“真的吗!?”我激动地问道。
“是啊,这一年我托了很多朋友,才找到这位名医,他在这个领域有很高的知名度。”廖勋说。
“让你们破费了”我说。
“你少废话,赶紧上车。”张旭说着把我拽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大家很默契地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是会继续忘记,还是会想起一切?
“咱们去哪?”我打破了这份沉默。
“火车站。”张旭看着车窗外说。
“火车站?坐火车?”
“对,去北京。”张旭说道。
“那我得收拾下行李啊。”
“不用,呆不了几天。”
“啊?不用住院什么的吗?”
“我们没钱了,住不了几天,这几天就听天由命吧。”方超无奈地说道。
“那不去了,我现在也找到工作了,等存够了钱再说,你们的债,我会还的。师傅,停车!”我说着就要下车。
“你回来!师傅别听他的,继续开。”张旭拉住我,对司机说道。
“这是干嘛?!你们不生活了吗?!为了我这么个废物,干嘛要这么拼命!?”我咆哮道。
“你是我们的兄弟啊”回过头,张旭已是满脸泪痕。
我再也说不出任何东西了,语言有时候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北城火车站在沉默中出现在眼前。
“拿着,里面有钱和地址,去了就说是我介绍的。另外,这是车票。”另一辆出租车上的廖勋下了车,塞给我一个信封和火车票。
“诶?你们不去吗?”我吃惊地看着他们。
“不去,能省一个人的车票是一个,这样你能多治几天。”他说。
“谢,谢谢兄弟们”我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
“是个男人不?是男人就别矫情,去了速度治病,想不起来就别回来了。”张旭忍不住骂了起来。
“走了。”我擦掉眼泪,转身便走。
“等等,回来!”张旭叫住我。
“怎么了?”
“看看你的车票。”
“车票?不就是去北京的吗诶?等等,为什么是两张?你们谁还和我去吗?”我突然发现手中的车票有两张。
“肯定啊,你一个人去谁放心?看那边。”张旭指着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白色的连衣长裙随风飘扬着,黑色的长发吹在美丽的脸上,显得如此恬静。
“她是?感觉好像我在医院刚醒的时候见过她”我说,眼前的女孩十分眼熟,但又记不真切。
“啊?你在医院见过她?”马丁很吃惊的样子。
“不是,像是在梦里我不记得了。”我痛苦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没事吧?”柔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正是刚才的女孩。
“没事唔!”我抬起头看着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头顶,使我头痛欲裂。
“不要紧吧?”她再次关切地问道。
“谢谢,我没事,你是?”
“果然忘了”她神情落寞地说道:“嗯我是张娜。”她犹豫着说道,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看向了张旭他们,众人皆是摇头摆手,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我缓过来一些,看着张旭他们吹着口哨看着天空,又看看微笑的张娜。
“没什么意思,快走吧!”马丁说道。
“不是,我有问题要问。”
“快去吧,火车要开了,有问题上了火车再问。”马丁催促着。
“哦,帮我把琴带回去。”我把小提琴交给马丁,转身对张娜说,“我是欧阳北城,这趟旅程多谢照顾了!咱们走吧。”
“嗯。”她轻轻地答应道,跟在我身后,走进了车站。
过了安检,坐在车上,我帮她放好行李。一个打扮得像乞丐一样的人,和一位穿着整洁的美丽女孩坐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很多人投来惊讶的目光,目光随后又转成惋惜,像是在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一样,我也不理会他们,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没必要计较这些。
随着一声鸣笛,火车缓缓开动了,然而,鸣笛过后,又是沉默。
“那个,我们之前认识吗?”我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我的问题。
“不不认识。”她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来?还有,你真的叫张娜吗?刚才你们在站口打哑谜什么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问题,或许就像他们说的,我之前是个记者,记者职业病又犯了。
“那个我是,你们之前的歌迷,主动提出来帮你的,另外,我,我就叫张娜啊,刚才那是开玩笑呢。”她红着脸说道。
“那你说的那句果然忘了是什么意思?你其实是认识我的吧?”
“不,不是,他们告诉我你失忆了,我就是想确认下。”
“真的?”我问道。
“真的。”她很认真地说道。
“好吧。”我将信将疑的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景色,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呦,美女,陪哥几个聊会儿天呗?”
我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的座位上,几个穿着二道背心的男人叼着烟对张娜喊着,身上纹着的“道义”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不。”张娜果断拒绝道。
“唉,这就没意思了啊,怎么,看不上哥几个?”“是啊,美女,我们大哥这么帅!”带头的是一个光头男,正一脸猥琐地对张娜笑着,身旁几个小弟附和道。
“对不起,她不想聊,请你们注意点。”我站起来让坐在张娜靠窗的座位上,对他们说。
“哎?哪里的乡巴佬乞丐?”光头男上下打量着我:“想死是吗?”
他说完又看向张娜:“美女,这是哪来的乞丐啊?快,坐我们这边来,别弄脏了衣服。”
“他是我男朋友。”张娜一句话说出来,不仅光头男一伙,整个车厢的人都震惊了,包括我。
“你说什么?”我看着她,她却踩了我一脚。
“嗨!你可别开玩笑了,你男朋友?就这傻逼?哈哈哈哈哈!”光头男一伙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不过来,我们就过去了!”光头男站起来就往这边走。
“你们过来试试。”我抄起过道里的一个空酒瓶对他说。
“哈,拿个破酒瓶子就了不起了?当哥几个是吓大的啊?还是留着卖破烂吧。”瘦光头说着抽出了不知怎么带上火车的砍刀。
“欧阳,他们有刀,你别冲动!乘警!!乘警!!”张娜拉着我的衣角,喊了起来。
“小妹妹,别喊了,哥几个已经把两边的车厢门堵住了,在外面混这么久,干事儿之前的安全措施是一定要做好的,对不对?”光头男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然后示意我们看两边的车厢门,两边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堵住门。
“这怎么办?来人帮忙啊!你们别光看着啊”张娜慌张地拽着我,对一车乘客喊道。
“我在这没人能动你。”我冷静地对张娜说道,依旧举着瓶子看着眼前的光头,并且不时看一眼背后,警惕着身后的偷袭。
“把道让开,这一刀你就不用吃,不然等会儿变成尸体扔下火车,可就没得后悔了。”他掂量着砍刀,恶狠狠地看着我。
“欧阳你让我去吧,不能因为我连累你。”张娜说着向他们走去。
“不行!”我一把拽住她,转头对光头男说:“我要是不让呢?”
“那你就去死吧!”光头男拿着砍刀就冲了过来,身后三个小弟模样的也抽出砍刀冲了过来。
我赶紧护住张娜,躲过一刀,用尽全力举起酒瓶朝那五百瓦特的大光头上砸去。大光头躲闪不及,被我砸了个正着,顿时被我砸得七荤八素,鲜血直流。
“大哥!”冲过来的小弟停下了脚步,“砍,砍死他!”光头捂着冒血的脑袋,被其中一个小弟扶走了,边走还边喊叫,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而另外两人则继续向我砍来。
“真是废物,就这样还当大哥?”我嘲讽着,看了眼手,下一秒,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手上已经粉碎的酒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我失去了武器。
我迅速在身边看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当武器的东西,连只鞋都没有。
然而时间不允许我寻找和思考,耳边呼呼风声,两把砍刀带着破空之声已向我砍来。
“结束了吗?”耳边传来张娜的尖叫,我闭上眼,抬起胳膊想做最后的抵抗。
“你们想死吗?”一个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一个穿着白色太极服的长发男人正背对着我,一手抓住一柄砍刀,面对无比震惊的两个混混。这个长发男人之前上车的时候看到过,和我一个车厢,具体坐在哪没有注意。
“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还有王法吗?对社会有意见,就去玩儿摇滚啊!”长发男人继续说道,然后扭转身体,将持刀的两人一带,狠狠按在地上,然后使出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连拳,将两人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少管闲事!!你去死吧!!”扶走光头的小混混拿着砍刀,咆哮着向长发男人砍来。
长发男人背对着他,仍在对地上已经昏迷的两人使着连拳。
“小心!”我对长发男人喊道。然而他却仍然充耳不闻。
这人该不会是个聋子吧?我不禁这样想,他不仅听不到地上两人的求饶不停殴打,还听不见我的警告。
刀已经快砍到他了,我想去推开他,可刚跑到一步,他却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转身躲过了攻击,顺势飞起一脚,将那人踢飞出去,那家伙连人带刀飞出去好几米,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长发男人站起身来,向那个光头男走去。
光头男捂着仍在流血的脑袋,瑟瑟发抖,却不忘巴结讨好:“少少侠好身手啊!是混吃哪片的啊?敢敢敢敢问尊姓大名?”
“咏春门算了,你这种败类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说着一直拳把光头打晕,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听到“咏春”两个字,车上的乘客开始看着他议论纷纷,这些人就是社会底层人民的代表,对自己利益无关的时候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八卦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
此时乘警也制服了两边堵门的混混,向这边赶来,我想去向长发男人道谢,却被一个乘警拉住询问情况。
此时正好列车到站,询问完情况的乘警押着几个混混下了车,我转身去寻找刚才的长发男人,却发现他正提着手提箱准备下车。
“哎!!你等等!!”我边跑边喊。
“你没必要谢我,要谢,就谢上天吧!”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等等,至少告诉我名字吧!”
“欧阳!乘警还要问你问题!”张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叫欧阳?”长发男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是啊”
“真的是你!?”他吃惊地喊道。
“你是?”
说:
猜猜长发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