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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天上的神也好 是地下的鬼也好 只要惹到我 我一定让你做不成神 做不成鬼
他一手甩飞手里的信 从坟堆里站了起來 犀利的目光下是两个深深的酒窝 这是一种很奇诡的表情 谁也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做出这种表情
能做出这种表情的人 当然不是常人 墨非凡不是常人 一直都不是
所以 他很快变出了一百多号人和两口箱子 这一百多号人有男有女 有胖有瘦 有高有矮
两口箱子 是那种钱庄用來装银两的铁桦树 这种树坚硬异常 刀砍在上面就像砍在钢板上一样 用來装贵重东西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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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世上的人 取名字都有讲究 王二狗 这说明他爹娘希望他像条狗一样好养活 李大风 说明风爸爸希望他儿子以后有出息 风风光光 墨非凡 他爹取这名字是希望他莫要非凡......所以 秋水镇也是有水的 沒水怎么叫秋水镇
秋水镇 一条大江横穿着镇中央
滚滚江水 向东而去 江湾处泊着五六艘江船 船上居然也有袅袅炊烟升起 仿佛是个小小的江上村落
江船中有一艘显得分外突出 这不但因为船是崭新的 而且因为船上的人太引人注意
窗上悬着竹帘 竹帘半卷 夕阳照入船舱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端坐在船舱正中的紫檀木椅上
她右手扶着根豹头拐杖 左手藏在衣袖里 一张干枯瘦削的脸上 满是岁月刻下的皱纹 她的眼睛半开半合 开合之间 一束束精光暴射出來 任谁也不敢逼视
她脸上绝无丝毫表情 就端端正正的坐着 全身上下纹风不动 像是亘古以來就已坐在那里的一尊石像
她身子很瘦小 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说不出來的威严 无论谁只要瞧上她一眼 恐怕连说话的声音都会压低些
这位老妇人已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了 何况她身旁还有两个极美丽的少女 两个少女就那么站着 一个香蕉脸 一个苹果脸 苹果和香蕉 岂不是谁都想咬一口 沒错 任何男人见了她们 都想咬一口
崭新的船、老太婆、美丽的少女……这些无论在哪里都会显得很特出 墨非凡远远就已瞧见了
他还想走近些 却被侯小白拉住了:“凡哥 小心 ”
墨非凡颔首 问:“约我们的人是在那船上吧 ”
侯小白点点头:“这江上只有那一艘新船 应该就是的 ”
墨非凡问道:“我们的船呢 ”
侯小白指了指远方不远处:“那就我们的船 ”
就在这时 突见一艘快艇急驶过來 艇上只有四个人 四人运浆如飞 狭长的快艇就像一支箭 眨眼间就驶到了墨非凡的面前
这四人都带着厚厚的蓑帽 要不是定眼看 绝瞧不出他们就是蔡梦玉、刘雪峰、罗峰和李大风
墨非凡解下了身上的黑色风衣 轻步跳到艇上 侯小白随之跟了上去
快艇驶到新船 速度渐缓
墨非凡衣袂飘飘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远远就抱拳道:“不知这里可是老夫人的座船么 ”
他语声不高 却很清朗
老妇人虽仍端坐不动 却向身边的那个香蕉脸姑娘微一示意 香蕉脸姑娘慢吞吞走到船头 上下打量了來人几眼 问道:“你是來赎人的 ”
“在下正是來赎人的 ”他不但话说得婉转客气 笑容更可亲 真不知道这时候他怎么笑得出來
香蕉脸姑娘的脸色不觉也和缓了些 问道:“东西都带來了吗 ”
墨非凡指着艇上的两口铁桦木箱子:“东西就在这 我要的人带來了吗 ”
“人就在船上 东西你留下 人我们自然会放 ”
墨非凡不乐意了:“东西就在这 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现在 ”
他说“现在”时 眼睛突然一闪 香蕉脸姑娘瞧见他的眼睛里闪出光來 是真的闪出光來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扭过身子看了看老妇人
老妇人这才缓缓睁开眼帘 声音低沉道:“人和东西都上來吧 ”
人和东西 谁是人 谁是东西 李大风保证 他这时候真有问候她死去的娘的冲动 要不是墨非凡來之前有交代 他非要把老妇人拉起來 问问她谁是东西 谁是人
他忍住了 幸好忍住了
刘雪峰身子微微侧了侧 低声道:“东哥 这船上起码藏着三十位杀手 这只是甲板上的 船舱里沒准还有 ”刘雪峰虽然只负责墨非凡的安全 但眼睛沒闲着 一直暗中观察着 杀手们虽然都躲藏在帐幔之后 但他还是看出來了 这看似很不可思议 但对经常训练的人來说倒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墨非凡点点头 道:“做好准备 一旦交换人质成功 就先把这些虾兵蟹将干掉 ”
他不是舍不得那两箱珠宝 他容忍的是别人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
“恩 明白 ”众位兄弟齐齐点点头
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战将 有他们在身边 墨非凡一点也不会惧怕 他面容平静 从容一提裤腿 攀着桅杆上了船
侯小白生怕墨非凡有麻烦 第一个跟了上去 剩下的四人搬着珠宝 轻轻松松踏上了甲板
“年轻人 请坐 ”老妇人引手一指 指了指前面的甲板
“真是太欺人太甚了”李大风心中暗怒:“该死的老太婆 你坐着舒舒服服的椅子 让我凡哥坐地板上 ”
他撸了撸袖子 正要冲上去和她理论 沒等他做出什么鲁莽之举 侯小白、罗峰两人齐齐把他拉住
两人有眼神告诉他 不要轻举妄动
墨非凡耸耸肩 走到一只宝箱边抬腿就是一脚
“碰” 分量极重的宝箱居然被他踢出半丈有余 这是何等的爆发力 才能让两个人都难抬的宝箱挪动这么长的距离
他拉了拉衣角 一屁股就坐在宝箱上 本來他想问张娆钱淑媛现在在哪 可话到嘴边 他又咽了回去 如果自己先发问 显得太着急 也太被动
他压住心中焦急的情绪 如无其事地看向远方的白云蓝天
“你看起來一点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我的手下告诉我 你们的关系可不一般 ”老妇人道
墨非凡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淡淡道:“你看起來不是个话多的人 ”
老妇人:“的确不是 ”
墨非凡:“既然不是 那就放人吧 你们不是要钱吗 我已经带过來了 ”
老妇人:“你难道不想知道 我们是怎么知道你的事 ”
墨非凡心中一动 他的确想知道
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他说出的却是另外一番话:“不想 败了就是败了 一个人总想着失败的事 岂不是自寻烦恼 ”
但凡笑到最后的人 最开心的事往往不是结果 而是看着对手痛苦的过程 他知道 就算他不问 她也会说的
果然 老妇人突然得意一笑:“好心态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 那次盗墓行动虽然隐秘 除了你和卫子虎两人外 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 这个人本來是去接应卫子虎的 沒成想却看到你们从将军山出來 呵呵 你以为你是螳螂后的黄雀 其实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黄雀 ”
李大风终于忍不住:“老太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
老妇人笑笑 拍了拍手
墨非凡一愣 只见一拨手持弯刀的大汉押着张娆和钱淑媛两人从帐幔后面走了出來
两边人不禁脱口喊出:“大嫂 非凡 钱大小姐 ”
墨非凡问道:“娆儿 钱小姐 你们都沒事 ”
两人齐齐摇摇头:“我们沒事 ”
得到肯定的答案 墨非凡收回了目光 转头对老妇人道:“现在 我们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 ”
老妇人又合上了眼 点了点头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两边已经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情到这 还沒结束 有些事就是这样的 你想结束 它偏偏不想结束 你不想结束 偏偏它早早地结束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 墨非凡的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左边的这个人哈哈笑道:“小弟弟 老姐姐又见到你了 ”
右边的那个人沉着脸 嘟囔:“几十岁的人了 还叫小弟弟 真让人听了讨厌 ”
左边那人沒等右边那人说完 一巴掌便掴了过來:“死老头子 老娘爱怎么叫 就怎么叫 你管屎管尿 还敢管老娘的闲事 ”
老头子一边躲 一边喊:“后生 你还得记着 怕老婆的人 还不能管她的闲事情 连屁大的事也不能管 ”
李大风被这两个人的话逗乐了 他抬起头 问墨非凡:“凡哥 他们是什么人 ”
“他们是天生的冤家......”冤家两个字还沒说完 只见老头子身子急转 呼的一声 横着斧头向墨非凡的脖颈削去 他的招式简单直接 都是从多次血战中总结经验得到的 如此迅猛霸道的一招 别说是眼前的一个“小兔崽子” 就算江湖好手也未必躲闪得了
哪知道墨非凡吃过一次亏早就有了准备 他的身法更快 让开刀锋 随即伸手去拿他的手腕 他在一招之间立刻反手强攻 着实是让老头子惊讶 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子 竟像是在刀锋中摸爬滚打中过來的好手
老头子一斧不中 第二斧跟着劈出 每斧都极为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