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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墨非凡现在连一点诗意都沒有 此刻在他眼中看來 世上最美丽的图画也比不张娆一笑 比不上钱淑媛冷艳的面容
低低的竹篱上爬着一架紫藤花 昏黄的窗纸里还有灯光透出來
屋顶上炊烟婀娜 风中除了花的香气外 好像还有大蒜炒肉的香气
墨非凡理了理衣袖 上前去敲门
应门的是个又瘦又矮的男人 先不开门 只是躲在门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墨非凡 那眼色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墨非凡唱了个肥诺 赔笑道：“在下错过宿头 不知是否能在贵处借宿一宵 这是点碎银子 还请笑纳 ”
这句话果然有效 因为门已开了
王老四是个农民 平时靠种田卖菜为生 有时候也上山打几只野兔野鸡换酒喝 虽然哥哥死了 但嫂子对他还不错 经常让他拉着一车一车的菜送到她那家凤凰酒楼里 所以 他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 又看到了墨非凡手里的银子 他才有胆子去开门 他的老婆又胖又黑 倒不怕什么 怕就怕有人來抢他的闺女
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是自己种 但她又的确是 这个世界上 总有那么多奇妙无穷的事
今天他刚巧打了几只兔子 所以晚上在喝酒 他酒喝得慢 菜却吃得快 墨非凡來的时候 他又叫他的女儿蒸几块腊肉下酒
有了人陪酒 就喝得快了些
酒一喝多 豪气就來了
王老四脸已发白 大声道：“鹃儿 快去把那半只兔子也拿來下酒 ”
里面的屋子里就传來带着三分埋怨 七分抗议的声音 道：“那半只兔子你老人家不是要等到明天晚饭吃的么 ”
王老四笑骂道：“小气鬼 也不怕客人听了笑话 快端出來 也不必切了 我们就撕着吃 ”
他又摇头笑道：“我这女儿叫阿鹃 什么都好 就是沒见过世面 我真担心她将來嫁不出 ”
墨非凡连头都不敢点了 一听到小姑娘要嫁人的事 他哪里还敢答腔
一个布衣粗裙 不着脂粉的少女 已端了个菜碗走出來 低着头 撅着嘴 重重的把碗往桌上一搁 扭头就走
墨非凡虽然不敢多看 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
王老四并沒有吹牛 他的女儿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长长的头发 大大的眼睛 只不过脸色好像特别苍白
害羞的女孩子大多是这样子的
她既不敢见人 当然也就见不到阳光
墨非凡转过头 才发现王老四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眼睛里仿佛带着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笑问道：“你看我这女儿怎么样 ”
人家既已问了出來 你想不回答也不行
墨非凡摸了摸鼻子 笑道：“只管放心 令爱一定能嫁得出去 ”
王老四道：“若嫁不出去呢 你娶她 ”
墨非凡又不敢答腔了 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话
王老四大笑 道：“看來你倒是老实人 不像别的小伙子那么油嘴滑舌 來 我敬你一杯 这年头像你这么老实的小伙子已不多了 ”
墨非凡的酒量说不得非常好 但他有一个特点 就是酒越喝 眼睛越亮 就算是酒量很大的人 看到他这个样子 也不敢找他拼酒了 酒除了能壮人胆外 还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刚才两人还叔侄相称的两个人 一会儿就以兄弟相称了
兄弟之间 有些不当问的话也好问得多了 墨非凡夹起一块腊肉到王老四的碗 笑着问道：“王老哥 你是不是借來了两头骡子 ”
王老四大着舌头 猛地一拍桌子：“哎 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沒和别人说 骡子被人偷走了啊 我 这是我从......从我嫂子那里借來的 那孙子 我认识他 是流水镇宏通钱庄的小伙计 这孙子 我迟早要他好看......”
宏通钱庄 墨非凡细细咂摸这这名字 似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还有下一家经手骡子的人吗 墨非凡相信沒有 一來时间不够 二來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那么差
王老四的酒量并不好 说完这番话已经倒在桌子上醉的人事不省 他的老婆 那个又胖又黑的女人像拎小鸡一样 把他拎回房间 两人离开之后 墨非凡已经准好了不辞而别的打算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伸个懒腰走向门口
风吹的大了 吹得门“吱吱”作响 星光朦胧 只有月光透过树影射了过來 让人心情平静 但墨非凡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他还惦记着张娆和钱淑媛
他一手推开门 见到了多少男人最想见的画面 只希望自己永远沒有推开过这扇门
星光朦胧 一个漂亮女人脱了个精光 正认认真真地洗着澡 曼妙的身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让几乎每一个男人都血脉喷张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王老四的那个漂亮女儿
不知为何 墨非凡非但沒有半点“性”致 反而觉得后脊梁骨嗖嗖冒着凉气
“好看吗 ”女人扭过头來 冲他微微一笑
墨非凡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 墨非凡从噩梦中醒來 他发现自己不是呆的地方不是那间草屋 而是一片坟地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听那说书先生说起的故事：“一个年轻的公子错过宿头 投宿到深山里一处人家 年迈的主人慈祥而好客 还有个美丽的女儿 主人看这少年彬彬有礼 学富五车 就要将女儿嫁给他 他也半推半就 在当夜成了亲洞了房 第二天早上 他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坟堆里 身旁的新娘子已变成一堆枯骨 红彤彤的喜床也变成了一副漆黑的大头棺材 ”
墨非凡一直觉得这故事很有趣 现在忽然觉得不太有趣了
那一刻 他只感觉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难不成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老板娘是假的 王老四是假的 漂亮女儿也是假的
这时 他的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封书信 怀着好奇的心 他把书信打开
信总共有三行字：“你看到的破绽 是我故意让你看你的 就算你找到一个两个 前面还有十个八个再等着你 你的每个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之内 要是你想让她们好好活着 就老老实实把我要的东西拿回來 顺便提醒一下 你只剩下四天了 ”
看完了信的内容 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袭來 墨非凡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万年的冰窟窿一样 这个神秘人的可怕 简直到了神鬼莫测的警戒 以前的那些对手和这个人比起來 简直是个和蔼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