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潇潇,声声怒号,古城寂寥,疾风胜刀。 更新最快
已经深夜,徐世绩站在城墙之上,手扶箭垛,极目远眺,前方一片黑洞,什么也看不清。心绪不不宁,虽是深夜,初战的兴奋与紧张,使得徐世绩依旧无法入睡,只得站在城墙之上,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清河虽为古城,但承平十数年,久未修缮,城墙已有些残破。看痕迹,也是多年都未增加高回固过,三丈高的城墙,不要说与洛阳、大兴相比,就是在蓟城面前,也如小孩一般,唯一让徐世绩踏实一些的,就是这城墙并没有什么坍塌之处。
一阵脚步之声,惊醒了靠在箭垛后休息的军士,就听值日军士大喝道:“什么人?口令!”
“牡丹!”
“野菊!原来是将军,这么晚您还没有休息。”
杨倓拍了拍军士坚实的肩膀,笑着问道:“怎么样?可曾发现敌情?”
“还未曾发现叛贼的足迹!”值日军士答道。
“将军,这么晚还来巡视城防?”这时,徐世绩听到了动静,也走了过来,见是杨倓,身后跟着雄阔海,随口问了一句。
“世绩不是也没有睡下吗?”杨倓板着脸,说完之后,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说道:“长夜漫漫,本王知世绩独自难熬,特来看看你。”
徐世绩苦笑了一下,也不隐瞒,说道:“看着清河的城防,让世绩确实有些担心。”
两人边聊着,不由得来到了城垛之处,凭垛向外望去。
“世绩,这边军士的士气如何,可堪一战?”
“主上,右骁果军虽是新军,但军士大部分都是老兵,只有一小部分新兵,并没有多少紧张,到是很平静,士气高涨。反到是世绩,心中惴惴。”
看到徐世绩这个初哥,战前紧之战色,不由得笑了笑,说道:“不光世绩,本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经此战之后,我等就应习惯。正好征高丽之时,可许还可随大军争战,也省得被他们看笑话。”
徐世绩先是一愣,随后带着一丝的兴奋问道问道:“主上,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又起风了。”
杨倓没头没脑的一句,令徐世绩疑惑不解,愣愣的看着杨倓。
“世绩可曾想过,我们如果真的剿灭逆贼张金称,那齐王与越王会如何?”
杨倓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像徐世绩这个聪明之人,也定会明白,但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愿,如果把握住机会,会许自己实力会再次壮大。
徐世绩沉默不语,眼中充斥着向往,战场,就是这未来军神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
“也不知公谨可埋伏好了?这清河一马平川,无山无陵的,确实不适合伏击。”城外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杨倓对这一带的地形已经非常的熟悉,不由得为张公谨担起心来。
“主上不必担心,公谨领兵,乃谨慎之人,定不会让主上失望的。”徐世绩很是自己信的说道。
张公谨,杨倓当然知道,能被列进凌烟阁之中,哪有平庸之辈。此战关键,就看张公谨是否能准确把握住战机。
两人聊了一会,杨倓在雄阔海的陪同之下,又去了其他三门巡视一番,才回到了县衙之内,这一日实在是太乏了,衣甲未解,歪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突然之间,就见齐王杨暕,手提马槊,浑身是血的向自己走来,大喊道:“杨倓,还我命来。”
突见旁边,婷婷袅袅的走来一个中年妇人,眉目如画,朦胧中,觉出是自己的皇祖母萧皇后,一脸的伤痛,忧怨的说道:“倓儿,你为何要这样狠心,非要至暕儿于死地。本宫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为何又让本宫再失去一个儿子。”
就见刘王杨暕一脸狞笑,挥手中马槊就向自己劈来,自己想要闪身躲过,可无论如何,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不由得“啊!”的大叫一声。
“主上,主上,您这是做么了?”
杨倓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见雄阔海摇晃着自己,一脸的关切。
原来是一场恶梦,杨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苦笑了一声,说道:“没事,本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主上,你在歇一会吧!天刚刚放亮!”
杨倓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微微发亮,杨倓下了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不睡了,再睡也睡不着了,还是去外面看看吧!”
有卫士为杨倓打来洗脸水,杨倓草草的洗了把脸,胡乱的吃了几口东西,就要出去。但去见温彦博从外匆匆进来。
看着温彦博通红的双眼,杨倓有痛惜的说道:“彦博先生一宿未合眼?只是一群毛贼草寇,彦博先生何必如此的紧张,用不了两三日,必能令其大败而归。”
听着杨倓的话,心中一暖的温彦博苦笑着道:“主上,属下必不是因为毛贼草寇面睡不着觉。只是这清河令一逃,令这清河百姓人必惶惶,属下要先将他们安抚下,否则待到战时,出了什么乱子,就会影响到战局了。”
“本王不是将崔济安排给先生了吗?年青人就是需要锻炼,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排他去做就成了。”杨倓让温彦博坐下之后,随口说道。
“志远(崔济字)是一个很不错的年青人,能吃得苦,他也是一夜没有合夜,现在还在忙活着。主上,属下在清查清河各官属府邸之时,在县尉的家中发现了这个。”
温彦博说完,轻轻的击掌三声,一名军士进来,递过一个布包。温彦博接过,放在了桌上,慢慢的打开,取出来一看,是一件软甲。
杨倓接过,掂在手中,也就在四五斤,共分三层,内外两层为上等的兽皮,中间一层兽皮与内外两层不同,应经过特殊处理,质地坚硬,共分为两片,前后各一,以牛筋缝缀,没有铁甲的冰冷之感。
温彦博面带微笑,又向杨倓递过一口右骁果军的制式腰刀,然后向杨倓努了努嘴,说道:“主上可以试试,这副软甲如何。”
杨倓将软甲放到几案之上,接过温彦博手中的马,站了起来,看了看几案上的软甲,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猛然抢起,向下急劈,几案禁不住杨倓的一劈之力,‘哗啦’一声散了架。杨倓弯下腰,拿起软甲仔细一看,不得露出了惊奇之色。
杨倓这一劈之势,虽然没有用出全力,但至少也要有五成,但这软甲却没有丝毫的损伤,这如何能不让杨倓惊奇。
“先生,这软甲是什么材料制成,怎如如坚韧?”杨倓不由得问道。
只见温彦博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属下也不知,这是在县悬尉府中的一处密室内发现,共有三百副。”
“三百副?每一副的价格都会相当昂贵,这个清河县尉到底是何人?”杨倓不由得问道。
“此人名家邴元真,原为故县小吏,不知因何成为了清河县尉……”
“邴元真?”
怎么觉得这个名子这么耳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只得暂时放下。
“如今这个邴元真已不知去向,料想他也不敢再回来了,这三百副软甲正好便宜了锋镝营,本王正为他们的铠甲之事发愁呢,不想打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来。”杨倓脸上现出了笑容,接着又问道:“彦博先生,清河府库之中,箭矢可还充足?”
杨倓提到了箭矢,温彦博的脸严峻起来来,摇了摇头,伸出了两个手指,无奈的说道:“只有两万支箭。如果叛军攻城急的话,相信一日都坚持不下来。”
杨倓心中将清河令的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回去之后,定要重重的参他一本,不让他脑袋掉了,都对不起自己。
但还是一脸轻松的说道:“这个无妨,叛匪都是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民,顺风顺水还能一拥而上,要是战局对他们不利,肯定是一跑了之。所以,只要我们能顶住叛匪的三板斧,那他们的士气就一定会受挫。”
“三板斧?主上,什么是三板斧!”温彦博不解的问道。
坏了,一时大意,说走了嘴。这个时代的隋唐演义还没有出现呢,哪里有什么三板斧啊。再说,那位程咬金,也早就改名程知节,并且也不是用板斧。杨倓脸上微微一红,胡乱的解释一通,好在温彦博没有再细追问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斥侯在雄阔海的带领下,面带急色的走了进来,见到杨倓后,插手行礼后,还喘着粗气说道:“将军,我等在清河城北三十里处,发现叛匪近万大军,正在向清河方向行来,按他们的速度,在正午之前,就要杀到清河城下。”
杨倓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对旁边的温彦博说道:“彦博先生,我们准备了一夜,终于将这群叛匪盼来了,这就是我右骁果军立功的时机。”
温彦博笑着道:“看起来,属下要先准备好庆功宴了!”
看到杨倓一脸的自信,和谈笑自若的温彦博。斥侯慌乱的心稳定了下来。这也是杨倓故意而为,就是要通过自己的一举一动,给右骁果军带来信心。
待得斥侯下去之后,杨倓露出了严峻之色,沉声说道:“彦博先生,本王没有想到,这个张金称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拉起来了一支近万人的叛军。”
“怎么,主上担心我们的右骁果军,是否能拖住叛军,等到援军。”
“本王并不是担心这个,本王所担心,是叛军败了之后,退回高鸡泊内,这样我军也不敢追进去,这样,在征高丽之时,他们会再次出来劫掠,如此,不知何日才能将他们剿灭。”杨倓说道这里,不由得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眼望外面,狠声说道:“所以本王决定要用计,全歼张叛匪,一绝张金称这个后患。”
“全歼叛匪?”温彦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千右骁果军要全歼近万的叛匪,这不是痴人说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