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满目焦黑,烟雾徐徐,发出刺鼻之味,薰得人直流眼泪,四周许多的围观之人,不时的指指点点。 更新最快
杨倓、崔晔等人在接到消息之后,也顾不上吃饭,快马向宗城赶来,十几里的路程,几十很快就赶到,在来到现场之时,已经是如此情况。
已经有人将里面烧焦的尸体抬了出来,看不出一点的人模样来。崔晔看到如此惨状,先是一闭眼,随后带着疑问看向了杨倓,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的疑问。
杨倓微微的摇了摇头。崔晔一想也是,这个崔成已经被殿下说动,又怎么会再下次毒手呢?难道真的是家中失火?可眼前停放着十几具尸体,怎么能一个人也没能幸免呢?难道都是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杨倓低声说道:“我们上前去看一看,会许能发现什么?”
崔晔一想也对,就与杨倓等人向前走去,想要看一看这些尸体的情况。不想有衙役拦住,说道:“仵作正在验尸,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老夫崔堡镇崔晔,这些都是老夫的族人。”崔晔面色阴沉的说道。
“啊!原来是崔老爷,小人眼拙,那您请便。”衙听说是清河崔氏的人,也不敢阻拦,敢紧放了过去。
崔晔也没理会这名衙役,与杨倓等人径直走了过去,越到近前,焦臭之气越浓,崔晔不由得就是一皱眉,偷眼向杨倓看去,见杨倓却面不变色。
在距离尸体还有十来步远之时,崔晔再也受不了这个气味,一阵的干呕,就停了下来,而杨倓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走到一具尸体前,蹲了下来,先是仔细的观看。裴行俨与雄阔海两人见杨倓蹲下,也只得宁着头皮陪在杨倓一旁,却都紧紧的捂住鼻子。
杨倓看了一会儿,眉头不由得紧皱,随后伸手,捏开了尸体的嘴,仔细了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又抬起了尸的下巴,不由得皱了一下眉。随后又移到了下具尸体,也先是认真的观看,接着又捏开尸体的嘴,之后又抬起了尸体的下巴,如法看了十几具尸体。
最后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仵作跟前,对仵作说道:“仵作,你这里可有银针?”
仵作抬头看了看杨倓,见是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就有些不奈之色,说道:“你要银针做什么,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干这一行都二十年了,可是祖传的。早就验过了,没有中毒,确实是烧死的。”
裴行俨一肚的不好气,见这名仵居然敢对杨倓如此说话,就要发飙,杨倓一摆手,也没有再问仵作什么,眉头紧锁,围着尸体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具尸体之前,再次蹲了下来,并伸出手,不停的摸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之后就站起身来,向断壁处走去,裴行俨与雄阔海两人也只得跟随,三人转了几圈,也没有什么发现,杨倓无法,也只得无奈的转身离去。
在回崔堡镇的路上,杨倓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其他几人见杨倓如此,也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马蹄‘嘚嘚’之声。
走到一半之时,崔晔实在是憋不住了,对杨倓说道:“济公子,那仵作不是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吗?宗城令不是也已经定了案了吗?怎么这一路还是沉默不语,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杨倓看了一眼崔晔,说道:“这个宗城令就该杀,那仵作更是该杀!”杨倓说道这里,已经是一脸的杀气。
“济公子何出此言呢?”崔晔见杨倓如此,就是一怔,不解的问道。
“什么是失火烧死,那八男十四女,分明就是被人先杀,而后放火,造成失火的假象。仵作如此,而那宗城令更是稀里糊涂的结案,二十二条人命,他就敢如此草率的结案,难道还不该杀吗?”杨倓气愤的说道。
同时,杨倓的心里也很是窝火,这崔成可是自己的一颗有利的棋子,就这么没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提议召开族会,可在这时,这个崔成却死了。
“殿下为何敢如此断定,这二十二人是被人杀死。他们都被烧得面目全非,还怎么能看出来呢?”崔晔一着急,也忘了杨倓此时的身份,疑惑不解的问道。
杨倓发泄了一下,心情也平复多了,平静的说道:“济仔细看了二十二具尸体,表面虽然已经被烧焦,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济捏开了他们的嘴,而他们的口腔之中,都没有一点烟尘,就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守,这些人是先死后起火的。”
“主上,这又是为什么呢?”在一旁的裴行俨不解的问道。
“你们想一下,一个活人在起火的房中,如果逃不出去,必会大呼救命,而屋中火起,必会有大量浓烟,而人张口,这些浓烟也必会进入口腔之中,那么他即使被烧死,口腔之中,也会存有烟尘。
但是先死之人,无论火有多大,也不会张嘴吸入浓烟。所以,口腔之中就是干净的。济就是凭这个断定的。但是济却没有看出他们是如何死的。”杨倓说完之后,不由得仰头看了看天,长长了出了一口气。
“主上向仵作借银针,就是想看他们是不是中毒死的?主上就真得相信那仵作的话?”裴行俨瞪大了眼睛,向杨倓问道。
“济料想那仵作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所以也就没有强求与他。同时也是怕引起呷人注意,济的身份泄露。其实他们是怎么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要他们死?”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崔彧那老小子干得。”杨倓刚说完,在后面的雄阔海就气愤的说道。他对这些世家大族,可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
杨倓摇了摇头,崔彧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呢?他要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那他也就没有理由,下此毒手,灭了崔成满门。”
“不对,济公子,老夫记得,这陈成共有一子两女,两女早已出嫁,一子也已娶妇。并且有一子二女,还有十六个仆人,应该是二十三人才对,怎么会只有二十二人呢?”崔晔不由得奇怪的自言自语道。
此时,几人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林荫道下,转过这片树林,再有个二三里,就到崔堡镇了。太阳西下,只留下了一小边脸,眼看就要下去了。余辉从树缝中穿过,撒在小道上,织出了一张大网。
“小心!”杨倓一个纵身,就将崔晔扑到了马下,顺势向旁一滚,躲到了一颗大树旁,崔晔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得几声惨叫和马的嘶鸣声。
崔晔的坐骑已经倒在了地上,四蹄还不住的乱蹬着,崔晔所带的四名家丁,全都躺在了地上,身下流出了一滩血。
怔怔的崔晔,还不知怎么回事,杨倓搂住崔晔,再次向旁一滚,原来身后的树杆之上,‘咄咄’数声,插上了几支雕翎箭,箭尾之羽还在不住的擅动。
这突来之变,早已经将崔晔吓蒙了,现在才知道,这是要有人刺杀自己这些人,但到现在,还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湛卢宝剑早已出鞘,握在杨倓的右手中,左手紧紧的抓着崔晔的腰带。杨倓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刺杀自己等人,但这个崔晔却不能有事,否则,今日的努力,就将白费。
杨倓用眼扫了一下道上,并没有见到裴行俨与雄阔海两人,只有四名家丁的尸体,才算稍稍的放下一点心。
此时,四周一片的寂静,只有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声,在这一轮箭雨之后,刺客并没有再出手。杨倓知道,这是刺客再寻找机会,杨倓示意崔晔趴在地上,而自己则躲在一颗树后,左腿蹲右腿微绷,湛卢宝剑平胸,做势欲捕的样子,但却在那里一动不动。
崔晔趴在杨倓的旁边,也是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杨倓,脸色已经煞白。
等,杨倓知道,现在只能等,看谁更有耐心。杨倓也不知道,现在裴行俨与雄阔海两人在哪里,受没受伤。杨倓只知道,第一轮的的箭雨,两人都成功躲过。
就在这时,杨倓突然见到,再自己左边三十步远处的树丛中,有一根小树枝轻轻的摇了三下,杨倓脸上露出了笑容。三人每日都在一起练武,早就有了默契。
杨倓慢慢的举左手,伸出了三个手,心中暗数着,一、二、三,当三个手指全部收起之时,就见从树丛中飞出一石块,‘啪’的一声,击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干上,随后就是一阵箭雨射向了树干。
‘噗、噗、噗……’杨倓左手连弹,十数石子,一阵破空之声,如流星般飞向箭羽射出之地。杨倓也不管结果如何,,迅速拉起崔晔,滚了开来,躲到了一片树丛之下。随后就听只声闷哼传来,‘扑通、扑通’倒下了四五个人。
随后又安静了下来,杨倓心中暗道,看起来还是比较专业的刺客,遭到突袭之后,居然没有乱。刺客中有箭手,又在暗处,还真是有些难对付。
身边有个崔晔,也真是个累赘,但这个崔晔对自己又是非常的重要,又不能丢下。杨倓心中暗自着急,看了看天色,西边的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树林一片的昏暗。天色已晚,此时的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打破不了这里的局势,等,只能等,等天彻底黑下来,再寻机会。
杨倓很想抓个活口,问出主使之人,但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杨倓知道这不现实。对方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能全身而退,就已经不错了。
崔晔依旧是趴在杨倓的身边,此时也觉出,以杨倓三人的身手,从这树林中逃走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多了自己,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到现在,杨倓还没有丢下自己,难怪人称燕王为仁义王爷,心中非常的感动。
低声说道:“殿下,有机会你们就先走吧!不要再管老夫了。只求殿下能照顾崔护,他是老夫这一房的希望。”
就在杨倓刚要说话之时,猛然发现,一点寒光,向崔晔急速而来,好灵的耳力,好准的箭法,眨眼之间就到了崔晔的面前。在这一瞬间,崔晔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死亡是如此之近,崔晔正要闭眼等死,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箭杆。
这正是杨倓之手,杨倓的左手抓住箭杆之后,快速并到右手,左手抓起崔晔,向后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离开此处。再次躲到了一颗树下,静静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