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的威力恐怕会令泰伦记忆一辈子,他整个身体像个破败沙包甩飞出去,过了一会才传来一声沉重坠落声。
所有的执法队士兵倒抽一口冷气,事实上这场战斗早打得他们心寒不已,在他们眼里亚撒不折不扣就是一头不可理喻的怪物!
而且他们还听说,眼前这位少爷甚至连战士都还不是!
随着泰伦被轰飞,执法队所有士兵都愣在那里,再也没人敢出手了。
“够了,我们走吧。”这时伊夫力终于出声,他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眼睛直直盯着亚撒,“我们还会再见,而下一次我将带走尤妮妲。”
伊夫力冷冰冰扔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带着执法队的士兵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过倒地的泰伦一眼。
看着伊夫力离去,亚撒终于虚脱倒地,他受伤太多流血太多,现在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身影闪动,亚撒倒在了尤妮妲的怀中。
“七姨,我没令你失望吧。”亚撒说出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亚撒。”
尤妮妲盯着怀中的亚撒,眼神渐渐迷离,神绪不知飘向何方。
……
亚撒又进厂了。
这一次他倒不用躺个半年,十天八天却是少不了的。这次大家又得轮流着照顾他,丝依娜甚至安排了一个紧密的看护班组,让亚撒的床边每时每刻都有人守候。
亚撒这次是清醒的,可以享受那种被大家无微不至照顾的幸福。
二姨妈丝依娜的温柔,三姨妈菲蕾比的亲切,四姨妈爱斯玲的活泼,五姨妈多琳的热情,六姨妈斯帕尔丽的优雅……当然还有他的七姨尤妮妲,每次尤妮妲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就算不说什么话,他也会感到很舒服温馨。
尤妮妲就是这样一种带着奇特魅力的女人。
尤妮妲不太爱说话,偏偏亚撒找她聊天最多,他又向尤妮妲问了许多以前的事,渐渐明白原来“自己”以前是怎样的一名妖jing。
概括起来就是,胆小善良,乐观爱笑。
“还不赖嘛。”亚撒“自我”感觉良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向尤妮妲问:“七姨,你说妖jing都是十三四岁就配婚,最晚也不会超过十五岁,我以前不会也有什么未婚妻吧?”
难道重生之后必有悔婚?亚撒心里觉得好笑。
尤妮妲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不过很快恢复了淡然。
亚撒见尤妮妲没说话,便又问起战争塔的事,他已经数次听说这个名字,却一直搞不懂什么叫开启战争塔,那战争塔到底如何才能开启。
尤妮妲为他解释:“我们妖jing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找不到本源的种族,我们失去历史,找不到诞生之地,不知起源于何物,没有属于自己的信仰,找不到庇护自己的神灵……其他种族将我们称为‘幻之种族’。战争塔是我们妖jing一族唯一可以追根溯源的希望,自初代妖jing至今,战争塔一直伴随我们妖jing族存在,它使我们强大,同时本身也是一个大谜团。在妖jing界,有一些家族不理世事纷争,潜心研究战争塔,企图找回我们失去的本源。只可惜到现在,仍然没有妖jing能够成功。”
听了尤妮妲的话,亚撒更加好奇得心痒,追问:“到底怎么样才能开启战争塔?”
尤妮妲见亚撒心急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说道:“每一名妖jing都可以开启战争塔,很简单,只要体内的妖气达到一定程度,战争塔自然就会开启,几乎是没有门槛。”
“那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开启战争塔呢?”亚撒不解地问。
尤妮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你还不明白吗,亚撒,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妖jing战士了!”
亚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惊声问道:“难道那个古怪的声音,那些古怪的问题,还有那条该死的隧道,那群可恶的老鼠……”
你懂了,尤妮妲的眼神在说。
亚撒无语,传说中的战争塔,竟然就是那个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恶梦?做梦的事竟然能算数?
想想自己醒来后那两条发胀发烫的腿,还有浑身的痛楚……亚撒不敢再想下去了。
“慢慢去探索吧,战争塔是培育战士的地方。难度是一层层往上加的,能够走到塔顶的妖jing,称之为‘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尤妮妲要离开了,在临走的时候尤妮妲忽然轻轻说了一句:“还有,亚撒,你的未婚妻,是我。”
亚撒彻底惊呆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仍然轮流着来照顾他。
亚撒终于感觉到了害羞,他觉得自己整天这样被人像孩子般照顾,有点太那个啥。男人嘛,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而他的这些姨妈们却一点都不懂避嫌,很多事她们是不在乎,可是亚撒在乎啊!
有时候看到亚撒畏畏缩缩的模样,菲蕾比还会取笑他:“傻孩子啊,你小时候还吃过我的nǎi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起这个,亚撒会想起自己那个感觉酷酷的妹妹,他还记得她赏的那记火辣辣的耳光。亚撒已经从菲蕾比那里知道他的妹妹叫妮可,很奇怪,自从那一次见面亚撒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亚撒向菲蕾比问起的时候,菲蕾比只是一脸苦恼地摇头:“妮可那个孩子,唉……”
反倒是他的“护士班”中除自己的几个姨妈,这次多了一个赛拉。
小女孩赛拉是除尤妮妲之外,另外与亚撒特别聊得来的人。
赛拉是真的很天真,这一点亚撒看得出来。亚撒常常取笑她脑子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赛拉被取笑发恼的时候鼻子会可爱地皱起来,她会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跟亚撒辨论,大多时候都是被亚撒驳得哑口无言。
毕竟她的生活阅历还太浅了,她所见所闻,大多都是染织殿的事。
现在亚撒已经知道所谓的染织殿是个什么地方,简单地说那里其实就是一个奴隶工坊,专门负责给别人缝织衣服,或者渲染sè彩。一些在家族里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战力的妖jing都会送到里面去干活,以此来换取继续在族里生存的权利。
同样xing质的还有兽殿、厨殿、医殿、养植殿等等。
妖jing战士是不会从事生产的,他们在族内地位很高,一切消耗都由家族供给,而这些供给都源自于那些战力不足的奴隶们。妖jing的社会就是这么一个**裸弱肉强食的残酷社会。
亚撒对于这些东西自然嗤之以鼻,他偶尔会跟赛拉聊起一些自己以前世界的一些事,每一次赛拉都会瞪大着眼睛,听得专注入迷。
最后亚撒用教导小妹妹的语气跟赛拉说:“我觉得吧,一个社会不管当权者怎么**,社会如何现实残酷,只要那些最底层的人还没有失去对生存的渴望,还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便足够证明那还算是一个值得令人期待的社会,算是不错了。社会没有完美的,世界也不会完全理想,我还是原来的观点,我觉得还能活着就很不错。”
“能够令最弱小的人都有对生存的渴望,有生活下去的勇气……原来是这样,赛拉终于懂了!”赛拉喃喃自语,眼睛透亮得发光。
亚撒摇摇头,不知道她古怪的小脑袋里又在发酵着什么,也没有太在意,反正习惯了。他觉得女孩子有点想法蛮好,起码脑袋里不是一团浆糊。
自此之后,赛拉就没有出现过。
直到亚撒起床的那一天,尤妮妲拿出一封厚厚的信,交到他的手上。
“这是赛拉给你的道别信,她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