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母亲最近消瘦了不小.秋天哪能还不相信自己父亲的话.就算这次父亲真的骗了他.他也先回了家再说.
“好好好.我马上回家.”
只是还沒有等秋天说完.秋父便不客气地挂了电话.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忙音.秋天的脸色也铁青了.
若是他的直觉沒有出错的话.母亲的病情肯定很严重了.
跟潘美莲分手.秋天内疚了五年.若是母亲因为他的不配合有丁点闪失.他还不得内疚一辈子啊.
秋天站起來.心急如焚地望着对面的潘美莲说：“我妈病了.我得赶回去了.若是还要我办什么手续.我下次再來吧.”
“合同也签了.应该沒有什么事了.”潘美莲看到他面前的碗里还有米饭.心想他一定还沒有吃饱.有些心疼地说：“你先吃饭.我帮你订机票.我记得下午三点多钟有一趟直飞桂城的航班.”
见她拿起了手机开始在网上订机票.秋天只好坐下來.拨弄着碗里的米粒.皱着眉头说：“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吃饭呀.”
潘美莲边打开页面.边轻声安慰：“你别急.”
母亲都病了.他能不急吗.秋天抬眸.坐立不安地望着她问：“还有机票吗.”
“现在是旅游淡季.去桂城旅游的人不多.不过今天是周一.公务出差的人比较多……”潘美莲娓娓地说.
秋天都急死了.哪还有闲情听她的分析.秋天霸道地说：“我只要结果.你就告诉我有沒有机票就可以了.不用强调那些客观原因.”
“还有还有……”潘美莲盯着手机说.“不过只有普通仓了.”
“只要能尽快赶回去.就是让我站着回去我也心甘情愿.”
秋天恨不得自身长出了翅膀立即飞回去.只有看到母亲平安.他才能放心.
见秋天在餐桌旁踱來踱去.潘美莲的情绪也被他点燃了.拿着手机的手也有些轻微地颤抖了.她抬眸有些埋怨地说：“qq.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
秋天满脸无奈地说：“我只有一个妈.我能不激动吗.”
说得好像别人有好几个妈似的.
对于他的惶恐不安.潘美莲有些无语了.
到了此刻.潘美莲终于有些理解十年前他为什么一听到母亲病了.就急急忙忙赶着回桂城了.
在他的心里.任何一个女人地位都不会超过他的母亲.
当然大家都可以理解.母亲是唯一的.谁也沒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母亲.
手机上显示机票的数量在逐渐地减少.有时一秒钟还减少了好几张.十、八、五……还有三张了.潘美莲的心也提到喉咙里了.若是她沒有订到机票.秋天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呢.
答案的肯定的.秋天一直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订到了沒有订到了沒有……”弄得她也焦灼不安了.
还有最后一张了.要是还沒有订到.她就死定了.
潘美莲用手指紧紧按着屏幕.恨不得把屏幕按陷进去.
潘美莲心无旁骛地紧紧地盯着手机.仿佛那一刻地球停止了转动.
直到屏幕上显示成功了.潘美莲这才雀跃着跳起來.兴奋地跟秋天打了一个响指：“搞定.”
“真滴.”秋天半信半疑地问.那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要是她骗了他.他不敢确定会不会掐死她.
“比真金还真.”
“太好了.”
秋天打横把她抱起來.还转了好几个圈.怕自己摔下來.惊慌失措的潘美莲赶紧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秋天不知道怎么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激动.灼热的嘴唇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她的脸上.
“啊……”太出乎意料了.潘美莲不禁惊呼出声.白皙的脸颊顿时晕染上一抹绯红.环着他脖颈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看到她红了的脸颊.秋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过于轻浮了.她已经不是他的女友了.惊慌失措中.抱着她的手慢慢地有些松动.潘美莲的身子一点一点地下坠.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往下掉.潘美莲才再次惊呼出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勾住了他的脖子.
秋天再次搂住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來.看着她因为惊吓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秋天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望着她.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亲你.”
本來潘美莲已经忘了他亲她的事情.结果听到他郑重其事的道歉.杏仁样的小脸蛋又染上一抹绯红.
“沒关系.”潘美莲难为情地说.说得很小声.
两人都不说话.此刻餐厅的气氛有些暧昧.
半晌.秋天想到有可能真的患病了的母亲.对她说：“我要走了.”
潘美莲极不情愿他离开.她还有很多委屈还沒有向他倾诉.可是想到他决绝的性格.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套在自己的身上.强颜欢笑地说：“我送你吧.”
秋天原本打算不要她送.可是想到订的机票是两个小时后.去机场的路上还需要一个多小时.他还要去雅城大酒店拿行李.而且他还不知道那个总统套间的密码.他不想打电话给许如云要密码.怕节外生枝.权衡了下.秋天略显无奈地说：“好吧.”
心细如发的潘美莲自然听出了他口里的无奈.非常地失落.不过.心里的失落沒有在脸上表现出來.
她笑着推了一下秋天.说：“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两人出了公寓楼.不到十分钟.便來到雅城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乘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來到顶楼的总统套间.还好.许如云不在.节省了跟她解释的时间.秋天快速地收拾好行李.抬眸看到潘美莲呆萌地盯着自己.
秋天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说：“在想什么.想到那么入神.”
“沒有沒有……”潘美莲目光闪烁地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沒有.那就走吧.”不走怕來不及了.秋天抬腿大踏步地走在前面.潘美莲紧紧地跟着他.
走到门口.秋天正要伸手去开门.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有两条胳膊从腋下环住了他.接着传來一个轻柔软甜的声音：“qq.我爱你.”
听到这几个字.秋天的心又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这几个字.秋天从潘美莲的口里听到过不止十次了.沒想到时隔十年之后.听到这几个字依然觉得心绪难平.小心脏跳的飞快.仿佛是要直接从胸膛里跳出來似的.
我也爱你.秋天很想这么说.可是.他能这么说吗.说出來.事情将会越來越糟.怕一发不可收拾.
他爱她.那阳小阳怎么办.
他爱她.那林雪峰怎么办.
察感到自己的念头不对劲.秋天急忙做了一个深呼吸.敛去心里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他伸出手.放在她缠着他身子的手上.正要扳开她的手时.又听到身后传來一个凄楚的声音：“qq.我知道我现在还说我爱你已经晚了.可是有些话我不说出來.我会痛苦和内疚一辈子的.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就打算跟你一起回桂城了.我还买了跟你同车次的车票……”
“你说什么.你还买了跟我回桂城的车票.”秋天惊讶地问.
秋天的手刚刚接触到她的手腕.原本是想把她的手扳开的.可是听了她的肺腑之言.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潘美莲抽回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了的车票.对他说：“这就是当时我买的车票.我一直珍藏着.”
秋天看了一眼车票上的日期就知道她说得沒错.时隔多年.他还记得从a城离开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秋天皱眉.跺着脚说：“既然买了车票.当时为什么不说呢.说了的话.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想到以前的任性.潘美莲的眼里氤氲着泪花：“那时我太年轻了也太敏感了.我怕你爸妈不喜欢我.也怕我会影响你的前程.所以在送你到站台时.我犹豫了.彷徨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你应该知道.我那么爱你.即使我的父母真的不喜欢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你在一起的.”
“你说你很爱我.为什么你回桂城五年都沒有给我打一个电话.要是你给我打一个电话说你想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來到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五年你都不联系我.”潘美莲像一个深闺怨妇地问.
“我……”秋天能对她实话实说吗.他能把林雪峰发给他的那些他跟她亲密在一起的照片的事情告诉她吗.若是他告诉她.在他回桂城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林雪峰就跟他晒他和她在一起的幸福的事情.那她跟林雪峰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地玩完了.
现在已经这样了.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他还能火上浇油吗.
想到林雪峰.秋天觉得自己跟她到了彻底决绝的时候了.
秋天转过身.望着她.语重深长地说：“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我都回不去了.我觉得也沒有必要再纠结谁对谁错了……”
潘美莲沉默了几分钟.强装坚强地冲秋天笑了笑：“我知道.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我就是觉得心里挺憋屈的.说出來了.我的心结也解开了.不再纠结了.”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秋天的心再次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