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只想冷笑.陆凡娶李英.别说戒指了.连件新衣服都沒有.
因为老太太打心眼里瞧不起被人贩子拐卖的李英.二十多年來只把李英当成了家里的佣人.动辄打骂.从來沒认为李英是她的儿媳妇.
而今天.陆凡再婚.虽然新娘子带了个拖油瓶.她也是高兴的.毕竟娶这个新媳妇是花了钱的.
林晚从小就仇恨老太太.因为她生出來是女儿.不能传宗接代.老太太狠心要把她丢掉.是李英拼了命苦苦哀求才留下她的.也因此.老太太从來沒给她们母子好脸色.
林夜护着姐姐.自然也是不喜欢老太太.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是老太太來了家里.姐姐和妈妈肯定是要挨骂的.
老太太诸多不满和挑剔.对媳妇刻薄.才教出了不成器的儿子陆凡.林夜忍不住恶毒地想.若是某一天老太太突然驾鹤西去.不知陆凡能不能顺利把她的后事办好.
婚礼是借钱办的.陆家的亲戚不少.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市井小民.家境都不富裕.來参加婚礼要给礼金.有些亲戚并不情愿.只是碍于老太太的颜面.
婚礼热闹.真心祝福的却沒几个.林晚姐弟俩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林夜.我和妈妈会想办法.把你的抚养权夺回去的.”
闻言.林夜浅浅一笑.并不以为然.
“姐姐.这事不急.只要我想.就会有办法回去和你们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更想待在他身边……”
看着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林夜在心里冷笑.林晚已经他是迫于无奈才跟了陆凡的.殊不知.这是他自己计划好的.
陆凡是恶魔.他就会是恶魔终结者.终于一天.他会把陆凡亲手推入地狱.亲手.
寒假.苏羽伦去了香港.顾阳去了北京.林晚收拾好行李.和李英一起回了淮北.
在美国挨过两年时间的任泽从飞机上下來.望着海市湛蓝的天空.摘下墨镜.一张白皙冷峻的脸笑了笑.却沒有半点温度.
一个人站在人來人往的机场.任泽拖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左戈.林晚.恶魔归來了.你们准备好了沒……”
回到空无一人的任家别墅.任泽放下行李.得到消息匆忙赶來的老管家.在大厅里见到任泽.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颤抖着音色轻声唤了声:“少爷……”
听到声音.任泽回头.笑了笑.和声道:“福伯.好久不见.”
“少爷.你终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回來了……”
白发苍苍.浊泪涌出眼眶的老人蹒跚着步履.一步步靠近任泽.走到任泽面前时.激动的老人险些跌倒.
“少爷.你瘦了,老爷要是看见了该有多心疼……”
“我很好.你呢.这两年你过得如何.”任泽扶着老人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安慰似的轻轻顺着老人的背.
老人叫福伯.年轻时得罪了大人物.妻子和儿子都因此丧命.彼时他成了孤家寡人.是任泽的父亲任天福.花了大代价帮福伯报了仇.从那之后.福伯就一直跟在任天福身边.任泽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我很好.就是老爷他……他先走了.”
任泽浑身一颤.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就知道任天福自杀了.临时之前还托人告诫他.两年之内绝对不能回国.
任泽想回也回不來.因为他的护照和证件都被接应他的那个人拿走.而后.是两年寄人篱下的生活.他隐忍.他收敛.只为了回到海市的时候.一击将左戈置于死地.
“福伯.你能带我去父亲的墓地吗.”
“少爷.你刚回來.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福伯心疼道.
“不了.福伯.我不累.我想现在就去看看父亲.明天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好吧.我带你去.”
……
任天福是自杀的.埋葬在地价昂贵的海市帝园.任泽捧着一束**.久久站立在任天福的墓碑前.
“父亲.我回來了.”
任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沒有人回应.只要站在他身后的福伯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在任天福生前.任泽和他关系并不好.任泽的母亲早逝.任天福忙于事业.忽略了任泽的成长.待他回过神來时.唯一的儿子已经和他疏离无比.
任泽看着墓碑石任天福和蔼的笑脸.心中发堵.在美国的时候.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挫折.他都能坚持过來.他想.也许别人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回來的时候.还能见到因恨铁不成钢.而痛心疾首给他一顿臭骂的父亲.
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从帝园出來之后.天突然变了.乌云翻滚.
“福伯.要下雨了呢.”
“是啊.少爷.天变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任泽笑了笑.天变了才好.他就怕不变……
任天福是自杀.任泽却一心认定.任天福是因为左戈才被左帮逼死的.他的回归.是为了报仇.杀了左戈.灭了左帮.
孙敏儿从家里出來.到超市买东西.提着购物袋从超市出來后.突然看见街对面有一个人紧紧盯着她.
待那人渐渐走近.看清了那张脸.孙敏儿手里的购物袋落到了地上.
“敏儿.两年了.别來无恙啊.”
任泽的笑落在孙敏儿的眼中.就是撒旦來索命了.她并非不知任泽的父亲两年前自杀的事.虽然和她沒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任泽只要回來了.就绝不会放过她……
“敏儿.这么久不见.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说着.任泽伸手提起孙敏儿的购物袋.转身就朝对面走去.孙敏儿很不想跟着他走.也很想大喊救命.可是她沒有那个勇气.
任泽领着孙敏儿來到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不少带着孩子出來玩的老人.放眼望去.一派和谐.
任泽走到一条长椅坐下.看了看孙敏儿.用眼神示意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來.
“敏儿.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问你一些问題.你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來.想找些老朋友叙叙旧罢了.”
孙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地在任泽旁边坐了下來.心中忐忑不安.
“敏儿.林晚她现在还住在原來的地方吗.”
孙敏儿暗自心惊.任泽居然第一个开口就问林晚.难道他还对林晚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可是在两年前的那件事里.林晚才是受害者.
“嗯.她家还在原來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任泽问道.
孙敏儿心中打鼓.心想.把林晚的下落告诉任泽.会不会害了她.可是任泽是什么人.就算她此时不说.他也有办法知道林晚的下落.
“只是.放假之后林晚不在海市.她随她妈妈回淮北了.”
“淮北.”任泽皱眉.她不在么.那他目前就见不到她了.
“是的.淮北.她要开学的时候才会回來.”
孙敏儿违心把知道的都说了出來.顿时.负罪感涌上心头.若是任泽去伤害林晚怎么办.
“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孙敏儿一顿.随后摇摇头说:“沒有.”
任泽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忽而邪魅一笑.贴在她耳边说:“你确定沒有吗.不需要再好好想想.”
孙敏儿浑身的寒毛都竖起來了.打了个寒战.咬了咬牙.还是说:“沒有.”
闻言.任泽一声嗤笑.起身.凉凉的目光扫了孙敏儿一眼.接着就走了.
孙敏儿一直坐在长椅上许久.索绕在心头的恐惧感才缓缓压下去.她真的对任泽感到害怕.从前的任泽嚣张跋扈.现在的任泽阴沉冷峻.都不是什么善类.
手机里存有林晚的电话号码.她清楚.任泽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刚才说了谎.但是令她奇怪的是.任泽居然沒有强行夺她手机……
天渐渐黑了.任泽回到任宅.福伯正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
“福伯……”任泽唤了一声.
福伯听到声音.抬起头來.明显松了口气.
“少爷.你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直在担心呢.”
“担心什么.担心左帮的人知道我回來了.然后來杀人灭口.”任泽冷笑.
“哎呦.少爷.这样不吉利的话可别说了.”福伯急急來拉住任泽.
“这有什么好怕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少爷.现在还是别想那些糟心的事了.晚饭我都做好了.”
话落.福伯扯着任泽的手腕进了屋.
任泽归來.左诚言当天就收到了消息.
左家别墅.书房.左诚言放下手里的报纸.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对候在一旁的手下说:“少爷这两年在英国一直不安分是吗.”
手下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见老大发话.立马回道:“是的.左戈少爷一直闹着要回來.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并且还扬言绝不会原谅您的所作所为.”
“我的所作所为.哼.沒出息的小子.要他离开一个女人.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既然他那么想回來.就把护照和证件还给他.让他回來吧.”
“是.”手下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