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我,不是,那个,我不是在做梦吧!?”马丁颤抖着结巴道。
“不是吧诶?不疼这一定是梦。”张蕾雅掐了一把旁边的张旭说道。
“啊!大姐啊!!你掐的是我好吧!?”张旭揉着被掐红的胳膊抱怨一声,转过身来对廖勋伸出手来:“您好!久仰大名!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但是,加入我们这种不入流的乐队就算了,是给您抹黑啊。”
“唉,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出来混口饭吃。”
“您可别这么说!你们孔子乐队可是红遍全国的著名乐队啊!您要都这么说,那我们这种不入流的乐队就可以弃艺从农了。”
“什么啊,到头来我还不是从乐队里出来了?”
“啊!?什么!?您快别开这种玩笑了。”
“真的,不然我干嘛要加入你们乐队?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鼓手,得混口饭吃啊。你们不留我,我就去下家了啊!”廖勋转身就走。
“哎,等等,您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和队里出现了些分歧,我就离开乐队了,还有啊,别您啊您的了,叫我勋子就行了。”廖勋笑着说道,一点没有摆大师架子的意思。
“您是啊不,勋哥你是怎么想到加入我们乐队的啊?”张旭问道。
“叫勋子就行。说起你们乐队来啊,我今天本来是只想来看演出的,因为沙漠音乐节上你们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就来北城打听到你们的驻场酒吧,没想到你们在招鼓手,彭疆呢?他怎么不干了?”
“他离开乐队了,那天被绑架的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这样啊”
“来,我们开演吧。”方超回来了,说道,估计是懒得装了,没有音乐让他受不了。
“方超,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我,那个廖勋老师!!!能在这见到您真是荣幸啊!!!刚才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方超完全没听到张旭的介绍,惊慌失措。
“叫我勋子就行了”廖勋把刚才说的又全部解释了一遍。
“这样啊,多谢你的鼎力相助!”方超说。
“我只是找个工作罢了。”
“孔子乐队一直是我们崇拜的对象啊,我们的歌词什么的都是从你们的作品中获得的灵感,这么好的乐队,你怎么就退出了呢?”
“我是中途加入的,后来意见不合,我就退出了,这年头,想找帮志同道合的弟兄一块儿玩乐队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很羡慕你们。”
“唉,有什么还羡慕的呢?我们这不是也差点散了吗。”张旭说。
“珍惜现在友谊吧,这东西很珍贵。那么,咱们开整?”
“好!!!”众人拿起乐器,张旭对着麦克风说:“今天起有位超重量级的音乐大师加盟了我们的火枪手乐队,他就是原孔子乐队的鼓手廖勋!!!”
“卧槽,居然是真的!”“快看快看!!那真是廖勋!!”“牛逼!!!”台下知道的人都惊呼出来。
“让廖老师说两句!!!”张旭把麦克风交给廖勋。
“呃,谢谢大家的支持,从今天起呢,我将正式作为火枪手乐队的鼓手,每天在这里驻场!届时还希望大家能来多多捧场!!!”廖勋说完,场下爆发出一片欢呼。
第一首歌之后,贝斯手换到了我,张蕾雅激动地接过我的相机在台下跑来跑去地拍照录像。
“来,庆祝勋子加入咱们乐队,干了!”演出结束后,“乐队专座”上张旭举酒说道。
“我一定好好干!”廖勋像个新人一样挠着头说道,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摇摇晃晃地互相搀扶着走出了酒吧,廖勋趴在街边的护栏上吐了起来。
“在孔子的时候,每天都要小心媒体和公众舆论,很久没这样喝过了,爽啊!管他孔子乐队还是老子乐队!再拿酒来!”廖勋醉言道。
“别喝了,以后咱有的是机会喝。”张蕾雅劝道。
“管他呢,想喝就喝,这就是摇滚,对吧勋子?拿酒来!”搀着廖勋的张旭也醉了。
“对!喝多了老子就睡马路!”
看来,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会开玩笑,会骂街,会吐槽,喝多了也会吐,也会说胡话。
人们总是喜欢将他们喜爱的领域神化,而这些领域里的大师,则被人们敬为心中的“神”,但是他们也不过是我们中的一员,只是生活的方式可能会有不同。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温和的阳光照在母亲温柔的笑脸上,映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
我吃完早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威廉去哪了?
我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奇怪,是在给学生上课吗?我挂掉的电话。
之前玩得太高兴了,回来忘了给他打电话,紧接着彭疆离开扰乱了我的思绪,结果彻底把他给忘了,就连他昨天没去酒吧我也没注意到。
“练完变脸去学校找他吧。”我想着,拿出了那个大木箱走向刘大爷家。
“有多少辛酸多少感叹”一个小时后,我再次怀着这样的心情换下了一身行头。
“小子现在不错,报纸上啊,现在老有你们的消息呢!”刘大爷说道。
“师父,什么消息啊?”我疑惑道,将头冠摘了下来。
“看看这个。”他递过一份报纸。
“电光日报娱乐版”的版头下,一篇名为“孔子乐队前鼓手廖勋加入新秀乐队火枪手!”的消息映入眼帘,照片是昨天在酒吧演出时台下拍的,贝斯手是张蕾雅,看来这张照片是第一首歌的时候拍的,而文章的结尾,责任编辑是“赵娜”这个“赵娜”是谁啊?
“诶?这就被狗仔了?”我按着照片的拍摄角度,努力回忆着当时拍摄者位置的情况,然而却完全没印象,因为当时我正在聚精会神地想拍一张最精彩的照片留作纪念。
“师父,这张报纸我能带走吗?”我问。
“拿去吧,我看完了,回去也要好好练习啊!”
“好的师父!”我拿着报纸,抱着大木箱,回了家。
先去学校找威廉吧,然后再去报社找这个叫赵娜的记者。
“您好,我想找一下你们这里教英语的外籍老师威廉,我是他的朋友。”我对市一中的门卫说道。
“啊?你是他朋友?”他上下地打量着我,眼神和语气中无不透出不相信的味道。
“是啊,怎么了!?”我对这种不礼貌的目光很是反感。
“你要真是他朋友,会不知道他已经辞职了?那天的欢送会规模还挺大的呢!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门卫像看犯罪分子一样继续打量着我。
“什么!?他辞职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着急的问道,这事真的让我很震惊。
“我不知道,这事儿他谁都没说,我听说那天他突然去了校长办公室,然后就辞职了。”
“我能见见你们的校长吗?”
“不能,既然你要找的人不在这,请你走吧。”
“不,我是记”话说到一半,我说不下去了,因为原本每天挂着记者证的脖子上空荡荡的,暗示着我已经辞职的事实。
“抱歉,打扰了。”我转身走出大门。
“真是个可疑的家伙。”门卫嘟囔着。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依旧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趴在马路边的护栏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
这家伙去哪了?怎么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
就在我决定翻入这座北城最好的中学时,威廉打电话来了。
“威廉?你在哪?我听说你辞职了,你打算不声不响地消失到哪去?”
“老兄,我要回国了”
“这么突然?!为什么啊?!”我说。
“咱们见一面吧。”
“行,在哪?”
二十多分钟后,我在一家名为“黑色漩涡”的咖啡馆里,见到了威廉。
“你来了?请坐。喝点什么?”短短十几天,威廉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浓密的胡子胡乱地肆虐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头发都快和方超一样长了。
“不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干嘛?”我坐在对面,质问道。
“我父亲来了,他让我回去继承他的演艺公司”
“你不是不去吗?拒绝就可以了啊?”
“我也想,但是我没法拒绝用中文说,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威廉叹息道。
“什么时候走?”
“一小时后。”他拍了拍桌子下的行李箱说道。
“我去送你。”
“不,我父亲不让我再接触任何人,这也是我拔了手机卡的原因。”
“那你这是”
“我恳求他让我和你告个别,因为你是我在这个国家唯一的朋友,但也仅能见面而已,他们会拦住你的。”他示意我看身后的不远处,另一桌上,两个穿黑西装带墨镜的强壮老外正看向我。
“那是我父亲派来防止我再次跑掉的保镖,你若是跟着,他们会动手,而我帮不了你,因为他们只听我父亲一个人的。”
“没事儿,这里是中国,他们不敢怎样的。”
“这欧阳北城,你是我在中国的唯一一个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我出事。”
“你不是真的想回去吧?”我问道。
“不,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哦!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你说。”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六年来我每天晚上去酒吧,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地,第二天再照常去学校上课,学校因为我教得好一直没有责备过我。那天我生气失手打了一个学生,虽然他没往心里去,但是我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对他说,我一直很后悔。”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我,上面写着班级年级以及学生的姓名。
“可以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吗?告诉他我对不起他。”威廉说。
“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你亲手交给他。”我把信还给他。
“什么?”威廉好奇地问。
“就这么办。”我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我注意到两个保镖正紧张地站了起来,好像随时都要冲过来。
“这样不行!!我不能连累你!!”
“管他呢!”不等威廉说完,我端起他的咖啡杯冲过去砸在一个保镖头上,滚烫的咖啡浇了他一头,他惨叫着拍着自己的头发,而另一个保镖向我冲过来。
“欧阳!!”威廉喊道。
“跑!!!!”我大声喊着,举起一个椅子就向那个保镖迎了上去。
说:
虽然是爱情卷,但是从这章开始,故事的风格就要转向黑暗了,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呢?大家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