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4：白痴
白痴这个词，随着国骂的升级，已经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浮躁，网络新词的层出不穷，白痴却随着这一切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多为人处事上的白痴、爱情上的白痴，而我属于后者，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因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勇气。
十、我能试一下吗？
“哦！你们来了！”已经坐在老位置的威廉对我们说道，然后转向我：“看来你已经清醒了，昨天晚上扛你去酒店可累死我了。”“呃，抱歉，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地说，“itsok，我的朋友。”威廉笑着说，“对了，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说的是个人名吧？是谁啊？”
“别说！！！”我咆哮道，冲过去捂住威廉的嘴。
“哈哈，放轻松点，我大概能想到。”
“那就行，别说啊。”
“放心，不就是你喜”不等威廉说完，我再次捂住他正准备喝啤酒的嘴，然后紧张地看向四周，发现张旭和张蕾雅已经笑翻了。
“不靠谱啊，哥们儿。”我鄙视地对着蹲在地上笑的两人说道，“不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张蕾雅指着威廉狂笑不止，我转头一看，威廉的嘴上全是啤酒泡沫，就像是圣诞老人的胡子，而他，正一脸埋怨地看着我说：“干嘛捂我嘴？我正要喝啤酒，你看给我弄的。”我也忍不住了，狂笑道：“哈哈，抱歉啊，哈哈老兄，哈哈哈哈！”
“快准备吧，咱们该开始了！”昨天的卡座里传来方超的声音。
“来喽！”张旭和张蕾雅喊道，然后俩人相视一笑，走向舞台开始和其他人一起连接设备。“真棒的情侣啊。”我想。
“来杯啤酒吧。”我对老板说道，“好嘞！不用给钱，喝个够吧！”老板马上端上一大杯扎啤，感觉自从我和乐队认识后，老板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看来昨天没白喝啊
我和威廉坐在吧台上，看着已经开演的乐队。“总算让我看清楚了。”，原来那天没有观察到贝斯手张蕾雅的原因，除了因为威廉打断我之外，还因为她坐在灯光较暗处的落地音箱上，不过，如果你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全场的大多数单身男性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美丽活泼的女孩身上。
“今天的风格很欢乐啊！”威廉猛地喝了一口说道。
“是啊，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我问他我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总能看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也算是职业经验吧。
“唉，别提了，今天有个学生真让我生气，竟然在课堂上和我吵架。”威廉叹着气说，又饮下一大口啤酒。
“正常，现在中国的很多学生，越来越叛逆了，家长不敢骂，老师不敢管，稍微说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作为一个曾经写过相关报道的记者，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虽然后来就被发配去写八卦新闻了。
“会跳舞吗？”威廉问我。
“一点吧，杰克逊的。”我回答说。
eon！”威廉便拽着我走到舞台前，跳了起来。
“这不好吧，这又不是慢摇吧。”我为难地说。
“只要有激情，哪里都是你表现的舞台！”威廉对我说。
“这”
“哦！兄弟！你跳得不错！”威廉看着我的太空漫步说，周围已响起一阵欢呼声。
一曲终了，张蕾雅从舞台上走下来，对我说：“不错啊哥们儿！我们的风头全让你抢了，哈哈。”
“哈哈，凑合吧，之前学过一点。”
“哦，等会儿接着来？也让我们几个能轻松点，说实话每天这么演真的挺累的。”张蕾雅笑着说。
“就是啊，帮帮忙呗！”张旭也从舞台上走下来，一把搂住张蕾雅说道。
“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怎么样，想听吗？”我对他们说道。
“说来听听？”
“这个，我能试一下吗？”我指着张蕾雅手中的贝斯说道。
“你还会这个！？”他俩对我瞪大了双眼。印象中我昨天并没有说过我学音乐的事，看来喝多后也没说过。
“是啊，我进报社前是音乐专业的，之前也搞过乐队，”我说。
“我去，你还留了一手啊！怪不得你能来第二次！”张旭惊呼道。
“你们这不是也没问我吗”我无奈地说。
“我这个你能来吗？”方超从舞台上下来，把他的琴递给我。
“这个那我来一段吧。”我接过他的电吉他，弹了一段布鲁斯节奏，“怎么样？”我问，“切”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走到卡座坐了下来。
“诶？你？”我不知所谓地对他说，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没事儿，他就那样，习惯就好，其实你弹得很好。”张旭说道，“你试试这个吧！”他把张蕾雅手中的贝斯递给我。
我弹了一段马克思米勒的贝斯独奏曲《power》，抬起头来问他们：“怎么样？”
“哦耶！我终于可以休息下了，怎么样？可以吧？”张蕾雅问张旭。
“行，那你来吧。方超！把接下来的和弦给他说一下！等会他来贝斯。”张旭对坐在角落的方超喊道。
“哦。”平淡的一声，没有任何感情地从卡座的角落传来。
十一、昙花一现
我拿着贝斯走向方超，他正坐在那里玩手机。
“那个，方哥，给我讲下和弦呗。”我笑着对他说。
“自己能听出来吗？能听出来就自己听，做不到的话就坐一边喝酒去吧。”方超头也不抬地说着，手机里不知道在和谁聊着天。
“这，可以，我尽量吧。”
“哦。”方超依旧低着头玩手机。
“来来，我给你讲。”键盘手兼调音师马丁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
“没事，我可以的。”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你加油，就当是实习了。”
“行。”我对马丁说。
我无奈地走向张旭，“他给你讲了吧？”张旭问我。
“没，他让我自己听，听不出来就去一旁呆着。”
“你等着啊，我去说他。”张旭说着就向方超走去。
“哎，别！我搞得定！”我赶紧拉住他说道。
“你确定？”张旭疑惑地看着我问。
“确定。”我很肯定地回答道。
“行，等下就拜托了。”
“好的。”
得，我现在是贝斯手了，我赶紧跑到卫生间，收拾收拾发型，整理整理衣服绝对不能在舞台上丢人。
我回到座位上，乐队成员们还在休息，张旭和张蕾雅正坐在吧台，和威廉聊着天。
“怎么样？”我对他们摆了个pose。
“可以呀，挺帅，嗯，挺帅。”张蕾雅说道。
“那我等会就这么上了啊？”
“行，”张旭说道，“没想到你一个记者会的还挺多。”
“这个嘛，昨天可能没和你们说，我之前是学音乐的。”我摸着头说道。
“是没说，光说你喜欢的”威廉的插话失败了，因为我再一次捂住了他的嘴。
eon！还来？”威廉挣脱我的手说。
“哈哈，不长记性就得治。”我假装又去捂他的嘴。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威廉情急之下张牙舞爪地用他的母语说出了这一句。
“那就行。”
“你之前学音乐？什么专业？”张旭问我。
“音乐表演，小提琴。”我说。
“卧槽！牛逼啊哥们儿！”张旭猛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
“噢！！疼疼疼！你拍我干嘛。”我怨念地看着他。
“行了，休息差不多了，来吧，好好干！”张旭走上舞台，拿起他的吉他。
“什么情况？”威廉一脸错愕地问我。
“我是贝斯手。”我笑着说。
“哦！天哪！你在逗我！”“逗不逗一会就知道了。”我拿起贝斯，走上舞台，跟其他人一样，开始校音。
“注意听超哥的和弦！”张旭捂着麦克风对坐在音箱上的我说道。
“没问题。”我回应了一个“ok”的手势。
“咳咳，感谢大家来到蓝韵现场音乐酒吧，接下来的第一首歌是我们的原创歌曲《昙花一现》，谢谢。”
马丁开始弹奏键盘，高端合成器完美的钢琴音色从音箱中缓缓飘出，很美的旋律。
“哎？我什么时候进？”我赶紧小声问旁边的彭疆，“不着急，你听旭子唱完副歌，呃，就是歌高潮的地方，你就开始弹。”说着马丁的前奏已经弹完，彭疆用鼓棒慢击了四下，算是给了速度，然后张旭弹着箱琴，缓缓唱到：
起始之地，誓约之立，
吾已沉醉，伊人独醒。
华灯初上，十字路口，
风拭桑田，昙花惊绽。
你我相拥，立誓相伴，观九天之奇迹，
然梦初醒，现实之哀，光彩已逝。
昙花现，再回首，夕阳西下。
时光逝，忆如画，镌刻在墙
却刻不尽繁华。
“进。”方超瞥了我一眼，开始弹琴。歌写的很美，我已经完全沉醉进去，听方超一说，赶紧慌忙弹起贝斯来。
这时已经到了间奏部分，张旭对着麦克风说道：“介绍一下我们的新贝斯手欧阳北城！”然后他指着我，这意思是让我弹段solo啊。“啊？什么？新贝斯手？”我吃惊地看着他，我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歌曲中了，这一下弄得我有点懵，这要是没弹好就太丢人了。
一段华丽的电吉他独奏给了我台阶，我感激地看着方超，他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不用谢我。”
好吧。我继续专心弹贝斯。
一曲终了，台下却传来稀疏的掌声。“谢谢！那么继续带来第二首歌！”后面我已经没听到什么了，第二首歌、第三首歌无论是说的什么，还是唱的什么，我只是机械的凭着本能弹琴，心思却全在第一首歌上，尽管没几个人鼓掌，但这首歌深入我心。
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个离别的季节，大家合唱时哭得一塌糊涂，我看着她哭泣的侧脸，却没有勇气上前擦去她的眼泪，或是抱住她给她一个安慰。
“欧阳！欧阳！你还坐在那里干嘛？”张旭对我喊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他们都已经走下舞台，坐在“专座”里喝酒。
“哦，来了！”我喊道。
“你想什么呢？不会又是”威廉说道，他不知什么时候转移了阵地，从吧台挪到了“乐队专座”。
“对对对，都想入迷了，一定是。”张蕾雅也调侃道。
“啊，不是，你们第一首歌太棒了，我听进去了，对了，有录音吗？”我赶紧岔开话题。
“别你们你们的，你也是乐队的一员啊。录音我这有，等会来我这拷。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彭疆猥琐地说道。
“是，我是在想，行了吧？你们这帮家伙，比我这个八卦记者还八卦。”我埋怨地说道，然后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当然，除了方超。
“刚才谢谢了。”我对他说。
“省省吧，我可没承认你是我们乐队的，不务正业的记者。”方超看都没看我，狠狠地把烟头捻灭，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他已经承认了，就是嘴硬而已，唉，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性子，诶？你不想知道什么事吗？”张旭问。
“不想。”
“你不是八卦记者吗？”
“所以说你们比我还八卦啊。”我点燃手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