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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是记者

黑岩寻梦稻草人创作的《再见,我的摇滚》, 一、我是记者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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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1:辗转着

    命运这东西挺会捉弄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直到发生了,才会恍然大悟你或许会惊奇地感叹“原来是这样!”,也许会痛苦地抱怨“为什么会这样?”,但最终发现,早已无法回头。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仍旧在一条既属于自己又属于别人的命运线上游荡着。我的一生,就不停地在这条线上辗转,每当我拼尽全力即将占据属于自己命运的时候,它就会和我开个玩笑,对我说“哈哈,又被我耍了!”,然后把我扔回线的起点。失望吗?失望。放弃吗?不,因为我还活着。

    一、走上“歧途”的八卦记者

    “你看看你写的东西!让你写个明星恋人曝光你都写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这报道怎么发?”锃亮的红木办公桌后,一个叼着烟的秃头胖男人拍着桌子对我吼道。

    “欧阳啊,这样的对话,已经快六年了。”秃头胖男人猛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道,“要不是你刚进报社的时候救了我一命你也知道,想进我们报社的人挺多的。”

    “啊,是的是的,我知道。”

    “我也是个会报恩的人,但这六年也差不多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不好的话,这次我真的要让你下课了。”老板一本正经地说着,嘴里呼出一口发黑的烟。

    “可是老板,我真的写不好这类东西。”我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你能写好哪类东西?”

    “我想写新闻。”我说。当初通过报社的应聘,靠的就是一篇大学里写过的获奖新闻稿。

    “新闻?行啊,这最后一次机会,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去给我采访信号灯乐队,和他们住一块儿,每个成员挨个采访,也算是给你三个月的假好好反省反省,弄好了我给你一个新闻板块的专栏。”接着塞给我一个纸条。

    “谢谢老板,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我一定好好干。我怎么才能跟他们住一块儿呢?”我没有干劲地问道。

    “自己想办法啊!这么大的人了!”

    “哦。那我走了。”我关门出来,心想让我下课直说就完了嘛,让我去采访个三流乐队,就是得过普利策的记者大师,写这种乐队的报道也没什么人关注啊,想到这,我骂了句“靠!”

    “你说什么?”一个秃头从身后的门里探出来问道。

    我猛然一惊回头,“我,我说耶!”老板哦了一声,就回去了。这混蛋,还跟着我听我说什么,迫害妄想症啊!

    我叫欧阳北城,现在是个既不会讨好领导也写不出什么精彩八卦报道的私人报社记者,每天写着无聊的八卦抱怨人生,每天在老板的骂声中寻找未来,要不是曾经在车祸中救了老板一命,估计早就修到家里蹲大学的博士学位了。

    说实话我本就不是干这行的料,当年之所以背离了我所读的音乐教育专业而去参加了一家报社的招聘,一来是为了和让我继承他工厂的老爹赌气,二来也是为了看看这世间的人生百态,算是走上了一条“歧途”。谁知这一干就是六年,直到老爷子因病驾鹤归西了我也没有转行。本想着进报社写点时事新闻什么的,没想到快下课了还是个写花边八卦的小记者,我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半,成不成,就看这一回了。

    走出报社,回头看着楼顶,“电光日报社”五个霓虹大字,在阴天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沉重,“六年了,难道这次终于要走人了吗”,我摇摇头,决定先回趟家,换身衣服,再开始我的采访行动。

    二、酒吧里的乐队和老外

    夜里十一点,我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正装,坐上出租车,打开老板给的纸条,上面写着乐队驻场的酒吧地址:“北京路23号蓝韵酒吧”,那一片我不怎么熟,和报社基本就是城南城北的关系,像我这种屌丝小记者,每天也就两点一线,报社、出租房、报社、出租房,交际圈小之又小,像这种外出采访可以说是千年等一回,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去得就更少了。

    思考着人生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却发现与我所想的富丽堂皇相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双层酒吧,为了遮蔽污渍而涂满了涂鸦的外墙,接触不良的霓虹灯招牌上“蓝韵现场音乐酒吧”几个字忽闪忽闪地,让人联想到电影里黑道的根据地。

    “我操,这么破!”我暗暗骂了句,心中万马奔腾,心想我进去别把我给宰了。“小心点吧小兄弟,这片儿可不太平。”的哥扔下一句话,一溜烟开走了。“唉,命苦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推开了那扇破旧的玻璃门,没有想到的是,我推开了一扇改变我人生的门。

    酒吧里面却出乎意料,与破败的外表相对的是华丽的装修,颇显档次的吧台让我想起了在北爱尔兰留学的时光,昏暗的灯光让人浮想联翩。舞台上略显夸张的各种灯光照射着我的猎物,“信号灯乐队吗”我心想。先耐心看完演出吧,采访等乐队休息的时候再说。

    酒吧里人很多,只有吧台边上有一个空位,我要了一杯波本,浓烈而香醇的威士忌,总是我的最爱,虽然我自己很少来酒吧,但在家总是喜欢喝上两杯。

    乐队正在演一支他们的原创歌曲,叫“飞翔的烟叶”,浓浓的雷鬼味儿,正是我喜欢的风格,看来这个乐队也没有那么让我讨厌。

    喝着酒,我开始观察乐队的成员,主唱,一个满头大脏辫的年轻人,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感觉有些轻浮;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弹着吉他的吉他手,是个留着披肩长发的人,大概三十一二岁,看起来不是很容易搞定,而且,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鼓手也留着长发,镲片挡着他的大半张脸,看不清楚年龄,不过似乎是个很有激情又很平和的人;键盘手是个留着短发的小伙,似乎二十出头,一副桀骜不羁的样子;贝斯手

    “你也喜欢喝波本威士忌?”身旁的人突然打断了我对贝斯手的观察。我不觉一惊,回头一看,一老外正盯着我的酒杯问着,是在问我吧?“oh,yes,i like it.”我条件反射地用英语回答道。

    “拜托,我是用中文问你的,别用英语来回答,和我说中文就ok,我听得懂。”老外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礼,“对,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叫威廉,美国来的。”说着,老外对我伸出了手。

    “哦你好你好,我叫欧阳北城,幸会幸会。”报社里写国际新闻的记者都很少和老外近距离接触,像我这种写花边新闻的小记者就更不用说了,我一下竟不知道说什么了,竟连他伸出的手都忽略了。

    “so”叫威廉的老外晃了晃他伸出的手,我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我操,这哥们儿劲真大。”我暗自在吧凳下甩了甩疼痛的手。

    “你是来约炮的?”威廉问道。

    “啊?我,不是,我”我没想到“约炮”这个词会从一个老外嘴里说出来,竟一时语塞,看来这家伙还是个中国通,这一点真是烦人。

    “不是?那你来酒吧穿正装干什么?”

    “这,我我。”

    “我什么我,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e on,n!这才是生活。”说完他对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没说什么,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就听到威廉在旁边大喊。“请给他再来一杯波本!”回头一看,他正指着我,我马上慌了,连忙阻止他,因为出门急,除了回去的车费,我身上带的钱只够喝这一杯,“没事,我请客。”威廉仿佛看出了我的难堪,补充道,我只好答应了。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客气,我来中国的这座城市,只有这一家酒吧有卖波本,而且来的人除了我都没人喝,我是第一次见除了我以外的人喝这个酒,我们就多喝两杯,用中国的话说,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说着又对我举了下酒杯,喝了起来。

    只是喝了一样的酒而已,看来他大概理解错了“知己”这个词的意思。我也学着对他举了下酒杯,喝了一口。借着这会儿,我仔细观察起这个国际友人来,他穿着比较休闲,也比较朴素,除去一张老外的脸,属于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打扮;年纪,我看不出来,放在中国人的角度看他大概三十多岁,虽说我也有两个外国朋友,但毕竟我和外国人打交道不多,所以看老外的眼力是很差的。

    和威廉谈话的空档,不知不觉音乐停了,乐队的成员们放下乐器,走向一个卡座坐下,看来是中场休息了。“谢谢你的酒!我是记者,是来采访乐队的,失陪了。”说着我向乐队坐着的那个卡座走去,却没想到,威廉大声问我:“什么?你是记者?采访谁?”

    他这一声似乎是没有控制住音量,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反应过来酒吧里瞬间安静了,人们都齐刷刷地看着他。这时有人对问道:“谁是记者?”,我转身一看,正是刚才的主唱。

    三、躺在地上发笑的男人

    “我、我是记者。”我惊慌地回答。

    “采访谁啊?”主唱懒洋洋地问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我是电光日报的记者欧阳北城,我是来采访你们乐队的!”见他这幅瞧不起人的样子,我顿时来了气,大声回答道。

    “呦呵?新面孔啊。”主唱都懒得看我,低头摆弄起他的拨片。酒吧里响起了一片笑声,接着恢复了之前的喧闹。这倒让我诧异,“新面孔”是什么意思?“又是张纪军那混蛋派来的吧?”张纪军是我们老板的名字,这让我更诧异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唱解释道:“你不知道?那老混蛋派了好几次人来了,说是不拿我们乐队做点文章不会罢休,还夸下海口说什么世界上没有他采访不了的人,要我看啊,他就是没事找茬儿。对了,你是新人吧?赶紧辞职别干了,那破报社没什么前途。”

    “我不是新人!”我也不知哪里的自尊心受挫,大声回应着他。虽然他后半句说得确实不错,这报社确实没什么前途,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感觉在那上班很有面子,但真正进去干一段时间就会后悔,一来工资低待遇差,二来很少给员工加薪升职,三来老板把一个人当十个人用。

    “不是新人?那怎么跑这来了?据说派来采访我们是那老家伙整治新人的手段啊,不说了,下半场演出要开始了,你要喝酒听歌就继续坐着,要是想着采访你就走吧,兄弟们上台了!”说着一帮人走向舞台。“哎!哎!至少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我喊着想拦住他们,却没人理我,拿起各自的乐器调起音来。

    “哎你!别站舞台上!打扰演出你就出去!”我向声源看去,酒吧老板正站在吧台里对我怒目而视,示意我下去。我慌忙从舞台上下去,走到吧台准备结账,“抱歉抱歉,我这就走诶?我的钱包呢?”找遍全身,也不见钱包的踪影。

    完了,一定是落在刚才的出租车上了,下车又急,车牌号也没记。我彻底傻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问刚才认识的老外借钱吧?太丢人了,他是请了我一杯,但总不能全让他掏钱吧;找乐队的借?我的采访对象?人家又不待见我,我还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能先赊着吗?我钱包丢了,明天一早就来还,这是我记者证,先押你这行吗?”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记者证,放在吧台上。

    “你滚蛋!没钱喝酒还捣乱?”说着把记者证甩在地上,我理亏,问他:“那怎么办?”“好说!兄弟们招呼着!”说完从旁边出来四个大汉,我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便把我抬起来,扔出了酒吧大门,一顿拳打脚踢

    “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一个壮汉对躺在地上的我咆哮着,转身回了酒吧。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酒吧门口,看着阴天的夜空。“结束了。”我从被踢得皱皱巴巴的上衣的口袋里摸出同样被踢得皱皱巴巴的烟,却发现我便宜的打火机已在刚才挨打的时候被踢坏了。“该死!”我把整包烟揉成一团,扔在了一旁,依旧没有爬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累了,心累了。天空开始下起雨来,盛夏的炎热与身体的伤痛被雨水的冲刷所缓解,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就这么躺着吧,再也不起来了。”我大睁着眼,与从天而降的雨水对抗着,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我的脸上滑落。“我哭了吗?真是太丢人了。”这样想着,不禁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或许是在笑我惨淡的人生,或许是在笑命运的不公,管他呢。我仿佛看见乌云变成了老爷子的脸,在嘲笑着我落魄的样子,我也对着他笑,笑得更欢畅了。

    于是,在这雨夜的酒吧门口,躺着一个穿着西装不停发笑的男人。

    说:

    第一次在黑岩发稿,不知道每章字数的限制以及格式,但因为故事已经设计好了,所以没法再进行修改,因此前几章连起来发。在此之后每天发两章,每章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