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陈太公钓鱼
陈早安顿完燕青的事情,又和众人吃喝一通,这才宴散离席,打着饱嗝回了卧房,
虽是傍晚,山寨中却灯火通明,
偶尔能听到巡逻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吆喝几句,也都是些张嘴骂娘的荤黄段子,
陈早虽然喝了不少的烈酒,然而这梁山的美酒不知是何种方法酿造,尽管喝起來猛烈无比,但下肚之后却并无醉意,
“想必古代的酿酒方法与现代不同,它既加强了酒味的醇美,又降低了酒精的浓度,可谓两全其美,倘若我学得此门手艺,在现代化的大都市开一家古酒专卖店,那肯定赚的盆满钵溢,爽歪歪了,”
想到这,陈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奶奶的,好不容易來一回梁山,不带回点什么,也太说不过去了,”
说干就干,陈早一个激灵跳下床榻,边穿鞋子边自言自语道:“反正燕青还要三天才回來,这几天比较闲,我正好四处逛逛,顺便找找沙拉那个野丫头,还有守着者水鱼,说不定她就在这延绵不绝的八百里水泊下面,”
陈早穿戴整齐,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谁知他刚要迈出右脚,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士兵突然出现,把陈早吓了一跳,
“呃,我......”陈早张了张嘴,不知话从何起,
“寨主好,”那士兵站直身子,将长枪向地上一插,恭敬道,“奉军师将领,在下负责保护寨主的安全,”
“你好你好,”陈早定了定神,仔细打量对方半晌,这才反应过來,“看來这个士兵是吴用特意为我准备的,此人其貌不扬,年纪不大,看似名不经转,但气势却非同一般,呵呵,军师就是军师,想的还真周到,比起那些有名的叔父,我更喜欢和这样的手下共事,”
见陈早盯着自己微笑不语,那士兵并未出现常人应有的尴尬害羞,相反,他依旧神情严肃,镇定自若,果然如陈早所说,此人非比寻常,
“你叫什么名字,”陈早忽然开口问道,
“闻三多,”那人张口便答,
“闻一多和许三多的合体,”陈早听了下意识的说道,
“回寨主,闻一多和闻二多是在下的兄长,至于许三多,在下不认识,还请寨主赎罪,”
“呃,不认识也沒关系,”陈早嘿嘿一笑,來了兴趣,“我说小三啊,你的任务除了保护我,还有什么,”
“知无不言,解寨主之所惑;牵马执凳,做寨主之所想,”
陈早听了大感意外,“你还会作诗,”
“在下不会,”
“可刚刚这两句,不是诗吗,”
“这两句乃是军师叮嘱在下的话,在下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便牢牢记住,不敢忘记,”
“哦,原來是这样,”陈早听了点点头,“这么说,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可以帮我做任何事情了,”
“寨主说的甚是,”
陈早一听坏点子來了,“那......我要是让你去死,或者杀人放火,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只要是寨主的命令,在下都要尊听,这是军师托付的任务,”
陈早竖起大拇指,佩服道:“好吧,你够衷心,”
“谢寨主夸奖,”
陈早三言两语就认识了眼前这位闻三多,他刚刚正愁人生地不熟,不知如何行走,闻三多的到來,正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小三啊,我问你个事,”
“寨主请问,”
“你可知咱们山寨兄弟平日里喝的好酒,都是哪里得來,”
“回寨主,山寨后山原本有片荒地,寨中这两年平静,我们闲來无事,便把它开垦成可以种植作物的农田,兄弟们做完日常的训练,便脱下甲胄换上农衣,下地干活了,”
“哦,原來是全民皆兵啊,”陈早忽然想起地道战里的情景,“话说回來,你们就不打算在农田下面挖点地道什么的,以备战时所需,还有,我听了半天,这和酿酒也沒关系啊,”
“寨主说的地道,我们已有建设,不过不是在田地下面,而是在水底,”
“什么,在水底,”陈早听了有些震惊,“你们是怎么潜入水下,在淤泥里打造建设的,”
“我们有专门的潜水队,队长是水性极好的阮小七,”
“活阎罗阮小七,我听说他最多可以在水下不吃不喝藏匿三天三夜,是不是真的,”陈早忽然想起了水下的螃蟹,
“此为讹传,”闻三多直接否定,
陈早听了释然道:“我就说嘛,一个大活人泡在水里三天三夜,不憋死也泡肿了,”
“阮小七队长的最高纪录,是在水底下连住半个月,”
“啊,”陈早张大嘴巴,下巴差点脱臼,
“至于寨主先前的询问,这酿酒所需的粮食,便來自山寨后山的农田,而酿酒所需的水,则來自八百里梁山水泊,”
“那库存呢,我是说保存在哪里,总得有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吧,”
“这就是我刚刚说过的水下地道了,山寨中的兄弟把它叫做‘阎王窖’,”
陈早听了有些疑惑,“‘阎王窖’,怎么起了这么个可怕的名字,”
“因为此地窖乃是阮小七队长亲手建造的,所以就用他的名字命名,”
“那这个阮小七,经常把守‘阎王窖’吗,”
“也算不上把守,因为地窖中全是新酿的美酒,所以阮小七队长便常常流连此处,十天半月不出來,”
“靠,原來不是把守,而是监守自盗,”
陈早心下鄙视的同时,也打消了偷学酿酒技术的主意,“算了,为了赚点钱,贸然闯入醉汉的地盘,实在是太不划算,”
“寨主还有疑问吗,”闻三多见陈早不再说话,便出声询问,
“哦,暂时沒了,”
“如果沒事,在下就去溺暗了,”
“溺暗,什么溺暗,”陈早听得一愣,
“这是我们暗杀组织的黑话,简单來说,就是杀手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动手,”
“杀,杀手,你是杀手,”
“是的,在下精通暗杀,直属于军师私部,”
陈早听了心中暗道:“原來是吴用私下里搞出來的玩意,难怪这个闻三多名气不大,气势却不小呢,”
“话说,你打算溺暗杀谁,难道梁山里也有奸细,”
“不,寨主误会了,我们暗杀部队溺暗,并非一定要杀人,也可能只是暗中侦查,或者保护某人,”
“保护某人,”陈早手指鼻子,恍悟道:“不会是我吧,”
“这......军师不让说,还请寨主原谅,”
“靠,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陈早一脸尴尬,“行了,我懂了,如此看來,我还真得留你在身边,给你找点事干,”
“寨主请吩咐,”
“嘿嘿,”陈早忽然换上一副顽皮的笑脸,“你有鱼竿吗,我好久沒钓鱼了,手痒痒,”
“鱼竿倒是有,可是不能用,”
“不能用,”陈早有些失望,“山寨周围都是水,你们平时就不钓鱼,”
“我们都用网捞,”
“那你们为何还准备鱼竿,”
“那些鱼竿只是摆设,是侦察敌情时用于麻痹对方的道具,为了防止有鱼咬钩妨碍大事,所以鱼钩都做成了直的,”
“姜太公钓鱼,”陈早忽然想起这个典故,
“直的也行,钓胜于鱼,我只要过过手瘾就行了,你去把鱼竿拿來,我甩几下,”
“寨主稍后,在下这就去拿,”
“沒钩也要钓,”陈早望着山寨不远处的无垠长河,豪气大发,“老子今天就要做一回陈太公,靠个人魅力钓上个美人鱼让你们开开眼,”
闻三多不愧是精通暗杀的行家里手,他來去匆匆,办事效率极高,仅五分钟不到,他便拿着一根拐棍般长短的竹竿返回原地,
“寨主,这就是我们用的鱼竿,”
陈早接过拐棍,试着拔了拔,“怎么,不是伸缩的,”
“回寨主,因为是道具,所以为了携带方便,我们都是手拿鱼竿蹲坐船头,鱼竿的下方系一丝线,下端连有直钩等重物,”
说着,闻三多从怀中取出丝线和直钩,递给陈早,
“这么短,怎么钓啊,”陈早望着手里的家伙事,一阵叹息,“你有船吗,”
“有,就在岸边停着,”
“太好了,”陈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蚯蚓有吗,”
“何为蚯蚓,”闻三多不明何物,
“晕,你怎么连蚯蚓都不知道,”
于是陈早耐着性子,边比划边解释起來,
“在下无能,寨主描绘的这种细长纤软的东西,我从未见过,还请寨主责罚,”
见闻三多下跪请罪,陈早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个昏君阿斗,
“好了好了,这事不怨你,是我说的不清楚,”陈早扶起闻三多,指着他腰间的小刀说道:“这把刀不错,可以借我用用吗,”
闻三多诚惶诚恐的取下小刀,双手奉上,“寨主喜欢,拿去便是,”
陈早接过小刀,把玩几下,心中暗道:“这玩意挖蚯蚓正合适,”
“寨主还有何吩咐,”闻三多见陈早不吭声,再次主动请缨,
“哦,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划船送我去河中心,我要垂钓一会,”
“是,在下这就去备船,”
陈早趁闻三多先行备船之际,连忙用小刀在地上一通乱挖,
梁山脚下的土地都是纯天然的无污染宝地,才挖了十几下,陈早就收集到上百条活蹦乱跳的红蚯蚓,
回屋取出一个空酒壶,陈早将蚯蚓小心翼翼的收集起來,以备后用,
一切准备妥当,玩兴大起的陈早撒开四条腿,一阵狂奔,不一会就跑到了小河岸边,
眼前的闻三多已经备好小船,只待陈早下令,就可以开船了,
“嘭,”陈早一跃跳上小船,向前大手一挥,“出发,”
就这样,陈早乘着小船,借着夕阳的余晖,向河中心行去,
“好了,就停在这吧,”陈早找了个宽敞无草、水流缓和的地方停了下來,
闻三多将长篙插入水中,用力一支,小船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來,
“小三啊,你累了吧,”
“不,在下不累,”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早转身一指船篷,“这钓鱼就像拉屎一样,旁边有人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在下懂了,”
闻三多不待陈早反应过來,便扔下一句话,飞身跳入水中,“我先去‘阎王窖’讨口酒喝,寨主若要回去,喊我便是,”
“靠,这也行,”
闻三多离去,船上只剩陈早一人,
流水潺潺,鸟语花香,微风拂面,春意盎然,
这秀色可餐的美景,便宛如最好的催情药剂,陈早忘身自然,欲罢不能,
他将丝线取出,三两下系在拐杖竿上,也不上蚯蚓,便猴急的用力一甩,“先找找手感再说,”
“噗通,”
鱼钩入水,激起层层涟漪,
陈早惬意的坐下來,手持鱼竿,闭上双眼,仿佛吸食大烟的瘾君子,赛过神仙,
“咕咚,”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水面上忽然冒出个大气泡,
陈早吓得睁开眼睛,盯着冒出气泡的位置一脸冷汗,“奶奶的,这里不会有水鬼吧......”
话音刚落,一只血红的长手忽然从水下伸出,一把捏住陈早的脖子,
“啊,”陈早吓得一声惨叫,还沒來得及喊救命,就被这突然出现的血手拉入水下,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