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峡,三面叠峦,一方沉湖,风浪皆静,人声鼎沸。
近年来,伴随着城区扩展,原为一方古址的映月峡成为了城市景区,商业价值乃是郊区魁首,因其商业繁华,却无高楼大厦,是以成为了很多外国友人的定居地
郝裕娜一脸迷茫,透窗遥望:“郝仁,我们来这儿干嘛,欢乐谷已经关门了呀,现在能玩什么?”
“谁说带你来玩的,吃顿饭就赶快回去,我还有事儿。”
“好没劲啊你!”
“最多四十分钟,没吃完也得回去,哥晚上有约。”
“哼!我吃死你!”
抵达停车场,好不容易找到个车位,还是刚空出来的。
“这里的夜生活蛮热闹的样子。”
“既然这么热闹,我们就去逛逛嘛。”
“三十五分钟。”
“…”
出了停车场,一个抬头,只见霓虹漫布,新兴楼宇依次排开,丝毫看不出郊区的影子。
我们伴随着人流,在大道上行进,牢牢地握住郝裕娜软腻小手,生怕一眨眼就给挤丢了。
“真没想到,晚上还这么多人。”郝裕娜有点抱怨。
“看好了哪家餐厅就快点说,时间紧迫,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郝裕娜手上一掐,很是不满。
“小姐,我没开玩笑,赶紧选吧,吃了走人。”
郝裕娜装作没听见,一脸气嘟嘟的朝着人少的方向挺近,我只得无奈跟上。
又行了一阵,比先前清静多了,但是奇怪的是,这条路上大多是情侣,整条街上都弥漫着浓浓的爱意。
秀恩爱的福地啊……
“你看椅子上那两人,啧啧啧,我诅咒那女的得颈椎病,男的得肩周炎。”我指着公园椅上的年轻男女,一脸报复社会的表情。
郝裕娜瞥我一眼,也指向一对儿情侣:“那对儿呢,是不是该得口腔溃疡了?”
“不!我祝他们长智齿!”
郝裕娜狡黠一笑:“够狠,但是我喜欢~”
我玩味的说道:“要不咱俩也来一个。”
郝裕娜抿了抿嘴,小脸一扬:“你敢吗?”
“…”
刚想说有何不敢,话到嘴边又怂了……
这时,前方一阵喧闹,郝裕娜眼睛一亮,我也跟着望了过去,湖泊桥面上,整整齐齐的站满了迎风相挽的情侣,有男男…也有女女…
郝裕娜手上指着:“那里是怎么了?为什么围着那么多人?你看,还有人在往那赶呢。”
“不知道,可能是谁掉水里了吧。”
“啊!不会吧,我看他们明明都笑的很开心呀。”
我抓着头发,作沉思状:“可能跳湖的是个胖子吧。”
“这和胖不胖有什么关系?”
“有个好心的市民想救她,后面的事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
“…砰!”她给我一个爆栗。
“别在那给我瞎掰,走,我们去瞧瞧。”
不等我答应,郝裕娜拉起我就开始跑,第一次发现这妞有这么大劲儿。
很快,到了桥上,眼下四顾,我反正是被惊呆了。
估计这应该是映月峡唯一的木桥了吧,好旧啊,踩在上面,有种随时要塌的感觉。
木桥两边,驾着铁丝网,铁丝网上面,罗列着大小不一的铁锁,看样式还挺可爱,花花绿绿。
我有点看不懂,问了个看起来还算实诚的胖哥:“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在等什么?”
都说人不可貌相,果然,这位看起来蛮好相处的胖哥见着郝裕娜,又瞄了瞄自己那资质欠佳的女伴,一脸的嫉妒毫无掩饰:“不知道你们来干嘛,问其他人去吧!”
“呃……”
吃了个瘪,我也识趣的没再打听,郝裕娜拽了拽我袖子,指了指桥上的小木屋,有一群人正在那儿排队。
“郝仁,那边好像在卖东西,我们过去看看吧。”
“哦…好。”
莫名其妙的加入了队伍,不得不说,郝裕娜这女神效应真不一般,那群人看我的眼神……好爽的感觉,虚荣心大大的满足啊。
我心下一喜,直接当着两个猥琐男的面揽住郝裕娜的纤腰,她扭动两下,嗔怪我一眼,也没拒绝。
排了老半天,郝裕娜都等烦了,终于到我们了。
小屋里坐着一位老妪,头发花白,相貌慈祥,看着舒心。
老妪面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很多纸片和大小不一的花锁。
我微笑着道:“阿姨,请问一下,这些怎么用?是什么意思?”
老妪说的很干练,显然同样的问题她已经答烦了:“把愿望写在纸上,往桥上封一把锁,用纸片堵住锁眼。”
郝裕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选都没选,直接拿走两把最大的锁,我叹了口气,顺下两张纸片和一支笔:“阿姨,多少钱?”
“五百大洋。”
“…”
你忒么在逗我?
郝裕娜一脸迫切,后面人也等的急,我虽不情愿,但没敢支声,磨磨唧唧的把钱掏了。
不是滴血的问题了,感觉小伙伴都在滴水啊。
拿到东西,我和郝裕娜朝人少的桥头走去,郝裕娜却时不时朝后望着。
“郝仁,光是许个愿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你看那边,他们在等什么?”
“不知道,集体秀恩爱比较有安全感吧。”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郝裕娜蹦了一下:“来吧,该我们写了,写完去吃饭,嘻嘻!~我要吃穷你!”
“最毒不过妇人心。”
我拿出纸笔,借着扶手写起来。
哗哗哗哗哗……奋笔疾书状!
郝裕娜凑过头来:“我看看,你写的什么?”
“不准看!转过去!”
“切~谁稀罕一样,肯定是什么龌龊事。”
“说谁龌龊呢?信不信我表演给你看。”
“你来啊,有种来啊你,怕你不成。”她挺了挺胸脯。
我喉头一顿,压制住荷尔蒙的冲动,不再看她。
过了一会,见我写完了,郝裕娜眉头一皱,伸手就来抢。
我苦逼的大吼:“谁家的猴子,快牵回去!”
郝裕娜见硬抢不过,摇晃着我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表情:“给我看一下嘛,不然我今晚失眠怎么办?”
“你失眠关我毛事儿?”
郝裕娜妩媚一笑,竖起一根食指:“看一下嘛,就一下,就一下下,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摸次胸部怎么样?”
“…别……别诱惑我,我经不住。”
见我窘迫,郝裕娜火上浇油,直接朝我身上贴来:“你要不给我看,我就喊非礼信不信?”她嘴上说着,手上开始解领扣。
“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一句话,给不给看!”
“不……”
“嗯?!……”
我当即改口。
“请小姐赏阅!”迫于淫威,我把纸条双手奉上。
“这才对嘛,真乖。”她接过纸条,摸了摸我的狗头。
看完纸条内容,郝裕娜一脸鄙夷。
她把纸条甩给我:“好无聊的愿望,一点都不好玩。”
“哪里无聊了?一份自己的事业,一个靠得住的兄弟,一个漂亮的媳妇儿,怎么看都是成功男士的象征啊!”
郝裕娜叹了口气:“这三点武大郎全做到了,你也要步他后尘吗?”
“…”
好像是的呢,还好死丫头提醒我了。
我把纸条对折,撕下空白的部分,重新写起来。
又是一阵奋笔疾书,因为纸张有点小,我翻了个面继续写。
“大功告成!”
郝裕娜悠然地朝我伸出手:“拿来~”
我憋屈着脸:“这个不能给你看。”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分分钟……”看郝裕娜那样子,又要脱衣服了。
我按住她的手,无视她的叫嚣,把纸条塞进锁眼里,断了她的念想,郝裕娜气极,不搭理我,抢过我手里的纸笔……
她把纸条放在胸上,开始写……
原来大波还有这个好处。
我也学她的样子,探出狗头,谄媚的问道:“哎呀呀,在写什么呀,我来帮你润色润色。”
郝裕娜一脸厌恶,转过身子。
我讨了没趣儿,也不再逗她。
她写了很多,整整两面纸全写满了,真是个贪心的丫头。
她把纸片塞进锁眼,脸上淡出一抹笑意,春色漫漫。
我们四下寻着桥上铁网,基本都被占满了,一点儿空位都没有。
渡步良久,终于在一处边角找到了一席之地。
我想赶时间,正准备扣锁,却是被郝裕娜拦下了:“等等,我先问问。”
郝裕娜机灵的眼珠一转,轻抬皓腕,敲了敲身边的帅哥,见美女搭讪,那哥们笑漏十六颗发黄的牙齿:“美丽的小姐,找我有事吗?”
郝裕娜一脸娇羞:“我想请问一下,这个锁,有什么讲究吗?”她摇了摇手上粉红色的大锁。
帅哥一脸温和:“姑娘你还是单身吗?”
郝裕娜面色一熏,用余光打量着我,我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望着天空抠鼻屎。
她不好意思的说道:“算是吧。”
帅哥一脸戏谑的看我一眼,继续道:“你知道往生桥的故事吗?”他指了指脚下。
原来这座桥叫往生桥,我擦,听着好渗人啊,为什么不直接叫奈何桥?
郝裕娜瞪大眼睛,摇了摇头。
帅哥一甩头上鸡毛:“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座桥是个半圆弧形,不是用来过路的,它的目的呢,就是给游客们观湖和许愿,因为一年中有些时候,月影可以正好打在湖里和桥梁重合,所以,这里被称作映月峡。”
“索得斯嘞!~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但你还是没回答我妹妹的问题,说重点好不好。”我拍了拍郝裕娜的肩膀,提醒面前这人别没事瞎哔哔。
帅哥嘴角抽搐:“传说中,这湖里有块石头,叫做三生石,能注定姻缘,所以很多人来桥上祈愿,当然,其他事也可以,就不知道灵不灵。”
郝裕娜有点迷茫:“那个,这位先生,我只是想问问,这个锁的讲究?”
他挠挠脑袋,有点恍惚:“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个锁以前是没有的,是这两周才被景区开发出来的新项目,以前来这的游客都是丢石头许愿,可惜后来石头都被丢光了,这个锁的话,你们看看别人吧,单身随便,情侣好像要竖着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