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让温雅一愣,之后便听到桃夭继续说:“若是妹妹能帮我嫁到南朝去,而且南朝也认准你这个公主去,那姐姐我又能说什么呢,”
卿卿和清荷在后面听得直乐,看着温雅旁的侍女也是带着挑衅的意味,有能耐你嫁南朝,南朝就是不要你,? “不过说笑而已,妹妹莫要当真,”
桃夭听清荷说过这个温雅不想嫁与平常百姓家,倒是真对南朝皇后的位置情有独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毕竟她不是皇后所生之女,若是现在嫁到南朝是保命之举,桃夭绝对会退位让贤,绝不嫁给那个连面都沒有见过的南朝太子,? 温雅扼首却不曾言语,倒是夏尔雅打破了僵局,
“今天皇朝的几位才子都在这里,不妨出些试題看看这些才子是不是浪得虚名,”
“夏小姐说的极是,那便按小姐说的來吧,”
温雅难得附和夏尔雅的话,倒是她一向在皇朝被奉为才学美貌兼并的公主,若是学识出众也能压一压桃夭和夏尔雅的气势,
“既然温雅公主也同意了,便是从简单的开始,便用诗句一问一答,若是文学不行也可以选择武斗,只用将箭射到靶头之上便可,如此就能免受罚酒一杯,我先來,”尔雅扫视一周,之后说道:“江上往來人,但爱鲈鱼美,題为船上就是是何人,”
温雅一笑,诗句信手拈來,“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題为那人唱的什么歌,”
才子先是交头接耳却是有片刻的沉静,突然人群中一个华贵紫衣男子气定神闲的接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題为究竟为何江,”
夏尔雅噗地一声笑出來,急忙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來了,”
夏昭明一笑,虽不是貌美少年,却是带着一番随意,“当日在下酒后乱性冒犯了温雅公主,今日特來请罪,”说完虚的行了一礼,沒有任何恭敬赔礼之意,
清荷在桃夭耳旁说道:“夏昭明是出了名的狂放不羁,整天徘徊于烟花翠柳之地,与歌舞坊的歌姬是知心之交,怎么可能会为了温雅公主便断了外面的风流,那不堪闻的名声在身,温雅公主更不可能看得上他了,”
温雅公主自从看到夏昭明便是再也笑不出來,这个纨绔子弟虽说对她沒有什么实际性的危害,倒也是亵渎了她温雅公主的名声,况且那个夏尔雅还处处与她作对,越想越是气愤,
“展眼吊余晖,湘江水逝楚云飞,題为什么眉眼,”
面对温雅的咄咄相逼,夏昭明不慌不忙的开口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題为什么山,”
曾经皇上亲口说过,温雅是眼波一横淼如水,眉峰一聚落山眉就是出自此诗,这样一答已见文采出类拔萃,是温雅公主无法相提并论的,
温雅沉默许久却是想不出,气的跺了跺脚,
夏昭明一边嘴角勾起,“公主酒量不济的话,在下愿为公主饮这杯酒,”
这话一出,四周哗然,什么样地关系连作诗饮酒都能取而代之,这酒若是温雅喝了便是欲盖拟彰,若是不喝便是承认二人的关心,
温雅更是气愤,“我偏不喝酒,不就是射箭,你能我也能,”
温雅强忍着怒气拿起弓箭,弯弓架箭动作倒是十分利落,让周围人不禁喝彩,
桃夭很是佩服的看着温雅,却突然感觉到旁边投來的目光,侧目一看正是那个风流不羁的夏昭明,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神中难以掩饰笑意,看的桃夭一愣,半晌才回之一笑,
身旁的清荷急忙叮嘱,“公主可千万不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这夏昭明也真是,难道真的专挑公主下手不成,”
这话逗得桃夭一笑,却听到有人一声惊呼,温雅的箭已经出弦,急速的向着靶中心飞去,然而身边的清荷也是一声惊呼,“公主小心,”
桃夭才看到一支箭羽以更快的速度向自己飞來,而清荷的架势是要直接挡在她的面前,单看着箭的速度,绝对能穿过清荷的身体,到时候自己依旧是难逃一死,干脆伸手将清荷拨开,闭上眼睛等着那枝箭插入身体的疼痛,
哪怕这一瞬间,她却看清周围人的目光,有的惊恐,有的焦急,只有一人唇角带着笑意,
温雅,若是她不死,今日这些,她定不会忍气吞声,
琉陌,恐怕无法再等下去了,
绍离······
箭穿入血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骇人,却沒有疼痛,
桃夭睁开眼睛,只见一人挡在她的面前,白色的长衫飞起,箭从背后刺入穿过身体后被他用手握住出头的那一段,手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可见他用力之深,血从箭头的部位慢慢涌出,沾染了他皑如白雪的衣衫,他面对着她,目光依旧是妖冶含笑的模样,指尖被血沾染在看不出晶莹剔透的样子,那样慵懒的气息是桃夭午夜梦回会想到的人,
“绍离······”
他却是沒有因为身受重伤而变了神色,嘴角噙着的笑意未变,反倒是解释的口吻说道:“这箭速度太快,若是不让它穿过我身体,实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让它伤不到你,”
箭穿过身体的时候能受到阻力,这样绍离才有可能用手将箭握住,阻止那箭径直穿过他的身体而伤到她,
“绍离······”
这样唤着他的名字,却已经染上了哭腔,
绍离到底还是皱了皱眉头,“我无碍,”
曾经尝遍百毒,曾经受尽折磨,怎么会惧怕箭头之毒,怎会难忍区区之痛,只是她无碍就好,
桃夭却是再也停不下來,竟是真的就不管不顾的哭了起來,不顾这里到处都是人,不顾这些天苦心经营的形象,不顾今天所有的來意究竟是什么,不顾一切的只想要大哭一场,
绍离看着桃夭如此,也只是笑着,本是想替她拭去眼泪,却抬手发现手中的鲜血,终究还是放下了,只是她哭着,他便等着她哭完好了,
曾经想过天南海北各自珍重,只是他如何能就此天南海北,若是她在天南,他便是跟到天南,若是她去海北,他便陪着她去海北,
有些人,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道一声,珍重,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终于哭完了,
她的妆早已经哭花,就连头上的凤凰步摇都有些歪了,粉色的裙子看起來也是带着些狼狈,
“不是说你跑的很快吗,”
一句话让桃夭不服气的抬起头,看着绍离,“你若是穿的与我一般繁琐你也跑不快的,”
皇朝的侍卫在这个时候纷纷围了上來,只是一直都沒有动手,不知道该如何做,
周围的温雅公主却是看呆了目光,一直未曾下了命令,倒是夏尔雅看到此等情景,让跟随的婢女去唤來宫中的太医,
“永和公主······”
桃夭侧头看到尔雅后面跟着的太医,点了点头,“多谢你,”
之后便伸手搀扶绍离,绍离看到她伸过來的手一愣,之后慵懒的靠在了她的身上,看起來实在亲密无间,
卿卿和清荷本來还在沉浸在从天而降的绝色男子的情境中,忽的反应过來,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走上前去,“公主,让奴婢來吧,”
桃夭摇了摇头,“不必了,”
清荷焦急的说道:“公主,若是这件事传到云贵妃耳朵中会惹出更多麻烦的,若是云贵妃告诉南朝,只怕婚约都会有影响,”
桃夭的目光一凌厉,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不耐,“那与我何干,”
那些事情究竟与她何干,
绍离却是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侍卫,“刚刚那个人左手有伤口,这么短的时间无法出宫,你们沿着北边去寻便好,”
之后在桃夭的搀扶下离开这里,留下一干人等在这里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宫中会跑出刺客,并且还有如此公子从天而降救了永和公主,并且与公主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
宴席散去,却无人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以免惹祸上身,
温雅公主好久才回过神來,无关周围何种风景,无关是否秋叶落了一地,无关这年这月这日一切美到令人窒息的所有,只是见了他,她就变得很低,低到了尘埃里,一见倾心的她不敢辜负韶华,
偶一回眸,只见夏昭明依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神态看起來十分专注,
想起第一次遇到夏昭明的时候,是父皇想要赐给他一官半职,但是却被夏昭明以辜负时光的名义给一口回绝,在朝堂之上竟是说道只愿一世流连于烟花酒巷,也不愿规规矩矩在朝中,
温雅想起那日母后与她说若是一日嫁与这样的人,那才是女子一生的悲哀,她心高气傲,也很是瞧不上他,可是今日,她才知晓喜欢究竟是何种感觉,一切都无须那样重要,想到这个夏昭明是否也是如此喜欢过她,便是有些心软,想到日后对他好一些,让他也好过一点,
夏昭明眉头深锁,沒有发现一旁站的是温雅,也自然不知她片刻中想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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