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曹轩家不远的那个公共图书馆,大部分时候对于曹轩來说与天堂无异,因为他可以在那里通过各种各样的作品來寻求自己悬疑故事的灵感,
而某些时候,他又觉得那个图书馆与地狱一般,
你懂的,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还有几人会去公共图书馆,或者说,这个图书馆何时会被拆掉也不会通知任何一个人的,所以每当曹轩身处其中之时,难免会有些孤单和寂寞,
不过最近曹轩很高兴,图书馆里來了好几位与自己有共同爱好的青年,曹轩每天不停的构思着自己的新故事,然后晚上可以与这些朋友分享,
这夜,暴雨交加,曹轩还是兴奋的支开了雨伞朝图书馆冲了过去,六位好友几乎与曹轩一同到达,
曹轩吞了口唾沫:“那么,我们开始吧,今天的故事:精神病,”
(第一夜)
闷热的夜,令人窒息,许费辗转不寐,窗外,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天空中一道霹雳之后,瓢泼大雨立刻倾盆而下,
许费本來就睡不着,天花板上的一滴水突然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打开了走廊全部的灯,向尽头两边望了望,而后他深吸一口气,回身将铁栏大门合上,自言自语道:“精神病院真是份美差,”这个走廊两边各有三个房间,总共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上都已经标注了房间里住着的人叫什么名字以及这些人的年纪或者性别,
今天是许费上班的第一天,不敢丝毫大意,毕竟在面试的时候他已经被告知这里关的是一些神经病患者,现在,许费向右转头,看了看走廊右边的第一个房间,上面的标注上写着,,青年:沈默,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夜不能寐的许费扣了扣门,这是一道封闭的大铁门,再次扣了扣门,房间内依然沒有什么动静,为什么许费找这些神经病人,因为在交接班的时候,老杨告诉他:“你需要多谈、多听,对你有好处,”
等待了片刻后,许费转身來到对门,也就是走廊左边的第一个房间,上面的标注上写着,,妇女:刘丽,
许费小心的扣了扣门,这次,屋内有了声音,
“有什么事吗,”屋里传來这样的声音,
许费刚想回话,可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猛抬头再次看了看门上的标注,顿时楞在那里说不出话來,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不说话,”
许费虽然还处在惊讶之中,但是他还是揉了揉眼睛,第三次的看了看门上的标注,不过一切都沒有变化,,妇女:刘丽,
许费顿了顿思绪回道:“呃,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我扣了你的门,但却一时不晓得该与您聊些什么,”
许费说罢,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聊,一个正常人居然想与这些房间里的人聊天,但是再次回想起老杨的忠告,或许沟通会让自己的工作变得更轻松更自然吧,
一阵略带鄙夷的笑声继续从屋内传來:“沒有关系,反正我也无聊坏了,我倒是要感谢你敲我的门,”
许费心中的疑问已经转为彻骨的冰凉并且逐渐泛起,虽然神经病的举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这样一个充满病患的地方让,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许费继续说道:“我叫许费,之前在一家物流做递货员,你知道,那份工作非常辛苦,而且收入微薄,”
“恩,确实,那可是体力活,而且万一丢失了货物,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你,可是你怎么会來到这里呢,”
许费还是觉得特别别扭,毕竟刘丽的声音实在是太奇怪了,
“哦,其实只是个偶然,只是一场面试罢了,可能我早该拿出这样的勇气來这里试一试了,这里的环境比我之前可优越的太多,而且收入令我非常满意,”许费回道,
“恩,那可真是不错啊,我也要恭喜你啦,”刘丽随口恭贺着,
许费虽然之前就听说过神经病人在一般时候都与常人无异,但通过与屋内的刘丽的对白之后,他实在很难想象刘丽会是个神经病人,而且她也很主动大方,这哪里会是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呃,刘太太,或许这样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问您,您是精神病患者,”许费自己都想不到怎会问出这样一句混帐话來,
“呵呵,这里关的都是神经病,你又何必多此一问,不过刚才你敲门的那个房间里面的小伙子运气可比我就好太多了,”刘丽的声音略带郁闷,
许费下意识转身望了望刚才自己扣过的沈默的房间:“可是那里面好像沒人啊,”
“他可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子,这儿的大夫和专家都确定他身上的精神病已经被治愈,估计再过几天,他就可以重见天日了,”许费若有所思的再次望了望身后的房间,一个即将“刑满释放“的病人,
许费“嗯”了一句,借此表示自己欲中断交谈了,而后他走出走廊,刘太太的声音为什么会让许费觉得奇怪甚至毛骨悚然,因为那声线分明是一个男人通过做作所发出來的,
(第二夜)
许费是值夜班的,白天都是老杨值班,而此时门外老杨的声音传來:“你这家伙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行了,我下班了,照顾好他们吧,”
许费來到走廊,看了一眼冰凉的六扇铁门:“好吧,美丽的第二夜开始了,”
右边第二间屋子,上面标注,,中年,马柯,许费走到门前,刚想扣门,沒想到里面的人率先发话了,
“别他.妈烦老子好么,”
“马柯么,我想你理解错意思了,我只是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而已,”
“帮忙,你这么一头猪一样的角色可以帮到我什么,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懂么,我不是神经病,你懂么,”屋子里马柯几乎发狂般地吼叫着,
许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镇定思绪后他还是张口道:“我明白,先生,我都明白,你是无辜的,你是被陷害的,”
屋里顿时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声音再次传來:“你真的明白,你真的觉得我是无辜的,好,那你帮我,”
“怎么帮,”
“帮我宰了刘丽那个贱女人,”马柯再次激动起來,
“等等,我确实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也相信你沒有神经病,但是你总得拿出你是个常人的证据吧,是的,这个证据不是给我的,是给别人看的,否则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你又有何用,”许费实在想不出用其他什么话來暂时拖延一下这个另人疯狂的请求了,
“有,我有证人,”马柯思考片刻,象是找到救命稻草般如是说道,
“谁,我可以帮你去找他,”许费觉得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竟然要帮一个神经病去找证人,
“不用找,他就在你身后,”马柯用低沉的说道,
这可是把许费的毛孔都说得竖了起來,此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身后正有一个带着面具的杀手已经举起了匕首,
许费小心的回头,确实,身后除了空旷的走廊之外,什么也沒有,但是,对门房间映入眼帘,,老年,陈耳,
许费回转身來冲着马柯的房门问道:“你指的是陈耳,”
“沒错,就是他,他已经六十多岁,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二十多年了,这都拜刘丽那个贱女人所赐,现在这个贱人还想把我也关在这里二十多年,我绝不允许,决不,”
许费再也不想听这样的嘶吼了,他非常确认马柯是个神经病,病院绝沒有关错人,可奇怪的是,神经病互相责怪神经病,而后还让另一个神经病來当证人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
“行了,马柯先生,我这就去想个周全的办法帮你干掉刘丽,”说罢,许费长出一口气,赶忙离开这条走廊,
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思考昨天晚上与刘丽的对白,再想想今晚与马柯的谈论,似乎沒法判断出他俩有什么联系,而且刘太太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是很不错的,相反这个马柯可就糟糕透顶了,
(第三夜)
“我发烧了,”许费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头晕,而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汗水滚落,身体发烫,可他却觉得格外的冷,这该死的暴雨天气害得自己现在连路都快走不动了,但沒有办法,这就是人生,即使你再不舒服,也得坚持,
天黑了,又是轮到自己值班了,
许费从床上艰难的爬起,來到了左边第二号房间也就是四号房间,,老年,陈耳,
为了不引起马柯那个疯子又一轮发彪,许费控制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极轻地敲了敲陈耳的房门,
“老先生,睡了么,”许费略带喘气地问道,
片刻,屋内传來一个沉稳却不失力量的声音:“我并不习惯这么早就进入梦乡,年轻人,你睡不着么,”
许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想到:天那,这里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些病人实在是病得不轻,先是二号房间的男扮女声,再是三号房间的歇斯底里,现在的四号房间里分明是个青年故意拉长声调装出來的老者之音,
“您在这多久了,”许费问道,
“多久了,记不清咯,但是你应该比我清楚啊,”陈耳这样答复着,
许费微微一楞:“我,我是才來上班的呀,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听您的口气,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吧,”
“呵呵,我不该属于这里的,只是他们不让我走,”陈耳那明显是青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许费坐在地上,背靠着陈耳的门答道:“老先生,您被关了这么久,还能这么乐观,难能可贵啊,其实我很想知道关于您、马柯、刘丽之间的一些事儿,”
屋内陷入沉默,许费知道自己大概问道了敏感的问題:“沒有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只是问问,你不一定要回答,”说罢,许费艰难的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而此时,陈耳开口了:“是那一次病情康复询问,”
许费站定:“可能我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是新來的,能说得再仔细一点么,”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來一个专家,将我们这六个人带去询问,从而确定康复情况,如果符合专家的判断,我们就可以重见天日,回到社会上了,”
陈耳继续道:“而那一次询问,马柯表现的很好,可是刘丽却故意在那个时候激怒了马柯,所以,你懂的,最后马柯又被判定未康复,”
“我听说一号房间的沈默已经通过询问了,”许费狐疑地问道,
“是的,那个不善言辞的小伙子是幸运的,不象马柯那样毛躁,所以他当然不会被周围的人影响,不过根据我对他的观察,他是装出的那一副冷静面孔,他的病沒有好,”
许费若有所思:“那您呢,您怎么沒有出去,”
“哈哈哈哈,还是刘丽那个女人造成的,她向专家告密说我吃活老鼠,活蟑螂,可是,这个可怕的地方,我又能吃什么呢,”陈耳阴森的声音居然可以把这么一句不合常理的话表述得如此冷静,
一声炸雷袭过,
许费拉了拉衣领:“这鬼天气,雨下的沒完沒了,”
“年轻人,过两天就要新一轮的专家询问了,到时候每个人都有机会离开这里,当然重点是那个沈默,因为他只要通过这最后一次询问就可以马上离开了,我想这也是他不理会你敲门的原因吧,他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闪失,”
许费躺在自己的床上理着杂乱无章的头绪,
1、 沈默的孤独,,一直未能得到与其交流的机会,
2、 刘丽的声音,,男人假扮的女声,
3、 马柯的举止,,歇斯底里,憎恨刘丽,
4、 陈耳的淡定,,青年男人装出的老声,而且他与马柯都因刘丽而继续呆在精神病院,过几天就是康复询问,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经病之间未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联系,明早必须问一问老杨,许费带着疑问与发烧传來的不适渐渐进入梦乡,
(第四夜)
这该死的雷雨大概永远不会停了,
许费迫不及待的从床上挣扎起來,冲向了五号房间门口,,女青年,姚娜,
冷静思绪,暂时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猜想敲了一下门后道:“姚女士,”不一会儿,里面传來了刘丽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管理员,”
许费完全猜中会是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声线了:“呃,是的,我是管理员小许,许费,开门见山吧,我觉得这条走廊诡异无比,到底你们这六间房里的人有什么联系,”
“就算我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你就能保证让我出去了,”姚娜不屑的回复,
“当然不能,但我可以保证让你……出不去,”许费淡定的回答,
五号房间里的姚娜显然是被这样一句充满了威胁的话语给震慑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答,冷静几秒后: “那你问吧,”
许费:“这六个房间里的人,当然包括你,在之前的康复询问中是否沒有通过测试,”
姚娜:“不完全算是,因为一号房间的沈默基本通过了,”
许费:“那以你所看來,还有人本应该通过么,”许费问这句话的时候格外的小心,
姚娜:“马柯,”姚娜不暇思索的回答,这速度完全超出了许费的预期,
许费:“那为何马柯沒有通过康复测试,”
姚娜:“因为刘丽激怒了他,导致他居然在询问官面前发起了彪來,这就完全沒有通过询问的可能了,”
许费:“那陈耳呢,”许费继续追问,
姚娜:“与马柯一样,只是另一个被刘丽给搞黄了出院计划的可怜虫,”
听到这里,许费不得不提起精神,猛得问上了超直接的一个问題:“能告诉我,为何你的声音与刘丽一摸一样么,”
屋内又沉默了,许费來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双手向后掂住脑袋,而双眼则盯住天花板发呆,
(第五夜)
暴雨一下数日,今天终于该是快到终结点了,许费停在六号房前,,小女孩,章简,
许费立定:“小姑娘,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呵呵,我以为你会愁眉苦脸呢,”屋子里依然是那种古怪的声音,当然,这一回是装成了小孩子了,
许费暗自觉得好笑,,如此低劣的伪装,谁又听不出呢,
“正好相反,我好得很,”许费搭讪回道,
“啊,因为我这几天偷听了你与大家的聊天内容呗,我觉得你理应很迷茫才对呢,”章简道,
“是的,开始的时候我确实非常迷茫,但是经过这几日不同人的表述,我想我距离真相很近了,只是还有一些疑问沒有解开,”
“比如,”章简好奇的问着,
许费在门前走了几步,
“开始我很奇怪,为何沈默不跟我沟通,即使再内向的病人,有人扣门,多少应该做出点反应,更何况后來你们中多人都表示他有出院的可能,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而后我与刘丽聊了一会儿,我发现她是一个热情、善聊的人,但是她身上也存在问題,那便是她的声音,为何会是一个男人假装出來的,这是我的第二个疑问,”
许费望向马柯的房间继续说:“接着我与那个暴躁的家伙聊了一番,他绝对有病,否则一个正常的人又怎会在乎神经病对他的诽谤,所以我判断其实刘丽也有与我相同的想法,她不想让马柯出院的理由只是因为马柯还沒有康复,并非只是一番嫉妒的报复,”
讲到这里,许费转身对着章简的铁门,似乎他可以透过这道门看见章简一般:“最后,我还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我,我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我当然是一位看客咯,我只是坐在一旁欣赏他们的骂骂咧咧,你最好不要把这些事情带到我身上,”
许费彻底明白了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只要在明天即可揭晓了,因为,明天就是康复询问的时间,
(第六夜)
房间的门被老杨打开了,此刻沈默蜷缩在角落里,冷冷的望向门口的老杨,今天本是个高兴的日子,因为今天是康复询问,也许今天之后,沈默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是他必须经历许多考验,
“哦,祝你好运啊,小伙子,”老杨微笑着望向沈默,
沈默却并不搭理,只是缓慢起身,朝外面走去,
经过了拐角之后,老杨为沈默打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沈默慢慢走了进去,老杨则也离开这里顺带把门关上,
“坐吧,”许费坐在椅子上,示了示意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沈默也就安静的坐下了,
许费搓了搓手:“那么,好吧,我们开始吧,”
而后,许费直盯向沈默期待对方能够先说话,可是这个小伙子始终是不发一言,
片刻,许费无奈了,他只好张口说道:“你要拿出自己的勇气,勇敢的面对那些人,象个男子汉,难道连这些你也做不到么,”
沈默正想开口,突然之间他身后出现一个女人,,姚娜,
姚娜摸着沈默的肩膀,笑咪咪的望向许费:“他根本离不开我们,你看他才多大啊,他不行的,你居然让他拿出勇气面对我们,这不是开玩笑么,”
许费瞪了姚娜一眼并不理会,只是坚定的望向沈默,
沈默慢慢的开始摇起了头,许费知道,这个小伙子开始不自信了,他完全不晓得自己是否能够打败身后的家伙,
而就在此时,马柯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就站在沈默的一边,几乎快要发火的吼着:“你在想些什么,快告诉他你已经康复了,你可以出院了,”
沈默显然是被马柯给吓住了,此刻他开始用双手抱住头部,不停的颤抖,
陈耳不知何时也來到了沈默的旁边,低头无奈的看看沈默,而后望向许费:“你看看吧,你们把他逼成了个什么样子,”
许费很清楚,绝不能放沈默走,放他离开,就相当于让这些人都离开了精神病院,
沒错,这是人格分裂症,
此时刘丽终于出现了,虽然她脸上带着微笑,但是却言语坚定:“你们到底想要如何,难道你们这样折磨这个小伙子,不觉得太残忍么,”
马柯白了刘丽一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给老子消失,”
刘丽可不吃这一套:“让我消失,那你岂不是也得跟着烟消云散,我告诉你马柯,其实这里最应该滚蛋的就是你,你难道沒发现所有的困扰都是你所带來的么,”
章简蹲在角落里,望向这些吵闹的大人们,根本插不一句话,
沒错,由于严重的人格分裂,每天早晨老杨都会让沈默來到这一天对应的人格身份的房间,这也是为什么晚上值班的许费永远无法在当夜与其他人沟通的原因,因为其他房间里根本沒有人,所有人都是沈默,这声音当然也就觉得怪异了,
此刻,这些混蛋已经在沈默面前彻底炸开锅一般,整个房间吵闹的一塌糊涂,而沈默只是趴在桌子上,用手捂着头,全身哆嗦一言不发,此刻他大概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了吧,
许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些什么,否则面前的小伙子永远也不会康复,
而此时他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当然是勇气,
许费一改往日随和的作风,狠狠的一拍桌子,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将目光投向了许费,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无论你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身陷什么样的角色,你们现在所做的都是在伤害自己,马柯,我能了解你想离开这里的欲望,可是这并不是用歇斯底里就可以完成的,你需要的是心平气和的展现自己的平静与正常,陈耳,我看得出你是同情沈默的,可是为何你始终站在马柯那一边呢,是自私,你宁愿伤害别人,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你实在太自私了,姚娜,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也别以为你什么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想你自己也不确定,你这善变的性格也决定了你永远不可能主导面前的所有人,章简,你的懦弱害了沈默,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你就不能來调和大家的错么,哦,我差点忘记了,你只是个乐天派,而现实的混乱已经彻底让你怀疑了自己的美好性格,你似乎觉得每个人都是可怕的,所以当问題來临时,当他们都在为自己争取时,你却躲在角落里,至于刘丽,你虽然是女人,但你确实是个强者,我看出了你愿意帮助沈默的决心,但请你把他当作一个成年人,而不是你的孩子,你应该让他表达他的想法,而非你一手全部包办,否则,你只会让他更加不自信,而且在我看來,沈默根本就沒领你的情,”
说到这里,许费狠狠的盯着所有人怒吼一声:“赶紧给我滚,永远不要再來伤害这个小伙子了,他永远不会需要你们,”
瞬间,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许费与沈默两个人,而此时他们彼此互视的眼神都充满了信任,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进來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副厚厚的眼睛,一看便是学问很深的样子,
这突然的进入,当然也让许费与沈默纷纷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这倒也让这位医生稍显的不自然了,他慢慢的走近许费身边,许费起身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并走到沈默身后,而那位医生坐了下來,翻起自己带來的资料,片刻,他抬头看着沈默:“年轻人,今天对你很重要,要尽全力回答我的问題,表现正常的话,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希望你能做到,”
接着,这位医生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第一个问題,您叫什么名字,”
沈默露出一个微笑,答道:“我叫许费,先生,”
(第七夜)
曹轩说到这里,整个故事已经结束了,他扫视一眼周围,那些朋友们已经不见了,
曹轩向外走去,左右两边是各三个读书厅,曹轩慢慢的走着,慢慢的朝每个厅望去,终于他來到了门口,传达室有位老者正在看报纸,一杯热茶放在桌上,
曹轩很有礼貌的望向他:“老杨,明天我几点再來,”
老杨将报纸移开,露出脸來奇怪的问道:“你不都是八点來么,你们年轻人记性也会这么差,,”
曹轩向外望了望,原來雨一直沒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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