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的是她。
远远的,前面十米开外的女人背影一定是她。刘鸿筝非常肯定此人一定就是自己找了一个多月的女人。心里一顿时一喜,她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太意外了。找了这整整一个多月,又是托人又能是自寻的,都杳无音信,真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脚下一踩,加大了油门向着她开去,恨不得一下就到他身边,拥她入怀。哪里知道,她就像知道有人在追她一样,只见她越走越快,步履如风,快到刘鸿筝把油门踩到底还是追不上她。
她明明是用双脚走的啊,可自己跟着她追了三四条街都始终没追上。这下,刘鸿筝急了,也不知从哪换上了法拉利跑车,以近300码的时速去追,又追了几条好似看不到头的长街才终于追上她。
刘鸿筝把车停在距她不足半尺的脚边,
“总裁,好久不见。”洪珍看到刘鸿筝,转过身跟刘鸿筝面对面,用着刘鸿筝在她脸上从没有见过的温柔娇媚笑着跟刘鸿筝打招呼。
刘鸿筝一楞,为她这一晃眼的妩媚失神了好一会儿。可就这么一恍惚,洪珍就又离他而去。刘鸿筝忙叫到:“你别走,我有话对你说。”可她似乎听不见,只顾着往前走。刘鸿筝忙从跑车下跳下来,奔向她,嘴里不歇气地叫着:“老婆,别走!老婆,你等我把话说清楚!”
前面的洪珍就一听不见,刘鸿筝又加速跑。明明她只是走的,自己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都还追不上她。不一会儿,连她的人影也都看不到了。刘鸿筝失望的瘫坐在地上,恼怒地想着她刚才对自己笑得那样温柔,明明不生自己气的,可为什么还要离开让自己追都追不上呢。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了,需要沟通的,她这样不跟自己说话问题怎么解决得了。
在地上坐了一会,体力好了一点才站起来,顺着她刚才走的方向把那条街走通到头也没有见着她的身影。万般无奈,刘鸿筝只得又垂头丧气地走回自己的跑车里。
正要开车离开,却听见洪珍“救命”的声音模糊地传来。刘鸿筝心中又是一急,顺着声音开着车迅速过去。还在离她好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一个红艳艳的什么东西像绳子一样缠在洪珍的手臂上。等到近前时,才发现在是一条红得滴血,闪着微光的小蛇缠在她手臂上。此时的洪珍是毫无美感,她吓得哇哇大哭,又不敢用另一只手去把它弄下来而不停地甩手臂,只恨不得能把它甩下来。
“总裁,求你快帮我把它弄下去。”洪珍一见到刘鸿筝就哭着求助,“我怕,我怕,你快点嘛。”
“别怕,别怕,有我呢。”刘鸿筝慢慢靠近她,眼睛直盯着她手臂上的红蛇,暗暗在吞了几口口水。自己虽然不怕蛇,但是对蛇也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这蛇又吐着信子跟自己对视,心里也挺发毛的。
“你快点啊!”洪珍见他只是站着,心里更急,那眼泪也落得更猛,“总裁,它好冰人,我怕!我怕!”
刘鸿筝看她的眼泪,心里也恨自己对蛇的了解不足。他不知道这蛇是什么品种,也就不知道这蛇是有毒还是无毒的。他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可问题是他只知道理论而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也就不知道这七寸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样去捉住它。这蛇又吐着信子,真害怕自己操作不当而伤到她。脑子快速地把蛇所有的特性放映了一次,想到蛇是有灵性的东西,便安抚洪珍说到,“你别怕!蛇是有灵性的东西,我叫它自己走,说不定它就走了。”
洪珍听到他的话,一下就刹住了哭声,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侯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蛇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
随着手臂的冰冷传来,洪珍的心也更冷了。这男人明明看着很君子的,怎么到这种危急时侯就这么不靠谱呢?
刘鸿筝在第一时间收到她的眼神,自己的心也凉了半截。
“小蛇,你好漂亮,我们喜欢你。可是你这样缠在我老婆身上,你把她吓着了。”刘鸿筝温柔地说到,“我们不想伤害你,乖,你自己下来吧。”
小蛇似乎听懂了刘鸿筝的话, 静默了一会,还真缓缓地从洪珍手臂上退了下来。洪珍楞,这蛇居然真的能听得懂人话。刘鸿筝也很惊奇,他只是试试看可不可以,没想到还真让它自己退下来。
刘鸿筝两眼惊喜地看着那小蛇,那小蛇也一直看着他。像眼花了似的,明明那是蛇头,刘鸿筝看着却是一个婴儿灿烂的笑脸。
眼看着小蛇已经退得不足一圈,快要脱离洪珍了。洪珍虽然也感到惊奇,却终是害怕的,只恨不得快快离了这冰冷的感觉。手臂用力一甩,刘鸿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小红蛇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迅速地变成了一滩红血。
“它已经自己退下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它?”看着那触目的一滩血渍,刘鸿筝忍不住大声地质问到。
“我……”洪珍也没曾想自己只是想把它甩开却把它摔死了。面对刘鸿筝的质问,洪珍是话也说不出来。
几秒之后,刘鸿筝叹了口气,正要对她说“算了,你也是无心的”,洪珍却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逃避似的根本就又不给刘鸿筝说话的机会。又走,刘鸿筝是又急又气,提步就追,却又如刚才一般终究是追不上。跑着跑着,似乎是经历了几天几夜,天一会白一会黑,一会儿太阳一会儿星星的。自己却又不像是在追她,只是漫无目地跑。跑着跑着,自己又像在上班,开着车路过自己一处从没有去过的别墅区。
无意间,他在一幢别墅的花园外看见了她。这时,阳光明媚,园中的花儿是竟相绽放,绚烂无比。洪珍就站在百花丛中,闭着双眼轻嗅着那花香,一脸嫣然。刘鸿筝从车上下来,轻轻地走近花园,近了,才赫然看到她居然大着肚子。她怀孕了!刘鸿筝又惊又喜地走到她身边。洪珍像感觉到他的到来一样,睁开眼,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一副等着爱人靠近的样子。刘鸿筝温柔地把她拥入怀里,心里全是怜惜和满足。而洪珍也是满腔柔情地靠在他怀里,小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好是知足。她的温柔回应,让刘鸿筝忍不住低下头想要吻她,可就是此时,她却再一次不见了。刘鸿筝下意识双臂一揽,怀中已是空空如也。心里又是一急,双臂挥了好几次,试图证明她还在,可结果是她真的再一次消失了。
刘鸿筝挥动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周围一片漆黑,他才恍然发现这只是梦。
双手抹了一把脸,看了一下枕边人,刘鸿筝轻轻地掀开了被子。还没有起身,他就看到黑暗中的那点点星光,他就知道自己把她惊醒了。
“吵醒你了?我去喝杯水,你继续睡。”刘鸿筝打开床头灯看着林玉洁说到。
林玉洁轻点了一下头,两眼又缓缓的闭上,直到看到刘鸿筝走出了房间她才睁开眼睛。
一直以来,两人见面的时间就不多,可是两人每次都一见如故,不用言语,也能了解彼此。他对她也很温柔,简直就是最好的情人。然而,从昨晚相见开始,她就发现自己有点不了解他了。这次见面,他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温柔,却没有了以往亲昵的爱恋。他拥抱了她却没有吻她,甚至从相见到现在他也没有再碰她一下。她心里也在疑惑他现在到底想碰谁。应该不是宋影吧,自己认识宋影也有两年我了,以前也没有见他为了宋影而冷淡自己,看来,这次他又有新欢了。眼角溢出一行泪水,林玉洁翻了个身,背对着那空位,心也更空了。
交往几年,林玉洁更喜欢把自己跟刘鸿筝定位在男女朋友关系上。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养了很多女人,这一点,刘鸿筝并不瞒她。也所以,至始至终,她就拒绝他物质上的所有给予。她想给自己一段美好的爱情,只是那个男人并不在乎罢了。
难得,找了她这么久都没有在梦里见过她一回。梦里见到她也就算了,偏梦中的她对自己没有半点恨不说,反而还对自己露出自己从没有见过的温柔。怎么可能呢?要是她真如梦中的样子不恨自己,为何还要消失得这样毫不留恋。
刘鸿筝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卧室,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又轻轻的走出了卧室,在客厅里一坐就坐到天明。
一大早,刘鸿筝就去了公司,到公司时,才七点刚过。
清洁阿姨正在打扫他的办公室,见到他来,生怕自己惹他不高兴了。自己打扫这办公室已经有快五年时间了,还从没有见他这样早来过。想到来这上班的第一天,上头的人就吩咐过她必须在老板来公司以前做好一切,忙加快了动作。
刘鸿筝对她是视而不见,他的整个心思都在昨晚的梦里。闭着眼坐在老板上,想着梦里她对自己的温柔,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容。直到又想到梦中的她好像还怀孕了,笑容慢慢的又垮了下去。也是在这时,他才想起那天自己本打算用那玩意的,可是人在床上时,自己又临时放弃了那随身携带品。以那晚做事的频率和强度,她还真可能有小孩。一想到这个,他就眉头深锁。如果现实中的她真怀孕了呢?
片刻间,她独自生小孩,带着自己儿子嫁人的画面就冒在了他脑海里。刘鸿筝猛摇了下头,哪怎么行,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叫别的男人爸爸。脑袋一偏,下一个画面又闪现了出来。只见多年后洪珍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现在自己一家人面前,她教那小男孩叫自己爸爸,那男孩子不可一世地对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说,“我才是老大,他的公司,他的钱全是我和我妈妈的,你们带着你妈滚蛋。”这一次,刘鸿筝直接打了个冷颤。他不要将来冒出这么个私生子来。
私生子这个问题,自己从经人事以来,就特别防范,防范了十好几年,现在弄个马失前蹄,就还成了问题。
她不会怀上自己的孩子吧!刘鸿筝侥幸地想到。然后又自嘲地笑了下,这大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呢?
清洁阿姨见这老板大白天的做梦也能做出这种表情,还真怕他把梦中的怒气发到自己身上。哪知越是小心,越是犯错。她在收拾办公桌下的垃圾筒时还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刘鸿筝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了。”她忙道歉,“我以后一定更早的把您的办公室收拾好。”
“没事。”刘鸿筝把椅子向后滑了一点,淡淡地说到,“我只是今天来早了一点,你还是按照以前的时间做就好。”
刘鸿筝的谦和让阿姨松了口气,他也不像老大他们说的那么不待见人嘛。顿时,对刘鸿筝的好感也极速上升。看着他脸色不怎么好,就关心地多说了一句,“老板,您没有休息吗?休息室我已经打扫好了,要不您到里面去睡会。”
“有点困,”刘鸿筝抬眼看向阿姨,“被梦扰醒了,过会就没事。”
“梦?”阿姨说到,“是恶梦吗?我刚才看您皱着眉,一定是很吓人吧!”
“也不算是,”刘鸿筝淡笑到,“我只是梦到一个女人被一条小蛇缠,后来又看到她怀孕了。”
“这是胎梦嘛,”阿姨马上笑着乐呵说到,“你是年轻人,不太知道。在我们老家,梦见蛇上身就是有小孩上身啦。我生我们家三个时都有做这样的梦。你看你后来也梦到她怀孕了,这就肯定错不了。”
不会吧!她还真怀孕了。
一刹那间,刘鸿筝错愕得下巴差点落地。
这应该是喜还是悲呢?
突地,刘鸿筝一阵心悸,压抑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你真的怀孕了吗?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如果真有孩子了,你会带着他来找我跟我一起好好共同抚养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