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湖瞧瞧》 第1章 一章 米其镇是梁国西南方偏远大山里的一个小镇,相对于梁国广大的辽阔疆土来说米其镇是一粒小米粒儿。 米其镇对于梁国来说,梁国的国王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别说国王了,梁国的大臣能知道此地的也寥寥无几。 米其镇对于梁国来说虽然有没有无关紧要,但总算是粱国的国土,朝庭还是不会让给他国的,还是会派人来管理。 米其镇地盘相对于整个梁国来说虽小,但镇上的原居民也不少,加上外来人口,这个小镇上常年居住着三万多人口。 有了人自然就有了江湖,有了江湖自然会有后背上背着枪箭,……腰上挂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来往于米其镇。 江小白擦着桌椅,眼光却不时被街道上背着武器的江湖人士带跑,耳朵也竖着听他们讲些什么有趣的,奇怪的武林上的事。 江小白很是羡慕这些武林侠士能闯荡江湖,劫富救贫,他也很向往有一天能成为这样的侠士。 这家酒店是张富全开的,张富全今年五十五岁了,他不是本地人,却在米其镇一呆就是三十来年。 张富全名字爹妈给取得好,在米其镇也开起了酒店,人长得一副富态像,一看就是有钱的主,生活应该是美滋美滋的,江小白看上去认为张大伯却是如此。 张富全却有难言之隐,看似吃喝不愁生活无忧无虑的,可是在米其镇生活了三十来年,自己仍孤身一人。 闲散下来,张富全可是寂寞难耐呀! 江小白就是不明白张大伯为人又随和,钱财又不缺,他为什么不找一个伴呢? 他赖不过江小白的纠缠,况且,这么多年了,他也需要个听众,也就把自己这么多年不娶的原因讲给江小白听了。 年少的时候,张富全本是一大户人家里的教头,生活过得倒也对得起爹妈给取的这个名字。 一天,张富全和五六十个家丁护着小姐去庙里拜佛求神,回来时遇到山贼的埋伏,张富全拼命保护自家小姐,硬是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从那以后,小姐就对他多留了个心眼,有事无事总找张富全。还求爹爹让张富全成为他个人护卫同时教她武艺。 张富全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对小姐有任何非份之想。 可小姐看他时总是眉中带情,张富全教她武艺时,会故意的摔倒在张富全的怀抱里,这磕磕碰碰的,不时地身体摩擦,对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再加上小姐有情,俩人就偷尝禁果,不就好上了吗? 后来俩人的事情被老爷知道了,小姐的父亲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下嫁给自己府里的护卫呢? 于是小姐的父亲心生一计想弄死张富全以断了小姐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事小姐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实施呢?也不知小姐如何得到了消息,她就和张富全就准备连夜私奔。 张富全和小姐没走多远就被追上了,小姐以命相逼,老爷答应放了张富全,但张富全必须立下重誓此生不回那个地方去,也不再见小姐。 张富全本想一死了之,可小姐以死救他活着,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片深情呢。 从此,张富全到处流浪,五年后也就来到了米其镇,然后就这样一呆就是三十来年。 张富全也是个痴情种,至今仍未再取她人,就这样生活在米其镇。 江小白听了张富全的悲惨爱情故事,不但没有悲伤流泪,还兴奋的怂恿张富全回去找自己心爱的人,当然张富全必须带上他。 江小白的如意算盘虽打得好,张富全却未必会衬了他的心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富全不想再去打搅他心爱的人了,他能跟江小白讲出藏在心里的事已经很满足了。 江小白一个小二怎么能怂勇自家店主呢?江小白还真不是张富全店里的伙计,他来干活是假的,他纯粹是来店里听故事的。 这米其镇里有江湖人士来来往往,免不了会有人来打牙祭歇歇脚,这些人就会带来一些江湖轶事。 米其镇把管治安的守大门的官兵算上也就三十来个人,这里民风淳朴,平时也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官府当初就派来三个人过来官事,临时当地征用了一些壮丁,这才有模有样的有了个管事的衙门。 这次来店里吃饭的是本地的三名官差,领头的名叫赵全德,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有一身蛮力,就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头了。 坐在赵全德右手边的李能五身材瘦小,身手敏捷,人送外号飞天猴。 坐在赵全德左手边的王大麻子,一听名字就知道此人脸上的麻子肯定多,江小白也不知道他的大名,从他知道有这号人,大家都叫王大麻子。 这三个每天也真是闲来蛋疼,没事总会到店里喝喝小酒,吹吹牛皮,也不知他们哪儿听来那么多的事。 江小白不管真假,就喜欢别人讲江湖上的事。 一碟花生米,一碟腌辣椒,一碗牛肉,一碗腌腊肉,一盘青炒王瓜,一个炒青菜,还有一坛黄酒,酒菜都上齐了,三人边吃边聊起来。 王大麻子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巴里,就说上了:“德爷,听说京城监察司主官司座最近在龙门山一带执行任务遭到二百名黑衣人追杀,手下百号来人为了掩护他逃走,都已命丧黄泉,只有他和两个贴身侍卫杀出重围,至今仍杳无音信,不知生死,这事是否属实。” 赵全德瞪了一眼王大麻子,扯着沙哑的嗓子说:“王麻子,你这是不要命了,这张事你要敢议论,你可别扯上我。” 王大麻子连忙陪着笑说:“德爷,小的知错了,只是听别人一说,有些好奇而已,小的再也不敢了。” 飞天猴李能武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好奇害死猫,你以后对这种事少好奇一点,也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该谈的。” 王大麻子连声应道:“是,是,是。” 三人喝着酒,也没什么可聊的,就聊起了女人来。 江小白一听,失望之极,也就不再听了,江小白见没什么听的就离开店子。 江小白边往回走,心里边想着王大麻子的话,京城监察司曾听师傅讲过,监察天下所有宗门势力,手中权力可谓到达了整个庙堂的顶峰。 监察司主官司座的地位举足轻重,与文官之首的内阁大学士和武将第一的定国大将军并驾齐驱,其身份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还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拨毛,估计与监察司的主官司座有血海深仇呀!这一下让他跑了,江湖又会不太平了,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江湖又何时真正太平过呢?大摡也只有江小白认为江湖好玩吧! 江小白是个弃儿,是被师傅捡回来的,师傅捡回来时他还是个不会吃饭的小布点。 江小白的师傅也是奇人一个,能文能武,在镇里一所学堂里教书来维持两人的生计。 奇人就奇在他能弄来各种奶来喂养江小白,人奶,牛奶,羊奶,驼奶,豹子奶,老虎奶……等等。 江小白吃百家奶吃到三岁,会吃饭了,江小白的师傅又会给他弄来各种蛋,鸡蛋,鸭蛋,蛇蛋,乌龟蛋,驼鸟蛋……等等蛋类来给江小白吃。 会飞的,会跑的,会游的……各种鱼和各种动物肉为江小白增加营养,当然,自己肯定少不了喝上一杯桃花酿,那可是江小白的师傅自己酿的酒。 桃花酿是不会用来出售的,只是解解自己的酒瘾,慰劳慰劳自己而已,江小白长大了一点,师傅也会拉上他,陪他喝上一口,有时,江小白会喝醉,睡上一两天,久而久之,江小白的酒量也变得厉害起来,江小白不敢夸海口万碗不醉,起码也是千碗不倒。 江小白只知道师傅姓柳,镇上的人熟悉他师傅的,都尊称他的师傅为柳先生,从未有人喊过师傅大名,即使别人问起来,他师傅告诉别人,自己好像也给忘了,叫他柳先生就行。你说江小白的师傅是不是奇人一个。 江小白的师傅还会弄来各种药材和动物肉熬成汤给江小白喝,也会弄来药材,让江小白泡澡,当然江小白的师傅洗澡的时候,自己也会往澡盆里放上一些药材。 喝百家奶,还有桃花酿,又吃各种鸟类的蛋,还有各种动物的肉,洗澡都用上药材。江小白也就被师傅养得很强壮,皮肤也嫩里透着白,白里透着红。 师傅能文能武,久而久之,江小白也开始能文能武。但是知道这一对师徒会武功的镇上却还真没有一个。 江小白五岁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名字很不满意了,江小白的师傅也真是够奇的。 出口成章,为他人代写书信,还会吟诗作赋出对联。可他偏偏给江小白取了一个这么让江小白不满意的名字。 江小白五岁之前,他不叫江小白,江小白这个名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江小五岁之前叫作江小三,他问师傅为什么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师傅告诉他,当初为了给江小白取名字,师傅可是犯愁了,想了三天三夜的,正好三天,不多不少,突然灵机一动,认为江小白可能是被小三扔掉的孩子,又是在江上的小木盆里拾到的,柳先生就给江小白取名江小三。 江小白听师傅这么一说,气得直翻白眼,气得差点吐血,看在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份上,江小白忍了,忍住没吐血。 江小白是非常非常的嫌弃这个名字,于是他把这个名字写在了石板上,找了块自认为的风水宝地,把他给埋了起来。 从那以后,他就叫江小白了。 原来认识的人,还是会习惯的叫他小三呀小三,江小白也不跟别人急,耐心地带着灿烂的笑不辞辛劳的一遍一遍的给别人介绍他叫江小白。 久而久之,随着年纪长大了,大家也不叫他小三了。 你看小伙子长得多俊朗,轮廓分明,眉心压眼,一双眸子像柳师傅给他点了墨似的漆黑明亮。 江小白,唇红齿白的,一头乌黑头发油亮油亮的,硬朗的身板笔直高挑,那个皮肤是嫩里透着白,白里透着红,眉清目秀的,叫小三还真对不住他这俊俏的样子,小白,小伙子皮肤也真是嫩嫩白白的,那就叫小白吧! 在江小白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成功改名了。 江小白眼里总是带着笑,他不管师傅从哪里捡到他的,他也不管是谁抛弃了他,他生活的无忧无虑的。 江小白从小就有个愿望,他想去江湖看看,江湖到底长什么样子的?他也想成为劫富救贫的大侠。 小的时候,江小白也只能想想,如今都十九岁了,他的生辰,柳师傅也不知道,就以捡到他的时间开始算的。 柳师傅扳了扳手指头算了起来,今天下午十二点半江小白正好满十九岁。 江小白从福全楼回来,前脚刚跨进小院子里,正扳着手指头算的柳师傅见小白回来了。 柳师傅让江小白去弄些肉呀蛋呀青菜回来,让江小白做了满满一大桌好吃好喝的,说是为庆祝江小白的生辰,获得新生。 柳师傅醉了,江小白假醉。 江小白给师傅留了封书信,背着师傅送给他的桃木剑离开了生活了十九年的米其镇。 江小白没走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的柳师傅坐了起来,柳师傅没有拆开江小白给他留的书信,柳师傅只是笑了笑,又自个儿喝起酒来。 第2章 第二章 第3章 第三章 第4章 第四章 第5章 第五章 江小白拿起医书随手翻了一下,心中窃喜,这医书倒是真的,就不知那唯一的武学秘籍是否是真的?那是失传已久的武学身法。 江小白曾听师傅提起过这本武学秘籍已经失传三百多年了,今天竟然出现在这地摊上,而且看似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而且是一个落魄书生。 按师傅的说法,天下能知此秘籍者不超一手之指,而且还包括江小白。 江小白见这摆摊的书生,瘦骨棱棱,约莫二十三岁左右年纪,他又是何处得来此秘籍呢? 江小白随手拿起几本书又翻了翻,随后便问起价格来。 书生也是好脾气,江小白东瞧瞧,西摸摸,再翻翻,他仍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的书,好似这书中自有黄金屋美娇娘似的,也没瞧一下江小白。 见江小白开口问了起来,他头也没抬,但却答道:“索要五贯钱,实价三贯钱。” 江小白又指了唯一的武学秘籍《无形幻影》问了起来,“那加这本秘籍呢?” 书生这时才瞧了一下江小白,然后又看起手中的书来,却仍答道:“这个是家传的,放在家里也没人习得,本想换点银两,糊口饭吃,可摆放了几年,也无人瞧一眼,都快烂了,你若是相中,二贯钱即可。” 江小白心想,既然此书的名字能出现,也实属不简单,不管是真假,只需要二贯钱先买下再说。 江小白看了这么久也只给了二贯钱买了书摊中唯一的武学秘籍,书生如此好说话,江小白本想多买一本的,奈何自己现在也是囊中羞涩,也只买了这一本武学秘籍。 此书确实有点旧,书面泛着黄,但仍然完好无缺,没有破损,江小白怀揣着书继续往东行去。 江小白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右手边有一家聚贤楼栈,江小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走了进去。 伙计告诉他还有最后一间下房,需要五两碎银一天,江小白吓了一跳,心想你怎么不去打劫呢?最后,江小白还是无奈的被打劫了,交了五两银两。 江小白该干的都干了,秘籍他暂时无心研究,此时的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挣钱,江小白把自制的两瓶药丸揣入怀中出得聚贤楼往东行去。 江小白往前行得片刻,街道不再有老百姓出没,行人尽一色武林人士装扮,越往前越来越多。 江小白出来聚贤楼询问过店家,吕秦两家的院府位于锦阳城内东北之处,中间却有超级世家江家把两家隔开。 吕秦两家虽为锦阳城一等世家,也是靠锦阳城三大超级世家之一江家扶持而成为一等世家的,吕秦两家自然就以姜家为马首是瞻。 虽说这擂台比武是吕秦两家举办的,但真正的幕后之主却是江家。 同样一等世家陈黄两家是以超级世家王家为马首是瞻。一等世家张黄两家却以李家为马首是瞻。 锦阳城却以王家势力最大,地盘也最大。出南街往前行得一个半时辰便是王家地盘。 王家可以说是整个锦阳城的南门,锦阳城的东南边是王家附属一等世家陈家,陈家与秦家相邻。 锦阳城的西南方是王家的附属一等世家吴家,吴家与张家比邻。 西北正中自然是李家的地盘了,而黄家却与北边官府比邻。 举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锦阳城都是属于梁国的地盘,当然,这些世家也受官府所管辖的。 在锦阳城,超级世家王、江、李三家,官府还是得礼让三分的。 欧阳城主是万万不敢得罪这三家的。有时还得听命于这三家。 江小白今天捞银两就选了秦家,秦家离聚贤楼最近。 如若想去秦家瞧瞧,出得东街需再继续往东前行一盏茶时到达秦家地盘,还得往东一柱香时便到达秦家设下的比武擂台之处。 若去吕家却得往东街行驶半个时辰,出得东街,再往北行走一盏茶时便入得吕家地盘,进得吕家地盘再往东行时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吕家设下的比武擂台之处。 江小白已出得东街,一盏茶时很快就过去了,江小白已走近秦家地盘,却见路口两旁有官兵把守,要想进入秦家地盘,没有英雄帖的武者还得接受盘问登记。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江湖豪侠大部分已经进了秦家地盘,排队登记的也只有百来人,而在东街和秦家地盘中间却有好几百男男女女驻足观望。 江小白也不知他们是不符合条件,还是没有去登记。 登记起来其实也挺快的,设有十处登记之处,如在粥铺江小白听到王老二说的一样,只需测试武者力量,力达标者,即可登记入内。 力不达标者,大名就不需要报上去了 当然这种测试武者力量的方法同样是面对没有英雄帖的人而进行的,不然阿猫阿狗都进去的话,那还得了。 江小白这个点才来,人确实不多了,他选了一队排起来,前面只剩一女一男了,也不见后面有人来登记。 女子一身淡绿衣衫,盈盈十六七年纪,瓜子脸,清雅秀丽,眼珠灵动,有一股动人气韵。 江小白心想,绿衫女子一人来参加擂台比赛,此女子若不是武功盖人,必定有所依仗。年纪轻轻,又生得如此娇人,家里长辈怎可放她一人行走江湖,莫不是如自己一样瞒着长辈偷偷跑出来看热闹的。 绿衫女子轻移莲步走近扛石,只见她蹲了下去,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抓向杠石,吸了一口气,呵了一声,“起。”不费力的站了起来,杠石也被单手举过头顶。 江小白心里暗道一声,果然不出所料。 这杠石其实只需要双手举起,也可以过关的,看这女子如此轻松的举起杠石,还真是有其过人之处。 绿衫女子放下杠石去登记去了,江小白见红袍男子也走近了杠石。红袍男子如法炮制单手轻松的举起了杠石,眉态间似有些不屑,还朝江小白笑了笑。 红袍男子大约三十年纪,眉淡脸白脸很长,此时对着自己笑,江小白仍见其脸很白,手举千斤石仍气息如常。他举这千斤石确实是毫不费力,眉间还带一点傲色。 江小白也不在意,此人也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自大骄傲而已。 等红袍男子登记去了,江小白也来到杠石前,江小白蹲了下来,双手抓住了扛,用力提了一下,杠石不动。 江小白脸憋的很红,大喝一声,猛吸一口气,猛地一提,杠石被他举过了头顶。 杠石举过头顶当然还不能算过关,还得站半柱香的时辰,江小白的脸涨得老红老红,耳根子也红了起来,颈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双腿打颤。 江小白无心欣赏周围投来许多不屑的眼光,他还得坚持,他哪能去看别人对他满脸鄙视呀! 甚至外场还有人大喊:“你看那青衫小子是不是来混银子的呀?” 旁边还有人应道:“看那架势是冲银子来的。” 还有人又说了:“你让我去举这个杠石,我比那小子的表现还好一些,只是我丢不起这个脸呀!” “我也是。”附合声也是接二接三的传进江小白的耳朵里。 此时,江小白的脸、耳、脖子似乎越来越红了。也不知是被羞的还是因举杠石太过吃力而引起的。 江小白放下了杠石,他过关了,高兴的跑去登记。 绿衫女子没有立刻离去,她看江小白放下杠石的时候,如珀石似的美眸子星光一闪,脸上升起诧异之色。 红袍男子也没有离去,他也在欣赏江小白举杠石的丑态,他见江小白朝他那边跑去登记,脸上不屑之色更浓,似乎他很赞同场外人对江小白的看法。 此考场负责登记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年纪的中年男人。他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严然一副书生的装扮。从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美男子。 他开口询问江小白的时候态度也很随合,语气也很平稳,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江小白是来混银子的,只要你有本事,你太可以来赚取银两。这银两本身就是对过关武者的奖励,只要你举得起来,不丢人,没抢没偷的,何为丢人呢? 当江小白登记完后,那绿衫女子和红袍男子已离去。 江小白也笑呵呵的往里行去,心里想着,原来她叫骆思雅,她的声音清甜如山间脆鸟一样好听。 江小白虽然当时站得地方离登记的地方有些远,当登记官询问骆思雅的时候,她轻声的回答,江小白仍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楚。 江小白行了一柱香的时辰来到了第二考场,此处又是一番景象。 这个地方是测试武者智力的,严然如书院的考场一样。 一排一排的摆满了桌椅,起码有上千张之多,先来者先上考场。此时,考场内仍有数百武者在接受测试。 主办方的人清一色的白衣上身,有上百人围持考场纪律。 江小白见骆思雅一人坐于最后一排,红袍加身的杨不凡却坐到了第一排。 江小白也坐到了最后-排,与骆思雅之间却相隔了十人坐位。 刚刚进来的骆思雅还在等考官送考卷,见江小白离他这么远,不仅眉头一皱。 骆思雅站了起来,朝江小白走了过去。 第6章 第六章 第7章 第七章 江小白见骆思雅离去,而秦香儿却坐在了他的前排位置上,还是面对着江小白坐着的。秦香儿巧笑连连,魅眼带光。美人当前坐,江小白却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心。 那是随便的美女吗?那可是决定江小白口袋里的银两有多少的监考官呀? 江小白可不敢随便欣赏美女,随便跟美女搭讪,他赶紧低下头来,又假装审查起试卷来。 虽然说考场上禁止大声喧哗,可这是秦香儿呀,秦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啊!文韬武略之才,可不是一般人哦!她不仅仅是笑了,看到江小白如此怪模样,她还格格的笑出了声来。 秦香儿不在笑了,她突然双肘搁在江小白的考桌上,双手托腮,美眸凝视着江小白。 秦香儿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让江小白吓得抬起眸子来。却见到秦香儿的脸颊上亮晶晶的泛着红晕,美眸中蕴藏着笑意。江小白慌乱的低下了头,藏起了他那点了墨似的眸子。 江小白这心里的鼓儿是越擂越大声,这秦香儿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故意支走骆思雅!看来我江小白还是比白狐脸儿王扬洋有男子气概,这诺大的锦阳城估计也没人和小爷比帅了。 江小白在臭美着,秦香儿也在想着,江小白这眸子还真是干净明亮,犹如这桌上的笔墨在他眸子上点了一下似的。 “你和她什么关系?”秦香儿终于开尊口了。 “什么?谁?”江小白抬起了头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秦香儿,点了墨似的眸子满是不解的望着秦香儿。 秦香儿看着一脸懵逼的江小白,她没有点破是骆思雅,扑闪着美丽的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江小白说道:“等一下,你别去考一下场了。” 江小白心里咯噔一声,我这是被淘汰了吗?不由得一愣,点了墨似的眸子暗了下来,随即又亮了起来。无所谓啦,反正也没有白走这一趟,还是捞了百两银子啊!此处已经捞不上银子了,我得去下家再捞一点,于是江小白站了起来,朝秦香儿行了一礼,说道:“谢谢秦仙子如实相告,我这就先行告退。” 秦香儿虽然长得美如画卷上的俊美人,笑得也很甜,江小白眼看捞不到银两了。他可无心欣赏,他知道美女的屁股摸不得,漂亮的脸蛋儿也欣赏不得。他可是来捞银子的,不是来欣赏美女的。江小白说走就走。 江小白没走出两步,秦香儿娇嗔道:“江小白,你给我站住。”江小白眼看没有银子可捞了,他哪里会听秦香儿的话呀? 秦香儿站了起来提高了声贝,说道:“你这呆子,我的话还没有讲完,我的意思你已经通过第三关了。” 江小白又往前走了两三步,他听到秦香儿这样一讲,立即停下了往前行去的脚步,他的一只脚还悬在空中,没有放下去。 “此话当真?”江小白一支脚原地旋转,一个漂亮的转身立在当场,点了墨似的眸子望向秦香儿那漂亮的脸蛋。问道:“可否有银两拿。” 秦家为了防止互相作弊,每一排的间距都是很大的,这最后一排虽说离前面有些远。 秦香儿的叫声动静还是有点大的,引来了不少的考生和监考官的回头一眸,不少人望向江小白和秦香儿。 有些考生听清了秦香儿最后一句话,纷纷把目光聚拢在江小白的身上,有的一脸羡慕的看着江小白,有的是满脸妒忌之色。 纷纷猜测着,这白脸小子是谁呀?来头有那么大吗?免考第三关,会不会是走了后门哦?不对呀!要是白脸小子,如果是来头大的话,也不用像我们一样来参加考试啊!会不会这女监考官看上了这白脸小子而网开一面呀!还能这样吗?这长得粉嫩还真是有优势呀!这俊美的脸蛋简直是一张免考金牌吗! 秦家的监考官可不这么想,脸上纷纷露出诧异之色,小姐怎么把免考金牌用在了这身背一把桃木剑的白面书生的身上,此子定不简单啊! 只有秦思远很淡定,笑呵呵地看着江小白和秦香儿,似乎这件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考生还真猜对了,秦家这一次比赛就有六面免考金牌。监考官也不是能随便拥有,但文韬武略的秦香儿却有一面。 这免考金牌的作用不是免考第三关测试这么小的一点作用,免考金牌一出,直接入围秦家擂台比赛的前十名。 秦香儿却把这一面金贵的金牌直接给了江小白。而江小白却傻傻的问秦香儿有银子可拿吗? 江小白可管不了那么多,一听又有银子可拿,他快步走回原位坐了下去,与秦香儿两眼对视,说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这第三关不用考了吗?那可否有银子可拿?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银子呢?” 江小白还在问银子的事情,秦香儿似被江小白这一连串动作和突如其来的问话也给问傻了。她机械的答道:“是真的。” 随即秦香儿似想到什么,又说道:“走吧!江小白,跟我走。”说完就转身走了。 秦思远见那些考生还带着各种表情望着江小白和秦香儿他们俩。于是开口说道:“请各位注意考场纪律,不要东张西望。” 这些考生可是遭了冤枉呀,谁东张西望了,心里虽如此想,还是回转身子来,认真答起题来。他们可不是来玩的,他们是来出人头地的,好一举成名,谁有闲工夫看那白脸小子呀!看看美女监考官还差不多。 江小白一听可高兴了,他心里美滋滋的想,这么快就给发银两了。他不露声色的跟在秦香儿的后面。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可不能表现的大丢面子,江小白根本就忘了他刚刚急声询问秦香儿可否有银子的事情。 杨不凡看着走出了考场的江小白心里的不屑之色又升了起来,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有什么本事,人家图你一时新鲜,玩腻了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下床来,这世道还是得靠自己有真本事才是王道。 江小白在杨不凡的心里不仅是一个想捞银子的人,还成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了。 此时的江小白却跟着秦香儿一路左拐右拐的,开始还见到许多武者来来往往的,此时路上却只见得秦家的武者了。 路上植被变多了起来,郁郁葱葱,青翠嫩绿,花香扑鼻。 与秦香儿如此娇美的姑娘在这样花香草地间行走,江小白却没有雅兴,他惦记着他的银子呢,而且他感觉很奇怪,秦香儿不是带自己去拿银子吗?怎么离比武场地越来越远,这是要带他去哪里拿银子呢? 江小白停下了跟着秦香儿的脚步,他朝往前面走去的秦香儿问道:“秦仙子,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秦香儿见江小白停了下来,转过身子见江小白一双点了墨似的眸子充满不惑之色,她嫣然一笑,脸上如路边上的花朵一样开得灿烂。她不答反问江小白,说道:“怎么?你难道怕我一弱女子吃了你吗?” “不是的,秦仙子,拿个银子要走这么远吗?”江小白朝周边看了看,说道:“这都离比武场地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跟你走吧?你总要说带我去什么地方吧!” 江小白嘴上虽然如此说道,心里可不这么想,他知道秦香儿隐闭了气息,虽然她很小心,江小白仍能查觉到,只是正如秦香儿说的,管你弱不弱女子,我又没什么你可图的,只是秦香儿带来如此境地,确实有些怪异,不明白她有何图。 秦香儿抬起素手远指前方,说道:“你看一看,这里都是属于秦家的地,实话告诉你,我是秦家的二小姐秦香儿,我说得话决对算数,少不了你的银子。” 刚刚江小白跟着秦香儿先往东行了一柱香的时辰,此时又改北行了将近一盏茶时,才来到这一片花草相伴的绿荫荫之地,而且远眺过去还见前面有一大片湖塘,有好几十个,再往前才是红瓦楼阁, 秦家府地虎踞于锦阳城东偏北,此处湖多地平,景色宜人,确实是极适宜人居住,决对是个有钱的主。 江小白就是不明白,自己过了三关,拿银子就行了,为何秦香儿带他来此地呢?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算数的吗?这不多此一举吗?对于江小白来说给银子走人就行。 江小白没有接话,秦香儿拂了一下被风吹到额前的秀发接着说道:“你知道吗?这次我们秦家手里有六枚免考金牌,而每一枚免考金牌的权利是很大的,他可以直接让你进入前十名。而我拥有一枚,我可以随便给参赛武者,让他可以入我秦家来,成为和我一样的秦家弟子,秦家会如同培养我一样培养他。我刚刚把他送给了你。你不应该来这里看看吗?” 秦香儿秀目略掀起看着江小白。 江小白听秦香儿如此一说,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我的妈呀!还能这样玩呀?金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脸上也显出很意外很开心的样子。这确实也出乎江小白的意料。嘴上说道:“能换银子吗?” 秦香儿见到的是一张干净的阳光的俊脸,她没有理会江小白老提银子的事,而是说道:“在给你这枚金牌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了一下……” 江小白打断秦香儿的话说道:“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不要这枚金牌,我可以拿到银子吗?” 秦香儿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江小白。 第8章 第八章 秦香儿看着那张帅气的脸是那么的干净,她的内心很复杂,我为什么带他来这儿呢?不是要试一试他吗?难道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吗?这应该是我想要看到的呀!证明我没有看错他呀! 可他的拒绝,我的心里怎么会有些不开心呢?难道就因为他拒绝了我的好意吗?他能如此想证明我没有看错他呀!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秦香儿再一次拂开额前被风吹来的几缕秀发,她的眼睛很亮,她笑着说:“当然可以。” 当秦香儿说完话,江小白就转身走了。江小白边走边说道:“谢谢秦仙子对江某如此赏识。不过,我仍然想自己试一试。仙子就当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的混小子吧!” 秦香儿望着江小白离去的背影,她的美眸子闪着光,心里想着,江小白真是一个妙人呀!这样的人希望他不要是魔教中人。 她也不再停留,往前离去。得把今天上午的事跟父亲禀明一下。 江小白急需银子,他也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兴趣,他可不愿加入任何门派,他向往的是做一个游侠,劫富济贫的大侠。 江小白找秦家的监考官问明该如何才能领到银子,恰好他问的人是秦思远,秦思远很热情的带他去了秦家的悦福楼办了手续。 江小白凭这张手续可以在锦阳城秦家开的任何一处钱庄取得银两,也可在秦家开的酒楼吃饭,栈住宿……能去得秦家任何店铺消费,甚至包括江家和吕家,凭这张手续即可。 江小白谢过秦思远出了秦家地盘往西行去,吃中饭的时辰已经过了,早上吃了十个牛肉包子和三根油条,一碗稀饭早就被他消化掉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进得东城,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秦家地面上别有一番风景。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肚中早已饥饿, 当下旋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精致招牌上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给厨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吆喝响成一片。 他上得楼来,店小二过来招呼。江小白要了一壶酒,叫伙计配八色酒菜,有了银两自然得好好吃上一顿。 江小白倚着楼边栏干自斟自饮,心中好不快哉!西首坐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精光霍地在江小白脸上盯了一圈。 江小白见这人身材魁梧,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子脸,颇有风霜之色,目光扫来之际,极有威势。 江小白心底暗暗喝了一声采:“好一条大汉,似这位大汉,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处更无别物,可见他便是吃喝,也十分的豪迈自在。 那大汉向江小白瞧了瞧两眼,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起来。只见那大汉端起酒碗,仰头便吃了一大碗酒,单手拿起大壶就往大碗里倒酒,刚刚一满,不多不少,酒没有洒一滴于桌面上,放下大酒壶又挟起牛肉大口吃起来,好一副洒脱不拘的模样。 江小白今天也是高兴,有心要结交朋友,便招呼伙计过来,指着大汉的背心说道:“这位兄台的酒帐都算到我这儿来。” 那大汉听到江小白吩咐店小二,回头微笑,点了点头以示谢,却不说话。江小白有心要跟他攀谈几句,以解心中快意,却不得其便。 又喝了三杯酒,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了三个人来。几人装扮甚是打眼,一位身穿土黄色袍子,五十上下年纪,瘦骨棱棱,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第二位穿枣红包长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豪绅模样。第三位却是一位二八年纪的妙龄少女,她一身青衫,圆脸大眼,眼中满是忧色。 三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子点了点头,便不起身还礼。 青衫少女低声道:“启禀爷,我三人得探子回报,寻遍了整个世家的比赛场地,也不见小姐踪影,许是小姐没有来到这锦阳城。” 那大汉不置可否,道:“应该来过,不是躲起来了,就是早已知晓我要来锦阳城,而先我们一步离开了锦阳城。不管怎样,我再多留一日。你们传言下去,把寻找范围扩大一点。”三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俩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谁都听不见,但江小白想不听见也不行。江小白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那大汉有意无意的向江小白撇了一眼,见江小白低下了点了墨似的眸子,便猜到他听到自己的说话,大汉双目中精光暴亮,鼻子发出重重一啍。那大汉这一啍江小白显得慌乱,左手微颤,杯碗差点掉落,杯碗虽没有掉落,酒却洒了出来,贱到手上和酒桌上。 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兄台一人独自饮酒,岂不无聊。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江小白本是有心结识,见那大汉出口邀请,便笑道:“甚好,甚好!”吩咐伙计取过碗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 那大汉看着江小白笑,江小白也似不见,便请问那大汉姓名。那大汉说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并没酒味了。” 江小白掀起点了墨似的眸子望向那大汉冷冷的眼睛笑着说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吧!把我当作了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倒是合意,那就请吧!” 江小白自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那大汉哈哈大笑:“兄台倒是爽是爽快人,我看这碗显小,喝来也不痛快,不如取大碗而饮,你看如何!” “好,快哉,快哉!换大碗。”江小白今儿也是高兴,又正逢有意结识眼前大汉,见这大汉如此豪爽,心中好不痛快。 那大汉接着江小白的话,大叫道:“伙计,再来三十斤黄酒。”那店小二见那大汉再要三十斤黄酒,吓了一跳。伙计赶紧走上前来,陪着笑,说道:“ 爷台,三十斤黄酒喝得完吗?” 那大汉指着江小白笑道:“这位公子哥请,你不用愁他没钱,替他节省,三十斤不够,来四十斤。” 伙计有生意当然求之不得,只怕官醉酒闹事,但也不敢得罪两位爷,连声说道:“是,是,我这就去取来。”过不多时,桌上就换了两只大碗,四十斤黄酒。 那大汉朝伙计说道:“满满的斟上。”伙计依言斟了满满两大碗。大汉不多言,端起碗就吃起酒来,一滴未漏下,放下了酒碗,带着笑望着江小白。 江小白端起酒碗,道了一声:“好!”便大可吃起酒来。 那大汉见江小白放下了酒碗,道了一声:“爽快!好酒量!再来。”又转向店小二说道:“这样饮酒,来得不爽快,换十斤酒壶饮酒才带劲,你去取来。”又转头望着江小白,“你看如何?” 店小二见两人如此饮酒,虽有惊,但也觉爽哉,快哉!见江小白点头示意,便转身去取酒壶。 江小白和大汉俩人这一闹腾,登时惊动了醉仙楼楼上楼下的酒,都纷纷赶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江小白从小就陪师父喝酒,自从离开米其镇后就再也没有痛饮过,今天倒是遇到了酒知己了。 江小白见酒壶的酒已满上。便双手捧起十斤大酒壶仰脖子喝了起来。 那大汉见江小白引得这般好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便捧起酒壶来,也是迎脖子喝了起来。 江小白和那大汉也不罗嗦,两人你一大壶,我一大壶,很快四十斤黄酒就见底了。 那大汉见江小白几十斤黄酒下得肚子仍然是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小哥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他见黄酒见了底便对店伙计说道:“再打四十斤高梁酒来。” 店小二把目光投向掌柜的,那大汉亮晶晶的眼光扫向掌柜的,嚷道:“怎么怕我们付不起酒钱。” 掌柜的连忙陪着笑,“不敢,不敢!”又转脸朝店小二喊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去给贵取酒来。” 没过多久,四十斤高粱酒摆上了桌子,酒又斟上了十斤大壶里面。 江小白对那大汉笑着说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得见兄台,能与兄台把酒畅饮,心中自然是欢喜,也就多饮了几杯,饮得甚是痛快!来,再饮。”江小白捧起了酒壶。 “好。”那大汉也捧起了酒壶,俩人拿酒壶轻碰了一下,都大口饮起酒来。旁边看们见两人如此豪饮,不由得大声叫好,纷纷鼓起掌来。此时,厨房里的厨子,伙夫也都围了过来,睁着大眼看着江小白和那大汉比拼赌酒。 没过多久,四十斤烈酒又见了底。 第9章 第九章 掌柜的望着桌子上的空酒坛,久久无语。身边的店小二也是张着嘴,两眼发呆。厨子和火夫也仍然愣在那里,没有离去。少许官也呆呆的看着满桌子的空酒坛。 八十斤高粱酒和四十斤黄酒,不算之前喝的,两人居然一点也没有剩下,一滴没留的给喝完了。 掌柜的,突然转过头来冲店小二嚷嚷,说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快收拾收拾,去接待人。”又冲厨子和火夫瞪了一眼,说道:“都给我进去忙活。不要傻愣着,赶紧,赶紧去忙活。”还用手挥赶着他们。又冲人们陪着笑脸,“各位官,见笑了。” 大部分酒已无心吃酒,早已跟随江小白和那大汉离去,剩下的这一部分酒也无心吃酒了,纷纷离开了酒楼。 江小白到最后两人分开时,江小白仍不知道那大汉名号。 那大汉因有事而离场,走的倒是挺快,也没让江小白付银子,扔下银两,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江小白挠了挠头,也跟了下去,出得醉仙楼来,那大汉往南行去了。去时,留下一句话:“今日因有事喝的不尽兴,就此别过,有缘再浮上一大白。” 江小白望着大汉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想道,此乃真豪杰,真好汉耶!便大声回喊:“好!” 江小白还得拐弯往回走。 时辰也不早了,江小白一路不作停留,回到聚贤楼来。他招来伙计,又续了六日房钱,就走进了房间。 江小白坐于房间,闲来无事就拿出来路边摊买的武学秘籍,翻看了起来。 武学秘籍的书本已老旧,泛着黄却无破损,字字仍清晰可见,图画也纹理明朗清晰可寻。 江小白翻看了几页,点了墨似的眸子就亮了起来。他认真细心的继续往下翻看下去,越往下翻看眸子是越加明亮。没有停留,把武学秘籍给翻看完了。 江小白放下了武学秘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合上了点了墨似的眸子,心里默想着武学秘籍,脑海里浮现出武学秘籍里的图像。一幅一幅的图像从脑海里慢慢显现出来。 这本《无形幻影》武学秘籍总共就七步,据书中记载此《无形幻影》是二千年前一位名号为曾夫子的江湖枭雄所自创的。他雄霸天下而成为武林盟主,统一天下武林后,搜集百家形法武学秘籍而结合七斗北星散布于天上的情景自演而成的。 他自创这套《无形幻影》的武学秘籍最初的形式,绞尽脑子创出来的武学。怎么的,他也不满意。 一天晚上,他行走于夜空之下。行走间,他想起《无形幻影》来。思索间,不经意间抬眸看向天上,见北斗七星悬挂于天空中,于万星之中,别于一格,脑子里不由得结合自身所创的《无形幻影》推想起来。他无法解决的问题也霍然开朗了,心中已有所悟,他立即演练起来,创出了真正的《无形幻影》。 在他去世前就编写了下来,死后而留给后人。百年后又被其他武林人士所得,经过数百年后这本武学秘籍却失踪,而江湖之中又无一人习得。距今一千多年前又被人发现,再一次影响了那个时期。 后来,这本巜无形幻影》的武学秘籍又不知所踪,无人会使《无形幻影》武法,再一次失传,直到现在被江小白偶然间从路边摊所得。江小白当时如何能相信。而据江小白的师傅所说,当世之人能知其名的都不超五指之数,何况还包括江小白。江小白当时只因武法的名字而买下了秘籍。 江小白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只要巜无形幻影》的名字能重现江湖,江小白也会想方设法把它弄到手的。 这本《无形幻影》的武学不仅是一部形法,也可运动中给对手带来压迫感,同时可把真气藏于全身任何一处,运动中可攻击对手。 如果是一部简单的形法,曾夫子当年也不会耗费如此大的心神而推演出来。也不会让后辈得到此《无形幻影》武学可横行于当世。 江小白试着推演起来,真气也跟着动了起来,他伸出小指随便一指,真气像一把锐利的箭矢刺穿了桌面,而毫无声响。 江小白双目定住了,如指尖一样大的小孔出现在桌面,而桌面其它部分却完好无缺。 这第一步“气”集于一点被他习会了,江小白很是开心。习这个《无形幻影》第一步就是集气于一点。而最后习成时,气会散于全身每一处穴位,每一处穴位就是一个气点,无数的气点都会成为一把利刃而攻击敌人。 江小白从这本巜无形幻影》武学秘籍中了解到,必先习会七个气点,最后像北斗七星一样连成一线,才真正习会了《无形幻影》。真的习成时,攻击敌人时,不仅仅是集力攻一处造成伤害一点伤害,还可波及周身。如攻击眼前桌子,桌子不仅仅只有一小洞,而是力会散于四周,而伤及整个桌面。表面看上去桌子上只有一个洞,风一吹,便成粉未。 行走攻击都可瞬间击发,而且敌人不知他从何方何时攻来。即使打不过对手,逃跑的话,当世应该没有身法快过这《无形幻影》的身法。 无形幻影四字也可看出此身法诡异,无处不在,无迹可寻。当然,任何武学还得看武者自己的资质和领悟力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本高级武学在手,对敌时,自然要强上一分。 江小白收起兴奋之心,又开始翻开此秘籍练习第二招来。 江小白从小被柳师傅磨炼教导,他的韧性和耐力比一般人都强。这一坐,又把晚饭给坐忘了,直到夜晚十时许才罢了。 他的领悟力也大大超出常人,很快把七个气点学会了,就是最后一步始终无法融汇贯通,但总算小有成就。 江小白也知道学武是慢嚼细咽的事,急不来,得慢慢打磨,实战中加以锤炼,才会真正的融汇贯通,学有所成。 江小白随便吃了些干粮,准备今夜出城,当然不是走城门。现在城门早已经关闭了,他想出城寻一地好好练一练,打铁要趁热,熟能生巧,也可学曾夫子夜观星辰,而悟于形。 江小白要想躲过这些守城官兵越城墙出城,自然简单。一盏茶时分,江小白已经离城约十里路程,此种时刻,官道很是寂静。当下展开轻功,越行越快,再行十里路,改“踏雪寻梅”步法为“无形幻影”步法,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他出城本为练功,又不赶时间,慢和快都无所谓。凝神提气,步法轻移,向前奔去。再过一盏茶时,跑得比原先快了一些,慢慢的可以数十丈脚不沾地,江小白如感飘起来一样。可仍不得要领,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形无影,飘如流星,而且真气还是不能做到七星联位。 再过一柱香,速度却比原先快了十步不止“,身法也越来越熟练,可以一步数百丈不换气,但仍然做不到七星联位。 习武之人,目力极佳,数十丈之内,目之所极犹如白昼。此时,江小白前面百丈之处有一大片树林,官道已把这片树林分割成两部分。这个时节,正值阳春四月,大树枝叶茂密,郁郁葱葱,官道置于树林之中犹如一条沟壑出现在草原之中。 己离城数百里,已是子夜时分,江小白施展无形幻影身法瞬移了过去,跃上了树稍。目移远方,却看不见这片树林的边缘。 一路上他也不停的抬眼观看北斗七星,有时站着看,有时走着看,有时奔跑看,试了各种方法,才有所悟。却仍然只差一步。江小白不由得对曾夫子产生了敬仰之情。厉害,实在是厉害。他照着练却不得要领。江小白知道习武还是得靠悟性,只有真正悟透了,才可融汇贯通,习有大成。 江小白又一次移动身形面朝北斗七星的方向观察起来。接着按北斗七星方位,在树稍上练起无形幻影身法,每踏出一步,都按北斗七星的站位而行。 时间过得很快,半柱香已过,江小白已入得林中深处,却还是看不到这片森林之边缘。 而无形幻影身法却越来越熟练起来,又比原先快了许多。此时,已过寅时,江小白心想,心急还是吃不了热豆腐,铁锤还得慢慢磨。已过子夜,准备返回。耳朵动了一下,前方似有打斗声。 江小白略一犹豫,就朝打斗之处掠去。江小白像夜猫子一样,下得树稍而隐藏于树上,穿越于枝干之间,悄悄逼近。 打斗声音越来越近,也可清晣地听到刀剑相斗之声,可以判断出四个人围攻一人。江小白跃上路边树丛上,使“无形幻影”形法飞跃靠近,隐匿于树枝之中。 江小白此时所隐匿之树很是大,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高,此树不高,这个树只有□□丈高,但它却很粗,至少需要五个壮汉才能合抱过来。无数枝干与粗大的藤蔓从树干上垂落而下,就像是无数条弯弯曲曲的触角,给人感觉这个树面积非常之大。 树叶茂密,郁郁葱葱,婉如枫叶一般的绿色树叶随风轻摆,发出哗哗的细微声响。 江小白目视了一下这棵树,上面连个鸟窝都没有。 江小白藏好身形,离打斗之处只有三十丈不到,江小白内力深厚,目力自然强于一般武者。他坐于枝干上,向打斗之处望去。 可以看清这打斗中的五人模样。待看清被四人围攻中的一人脸形,江小白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他。 第10章 第十章 被四人围攻的竟是白狐脸儿的王阳洋,江小白觉得奇怪,那白狐脸儿怎么会在此被人围攻呢? 江小白见是白狐脸儿的王阳洋被人围攻,他不再坐于枝干上,他提气使出“无形幻影”身法,向前掠去。江小白东一晃,西一飘,已离五人相斗之处只有八丈不到的一处树上。江小白再次隐藏起来。 江小白运起目力再次定眼瞧去,虽是深夜天黑,他仍瞧清了与那白狐脸儿相斗的四人之容貌和装扮。心想,原来是这一帮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四个坏蛋。 江小白,从米奇镇出来将有一年之久了,从小就喜欢听江湖奇闻怪事,他对江湖的门派和人物可不是一无所知,相反他懂得比较多,也知晓江湖许多响当当的名号。 此四人,江小白就很清楚。 那手拿铁扇书生装扮、油头粉面的青袍男子是令正道所不齿的“采花大盗”,白木华。 持剑的三位汉子乃是江洋大盗,江湖上号称“昆仑三盗”。被他们掳走的女子,有的会成为他们的玩物,还会把这些女子卖给青楼。他们是丧尽天良,干尽坏事。官府曾多次悬赏缉拿他们,由于几人武艺也不错,人凶狠狡猾,此凶恶之徒,至今仍逍遥法外。 江小白每每听人提起他们作恶的事迹时,他虽然是个小人物,也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碰上他们,他绝不会对这些恶贯满盈的恶徒心慈手软,一定让他们也尝尝“你小白爷爷”的手段,让他们下辈子再不想回来人间“作”。 白木华素来独来独往,今日竟与“昆仑三盗”连起手来围攻白孤脸儿王阳洋。 江小白见一位浓眉大眼,大大的鼻孔朝天,容貌极为丑陋,身着青袍手持剑正刺向王阳洋胸前的三十年纪的壮汉,他就是“昆仑三盗”的老大叶世清。 一身黑衣,有两撇鼠须,神色剽悍,贼眉鼠眼,身材瘦小的是“昆仑三盗”的老二司马坤。此时,他正配合老大叶世清一剑从白狐脸儿王阳洋左肩削去。 身上着一件黄袍的是“昆仑三盗”的老三司马雄,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又圆又小,犹如两颗豆子,两眼之下隔了好远,才有个圆圆的朝天鼻子,样子极是丑陋。他此时长剑往白狐儿脸王阳洋后背刺去。 司马坤和司马雄是两亲兄弟,两兄弟从小便凶残好斗,上山入了师门,不服管教,下药毒害了师尊,便跑下山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次官府追杀中得叶世清相救,三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从此三人一起行凶。司马坤两兄弟奉救命恩人叶世清为老大,每次作案后,还舔不知耻的留下自诩名号“昆仑三雄”。 久而久之,也凶名远播。 江湖人士见此三人手段凶残,乃是作恶多端的肖小之辈,便送其名号为“昆仑三盗”。 “采花大盗”白木华,此时站在白狐儿脸王阳洋右手边,他摇着铁扇,一脸邪笑的盯着白狐儿脸王阳洋,并没有出手攻击。 被江小白称之为白狐儿脸的王阳洋是女扮男装的王雪莹。她身穿白袍,白袍上多处沾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兴许,两者皆有。 五人相斗似乎已很久,她此时略显疲劳,站立不那么稳,喘着粗气,一只手握长刀,一只手拿短刀,内力似是不济,好似将要耗尽内力似的,完全凭着气力而挺在那里。 叶世清的长剑先到得近前,王雪莹强提真气,左手短刀横切向叶世清的长剑,旋转身子,右手长刀挥向司马坤的长剑,身子旋转略微右侧躲过了司马雄的长剑。 刀剑相碰发出火光,几乎同一时间“铿、铿”两声响起。 王雪莹长刀不停,绿光闪闪,刀口向外,砍向司马雄脑袋。 司马雄一剑刺过去,那一剑是贴着王雪莹后背而过,只差一寸就会刺到王雪莹了。 司马雄见没刺着王雪莹,而剑却继续往前,剑招已老,他想变招横削王雪莹脑袋,却见刀光刺眼,近在眼前,已来不急变招,慌乱之中,往后急退,被他逃了开来。 “不对,”江小白鼻子闻到香气刺鼻,有人下了药,心里暗道:“是七香软骨散。” “哈哈哈,堂堂监察司两大士捕之一的王大士捕今天擦翅也难逃了。”白木华摇着铁扇笑着说:“不愧为京城一哥,没想到中了七香软骨散还能挺怎么久,还真是块难肯的硬骨头呀!这等下玩起来才有味,我喜欢。” 此时,打斗已停下。“昆仑三盗”也阴侧侧的笑了起来,笑声阴森,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几人都离王雪莹几丈而围住了她,药力早已发作,王雪莹此时实在挺不住了。她单膝跪地,左手依然紧紧拿捏着短刀,而右手握长刀插入地,头垂着头。她扶长刀强撑着,而让身子不倒下,而内力却提不起来了,气力也似乎将要耗尽。 王雪莹晚上在南街的竹园小院的望月亭中依栏望月,凝眸静思,耳中忽闻阁楼内似有杯子掉地摔碎的细微声。耳动为听,似觉不对,施展轻功往阁楼飘去。 却见一人影,肩扛一女子,出来房门往外飞去,她大喝一声,“大胆贼子,还不速速将人放下。”提刀便追了过去。 那贼人见有人发现,朝他追来,便把肩上女子扔向来人。向外急速逃窜。 王雪莹接住女子一看,竟是妹妹王雪芹,伸指探其鼻息,没什么事,只是昏睡过去。此时,她的喊声惊醒了屋中人,有人过来,便把她放入地上,朝来贼追了过去。 王雪莹心想,此贼子真是大胆,竟敢来锦阳城王家地盘作案,今天非要抓住此贼子,看看是谁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被他逃脱了,那王家这次的跟头可栽大了。传了出去,岂不是要惊动朝野。 王雪莹往前追赶时,已有两人先她追了下去。王雪莹见贼子掠下城池时,追赶贼子的俩人竟是府内大总管王全守和其长子王俊杰,此两人武艺比自己差得倒是多,但轻功也是了得。他们俩竟然也没有马上追上贼子,让贼子逃出了城池,看来此贼子甚是不简单,起码轻功了得。 王雪莹也追了下去。 一路追赶,也不知追了多久,王全守父子倒是落了后。本来,王总管劝王雪莹穷寇莫追,何况是天高夜黑。可王雪莹自视武艺高超,堂堂京城一哥,监察司两大司捕之一,这天下哪里去不得。今晚决不能让贼子逃脱,王家丢不起这个脸。 王雪莹追了下去,不怕万一只怕一万,王总管父子虽知大小姐武艺非凡,江湖上没有几人能敌。但贼子敢入王家掳人,肯定也是不简单的人,他们父子俩担心大小姐安危,也跟了上去。 此贼子轻功倒是不逊色于王雪莹,很是不赖。追了许久,只追上了一段距离,王雪莹倔脾气上来了,那就比内力,看谁真气不足,最后体力不支而脚力慢下来。 贼子跑到树林这里,便往林中跑去。 王雪莹略一犹豫,也是艺高人胆大,追了上去。江湖行走几年,作为监察司两大司捕之一,这样追敌也不知遇到过多少次,最后还不是被她抓捕。 林中追了一柱香时分,贼子速度慢了下来,王雪莹心中窃喜。又提真气,急速追赶,没过一会儿,她见那贼人不跑了,停了下来,也没有转过身来。王雪莹便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就在此时,林中窜出三人来,手提长剑,四人将她围住。 王雪莹转身环顾四周,见围住自己的是恶贯满盈的“昆仑三盗”和那贼人,便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她倒是不怕斗不过此四人,而是“昆仑三盗”为何从此处窜出来,好似他们提前埋伏在此处等她,好像他们四人早已经窜通好了似的。 王雪莹分析的没有错,白木华明面上独来独往,暗地里和“昆仑三盗”不知合作多少次,做下不少苟且之事。只是他们每次干完,就杀人灭口,江湖中的人和官府上不知道而已。 这次,他们四人趁锦阳城六大世家举行擂台比赛,便乔装打扮混入进绵阳城,本想看看热闹,顺便下药迷晕美娇娘,好带出来快活快活。 他们四人白天在悦福楼酒楼倚栏而坐,点了几个菜喝起酒来,他们选这样的位置是长年的职业病。便入观察街上的情况,也便入随时好逃离。 王雪莹、王雪芹俩姐妹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很少回来本家。好多年没有来过了,两姐妹因昨晚上刚回来本家,今天白天便出来游玩。 王雪莹从小便是男人装扮,除了在家里偶尔换回女儿妆,出门在外却一直是以男子装扮示人。王雪芹只是偶尔学姐姐穿男人衣服,俩人从京城游玩过来一直是男子装扮。回到王家本家,王雪芹就换回了女儿装扮。 这么一位美女在街上游玩,很是打眼,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回头率那可是百分之百。经过悦福楼酒楼时,就被白木华他们盯上了。 白木华一个久经“沙场”的“采花贼”,他自然早就知道王雪莹是一女子,只是他除了轻功可以和王雪莹拼一拼,并不逊色于她。其它武艺方面,合四人之力也无法斗过王雪莹,就算再加四个这样的他们也不是王雪莹之敌。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 今天在锦阳城见这一对俏美姐妹,又勾起了心中邪念,本不敢怎样。耐何心中邪念作祟,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色心,就动起念想来。 这又不是在玉京城,而且她们俩姐妹在锦阳城警戒之心也会放下来,正是可趁之机。但抵不过王雪莹,四人于是一合计,不能力敌,那就智取。 这几人是色起恶胆生,硬是被他们合出一计来。他们很清楚王雪莹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人,来时不是见城外有一大片森林吗?引她一人到那儿就行。 王木华自持轻功过人,于是乔装打扮混进了王家,杀了一个家丁,扮成家丁模样混进了王府。 他想如果能把王雪芹弄出来也好,万一不行,引诱王雪莹上钓,王雪莹才是他心心念想的色胆,敢于冒丢掉性命也想得到之人,能把王雪莹引诱出来,那才是正中下怀。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还真把这自持过高的玉京城傲司捕给引了过来。 王木华此时卸下了装扮,露出本来面目,拿出招牌标志“铁扇子”出来,面露笑容的轻摇了起来。 王雪莹一见追赶的贼人竟是“采花贼”王木华,怪不得贼人轻功如此了得,原来是此贼子。但她就是不明白此四人有何倚仗竟不怕自己这“京城一哥”。于是她四周打量起来,不远处,响声轻起,目之所及,来人竟是王总管父子。 王雪莹这下也安心了下来,再次打量四人起来,却见四人仍是面上挂着邪笑,两眼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王雪莹神经绷了起来。到底凭什么有如此底气。这一定神,不由一惊,难道是这香气有问题。她一直以为是林中花香,也没有在意,也是没来得及思量。她连忙喝王家父子快逃。只要他们逃出去,这四人才会有所顾忌,自己凭高超的武艺才有逃出的机会。 可惜王家父子还没有完全近身就晕倒在地。他们父子哪有王雪莹如此好武艺呀! 王雪莹不敢久呆,也不敢恋战,挥刀冲向武艺最弱的“昆仑三盗”中的老二司马坤,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而逃走。只有她逃走了,这四人才不敢结下死梁子,王家父子才有救。 于是四人斗了起来,只是因他们不是为了杀王雪莹,而是为了困住她,等药力发作,才会相斗这么久。 几人一路又往回斗了过来,才让在树上练轻功的江小白所听见,江小白闻声才寻到此处来。 而此时的王雪莹迷药压制不住,往全身窜,大脑开始产生幻觉,已经挺不住了。 插在地上的长刀仍插在那里,短刀却掉向了草地,王雪莹也跟着倒了下去。 四人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夜深人静,传了老远也不怕。 江小白认为笑声刺耳,让他不舒服。于是江小白不再躲着了,他走了出来…… 第11章 第十一章 王雪莹静静的躺在树林中的草地上,她的神志还没有完全失去,她强忍着最后的神气,手紧紧的握住短刀,准备拉个垫背的。她看见江小白走了过来,她与江小白只有一面之缘,不知江小白是敌是友。 她强撑着。 然而她插在地上的长刀已不见,她不知长刀何时不见的,随后她耳中传来嗖嗖嗖之声,是刀划进身体发出来的声响,随后不知什么掉落地面的声响,接着是身体倒下的声响。 王雪莹听到江小白开口说话了,只听江小白说道:“你这淫贼还不准备逃跑吗?”她失去意识前,她的嘴角勾了起来,心里嘣出了一个字“是友。” 白木华几人见玉京城监察司武艺超群的王大司捕倒了下去,那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开心的表情都写在脸上,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笑声没停,继续往四周传了出去,然而笑脸却僵住了。在这荒野森林之中,竟然走出了一位俏朗的毛头小子,也在冲他们笑。 江小白笑了,王木华他们停住了笑,样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他们几人本想在这荒野森林之中行起苟且之事,却不曾想有人走了过来,似是有点难堪,又似有些惊讶! 这人竟如此怪异装扮,身上还背了一把桃木剑,难道这深更半夜是来这深山老林子里捉鬼的吗? 可一路上撒了这么多的药,这人看上去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江小白收起了笑,两眼射出如冷电似的两道精光瞪向那些无恶不做之辈。他没有看向倒在地上的王雪莹,也没有看王雪莹手里的短刀。 江小白动了起来,他使出今天才学上的“无形幻影”身法。王雪莹插在地上的长刀不见了。 “采花贼”白木华还来不及反应,他的眼前多了三个血淋淋的人头,三具无头尸。 只有刀削下人头的响声,以及人头和尸身摔落地面的响声。没有人死时的痛苦喊叫声。 作恶多端的“昆仑三盗”死得毫无声息,死得毫无痛苦,他们脸上还留着尴尬的笑容。 江小白心里轻轻的喊了一声,好刀!真是把好刀呀!倒是便宜了这帮恶贼。 恶贯满盈的“昆仑三盗”死的也算是值得了,要是碰上其他武林人士,或是王雪莹能将他们捕获,他们应该不会死得这么轻松,还带着尴尬的笑容死去。 “昆仑三盗”要是还能有想法,他们三人应该对江小白感激涕零。 江小白也指望不上了,他也不稀罕,他怕脏了自己的心情。对于江小白来说,此时,躺在地上的“昆仑三盗”,才是江小白最愿意见到的。 …… 江小白对白木华说了一句话后,他不再看向白木华了,而是看向躺在地上的王雪莹。 白木华惊骇的看着江小白,他目睹了一切,却不知道眼前的事是怎么发生的。“昆仑三盗”血淋淋的人头和无首尸身还在不远的地方躺着,白木华却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以为自己是不是也中了“七香软骨散”,或者所服解药不对,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昆仑三盗”是站在三个不同的方位的,人头落地却几乎在同一时间。人头落地相隔时间微乎其微,简直是在同一时间着地。 白木华不敢相信刚刚还在大笑的“昆仑三盗”就在他眼前被人一刀给砍下了人头。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看着眼前的江小白,他才觉察到这一切是真的。 白木华听到了江小白让他逃走,可他真像是中了“七香软骨散”而瘫软在地。 白木华也成了死人,他是感到害怕,害怕眼前的这个青年,他不知道江小白为何杀了“昆仑三盗”却没有杀他,还让他跑。他感到恐惧,他自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白木华从未想到过他是这样死去的,作恶多端的他想到过千万种死法,想到过爬在女人怀抱里的死法,想到过被人千刀万剐的死法,被人投进油锅活活炸死的死法……却从未想到竟然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他瘫倒在地上。许久。他听到了一句话,“既然你不想逃走,那你也就像他们一样死掉吧!” 只因江小白一句话,恶贯满盈的白木华就失去了脑袋,首身分了家,而掉落在这片森林之中。他的脑袋掉落时,还往不远处滚动了一些路程。离江小白和白雪莹有些远。起码比他瘫倒在地上的时候要远一些。 此处森林又安静了下来。 …… 江小白从白木华无首尸身上搜出了“七香软骨散”的解药。还搜出了许多其他的药,有疗伤的,有令人一命呜呼的毒药,有让人暂时失去战斗力的药……江小白全部笑拿了。 江小白可不是用这些药来作恶的,他要提炼这些药,重新配制成自己需要的成药。 他给王雪莹服了“七香软骨散”的解药。王雪莹虽服了解药,却因中毒过深,吸入药量过多,久经打斗,而仍处于昏睡之中。此时,她的脸有些淡白,还真成了江小白眼中的白狐脸儿。 江小白讨厌这个血腥之地,他只好无奈的委屈的抱起了王雪莹。来时的官道上所经过的地方有村庄,虽离得远,总比在这里过夜好。他想抱着王雪莹去那个村庄打发夜的时间。此时已是卯时了。 江小白抱起昏睡中的王雪莹时,心里感到甚是奇怪。这白狐脸儿身材高挑瘦小,可这白狐脸儿也不比自己矮多少,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屁股和胸膛似乎有点大,抱着“他”觉得甚是轻巧,甚至于手抱之处,感觉摸着柔软无骨。 江小白用手摸了摸白狐脸儿的胸膛,眉头一皱,这白狐脸儿长的俊美也算不得真正的男子汉,这脸长得像个娘们似的,胸前也不结实,柔软无骨,不像自己胸膛强壮有力,竟是肉多还如此柔软,典型的富贵家庭的公子哥,不常锻炼身体。 江小白从小被柳师傅所养大,还真不知女子和男子抱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他现在还是个雏儿,马上二十年纪了,却从未碰过女子身体。他现在抱着女子也是雌雄难辨。 他心里想着想着,觉得那柔软之处,摸着让心情觉得很是舒服,而且那丰满之处很有弹性,很想握在手里把玩,于是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王雪莹的丰满。 江小白这一捏不打紧,却捏得怀抱里的人叫了起来,“下流,无耻之徒。” 江小白被这声有力似无力的叫声给吓了一跳,差点丢下了怀抱里的人儿。他的手慌乱的放开了王雪莹的柔软却富有弹性的丰满之处。 江小白红着脸瞪着白狐儿脸说道:“你干嘛?大惊小怪的乱叫,这黑不溜秋的大晚上,也不怕吓着人。一个大男人的,捏一下有那么疼吗?”江小白的嘴虽如此的说着,心脏却像打鼓一样,砰砰的乱跳。 王雪莹淡白的脸此时已是通红,宛如山沟沟里三月里的艳山红,脸像浸了猪血红一样,红得没了边。王雪莹感觉耳根子很烫,耳根子尖烫的发热,跟着脖子也热了起来。特别是被那双强壮大手抱着的地方,直感热气一直袭来。还有刚刚被捏得丰满之处,芳心也升起一张异味的滋味,她并不讨厌江小白捏她的丰满之处,甚而有一丝丝想,令她觉得自己太无地自容了,太羞脸了。 她想用叫声喝止江小白来掩饰自己的窘态,却越加让自己身体发热起来,甚而有些口干舌燥。 她试着挣扎,想从江小白手里挣脱下来,却使不上力气,只好红着脸低下了头,任凭江小白这样抱着她。王雪莹也不敢告诉江小白她是女儿身,这样会让她更无地自容,更是难堪。 王雪莹不作声了,江小白却说话了,“你以为谁愿意抱着你吗?一个大男人的,像个娘们似的,屁股大不说,胸前肉也多。你这是天生的富贵命,也不知道锻炼锻炼身体,根本就不结实强壮。你身上的香气是不是学女人抹起了香啊?不过这香味确实挺好闻的。” 王雪莹听江小白这样一通胡说。羞是更羞了,不过她立即怒了起来,她哪里像妹妹一样抹过香粉呀?这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体香。她愤愤地说道:“你这下留胚子,快放我下来。”还挣扎了起来。 这一挣扎,淡淡的处女幽香更是浓郁起来。江小白又感到有淡淡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手上的柔软抱起来甚觉得舒服,彼此磨蹭着身体让江小白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愉悦感,很是想就这样一直抱着白狐脸儿。 江小白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难度也中毒了吗?我又没有什么龙阳之好,吓得他立即扔下了王雪莹。 江小白是心慌扔下王雪莹的,也没有把握手上的力度,王雪莹的身子着地,就痛得呼出了声来。 江小白连忙朝王雪莹看过去。此时,天已微亮。江小白本身目力极佳,虽然他没有催动内力,却也看得清楚。王雪莹弓着身子卷缩在地上,外面白色大袍子已是多处破损,染有红印,像雪地里盛开的梅花,朵朵红艳。 王雪莹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水汪汪的。晶莹剔透的眸子很是好看。长长的白狐脸儿泛着红晕,白里透着红,皮肤粉嫩粉嫩的。娇美柔弱的身子虽卷缩在地,凹凸有致的,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江小白可不敢再抱起她,或者扶起她。江小白吓得赶紧扭过头去。 这都是哪跟哪呀? 我江小白也会害怕?开玩笑! 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第14章 第十四章 江小白和王雪莹还没回过头来,身后甜美的声音再次传进耳中。“我醒来后,知你追贼而去,便和阳宇哥哥他们追了出去。” 江小白见女孩子愣住了。 如王阳宇相貌极像的女孩子见到王一哥而显得很是开心,并没有留意江小白。她已近得王雪莹的跟前并抓着王雪莹的手,往王雪莹身上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眼睛红红似有雾水,说道:“你没什么事,就好了,你不知我有多担心你。我和宇哥哥收到家卫传来的消息,知你们安全归来,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阳宇哥哥本来也想来看你的,却被大伯父派来的人唤过去了,很急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怪让人担心的。” 王雪莹摸着王雪芹的头笑着说:“你看你,别想那么多。我怎么会有事呢?你也不瞧瞧我是谁,监察司王大司捕,京城一哥,几个小毛贼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王雪莹还没说完就看向了江小白,脸变得更红。心里想着,要不是那几个毛贼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又岂能是我的对手呢?哎!都怪我当时追“贼”心切,自傲自大而中了他们的诡计,这脸丢得够大的,也怨不得他人。幸好,几个毛贼都已诛法。此事也只有我和他知道。要是被他人所知,以后也就别叫“京城一哥”了。 江小白倒是没在意王雪莹所说的话,他早就告诉过王一哥,不能把相救他们的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如此一说道,倒是正中下怀。 江小白只是在想,那个王阳宇是不是当初所遇到之人呢?如能再相见,倒是要和他浮上一大白。这个酷似王阳宇的姑娘会不会是他妹妹呢? 王雪芹此时穿了一件花白裙子,腰系一白色绸缎,女儿身装扮。明眉艳妆,如湖珀一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发披肩。此时的她给人一种娇柔艳丽的感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幽清香。看上去比穿王阳宇年轻二、三岁,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明艳娇美。 江小白见到眼前的女孩子如此的明艳动人,他又哪里能想到眼前的明丽娇美女孩子就是那天的王洋宇呢?他也没去想王雪芹和王雪莹会女扮男装。再说了,大伙儿都称王雪莹为王一哥,即使他觉得王一哥脸蛋长得比女子还美,他也只是把王雪莹当成了“京城一哥”。 “京城一哥”名动天下,江小白又如何不知其名呢?他也幻想自己能在江湖上有一美名。知道王雪莹是“京城一哥”时,自己就对王一哥好感大增,第一意识就认定眼前男子装扮的王雪莹是名符其实的美男子,让他脸红的美男子,让他认为自己有龙阳之好的美男子。 “知道你厉害啦!咦!”王雪芹瞧向了站在一旁的江小白喊出了“咦”。却被王雪莹打断话声,“肚子早就在叫了,先去吃饭吧!”拉着王雪莹往膳厅走去。并轻掐她,还暗使眼色。 王雪芹当然也明白了,王雪莹在外人面前从不以女儿妆示人。除了少数家人知道外,外人都认为王雪莹是个美男子。且都不知道王雪莹真正的名号,都只知王雪莹叫做王一哥。王雪芹在两人的时候也如此称呼王雪莹的。从小就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一哥长一哥短的。 王雪芹只是没有想到江小白会出现在她们王家府院,且和王雪莹一起来到了膳厅门囗,下意识的发出了好奇声。 被王雪莹拉着走的王雪芹又回头看了看江小白,心中窃喜,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笑嘻嘻的问道:“这位仁兄之前从未见过。一哥,这是你的朋友吗?他长得好俊朗呀!是否有婚配?” 王雪莹一副“花”痴样。不。“草”痴样。这戏演得真的不能再真了。还转过头去对王雪莹直眨眼睛。 “是,江兄是我朋友。”王雪莹敲了一下王雪芹的头说:“我看你这小妞子是春心荡漾了,是该禀明父亲母娘知道,给你找一好人家给嫁了。哦!江兄挺不错的,就是不知有否婚配?”王雪莹此时是望着江小白的。 三人已经来到饭桌前。王雪莹俩姐妹完全无视江小白的存在而大谈特谈,让江小白的脸红了起来。 王雪莹和王雪芹先坐了下来,王雪莹并示意江小白也坐下来。江小白坐在了她们俩的对面。 王雪莹等江小白坐下后,并未动筷子。一大桌子菜,好鱼好肉的,还有几坛“梅花酿”。犹如王家饭宴。她也没有让侍仆丫鬟为江小白满上酒。她脸上的笑容仍在,如八月十五的月亮般明亮的眸子也装满了笑。是望着江小白笑的。 江小白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们俩。王雪莹却开口说话了,她略微转头看向王雪芹,说道:“芹妹妹,还未为你们俩引荐。这位公子是我刚结识的友人,名号江小白。年纪不详,婚配如否不知。”又正向江小白笑道:“我家有一春心荡漾的妹子王雪芹,年芳十八,容貌端丽,肤美貌白,娇美可人,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贤淑德惠。敢问江兄是否有婚配。如若没有,若不弃,我已允了。”说完话还掩着嘴笑了起来。 江小白脸虽如旧,却也被王雪莹这话弄得有些发窘,觉得大气也不敢喘出来,这饭还能吃吗?早知如此,何来到此地。但感王一哥也只是闹着玩,也就笑笑,没有作答。 王雪芹却睁着如湖珀似的眼睛望着王雪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想道,你这是在为我找夫家吗?我看是为你自己找夫家吧!还好意思借我之名,问人家是否有婚配?有问题,这俩人一定有问题。一哥不是昨晚上去追贼去了吗?一哥和江小白,今日又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呢?这其中只怕有猫腻。一哥平时对男子不辞吝色,不予话语。今日在江小白面前话也太多了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一哥呀!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王雪琴心里这样想,但她也没有问出来,她嘴角勾了起来,望向江小白,说道“只怕是妾有意,郎无情呀!你看江兄生得如此俊美,只怕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哪还瞧得上我呀?” 江小白真是傻眼了,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兄妹俩当作他的面,大谈特谈的模样,也太那个了吧!江小白也知王一哥兄妹俩只是在调侃他而已,可这样还是让他觉得不自在。他要看看王一哥兄妹俩到底搞什么鬼,如是开口说道:“在下不曾取妻。” 王雪莹睁大着双眼,“哦!”她只发了一个字,然后就这样的看着江小白。江小白也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两眼无波的望着王雪莹。 王雪芹看着俩人的样子,她的眼光来回的转悠,嘴角又勾了起来,望向江小白说道:“江兄这是同意娶我了?” 江小白一楞,心想,不会来真的吧!我有这么迷人吗?不是美女的屁股摸不得,好看的脸蛋看不得的吗?怎么就怎么容易有美女投怀了呢?难道是菩萨显灵了?可怜我从小就成了孤儿,送我一位大美女吗? 江小白笑笑,没有接话。 王雪莹拿起了筷子,说道:“这玩笑也开玩了,该吃饭了。”接着对侍女说道:“把酒给满上。” 王雪芹嘟着嘴低咕了出来,“开什么玩笑?我看是你笑了吧?” 酒香已溢满了膳厅。 王雪莹也不理踩妹妹,端起了酒杯说道:“来,江兄,我先敬你一杯。”说完话,就猛的一口,一杯酒就下了肚子里。 江小白也陪着喝了一杯“梅花酿”。心道,光闻这酒的香气,也知是好酒,不比师傅自酿的“桃花酿”差。果然是好酒呀!醇香劲足,入喉不烧,落肚清爽。好酒,好酒。江小白心中暗挑大拇指。 王雪芹也向江小白敬起了酒,心中却打起了小九九来。一哥,如此看重江小白,他到底什么地方吸收了一哥呢?初次相见不是一屑不顾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态度就七百二十度大转弯呢?江小白也没有什么改变呀!还是穿着旧青衫,仍是背着桃木剑。就昨晚上一哥追贼人了,会不会昨晚上???王雪芹心里一下子冒出来许多问号。不管了,先让他们俩人醉倒一个,再想法子逼供,不就问岀来了吗?王雪芹想着想着嘴角再一次勾起来。王雪芹似发觉不对,收起了坏坏的笑脸。 王雪芹又向江小白敬起了酒,她可不敢奢望弄倒一哥。一哥的酒量她可是知道的,只怕灌不醉一哥,自己却要醉倒十次都不止。于是,她把小心思打在了江小白的身上。 …… 没过多久,王雪芹被丫鬟扶下了酒桌,送到她的闺房休息去了。 王雪莹还不忘交待让丫鬟给王雪芹送些醒酒汤过去。 十坛十斤的“桃花酿”已喝完了,王雪莹双颊泛着红,似喝出味来了,还想让侍仆去取酒。江小白却抯拦了下来,这酒进口清凉爽口,可后劲大。他可不是比拼酒的。下午还有事要干呢?可不能喝多了,虽然说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喝醉。可江小白也不愿王一哥喝醉。 饭足酒饱,江小白本想就此辞别。可经不住王雪莹的热情好,只好暂时打消离去的念头。俩人来到王府庭院“栖香亭”喝起了茶来。 江小白和王雪莹似乎很是投机,俩人东扯西谈,谈得甚欢。江小白也不再拘谨,竟然谈了两个时辰。 “栖香亭”内时不时传出俩人的笑声。 再过一盏时,王雪莹和江小白虽然说还余味未尽。可家卫来报,让王雪莹和江小白去王府大厅。 江小白有些发楞,让我去干嘛呢?????江小白的心里升起了五个问号。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绫罗绸缎,也入不得眠。 江小白只好打起坐来。运起北冥神功,北冥真气自丹田经由天枢、大乙、梁门、神封、神藏诸穴,通过曲池、大陵、阳豁而至掌心,这真气自足上经脉通至掌心的法门,是柳师傅传给他的奇功,柳师傅还教他将这真气吞吐、盘旋、挥洒、控纵的诸般法门。 柳师傅传得法门巧妙无比,气随意转,不论敌人以任何狠辣的手法攻来,均能以这法门化解,而且化解之中,必蕴藏猛烈反击的招数。 手法也是变化多端,无论用阴毒繁复手法攻击,都可意随心走而使出手法来对敌。 江小白想使膻中穴的北冥真气散入全身穴道再返回运行,这样周而复始,可以提升内力。起先气于穴道而行至经脉还算顺畅,散入络脉有些窒塞。 江小白定了定神,气于经络中慢慢行走起来,入关元、气海、三阴等等穴位,气随意转,便觉精神,窒闷全消,神清气爽。 反正无法入睡,又精力充沛,江小白就这样不停的运气于全身来回行走,越练越有神,周而复始,也不知这样练了多少回,天色发白才停下。 江小白此时也不困于王雪莹那个问题了,大丈夫行走于江湖当逍遥自在,路见不平就一声吼。当然这得看是否不平,是否吼得出来,打不过人家,你吼了也白吼,还不如不吼。 这一夜的练功不仅让江小白心情大好,也使内力提高了一丢丢丢丢,精神超棒。天初亮,江小白就下得床榻来。 江小白想出厢房走走,这厢房太过安好,江小白有些不习惯。他自嘲:爷爷的,这是给穷出的坏毛病,竟然还无福消受! 江小白推门走出厢房,隔壁厢房也响起了推门声,江小白寻声望去,一道俊拔挺俏的身影已跳入眸子里,随之而现的是一张俊俏的白狐脸儿,如深潭似的眸子含着笑,如女子似的珠唇轻启:“江兄,昨晚上安息可好!如此早出门,这是不习惯吗?” “有劳王兄挂念,是有些不习惯,”江小白面露笑容答道:“却休息的很好,这早上就想去府院走走。” 王雪莹走近江小白近前话道:“一起,怎样?” “求之不得!请!” “那走吧!”王雪莹和江小白并肩往廊梯行去。 梁国京都玉京城,监察司府。 监察司府主官司座司马相如正在书房阅览各州府飞鸽传书传来的消息。 案桌上厚厚一摞书信,司马相如只是拆开一封看了一下就眉心紧锁。他没有急于看第二封书信,唤来司仆,“传我口令,让燕司博先来书房见我。召集京城监察司所有司卫统领来监察司府府衙等候差遣。” “领司座口令。”司仆躬身退去。 司马相如心道:“骆素心,二十年了,你还是回来了。当年,只怪你太过执迷不悟。江玄杰一一一江家的一个弃子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宁愿跟他在一起而违抗王上旨意,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既然你这次回来了,那也就别走了。” 朝天山脉由西至东延绵万里,卫国位于朝天山脉以北,而梁国却位于朝天山脉以南。两国并不是国土接壤,相隔百里。这样的两个国家本应无战事,早些年却经常战事不断。却是因国土相争而引起战事。 两国之间的百里之地是游牧民族居住地,并不属于任何一国。正因如此,两国为争夺朝天山脉此处游牧民族居住地而战事不断。可多年相争下来,哪一国也没有争到对此地的管辖权。却为了这一处地,两国劳民伤财,民不聊生,士兵死伤无数,两国子民对朝庭是怨声载道,也累及游牧民族人口大失,这个民族几乎灭绝。 一百二十年前,两国王上商议此地段两国都没有管辖权,使其成为第三方,而这第三方不能称国,不能有军队,否则两国一起出兵消灭这个所谓的国。两国王上达成一致停战协议后,才使此地逃离战火的侵扰。 而此地最初几年被卫国人称为赛南,而粱国人称为赛北。最后两国人都称其为赛外。 这个地方最初人烟稀少,后来因各国的逃犯强盗,或被仇家追杀的人……反正各种人皆有,都逃于此地。奇怪的事情是这些逃离赛外的人无论之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来到此地后,都变了个人,好好的生活起来。甚而有人与当地居民通婚,久而久之而导致人口越来越多。 有了人自然就有了江湖,有了江湖就会有纷争,有了纷争,人们希望有人来阻止,来调解。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才来的人,不再想这么一个世外桃源再次被破坏,被贱踏,于是选出了调停之人,有什么纷争找人调停。 在哪个地方都是拳头硬才是真道理?塞外同样也是。于是这个调停之人必须是武艺高超之人,且能一碗水端平之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呢?朝庭也是凭拳头硬来治理国家的,哪里真的讲过道理呀!让这个人满意就不会让那个人满意。 于是可调停之事让调停人来调停,调停双方同意后,此事再不能提,否则会受大家群而攻之。如果双方不同意调停,那只有通过比武分胜负来决定,还是那个理,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如果确实有非拼命之事,也是通过比武来解决,可签生死状,只限两人之间,不扯亲朋好友,直到一方倒下,这事就算了。久而久之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管理模式。 赛外有了调停人,自然有了调停府谷,调停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人。府谷建有比武的擂台用于生死搏斗。 赛外没有国没有政权,卫国和梁国也就不能出兵攻打。于是这个地方还真成了一个逍遥快活之地,人们向往之地。 现在赛外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之地。到塞外的人要到调停人那里接受登记,否则会收到追杀令。登记后自然会享受保护,追杀者来赛外,之前的事也得作废,不得因之前事再追杀。而入赛外的人要有本事逃到赛外才行。 塞外相对于卫国和梁国来说地域不大,但塞外的地盘也不少,山川河流也是数不过来,由于其地势略高于卫国和梁国,自西往东有万里之长,而南北却只有百里宽,像一道天堑置于两国之间如一条长龙盘旋于其间。塞外山多陡峭,河流多淌急。当然也有开阔之地,平原之地,适合于人居住。 少室山城就位于塞外的中间段,少室山城在塞外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京城,调停人就住在这里。少室山城顾名思义是因为城池建在少室山上而得名。 塞外少室山城,调停府谷。 骆素心于府谷书房里伏案挥毫疾书。只见笔未作停顿,书写片刻便一片呵成。她收笔于砚石上,抬头看向书房门外,直身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缓步于楼阁间,行于楼廊,立于阁楼俯视少山室山中,微微略转身,秀眉微掀跳望于东南方。 一盏茶时,一群鸟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骆素心两眼无波的望着由远而近的鸟群。近得眼前才见这些鸟个头小,羽毛灰白,头顶毛发蔬短,一对翅膀如剪刀似的,好似飞燕的翅膀。这些鸟飞得贼快,不一会儿时已飞入调停府谷内。 少室山调停府谷,为便于管理整个塞外各处城池,就训练了许多这种灰色鸟,用来同其他城池府谷取得联络。 没过多时,阁楼梯脚步声响起,谷卫现于阁廊,近得骆素心跟前立于身旁躬身行礼双手高举书信,言道:“禀谷主,收到梁国谷卫飞鸟传书。” 梁国京都玉京城,城门大开,数百飞骑出得城门便四散跑去。 飞鸽飞鸟忙于梁国上空,朝阳下飞得甚欢! 梁国锦阳城内也是雨后大晴,阳光洒于城外,洒于城中,洒于街头小巷里,洒于阁楼亭台处,洒于树木花草上,洒于河流湖泊中……洒于山岗田梗间。四月的阳光却显得柔和清美,阳光挟带着清风洒于身上,让人身感凉爽舒心! 江小白和王雪莹行过了王府花园,来到了王府的山岗田梗间,又经过了王府的池塘水湖旁,漫步于王府的桂花林下。 清风拂面,额前发丝轻舞。 江小白却把眸光放在了桂花树上。微风拂过,青叶摇曳轻摆着,有淡淡幽香混合着青草涩香入得鼻中,江小白贪婪的吸了几口。香气中有一种似曾嗅到过的香味,他不由得再次转眸望向不远处正在如他一样吸着花香的王一哥。 一袭白袍,一张瓜子脸肤白如玉,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狭长而妩媚。此时,王一哥的眼睛是合上的,微张着嘴,睫毛密而长,似乎沾着水珠,鼻梁窄而高挺,唇红齿白,正贪婪的呼吸着幽幽的香气。江小白的眼神有些恍惚,桂花林中仿佛有一仙子落入其间,如花儿一样置入当中。 江小白拉开眸光,强按心神,心想道:王兄是监察司两大司搏之一的“京城一哥”,若不是早听闻他斩杀恶人眼皮不眨一下,喝酒如喝水一样。若有人告知我眼前的王一哥是男儿身,我一定会打瞎他的眼睛。这分明就是一副美人脸吗! 花香也唤起了肚子闹腾,肚子抗议了,俩人抵不过肚子的折腾,只好一路返回。 用过朝食,江小白想上街逛逛,离王家府院门楼还有百来步就停下了往前的脚步。 王家府院门楼前聚集着许多人。 第20章 第二十章 门楼前,家卫林立,这些家卫有王家的,有陈家的,有吴家的。王阳洋、王阳清和王阳宇也在,和王阳清及王阳宇站在一起的是陈吴两家的家主和他们两家的子弟。他们对面是各门各派的人士,散修也众多。 这些人正在闹腾,嚷嚷着要王家准许他们离去。站在众人最前面的有三位。 身着烽火书院衣袍的是一位老者,这是一位慈祥的老者,眉毛和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甚是红润,显得神采奕奕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衬得他很是睿智。 江小白知晓这位老者,他只是听说过,从衣着相貌就知道老者是烽火书院三大副院长之一的余秉德副院长。烽火书院三大副院长,他为人最是随和,江湖人称他为“儒院老人”,却是江湖众雄最不敢惹的一位。因他武艺居三人之首,不动怒则已,动怒则严惩,绝不手下留情。 身着日月教衣服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字眉,狭长的脸型上有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眸,面貌清朗,身子站得挺直,自带一股正气。 江小白也只是听说过,二月教左护法司马长青,一身轻功极是了得。人送尊号:“云上飘”。 第三位是一位散修,他身着红袍衣衫。这位身着红袍衣衫的散修,江小白见过。 江小白感到很奇怪,这个杨不凡不是在秦家考场吗?他怎么会来到了王家呢? 江小白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也算是明白了。本来这些人是在陈吴两家比武场地的。陈吴两家均属王家附属,因七杀令的出现,比武取消了。 取消了,这些江湖人士自然想走呀!锦阳城城门已紧闭,所有人暂时离不了城。王家家主王崇清就下令所有人在城门未开之时,不得离开王府管辖范围。 虽说是好吃好喝的吧!可这些江湖人士不是个个耐得住这样的生活。于是有人挑头,城门虽未开,可你王家不能限制人身自由呀!总得让人去街上晃悠晃悠,找些乐子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吧! 于是就闹呀!陈吴两家又不能真与这些人士为敌,而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这不就闹到王家府院门口来了吗? 而这三位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表。 “儒院老人”余院长和“云上飘”司马长青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而一直说话的是散修杨不凡。此时杨不凡又开口说话了,言道:“这天下岂有此理,我们江湖人士不是不明理之人。这监察司管着我们吧!如今这些世家也管上我们了,这武林还算是个武林吗?头掉了也只不过是碗口大个疤,要是这样来混江湖,那还混个屁呀!今天王家若不放我等自由,不知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宁愿不要这项上人头,也要离开这王家地盘。” 江小白心想这杨不凡的话语倒是血性,却也是□□裸的挑衅。江小白有些不明白,杨不凡你挑衅这些世家吧!竟连朝庭的监察司也敢挑衅,到底有什么依仗?难道你真不想要这条命了吗?真想在颈脖上留碗口大个疤吗? 杨不凡看上去不是个鲁莽的人,为何行事却如此鲁莽呢?你即使与监察司有仇,在这风口浪尖处,也不能把自己暴露于人前呀! 为何?何为? 不仅仅是江小白蒙了,跟他一起来的许多武林人士也蒙了,甚儿是王家陈家吴家的人士都蒙了。 “大胆!”王阳洋两眼圆睁冲杨不凡怒吼道:“你这是与朝庭作对。给我拿下。” 所有家卫搭弓拉弦,有两名家卫正欲往前擒拿杨不凡。 “这江湖确实是没法混了,都成了憋孙子了。”人群中响起一道声响, “江湖姓多年了监察司了,如今是否又要改王姓呀?”又有人起哄。 群雄众多,还真没弄出谁发出的,因为这两声响后,也有众多人响应:“是呀!是呀!”东一句西一句的,甚而有人言道:“江湖事江湖人管,如今还哪论到我们作主呀!” 有人言道:“混得这样憋屈,回家抱婆子哄孩子算了。” “这热坑头的,宁愿累死在女人脚底下,总比这样憋屈死好!” 不一会儿,群雄耸动,眼看要嘣了。 “等等。”王阳宇制止了家卫想抓获杨不凡的行为,又朝众家卫喊道:“都给我放下。” 他朝杨不凡恭手言道:“这位仁兄,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杨不凡嘴角勾起,笑道:“怎么?不敢明里来,难道还想暗里来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常山杨不凡是也!日后有什么?我接着就是。” 王阳宇也不怒,微笑着说道:“杨兄,言过了,我王家和众英雄无仇无怨的,犯不着为这种事而得罪天下英雄吧?只怕是当中有误会。” 杨不凡看了看王阳宇,笑道:“有误会吗?那你可作得了主,放大伙儿离去。” “当然作得。”杨不凡话音刚落,王阳宇就开口道:“七杀令现于江湖,我王家本是一片好心,既然众豪杰不领情,我们王家也不用热脸贴冷屁股。只是杨兄是否该为自己先前的言行而向我们王家道个歉呢?”王阳宇压低眉心两眼冷光直视着杨不凡。 杨不凡冷笑道:“说得好听,七杀令接令之人,你王家可保得了,不接令者又何须你王家保护。我话语虽过激,不是你王家不放我等离去,我又何须言道。你问一下,众英雄是不是这个礼。你愿意甘为他人奴那是你的事,我自己的事情还说不得了吗?还作不了主了。” 王阳宇也不动怒,也是冷笑,正欲开口。“云上飘”欧阳长青开口了,他说道:“两位,可否让我一言。” “不敢,请欧阳大侠言来,我洗耳恭听。”王阳宇恭手回道。 “岂敢,岂敢!”杨不凡也恭手应道:“欧阳大侠请讲。” “王少侠言来也是一片好心。”欧阳长青看着王阳宇言道:“只是杨少侠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然大伙今时也不会站在这儿。众人等也不愿与王家为敌。你既放我等离去的话,也请你不要计较大伙儿的冒犯。给大伙儿个薄面,放大家离去,王家的情义大伙铭记于心上,这事就在儿了了,日后江湖好相见。” 欧阳长青又看向杨不凡言道:“杨少侠,我等是受邀而来,王家也没有薄待众英杰,只因事出有因,出于一片好心。我看这事也不要再多言了,可否?” 杨不凡恭手道:“一切但凭欧阳大侠作主。” 欧阳长青微笑道:“不敢,不敢!”又转头望向王阳宇:“可否?” 王阳宇心想今日之事却是事出有因,要说冒犯,众人皆有,确实不宜与天下英雄为敌。只是就这样让他们离去岂不是太丢王家面子,欺王家无人吗?于是开口道:“欧阳大侠之话自当要听,可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向杨兄讨教几招,又可否?” 杨不凡还真没有说话,他把眼光投向了殴阳长青,似在询问:“可否?”他好像真的一切听欧阳长青的。 欧阳长青正欲开口,传来一道声音:“奉家主口令,放众豪杰自行离去,王某款待不周,还请众豪杰不要介意,若是把王家当朋友,王家诚以待之。今王某因有事不能当面相送,还请众英雄见谅。” 欧阳长青恭手道:“谢过王家主的盛情款待,此好意心领,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叙旧。”说完转声离去。 杨不凡朝王雪莹瞧了瞧,心道:“这王一哥不愧为京城一哥,竟然到来,令我察觉不到,观其中气,内力绝对不在我之下,这王家倒是出了几个不错的小辈。”杨不凡冲王阳宇一笑也动身走开。 江小白到来始终没有见烽火书院的“儒院老人”开个口,也不免甚感奇怪,他为何也参于此事,按理说,王家对众豪杰,确实没话说,限制自由也是事出有因,为何都不领情,好似要与朝庭作对似的。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一道穿着淡绿衣衫的倩影。 江小白越来越糊涂了,“他”不应该离去了吗?她怎么还在,为何只有她一人在此,其他两位是否还在锦阳城呢? 她口中的少主是否寻到……那位神秘的小姐是谁,难道也来了王家,或她于王家来寻她???众多的想法让江小白觉得甚是奇怪。 江小白受王雪莹邀请来王府做,本也不是出于本想,可他却没有表现出如此抵触,这些人为何会如此怪异的行为呢?难道是多年受朝庭打击管压而心生怨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都忍了过来,如今又何来底气与朝庭抵抗。他们大多数人的表现好像是受人指令一样,谁又有那个实力豪令他们敢于朝庭作对呢? 江湖儿女确实自由贯了,谁也不愿受他人压制、限制,朝庭管他们,他们当然不乐意了,可谁又让他们心甘情愿听号令呢? 江小白当然不想查出背后之人是谁,这与他毫不相干,他只是好奇而已! 当然,若他失去了人身自由混江湖,江小白他也是不愿意的,他也宁愿回米其镇热坑头抱媳妇,养养花,抱抱孩子。 这都哪跟哪? 养养花还可以的。 哪有孩子可抱,婆娘都没有一个,这都哪跟哪呀? 江小白自嘲的笑了,还往身边的王雪莹瞧了一眼,要是个女孩子还真不错。 江小白又吓了一跳,是该离去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江小白神情淡如水,内心却是失望致极,不像就不像呗!还要什么证据。 失望归失望,倒也无所谓啦!反正二十年了也习惯了,只是咋听到有可能是父母亲的消息,心中难免会有些想法!不是的话,也就那个样呗! 王家家主倒是表现得很是平静,他好似早知道杨不凡有此一说,他只是问杨不凡,言道:“杨兄是否说的话作得了数?” “当然。”杨不凡声音很是宏亮,言道:“王兄但讲无妨,我自当好生为之便是。” 王家家主一副严肃的表情,两眼紧望着杨不凡,缓声道:“杨兄,请移驾书房一叙如何?” “当可。”杨不凡起身道:“王兄先行。” 王雪莹和江小白也先后起身站了起来。 王家家主摆手言道:“杨兄请。”然后又交待王雪莹先陪江小白坐坐。 杨不凡朝王家家主所指方向迈起脚步。杨不凡临走时看也没有看一下江小白。 俩人离去。 王雪莹向目送王家家主和杨不凡离去的江小白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兄,请坐。” 江小白才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江小白心里盘算着,这架势什么意思啊?王家家主把我扔在这儿,这是去确定我的身份吗?要是真的,杨大侠为何一点都看不出来。若是假的,又何必不让我离去?王家主到底又有何事要杨大侠帮他办呢?这神神秘秘的到底几个意思? 王雪莹微转身子看着在发呆的江小白,她也不说话,心里想着这若是真的话,江小白岂不是伯父的师妹的孩子了吗?那杨什么的不凡好像称其为门主,这要是真的,江小白岂不是杨大侠的少主了吗?伯父的说辞倒似很有可能的,可为何杨不凡不认了,他口中的门主又是何门的门主呢?当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门主逃到赛外了,而她的丈夫和孩子却从悬崖掉了下去。是死了呢?还是活着。若江小白是那孩子的话,那他的父亲呢?掉崖身亡了吗?江小白又是如何去米其镇的。他师傅救下了他吗?江小白的师傅又是何方神圣?他又是如何碰巧救了江小白呢?江小白若是那门主的孩子似乎又不合理,可大伯为何又如此笃定呢?伯父又何事央求杨大侠呢? 太多的为什么在王雪莹的俊脸上写下了许多不解。王雪莹摆了摆头,不再想了。她眸子微亮看向了江小白,江小白却还在低着眸子,她知道江小白在想什么?于是想试探一下江小白,她言道:“江兄,你今天受伯父之邀请来这儿,伯父和杨大侠的谈话,你听出什么来没?” 江小白略思了一下,抬起眸子望向王雪莹缓声道:“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王伯父似乎知道我的身世,但不知伯父是否有什么证据没?伯父又如何断定的呢?我什么也没有说,伯父只是从相貌推测而已,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不可为依据,何况杨大侠就说不像。”江小白没有收回放在王雪莹脸上的眸光,他在等,他也不知在等什么,就这样任目光肆虐着王雪莹的俊脸蛋。 王雪莹也很坦然,似乎挺享受江小白的眼光放在她身上。她又言道:“若是呢?你会怎么样?” 于这个问题,江小白想过好多回,梦里也问个好多话。答案却是随情况而定,却又说不明白。父母亲不得已扔下他,他不怪他们。若是有意为之,不想认,也挺好,但心中难免有缺失,有牵挂,总算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他也说不清。 柳师傅把他教得很好,他虽然是孤儿,他不恨这个世界,不恨任何人。相反,他热爱这个世界,珍惜身边的人。 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但有些许害怕再一次被拋弃,因此,他很少有朋友,他是奔放的也是孤独的,却从未有人能让他倾诉自己的心情。 一个孤儿,甚而有可能是一个弃儿,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他心中真正拥有的只有师傅,可师傅毕竟是师傅,好多话只能藏于心底,就像江小三一样被埋藏了起来。 江小白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吧!” 王雪莹,江小白在心中已经把她当哥们了。江小白和王雪莹甚是谈得来,他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把哥们情义藏了起来,藏在心里某一角落里了。 王雪莹不语,江小白不答。 王雪莹若话,江小白必回。 何时养成的习惯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心中认了这个“京城一哥”为朋友,她若不弃,他必交之。 王雪莹眨了一下美眸,似问却没有问,“你会主动去找寻他们吗?” 江小白似乎读懂了这如深潭似的眸子里的意思,这意思就漂浮在水面上。江小白主动答道:“会。”声音很是肯定。 王雪莹灿烂的一笑,“我陪你。”说完话就低下了头不语了。 江小白愣了一下,不是王雪莹的话语让他愣了一下,而是被王雪莹的神态弄得愣了一下。但嘴上很快又答道:“好!”这一声好道出了许多,他感觉心中舒坦了许多,许多东西被释放了出来,又觉有什么东西正往心里去,却不再郁闷纠结,而是满满的舒适感。他却不知那为何物! 俩人不再言语,不知何时响起了脚步声,江小白和王雪莹扭头抬眸望去,见其来人,俩人都站了起来。 杨不凡没有看江小白,他不带犹豫的离去了,脚步迈得大而稳,脊梁挺得直直的离去了。 江小白目送杨不凡离去,心里也道不明是什么滋味。有关父母亲的一丝光亮,随着杨不凡的离去又音信全无,被杨不凡带走得干干净净,王家家主投入湖中的石子惊起的涟漪又如镜子一样恢复了平静。 江小白也没有多少失望,随着王崇清和王雪莹的落座而坐了下来。 王崇清下来时脸上是挂着笑的,送走杨不凡时脸上也是挂着笑的,落座后脸上仍然是有笑意,他似乎和杨不凡谈得甚欢而笑意无法离脸而去。 江小白和王雪莹从王崇清的脸上就读出了杨不凡已经去帮他做事去了,好像已经办成了,这笑脸是有多灿烂呀! 王崇清心情很好,他对江小白态度也特别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他笑着言道:“江贤侄,你和一哥是友人,我可如此称呼你吧?” 江小白站起答话:“江伯父,理当如此,小侄甚欢!” 王崇清见江小白站起来答话,连忙双手示意江小白坐下答话,还笑言道:“贤侄,坐下说话,一哥把你当友人,我们就是一家人。” 江小白甚感奇怪,也甚感欣慰,他还真希望能把一哥的家人当亲人看!他也说不清这种情感。他仍站着回话:“是,伯父。”话完才落座。 王雪莹心中既喜又有一丝甜又有一丝丝羞,却好似明悟了什么,她的各种表情都从如深潭似的美眸中溢了出来,洒满一俏脸。她笑了,她也懂了,伯父同杨大侠进书房后而如此开心的心情。 她为江小白笑了,她也懂江小白的心。这一笑是望着站起来回话的江小白笑的,这一笑倾城倾国。极是灿烂,犹如娇阳。 江小白落座后,王家家主又开口说话了,他仍笑着言道:“贤侄,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可否说得?” 王雪莹心想,伯父今天还真是怪了,一会儿求杨大侠帮忙办件事,一会儿又请江兄办事,到底何为,意欲何为呢?” 江小白也甚感奇怪,却赶紧应道:“伯父请讲,我洗耳恭听。” 王家家主笑言道:“贤侄,以后同我说话随意些,如一哥一样即好。哦!是这样子的,是这样子的,我有一物件寄存在烽火书院里,取物的日子到了,你可否和一哥帮我走一趟把物件给我取来。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绝不亏待于你。” 江小白心里好似奇怪,王府人手居多,王家家主为何请求自己呢?还是让自己和一哥去帮他取物件。到底什么物件呢?如果贵重,不应委身相求于己呀!自己凭什么呢?如是一般物件又何须屈尊相求呢?江小白本应谨慎待之,却因诚心相交王一哥,陪一哥走一趟未尚不可,自己不作主,陪同即可,于是答道:“伯父,重谢不用,小侄理当相陪一哥走一趟,乐意为之。” 江小白知道烽火书院在哪儿,在锦阳城的北方,距此地八千里之路,离赛外也只有四千里路远。路途虽遥远,反正自己是出来游历的,就当历练也未尚不可。于是就应承了下来。 王雪莹比江小白更感奇怪伯父的行为,为此,她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问伯父何时动身,她也没有问取何物,也没有问找谁取,更没有问取物件的凭证是什么。这些不问,伯父也会告之。 王崇阳收起笑,望着王雪莹言道:“这事赶得急,午时三刻你们就动身,这路途遥远,你们即去取来一些换洗物件,我即让王总管为你们备好马车,让老刘头驾车送你们过去,路上没有什么事,也别多作停留。去吧!” 王雪莹本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扭头望向了江小白。江小白也有许多疑问,却懒得问。但有一事得问一下,如何出得城门。 王崇阳哈哈笑道:“我连杨不凡都敢放入王家府内,王家作为锦阳城的南大门,要让你们俩个出城池又有何难。” 江小白见王家家主提杨不凡甚感奇怪,何为敢放?为何不敢放?但他很乖巧的闭嘴了。 王雪莹也不明白,却已知杨不凡必定与玉京城的那一位有关。因为王家在大梁国只惧那一位。 飞鸟飞鸽飞得甚欢,梁国各城池前前后后慢慢的都收到了书信。 七杀令来得迅猛,也消失得飞快,因杀一个措手不及,任务完成的很好,又何须再作停留。 七杀令本只杀可杀之人,现在七杀令一出,却是必灭掉一些门派,更重要的是必灭掉一些城池的监察司府内所有人。成了真正的乱杀无辜,圣英门对一些人来说成了真正的魔门。 此次七杀令只出三天,灭了三大派五个城的监察司府就退走了。事情过去半个月了,京城的飞骑是否飞来太晚也还未定,因为他们仍有许多事要办,同样有许多人要杀。 玉京城监察司府监察令牌一出如同七杀令,不乱杀几个人,不灭几个门派,这颜面如何找回。 江湖人恨管府确实是事出有因。江小白就对管府的这些作为没有什么好感,甚而有些痛恨,即便好兄弟王一哥是玉京城两大司捕之一的“京城一哥”。 幸好!关于一哥的传说都是江小白认为血性的,正面的。 王一哥敢于亮剑,但只对奸邪之徒。 王一哥敢于反抗违令,只因此事“他”认为于情于理监察司府的令是不对的。 整个监察司捕也只有两人敢,也就是两大司捕。他们俩是特殊的存在,司座也得礼让三分。小事闲事不干。他们俩因是司捕,只捕人。 此捕非彼捕,刀快就杀人。 这才是真正的司捕的含义。 江小白只恨不平事,不会恨满天下,于他面前的王司捕他就很喜欢。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出来有一些时日了,这一路上两人也没遇到什么事,偶尔驻足休息一下,观看天下水。 马车跑得其实不快,最快的一日也只行了五十里路,出来第十三天了,也才走了六百里不到。 反正时间不像伯父说的赶路要那么急,一年内取回即可,那还急个球。 王雪莹进城非要进去看看,好山水又要游玩一番。王雪莹早把伯父的话抛到九宵云外了。 江小白打定主意这次取物只是陪同王雪莹,所以他一切只听王雪莹的,凡事王雪莹说了算。 这一路游游玩玩,吃吃喝喝,十三天了六百里也不到,但日子还久得狠,慌个啥呀! 也不知王崇清使了什么手段,堂堂监察司两大司捕之一的王一哥司捕竟然在七杀令出来后,接到的命令竟是去烽火书院帮王崇清取物件。 王雪莹倒是落得一个清净,这差活煞是轻松自在,这一路上游来怎叫一个快活!说说笑笑的,俩人的友情是急剧上升。 这一日距离德阳城还有百里路,暮色却已近,马车却仍不缓不急行走于官道间。此时,夕阳斜沉,洒在长长的官道上却只落在一道马车和老刘头的身上。 老刘头六岁就在王家干活计,自从被卖到王家,他就开始与马打交道,喂马是他干活计的第一步。王家老家主于他来说却有不一样的情感,从那时起虽干活计,一天的时间也只是偶尔拿拿马料,喂喂马水,大部分时间却是习文弄武,这种主子,谁不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呢? 王家的新家主王崇清更不用说了,他只比现任家主长两岁,也只不过四十六年纪,只是因为本人略微有些显年长,于王崇清来说也是一种习惯的叫法,因此被称作老刘头。 锦阳城王家就是老刘头的家,王家老家主为其作主许了一丫鬟给他暖被窝,还生有一儿一女,从小也是习武弄墨的。老刘头自然对王家是感恩戴德,真心真意的任劳任怨。 老刘头虽然说啥事都抢着干,但最善于的手活儿就是赶马车,王崇清这次就让他陪着走这一趟远门了。 你还别说,江小白也认为老刘头赶马车技术好,这路虽不平吧!坐在车内却感觉不到颠簸,车子时快时缓,总是平平稳稳的。 老刘头见天色已晚,就吆喝了一声,马车就急驰了起来,他记得前方四十里有个城镇,如果不加快马鞭,今晚就得露宿荒野了,或是马车奔跑在这夜色之中。 不是不可以于夜间行路,也不是不可以夜间赏月观星辰,这些年老刘头于夜间行走也习惯了,只是出门前王崇清特意把他唤到跟前交待了一番,时间不急,只能白天行路,晚上决不能留于野外。 刘老头是拍胸口应承了下来。一路上谨记此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今天却耐何不了少主人的雅兴呀!他也不敢催多了而扫了王一哥的兴致,这不就被耽搁了吗? 他经常驾车外出办事,这北行一段路还是常走的,他不想衬了王一哥的心情而忤逆了老爷交代的事情,都这个点了,得尽快赶到前方小镇寻一地而过夜。 前方的小镇他记得叫九西口镇,离德阳城也就六十里路多一点,今晚若能到九西口镇,明日的行程也好作安排。 于是马车比平时不知快了多少,这样一来马车子多少有些颠簸起来,车内的俩人玩了大半天,此时也没有多大兴趣聊天了,也就各自休息了起来。 别看是马车,车厢空间倒是很大,于后方有一类似一书房里的桌子,只是略低一些,样式基本一样,有柜子和抽屉,用来放置物品。而车厢两边却是相似于床铺一样的坐位,坐累了可以躺下休息,柜子里面还有棉被,便于赶路错过留宿之地而夜宿于马车内。 王雪莹侧身躺着,面朝里背对江小白而卧,身上盖一件很薄的毯子,此时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很是有节奏,似是睡得很香。 江小白则是双腿盘着坐于床座上,又运气练起北冥神功来,让气行走于周身各穴位,江小白很是勤勉,每天功课必做,从未停息过一天,这内力越发是深厚。 天色已黑,此时车子已行驶到一处深林之中的官道上,树高林深的,不是夜太黑而是夜黑加林黑,官道自然光线不好,马车速度慢了下来。 刘老头赶车活儿技术确实叫好,这样的夜黑仍是让马车奔走而不显多少颠簸,但确实比天黑前慢了许多。 …… 官道来于老山深林中,路不但黑也极是不平,车厢里的江小白却认为车子还是很稳当,没有多少颠簸。 夜越来越黑,马车只好以慢速行驶,但置于这老山高林之间,马蹄声却异常的传得老远。 老刘头估摸着还有十里路可出得这高山老林了,再行十里开阔地就到九西口小镇了。此时已是亥时一一一猪拱槽要食的时候了。 老刘头也不急了,反正路不平夜已黑,若能在近子时出这一片老林也就满意了,老刘头抽起旱烟来。 这样不急不缓的,又行五里路了,除了马喘气声,马蹄声,车轮滚动声,林子寂静的黑乎,风拂面还挟带着凉意。 于这老林之中驾驶马车,老刘头提高警惕,他集中眼力寻看前方,竖起耳朵细听八方,仍感如旧,车子仍缓。 而车内的江小白此时耳朵动了几下,后方有马蹄声响起,江小白细听了足足十秒钟才感知出来前方三匹马离他们近一些,后面有八匹马也不远。 再过五秒车外的老刘头收紧了眉心,心中一动,后方有马蹄声,似乎马蹄声挺急促,老刘头把马车驶入一旁缓步前行。 江小白已经明了这急催的马蹄声可以听出是两方人马,后方之人应该在追赶前方之人,不然马蹄声不会如此紧促。 王一哥可能是游累了,也可能信任江小白,还有可能是梦游周天去了,些许是不想理会任何声响吧,在老刘头听出声响时,她也动了一下耳,翻转身体面向江小白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有箭响声入得耳来,江小白眉心也锁了起来。这是追杀。本与他们不相干,可这要是近得跟前来,乱箭误发,岂不是会射着马车。 不一时,一匹马已过去,老刘头没有停下马车,马车缓慢行走,他微扭头看过去,马上有一女子伏入马背上,可见后臂插着一支箭,可能是流血过多,似要摔下来。 果不其然,老刘头念头刚落下,“砰”的声响入得耳来。那女子摔下了马,马继续飞奔而去。后方两匹马也近得马车旁,马嘶叫而停,停于女子掉落之地的旁边。 是两名家将装扮,却也是女儿身,手上握着剑,一女子提剑护于胸前面对后方即将追来的敌人,一女子扔下剑,弯腰抱起摔晕了的女子查看起来,见女子只是摔晕了过去,便朝马车看过来,欲开口却没有道出话来。 这一耽搁,后面的马匹也迅速的追了上来,而围住了她们。 后面八匹马却是黑衣蒙面,老刘头想着老爷的话,虽看到了女子哀求的眼神却使劲的催赶马车想离去。 老刘头想走却走不了了,马车停了下来。有四人拉弓搭箭对着他正准备射杀过来。提剑的女子见此大喊道:“莫伤无辜,我们跟你们走便是了。” 老刘头虽感诧异女子的行为,知对方想杀人灭口,见势不对,立即大声喝道:“锦阳城王家公子出门办事,尔等敢?” 两名女家将听老刘头如此一喊,双眼都亮了起来。四名拉弓搭箭之人听到老刘头的喊话后,箭未发却仍搭着。 两名女家将眼睛没有亮多久就暗淡了起来,围住她们的四人有一人吐出了一个字来:“发。”箭就发射了出去,朝着老刘头发射了出去。 两个女家将低下眸子来,不敢看眼前人被射成马蜂窝的惨相。 老刘头两眼暴□□光,两只眼睛那可是睁得如牛眼似的,心里想道:“孙子,这是你自找的,下到阎罗殿可别告我没提醒你呀!锦阳城王家可不是纸老虎,会咬人的。” 老刘头心里想着,手里也没停着,劲气输入手中马鞭,见两只箭矢已朝额前飞来,两只箭矢却射向胸前。他也没敢大意,手一挥动,手中马鞭转起花来。 几名黑衣人训练有素,放箭后又在搭箭,可箭没搭上呢,却耳闻嗖的声响,顿感不妙,欲挥弓挡箭,四人却只能低头望着胸前的箭尾。四人没有痛苦的喊声,两女家将只听得有人从马上摔下来,着地的声响。 原来,老刘头转起箭便未停,鞭花仍在,四支来箭又被转了回去,同时射去,只响起一道声响,比来时声音却显小,速度却比来时快上两倍也不此。 老刘头一不做二不休,施起轻功飞向另外四名黑衣人。 砰砰砰砰先后四声人着地的响声令几名围住三位女子的黑衣人大惊失色,有两名弓箭射了出去,有两名也急转身形射出箭矢。随后有三名黑衣人扔弓抽刀,催马杀向刘老头。 那原先发话之人却催马急逃,口中大叫:“你们……”话未完,颈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江小白暗赞了声:“好刀好身法。”马继续往前跑去,无首尸身被马驮去好远才滚落下来。 原来王雪莹和江小白在马车停下来时,两人先后就下得马车来。王雪莹见黑衣人要逃,便脚点地飞了起来,单手提着“紫电龙”朝逃跑之人挥了过去。 快如闪电,刀影晃眼,逃跑之人便被王雪莹斩落于马下。 王雪莹着地后便转身朝老刘头望去,只见最后三名黑衣人也从马上先后掉落下来。王雪莹见黑衣人都已被杀便朝女家将走去。 两名女家将目瞪口呆,被刚刚发生的事惊得说不出话来,王雪莹近得身前也还未回过神来。老刘头在查看着尸首,江小白却靠近了王雪莹。 江小白望着昏死过去的女子对发呆的女家将说道:“你们的主子再不施救,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两名女子立即回过神来,随之意识到此人可能懂医术,便齐声开口恳求道:“求公子救我家小姐。”话完其中手提剑的女家将双手行礼跪了下去,另一名手抱自家小姐的女家将弓着双腿微蹲着。 脸上真情切切!一脸忧色。 江小白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跪着的女家将言道:“快快起来,喂给你家小姐吃上一粒。” “喂药后抱上马车。”江小白又看向抱着女子的女家将。 两位女家将欣喜若狂,江小白的行动和语气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 王雪莹望着江小白的背影,心中想道:他果然懂医术呀! 老刘头正在查看着黑衣人的尸体,他想找到一些线索可以推测出他们的身份,此时也抬起头来望着江小白往马车行去的身影,眼睛里闪着光。 影子没入车厢内,老刘头见从其几人身上搜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就作罢,开始处理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来。 …… 不一会儿,尸体上发出声响,还冒起青烟来,老刘头捂着鼻子朝最近的马上行去,他要去看看逃跑的黑衣人身上有什么可用的线索没有,顺便处理一下尸体,免得有损雅观!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已是子时末夜,高木林立的密林中的官道上,有一马车缓缓往九西口小镇的方向行去,马车的前方却有一女子骑于马上而引路,马车的后方却也有两骑跟随。 赶马车的是老刘头,而前方骑马开路的是刚被他救下来的女家将双儿。马车后方两骑之上的人却是江小白和王雪莹。 马车内爬躺着一位双十年华的绝美清秀之女子,脸色白中透着淡红,仍不掩其容貌清秀绝丽。坐于旁边的是刚被救下来的女家将晴儿,她此时不再一脸忧色。小姐的脸色比先前好多了,也现红晕了。原来那位俊朗的江相公还是一位神医呀!今天多亏遇见了他们三人,不然我和小姐及双儿之命运将不堪设想。看那位王公子应该是女扮男装的王家小姐吧!看江相公清澈的眼神好似还不知身边的“美男子”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美娇娘。 车内女家将思绪不断。车外唤作双儿的女家将也是思绪凶湧,这一夜真是凶险万分,多亏了江相公他们。江相公看其装扮不是郎中,医术却这么厉害,连鹤顶红之毒也能解。 双儿不由得想起江小白相救自家小姐时的情形来,双儿接过江小白手上的瓶子,颤抖着手拔开了瓶盖倒出了一粒药丸来,她连忙喂给小姐吃。 赵小姐虽已晕过去,这药却入嘴即化,嘴上化开了未必入得喉咙里,江小白指引她用内力帮赵小姐催药,是一门牵引法,手法甚似怪异,最后还封住伤口周边的穴道。 车厢内的烛火点起,罩子透出来的光仍可看清车厢内的一切。江小白让双儿帮晴儿把赵小姐放在床座上。 当双儿帮晴儿把赵小姐放入床座上爬下时,江小白又从怀中拿出了二个小盒子和一个小瓶子来,他让晴儿把赵小姐上身的后衣衫割掉。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救自家小姐的性命重要,起紧取下悬配于腰间的小刀来,动手割起衣服来。 双儿却瞧向了江小白,见江小白两眼平静如潭水,很是澄清,便自责起来:他在救我家小姐的性命,我怎么会这样想他呢? 衣服割开,赵小姐的后背露了出来,肤如凝脂。暗红色的血迹留于冰雪肌肤上,甚是斑驳。长箭插入其背不深,箭却被抹了毒,周边暗红色与冰雪肌肤相映极是分明,溃烂的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江小白见赵小姐后背衣服已褪去,便坐于床座边,打开小盒子,里面有许多银针,有长有短。 江小白先拿了九支长针依依插入后背穴位上,又拿出九根短银针也插入后背穴位上,银针落入后背却是一长一短的有走向的排列在后背上。 江小白又拿出两根长银针插入肩井穴位上,又拿两根短银针插入天柱穴位上,接着仍然是拿出两根短银针插入风池穴位上,又拿出一根插入风府穴位上。 江小白动作之快让两个女家将两眼放出光来,担心害怕紧张……各种心情再一次放松了下来。她们俩完全相信眼前之人可以救得了小姐之命。 江小白运气劲与右手中指,指尖点向赵小姐箭上部位周边的穴位上,手指触及肌肤凉如夏天山涧里的溪水,救死扶伤,心无旁骛,江小白也无心思体会个中美味。 他从盒中拿出一块小木枕,他让双儿和晴儿把小木枕放在赵小姐嘴上咬着。 两人都集中精神看着江小白动作麻溜如行云流水,心里正庆幸不已,突闻江小白之话声,连忙照江小白的吩咐行动起来。 江小白把了把赵小姐的脉搏,他早知赵小姐服过药丸后半盏茶内毒性已解。 他自己配的药什么效果他完全知道,可解百毒。 他知道赵小姐不仅中了鹤顶红之毒,还中了一种散骨功的毒,这种毒只能从口中摄入才会发生作用,这种药无色无味极其难防,试毒针也试不出来。 只有中毒后才可看出来,因为中毒者眉心会出现一点红晕来,中毒三天后就完全失去战斗力。 但此药极是难以配成,而且药材品种多,稀缺,极其难寻,江湖上这种药据师傅所讲大致上有二百年没出现了。 这种药如同七香软骨散的作用一样,令人失去内力而丧失战斗力。 与七香软骨散不同的是中毒者身子不会发软,却提不起内力因而丧失了战斗力。 七香软骨散不需要解药会在十二个时辰后药力完全失效,而让武者恢复战斗力,这种药伤害不大。 而散骨功这种药是需要解药才能再次恢复战斗力的。所以这种药可想而知它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 江小白忍不住想,这赵小姐到底得罪了什么样子的人才会对她下此珍稀贵重之药。赵小姐能够遇上自己,也算她命中不该有此一劫。 江小白还真不是自大,这江湖上能配得出此药的也只有三人。除了师傅和他,另外一人他不知道,师傅没有告诉那个人是谁,似有难言之隐。师傅不告之,江小白也不会追问,这没有意义。 两种毒都已经解了,只是赵小姐失血过多而尚未醒,他只是探探赵小姐身子到底虚弱到什么程度,是否经得住再次拔箭所带来的伤害。 江小白刚刚一系列行为是为了减轻拔箭时所带来的疼痛感,以及拔箭后不让赵小姐失血过多。让赵小姐咬住小木枕是防止赵小姐受痛而咬伤了舌头。 这样做他知道赵小姐不会感受到有多大疼痛,但毕竟那是他给动物做了许多次。给人这样做,他还是第一次,所以让赵小姐咬住小木塞,以防万一。 做好这一切后,他伸手拔箭。动作之快令两个小丫头来不及反映,箭己拔了出来。 血随着箭拔出而留了出来,不多却向低位流去。 “嗯”声过后,两声“啊”声不约而同传到江小白的耳中。双儿和晴儿还没看清楚江小白的动作,箭矢已握在手。赵小姐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晕了过去。反而双儿和晴儿吓着叫了起来,随后用一只小手捂住小嘴。 江小白却从小盒子夹层里拿出小刀来,催内力于小刀上,让小刀发热到烫手的程度,他开始挖掉赵小姐背后腐烂部分的肉…… …… 江小白把小瓶子里的药粉撒于伤口处,最后又从另一个小盒子里拿去白纱布包扎起伤口来 江小白还是给赵小姐喂了药,很珍贵的药,药材珍贵,他其实有点舍不多,谁让自己穷呀!但为了让赵小姐尽快康复只好给她喂了一粒。 …… 双儿和晴儿激动不已,望着江小白两眼尽是晶花,脸上却已有红花开了起来。 如果江小白此时对两个小丫头讲,他这样救人是第一次,打死两位小丫头她们也不会相信。 动作之神速,动作之麻溜,动作之标准,动作之熟练……反正两个小丫头宁愿被打死也不会相信。即使江小白指着额前渗出的细密汗珠,她们也不会相信。 三人下得马车来,双儿和晴儿立刻朝江小白跪了下去并磕头大拜,江小白无奈的摆了摆头,只能微笑的扶起了她们俩。 晴儿再次进入马车照看起自家小姐来,而双儿却简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个赵家小姐赵清荷,王雪莹,江小白,老刘头可都听过其名,她可是一位文武全才,梁国七仙子之一,说其她的身份不可谓不贵。 赵清荷是灵心峰掌教赵志高的掌上名珠,其母是护国大将军江玄均之嫡妹。锦阳城擂台比武收到英雄帖,这次受邀而来就住在了外祖家。 比赛取消后,她本想多住几日的,没住上一段时间吧!却因父亲赵志高飞鸽传书让她不要留于锦阳城,因而折返了回来。 与赵清荷同行的有峰中七长老和八长老以及三个师兄。除晴儿和双儿另有二十个家将护送。 一行人出得锦阳城一路而来,到得水云城都一路太平无事。 以赵清荷的身份应没有几人敢惹,因赶路急,天色又好,于是赶起夜路来。 一伙人出得水云城,行至路上遭遇上百蒙面人围功,一伙人当时还有些不相信有人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赵清荷本想杀将出去,却内力提不上来,七长老和八长老及众人为赵清荷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挡在后面,赵清荷和双儿晴儿就先逃了开来。 赵清荷和双儿晴儿一路逃亡,后面却有追兵,一路追杀,后方追杀之人时不时会发上几箭,在遇到江小白他们前不到半盏茶的时辰,赵清荷后背中了一箭。 马跑到王家马车前,赵清荷支持不住而从马上摔了下来。 到江小白他们出手相救,双儿和晴儿也不知谁追杀她们,也弄不清是何事被追杀,小姐因何失去了战斗力。 王雪莹听完双儿讲完后心中也不禁称奇,以赵清荷的身份来说,这大梁国还真没几人敢惹,难道是他国之人?他们之人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大梁国如此行凶呀?内外勾结?一定是这样。 江小白可没想这些问题,他只是在猜想,毒药的来源会不会与药王谷有关。天下若论药术之精湛和药材之多,门徒之多,药王谷当属第一。 王雪莹不再想李清荷之事,而是瞅了一眼江小白,原来他这么厉害呀!在这夜色之中,高林之内,深夜凉风吹来,她仍感脸有灼烧感。 夜已深,高木密林之中的官道上吹起凉风来,五月的天,夜晚的风仍有冷意,车内却温暖如暖春。 晴儿似看到小姐长长的睫毛掀动了起来,露出里面乌黑的瞳仁,很是澄澈,很是干净,却带有一丝迷糊却无疼痛感。晴儿心里不由得道了一句:“江相公真乃当世神医!” 车外,王雪莹和江小白都没有说话,只是骑马随马车而行,俩人各怀心事。 老刘头很是认真的驾着车,在这夜色之中,两眼也是精光闪闪,嘴角却偶尔会勾起来。 踏踏的马蹄声已传到了树林外。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三日后,泰泉州灵心峰上传来怒吼:“贼子尔敢,你们快给我去找,一定要保证长老和荷儿平安归来。” “是。”众人领命而去。 灵心峰掌教赵志高怒火中烧,心想:“这到底是谁,不可能是魔门,他们要杀人会发七杀令,也不会同时出现这么多人。到底是谁呢?不行,不管是谁我得亲自下山寻找荷儿。此事暂时绝不能让荷儿娘亲知道。” 赵志高起身走出厅堂…… 江小白一行人出得信阳城,一路走走停停,平静无波,离长乐州州府长乐信平城只有百八十里路了,出来信阳城已有二十七天了。 一路上,双儿和晴儿常常从马车上出来透透气吹吹风,不过已着男儿装扮,连赵清荷也已改装,同样会出来看看这大好山河。 赵清荷三人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来游山玩水,这一切都得谢谢江小白,这都是出自江小白之手。 江小白这一乔装改扮的绝活让所有随行之人惊得目瞪口呆,随之赞不绝口。王雪莹更是闹着也要改变脸形,江小白干脆连同他自己,把所有人都给打扮个遍。甚而是马车和马都给换了,这效果还真是好,确实是一路无险。 此时被江小白打扮过的王雪莹不再是一位俊俏阴柔之气的男子,脸上已显阳刚之气,散发出来的气息威气十足。其余三人如斯,散发的气息却是各有不同。 此时的江小白下颌上长出了胡须,极显老成,比原先显得年长几岁。他本想帮王雪莹也长出胡须来,王雪莹怎么的也不干,说是对现在的自己的样子极是满意。还夸江小白的手艺活儿真是堪称天下第一。引得赵清荷三女暗自偷笑,这样子的神人竟然是雌雄难辨,白搭了这迷倒万千少女的俊美眸子。 老刘头也显得很是开心,样貌没什么变化,却不再是老刘头了,现在应该称呼“小刘”。被江小白在脸上一阵捣鼓,自己竟然年轻了五六岁,他不禁是眼睛带光的看着江小白,还朝江小白竖起了两只大拇指。 江小白这一绝活可把双儿和晴儿的美眸都闪瞎了,两人眼睛里尽是光,那个崇拜的眼神一直对江小白注视着,弄得江小白是脸感发热,耳根子发烫。 李清荷也会偷偷的瞄上几眼,这还不算,连那王雪莹和老刘头眼睛也泛着光。王雪莹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江小白看,那一脸的红晕有时是两人互相辉应。 江小白真是无语了,这都哪跟哪儿?这点小本事也值得你们这样子吗?美女看过来还行,这老刘头和王兄确……哎! 江小白赶紧催马独行起来,后面传来格格的笑语。江小白心想这不是白给你们乔装打扮了吗? 前面路旁有一家小酒馆,江小白催马急行,此时已是近黄昏,也该歇歇脚打打牙祭了。 陈记小酒馆,确实是小,三间平房,房子坐东朝西,门前搭起草棚子。草棚子确比正屋大上许多,摆有十六张桌子。此时,已有九张桌子有酒在喝酒歇脚。 江小白回头看看,他们还有三十丈远,于是先行下得马来。 店小二见有来,便笑脸走了过来,言道:官,请里座。”伸手接过马缰绳。 十六张桌子四横四竖而排列,江小白便选了靠北方外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正好可见不远处的王雪莹和晴儿乘马而来。 桌子多,小二也多,又出来一个店小二问江小白来点什么? 江小白还没有开口,王雪莹的声音就到了,“可来一些你们店里的特色下酒菜,外加十斤牛肉,一碟花生米,再来三十斤高梁酒。” 双儿参合着,朝王雪莹微笑道:“一哥兄,我们还要赶路,这酒能否少要点。” 王雪莹冲店小二一笑,“那就少来十斤。” “好嘞,官慢等,这就给你们送来。”店小二拖着音而转身离去。 马车也到了,本来江小白的到来就引来许多目光,这一桌子一下子来了四位俊朗公子哥,这眼球还真忙不过来。 特别是第三排中间两桌官的眼球,江小白可以看到她们的眼睛里充满了侵略性,似要吃掉王雪莹他们。江小白心想原来女子的目光也会色色的呀!这还真是!江小白偷笑起来,幸亏自己把自己给乔装丑了,不然她们会不会也要吃掉他呀!这还真难说。 “孙师妹,你昨晚上偷了几个俊生,还不能满足你呀?你这胃口还真是大呀!呵呵,师兄我甘拜下风,佩服!佩服!”说话的是二排紧挨着孙二娘那一桌的一个三十左右的汉了,小眼正微眯着盯着孙二娘那对丰满,显得极是猥琐。 “呵呵……” “哈哈……” 除了北边一排最里一桌两男一女没笑外,其余七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江小白早就看出这九桌人不是一派之人。 最里那一桌穿着华贵的衣袍的两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容貌甚是俊朗。 其中一个二十二左右的男子显得极是冷傲,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森冷。 另外一男子和他差不多年纪,却恰好与之相反,满脸悦色,甚是阳光。 女子着一身淡绿色裙子,从其苗条的背影也可看出此女长得极是不凡。 三人只管饮他们的酒,吃他们的菜,都不言语,周围的一切似乎打扰不到他们,他们好似处在另一个空间。 这意境令江小白心中暗暗叫绝。 另八桌穿着同一派袍子,只是颜色不同,四人围一桌,共三十二人。除了三排两桌为女子,其余六桌皆为男子,年纪最大的也就是这个开口说话之男子,其余皆在二十到二十五不等。 “陈师兄,你可别冤枉我。”被称为的孙师妹嘴里虽对陈师兄说着话,却媚眼含春的望着王一哥他们。 那一脸猥琐的陈师兄也没有扫孙师妹的面子,只是盯着淡绿色裙子的女子嘿嘿一笑,又对同门师弟们举起酒杯来,言道:“来来来,喝酒,喝酒。还是生得俊好呀!哪像我们只有喝酒的份。这美娇娘在身边也只能心里想想的份,哦、哦……”手里的杯子掉落,便爬在了桌子上,酒杯也被他压着。 “剑气。”江小白顿感意外,心里暗道:“那冷傲的男子竟然会剑气。他到底是谁?” 这两帮人马,江小白虽喜欢听故事,但他却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门哪一派。 王雪莹,赵清荷,老刘头也极感意外,在这西北之地的小酒馆里竟然能见到有人会剑气,而且此人竟是如此年轻,谁也不识得此人到底是谁。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名字:“玄天剑宗?” 老刘头自愧不敌此人。 王雪莹一个监察司司捕,堂堂“京城一哥”自是不惧此人,她在三年前也可使出刀气来,砍头如切瓜。 赵清荷能被评为七仙子之一决不是凭美貌。七仙子个个容貌俏美是自然的,可江湖人士选七仙子绝不会如此肤浅。七仙子可是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最关键是武艺超群之辈。赵清荷同样是双鞭使得出神入化,也同样在三年前可使出鞭气来,杀人于无形。 可别认为“气劲”如大街上的烂白菜到处都是。这梁国天下老一辈都数不出十指之数,年轻一辈就更别提了。这“气劲”不单单是靠勤学吃苦就可获得的,人的天赋很重要,有天赋也不一定会练成“气劲”,还得“悟”,悟性才是关键,只有抓住那一闪而过的觉悟,才可有机会练出“气劲”来。 “剑气”更是难得,更难以练成。 难得一见的“剑气”,今日竟出现于此。可从此人相貌来看,似乎江湖无名,谁也不识得他,岂不诧异。 那一桌子喝酒的师弟们见陈师兄爬在了桌子上,都笑了起来,甚而有人说道:“陈师兄这是三分钟倒呀!那伙儿细而挺不久,进去就软爬下了,这喝酒……”话没有说完,同样是杯落人爬下。 师兄弟们才意识到不对,陈师兄除了嘴巴厉害,干啥啥也不行。可这余师弟的酒量他们可是清楚的,对余师弟来说这还没开始呢,怎么会杯落人倒下呢? 余师弟身旁的师兄推了他一下,说道:“余师弟,你怎么也学陈师……”话没玩完,余师弟倒向了地面。只听得“砰”的声响,余师弟倒在了地上。 慌忙上前擦看,才发现余师弟已死,头上冒着血,而再看陈师兄同样如此。 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剑气所伤,气口极细却深,出血慢,对于没有见识的人是根本不懂的。他以为碰到鬼了,可这青天白日的是恶鬼也出不来呀!他傻住了。 众人皆发觉不对,纷纷拿起兵器,有人大声喊叫:“是谁?快出来。” 余师妹刚刚见那一脸冷气的人随手一抬剑又放下,还以为那人想到什么招势,而酒后提剑划着玩呢?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剑可以隔空杀人,而且是这样随意一挥,那轻描淡写的样子谁会知道。 她的脸吓得苍白,两眼圆睁,竟一下子提不上气来而晕了过去。 余师妹这一倒下,更是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众人夺桌而逃,还有人大声叫道:“鬼呀,有鬼呀。”连自己的武器马匹都丢下不管了。 王雪莹噗嗤一笑,竟然引来两道目光看向她。一道目光极冷却带诧异之色,一道眸光含着笑却带着赞赏之光。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夜黑风急,真是一个刺杀的好时机呀!还真杀得江小白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江小白怒了,无形幻影法穿梭其间,剑气如风,气势浑厚,气贯如虹,剑闪如电,不一片刻,八名剌都没有出两招皆已被暂杀。 提剑杀向王雪莹的剑刚欲刺向王雪莹,后方已响起剑声,他头也不回,右手手腕提剑挥向脑后面,“锵”声过后,晴儿急退而倒向地面,而黑衣人却是屹立如松,岿然不动。 黑衣人欲再寻凶,老刘头银鞭已到。 黑衣人挥剑斜挑,见又有两人提剑而来,暗道一声:“不好,似乎杀错对象了。” 他斜眼望向江小白那方,心一惊,急忙挡开老刘头的银鞭,忽忙逃去。 老刘头同样是心惊肉跳,此人内力怎会如此浑厚,银鞭差点被震脱。 眼见黑衣人掠走,他也不敢追上去,急忙去查看自家公子的情况。 江小白击杀完八名黑衣刺,欲追向黑衣剑,耳边却响起老刘头着急的嘶哑声:“江公子,我家公子中毒了,快不行了。” 江小白一个飘移近得王雪莹跟前,来不及多想,手指点向王雪莹箭伤周边穴道,又伸手从怀里摸出小瓶子,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给王雪莹喂上。 王雪莹此时已经昏迷,脸色暗红,身上皆湿,湿漉漉的。江小白顾不了那么多,扶起王雪莹,把手贴于王雪莹胸前膻中穴上,把内力输灌给她。 江小白做完这一切,抱起王雪莹飘向十丈之外的马车。老刘头却傻站在那里片时,欲追上前去。赵清荷挡住了老刘头说:“刘叔,我前去帮忙,你来断后。” 双儿此时也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晴儿。 马车厢外大雨仍在继续,刘老头坐于马车前,虽有马蓬遮雨,身上已经湿漉漉的。除了江小白和赵清莹用内力护身没有打湿,其余人都是湿的。 练武之人这不算什么,晴儿醒过来就开始和双儿俩人运起内力烘干衣服和头发。睛儿只是被黑衣深厚的内力使于剑上而被震晕了过去,此时一点事也没有。 刘老头坐于车外,担心自家公子安危是无心运内力烘干衣服的,何况雨点太大不时飘进来,这也没有用,那又那么深厚的内力供他消耗呀! 万一黑衣人杀一个回马枪,那连还手的本钱也没有了。他就是弄不明白,五个人进到马车内,赵清荷为何不让他进去看看少主。甚至于双儿和晴儿也不准他进得马车厢内。 他这想一想,那想一想,又想到了黑衣人的事,这身手可不是一般的杀手,会是谁呢?公子他们的武器都是包起来的,我的银鞭藏于腰间,按理不会暴露而引起追杀呀!会不会与那一位绿衫女孩子有关。看她一口一个小白哥哥,应该不会是她们的人干的。 会是谁呢? 车外大雨哗哗的响,雷电已停,只是疯狂的下着雨。车内是春光乍泄,好一派旖旎风光。 赵清荷本想提醒发怔的江小白却因小心脏跳个不停而开不了口。江小白盯着王雪莹的丰满,那还真是叫傻住了。 双儿和晴儿脸红红的,小心脏也加快了好多怕,只因一男子盯着一女子胸前的丰满看。 江小白还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下弄迷糊了,被褪去上衣的王雪莹可弄了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是一个大男孩,身体强壮的大男孩,没有龙阳之好的大男孩,见这幅情景。 双儿和晴儿此时挡在马前方,防止老刘头进来。她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弄明白了老刘头对自家“公子”也是雌雄莫辨,这倒是让赵清荷感到很奇怪。 王一哥这个名字,她们当然都知道,江湖上不知监察司司捕王一哥的很少,但要说认识“京城一哥”的却没有多少人。 当赵清荷起初听说王雪莹是王一哥时,起先还有点不相信,以为她可能是不想告诉她真名而顶其兄长之名来用而已。相处久了才知除了她和双儿及晴儿外,都认为王雪莹才是真的王一哥,老刘头和江小白的神情一点都不似作假。 不过,王雪莹装得再像,也瞒不了赵清荷,双儿和晴儿她们,一路行来,熟悉了其来,便已知晓了。 此时知道拔箭疗伤又要像赵清荷中毒时一样进行处理伤口,她们三人当然是要挡住老刘头进来了。 江小白是大家默认的“神医”,大伙儿也不会解毒疗伤,赵清荷即使是万分不愿意江小白看了她的身子而再看别的女孩子的身子,可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性命攸关,总不能不施救吧! 而且江小白把王雪莹当男孩子看,外衣还是他亲手脱下来的呢,只是最后胸口那一圈圈的绫罗丝绸,江小白解开前还自言自语了一下:“王兄男子汉为何会胸前围丝绸,难道是有钱公子哥都这样穿。” 赵清荷帮江小白扶王雪莹坐在床座上的,听江小白自言自语,本已经红透的脸更胜红枫叶。 江小白停了下来,似意识到什么?衣服虽还没有完全褪出来,随着丝绸松开减少,而且江小白觉得王雪莹的腰太细,皮服犹似白,不小心触碰一下,竟比自己的不知软滑多少倍,跟本上不一样。 江小白长这么大虽没有碰过女孩子,但多少听一些人嚼舌根子,虽自己听到就离开,可也有不少话语落进耳朵里。加上师傅的告之,女人是老虎,身子不要乱碰,碰了她,她可是要咬人的。江小白虽没有碰过女人吧,听了这些话,害得他晚上老做恶梦。 江小白抬头看向赵清荷,他感觉王一哥的皮肤如赵清荷的相似,腰也如赵清荷的差不多细。虽然说赵清荷上次没有露出腰部,可也露出了大部分后背了。薄薄的绸丝也能知道赵清荷的腰有多细,江小白事后还偷偷的想过,原来女孩子皮肤这么白呀!犹胜雪花,莹剔透的。那腰细得……怪不得听文人讲女子柳腰轻摇,原来真的比自己的腰瘦好多圈呀!当时想着,江小白的脸就如有火在灼烧一样。 现在同样如此有火在烧,特别是见赵清荷那迷死人的娇羞的样子,江小白竟感觉鼻子有液体流出来,他急忙闭目运气凌神。 接下来王雪莹胸前的丝绸当然是赵清荷拆下来的。后面的疗伤治疗仍需要江小白这个所谓的神医来干。 江小白再一次凝气定神。 …… 整个过程用得时间延长了,双儿还在一边帮江小白擦汗水。 江小白虽极力控制心神了,可正值青年,又是第一次有如此经历,如何能真正的做到心无旁骛呀! 这王雪莹和赵清荷都是美如天仙的女子,两个丫鬟俏丽可爱。周围这么多美女又看着,江小白如何能真正的定神呀! …… 给王雪莹伤口撒上药粉,江小白就逃出了马车,剩下穿衣的活儿打死他也不敢再干了,自己的衣服都热透了,也得赶紧去处理处理。 晴儿,双儿虽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看着江小白离去,江小白也不敢望向她们俩怱忙逃了开来。 外面的雨此时早停了,雨后的气温急降,凉爽得让老刘头觉得冷,习武之人比常人的身体自然要抗寒些,可正常不练功时,也强得有限,但仍要好很多。可还是老刘头觉得冷,可见天气多凉爽。 江小白一出马车厢如入另一方世界,脸上的火一下子灭了,身体的热全散了,立刻神情气爽来。 江小白心想,“师傅教得定心术竟然也失效,看来女人还真是老虎。见女人如见老虎一样,真的会让人挪不动脚呀!那些闲聊之人也不尽然全是胡咧咧。” 现在他们在农家庭院。 昨夜雨停后,老刘头曾过来查看过农家,也处理了尸体,马车也赶进了农家庭院。 老刘头因冷还生起了火。 老刘头早从双儿嘴上知道自家公子没有生命危险,此时见江小白下了马车,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江公子,我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江小白没有看向老刘头,而是往茅厕方向行去,他回答道:“老刘,放心吧!再睡一个时辰,自然又会生龙活虎起来。” 老刘头朝江小白的后背夸了一句:“江公子真乃当世神医!”心想:公子伤得这么重,也被江公子妙手回春。武艺又超群,有江公子相随真是幸事。可这些黑衣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又为何追杀我们,难道是因为赵仙子?出门前,老爷特意交待于我,难道老爷早已经料到此行会有如此凶险。 现在已是卯时,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天却已经是大亮。 江小白上完茅厕,便坐在了火堆旁,他有好多事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这伙黑衣人为何藏于此农家屋进行刺杀?他们是针对我们的吗?又如何识破我们身份的呢?如何知道我们会折回来呢?难道这伙黑衣人是要刺杀骆思雅她们吗?好似不像。 江小白想来思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江小白突然感觉到不好,非常不好。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男子脸却美如画,不一会儿这种美如画的男子脸又变成了女儿家的脸,却美似天仙。 这种脸的主人醒来之后,江小白将不知如何面对,不由得心慌胆战起来。 江小白按师傅所教的定神术运气默念起来。 老刘头见江小白上完茅侧后回来就一声不吭的低思起来,知道江小白肯定是在推想什么事情,便没有打扰江小白。 但他的眼光却没有离开过江小白的脸,他见江小白的脸变化不断,时白时红,时红时白,怪异甚极。本想开口问江小白到底想到了什么?此时,见江小白运气默想,刚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一柱香过后,江小白的脸看上去平静如水,不再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呼吸很有节奏,似睡着了一样。 老刘头不再看向江小白,火堆已无明火,太阳初升。 老刘头站了起来,跳望太阳的方向。 是否该出发了呢?是该好好计划后面的行程了,敌暗我明,且武艺高强,神出鬼没的,连这样都能找到我们,还真是防不胜防呀! 老爷,你是否早已经料到了呀! 第30章 第三十章 长平州州府长乐信平城监察司府衙书房一暗格门动了起来。门开后,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总管长平州州府监察司的主官余正刚余司案,一个是他的司将马虎。 跟在余正刚身后的马虎此时是额头有冷汗,他不敢抬手拭去,他心里的冷汗更多,是因为昨晚上一起刺杀行动的九人只回了他一人。他头一次没有说实话,心里怎么会不冷汗直冒,那是被吓出的。他向司案大人保证如下次不刺杀成功提头来见,余司案这才暂且饶过他。 昨晚上刺杀江小白一干人等的剑正是长平州州府监察司司将马虎,与他一起行动的八名刀是监察司司卫。 他们一行人奉余司案的指令埋伏于小村庄农户家里本是暗杀长乐信平城主汪海鹏的独生儿子汪玉生的,却因自己招子不够亮,而弄错了对象,误刺了江小白等人,因而损失了长乐信平监察司府八名好手。要是因为斗不过汪玉生倒好说,关键是白白浪费了八名好司卫。 马虎作为司将,罪可畏不小。 暗杀本是不成功便成仁,其余八名司卫死了,而自己这司将没有完成任务还跑了回来。 这要是跟司案大人说实话,估计司案大人马上会掌劈了他。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暗杀人竟会弄错对象,说出去谁信,只怪自己当时酒瘾犯了,多贪了几杯酒水,在加上急功近利而倒置下错了命令。 况且那白袍刀晚上看来确实是与汪玉生那小子长得像。 这种话说来谁信呀! 其实这还真怪不得马虎。 汪玉生长得俊俏,人送名号“玉面俊生”。他与”京城一哥”王一哥都是生得极俊之人。 两人只是生得俊,也不是容貌相像。还真巧了,两人都喜欢使刀,同样武艺超群,还同样喜欢穿白袍。 江湖上又把他俩人拿来比较,又送一名号,“北一哥,南玉生”。这两人的俊貌才学可是令不少少女魂牵梦萦,都想选其为郎君,成为一段佳话。 又巧了,江小白随手一弄,两个俊生的模样倒似有几分相似起来。 这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又因马虎多饮了几杯酒,就错把“萧郎”误认为了“玉郎”。 马虎也是自大,平时就认为自己能轻易斩杀“南玉生”汪玉生。如今加八名一等一的司卫,又是暗杀,这不是手到擒来吗?没想到误刺了人不说,还遇到了狠角色,这八名司卫死得够冤不值。 马虎回来后只能禀报余司案,汪玉生本是三人同行却增加了人手,还请了高手护身。自己一时不查,才着了道,幸好当时汪玉生好似中了毒箭倒下,那高手没有追过来,自己才逃脱的。 马虎还向余司案说了一下几人的长相,还特别形容了一下江小白,此人身上竟是一把桃木剑,却能与削铁与泥的宝刀相碰而毫无损害。那人身法之快,他从未所见。 那余司案见马虎说得有模有样也就相信了,马虎立了军令状,他也就不以追究了。 只是余司案的眼睛迷了起来,会是谁泄露了消息呢?他望了一眼司虎,司虎却跪在那里听候发落呢? 余师案又向司虎如何如的交待了一番,然后两人才从书房暗间里走了出来。 锦阳城王家府邸大厅内,王家家主王崇清居中而坐。王阳洋,王阳宇及王家众兄弟坐于两旁。 王崇清对众人言道:“前段时间,居家将探得消息,灵心峰掌教赵志高的掌上明珠赵清荷遭遇不明人士伏击。随行的有七长老赵志勤,八长老赵志贤及赵掌教的三名弟子,另有江家大批家将护送。这么多人士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五人,逃回去的却只有灵心峰七长老赵志勤和赵掌教大弟子陈晓旭两人。灵心峰赵掌教的掌上明珠及两个丫鬟至今生死未明。赵掌教已命全峰人士倾巢出动寻找,至今仍未查到其闺女及两个丫鬟半点消息。” 王崇清一下子讲了这么多,似乎嘴说干了,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讲到:“这赵掌教的闺女及两个丫鬟似消失了一样。这件事赵掌教已请监察司帮忙了。自从七杀令出现后,江湖暗杀活动频繁发生,监察司想不管也不可能。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又风云突变,据上面可靠消息,似有他国武林人士出现在梁国。因此,我们王家想不管也不行了。” 王崇清环视了一下王家众弟子,顿了顿威言道:“阳洋,阳宇听令。” “是。”王阳洋和王阳宇站了起来,并弯腰拱手等候号令。 王祟清看了俩人一下,说道:“你们俩个即刻动身去往京城王家,路上不要多作停留。千万不要多管闲事,万事要忍,一切以性命为重。去吧。” “得令。”王阳洋和王阳宇俩人领令而去。 王崇清等王阳洋和王阳宇出了大厅,又对剩下的人下令道:“你们各就其位,各安其职。再也不能让王家府院发生上回劫持的事情。出现在谁管辖的地方,我绝不留情,必以重罚。” “是。”王家众子弟领令而去。 王崇清等众人离去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心中思索起来:这段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不明暗杀人士似是听命不同的人,他们到底是寻仇还是什么目的呢?一哥和小白也不知行到哪儿了,杨兄离去时曾答应过我,我本应很是放心的,可今日为何总感不好,老想起他们呢?可能是我多想了,怎么样,杨兄是不会让小白出事的。 王崇清想到这嘴角勾了起来,很是得意的样子。 江小白他们再次出发了,经过昨夜之事他们没有入长乐州州府城池“长乐信平”城池。而是往“长乐信平”城池东而去,改道去附近的小城镇长信镇落脚休息。 这五六月的天,雨拿得快去得快,这官道自然也是湿得快干得也快了。江小白他们在辰时就出发了,经过这一次江小白他们变得更小心,决定不进长乐信平城池,而是去长信镇再做打算。这刺决不能小瞧他们,都改头换面了,也能找到他们,太不可思议了,大家决定在长信镇好好的合计合计,才继续行路。 长信镇悦来栈王雪莹的房间里,江小白一干人等围着八仙桌而坐。王雪莹仍是一副男儿身装扮,即然易容之后也被人追杀,她干脆换回了本来面目。 王雪莹并没有如江小白想的一样,是一只会咬人的母老虎,她反而很是自然,好像没有受伤过,没有被江小白疗过伤,她反而变得更喜欢笑了。 王雪莹见到江小白仍是一口一个江兄的,神态不见尴尬,不见羞色。有时还会叫上一句小白哥哥,不知是真开玩笑还是假开玩笑,或者两者皆有吧! 江小白见王雪莹这样,心情放松多了,也不再担惊受怕。不过总算是看了不该看的,能躲着王雪莹,尽量还是不见为好。 他仍是称呼王雪莹为王兄,王雪莹一副男儿装扮,不叫王兄叫什么呀?再说了,王雪莹都没有责怪他看过她身子,也没有谢过江小白救了她,江小白又怎能称她为王小姐呢?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故意提醒王雪莹,他曾为了救她而识破了王雪莹的真身吗?这王一哥不提此事,江小白是万万不会改口的,只能装傻充愣了。 “王兄,赵仙子,”江小白看了俩人一眼缓声说道:“我细敲了一下,我仍为刺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有可能是误刺。” “误刺?”王雪莹疑惑的问道:“何以见得?” 赵清荷见江小白如此讲来,心中似有些东西被放了开来。她不是怕被人追杀,不是怕香消玉殒。江湖儿女,难免会有一天走上不归路,只是她不想拖累江小白他们。江小白的话告诉她不是她给王雪莹她们带来危险,她郁闷愧疚的心怎么不舒坦了开来呢? 赵清莹见王雪莹问起江小白,她没有开口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江小白,心里很是希望江小白能有合理的说法。 江小白略思一下,开口道:“这第一,因为我们易过容,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第二,我和王兄也没有仇家。” 江小白说到第一时,众人心里虽有想法,还是认可江小白的易容术的。只是不明白那绿衫女孩如何识得江小白的,或正于她们想的一样,之前,江小白曾以此容貌见过那绿衫女孩。江小白这第一个原因不正好证明她们的推测没有错吗?众人皆没有插嘴搭话,都只是细思着江小白的话。 江小白看了一下老刘头,略顿了一下继续言道:“这三吗?老刘曾查探过黑衣人,他们与之前追上赵仙子那一帮黑衣人不是同路人。使用的毒药也不一样,这次的毒药明显想立刻杀死对方。上次刺对赵仙子她们围而不杀。第四,他们早就埋伏于小村庄农家屋院里,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途经那里呢?即使是知道,我们先前过去时为何没有动手。他们有未卜先知的仙术吗?知道我们去而折返。所以,他们应该行刺之人应是与我们方向相返之人。” 江小白把目光放在了王雪莹的脸上,只是一划而过,江小白还是有些心怯。移目后立即言道:“他们此次行刺的对象是王兄,这就更怪了。易容后的王兄与人有仇,或是提前识破了王兄,还是那句话,他们为何在我们返回时行刺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可能易容后的王兄与他们刺杀的对象有几分相似,再加上雷电交加影响了心神,错把王兄认作了他们的行刺对象。” 江小白不再说话,除了老刘头所有人都在细嚼江小白的分析。 老刘头在望着江小白,满眼的不服你不行。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被你几句话就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还真是这个理,一定是误杀。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马车绕来绕去,兜兜转转,翻山越岭,走桥过河,入小镇,住城池。这样又行了两个多月,离青东城池不远了,今日个晚上找一小城镇歇歇脚,明个儿午时一刻便可入得青东城池。 这一路上,走得不急也不慢,偶尔晩上行路,白天休息。老刘头谨记家主的嘱咐,自然不愿意晚上赶路,还是那句话,江小白的话还是要听的。 为什么偶尔晚间行路,只因江小白好一口,他想听听故事。晚上行走,白天他则可去听听故事,他可不是为了好玩去听故事,而是为了探探消息。行走江湖可不能闭门造车两耳不闻窗外事,消息灵通准确才能保平安。 梁国江湖似乎有点乱了,各处明争暗斗不断,监察司彼于应付圣英门也无暇顾及门派之间的争斗。 这不得从四个月前锦阳城那场赛事说起,因七杀令的出现,赛事被迫停下。赛事停后,城门又未开,各路英雄各路豪杰暂时不能离城,引起众雄不满,于是蜂湧至城门。 众豪杰来到城楼门前,在杨不凡一干人的挑唆下,群雄大闹。司马城主心里急呀!凭他们那点实力怎么斗得过众雄,如锦阳城监察司不受此一劫,再加江王李三家势力,还可以同众雄掰掰手腕。于今,动粗是不行的。说理,凭司马城主一张嘴怎么斗得过杨不凡一干人等。官府有何理由不放众雄离开锦阳城,命是大伙儿的,丢了,官府管得着吗?闯江湖,哪有不丢命的,怕死就窝在家里,出来干嘛?你官府就能保大伙儿平安无事? 什么是江湖?江湖是什么? 江湖人的事,江湖人解决。 官府又凭什么干涉,官府不管老百姓的活计,倒管江湖人的事挺勤的,官府是想让江湖也入得官家吗? 那样子的江湖还是江湖吗?原来的江湖多逍遥自在,如今哪还有江湖的样子? 监察司管江湖,死的江湖豪杰更多。 监察司一人独大,明里维护江湖,暗里打压各门各派,不让江湖成长起来,这纯粹是想让江湖灭亡吗? 憋屈了几十年,老子再也不干了,从今个儿起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杨不凡带领众豪杰正想动手时,城门却被打开了。在司马城主焦头烂额,控制不住局面时,收到了上奉的飞鸽传书。 司马城主看后,大喜。他本也想打开城门放众英雄,各门各派的人离去,但又怕上面追究下来而责罚他办事不力,私自作主,与江湖人士有勾结,这一封书信真是一场及时雨呀! 你们走吧,都走吧。这样我还落得两耳清静,安心当我的城主,岂不快哉? 各门各派众英雄皆离去。 不多日,江湖又发生许多暗杀事件,而被暗杀的竟大多是江湖大佬。 刺暗杀不成,逃脱不了,则咬舌而尽。刺的嘴巴里早含有剧毒,咬破即可。如何查得? 七杀令现世后,圣英门徒事后又一夜消匿于江湖。 监察司查圣英门多时,也毫无所得,征对江湖暗杀事件一轱辘推给了圣英门,想号令众豪杰围剿魔门。 杨不凡一干人等又出来与官府对着干,专与监察司作对。 你监察室平时作威作福管我们江湖人士,现在出了事,又想利用我们。 圣英门,何时做事不负责任?他们所杀之人必出七杀令。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这些刺是属于一个更大的组织,背后人物有可能牵涉到官府之人,你们不去查,却误导江湖人士,居心叵测呀! 杨不凡一闹,监察司明里还真不敢动他,以免激化矛盾再次引起江湖豪杰不满,暗地里查起了杨不凡一干人等。 江湖现在乱了套,趁火打劫的有,为报私仇的有……各地纷争不断。 江湖人士怨恨监察司不作为,谁还听监察司的话,面对监察司的人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人自危都来不及,哪能真心相待呀。 甚而有江湖人士热血一上头,谁还鸟你监察司。还有与监察司有仇怨的,还偷偷的猎杀起监察司的司兵来。 这样一来,自然引起官家不满,所有城池都加派司卫司兵把守,所有出入城池者不仅仅是交银两的问题了,不但接受严行盘查还需要通关文书才可入得城池。 好听故事的江小白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和王雪莹,赵清荷她们商议,没必要就不入城池了。因此这一路行来有时是借宿家,有时是住小城镇。 江小白一行人书生模样打扮,这一路江湖人士自然没有鸟他们,这强盗土匪还是碰到不少,这对他们来说这不算事,自然是一路无险明个儿午时即到青东城。 离青东城池六十里路有一个东山湖的小镇,此镇因东边有一处方圆百里的水湖而得名。今晚上,江小白一行人准备落脚于此镇。 江小白一行人进东山湖镇时是酉时六刻钟,一行人随便找一家栈歇脚。八月的天,此时,东山湖镇上空的太阳还老高。 安顿好后,已经是酉时七刻钟了,一行人下得一楼来吃饭。 此时,吃饭的人挺多,只有靠大门两边各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一行人围大门右边桌子而坐。酒菜很快就上齐。 江小白看到吃饭的多为江湖人士,饮酒时也竖起耳朵来。 居多人士只是随意说说笑笑,拉些小趣事来聊聊。 二楼下来靠楼梯边两桌的八位人士却安静的喝着酒,吃着菜。他们的穿着装扮不同于其他人,似是异域人士。从他们的穿着看,八人应该出直同一个代方。 有两位六十左右的老者和一年轻男子围一桌,其余五位年轻人围一桌。他们的样子看上去高大魁梧,皮肤比梁国人士要黑些。 这两桌人最为闪吸眼球的就是和两位老者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子。 他看上去年方二十五左右年纪,穿着红白相间的花袍,皮肤比其他人要白许多,眉低压眼,身上散发出王者之气。 他整体的样子看起来,要是穿着梁囯人士穿的衣服,不细品,还真有些看不出他来自异域。 他的兵器是一把剑和一张弓,剑和弓都是背入背后的,此时喝酒吃饭也没有取下来。 以他们的坐姿来看,众人应以他为尊。 江小白暗自思忖着,奇了怪了,怎么会有异域之人出现在东山湖镇这么个小地方,他们异为何事? 王雪莹为监察司司捕,所知所看都比江小白要多得得。然而她也不晓得此八位为何方人士。 江小白还注意到一点,除他对这伙人感到留意外,其他人似乎见怪不怪,搞得江小白有些尴尬。难道是自己从小地方来的人,没见过大世面。 还真是如此,王雪莹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太注意他们了,她和赵清荷轻声细语咬文嚼字推杯换盏起来。 江小白还是有一点不苟同于其他人,虽然他们见惯了异国他乡之人,但这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异国人士,身份极其尊贵。而他们却没有去青东城池而停留于东山湖这么个小地方,一定是另有所图。 在江小白细敲着对方时,身份尊贵的人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立即站了起来,微低着头面向他。 这帮人上了二楼,兴许是进房休息了。江小白也不再细想,酒也糊里糊涂三斤白干下肚了,其他人却只是少饮。赶紧唤来小二打起米饭。 用过饭后进得房间已是戌时五刻钟了,江小白上床后便打起坐来。 江小白很少把时间用在睡觉上,他基本上打坐练功代替了睡觉,第二天精气神却更甚头日。师傅教他的第一件事,如何睡觉,睡觉中练吐纳之起,提升内力。真气于全身游走,他是越来越熟练,收放自如。 业精于勤荒于嬉。 这是师傅开始传授武艺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江小白牢记于心,从不懈怠。 江小白不得不比其他人勤奋些,因为师傅教他的手艺太多了。江小白对师傅也是甚感奇怪,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却默默无闻的留在米其镇那米粒大的地方当起教书先生来。 江小白很是敬重其师傅,把柳师傅当亲人当父亲。师傅把他捡来,尽心尽力的抚养他,把自己所会的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却对他从无私心,何尝不是把他当子嗣看待。 江小白没有什么可报答师傅的,只是很认真的很努力的加倍苦练师傅所教的一切。因为他知道师傅如父亲一样希望他成龙而不是成虫。 即使他出走江湖以来,从未有一天疏懒过,每天都出抽出时间来打坐练气。 这一打坐,江小白整个人似消失于房间里,人在,影在,呼吸却如无在。比江小白内力浅的人从门外查探是绝对感觉不到江小白在房间里的。 这一武学师傅告诉江小白,师傅也没有完全参悟透,他是无意之中得到的,至于如何无意,师傅没讲。且师傅告诉他,这种内息吐纳提气之法,江湖之中也从未听说过,自然无人会用这种方法修习内功。而且得到时还不知此秘法为何名。 柳师傅根据这种内息吐纳提气就能代替睡觉而使得内力得以提升的特性,称其为“睡意神功”。 “睡意神功”不仅仅是提升内力,意于何方,气于何方,念到力到,劲力入指可代替兵器斩敌,也可化为掌力伤人。 “睡意神功”之所以称为“神功”是因为柳师傅至今无法参透其意劲,似可以无限练下去,一直提升内力。而“睡意神功”最后是否有大成他也不清楚,所以称之为“神功”。 “北冥神功”是形法意各自为营,分开来加以习炼而提高本身实力,且不可代替睡眠,久炼伤神劳身。“北冥神功”只是一门武法而已。 “睡意神功”似超脱了武法,但又确实是武法,只是独特而已。并不会真的可以成神。 这世上有没有鬼神还难说,江小白从未指望过修炼袋艺就能成神。 作为师傅认为最值得学习的一部武法,江小白自当勤加练习了。 寅时,江小白已改坐为躺,但仍在吐纳提气,江小白的耳朵动了一下。 眼未争,吐纳提气却已停下,心神已在东边与之相隔三间房的房间里,那是一间特等房。 江小白竖起双耳听了起来……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江小白心想,这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这帮异域他国之人因何起这么早连夜出发。这到底是异于何事呢? 脚步声下楼而去,渐没入耳边。 江小白虽好奇,但也不会追下去查看,他只是好奇而已。护送赵清荷的事还没了,答应王家主之事也没办妥,哪有那个闲心,再说自己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仅仅是感到异域之人,行为怪异而已。 脚步声消失后,他也没有放在心里,继续着他的继续。 天亮来,一行人用过朝食继续行路。眼看快到灵心峰了,便决定不进青东城池,绕一下路比被查来查去好一些。 六日后一行人来于离灵心峰山五里的城镇灵心镇。 这灵心镇因灵心峰山而得名,灵心峰自然是这一地的霸主,龙头大哥了,灵心峰的产业占整个城镇九成朝上。 灵心镇是一个镇却因灵心峰教派基于在此地而显得很是繁荣,比一般的城镇要大上一倍还多。 他们刚进镇就被拦住了,不是官府查,是灵心峰的门徒负责盘问查询。平时这里是不严查的,却因灵心峰的天之娇女赵清荷被人追杀,至今不知生死,又不知追杀之人为何门何派,因此灵心镇就被灵心峰管严起来。 赵清荷主仆三人已易容且在马车厢内,马车自然被拦停下来。 前段时间灵心峰掌教赵志高夫妇像疯了一样到处寻女,赵清荷自然是听说过的,却无法与之取得联系,敌暗我明的情形下又不能随便联系峰上一干人等,只因极有可能峰中人也暗中参于了此事。 因此江小白和王雪莹建议赵清荷不要随意联系门中人。 灵心峰掌教赵志高苦寻无果,又因峰中有事于一月前返回了灵心峰,其夫人却去了锦阳城江家,众门徒大半仍在外寻找。 今日喜闻掌上明珠已入灵心镇,立即备马,快马加鞭往灵心镇赶。 江小白和王雪莹,送赵清荷主仆入得灵心峰在灵心镇的堂口。此时刚入巳时,因护送她们三人回灵心镇,路上置留太久,不宜久留,欲行离去。 赵清荷主仆三人虽万分不舍,却也不愿为难江小白和王雪莹他们。便也只能依依不舍,站在城楼翘首抬眸看马车没入官道之中。 江小白已成为赵清荷的心上人,赵清荷却只能在心里说道:“江兄,有缘再见。不,一定要见。”美眸已经湿润,模糊不清,哪还能看清远去的马车呀!却仍然笑望马车远去的方向,救命之恩未报,手里却又存江小白一份人情,此生怕是还不了了。 晴儿和双儿眼睛都哭红了,梨花带雨的,极是惹人疼爱。最后是江小白跟她俩说等把事情忙完,再专程来灵心峰看她们,她俩才破涕而笑。 只因一路上,江小白曾多次指点过两丫头的剑术,还传了两人一套合用剑法,双剑合璧,威力不知翻了多少倍,竟能战平自家小姐,还是两人有意留情。这救命之恩未报,又添新情,谁又舍得就这样任其离去呢? 马车远去,立于赵清荷两旁的丫头都垫起脚跟,又笑着落泪了。 灵心峰掌教赵志高骑于马上,飞身踏马而近于赵清荷主仆三人身旁,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只因老刘头无法避免的出手到王雪莹的斩敌,江小白的相救。一路行来,山一程,水一程,君护妾身向峰行。风一更,雨一更,月映君身伴我情。情不知所已,何时有梦系君心。 望着官道尘烟随风逝,赵清荷的心里从此有了牵绊,望雨似泪,望月似醉。 江小白他们离开灵心镇往北而行,因护送李雪莹主仆三人而耽搁了行程,老刘头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马车急驰于黄土高原上,一连五日,黄沙卷扬似烟尘,中食都是在路上用干粮对付的。 这一路上,官道行人渐少,马车自然好跑。 夜宿白行,急马奔驰,行了半月有余,这一日已近得兰月城,还有百里路程。老刘头却缓马而行,多为山路。山多为草地之山,即使有树木,木则稀少,却未有一人高。 前方是一山凹地,欲拐湾,十丈之地又出现一镖队,老刘头不缓马也不行。 镖队之镖师见有马车后方而来,也把马车让于一旁而慢行,脸上神情似是紧张。老刘头常常行马车于外地,见怪不怪,直接赶马车行过即可。 马车刚近得镖队一丈之内,却闻喊杀声四起,镖师提刀护于镖车前,这一支镖队有百号人左右,所护货物有十车。土匪却有三百多号人围杀过来。 老刘头紧拉马缰绳,让马车停下,看来暂时是没法过了。 镖师也不知老刘头是敌是友,也不近身抢杀老刘头,却也防着老刘头他们。 围杀之人,眼看杀了过来,老刘头心里直呼倒霉。老刘头他们当然也成了被抢对象了。老刘头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围杀过来之土匪有二十人之多,握枪的握枪,提刀剑的提着刀剑,使用双锤的也有,总之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杀了过来。老刘头则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抽出围于腰间的银鞭子高高跃起挥洒了过去。 老刘头这一跃则是单脚点于马车上,成旋转之势飞起,银鞭子一挥杀,眨眼之间,哀嚎不断,卧于一地。这是老刘头心慈而让土匪受皮肉之苦,若稍加力度,痛喊声都不会有,直接卧地不醒人事。 这哭喊声惊住了正往镖队围杀过去的许多土匪。 领头的土匪三十来岁壮汉,浓眉大眼,愣了一下,提着双锤朝老刘头这边杀了过来。 另有一小头目,人高马大的,双手握长刀,也紧跟其后向老刘头这边杀来。 长风镖局镖头马军因土匪人多,几人围杀于他,正感吃力,右臂顿感吃痛,中了一刀,却见马匪几人抢攻之后,突然离去,迅感压力大减,心喜不已!他朝镖局镖师们大喊:“大家挺住,马匪快不行了,跟我杀将前去,报多年之恨,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他长剑划过一名土匪的劲脖子,土匪应声而倒。 镖头马军更是振奋,脚点地飞起,提剑冲向了土匪群,一阵乱砍。镖师见老刘头挥鞭过后马匪应声而倒,吸引了土匪的战力,使己方压力大减,又闻马镖头振臂高呼,一人先行入得土匪群中,砍敌与砍菜,便也是振奋不已,都嗷嗷叫着冲向马匪群中。 马匪本是有备而来,开始杀了长风镖局们一个措手不及,杀了一个突然,人多,气势汹汹,把长风镖局的人杀得大惊失色,正欣喜不已。 正高兴,杀得兴起时,情形却因老刘头的银鞭舞动而大变,反了过来,他们的人却接连倒下,破杀得连连后退。 老刘头见土匪头目模样的匪首围杀了过来,却圆睁双眼,手拉银鞭,立于马车,哈哈大笑起来:“小兔崽子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天就让你尝尝爷的鞭子的滋味,我这“袭风鞭”可不是用来赶马车的。” 马匪头子见势不对,缓了下来,朝身后几名小头目直挥手,大喊道:“兄弟们,别害怕,想吃香的喝辣的,嘴里要想含□□,提着脑袋跟我一起杀上去。干完这一票什么都会有了。”说完抡起锤子来,朝老刘头砸了过去。 马匪这边几名小头目见老刘头威风凛凛,心里有些怯意,本想打退堂鼓,却见二当家的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便也大起胆子来,提刀的,使剑的,甩枪的,一骨碌朝老刘头杀了过来。 老刘头的“袭风鞭”上下舞动,又挽起花,向银蛇一样圈住了马匪头子的胫脖子,用力一拉,马匪头子那虎目圆睁的眼睛更是圆大,却闭不下去,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喊,却怎么也合不拢了。首级被老刘头的“袭风鞭”给硬生生的扯断,立即毙命。 剩下的几名小头目吓是被吓着了,却来不及多想,掉转马头向外逃窜。其中一个并大声呼呼喊:“风紧!快撤。” 本来在众头目围杀老刘头时,战况就发生了变化,镖局的镖师们越战越勇,马匪们是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其余的马匪见此状况,那有心恋战呀!想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小命在才行呀!许多马匪心中已萌生退意,见同伴们倒下,都不敢往前撕杀。此时见头目们抱头鼠窜,那还不跑,等待何时,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得贼快。 一阵风间,马匪所剩几,跑的跑,倒的倒。来时几百号人,呼声振天,气势吓人。走时却剩下一半也不到,都是哭爹喊娘的,只因镖局的人为报心中多年怨恨,此时好机会,也趁势追杀而去。 谁说穷寇莫追,憋屈的心情哪顾得了那么多,镖头马军也失去理智,杀了红了眼,杀出几里地才调转回来。 马匪这一次真是打大雁不着,反被啄瞎一只眼睛,元气大伤。此次过后,不逃离马匪窝也只有等待被官府抓的命。现在哪还有那个实力与官府对话呀!墙倒众人推,当家的不在了,官府为掩盖证据还不灭了土匪窝呀! 这些逃跑的土匪还真是没有朝一个方向逃离,而是四散而去。 镖局镖头马军杀得痛快,其他大部分镖师也同样如此。等他们一盏时返回,老刘头的马车早已经不在了。 查问留守下来的镖师,才知那使银鞭的赶马车之人在他们追杀土匪时,就赶着马车往前走了。 马镖头他们今天能够有惊无险多亏了碰着这个赶马车之人,本想杀匪回来好好当面感谢一番,人却早已经离去。 马镖头眼望老刘头离去的方向心绪难平。 老刘头见马匪被自己吓退,便收住笑,也没作停留,驱赶马车而走。心想,也怪你们这帮小马贼不长眼,竟抢到了我们的身上,这一路上,爷也不知杀了多少土匪,要不是贼匪逃得快,爷的手上还真不在乎在多沾几条贼匪的命。 老刘头想归想,马车却跑得快。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进得兰阳城池内,刚入戌时,这段时间为了追回失去的路程,可是一直紧赶快跑的,江小白他们三人也想入城池寻一地好好歇歇脚打打牙祭。 入得祥云楼栈,晚食间又闻得一些消息,天下之剑,神宵剑、斩雷神剑、藏锋剑,三剑为最,削铁如泥,若得其一,便可称雄天下。 说来也怪,三剑从未在同一时期出现于江湖,也不知三剑谁最锋锐,若同一时期出现,谁又可称雄武林。 传说是若得其一,便可气运加身,武艺剑术独步于天下。当然这是传说。但足可见这三把剑若有一剑出现于天下,将会引来多么疯狂的争抢。为争夺宝剑,持剑者必当斩杀多少武林人士,才可真正成为它的主人,而称雄于天下,这也将给江湖带来多大的血雨腥风。 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或名望可以无风无浪的获得,成雄者必将踏着无数武林人士的枯骨而独步天下。 三把宝剑皆是兵器,却都是名声赫赫,凶名在外,当然这绝不是剑的问题。 剑也!兵器也!剑者!屠夫也! 不久前外域剑轩辕浩明出现于梁国境内,此人是齐国皇室成员,其祖与当今皇上之祖父乃一母手足。轩辕浩明不喜权术,却极酷爱剑。曾经倾其所有重金求剑,让手下四处寻剑,有“痴剑”的雅号。 据说天下三名剑之一的“藏锋剑”被其令尊轩辕凌峰所得,曾在二十年前遭江湖人士围杀而掉落悬崖落入通天河不知所踪。 轩辕凌峰携“藏锋剑”落于通天河时,轩辕浩明只有五岁。从此后,他在爷爷轩辕铭凯的教导下而勤学剑术,由于他酷爱剑,学习剑术上是进步神速,十二岁则在剑术上有一定造诣。 再靠勤练,剑术提高却变得缓慢,于是轩辕浩明一人走出王府出外历练,开始挑战齐国名号最响的前二十人。 这轩辕浩明还真是学剑的天才,十二岁剑术就出神入化,一路挑战下来,竟打败十三人而败于第六人的剑下,那年他只有十三岁,小小年纪虽败犹荣,名声大噪。 轩辕浩明一路挑战,不断摸索,勤炼,又让剑术有所提升。败入齐国十大高手第六的剑术大师陈前化后,轩辕浩明并没有当即离去。而是结庐于陈前化门外百丈之外,直到打败陈前化才再继续去挑战齐国排名第五的天涯刀凤栖山。 轩辕浩明为寻凤栖山竟然是寻遍大半个齐国,寻万里之路,终于在十四岁那天又打败天涯刀凤栖山。 直到一年前,又是满二十四岁那天败了齐国第一高手枯荣大师而一跃成为齐国第一高手。 齐国再无对手,他离开了齐国先去了卫国,再入燕国,败尽两国高手后,又入得梁国来。 这轩辕浩明剑术超神,信手拈来,却不去找当年围杀他父亲的人报仇,却挑战天下高手。这又让有心之人猜测“藏锋见”在轩辕浩明手里,其父轩辕凌峰有可能没有死而藏于齐国轩辕王府内。 可这只是猜测,谁也没有见到过“藏峰剑”出鞘,轩辕浩明是凭剑术打败对方的,齐国也毫无轩辕凌峰的确实消息。 猜测只是猜测并不需要证据,谣言仍在被传播。轩辕浩明毫不在意,很明显是在说,谁若不服便来杀他,夺剑便是。 轩辕浩明仍继续着自己的继续,败了无数高手而被江湖人士送一名号一一一“痴剑明神”。 “痴剑明神”轩辕浩明来到了梁国,已经挑落了梁国排名第三的“不灭刀”吕布伟。他正向徐来州秦恭山而去,要挑战梁国排名第二的剑术大师石义松,人送名号“刹那一点红”。 剑术大师石义松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出剑了,他的剑又快又准,出鞘必见血,才有了“刹那一点红”之名号。 江湖上许多武林人士,都很好奇,外域剑“痴剑名神”轩辕浩明和梁国剑术大师石义松孰强孰弱? “痴剑明神”轩辕浩明是否能让梁国剑术大师石义松久未出鞘的剑再次□□呢?“刹那一点红”是否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剑出鞘必见血呢?众雄纷纷蜂涌而往徐来州曲阴城一探究竟。 曲阴城就离秦恭山五里不到,观战归观战,吃喝住宿之地还是得要先解决的。 江小白三人晚食后入得各自房间。江小白坐于案几前喝着茶,心里想着,这轩辕浩明一定是自己在东山湖镇所见的那名外域剑,他所往之地是往徐来州这错不了。 这轩辕浩明自幼不喜官术,一心求剑,可为何挑战各国高手呢?目的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切磋武艺,提高剑术这么简单吗?一个爱剑者以武会友结识天下英雄不可诽议,却以挑战之名,却似不合理,这纯粹是为求名吗?“剑痴”之名却也不雅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江小白早已起身开门,门一开见到的是那张美如天仙俊俏的脸蛋。 江小白的心里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自从发现王一哥是女儿身后,江小白在众人前虽表现得很从容,淡定如水,可如俩人独处,江小白的心里可是乱于麻绳,万般不自在。 自从离开灵心镇,江小白和王雪莹独处马车上,江小白可没有如从前那样睡得自在了,正好他就炼起“定心术”来。 王雪莹也似很乖巧,俩人一路上很少交谈,各干着各的事。可今晚上王雪莹一人来敲江小白的房门,江小白的心岂能不加快几拍呢?江小白都不敢去想,那雪白的丰满如何被一层一层的丝绸给围住的。 江小白不小心看过,又为治疗王雪莹的箭伤又瞧过那片雪白,特别是姹紫嫣红的两个小点。江小白再怎么正人君子,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了。天□□夕相处本就让江小白坐立难安,如今月高天黑的,王雪莹这是想干嘛? “怎么?江兄这是不欢迎我?”王雪莹如深潭似的眸子带着娇笑,红艳艳的珠唇轻起,话虽带有责问,神情里瞧着江小白却是满心欢喜。 江小白一愣,忙陪着笑回道:“岂敢,岂敢,王……王兄,请进来再叙。” 王雪莹坐下来后,江小白为王雪莹添上茶水,随之也坐了下来,问道:“王兄,这是有何事吗?” 王雪莹俏眼一斜,笑问道:“怎么?没有什么事,我就不能过来坐一下吗?” 江小白傻望着王雪莹的媚态,心道:“这分明就是一个美娇娘吗?我之前就怎么把她当一个俊生来看呢?” 王雪莹见江小白如此瞧自己,心中窃喜,仍显有些害羞,她见江小白呆望着自己,眼珠一转,掀眸含笑的再问道:“白哥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嗯!”江小白仍目不斜视,呆呆的嘴里只吐出来一个字。 “白哥哥。”王雪莹娇羞的再次喊道。 “嗯!”仍只有一个字。 “白哥哥,你可以叫我莹儿。”王雪莹低下了螓首,手抚弄着衣角,心儿如鹿儿乱窜,脸感灼烧热,耳根子发烫。王雪莹虽习惯了男儿身装扮,平时也习惯了男子声说话。但说出这些话仍不免女儿羞涩之态尽露,垂眸低首,那娇羞的样子极是妩媚动人。 “莹儿,莹儿。”江小白还真傻了,咧嘴傻笑道:“莹儿,真好听!” 王雪莹脑袋嗡嗡的响,不敢抬首,心里有花儿绽放,却闻得耳边有声音往耳朵里窜。 “你此时来是有什么事吗?”王雪莹听到此话,心中似有冷水浇灌,花儿虽灿,心却凉了一截,心里暗道:“真是根不开窍的木头!” 王雪莹见江小白问话,心中虽如此想,但也不是不高兴,知江小白在这方面有时挺木呐的,也没太在意,抬首掀眸,笑着答道:“白哥哥,最近与你相识,经历了许多,让我认识到所谓的京城一哥对付一些毛贼还行,要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授给我的巜七魂刀法》我就很认真的勤练,可最后一招我仍觉得使不出其中的韵味,总感不够飘逸完美。白哥哥是不是我太笨了?难以理解其中真意。” 江小白闻得王雪莹是因巜七魂刀法》之事而找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以巜无形幻影法》自创了七招巜七星剑法》和《七魂刀法》之事。他把《七星剑法》的剑谱送给了赵清荷。又把《七魂刀法》传给了王雪莹。此时见王雪莹是因练习刀术受阻而来请教他。傻傻的神情被拉了回来,才算真正回过神来,他略思笑答道:“你不用太自菲□□武之事非一日之功,你已经很好了,超出了我的期待。” “真的吗?”王雪莹脸上尽是花,笑道:“可我每次使最后一招时,总觉得力以用尽,无法挥刀如流云。做不到你说的力未到,劲已至的境界。没有那种贯通感,行云流水的飘逸洒脱。” 江小白听完王雪莹的话,低眸细思起来,他突然拉起王雪莹的手向门外行去。 王雪莹被江小白突然的举动吓得双腿发软,心儿乱跳,脸色通红,嘴巴微张,竟说不出话来,傻傻的被江小白牵着往屋外行去。 江小白边拉着王雪莹往外走,边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雪莹并没有回答江小白,脑袋嗡嗡的,有耳鸣的错觉,心里只有自己的声音:“白哥哥牵我的手了,怎么办?怎么办?甩开他的手吗?他的手好有力,好温暖哟!怎么舍不得呢?我怎么会全身酸酸麻麻的呢?难道是白哥哥点了我的麻穴?” 王雪莹胡思乱想着,江小白可不知到她心里的想法,拉着王雪莹跃出了栈往城池外的方向掠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来时,江小白就知兰月城外有一处河道不远去有一片林子。林子前面有一处开阔地紧邻河岸。江小白出城后一路飘移,影子如流星,一盏时就来到这片树林前的开阔地处。 河水淌急,波涛汹涌,夜深人静时,风声穿过树林呼喇喇的响,水流声应和着,顺水而去。 兰月城在梁国的北方,此时虽是九月天,风仍有冷意。抬首望去,九月的天空星光灿烂,月高如钩。 王雪莹出得栈,风拂面本已醒几分,此时又置于此地,早就像醉酒的人一样被冷风吹醒了过来。 在月色下,她那如深潭似的眸子更是黑白分明,宛如宝石镶嵌如俏脸中。她知道江小白为何带她来此地,她很乖巧的没有开口说话,寻着江小白的眼光向北方的天空望去。 一盏茶时,江小白问王雪莹:“你听到了什么?” 王雪莹细思,不是看北斗七星吗?原来是听呀!王雪莹没有立即回答江小白,而是认真的聆听起来。风穿过树林,拂于脸上,混合着水声,一泻而下。 “我懂了。”又是一盏茶时,王雪莹开口言道:“形未至,气已现,遇强如水,遇水则刚。刚柔并济,气劲透心,形则有形似无形,无形有形仍无形。我说得对吗?云哥哥。”王雪莹语气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江小白神情似水,不以王雪莹的领悟而诧异或赞赏,对王雪莹这样子的武学天才能领悟到这些不算什么,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引导下,身临其境中体悟到的。江小白对王雪莹说到:“拔出你的刀攻击我,不要形式,随意而动,身随步移,别担心我,不要留手,尽力攻击。” 王雪莹当然是知道江小白说的决不是大话,从未见江小白拼命会是什么样?只知道江小白决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总会给人带来惊醒,打破别人对他的认知。 王雪莹当然是不会留心,对授她刀术的人留手有用吗?王雪莹拼全力而砍下每一刀。 她一开始就一招横扫千军,向江小白拦腰削去,江小白晃身躲过,王雪莹一个刀指昆仑,身形直追而上,刀尖近得江小白的衣服上,刀尖正欲上挑,突然江小白身影消失于眼前。王雪莹来不及多想,身子继续保持往前,右脚略收往下压,左脚高掀,刀回转向身后,刀未到意已至。 江小白再次急退,刀虽离他有几寸距离,可劲气杀气早已经近得皮服边上,衣服都紧贴胸前而纹丝不动。压力,劲气已致。 江小白见王雪莹招式已老,左右脚互相交换位置,踏宫位而奔向王雪莹。 王雪莹见江小白不退反近,心里暗道一声:“好。”刀尖也指向江小白来的方向,江小白一个侧身反转与刀尘擦身而过,近得王雪莹跟前,左手出掌劈向王雪莹后颈窝,右手抓向王雪莹的刀柄。 王雪莹欲躲江小白左手的攻击,只能低下头来,而往前的态势则更快,江小白右手改抓为拍,拍向王雪莹握刀的手腕带处,江小白左手顺势改为刀掌斩向王雪莹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王雪莹背部汗毛竖起略感受痛,而右手腕带一麻,刀往下掉去,人也跟着往地面扑去。 江小白弯身,手快速抓向落地的刀,抓刀后,刀尖点地,手往上起顺势抱住王雪莹,抱在了王雪莹的双峰上。然后左手环过王雪莹的腰抱向她的小腹。 王雪莹顿感胸口压抑,小腹受热,惊叫了一下。江小白被王雪莹的叫声吓得放开了王雪莹胸前的手,王雪莹身子再次下沉,江小白又把手抱回了原处,又一次柔软的挤压感侵来,江小白的心也狂跳了起来。 江小白迅速稳住身形,放开了王雪莹。江小白双手的离去让王雪莹站立不稳,又往一边倒,江小白只好伸出左手来环住王雪莹的腰,王雪莹顺势倒在了江小白的怀里面,头靠在了江小白的肩膀上。 风声,水声仍在。 江小白和王雪莹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王雪莹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江小白的心跳声却沉闷有力。 久久,也不知多时,热意渐退。 王雪莹开口打破了这沉寂的温柔,她言道:“白哥哥,我还是不行。” 江小白被王雪莹说话的声音惊了一下,但手没有放开来,他低下头来望着那一头的乌黑像男子的头发扎了起来,却仍不失其风韵,淡淡的香气往江小白鼻子里窜,江小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香气。 江小白屏住气息,让香味久沉鼻孔,缓缓呼了出来,强忍镇定的说道:“哪有不行,已经领悟到其精髓了。万般武法不重形只重意,已经很好了,天下武攻唯快不破,这句话不错,但一味求快,那也不一定全对,那是形到,若劲不足,遇到强敌,内力深厚的高手,必当反伤自己。” 江小白不等王雪莹再次说话,而是自己看向了那黑如漆墨的美眸言道:“勤练自然熟,熟得的前提还是在于内力行走于周身穴道的自如,劲气,劲力离不开自身的内力。以后你勤加练习内力,这门“七魂刀法”的威力自然就发挥出来了。名为魂刀法,自然注重其魂。” 江小白舍不得这柔软身子离体,但为了指点王雪莹“七魂刀法”,他不得不放开抱着王雪莹的手,他把“紫电龙”递给王雪莹,言道:“你拿着刀。” 王雪莹依言接过“紫电龙”刀来,江小白站于她身后右手握住王雪莹握刀的右手,抬起刀来指向前方,江小白言道:“刀劲,刀气,如浪花一样层层叠进,开始是如平静的湖面水静止不动,然后缓缓动来,力量储蓄,动则又每层叠加力量,越来越凶越来越猛。遇坚石厚土也可不费吹灰之力而破之。” 江小白于身后握着王雪莹的手挥动着“紫电龙”刀。先定再缓缓抬起,又缓缓压下,却力度不停加强,到一定力度后,迅速砍下,又左挑起,又斜劈下,脚踏七星步带着王雪莹的身子飘移起来。那动作快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刀影如万花飘落,雪花纷飞,互相重叠交错。 由慢及快,由轻及重,又由快变慢,由重转轻。两人如舞动的精灵,一时快如闪电,一时静如明月。一时急于奔流,一时轻如雪花。 江小白的嘴里还不断的说着:“气始丹田,随心而行。刀之所指,则为刀气,刀之行走,则为气形。形意结合,气劲则可暂敌首级于十丈之处。” …… 江小白立于一旁,王雪莹按江小白所教一刀劈向五丈远的树林,只见光影之后,树林里二丈之远,刀劲所过之处,树叶,树枝,树身……皆被劈了开来。 江小白于一旁拍手称好。王雪莹收刀于面前,扭头望向江小白露出了一个比花儿还美的笑脸。她伸了伸舌头,娇声笑道:“白哥哥,这威力还真吓人,前方七丈之内若是人只怕都被劈成两半了。” 江小白只是笑笑,他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月亮似乎已成了大木舟,他垂下头来看向王雪莹说道:“今夜再练习刀术也不会有大的提升了,记得勤加修炼内力,水到自然成。时辰已不早了,回栈休息吧!我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明早得早点赶路,希望能早点到得烽火书院,完成王家主交待的事情。” 王雪莹今夜哪还睡得着,她希望能永远和江小白这样相处下去,如果能够的话,管伯父教代的什么任务呢,都给我滚一边去吧!哪凉快哪呆着,别打扰她和江小白过二人生活就行。 不过她知道目前来说只能想想,她很乖巧的回应道:“白哥哥,都听你的。” 江小白其实也想两人能够这样多呆一会儿,心里总是甜滋滋的,望着王雪莹练剑的样子而嘴角勾了起来。也会呆呆发一会儿呆,师傅的话也不可全信。什么女人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完全是反着来吗!没摸时倒是凶巴巴的,这抱过以后却温柔如水,连猫都不如,哪里会是老虎呀!声音甜甜的,多暖人心呀! 就算女人是只老虎,估计也心甘情愿被她咬。反正江小白是挺乐意被王雪莹咬的。那种不可言传的美妙滋味,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王雪莹有时会想,我是第一个被白哥哥牵手的女孩子吗?怎么他会那么自然,那么随意呢? 来时牵她的手,搞得她一个措手下及,满脸通红。回转时同样如此,招呼也没有打一个,牵起手来就玩飘移。 王雪莹假扮男儿身虽很久了,毕竟是个女儿家,她的手还真没有被异性这样拉着跑过。 那种触电的感觉让她觉得浑身懒洋洋的,热汗直冒,泉水潺潺…… 王雪莹回到栈那是一夜无眠,那是给兴奋的,给美的,给甜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她羞了一夜的脸。想到江小白,有时她会笑,有时会恨恨的,有时会拉起被子蒙起眼睛,有时会升出头来又偷乐着。 对王雪莹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 江小白可真睡着了,睡得很香甜时,做了个梦,梦中又见到那一片雪白的双峰,梦里瞧向王雪莹那种俏脸却变成了赵清荷如画似的美脸。再细瞧,那种美脸仍是俊俏,最后变成两张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两张老虎脸扑向江小白……。 江小白吓得惊醒了,猛睁眼睛,天已亮。江小白冷汗直冒,原来是场梦呀!我怎么会梦到了莹儿和赵仙子主仆三人呢?不知她们现在还可好?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灵心峰上,朝阳初升,雨露挂满枝叶,沾满花朵,落于草丛上。阳光洒落于其上面,霞光闪耀着如晶莹剔透的珍珠。 刚入十月,灵心峰上已显冷意,清鲜的空气让人精神舒态。 凉亭内,赵仙子身着毛茸茸的白色貂袍,手捧书籍,美眸却看向北方,腮红如粉桃,眸里含笑,静坐于其中。 双儿和晴儿相伴于其旁。 晴儿煮着早茶,双儿则双肘枕着石桌,双手托着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望着自家小姐。 双儿见自家小姐意不在看书,心思系北方,便开口打趣道:“小姐,你给我和晴儿讲讲狐仙相救赴京赶考而落难书生的故事吧!不然,我的脑子里老是想起小白哥哥来。也不知他忘记了我们没?哎!” 赵清荷的离魂的思绪被双儿的话给拉了回来,脸红于红枫叶,黑白分明的眸子彩光流溢,螓首微垂,红艳艳的珠唇欲起,却耳闻晴儿的声音:“小白哥哥才不会如小姐书上的负心书生呢?他一定会来看我们的。” 赵清荷看向晴儿,火光映面,腮红如春色,眸光闪亮如澄清的泉水。赵清荷笑言道:“你们俩要是真想江兄了,便把他相教的剑术加以勤练,也不枉他的一片好心。若是他来灵心峰考究于你俩,你们俩配合不流畅,发挥不出其威力,岂不是让江兄失望而小瞧了你们俩吗?还怎可疼爱于你们俩呢?” 双儿和晴儿闻小姐之话,俩人异口同声的笑道:“小姐,小白哥哥疼爱的可不是我们哟!” 双儿又笑言道:“只怕是小姐担心小白哥哥不疼爱于你了吧?”说完话,逃了开去,还格格的笑着。 赵清荷无语。眸光却显娇羞溢满了凉亭! 晴儿为赵清荷满了一杯茶水,也笑道:“小姐,你确实不用担心我和双儿,我们俩可是一直牢记小白哥哥的话加以习练的。再说了,小白哥哥只是爱乌及乌呀!” 赵清荷微低双眸看向石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茶香味四溢,沁人心脾,却仍不免神情暗落了下来。 双儿虽站于亭处也懂自家小姐心思,她见小姐不开心了,便进得亭中,怯怯的说道:“小姐,你若是恼双儿了,就责备双儿吧!我再也不胡言乱语了,惹得小姐不开心。” 赵清荷微抬美眸扫了晴儿和双儿一眼,展容一笑,那脸上的花儿艳羡了亭外的花草树木,花儿都羞得低下了头。她言道:“傻双儿,我何时恼过你和晴儿,你们俩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我可从来是把你们俩当妹妹看的。我只是想到……”话未说完,欲言又止。 双儿正色的说道:“小姐的心思,我和晴儿当然是明白了,像小白哥哥这样子的俊杰,自然会有无数佳丽相伴其身旁,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真心想和小白哥哥在一起,就……” 赵清荷打断了双儿的话语,言道:“不是这样子的,我当然明白,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也不恼莹姐姐陪着他,莹姐姐能陪着他,我心喜还来不及呢?我只是恼自己不能陪在他左右,不能帮上他的忙。”赵清荷说到这,把眸光移向了北方,继续言道:“希望他和莹姐姐能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就好!” 赵清荷话完,眼望北方静默了下来。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卿,醉也无卿。梦也何曾到车舆。 双儿和晴儿也很乖巧,也默默不语,凉亭一时只有火光跳跃,茶水翻滚声。 亭外,小鸟儿、小虫儿却唱起了歌来。 灵心峰大厅内,赵志高赵掌教居中而坐,望着下方峰中一众干人等,眉心紧锁。 他心里思忖着,这些刺也隐藏的真深,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他们因何刺杀荷儿,为何针对灵心峰。按理说这些刺不会是圣英门的杀手,圣英门是令出则必杀,不像这次无头无尾,也不会老藏于暗处。江湖上出现众多暗杀事件会不会都是一伙人,都受命于一个组织呢?几年前暗杀监察司主官司座之刺似乎也不是圣英门的,主官司座不去查刺背后之人,却把精力用于圣英门的门徒上。主官司座到底想干什么?在这动乱时期,齐国第一高手入得梁国境内,挑战梁国众高手,其意到底为何?这刺之事未查出眉目,终是令人心中不安。荷儿回峰的休息虽被我封了,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若刺不再次露面也很难追查下去。 赵掌教面带微笑对琴、棋、书、画四位太上长老说道:“这琴儿之事,就拜托几位太上长老了,久居峰中,我心有不安。不知几位太上长老准备带荷儿几时离峰。” 四位太上长老互视了一下,琴长老笑着说道:“吾等四人早已商议好,即刻带荷儿主仆离开梁国。让荷儿三人在外勤练武艺,等她们三人学有所成,或者这件事情落实了再行计较。吾等离峰后,峰主就放开手脚查探一番,我看监察司不怀好意呀!峰主行事自当小心即可。” 赵掌教拱手言道:“谨尊太上长老之言,我自当小心行事,不能让这千年基业毁于我手。请几位太上长老放心离峰吧!” …… 半个时辰后,灵心峰下来两辆马车,马车下山后往北方而去。 丰收十月,江小白和王雪莹及老刘头已入北广州。北广州地广人稀,山低林少,草被丰盛,游牧业丰盛。 烽火书院位于北广州州府城池广安城内。 广安城位于北广州西北方,离江小白他们现在所行之地还有两百里左右,现在午时八刻,中食没多久,马车仍得奔跑。 一望无垠,气温极低,煞是阴冷。 官道旁,野草已枯,水亦凝形,从外看上去,静止不动。掀帘抬眸望去,远方小山丘凹里面一堆一堆的火红色,那是阳光洒入白雪中才会映射出来的金灿灿的光影。 诺广的草原上,稀稀疏疏的才会有些许牛羊低着头啃着草根。 马车置于其中奔跑,车轮滚动的声音混和着马蹄声相拥着呼呼啦啦的风声传得老远、老远…… 三人准备夜宿夕华小镇。 夕华小镇离广安城池只有一百二十里路了,入得小镇栈闻得十天前烽火书院被监察司查封的事。 监察司给烽火书院定的罪名是烽火书院与塞外魔门有勾结。监察司司卫重重包围烽火书院,除还未归来的“儒院老人”余副院长一伙人不在其中,其他烽火书院的人都被围在了烽火书院内。 负责这次抓捕的监察司司案上官正雄让烽火书院的人放弃抵抗,交出魔门中的门徒,即可放其他人离去。 烽火书院的副院长林副院长让监察司拿出证据,谁又是魔门中人呢? 烽火书院要证据是吧!一通乱安罪名,已查实烽火书院院长私藏魔门门主骆素心之子的事,交出魔门之子,让陈敬南院长去监察司接受调查,还有余副院长曾在锦阳城伙同魔门的杨不凡闹事等等。其他人暂不能离院,等事情落实,才可获得自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烽火书院的人懒得解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众人皆不服,岂能任其摆布,怒火中烧,一触即发。 两千铁骑箭已上弦,一千司卫大刀在手,只等司案上官大人一声令下,便可血洗烽火书院。 烽火书院由来已久,梁国开国以来便与其同存,已有两千年历史了。曾为梁国抵御过外族侵犯,书院三百名好男儿血洒疆场,被开国皇帝封为梁国“第一书院”,开国皇帝御赐免死金牌三枚。 可这是通敌之事,叛国之罪,当今的皇上这是要灭了梁国“第一书院”呀!免死金牌又有何用呢?又能救得几人。 陈院长同两位副院长和院内高层人士商议,为保书院之火不灭,不宜动武,由他携一枚免死金牌去监察司府走一趟。本来众人皆不同意,知晓当今皇上之奸诈,多疑,即动则必灭。可奈不住陈院长的决心,只好无奈点头。 可没想到的是监察司上官司案抓捕了放弃抵抗的陈院长后,要书院交出魔门之子。哪有魔门之子可交,即使有,又如何交得。如交了上去,这不是摆明了不打自招吗?给监察司送通敌之证据吗?这梁国是不容他们烽火书院继续存在了。 林副院长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受这不白之冤,他们动了起来,上官司案的手也放了下来。 离弦之箭密密麻麻的飞向书院,刀剑箭相撞之声犹如擂鼓,书院仍有些许人被伤。 陈院长怒火中烧,运内力震断铁枷锁,他想来一个擒贼先擒王,跃向了上官正雄。 陈院长朝上官正雄跃来时,突有一银袍青年持剑飞了过来,挡在了上官正雄的前面。 剑指向陈院长,陈院长拍出的掌急忙变招改为抓向长剑剑身。银袍青年剑一翻转,削向陈院长的手腕……俩人就斗在了一起。 陈院长与银袍青年斗了几招才看清银袍青年的容貌,原来他是京城监察司两大司捕之一的燕十一燕司捕。陈院长边与之相斗边思着,看来皇上确实容不得“烽火书院”了,今天只有带着众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到赛外才可让书院香火得以延存。 陈院长想到这冲林院长他们喊道:“我来断后,你带众人从暗道走,记得我跟你说得话,逃到那儿重启书院,如若我战死了,别为我报仇。” 林副院长虽心有不甘,仍只能大吼道:“都跟着我从这边杀出去。” 上官正雄又指挥弓箭手放箭拦截,第一波箭矢放出后,突然从后方飞来两男一女,剑气横扫,铁骑份纷倒下。 陈院长一掌拍开燕十一,朝前看去,见飞来之人,心中大喜,总算天不亡“烽火书院”,还能让“烽火书院”留下些香火。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过草原翻雪山,二十日涉山拔水,入得眼前新气象。 赛外,流香城,街很热闹,人流亦多,身着各式各样国服的人士都有,置于其中,好似异乡,又是本地郎。 景亦美景,水亦香甜。 若心有所向,佳人相伴,到哪儿都是唯美!看什么都觉新美,吃什么都觉香甜。 江小白此时的心情很爽,有一种壮士不问归期,天涯何处是尽头的豪情。 这样的江湖才是他想要的,真想就此打住,不问俗事留年。 “白哥哥,我们欲往西京,这一路还需要花费的银两还需要不少,可,可,”王雪莹的话语却还真拉住了江小白前行的脚步。“我们的银子已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为后面合计合计呀?” 江小白嘴角勾起看向王雪莹,心里想着:“莹儿似乎越来越像一个过家家的小媳妇儿了,一点也不似杀伐果断的王一哥了,还为生活的锁碎而忧心了起来。这还真是我一厢情愿了,以为这样很好。是该好好合计一下了,总不能让莹儿为碎银几两而绞尽脑汁吧?大丈夫何所为?” 江小白牵起王雪莹的手微笑着说道:“去西京的事,也不慌于一时,我们先在流香城找个地住下,先熟悉熟悉赛外的生活,等过些时日再去往西京。” 江小白眸光扫向两旁,嘴里念道:“莹儿,你看这流香城多美,有一种北国风光中又渗杂着江南水韵之美。这里给人的感觉没有那种庸怱的繁忙,有一种慵懒的舒适感,如果可以,还真不想再走下去了。” 王雪莹笑了,望着江小白笑的,笑得如花儿一样,俏脸很灿:“白哥哥,我早说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你喜欢就行。” 江小白傻乐着:“莹儿,你真好!”他顺势要搂王雪莹入怀。王雪莹却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前跑去,还回头朝江小白娇羞的笑着。 江小白傻傻的挠了挠头欲往前追去,却被人撞了一下。 来人撞了江小白,话也没说,往前匆忙跑去。江小白眸光追去,见是一绿衫女子往前跑去。 后面嘈杂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江小白还没有回过头来,十几名家卫装扮的人擦身而过,向女子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绿衫女子被这些家卫围了起来。江小白刚入赛外,人生地不熟的,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绿衫女子却躲在了王雪莹的身后。 “姐姐,救救我吧!他们想抓我。”绿衫女子开口央求着王雪莹。 王雪莹本是司捕出身,见一柔弱女子向自己求救,疾恶如仇的本性作祟,侠义之心立即升起,她手护绿衫女子,凤眼圆睁,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是没有王法了吗?尔等竟敢欺凌弱女子,这是何道理?” 江小白摇了摇头,他不是责怪王雪莹,他就是喜欢王雪莹这个性格。只是还没弄清状况就横刀立马似有不妥,江小白并未立即走过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围着绿衫女子和王雪莹的家卫当中,有一三十来岁左右的汉子似是为首之人。他见王雪莹护着绿衫女子,并斥问他们。 于是细打量了一下王雪莹,这些家卫许是能察颜观色,见王雪莹一副富家千金装扮,并未立即表现怒愤而回怼王雪莹的斥问。 他只是拱了拱手,言道:“阁下可知这是我们陆家的事情,阁下应该不该过问吧?” 王雪莹似是有些明悟,这是抬出陆家来压我呀!我管你陆家马家牛家的,既然是小姑娘求着我了,谁家也吓唬不了本姑娘。暴脾气一来,于是便喝斥道:“陆家是谁我不知道,你别用陆家压我,这天下事天下人自当管得,何况乎这小妹妹已求得我了,我如何管不得?” 那汉子许是欺软怕硬之辈,见王雪莹如此仗势,也拿捏不准对方行底,便有些犹豫,于是言道:“在流香城里,阁下竟然不给陆家面子,不知可否留下名号?”他这是想试探对方的来路好作下一步的打算,点子硬了,不敢惹的话,回去也好交待。若是无名之辈,初生牛犊,就这样被唬住了,灰溜溜的回去,这饭碗也就别端了。 这些人一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也就自然多了。 江小白可没在意王雪莹和那名家卫的对话,他寻了个位置观察起来了那名绿衫女孩。女孩年约十六七岁,生得俏美,眼睛儿很大,在此情景下,却不见其慌乱害怕。 江小白不由得思忖道:“这小丫头看起来似乎有些怪异呀?这神情看上去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呀!” 江小白想归想,并没有靠近王雪莹让她放任不管,而是在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但他对小女孩留了个心眼。 “怎么?”王雪莹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暴脾气还真被惹了上来,不屑的瞧了一下那名家卫,饥笑道:“不服气是吗?不服你就上啊,磨磨唧唧的,告诉你姓名,你就识得姑奶奶呀?什么敢不敢的,你要是没种,我在这里等着,去唤你家那个鹿茸的过来,我不走便是了。” 王雪莹架没打起来,这气势一块倒拿捏的准准的,她还真是唬住了这些家卫。 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有的人还小声嘀咕着这美女谁家的?胆子竟这么肥,敢管陆家的事,是不是刚到流香城还真不识得陆家呀?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呀!这么美的姑娘,那还真可惜了。 江小白见那些人摇头晃脑的,煞是有那么回事,本想笑,却也不由得想道,这陆家在流香城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人谈虎色变,似是真的不好惹的样子。也是,我们刚来这里,也确实不宜与人结仇相斗,强龙惹不过地头蛇,可别阴沟里翻了船,万事还得小心的好。只是不想惹已经惹上了,先再看看吧。 “好。”那名家卫大声应道:“阁下的胆子竟是令人生畏,可到时别闪了舌头。张小五。”他扭头看向其中一名家卫言道:“去看看,少爷什么时候到?” “是。”张小五答应一声往回跑去。 那壮汉接着对王雪莹和绿衫女子说道:“陈小姐,我们也别在这挡住行人的道,请移驾醉仙楼等等,如何?” 江小白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王雪莹听那名家卫如此说道,愣了一下,扭过头去看向那绿衫女子,美眸子里满是疑惑之色,从如深潭似的眸子里溢出来的问号有好几百个,都快淹到绿衫女孩子的脖颈上了。 绿衫女孩子被王雪莹的眸光问得脸红了起来,也感胸口至闷。她抓住王雪莹的双手放了下来,不知往哪儿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显出很是无助的模样。 王雪莹见绿衫女孩子眼睛里似有委屈,却显楚楚可怜之相,便心生疼爱之心。她抓起女孩子的手,温言道:“走吧!别怕。姐姐一定保你平安。”话完,眸光移向那名家卫说道:“带路吧。” 带什么路,江小白早就看到了,就在前十丈远左右处,那旗帜还在随风扬着呢。他早就猜到莹儿爱心泛滥,这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王雪莹也没有与他相认,带着绿衫女子跟着那些家卫往醉仙楼行去了。 江小白能怎样,王雪莹她们进去了,也假装上醉仙楼用食而走了进去。 江小白进得醉仙楼,却见王雪莹一行人上了二楼,便也缓步往二楼行去。 江小白刚踏上二楼,却被家卫挡在了二楼梯口。他往里望去却见王雪莹她们进了天字包间。 江小白抬手摸了摸鼻子,正欲开口力争一下,这外厅还不准人用食呀?却闻得靠窗处有声音喊他,“小白哥哥,这里。” 江小白寻声望去,汗毛直立,这是遇见鬼了,这都能认出他来,她是神吗?今天不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还真是不走了。 江小白顾不了那么多,猛的推开拦住他的家卫往喊他的声音方向急步行去。 家卫被江小白推倒也怒了,一脸怒色的爬了起来,正欲开口相骂却瞧见那张如花的笑脸,只吐出一个字,“你他……”剩余的话硬生生的生吞了回去,喉结还滚动了起来,咽了一口痰下去,脸红脖子粗的杵在那儿,双腿打颤,再也不敢言语。 江小白朝骆思雅周围看了看,骆思雅那张桌子只有她一人独饮,八色下酒菜,旁桌也是些生面孔,不见那儿在陈记小酒馆见到的那俩位仁兄。 江小白坐到了骆思雅的对面,骆思雅很是开心,脸上还真像开满了红艳艳的花,她唤来店小二为江小白添上了碗筷。 店小二也为江小白满上了酒水才离去。江小白没有急着开口,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 江小白又为自己倒满了酒水,才抬起眸子看向骆思雅如花儿的脸,江小白凝视了五秒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也来到了赛外?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呀?” 骆思雅珠儿一转,笑靥如花,道:“先回答你哪一个好呢?在回答你之前,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呀?” “请讲。”江小白点了墨似的眸子一动不动。 骆思雅浅浅一笑,娇声道:“小白哥哥,你又为何来赛外呢?” 江小白垂下眸光,端起酒碗又是一碗酒下得肚子去。放下酒碗道了一句:“好酒,二十年的梅花酿纯香浓郁,甜辣可口,真是好酒呀!” 骆思雅起身走了过来为江小白倒满了一碗酒,她并没有回到江小白的对面,而是在江小白的右手位置坐了下来。一脸兴奋的望着江小白。 江小白看着骆思雅的样子,思道,有这么惊喜吗?我都被你惊吓到了。嘴里却言道:“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骆思雅仍是笑着说:“你要是不肯说就算了,我也是随口一问。” 骆思雅这样一说吧,江小白却随口回答了出来:“寻亲。” 江小白说出之后,点了墨似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骆思雅如花儿的脸。 奇了怪了,也不问问我为何到赛外寻亲,表现得如此淡定,好似早就知道我为何而来似的。当然,这也与她无关,自是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他们俩个回家了,我也是准备回去的,可有几个友人需要在这儿等一等,肚子饿了,顺便饮上几杯。”骆思雅回答的清清楚楚。 骆思雅说完话后,把眸光投向了街道上。江小白顺着她的眸光看了过去。 第40章 第四十章 骆思雅收回了眸光,她把眸光放在了江小白的脸上,她勾起了嘴角,笑看着江小白却没有开口说话。 江小白扭过头来看向骆思雅正对着他笑,便开言道:“骆仙子,楼下几人你可识得?” 骆思雅眸子微垂了下来,笑容逃离了脸,暗淡的眸光不再含笑意,心里冷冷的叹息声有些幽怨。须臾时刻,骆思雅的笑容重回脸上,如之前一样,那一瞬份佛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她笑道:“知道,可不熟悉,你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只是些祖辈光萌下长大的公子哥而已。”骆思雅拂了拂额前的发丝,微微一笑,“小白哥哥,你可以叫我思雅吗?” 骆思雅一脸的期待样,那期盼的样子让江小白不忍心拒绝,一时竟开不了口。 骆思雅见江小白没有说话,点了墨似的眸子只是着她,骆思雅笑了,笑得很灿,如花儿一样,仿佛画中的仙子,她开心的言道:“小白哥哥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江小白欲开口,楼梯口响起声音,“公子爷,陈姑娘她们在天字号包厢候着,公子爷,请。”寻声望去见那家卫还躬着身子,而楼梯口处陆续的上来三位年轻人。 走在最先的是一位二十岁的年轻人,样貌也是俊朗,第二位年纪略长一些,也是眉清目秀的,显得有些书生气,第三位皮肤略黑一些,腰上挂着剑,似是一名剑,脸上神情有些冷意。 三人上得楼来也没看二楼厅上其他人竟直往天字号包厢行了过去。 三人入了包厢,江小白收回了目光却见骆思雅正盯着他看呢。 骆思雅见江小白看向了自己,便开口言道:“小白哥哥不用担心那位姐姐的,她们不会有事的。” 骆思雅见江小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再开口说道:“陈,陆,马,刘四大家是流香城里势力最大的几个家族。和那位姐姐进去的陈姑娘是陈家家主最小的孩子,深得陈家主的疼爱,在流香城自是没有人会伤害她的。你就放心吧。” “谢谢!”江小白听骆思雅这么一说,也放下了心来。心里就是有些不明白,陆家的家卫为何要追她,而她却向莹儿求救,看她当时的神情确实是不像有事的样子,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怪不得当时看她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古怪,原来如此呀! 江小白又想到,骆思雅之前跟他说是回家路过流香城,她对流香城四大家的事情又了如指掌,她应该是赛外之人吧,不知她的家又在赛外哪里? “为什么说谢谢?”骆思雅嘴巴翘了起来,“小白哥哥总是瞧不起人。” 江小白见骆思雅似有些生气了,也不知骆思雅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不开心,难道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她不开心了吗?不然她又为何责怪自己呢?我又哪里瞧不起她了呢?于是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 “哼。”骆思雅瘪着嘴说道:“小白哥哥跟其他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唯独跟我气气的,我哪里得罪了你吗?” 江小白哭笑不得,心里想道:“我何时对你气气了,再说了,我跟你根本就不熟吗?” 骆思雅见江小白不语,仍是气声说道:“难道小白哥哥认为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吗?或者认为我会害你呀?” 江小白心里想道:“女人生气起来还真可怕。”嘴上却连忙应道:“没有,没有。”双手还不停的摆动着。 骆思雅噗嗤一笑,掩嘴笑道:“小白哥哥,逗你的啦。看把你紧张的。”骆思雅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我就是伤害自己也不会害小白哥哥的。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加害小白哥哥,我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江小白见骆思雅所说之话是发自肺腑的,不似作假,很是感动,可他就是有些不明白骆思雅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而且不管他如何易容,骆思雅都会认得他。 江小白端起酒碗言道:“谢谢思雅如此看重我这个平凡之人,我能冒昧问一句吗?” 骆思雅见江小白终于改口了,心里和脸上都乐成了花,她眉开眼笑的说道:“当然可以,小白哥哥什么都可以问,只要我知道的我定当知无不言。” 江小白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先喝下酒然后言道:“还是那句话,谢谢思雅。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你之前认识我吗?” 骆思雅也没有犹豫,立即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小白哥哥好,可我就是想对小白哥哥好。要说认识的话,我应该是在锦阳城认识小白哥哥的。”骆思雅心里想道我可没有骗小白哥哥,我虽听姑姑说过有个表哥,可之前我确实不知道我在锦阳城认识的小白哥哥就是我的表哥呀! 江小白能感觉到骆思雅的真情流露,也可察觉到骆思雅说的是真话,难道说这就是缘分吗?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有些人虽只是见一面,但能永远记住对方,甚而就是会莫名其妙对他好。这种感情谁也说不清楚。 江小白甚是感动但也不知说什么,他不再是什么不懂的感情小白了,他知道赵清荷也对他有情感。可他从未贪心的想过会有这么多好的女孩陪他一起流浪江湖。他也不明这些女孩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一个普通的人生出好感来。 他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会对他好,现在人家也说了不知道,难道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感动了老天爷吗?这些他不想搞明了,顺其自然吧!他现在只想问骆思雅一句话,为什么他不管如何易容骆思雅都能够认识他呢? 江小白又喝了一碗酒,言道:“思雅,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一道清甜的喊声给打断了。 “白哥哥,咦,这不是骆姑娘吗?”王雪莹快步的走向了他们,并笑道:“骆姑娘,这么巧呀!赛外我们也能碰到。” 骆思雅不用想,肯定是那天分开后,小白哥哥告诉了这个姐姐呗!于是起身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我这是回家,没想到你们也来到了赛外。早知道,我们就可以结伴而行了。” 王雪莹往江小白这边行来,后面还跟着陈小姐,另外几个男子却站在包厢口没有走过来,看着骆思雅每个人的表情各有不同,似乎认识她似的。 江小白见到陈小姐朝骆思雅俏皮一笑,还眨了眨眼就想到她俩早就认识。 王雪莹和陈小姐她们俩已经来到了跟前,江小白也站了起来。 “雅姐姐来到流香城也不知会一声,雅姐姐是不是忘记我了。”陈小姐嘟着嘴。 “臭丫头,别闹。”骆思雅瞪了陈小姐一眼,笑道:“我待会有事,不便久留。”又转头笑对王雪莹说道:“姐姐若是不弃,坐下来喝一杯酒。” 王雪莹坐了下来,陈小姐笑嘻嘻的唤来店小二加碗筷加美酒。 一番交谈,三美都熟悉了起来。 江小白也知道了这陈姑娘名叫陈雨婷。至于骆思雅和陈雨婷是如何相识的,人家没说,他也没必要去问。 而刚刚的三位公子不知何原因,带着家卫早早离去了。 三位美女相谈甚欢,似是把江小白给忘了。江小白倒显得无所谓,自饮了起来。 骆思雅开口说道:“莹姐姐,既然你和小白哥哥来到了赛外,要是路过西京的话,记得到骆家来找我。这次我回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家了。记得,一定哦。” 王雪莹和江小白听骆思雅如此一说,两人眼睛对视了一下,好巧,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西京,原来骆思雅的家在西京呀。 王雪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堂堂京城一哥囊中羞涩,总不能说正好我们也去往西京,可以结伴相行。这一路下来,骆思雅肯定会抢着付银子。虽然说到了赛外,骆思雅作东也无可厚非,可他们俩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吧。再说了也不知骆思雅何时动身回家。 王雪莹见骆思雅如此说来,她只能应道:“如果去西京的话,我们会去骆家找妹妹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骆思雅开心的说道:“来,我们来共饮一杯,为了我们的再次相逢。” “好。”王雪莹举起了酒杯。四人同时大口饮起酒来。 陈雨婷可是有点看出来了,这莹姐姐也是一个热情豪爽的人。而雅姐姐自己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完全知道她的品性。 经过今天莹姐姐的出手,陈雨婷也喜欢上了王雪莹,与她们二人相识相交她自是欢喜。 可她也看出来两位姐姐同时喜欢这个小白哥哥。她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个小白哥哥最后是两人不欢而散,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在她单纯的世界里,她希望她们几个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爱是自私的,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呢? 哎!不管了,今日有酒今日醉,走一步算一步,想那么多干嘛?珍惜眼前,享受现在就对了。 干就是了,不醉不归。 这醉喝得江小白直摇头。 这女的疯起来比男人还厉害呀!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树梢上,屋顶上,庭院里,跑到了地面,爬上了楼阁,穿过了窗台,钻进了房屋间里,落在了桌椅上。 光线柔和的落在江小白的手上的青花瓷茶杯上,茶水浓郁,色泽幽黄。一大早,江小白就坐在了椅子上,一人独自喝着早茶,虽看上去三十年纪,样貌还算威俊,且气质独特,沉稳干练。 江小白想着,昨晚上酒香正浓,陈家家主入得酒仙楼把大伙儿给请到了家中来。 三怪甚是有名,被请自是应当。骆思雅暂且不论她是不是“俏怪人”,凭她与陈雨婷的关系自然是来到了这陈府之中。 江小白和王雪莹只是沾了骆思雅的光而已,他们俩也跟了过来。 江小白本不想来的,白白浪费了那一间上等房。 奈何骆思雅的眸光幽怨,也架不住陈家主以及陈大公子的热情,何况旁边还有“三怪人”喋喋不休。为了耳根子清净,为了不负陈家主及陈大公子的盛情邀请,在骆思雅亮丽的眸光下,江小白来了,王雪莹自然也就过来了。 江小白长这么大睡这样的房子只有两回,一回是在锦阳城王府家里面,今日个是第二回睡这样的房子了。还是不习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太阳已映照在了整个陈家府院了,“三怪人”许是贪杯过多,此时也不见其影,三位美女昨晚上也是开心,此时好似也没有起来。 江小白可以感知陈府已经热闹起来了,下人丫鬟都忙忙碌碌的。 江小白站了起来,他往房门方向行去,来于门前,打开了房门,江小白走了出来。 这有钱的人家就是不一样,都十一月份了,庭院里的花草仍春意盎然,树叶绿如翡翠,正迎风飘扬。 江小白想去街上看看,欲行一事干干,经昨夜一闹,袋中银两几乎枯竭。江小白本不爱财,够用则行,可现在是真的不够用了,这生计都成了问题,不得不行动起来。 这钱财不管在哪一国哪一地哪一时确实是个好东西。即使不是爱财之人,江小白觉得该为此好好打算一下了,总不能让女孩子跟着自己吃苦吧? 江小白按昨晚来之路往前门行去,行到大门处,守门的家卫见是昨夜家主请来之,都恭恭敬敬的问了声好。 江小白点头答谢,刚出得门来,后面有人喊他,“江兄,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里。” 转身抬眸望去见是陈雨婷的大哥陈子豪,便笑言道:“陈公子,早上睡不着,想去街上转转。” 这陈子豪和陈雨婷一母之兄妹,比陈雨婷长五岁,今年二十有二了,生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面貌也很是端正。昨晚上和陈家主一起过去接他们的,确切的说是去接他妹妹陈雨婷的。 江小白可以感知出来这陈大公子乃是真性情中人,喜好交友,他早已与“三怪人”和骆思雅他们相识。昨晚上江小白他们能到陈家来留宿,也有他的一份热心吧! “我正好也去外面办点事,不知可否同行?”陈子豪微笑着说道:“要是不便,就当我没说。” 江小白笑笑:“陈公子,请。” 陈子豪倒好像自来热,竟然随便与人同行,搞得他好像与江小白很熟似的,他大笑道:“江兄,江湖儿女,繁文礼节就不要讲那么多了。你我就兄弟相称,不要老是公子,公子的。你看可否?” 江小白也觉得太过拗口,但确实是不熟吗,好吧!江湖儿女相交确实不宜太过讲究,终不免有些虚套,于是应道:“好。” 俩人一路闲聊,老远见前面一药铺门口围满了人,吵闹的声音也传得老远。嘈杂声挺多听不清在说什么。 陈子豪扭过头来看向江小白说道:“江兄,我先行离去,有点事情有待处理,你请随便。” 江小白老远就看到迎风飘扬的旗子上的大字是陈记福德药铺,他就猜到陈子豪是因为自家药铺可能有事需要他处理才这么早出得家门的。于是便答道:“行,你快去吧!我自行逛得。” 陈子豪也没有虚情假意说些套话,应了一声便先行离去。 陈子豪往自家药铺的方向行去了,江小白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便也抬家往陈记福德药铺行去。 药铺掌柜的见自家大少爷过来了,他迎了上去,围着的人群也朝陈志豪望了过来,停止了吵闹。 陈子豪看见门口躺着许多病人,这些病人已昏迷。陈子豪没有说什么话,而是朝最近的病人走了过去,药铺掌柜的也走了过来说道:“少爷,这怎么可能是我们治坏的呢?他们只说是在我们家买了药,吃过之后才这样的,却又拿不出证据来,这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陈子豪抬手阻止了掌柜的话语,虽是近身小声说话,陈子豪知道这时候不宜说这种话,不管怎样,别人是有备而来,先要稳住大伙愤怒的情绪,这种事情才能想办法去解决。 陈子豪蹲下了身子,观看了一下病人的情况,他从口袋里掏出布罩子罩在自己手上,开始翻看病人的眼睛,嘴巴…… 病人的家属见陈少爷锁紧了眉毛,又哭闹了起来,许多人也跟着闹起来。 陈子豪朝围着的人大喊道:“各位,各位,请安静。如果你们真担心家人的安危,请听我讲一下好吗?这样吵下去不仅救不了病人,反而会耽误最佳的诊治时间。” 陈子豪见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继承讲道:“如果是我们家的药出了问题,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们陈记药铺是老字号,药师不说是整个赛外的顶级药师,起码在流香城里我们的药师都是顶尖的。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总得给时间我们调查一下,个中的曲直黑白自会弄个情楚。是我们的问题,这陈记老字招牌在这里,陈家也在流香城,决对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陈子豪看向掌柜的说道:“吩咐药童把病人抬进去安顿一下。” 掌柜的领命而去。 陈子豪又面向围观的人群说道:“请每一位病人家里帮出一人跟病人一起进药铺,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说完陈子豪就往药铺里行去。 陈子豪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说还有人不满意,那就是故意找茬,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先礼后兵嘛。 江小白站于一处,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他挺敬配陈子豪这样做,他也看到陈子豪锁紧了眉心,事情应该不像想像的那样,应该是很棘手。 有十一位病人吧!看情况病得挺重,如若诊断不好,或出了人命,估计很难收场。 陈子豪脑子一热做了好人,只怕没那么简单,但为人不错,病人为先。 我瞎操心干嘛呢?说不定他有把握。人群都已经散去,病人也被抬了进去,江小白也准备离去。 江小白随着人流往前行去,但心里总不是滋味,他自问自己,这陈家一人是骆素心的朋友,陈家家主以及陈子豪,陈雨婷他们都待朋友真诚,待己又不错,而且很有爱心,这样的情况下,也以病人为先,不像那些奸商,他们一家人都是善心之人,如果因为这次诊病事件而受牵连,要是自己能治而没有管的话,是否能安心呢?不说是朋友,冲他们一家人这待己的热情,待人的真诚,和他们的善心,自己就不应该就这样一走了之呀! 江小白从小学医,不说疑难杂病什么都会治,但他清楚自己的医术有些神乎,师傅都夸过江小白的医术若说第二,这世上恐怕是没人敢称第一了。 柳师傅的话虽大了些,足以证明江小白的医术之高。 江小白也知道自己医术上的天赋超呼寻常,他刚刚这么远看过去,就看出了一点病情来,这些人决不是简简单单的生病,中了一种慢性毒,没有几把刷子的医师是看不出来的。 江小白可以肯定的是陈子豪没有看出来,不然他可以对那些围观的人讲,和他们理论,最起码得让药师先去配药进行诊治,他让药童把病人抬了进去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 江小白转回了身子,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不说陈家一家人的为人,凭自己懂医术,学过医术也不能不管,先过去看看,若是陈子豪他们能救治病人的话,那更好,若是不能,自己可以尽一份心力,万一救不了,尽力了总比袖手旁观好。 为了自己的良心,江小白走进了陈记药铺。 这家药铺很是大,铺面就是一般铺面两个大,进得里面看去更大,是二层楼的,而且后面还有房屋,后面的房屋应是安置病人的。因为进得店铺就见药师抓了许多药往后面行去,且里面传来掌柜的声音,让药童帮忙扶一扶病人。 江小白一进来,就有药师问他抓什么药,江小白没有卖什么关子,人命关天的,他直接说是陈大公子的朋友,让他们去里屋通报,有个叫江小白的找人找他。 药童进去通报去了,江小白认真打量起来,心里想到,不错,不错,这陈家药铺的药材还是很全的。 江小白没有等多久,陈大公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脸色不好,一脸的忧色。不过他仍笑着对江小白说道:“江兄,不知有什么事情找我,是不是想买些药材?要是想抓药,让医师抓给你,随便拿,不用给银两,拿走就是。我不能陪江兄太久,还有事情急待处理。江兄请见谅。” 陈大公子见江小白到药铺来找他,误认为江小白是来抓药的,他热心热肠贯了,乐善好施,江小白话都没说,他就露出了好心。关键是他现在急,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时间陪江小白多聊。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江小白可以理解他的心态。江小白也没有啰嗦,直接说道:“刚刚抬进去的病人,你们是不是还没有找到病根,无法医治呀?我也略懂些医术,带我进去看看。” 江小白虽然说是略懂医术,陈大公子却笑得很灿,因为江小白是自己找过来的,要是没有几分把握,会自己找上门来,绝对不会,江小白的医术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略懂而已。 陈子豪正发愁这件事情呢?正担心这些病人会医不好而丧命。他不是担心陈家陪不起钱,处理不了这件事。陈家干的事可多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药铺生意,大不了关掉。老字号招牌也不是那么容易倒的,他是真的关心这些病人的生命,才让药童把病人抬进来的,他并不像江小白想的那样是没有大脑之人,他只是救人心切而已。 陈子豪听江小白如此一讲,兴奋的拉起了江小白的手往里屋行去。嘴里说道:“快,快,快跟我来,救人要紧。” 江小白被陈子豪拉着走,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还真是大善之人,大善之家呀!何愁不兴起!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陈记福德药铺后屋里面果然如江小白想的一样,是为诊治病人而设置的房间,及收留病人留宿的地方。 房屋里面分多个小房间,和栈里一样分多种服务。栈里分天字房间,地字房间,人字房间及通铺房间。而陈记福德药铺则以特等房间,上等房间,下等房间,通用房间来区分。 栈里因服务不同则收费不同,陈记福德药铺也是不同的收费标准,这是肯定的,病人的病情各异,轻重不同,用药不同,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时留宿病人住的房间不同,住的时间有长有短,这收费的标准就很自然的有所不同了。 这种做生意的方法也不知是陈家哪一位想出来的,还真是别出新裁,独具新意。江小白心里善是赞成这种做法,不管是不是为了多赚银两,这种贴身治疗病人的方法是可以更好的救治病人的,也可救活更多的人。 江小白认为能够想出这种方法的人还真是个天才,如若有可能,他很想认识一下,毕竟他缺银两,可以向此人请教一下生意之道吗?(这是救治病人后的话,暂且不论。) 这陈大公子把刚刚抬进来的病人都安排在上等房间里面了,就不知是否收费会有所增加。 江小白的看法是绝对不会,他认为陈大公子是为病人着想,治好后绝不会另加费用的。 确实如比,这病治不治得好都难说,还那会考虑银子的问题。 病人被按排在这样好的房间里,陈大公子不仅为病人着想,同时为了安抚病人家属的心情,这病人家属的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到医师对病人诊治的心情,这样子的话,那哪能好好的救治病人啊! 陈大公子带江小白进了一间病房里,这是一个四十年纪左右的中年男子,在一旁照顾他的是他的儿子。病人家属见陈大公子和江小白他们进来了,连忙从床铺边走了过来,他一脸担忧,仍是对着陈大公子躬身行礼,带着哭腔央求着陈大公子说道:“请大公子救救我父亲,这辈子报不了大恩,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陈公子的大恩大德的。” 这人是一个大孝子呀!江小白心里想着。陈大公子却开口说道:“你放心吧,这是我请来的神医,一定会治好你父亲的病的,你暂且退一旁,让江神医帮你父亲看看病情。”陈大公子故意把江小白说成神医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安慰病人家属,他是想看看江小白的反应。 陈大公子从开口说话到现在,他的眸光没有离开过江小白的脸,他也挺担心自己话说错了而惹得江小白不高兴,他更想知道江小白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医术了得。 江小白听了陈大公子的话,也没有太大反应,而是走向病人。病人的家属本想对江小白说些什么的,见江小白走近了父亲就把张开的嘴巴合了起来。 陈大公子见江小白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暗道:“看他这神情,果然是医术了得,希望他能救治好病人。” 江小白来到病榻边坐在了凳子上,他没有先看病人,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他从里面拿出一副白色兽皮手套,这可是江小白自制的,别的地方是没有的。 江小白还没有给病人看病,陈大公子的眼睛就睁圆了,心里想着,果然。病人家属也眼睛里出现了光彩,他望着江小白眼睛一眨不眨,他看到了希望。 跟着一起进来的医师张大了嘴巴,陈家药铺的医师本来认为他治不了的病,在流香城里不会有人会治,见江小白的架势似乎还真有希望。 当陈大公子带江小白过来,告诉他江小白是来给病人治病的。他见江小白如此年轻,怎么看也不像医术高明的人,以为江小白是为了讨好陈大公子而来碰碰运气的,就有些瞧不起江小白。但他也了解陈大公子最不喜欢献媚的人,心里有些拿不定,也看不透这年轻人,于是就跟了过来看看此人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 如今,江小白拿出一个小盒子,一副从没见过的手套就让其他的人都刮目相看,还没有诊治就折服了众人。 江小白戴好手套,翻看了病人的眼睛,看了看病人的口腔,探了探病人的胸口,把了把病人的脉搏,他又从木盒里拿出了银针。 江小白把眸光放在病人家属的脸上,然后说道:“把你父亲的上衣全部脱下来,等一会儿我要把银针插入你父亲胸膛的周边穴位上,护住他的心脉,好给他治疗。” 病人家属的情绪有些激动,帮他父亲脱衣服的手都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把他父亲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当江小白给病人看病时,陈大公子倒是没觉得什么,医师都是这样子给病人看病的,望闻问切是诊断病情的基本功夫。可是当江小白拿出银针时,陈大公子激动的心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定是查出了病情,找到了医治的办法。 陈大公子生怕错过江小白给病人治病的每一个环节,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江小白。 陈记福德药铺的医师那双眼睛更不用说了,他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看着江小白,满脸不可置信,短短的时刻这江神医就查出病症了,还找出了治疗的办法,这简直不可置信呀!跟着陈大公子进得这屋里来,他简直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梦。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陈大公子称眼前这位年轻人为神医,那还真是名副其实。仙医,神医……什么医也不能成为这年轻人的名号了。 这简直神得没边了嘛。 江小白等病人家属把病人的上衣全部脱完后,他拿出一长一短两根银针开始施针法了。陈大公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根银针已经插入了病人胸前的穴位上,接着又是一长一短的两根银针插入了病人的穴位上,再接着还是一长一短的两根银针,手法之快令陈大公子眼睛都跟不上。 别说陈公子了,像被施了定身术的陈记药铺的医师也没有看清楚,那病人的家属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他紧张的盯着江小白看。 当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而这些银针却已经有规律的围插在病人心脏周边的穴位上了。 江小白停下了手中的活,他对陈大公子说道:“去把能盛毒的罐子拿过来,接着我要给病人放毒血了。” 陈大公子没有惊讶,没有多问,他以为病人病入膏肓了,病者血液里都有病毒了。江小白叫他去拿罐子,他没有不高兴,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命令陈记药铺的医师去拿。自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这陈记药铺的医师对江小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敬佩之情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他就像一个学徒一样虔诚认真的看着江小白的一举一动。不,对于江小白的医术,他连学徒都不算,因为他怎么也弄不明白江小白是如何看出病情的,他都不知道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他很想请教江小白,可现在不宜请救,他只好强按住好奇跳动的心。 陈大公子同样心情五味杂陈,这也太过神奇了吧!这江小白的医术不可谓不神奇,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出病因并进行治疗,不是神医那是什么人可以做到,绝对是神医。 陈大公子还真是自己捧着罐子进来的,他把罐子放在了江小白指定的位置上。 陈大公子出去拿罐子后,江小白开了一副药方给陈记药铺的药师,让他去准备去了。陈记药铺的医生是极不情愿的,不像陈大公子那么心甘情愿。 陈记药铺的医师并不是摆医师的架子,也不是认为被一个年级的后生指挥着而心生不满,他实在不想错过江小白给病人治病的全过程。不过,作为医师这也是他的职责,他总不能让病人家属去干吧!他心里虽然不情愿,神情里却没有一丝丝不愿意,他还是欣慰的,江小白能让他去做事,这不等于套上交情了吗,等这事情过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江小白请教了,他还是微笑着走了出去。 能盛装毒药的罐子已经摆好,江小白手里的银针也已准备好,这根银针跟其它银针样子有些不一样,中间有孔,是专门扎刺放血用的。 江小白把银针插入患者的中指上,插得似乎是略微有点深,银针插入后,血液开始往外流。 流出来的血液气味刺鼻难闻,血液的颜色略黑。 陈大公子看着这血液的颜色,闻到刺鼻的气味,感觉到有些不对,病人不是生病,似乎是中了某种毒。 奇了,怪了。 这病人乃是城外农家一小平户,为人老实忠厚,不应与人有此深仇大恨呀!竟然让人下毒加以残害。 或者真的像陈掌柜的说的一样,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陈家而给这人下的毒吧。 其他病人是否也如这位病人一样被人下了毒呢?看来是吧,他们都是一个小村庄的,看这情形,应该都是被人下了毒,他们才会这样。这布局之人心也太过狠毒了吧!竟然利用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来对付我们陈家。 谁跟我们陈家有如此仇恨想陷害于我们陈家呢? 这毒到底是什么毒,竟然从外表无法察觉和诊断出来,也不对,江神医就能够诊断出来。 陈大公子心中对江小白的敬重之情又加重了几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须臾片刻,放血治疗已经完程。 又过去半柱香的时间,患者的儿子跪拜在地上,这一次他跪拜叩谢的人是江小白,他的父亲已经苏醒过来了。 患者醒过来,又知道了病症,这后期的治疗也就简单了,用药清理一下余毒,调补一下身子即可。 患者的儿子跪拜在地上,江小白只说了一句话,患者的儿子就连忙起身了,患者的儿子去拿药汤去了。 这种事情药童来做即可,后面还有上十个患者等着医治呢,陈大公子认为病人中了毒,得赶紧处理,他带着江小白往下一间屋子行去。 通过诊治了这一位病人,江小白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慢性侵蚀的毒不会马上要了患者的命,不用急,急也没有用,他治疗的手法,陈记福德药铺没有医师会施展,施针的力度未必会撑握得好,还是得靠江小白一个一个给他们治疗。 陈大公子问了江小白,陈大公子也就放弃了这种打算,反正病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都会一一接受诊断,陈大公子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陈大公子的心极是舒态,从第一个病人苏醒后,他脸上就很灿烂,眼睛里有花。直到第三个患者醒来,陈大公子脸上的表情仍是如此。 江小白诊治了几个病人后,不知谁把江小白救治病人的事给宣扬了开来,药师药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不是进到房间里亲眼目睹江小白救治病者,而是每次走出房间来,都围着江小白看。 个个进到房间里看,岂还能进行正常的诊治,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当属先前跟着陈大公子和江小白进来的药师,他那神色好似这些病者是他救治似的。 自从陈大公子带江小白进了第一个病者的房间,其余病者家属的心和眼睛基本上围着第一病者的房间门前的,第一个病者苏醒过来,他们都忍不住叫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陈大公子的一番话让他们安静了下来,他们也知道病者也要休息,都不吵不闹了,有了希望,脸上开心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下来了。 谁都想让自家的病者先进行诊治,只是闹了一下,江小白的话让家属们安静了下来。 诊断第五个病人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道女声:“江兄这么厉害,怪不得两位姐姐都钟情于他。”说完还格格的笑了起来。 江小白不受所扰仍在给病人治病,陈大公子就寻声走了出来,在接待等候区有三道美丽俏美的身影。 早上骆思雅,王雪莹,陈雨婷她们醒来没有看见江小白,以为江小白在“三怪人”那里,于是就去慕容晓晓“三怪人”那里找江小白。 慕容晓晓他们三人也没有见着江小白,陈雨婷就询问府里的下人,有下人告知她,江小白好像往大门的方向去了,应该是出门办事去了吧! 骆思雅她们三位美女直接来到大门询问守门的家卫,家卫告诉她们江小白确实出门了,和陈大公子一起走的。 骆思雅感到奇怪,江小白和陈大公子好像只是昨晚上见了一面,也不是很熟悉,怎么就跟他一起出去了呢?到底因为何事? 骆思雅美眸带笑的看向王雪莹说道:“莹姐姐,你知道小白哥哥一大早会去办什么事情吗?” 王雪莹凝眸低垂,微思了一下,应道:“我不知道,白哥哥可能见我们都没有起来,他闲着没事,出门逛逛,初来乍到,想熟悉熟悉环境吧!”王雪莹心里还想着,白哥哥可能是因为盘缠不够,想出门看看是否有赚银两的活可干没有,应该是如此吧! 陈雨婷笑嘻嘻的附和着说道:“应该是这样子的,江兄一定是和哥哥到街上游逛去了。” 骆思雅摇了摇头,她表示不认可陈雨婷的话,打趣陈雨婷说道:“就你知道玩,小白哥哥即使是出门游玩,陈兄又岂是贪玩之人,以他的性格来说,是绝不会花费时间去游玩的,即使他为人爽快好,他也不会。哪像你无所事事,只知道玩。” 陈雨婷表示认可骆思雅对哥哥的看法,“好像是也。”但陈雨婷却认为人生应该及时行乐,所以仍是撅着嘴说道:“雅姐姐,人生如此短暂,不及时行乐,难道就只有做事才就好吗?我又哪里只是玩了,人家也只是偶尔玩玩嘛。” 骆思雅淡淡一笑,也没有同陈雨婷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向两位俏佳人说道:“我们呆在这瞎想没有用,不如出去找找吧?” 王雪莹点头表示附合,掀眉瞧向骆思雅,“我们总得有个方向,流香城这么大,总不能瞎逛悠吗?” “那肯定是,”陈雨婷笑答道:“两位姐姐,江兄不是和我大哥一起出门的吗,我们先去陈记药铺找找吧!我大哥每天早上都会去药铺看看的。” “嗯。”骆思雅点头说道:“那就走呗。” …… 三位美女来到陈家福德药铺,三道亮丽的身影刚进门,药铺店面里的药师,药徒都看了过来。 药铺掌柜的眼睛一亮,自家小姐过来了,自然是满脸堆笑,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快步迎上前处,躬身行礼,笑说道:“小姐过来了,请里屋坐。” 陈雨婷笑道:“不用,我有事问问你。我大哥是否带一位三十年纪,身穿青衫的人来过药铺里?” 药铺掌柜的躬身应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自己过来的,他的医术确实是神乎其神,叹为观止,医术之高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想像的高度,不知此人是不是小姐所寻之人。” 陈雨婷一听药铺掌柜的这样一说,心里思忖着,不是和大哥一起来的,是一名医师,也没有听两位姐姐说江兄是医师呀,应该是大哥请来药铺干活的药师吧,这肯定不是江兄了。 于是她把眼光看向两位姐姐,说道:“不是和我大哥一起来的,应该不是吧?” 王雪莹听药铺掌柜的一说,心里十分肯定药铺掌柜的所说之人就是江小白。白哥哥医术确实如掌柜的说的那样神乎,掌柜的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且我们缺银两,应该是来药铺寻找活计,只是白哥哥怎么没有和陈公子一起来药铺呢? 王雪莹正要开口回陈雨婷的话,骆思雅却开口了,她问药铺掌柜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来听听。” 骆思雅听药铺掌柜的一说,也不能肯定此人是不是小白哥哥,不过陈记药铺应该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才导致了陈公子和小白哥哥没有在一起,即使掌柜的所说之人不是小白哥哥,她也很想听听这个人为何被药铺掌柜的这么吹捧,于是才有此一问。 药铺掌柜的见自家小姐和两个朋友一直站着说话,于是对陈雨婷说道:“小姐,进里屋歇歇脚,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一行人往里屋待厅行去,这是陈记药铺专门为有钱人准备休息的地方。 骆思雅几人来到了陈记药铺的待厅,这神医的事也说过差不多了,现在正在为第六位病人诊断呢。 陈记药铺掌柜的刚说完,骆思雅的眸光就看向了王雪莹,王雪莹嘴角轻轻勾着,点了点头。 骆思雅还没有说什么话,陈雨婷瞧到了两位姐姐眼神交流,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即从位子上蹦了起来,还大声嚷叫着,这才被陈大公子听到而从病人的房间里寻了出来。 骆思雅也惊叹小白哥哥的医术,她很是高兴,见王雪莹点头后,她笑得贼灿,脸上的红晕带着火让脸热呼呼的灼辣。 骆思雅心湖里的涟漪一层一屋的大了开来。 王雪莹见怪不怪,自己的某个地方还被白哥哥看过,她只是红着脸,却是羞羞的那种。这掌柜的如此一讲,特别是讲到江小白让病人家属脱病人上衣的时候,王雪莹立即就感脸有灼烧感了,此时她的脸仍是红通通的,宛如天边的晚霞。 王雪莹心里还想着,白哥哥治病怎么只会脱病人的衣服呢?我和清荷妹子身上有毒箭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些人怎么也要脱呢?难道白哥哥只会让病人脱了衣服才会诊治吗?太奇怪了,还神医呢?色医还差不多。 骆思雅见王雪莹的脸是越来越红,她的心里有些明了王雪莹为何脸红,一定跟小白哥哥有关系。 陈雨婷瞧着两位姐姐的面容好奇问道:“雅姐姐,莹姐姐,你们为何脸这么红呀?是热的吗?不热呀!”她还问一边的药铺掌柜的,“热吗?不热吧!” 药铺掌柜的确实不热的,不过说得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心潮澎湃的,经小姐一问,似乎还真感到脸有些热度,于是点头应道:“有一点,不是热,是躁热。” 陈雨婷张着嘴,睁着眼不知说什么好。 正在此时,陈大公子也来到了陈记药铺待厅里,他走进来,见是骆思雅她们,立刻眼如弦月脸现桃花,他兴奋的说道:“你们是来找寻江神医的吗?” “大哥,你说的江神医是江兄吗?”陈雨婷仍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怎么就睡了过觉,江兄就变成了神医呀?这似乎更神吧!” 骆思雅也觉得有些梦幻,却无比坚信,这才是小白哥哥,他应该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本领。 她的心里憧憬着! 王雪莹心里应着陈雨婷,是呀!就睡了个觉,白哥哥就有了名号,江神医,还真好听。 她的心里幸福着!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大哥,这真是有人针对我们陈家而对这些普通人下的毒吗?”陈雨婷低下了眸子,脸上写满了担忧之情,“若是他们这次不成功,是否还会对其他人下毒呢?我们必须尽快查出凶手来,以免他再次残害无辜的人。” 陈大公子也是一脸忧色,他朝陈雨婷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是有人投毒,江兄暂时在忙于诊治病人,我暂时还不知病者中的是什么毒,无法判断是人为还是误食了有毒食物,暂且不能下结论。” 陈雨婷央央的说道:“但愿不是人为的吧!不然太可怕了。” 骆思雅抚了抚陈雨婷的秀发,说道:“别胡思乱想,等一下小白哥哥为病人治完病后,问问便知其中原因了,若病人不是因为误食而中毒,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再下毒,这样做太容易暴露,一次不成不会再行第二次的。” 王雪莹走近了陈雨婷,牵起她的手说道:“雅姐姐说得对,你放心吧!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把这个事情查清楚的。” 陈大公子听王雪莹如此一说,眸子里的光亮了些,嘴角也勾了起来。他对骆思雅说道:“你们用过早食没有?若是没有的话,等下一起去吧?” “不会吧?江兄还没有吃早食吗?”陈雨婷惊讶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空着肚子在给病人诊治呀!” 陈大公子瞥了一眼陈雨婷说道:“不止江兄没用早食好吗,你亲大哥我也没有吃耶!” “你去吃呀,”陈雨婷朝大哥瞪眼道:“你又帮不上忙,这药铺这么多医师药徒都在,难道是他们不要你去?你可以去吃的嘛。” “谁说我帮不上忙,”陈大公子一脸胀红,急声道:“江兄还让我拿过药罐子呢。” 陈雨婷此时倒是笑了,一脸夸张的说道:“那还真是,陈记药铺没了陈大公子,还真没人拿药罐子了。” “没大没小的,你知道你跟谁说话吗?”陈大公子脸一夸,睁大眼睛说道:“你都给爹爹贯坏了,竟然取笑你亲大哥来了。” “呵呵,我没有呀!”陈雨婷一脸无辜相,“我哪有?” 骆思雅和王雪莹都笑了,笑看着这兄妹俩,陈大公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挠了挠头傻笑着。 “小白哥哥,出来了。”骆思雅糯声的叫着。 “白哥哥,白哥哥出来了。”王雪莹娇声说道。 骆思雅和王雪莹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正在嬉闹的陈大公子兄妹俩被她们的声音给拉停了下来。 陈大公子和陈雨婷几乎是同一时间向门外行去的,陈大公子还是先一步走出了房屋。 “江兄,先去吃过早食再来如何?”陈大公子迅速的靠拢了江小白。 陈雨婷跟了过来,满脸通红的,美眸里满是七彩之色,眸光没有离开过江小白的脸,心里想道:“怪不得两位姐姐对江兄情有独钟,这粗旷的样子还真是迷人,太有男子气概了。” 江小白朝陈大公子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他的眸光落在王雪莹和骆思雅的身上,他微笑着,脸上的笑容宛如阳光般俊亮。陈雨婷侧着脸,双手合十放在脸上,满脸陶醉,似乎昨晚上喝的酒再次上了头,给脸上了色。 王雪莹没有说话,只是羞红着脸,如陈雨婷一样满眼尽是崇拜之色,却混杂着一些说不清理还乱的情绪在里面。 骆思雅则是问道:“小白哥哥,还有几个病人?需不需要帮忙?” 江小白听骆思雅如此一说,有些诧异,硬是愣了一下,应道:“那再好不过。” 王雪莹则是对骆思雅括目相看,眸光也随之暗了一下,心里想着,原来雅姐姐也懂医术呀!可我就知道杀人。眸子也只是暗了一瞬间就亮了起来,而这却被江小白的眸光捕捉到了,但江小白没有说什么。 骆思雅话刚一说完,陈大公子和陈雨婷的眸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雨婷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竟然不知雅姐姐会医术,雅姐姐隐藏得可真是深呀!” 陈大公子并没有说话,他的心里想道:“这哪里是会医术呀!若是她能帮江兄的忙,那可是叫神呀!简直没有料到她也会医术。是呀!她隐藏得够深的,相识这么多年,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 “没有呀!我隐藏了吗?”骆思雅一点委屈的说道:“我何时隐满过你们,你们从未问起过我,我总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吧!” “那也是。”陈雨婷陪着笑脸应道:“口误,口误,雅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口误吧!” “去,谁和你胡闹。”骆思雅的眸光重回到江小白的脸上,微笑着说道:“小白哥哥,救治病人要紧,我们快过去吧。” “好,”江小白点了点头应道,然后把眸光放在王雪莹的脸上微笑着说道:“你先和陈小姐去休息一下,要不了多久我就忙完了,等一会儿,我们一起走。”江小白是故意和王雪莹说这些话的,只因他的目光收集了王雪莹眸子里的那一瞬暗淡。 所有人知道江小白是故意这样说的,听到江小白这句话,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王雪莹心里是甜滋滋的,她没有想到江小白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她说这些话,这些话从王雪莹的喉咙甜到了她的心里,不仅脸上开满了花,心里也乐开了花。 王雪莹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羞声应道:“好,好。你去吧,我等你。” 陈雨婷则是看向了骆思雅,表情怪怪的,美眸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 骆思雅一脸淡然,内心却五味杂陈。 陈大公子则认为江小白是个真男人,心思也缜密,感情也丰富,心里想着,我若是个女子,当以江兄这样的汉子为夫。 王雪莹和陈雨婷走进了待厅。 陈大公子则是死皮赖脸的跟着江小白和王雪莹的屁股后面走进了病人的房间,他以陈记药铺老板的身份入得其内,谁敢阻他,他削谁。 陈大公子跟着进来的小九九,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都清楚,他想见证一下奇迹见证一下骆思雅的奇迹。 他确实又一次见证了奇迹,见证了不可思议,见证了骆诗雅超凡的医术。 按江小白的吩咐,两个病人安排于一个房间里,很快这事就办妥了。 当骆思雅拿出小盒子,陈大公子惊呆了,感到有些眼熟。不仅是陈大公子惊呆了,众人皆惊呆了,特别是江小白。 这种盒子师傅曾说过是师门独有的标志,若是江小白日后遇到了使用这种盒子的医师,便当以同门中的礼节问候,长辈和同辈之间的问候当然是不一样的。 江小白拿出盒子的时候,骆思雅表现很正常,并无惊讶之色。江小白再一次愣住了,他故意慢吞吞的拿出小盒子,是想引起骆思雅的注意,他以为骆思雅跟他一样,也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骆思雅看过来的眼神却好似她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江小白感到有些迷茫,有些怀疑。随着两人拿出的银针都一模一样,江小白就更确定了,师傅所讲的事情是真的。 骆思雅和江小白治疗病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样,这还错得了,这如出一辙的手法是独门绝技,那一定错不了了,骆思雅就是师傅口中师叔的弟子。 江小白终于意识到了,他会心的笑了,笑得很灿,原来,骆思雅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她才表现的如此淡定。 江小白就是搞不清楚骆思雅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身份的,怪不得骆思雅会对自己这么好,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同门师兄对待了。 可是更让江小白搞不明白的是骆思雅是如何识破自己的易容术的。即使骆思雅也会易容术,就算易容的手法一样,也不会识破自己的身份啊,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这似乎另有玄机。 江小白暂时把这些都拋于脑后了,如骆思雅一样认真的给病人治疗起来。刚刚江小白被突然的发现惊到了而已,但他心里很是开心,他不再是一个弃儿了,他也有了同门师妹。 陈大公子和其他人的眼球却忙不过来,眸光不停在两人的身上不停游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得更多,眼球都快丢落下来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这完全出自一个师门的不传手法,可观其两人神色,好像两人又不像装的,特别是江小白,他也感到很意外。 陈大公子眯着眼睛,他的眼睛一动不动,似在想着什么。 很快所有的病人得到了医治,最后一位病人,江小白只是在边上看着骆思雅给病人诊治。江小白心里想着,怪不得,她要过来帮忙,应是听了药铺掌柜的介绍,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了。我开始还感到诧异,她凭什么认为她能帮到我,原来如此呀! 江小白的嘴角勾了起来,裂痕很深。 骆思雅终于停了下来,所有的病人都得到了医治,所有的病人都苏醒了过来。 此时,院里跪了一片。 陈雨婷和王雪莹跑出来一看,嘴巴微张着说不出话,美眸里却含有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着光。 整个陈记药铺都沸腾了,神医,而且一来就是两个神医,这不会是梦吧?太不可思议了。 一男一女两位神医,且都如此年轻,一个俊朗,一个俏美,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呀! “神医侠侣。”不知谁喊了一声。 附和声彼此起伏,连绵不绝。 “对,神医侠侣。”陈大少爷傻乐着,大声叫道:“神医侠侣。” 江小白的脸都被叫红了,他不敢看骆思雅,他看向王雪莹和陈雨婷她们,那里哪还有她们的身啊!他略感不对,扭头寻找骆思雅,却不见其影。 江小白傻住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第50章 第五十章 一行人决定先找到孙浩然兄弟俩,然后再去他们的家里看看孙浩然的母亲,于是就动身往醉仙楼而去。 一行人上得醉仙楼,店小二快步迎了过来询问爷是用餐还是住宿。 店小二话刚一落地,手上就多了十两银子。 这店小二可开心极了,只是带个路就赚了十两银子,走起路来也精神多了,一路恭恭敬敬把江小白一行人领到了二楼,特别是对慕容晓晓更是有问必答。 孙浩然俩兄弟靠窗边酒桌而坐,此时俩人脸已通红,显然是饮酒过多而引起。 江小白一行七人若是突然同去找孙浩源兄弟俩,怕惊吓到他们,江小白他们便落坐于孙浩然隔壁的酒桌上,他们想寻一机会好搭上话。 店小二见江小白七人落坐,连忙为众人添满茶水。 慕容晓晓让店小二上些凉菜,再来二十斤高粱白。 店小二躬身离去,不一时刻便已办好。 众人也只是小酌两碗,志不在酒。 “哥,”孙浩南舌头有些打结,他抬起头来平视着哥哥的眼睛,言道:“这种事情会是真的吗?” 孙浩然没有立即回话,端起酒碗啜了一口酒,放下酒碗,眼睛有些迷离的盯着酒碗,须臾,缓声言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奇异不可信,但正因为如此,我才相信高人说的是真的。” “即使这事情是真的,也得有命回才可以呀!”孙浩南仍是盯着哥哥孙浩然看,“我就是搞不明白高人他自己明明知道九死一生,不,很可能是十死无生,他为何还约你同上长坪山山顶采摘子母草。难道他就不怕丢掉性命,或者说他有保命的手段吗?” “世外高人吗?肯定会有保命手段才敢上长坪山山顶的。”孙浩然苦笑了一下。 “有保命手段固然好,就不知他约哥同去,高人会不会照应一下你。”孙浩南突然眸子一亮站了起来,言道:“我去求高人相护哥哥。” “坐下,”孙浩然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不是傻呀?若真是发生危险,他自顾不暇,哪会管其他人死活呢?我跟他无亲无故的,你凭什么去求他照拂于我呀?” 孙浩南听哥哥如此一讲,似焉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是呀!我还真是异想天开了,可这该怎么办?我很害怕哥哥再也回不来,要是这样子的话,我们家就真的散了。哥,你还是别出了吧,我们另想它法为母亲治病。” “净说傻话,十年了,什么办法没有想过呀?哪还有其他法子可想?”孙浩然瞥了一眼弟弟孙浩南,言道:“如今看到了希望,难道就无动于衷,这我可做不到。再说了,我总学过一些拳脚,比常人好些,我小心点行事,不会有事的。要是我万一有事,这个家就辛苦你了,你都这么大了,一点要坚强起来。” “哥……”孙浩南眼角含泪,声音呜咽了起来,“我求哥还是让我去吧!我比哥年轻,拳脚比哥好,我一定会摘下子母草回来的。” “这事不早就定了吗?”孙浩然提高声音说道:“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去我更不放心。” 孙浩南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端起酒碗来猛的往嘴里倒着酒。 邻桌的陈雨婷,王雪莹听着兄弟俩说着话,听着听着,美眸里噙着泪水低下了头来。 江小白此时起身了,他端着酒碗向孙浩然兄弟俩行去。 孙浩然兄弟俩见有一俊朗年轻人端着酒碗走向他们,就停止了交谈。 孙浩南见有人过来,连忙低着头,抬起手来,用衣袖擦试着眼睛,然后抬头好奇的望着江小白。 孙浩然满眼诧异之声,不知眼前坐到了自己酒桌上的人有何事,且观他从邻桌过来,与他同桌之人都是江湖人士,个个气宇不凡,他来干嘛呢? 孙浩南更是一脸迷茫,见江小白坐了下来,竟不知所措。 江小白放下酒碗,微笑的说道:“兄台,叨扰了,我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二位,不知可讲否?” 孙浩然觉得很是奇怪,思忖道:“这俊朗之人又有何事请教我兄弟俩呢?是不是刚刚我兄弟俩谈话被他听见了,难道是一一一子母草?不会吧?高人说世上无几人识得呀!年纪轻轻的更不会知道子母草了。那他又因何事来请教我们兄弟俩呢?先且听他说说吧。” 孙浩然想到这,慌忙开口应道:“不敢,不敢。兄台有什么事情,但讲无妨,只要我们兄弟俩知道的话,自当为兄台解惑。” 江小白笑道:“在下江小白,只因刚刚听到兄台提到子母草,像是要去采摘子母草,想来问问何地可以采摘到子母草。我绝不是有心故意听两位兄长讲话的,只是无意间听到一两句,还请见谅。” 孙浩然急声应道:“没什么的,我兄弟俩声音过大,没个把门,影响到诸位大侠饮酒是我们过意不去,怎敢怪罪于兄台呢?” 江小白心想,这还真是老实纯朴之人呀!江小白仍笑着说:“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无坊的。” 孙浩然见江小白总是和和气气的,一副笑脸,紧张的心情也放宽了不少,他略思了一下说道:“这子母草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这仙池那里的长坪山山顶应该有。只是,听人讲这子母草世上无几人识得,听兄台语气似乎是早已经知晓有子母草,兄台小小年纪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哦!”江小白似想起什么来,他连忙说道:“我乃一郎中,略懂医术,这子母草各本医典皆有记载,我熟读医典,又如何不知晓。据我所知,只要是医师都应知晓子母草为何物,知道子母草的药性。为何会有人告知你,子母草世上无几人识得呢?纯属胡扯,这也太过荒唐了吧?” “此话当真?”孙浩然加重了语气,很是急道:“只要是医师便知晓子母草?” “这有什么当不当真的,”江小白笑了起来,反问道:“这种事情,我有必要欺骗兄台吗?你随便去一家药铺问一下便知,只不过这知晓归知晓,这子母草确实是难寻之物,所以我才过来请教兄台哪里可以采摘得到这字母草。” 孙浩然俩兄弟互相瞪视起来,满脸惊色,两人额头冷汗直冒,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们俩兄弟相信了江小白所说的话,江小白的话太容易证实了,但同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高人为何说世上无几人知道呢?他欺骗于我(哥哥)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是真的想加害于我(哥哥)?可我(哥哥)不认识他呀! 孙浩然和弟弟眼神交流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朝江小白躬身行礼道:“谢谢江兄弟告知我实情,不然我可信了奸人的话,岂不是连命丢了也不知,你这是等于救了我一命呀!”说完还准备再次跪下以感谢江小白救命之恩。 如果真如江小白所讲,对方骗他去长坪山山顶还真有可能是加害于他,十死无生,可不是说来吓人的,上长坪山山顶的人确实无一人生还下来过,这样子来讲,江小白还真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 江小白当然是不会让他跪下去,这边孙浩南也想跪下去,可孙浩然兄弟俩却怎么也跪不下去,于是都抬起了头来把眸光全放在江小白的脸上,只见江小白一脸阳光的望着他们俩。 孙浩然心里又一惊,暗骂自己糊涂,这是高人呀!真正的高人呀!一脸正气,不像那个骗子,满嘴胡话,竟然怀有害人之心。于是孙浩然仍躬身行礼说道:“请江医师帮帮我母亲看看病情,我来世做牛做马也定当报江医生之大恩。” 孙浩南也是连声哀求,老想跪下,却怎么也跪不下去。 江小白走过来干嘛?不正为此事吗?这孙浩然的话正中此事嘛!何乐而不为呢?为了办得更像些,江小白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台的母亲生病了吗?你们都先坐下来,详细讲来。” 孙浩然俩兄弟重新落坐,通过这一番交谈,孙浩然认为江小白才是真才实学大善之人,为人和气,不计俗礼。于是他详洋细细,从母亲得病,到世外高人来家中讨茶水喝之事都一一道来。 孙浩然所讲之事如同慕容晓晓听来的事情十之八九相同。 江小白听后不由思忖道:“看来这世外高人还真有加害孙浩然之心,而这孙浩然竟然不知所已,这其中只怕孙浩然还有什么事没有讲明,也不好推断世外高人真正的居心。要想彻底查明此事,先让孙浩然稳住那所谓的高人,再想办法查清这件事情。” 江小白开口说道:“你母亲之病,我们即刻动身去你家,我先诊断一下,才能确定能否有把握给她治疗。那人与你约定明日一早去往长坪山山顶,你且先答应他,到时我可替你去,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孙浩然俩兄弟一听江小白的话,俩人又想下跪谢恩,仍是跪不下去,俩兄弟相视笑了起来,笑容中带有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