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 第一章 重生 第二章 亲人 第三章 武官 第四章 拉拢 第五章 赐刀 第六章 人心 第八章 进言 第十章 获奖 第九章 获奖 第十章 校阅 第十一章 疯狂 第十二 揉搓 第十三章 异心 第十四章 先声 第十五章 一揖 第十六章 溃败 第十七章 渭南 第十八章 非常 第十九章 都中 第二十章 巧遇 第二十一 晋商 第二十二 选择 第二十三章 机缘 第二十四章 各方 第二十五 杀人 第二十六 助饷 第二十七 年末 第二十八 松山 第二十九章 阁臣 第三十章 失控 第三十一 群英会(1) 第三十二 群英会(2) 第三十三章 群英会(3) 第三十四 群英会(4) 第三十五章 群英会(5) 第三十六章 群英会(6) 第三十七章 群英会(7) 第三十八章 群英会(8) 第三十九章 群英会(9) 第四十章 阵列 第四十一章 走路 第四十二章 好手 第四十三章 军师 第四十四章 变数 第四十五 离去 第四十六 父子 第四十七章 总兵 第四十八章 游骑 第四十九章 城门 第五十章 哭庙 第五十一章 兄弟 第五十二章 京城 第五十三章 扑腾 第五十四章 理想 第五十五章 突变 第五十六章 出宫 第五十七章 陷落 第五十八 热血(1) 第二卷 南方 第五十九章 热血(2) 第二卷 南方 第五十九章 热血(3)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一章 热血(4)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二章 热血(5) “少将军,快走,快走吧!” 看到大海潮生般的骑兵过来,而且有二百余骑是全身具重甲,威风凛凛的铁骑,居中赶来,虽只二百余骑,却有天崩地拆,千骑卷平岗之势! 闯营骑兵,原本就展开两翼,围住了不到二百骑的明军,正在围攻砍杀,两边打红了眼,闯营的御营骑兵刚刚占据上风,但明军有魏岳等精锐骑兵,全身重甲,甲坚兵利,而且勇悍敢斗,阵形也一直保持的很好,所以虽然弱势,但并没有乱象和败象。 此时又有四百骑生力军赶来,闯营上下,自是一时心慌意乱。 李双喜也是深悔自己把部属分散,两千余骑,若是全部在此,安有眼前的窘迫景像? 杜勋等人,原是在后观战,此时倒急急赶了过来,杜勋对李双喜大叫道:“少将军千金之躯,不必在此浪掷!此时退走,集结大军,再来追赶他们就是!” “这……” 李双喜也是头一回为大军主将,最近几年闯军越打越顺,眼前的这种情形,他也是头一回遇到。 而且,刚刚败在魏岳刀下,也是挫伤了这个青年将领的自信心。一时之间,也是犹豫起来。 “少将军,再不走,不幸折在阵中,皇上也会十分痛惜,留有用大有为之身,提兵来报仇就是。” 杜勋执住了李双喜臂膀,只是拉着苦劝,这么半拉半拖的,终于将李双喜拖离战线。 就这么一点功夫,赶来的新锐明军已经如怒潮一般,扑在了正在慌乱之中的闯军御营骑兵阵前! 王源手中持着一柄利斧,怒吼声声,拦腰劈斩过去,当着的一个闯军小校立时被斩成两截,鲜血不是涌出,而是在马身和半截残身上到处喷溅上向,掉落下马的上半截身体,犹自在大声呼痛! 他这般凶残暴烈,谁还敢当其锋锐?当下无不是四散走避,闪躲不迭,李恭等人,或是铁枪,或是砍刀,或是铁鞭,或是疾若闪电,或是狂暴有力,当者无不辟易! 太子内操,毕竟是这个大帝国最后的一点菁华所在,众武官及部下又经过半年多的苦练,刀法枪术,无不精绝,骑射之姿,骁勇绝伦,这一出手,便是给意气正昂扬的闯军狠狠一击! “官兵凶猛,少将军已经扯旗走了,咱们也走吧。” “此战不利,等下回再说。” “这般败走,实在太丢脸……俺看官兵人也不多,加起来还比咱们少些。” “少将军是被那明朝阉狗坑了,俺看他这一回要遭。咱们不能跟着走,老营的脸面要紧!” 战阵中间,数百闯骑簇拥成一团,正在犹豫之时,有一个骑兵将领带着自己的部下冲阵阵前,直奔王源等人,此人是李自成的亲兵出身,身经百战,胸前背后不知道多少金创在身,此时声若虎吼,须发戟张,用口音浓厚的陕北土话,拼命向明军叫阵喝骂。 在这人的鼓动下,不少御营骑兵都又拨马回来,重新挺矛提刀,预备再杀回来苦战。 农民军征战十几年,历经不知道多少次惨败和苦战,别的不说,败而不慌乱,败而后胜的本事,确实是要强过官兵很多。 这人带着部下,以勇不可当之势向明军援兵冲了过去,就在众人满以为此人能带起士气,杀伤多人,并且会有更多的骑兵被这个将领带回来的时候,朱慈烺也不叫喊,也不说话,更不曾带同多人,只是自己抽刀在手,催马前行,马疾手快,犹如一道疾电一般,就在那个闯营骑将身边掠过,那人还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招架,但见刀光在脖颈一闪,一颗人头已经高高飞起,光溜溜的脖项之间,但见鲜血狂涌而出!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御将诸将,在朱慈烺冲出的时候,无不吓了一跳,而冯恺章等,更是吓的胆战心惊。因为对面闯将,明显黑脸长大,络腮胡须犹如钢针一般,一看就是个了不得的猛将,岂料就是一合之间,就被太子斩落马下! “侥幸……”策动马匹返回本阵后,朱慈烺自己也是一头的冷汗,身为皇太子,行此险招,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且,初经战阵,说不紧张,也是假的。 只是此时不能露怯,犹自举刀,鼓励士气。 这一下,闯营士气就彻底跨了! 所有人都乱起来,都是拨马各自奔逃,混乱之时,当然谈不上保持阵形,于是两股明军会合起来,大砍大杀,毫无防备和还击能力的闯营骑兵纷纷落马,一时间惨呼连连,战场之上,死伤甚众。 这一次,足追出好几里地,一直把李双喜等人撵到正阳门外,看看外城闯骑渐多,众人才勒兵渐渐退后。 “随父皇起兵以来,从未有今日之辱!” 趴在战马之上,被一伙骑兵簇拥着逃向城门之外,李双喜只觉得忧心如焚,脸上就象是火烧一样。 虽然性命无忧,但这脸面也实在是丢的太大了! 一会只要罗虎问一句:“怎么了?”恐怕,他就没地方站脚了。 而回头去看,但见仍是那股全身锁甲的明军铁骑在不依不饶的追赶,饶是他跟随李自成十几年,潼关南原那样的大战都经历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今日自己领兵出战,居然是如此之惨,而且,输的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骑兵对骑兵,搅来搅去,自己一方人数还多,却是莫名其妙就输了。 “得好好想想!”李双喜眼中都要滴下血来,恨恨的道:“怎么这几百明军这么能打?我非得弄明白不可。还有,非得和虎子哥说好,领兵追敌的任务,还是我来。” …… …… “叩见殿下!” 杀退闯兵,战场上虽是伏尸遍地,到处都是破旗死马,折断的矛戈和扔下的长刀铁鞭等物,丢的到处都是。而血水横流,侥幸未死的,也是在地上辗转挣扎,不知道还能不能挣下一条性命来。 明军不必去管那些闯贼,只是给自己人包扎料理,战死将士,也是搬抬到一边,雇人来料理。激战余生,众人自是庆幸,而料想剩下的敌人料想还在正阳门西边,城中还有京营兵和内操太监们在抵抗,敌军初入大城,也不敢放开手脚,这边新败,一时也不会再有骑兵赶来,众人脸上,也是都面露释然之色。 战场之上,数股明军会合,巩永固等人的脸上,自是不免有劫后余生之相。 不过,在叩见朱慈烺后,巩永固还是直率言道:“太子回来,十分的不智。不过,眼下也不必多谈,我看,会合之后,还是速走为妙。” “臣愿断后!” 刘文炳虽然受伤,精神仍然健旺的很,身边亲兵也只剩下十余人,但犹自请战。 “魏岳,你怎么说?”朱慈烺看向这个长大汉子,转战数日,几乎就是不眠不休,但此时站立如松,双目炯然有神,只是瘦骨棱棱,两只大眼窝也比往日陷的更深了一些,鼻梁和眉骨也显的更高了一些,四十不到的人,却明显看出疲惫老态来。 听着太子问,魏岳笑道:“小爷回来,臣料想是因为皇上没有走。既然已经回来,那么,当然是要回城一次,不带走皇上,绝不能言成功!” “好,说的对!” 朱慈烺大为赞赏,魏岳部下,一百一十二人到此役结束,已经战死四十七人,重伤十五人,剩下的,也是无不带伤。便是朱慈烺带来的两局骑兵和天津巡抚部下,适才激战,也是有三十几人战死,二十余人重伤,轻伤的,也很不少。 而巩永固和刘文炳原本有近两百骑兵,到了现在,加起来也只不到四十人。 死伤如此惨重,所为何来?到了现在,一百步行了九十九,最后一步还犹豫什么?当下便道:“两个皇亲随孤入城进宫,我们带一个旗的护卫就行,剩下的,随王副戎守备城门,戒备朝阳门西方向,一有警讯,魏岳总领诸部,把他们给打回去!” 他说话之时,断然有力,警然而简捷,众人听了,自是无不感奋,到了最后,朱慈烺振臂一挥,众人无不躬身,大声暴诺道:“是,谨遵殿下谕令!” 一时回到朝阳门方向,王家彦等人自是出迎,两个老臣都是老泪纵横,叩拜之时,情绪都是激越之至。 “殿下只管放心入城,”王家彦也不犹豫,更不相劝,只道:“殿下放心,两个时辰内,闯贼到不得此地,也进不得城门。” “臣等百死,也会等殿下带同皇上前来。”李邦华神情是欣慰到了极处,眼神深处,都只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他看着朱慈烺,只道:“皇上还是扭捏,臣说句该当万死的话……不如绑了来也罢。” 如此话语,对崇祯这种平时脾气更是刚严急燥的帝王来说,当然是大不敬,若不是此时,还真没有人敢说。 朱慈烺也只是笑道:“放心吧,父皇到了此时,不会不悟。我想,此时我们回去,正当其时!”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三章 热血(6)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四章 热血(7)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五章 热血(8)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六章 热血(9) 天津,在明朝就是天子津渡,在民间传言来说,那是燕王在平定靖难之役,在海河和三岔河附近的时候,看到樯橹如云,渡船拥堵的热闹景像,就把直沽改成天津之名,以示重视。 当然,民间传言不可深信,天津在明初尚有海运时确实十分紧要,设卫不说,锦衣卫的指挥衙门也是设在天津,在明中早期,说这个卫城满街都是军人和特务,也是一点儿也没错。 到了明末时节,因为海运有种种限制,比如不准超过二百料,不准双桅,再加上泉州和广州等商贸港口的兴起,对辽东半岛的联络和支应又是以登莱为主,天津这个港口城市反而被时人给慢慢淡忘了。 若非如此,历史上的崇祯也不会压根想不起来海运,相隔甚近,白白放弃了逃生的最佳途径,想起来,也是叫人扼腕的很了。 现在这会儿,当然是与原本的历史轨迹不同。 张皇后和周皇后两位皇后前后相差半天时间,先后到达。 随行的仪仗宫人太监当然不多,不过因为是从容上路,到达天津的仍然不少。大车百余辆,宫人太监和护卫也有三四百人之多,入城之时,阖城官绅百姓都听到消息,不少人赶到城门口来迎接,卫城之中,怕不有几万人,沿街叩拜。 如此阵仗,天津方面的官府和士绅当然是十分的紧张,天津卫的指挥派了数百兵丁,加上府县衙门的衙差,或是持刀立枪,或是用水火棍子,要不然就是在半空中猛甩鞭花,把那些靠的太近的闲人给撵开。 到了预先准备好的住所附近,闻讯赶来的百姓更多,简直是人挤人,就快透不过气来,连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在人群中挤,要看这天下第一的热闹,不少无赖混混也就夹杂其中,或是“三只手”或是上下其手,摸来划去,占些手头上的便宜。 于是喝骂声,哭叫声,吵嚷声,简直叫的人头晕。衙役差人,再加上兵丁,总得过千,各人事先得了吩咐,只能劝,不能当着两位皇后的面大打出手,所以维持起秩序来,格外的为难。 等皇后几个的坐车进了寓所的时候,整个城中,怕是挤掉的鞋子就得有好几百双 这个卫城,大约几百年来,这几天就是最热闹的时候儿了 京油子,卫嘴子,这是清朝的话,不过此时也是差不离是这个风气了。两位皇后,再加上定王这个皇子先后来到,整个天津城中,立刻是千奇百怪的传闻,其中固然是十之**都是不值一晒的传闻,但也颇有几个人能看出其中的关键所在,所谈论的,也能够切中要害。 天津不是京师,规制并不森严,就在皇后等所居的寓所附近,就有一个高过四层的酒楼,最高一层的雅舍之中,一桌酒席上的菜肴几乎没动过,五六个中年男子,正趴在窗户边上,亲眼看着两位皇后和宫中诸人进去之后,再看不出什么来,这才转过头来,又一起揖让坐下。 座位正中的是个士绅,头戴幅巾,身上一袭道袍,潇洒出尘,是当时有功名的士绅的标准打扮。 再有几人,却要么是一顶头巾,要么是纱帽,要么瓦楞帽,五福衫,虽然漂亮华丽,但都是商人打扮,若是在以前,这几个商人虽然衣着贵重,气宇也很不凡,那是绝没有资格与眼前这士绅一桌并坐的,而在此时商人势力渐增,甚至可以影响朝局,买通官绅为自己代言,而天津毕竟是港口城市,海商势力更大,所以这种与官绅相对而坐的格局,也是丝毫不足为奇。 听着那人说话,众商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呆了半响过后,才有一个商人含笑答道:“皇上可能还有死守之意,只是太子没有出来,在下实在想不明白。” “是的,原本听说,就是要接应小爷南迁”有人开头,谈兴便打开了,有人应道:“冯军门巡抚大人可好,这阵子拼命扣船,二百料以上的,一律不准放行,现在这天津港口中,怕有大小船只过千了吧?南北商途,都已经断绝了” “这事再这么耽搁下去,吾等只能跳海河了。” “上宪抚台大人虽然是为国,但吾等也不能先破家不是?总得体悟下情,做事宜于酌情合理的好啊。” 主持其事的士绅,实在也是在海运港口和船只里都有股份,身后也有天津甚至京师的一些大士绅和官员的影子,冯元飏为了支应皇室和京师官员南逃,不顾一切扣船,甚至在有人不服捣乱的时候,下王命旗牌斩了几个捣乱的混混无赖,这才勉强维持住了眼下的局面。巡抚如此狠手,这士绅与背后势力彼此讨论,认为如此大明南迁,要么皇上走,要么太子走,很可能会造成南北朝的局面,既然如此,未便把步子先走绝了,所以在一定程度之下,还是以合作为主。 至于募兵沿途接应,两千多人的军饷都算在抚标里头,对当时兵饷两缺的局面来说,天津能弄成这样的局面,这其中海商和士绅的出力支持,当然也是不小。 冯元飏主持天津,毕竟是德高望重,而且冯家和不少南迁派的官员也颇有势力,很有实干的才能和精神,这才上下相合,压制商人,弄成现在的局面出来。 但商人的耐心极为有限,而且,一旦发觉局面不妥,就会第一时间想着要置身事外。 眼下这一场聚会中,多半是实力很强的大海商,几句话下来,众人的打算也就暴露无疑了。 “好吧,学生会设法知会巡抚大人,眼下局面,还要请大家继续多多维持。” “这自然不在话下。”有人冷冷答道:“但还请有个期限为好。” 以商人对官绅这般说话,其实也是十分无礼,但为首的士绅面色不变,仍然一脸是笑的道:“学生也是十分着急,诸位的话,当然要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抚台大人,请大家相忍为国,再容两天功夫好么?” “好”众商人依次站起身来,彼此对看一眼,都答道:“那么,就请以两天为期。” “两天之后,学生来给诸位回话。” 众人说定了事情,当然也无心多耽搁,当下便是揖让而别。只是临行之时,有个海商回头向士绅道:“光是一个定王出来,又有何益?我看,咱们的银子粮食还有船只,怕是浪掷了” “可不是?反正在下有言在先,抚台再有支应,在下和鄙号诸多股东,绝不会再答应。” “鄙号也是相同。” “皇粮国税在下已经全完,重复再征,实难承受。” 到了此时,主持此事的士绅脸色当然也是十分难看,不过他涵养很好,况且,自己在商路上也有很多利益,这些商人的话,未必也没有代表自己的意思。 反正,把他们的催逼话语说给冯元飏听就是,如何应对,自然是以巡抚的意思再来看。关键是,他与城中很多官绅一般看法,不要说定王,就算太子出来,用处也不大,皇上没有亲征南迁,恐怕大明想隔江而治,也是为难。 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多事的好了。否则,新朝之下,很难容身。 李闯百战十七年,京师已经在囊中,这新朝气象森严,这一层大关节,也可得把握住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明还掩有南方,这些主要基业都在南边的海商,要是能被治住,才是真的活见鬼。 当下众人乱纷纷散去,只这个士绅没有回家,而是跑到巡抚衙门,去探听消息。 …… …… 外头乱纷纷的时候,原本预定的“行在”之内,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京师那边是不停的有飞骑过来传递消息,闯军有精锐骑兵直下外城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而皇帝和太子究竟如何,是否出城,尚且没有消息,“行在”之内,当然就是人心惶惶而不能自安。 “臣请两位皇后并定王殿下早点安置。”就在廊檐之下,两个皇后隔着一道屏风,天津巡抚和巡按、指挥并府、县、推官、同知等数十名官员,着红衣绿,依品级文武跪在阶下,叩拜之后,由年过花甲,犹自精神矍铄,尚且一脸精干色的巡抚冯元飏启奏道:“京师有一消息,臣会第一时间派人过来禀报。” 他说罢叩首,如果屏内没有什么话,群臣自然就可以退下。 但屏内传出女声,听着很干脆利落,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后所言:“我们姐妹,没有什么话说,但要请问,天津尚有兵否?” 冯元飏一征,忙叩首答道:“跟两位皇后娘娘回话,天津卫城按制当有不少兵马,但国朝至今……” “卫所兵现在不堪用,我们知道”还是利落的声音,也没有不耐烦的味道,但打断了冯元飏的话,直接道:“问你的抚标兵马,还有能用的不?” “有”冯元飏答说道:“臣招募了两千余抚标,除掉已经派往京师附近的,还有一些派在港口看护船只,还有不到千人,已经派在‘行在’附近,以做警卫。” “我们姐妹并定王都不要警卫,”屏内的女声淡淡的,但十分坚决,用吩咐的口吻道:“这里有宫中带出来的宫人太监护卫,足够使了,请把剩下的抚标兵马,全部派往京师。” “是”冯元飏原本就有此意,但“行在”这里,也不敢疏忽,否则这些贵人落了心思,自己无功有过。 现在上命如此,可就不必犹豫了,当下立刻便答应下来。 “要快” “臣知道”冯元飏心中十分明白,答道:“天津与京师近在咫尺,请两位娘娘放心,臣一定派出所有劲兵,迎接皇上并太子殿下及诸位皇子”。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七章 热血(10) 适才说话的,当然就是张皇后。 周后老实厚道,在后宫里管理一些宫中事物都是道斤不道两的,更不必提这种军国大事。老实说,就是张皇后自己,平日自诩精明干练,但此时也不免有十分紧张之感,也就在此时,她才明白,皇太子对她们这一群人,是何等重要! 等看着屏外群臣依次退下,周后才眼看张皇后,凄然道:“若是皇上和太子……” “不必担心!”张皇后断然道:“太子必至!” “怎么呢?” “嗨,你这儿子十分聪敏,必不会自陷险境!”张皇后不便说明,她已经暗示,自己曾为太子抛弃君父逃难做过承诺,将来到南京,以她的身份为皇太子解释曲衷,可保无虞,所以皇太子必定会相时度势,毅然先行。而以崇祯优柔寡断的性子,倒是十之**会陷在城中。 原本她这个嫂子是很疼怜这个小叔子,不过,十七年来,也是尽够了!只是,赶路之时也是偶尔在想,如果太子真格抛弃君父,固然十分明智,对大业也有益,然而这心志品性……这种想头,偶尔也会出现,只是张皇后十分明智,这种不智的想法,自己就先抛诸脑外了。 皇帝不行,而一路相随前来的定王才十三岁,虚胖委顿,此时无精打采,就眼巴巴的等着两个母后下令叫他去休息,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可恶之处,但,也真的乏善可陈,叫人对这个亲王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 便是周后是定王生母,也浑没有把这个儿子当成复兴大明造就中兴的可造之才,一切希望,当然还是在朱慈烺身上! 此时此刻,两个盛装打扮的中年妇人也唯有双掌合什,心中默祝道:“二祖列宗保佑,皇太子是我大明中兴之基,他的安危,远在他人之上,保佑他平安尽速到达天津!” …… …… 两位皇后默祝之时,冯元飏也是返回了自己的巡抚衙门,就在平时办公见人的大花厅里,也是坐了满满当当一屋的人,见他进来,有的幕宾连忙站起身来,也有不少人坐定了动也不动,只是略微颔首,以做致意罢了。 这其中,为首的便是冯元飙,这个前兵部尚书性若姜桂,老而弥辣,不等冯元飏坐稳了,便是开炮道:“这算是什么事?说好了太子奉两位皇后先行,皇上若是固执,吾等只奉太子南迁便是……现在如何?就来了一个定王殿下!” “学生听闻太子贤德英武,定王……从未听说过。” “若是京师有大变,定王也是皇上嫡子,法统上来说,当无疑议。” “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太子还犹可说,定王……唉!” 众说纷纭,听着只是烦闷,冯元飏不觉站起身来,托词要换衣服,退入隔间暂歇。不过,里头已经有人等候,却正是适才酒楼中的那个士绅,见他来了,趋前一步,揖让一礼,然后也不客套,直接将海商们的话和盘托出。 “哼,他们好大的胆子!” 连番不顺,商人们也敢欺上头来?冯元飏脸上杀气呈现,已经打算杀人立威,好好震慑一下城中的不法海商。 “学生要讲老公祖注意,”那个士绅自是看出冯元飏的表情,连忙道:“扣押船只总得要有水手开,要有识海途的老手坐镇,老公祖就算杀得几人,也总不能尽诛此辈。如果惹的两边破脸,恐与大事不利。” 此说倒是确实,冯元飏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想来想去并不甘心,当下只冷笑道:“等到了南京再说!” “要请大人示下,如何回复这些海商?” 其实南京那里,商人更加势力强大,而且与士绅官员勾结一体,一个小小巡抚又能如何?听出冯元飏没有什么真正的办法,这个士绅索性就更逼上一步了。 “两日之内,必有消息。三日之内,必要起航!” “好,那么学生就依此回复。” 冯元飏虽没好声气,但说的也是干脆。一应细节事物,都是事前已经商议定了的。两三天内,皇帝和太子到不得天津恐怕就是大事不妙,但就算如此,也是必须得起航向南。 好在,总算出来两个皇后还有定王,天下事在不可为之间又有一线生机可言。 一念于此,冯元飏灰败的脸色终于还算有一丝血色,只是想起自己儿子也在京师都中,现在不知道情形如何,这个大儿子办事精干,忠君孝父,实在很得他的欢心,此时也只能恨恨一跺脚,骂道:“孽子,也不知道办的什么事,到现在,也没有确切消息传递过来!” …… …… 朱慈烺带出崇祯,再与李邦华和王家彦等人会合一处,再加上闻讯赶来一起出城的几十个官员,还有众官的家人,护卫伴当,原本的城守兵马,再有他自己带来的四百余人,浩浩荡荡几近两千人,全部汇集在一起,两个时辰拼命攒行,不敢稍歇,而因为事先准备充分,道路桥梁无不熟知,沿途还有传舍驿站换马和储藏豆料等物,就算如此,奔行出五十余里之后,已经是人困马乏,再难前行。 当时的天津到北京可没有笔直的大道可行,官道年久失修,或者说,在一个封建王朝的初期会修理驰道,建传舍驿站,以便通行。 中期之时,还会有国力修葺整治,到了晚期,就根本没有国力和心思来管这样的事了。 明末时节,官员治理地方就是一个催逼徭役,余者根本不理,就这几年,连江南一带的河塘都不曾修理,年年水灾,说起来竟是天大笑话。 至于黄河,更是几十年没有修理过,因为文官上下其手,把有限的修理费用也全部给贪污了,没有银子,当然也就无从修起。 黄河都是如此,更不必提天津这样海运不兴,无关紧要的卫城治所了。 一路上还有几条河流,行走之时就更加困难,好在事前有所准备,在一些紧要地方尽可能的重修了一下……当然,这银子是太子自己掏的腰包。 抢得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经过两条河流,破坏了桥梁,一路还放火烧了几处传舍,也给水井投了死鸡死猪等物……不过,收效不会很大。 毕竟,官道失修和河流对有大车的队伍来说很是难行,而对轻骑追赶的闯军来说,这些只是可以克服的小小困难,最多阻碍他们半个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脚程,半天功夫,就能把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部抵销。 现在最少要休息两刻功夫,然后才能继续赶路,要给马匹喂些豆料,人也要吃饭喝水,这个时间,是必须要耽搁的。 再往前赶一天,才可能遇到天津方面的大队接应的人马,然后进入天津城中。 就算是这样,也不保险,闯军骑兵如果一意前行,攻打天津,或是焚烧港口船只……那可就大事不妙。 这种担忧,也使得众人的心思象石块一样,又沉又重。在这时候,马匹都被将士们引到前头一条不大的小河跟前,涮洗喂水,虽然是逃命途中,但上下齐心,士气很高,颇有点士腾马跃的样子,但真正主理这支队伍的人,却都是眉头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殿下,臣乞留下断后。”朱慈烺临时召开的军事会议上,魏岳当先开口道:“内操骑兵,还有二百六十余骑,再会合驸马、新会侯等人的部下,还有王副戎政带出来的骑兵,冯公子的天津抚标骑兵,总有不到六百骑的样子。这些兵马,交给臣来断后,哪怕是全部战死,臣亦可保有四个时辰的时间可拖。” 他一边说,众人在一边就默算,五六百骑当敌两三千,正面交战出其不意,还有胜机,但观敌领军的罗虎,年纪不大,但行事缜密小心,想要伏击,或是杀个回马枪,十分不容易,而罗虎部下,也十分精锐,想以少胜多,纵然内操骑兵十分精锐,都着有重甲,手持强兵……想要获胜,就是痴人说梦了。 但缠斗纠缠,不停的骚扰拖时间,一个白天总能拖的下来。不顾死伤的话,时间当然能拖的更多。 这么一算,皇帝和太子一行,恐怕就能安然抵达天津了。 “好吧,”朱慈烺也知道,此时不是心疼的时候,兵马打没了可以再建,但眼前这一伙人要是落入人手,那就万事俱休,什么也不必谈起。当下点一点头,道:“我身边一个也不留,三局人和所有骑兵都留下来,交给魏岳指挥……魏岳,你要记着,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住了,也要尽量多带人出来……这些人,都是我的心尖子,是一个个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实在是心疼的很啊。” “是,请殿下放心!” 魏岳的心思却是和朱慈烺不同,在他看来,只要有财力,太子又得皇帝信任,到了江南,几个月时间怕不能调教出几千人来,眼前这三百多人,打光了也不怕。 当下也不多说,只站起身来,匆忙一礼,就要离开。 但将行之际,却被匆忙赶来的王家彦叫住了:“你到哪里?” “太子令谕,着我领所有骑兵,留下断后,卑职现在就去收罗人马,整队预备。” “不必了!”王家彦摇头道:“我们已经商议定了,这里有渡口,四周绝少人家,到处都是荆棘密林,很好用的地形,留下几十辆大车,结成车阵,就在这里抵抗追骑为宜。” 他一边说,魏岳也是一边看,环首四顾,倒也确实如王家彦所说,这里的地形,在兵法上勉强可以算是“险形”,抢占地利,以逸待劳,等候敌来,倒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但他还是踟蹰道:“敌皆骑兵,我军也有不少骑兵,枯守待敌,似乎不是良法?” “不然。”王家彦拈须一笑,答道:“骑兵当然护卫皇上和太子先行,车马尽量轻装,随后跟上,步卒则全部留下,阻击应敌!” 第二卷 南方 第六十八章 热血(11) “这怎么能行?”不等别人说话,朱慈烺就先摇头:“步卒,就算把驿站的驿丁都算上,也不到八百人,敌骑既然追来,想必比今早的还要多的多……我们算少一些,也得两三千骑!” 事实上闯营的御营骑兵和李双喜所部相加,是五千余骑。但要留下控制城门和控制沿线,加上被杀败一阵,所以朱慈烺估算的三千骑左右,应该是较为可靠的数字。 这么多的骑兵追来,而且可以想象,报仇心切,锐气正盛。 以几百步卒配王家彦这样的文官为主帅,就算有地形之利,怕也是只有人家的一合之敌,拖不了多久。 一念如此,魏岳便也摇头道:“大人,地利是要与敌相差不多,才有用处。大人带几百疲卒,不堪敌兵锋一击,留守此地,又有何益?不如叫卑职带所有骑兵前往阻击,以内操骑兵的战力,拼死一击,总能拖一点时间。” “你的几百骑,全数战死了,能保拖半天功夫不能?” “能!” “我却不信!”王家彦声调越发冷下来,看着魏岳,声音冷峻地道:“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岂容你偏裨武将多嘴!” 一路行来,都是在挣扎逃命,就算是皇帝也只是萧然一骑罢了。所以谁也说不上什么身份地位,到这个时候,王家彦却甩起官帽子来压人,魏岳咽了口唾沫,脸上神色一滞,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王家彦,其实也是有不能说出口来的苦衷。 现在大家一门心思就是想逃,但他自从看到皇太子回城救出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决心以身家性命来扶保这位幼主。 而想来想去,太子在朝中没有一点的政治根基,声望除了“英武”这二字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拿来做文章,别的事,也是谈不上。 本朝和前朝不同,固然是皇权集中,但同时也是皇权与文官整体彼此制约,特别是这种末世之时,皇权衰落,皇帝还算能驾驭的住群臣,太子这个年纪就万万不能了。 所以,皇太子手中,一定要有靠的住的武力。将来到了南京,再徐徐治法,给太子领兵的权力。以他现在的身份,将来正好进言,若是自己不能生离,反正也拜托给了李邦华等人,误不了事! 这种事,怎么能和魏岳这样的武夫,解释的清楚明白呢…… “王卿……” “太子!”王家彦神色激越的道:“请不必再说。臣纵死于此,也是死得其所。只要皇上和太子平安抵南京,臣百死亦能含笑于九泉了。” “不要这么说,”朱慈烺微笑道:“国朝大臣的性命也和国体相关,况且,我将来有用卿之处,怎么能叫你把性命在此浪掷!” “那?” “你们不必再争,”朱慈烺站直身子,看向四周。但只见残阳如血,而在王家彦的命令之下,车阵已经在河边展开阵形,他深吸口气,向着四周众人道:“我心中有个计较,如果你们依令而行,大约能先败敌一阵,纵不能真格破敌,也能叫敌人大有损伤。” 听着这话,王家彦等人还是将信将疑,但内操官兵却都是深信不疑。 这几个月来,皇太子几乎是算无遗策,没有哪一件事料不到的,当然,执行的能力和毅力更加叫人佩服,一件事办不好,再做一百次,也非得做好不可。 这么一位君上说能行,那就必定能行! 当下魏岳与王源、李恭等人深揖下去,只抱拳道:“臣等一切俱依太子殿下吩咐!” …… …… 追击了两个时辰之后,前头轻装好马的探马来报,就在相隔不到三里的地方,就是明军驻营的地方。 这个时间,天已经快黑了,其实不利于激战。这个年代,虽不能说人人都有夜盲症,但很多人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夜间不能视物,应该算是一个普遍的状况。就因如此,能在夜行视物,行动如常的劲卒才十分难得,各军之中,都会把这样的豪杰编为夜不收,哨探千里,行若无物。 但李双喜破敌心切,罗虎率主力也是转瞬即到,他只要把哨探和查看地形的工作先做好,则罗虎一至,就能率部破敌了。 “探好敌人四周有没有伏兵,多搜几里地,再看他们有多少弓手,有没有火器,再看士气怎么样,吃饭没有,立营没有,步兵多少,马队大约多少……兔崽子们别懒,打完这一仗,就他娘的等着封妻荫子,下半辈子就享福吧!” 带前队的虽然不是罗虎,而是因气闷和报仇心切讨了前军差使的李双喜。不过,虽然年轻而且因为心气浮躁败了一仗,但毕竟是李自成的义子,打老了仗的,年纪不大,可身上也十几处创痕,打了十年以上的仗,战场经验和感觉也是十分的丰富,一听到前边哨探的话,立刻吩咐下去,所有一切的军令,也是无不精到准确。 “是勒,”一个满面大胡子的哨探头目笑答道:“我等都明白,前头就是明朝皇帝,这个功劳比天还大,咱们都计较好了:不死就享福!” “对,”四周的哨探并所有骑兵听到了都是轰然大笑,都道:“说的对,不死就享福!” “好!”李双喜兴奋的满面放光,扬鞭笑道:“入娘的我就不必多说了,你们既然知道,就他娘的等着享福吧!” 没过一会功夫,哨探们回来,已经把对方的情形探查的一清二楚。 有四五十辆大车,似乎在大车两边还有一些火器,不过并没有大型的火器……这是可想而知的,仓皇上路逃走,大型的火器根本无法携带。 至于对方的人数,经过详细的哨探观察,最多不超过一千五百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是奴仆和下人,还有太监和少量的宫人,所以能战之士,不过也就是一千二三百人,其中步骑各半,当然,骑兵的战斗力十分惊人,这是李双喜早就领教过的。 “虎子哥,哨探就是这样,前头就一条小河,马匹可以涉水而过,天还没黑透……他们就在河的两边摆了车阵,中间大约河宽,所以阵线退的很后……虎子哥,干吧!” 待罗虎赶到的时候,李双喜已经做完了能做的一切,自己也把甲胃穿戴的整整齐齐,双眼之中,也就只有破敌报仇的热切。 “好样的!”罗虎也很兴奋,极亲热的在李双喜肩膀上重重一砸,笑道:“哪儿跌倒就哪儿爬起来,不枉皇上亲自调理你。” “嘿嘿,那还等什么?”李双喜叫道:“虎子哥,下令上吧。” “还不能。”罗虎摇了摇头,自己策马上前,叫道:“我得亲自看两眼才成。” “虎子哥,你就是太小心了……不能等天黑!” “我省得。” 四蹄翻飞,载着两员青年将领奔上一处高岗,借着血色残阳,罗虎和李双喜一起打量着不远处的明军营地。 炊烟袅袅升起,李双喜很小心,一直把队伍隔开几里路程,而明军哨探在远远看了几眼后也就离开,不再深入,似乎从早上打了一仗,再又行军数十里,对面的明军已经乏透了,不好好歇上一歇就没法再赶路。 “哼,瞧他们那怂样儿,咱们一路走一路打,几十天不歇息都是常有的事!” 李双喜虽然骄狂,不过所说也是事实,闯军到现在其实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根基,以前更是流寇,几个月一直不停的转战也是常有的事。 “好了,传我将令!” 因为李双喜事先功夫做的好,罗虎也大约心中有数,这个青年将领经验虽然丰富,不过也没有瞧出对面明军战阵的可怕之处! 中间是一条浅浅的河流,不深不宽,谈不上要渡船和水军,对明军也就是心理上更多于实际上的作用。 而两翼各有二十余辆大车,有一些火器也并不多,中间的阵势往后退了一些,与两翼形成了一个明显的新月形状。 如果罗虎能熟读兵书和历史掌故,应该知道这个阵形是怎么回事,但此时的他只有实际的经验,兵书上的知识还很浅薄,现在他更担心的则是对方的骑兵可能会绕道侧击来反击,所以顿了顿后,他就断然令道:“先各派三百骑,攻打他们的两翼,中间先发箭,放炮,不必冲击。” “中间最空……” “不然,”罗虎虽不是真正明白,还是以为将者的谨慎小心,向李双喜告诫道:“最空虚的地方,往往有些危险,我们看看再说。” 这么一来,随着罗虎身边中官和亲兵们的旗帜摆动,闯军骑兵开始先小跑向前,中军也随之推进,整个战线两翼先飞,中军稍稍拖后,在旗帜和号角声的命令下,马速慢慢提起,等到了不到一里路的时候,整个战线如春雷在天空滚滚而动,方圆数十里间,飞鸟惊起,兽踪敛迹,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骑兵冲击之威,而等喊杀声炸雷般响起来的时候,整个明军阵前,但见如林般的矛戟放平在马前,整个阵前,就看到马队滚滚而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弓箭飞临,火铳发出的药子,还有无数张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切鲜明的狰狞面目! 第六十九章 热血(12)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章 免送 第七十一章 牺牲 第七十二章 六率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三章 盛京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四章 誓师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五章 告示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六章 彷徨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七章 骄兵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八章 密议 第二卷 南方 第七十九章 争执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章 福王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一章 择贤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一章 史公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三章 重逢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四章 睥睨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五章 风云(1)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六章 风云(2)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七章 风云(3)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八章 风云(4) 第二卷 南方 第八十九章 风云(5)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章 风云(6)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一章 风云(7)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二章 风云(8)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三章 风云(9)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四章 风云(10)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五章 风云(11)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六章 风云(12)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七章 风云(13) —— 拜求月票 小李副版和我说叫我爆发,不过对我来说,暂且这两章更吧,我看吧,要使劲了—— “管你怎么说,咱们等了军门大人已经快一个时辰,我家总兵官何在?” 一个骑在枣红马上的武官似乎是个参将,距离城门处最近,此时也是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城头的路振飞,怒声道:“再不进城,大帅有什么安危,却叫我怎么向兄弟们交待?再耽搁,大帅怒下来剥我的皮,我去向谁喊冤?” “本抚劝尔等再稍等片刻……” “军门大人不必多言,我等将要攻城,抚台大人若不退后,恐怕玉石俱焚,悔之莫及” 耽搁了这么久,外头的兵将唯恐刘泽清问下罪来,其实城中变乱,不问也知,众人犹豫也是在看,万一若是路军门一方得势,刘泽清也死了……这他娘的末世乱世,谁还能一颗树上吊死不成? 不过城中喊杀声依旧,而且越来越大,明显是镇标得势,大伙儿再继续在城外耽搁可就不是回事了。 若说路振飞在城上,众人也是给足了面子,至于皇太子在城中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一个巡抚,当年大伙平定登莱之乱的时候,孔有德那几个贼厮鸟可是把孙元化这个登莱巡抚耍弄的不轻,现在这会儿和早年又不同……巡抚已经早就不在丘八们的眼里了 当下那参将退后,与其余的将佐会合一处,略作商量之后,众将乱纷纷的将手一挥,然后旗号招展,数十面大鼓隆隆敲响,其声震天,过万兵将也是如有一群黑压压看不到边的蚁群,中间还有冲车鹅车撞车等攻城器具,再有几十架云梯,此时也是从脚底抬起,高高竖起,向着城边就要拥过来。 “抚台大人……” 几个抚标的将领吓的面色惨白,乱纷纷道:“不如我等早撤下城,和太子殿下会合一处,相机突围为妥。” “屁话”路振飞大怒,锵然一声,已经抽剑在手,站在城堞之上,怒喝道:“尔等不顾朝廷纪纲了么?本抚是天子亲授巡抚,关防、王命旗牌在手,难道斩你们不得么?” 城下原就有点心虚,城中不管怎么样,路振飞的巡抚可是正经的朝廷命官,只是刘泽清驭下甚严,下属动辄被杀,特别是中下层的将领,经常朝不保夕,凶焰之下,众将一想起若是刘泽清安然无事,自己却被一个巡抚和几百兵挡在城外,到时候刘泽清怒火之下,把大家全部斩了也不稀奇…… 有此心思,路振飞又没有明确证据,城外大军又怎肯因为路振飞而再行后退? “小心” 冯恺章料理了一些杂事之后,也是赶上了城头,眼见一支冷箭射向路振飞,他早就抽剑在手,上前一挡,将那支箭砍飞。 “世兄还是下城去吧……”差点被一箭穿胸,路振飞也是面色惨白,看一看冯恺章,他低声苦笑,只道:“太子应当是真,请上复殿下,就说臣已经尽了全力了。” 这般说法,他自然是要殉死城头,但城外的大军有过万人,战斗经验十分的丰富,也有充足的攻城器械……就算淮安城高险峻,但没有足够的守兵,也没有辅助的守城措施,仓促之间,怕是几鼓之后,城就要被攻破了。 冯恺章正想劝说,眼角余光却是看到远方有烟尘之色,他神色一动,转过头去,向着后方眺望,不过数息之间,似乎就看到了烟尘之中还有不少旗帜,青蓝红白各色均有,看起来十分的壮观绚丽。 “抚台大人,快看” “有一支兵马来,却不知道是哪一部的?” “难道是太子殿下调的兵马?” 城头众人,都是路振飞挑选出来的抚标,有不少都是淮安本地人,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城别走。只是各人都知道,真打起来,绝撑不过半个时辰,此时看到似乎有援兵前来,自然是精神大振。 “冯世兄?” 路振飞也是不明所以,不过他是极聪敏的人,适才朱慈烺派他上城,他便知道东门这里十分要紧,所以威逼利诱,拼命劝说,好歹拖了这么长时间下来,现在果然看到有变数发生,当下便是用探询的眼神看向冯恺章。 “是太子派陈百史往高总监处,请此太监过来,当能解当前之急” 到了此时,冯恺章当然也不必再瞒,而说完之后,路振飞脸上的表情却也是十分丰富。 文官与太监在明朝是两个政治集团,前者是对抗皇权,而后者却是皇权的延伸,所以不论如何,两者天生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勾当。 说起这个高总监,更是崇祯朝皇帝渐信宦官而不信文官的代表人物了。 崇祯早年,皇帝信东林党,所谓“众正盈朝”,所以尽撤太监,矿、税监全撤,监军太监全撤,修河治河的太监也全撤。 当然,后果十分不佳,这也导致崇祯出现了对文官的不信任心理,而太监是家奴,毕竟好用的心思,又重新占了上风。 在崇祯六年,众监俱撤,独以高起潜在宁锦监军饷。 八年,所有监军太监撤光,以高起潜知兵而不撤。 九年,清兵入境,兵部尚书张凤翼为督师,出京御敌,而以高起潜为总监,现在的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才是高起潜的副手。 十年之后,高起潜数为总监,或是干脆就任总督,到了十七年,更派高起潜和杜勋等巡视各处关隘要塞…… 以负一的本事被崇祯付以正九十九的重任,这是崇祯的悲哀,更是明朝的悲哀,不过对这个死太监来说,却是无比风光,可以说,在崇祯朝,内侍中在中枢以王德化和王承恩为尊,而在外的,则是以高起潜最为权重了。 最妙的就是,在崇祯九年到十年之间,刘泽清所部可是归高起潜提调,刘部不少将领,都是高起潜提拔起来,说起来,也算是这个死太监的旧部了。 此中关系,路振飞当然心知肚明,脸上神情变幻了一会之后,这个巡抚中的干才也是长叹口气,但又是重重一点头,用十分赞赏的口吻道:“怪不得太子在城中坚守不退,原来事先安排了这一个伏子……这下好了,吾等可以无忧矣。” 此时援兵也是越来越近,怕不有超过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以高起潜从宁前一路逃到扬州的经历,这么短的功夫被他能调用整合这么多的兵马,这也算是了不起的本事了。 此时城下的山东兵们当然也发现了后阵有变,不过好歹是打过十几年仗了,而且是大明仅余的军事集团之一,号角声声,旗帜招展,城下的队伍很快就变幻队列,预备迎击身后之敌。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很难,一万多人原本排开了几里长的攻城队伍,此时又要变换成野战迎敌阵型,还得小心被城上的兵马出来内外夹击……总之城外乱的鸡飞狗走,旗手舞动令旗简直有若抽疯……不过好歹在高起潜率部赶到的时候,山东兵马也摆出了一个表面上象模象样的迎战阵型来。 只是整队之时,众人也是惊疑不定,这新来的队伍是何用意,又是哪一部兵马,光凭认旗,一时半会的却是认不出来。 就在此时,对方阵中却是有一骑排众而出,连一个护卫也不带,就这么策马疾驰,没过一会儿就冲到山东兵马的阵中。 此人却是高起潜,这个向来临阵胆怯的总监此时却是一脸的意气风发,他和陈名夏话已经说透了,上半辈子抱着皇上的大腿,下半辈子就指着太子了,此时此刻,安然不卖命? 一骑入阵,放眼过去,将旗之下却都是熟脸,这下,乐子可真的是不小。 “王大棒槌,你现在也当千总了?” “哟,许大胆儿,你小子也当了实授的游击?” “来,你们这些***,来给老子捶捶腿子,他娘的千里奔波,老子的伤寒腿可真是要了命了” 高起潜顾盼自雄,一边策马向前,一边哈哈大笑,到了阵中时,身后也是跟了大票低层武官,在高起潜眼前,虽然是东军中大票的副将、参将一类的高级武官,各人却都是早早的就跃下马来,一见高起潜过来,便是跪伏于地,均道:“标下给公公见礼” “公公前来,咱们的心就放下了。” “还请公公指条明路,现在大帅在城中,情形不明,咱们该如何进止,还请公公示下” 当初高起潜监军时,刘泽清所部就在麾下,这些武官都是他使过的,虽然太监脾性不好,不过好歹也是实在的老上司,此时此刻,这些武将也算真的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讨起主意来。 到了此时,高起潜却又板起脸来,喝道:“好大胆子,敢纵兵围城?你们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城中么?” “标下等糊涂” “标下该死” 众将被他吓他个臭死,高起潜才又断喝道:“张国光你们几个随我进去,其余的人带兵马回营,只要不生事,就是一功,其余的人,随我进城觐见太子殿下,你们的大帅行止,当然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八章 风云(14) 第二卷 南方 第九十九章 立基(1)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章 立基(2)]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一章 立基(3)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二章 立基(4)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三章 立基(5)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四章 立基(6)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五章 立基(7)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六章 立基(8) 河塘卡子的地点是十分要紧,六塘河上到处都是船闸渡口,南上的漕船也是必须打这里经过,所以设卡盘查一下可疑人物,也是行之有年。 不过,过往客商和行人也要检查,而且还盘查的这么仔细,这倒是很少有的辜了。 当下就有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看不过去,从车子里探出头来,道:“你是哪里的官兵,怎么这么个盘查?” “回这位老先生的话……”,带队的只是一个把总,按着腰刀,脸上却是傲气十足的样子,话语虽客气,脸却昂的老高,只答道:“咱们是镇标兵马,奉的是太子爷的大令,自今往后,关防不可松懈,要严察南来北往的任何人等,当然,最紧要的是察北来南下的人!” 说着,他努了努嘴,道:“你老自己瞧!” 这个军官也是瞧出眼前这老者还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自己坐的骡车,身后有几辆车跟随,还有二三十个家人伴当,所以不敢太过无礼。 只是神色之间那种桀骜不驯的味道,还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老者也是心中不愤,只是看对方戴着铜盔,穿着正经的铁甲,筋肉盘结,目露凶光,显然不是北京那种样子兵可比,他也算有见识的人,知道这种上过杀场的武官很难服人,有点傲气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忍下气,扭头看看关卡边上张贴的告示,倒是果然看到是太子的宣谕,要严察北来行人,以防有奸细混入。 “原来如此!” 老者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道:“老夫是卸职的大学士魏沼乘,随行俱是家人亲眷,你要不要好好查查?” “这,经不必!”把总一转身,将手一挥,身边数十兵丁让开道路。 魏沼乘明知道这个军官不怀好意,想是看到那辆车上不是官眷,又不是大商人,想来是普通的小民百姓,且又有漂亮女眷,所以故意骚扰,但初来乍到,不摸实底,而且知道现在藩镇不服王命,再加上有太子大令在,所以只得叹一口气,吩咐家人,次第通行,到了卡子那边再略作休整。 “怎么样,还不赶紧下来?” 打发了多事的老头子,带兵的把总又是到了适才的那辆车跟前,嘻笑着道:“现在可看看还有谁来替你们说话?赶紧的都下来,大爷要押你们回去,仔细盘查看看是不是奸细。” “哈哈,跟咱们把总大人走,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干什么奸细!” “赶紧下来,不要叫咱们动手。” “咱们动什么手?当然是把总大人上前动手了,这种事,咱们做下属的是不好插手的。” “瞧这几个小娘皮,细皮嫩肉,眉眼生的也这般齐整,真是端的好相貌。” “真想摸一把。” 这一伙兵,一个个都是凶巴巴的样子,铁甲在身,长刀铁矛在手,把谁放在眼里? 这一处河塘要紧,所以派的是百战精兵,现在一个个围拢过来,眼神中都是凶光毕露,所以一边人虽然很多,甚至也有几个身份不低的官员,但刚刚连大学士都吃了闷亏,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自己思忖一下身份,还有谁敢上前管这种闲事? 光天化日,这些兵口出秽语,只气的在场的人个个面色铁青,有一伙青年人实在听不过耳,很想上前说话,但也是被家人拼命给拉住了。 “瞧什么瞧?大爷们玩的女人多了,要不是现在有太子在府城,咱们……” “休要多说!”底下的人胡说八道,到底把总武官城府深一些,板下脸来,向着车中喝道:“还不赶紧下来,真要叫我动手么?” “下来便下来!” 车中果真是坐了几个漂亮女子,一声娇喝之后便是先下来一个妙龄少女,布衣长裙,头顶银钗,肩膀上挎着一个蓝布印花的小包,不看脸的话,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女装扮。 但一看眼,不仅是这些官兵,便是四周的人也是瞧着不对。 虽则年纪小,十五六岁左右,模样似乎还没有长开,但五官精致如画,皮肤嫩若婴儿,再加上双手也是十分细嫩白皙,脸上神情也是娇憨有余而缺乏市井小民家女孩子的气质,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一般。 “瞧着是不对!” 这一下,不仅是那伙官兵,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出不对来。 而再下来的看着要大一些,一般的眉目如画,只是身量要高一些,肤色更白,脸上的神情,也是更冷漠的多。 在这两个女子身后,又是一个姑娘从车上蹦了下来,五官也是极漂亮,只是肤色偏黑,似乎是小麦色,看着眼前这队官兵,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来。 “我们身上带百卝度卝贴吧卝更新最快着要紧东西……” 面色冷漠的女子止住最后一个姑娘要暴发的异动,向着把总冷然道:“十分要紧,你这身份不能看,既然小爷在淮安,他身边总有一些大伴太监……李继周李公公,或是邱执中邱公公,不拘是谁,带我们去见就是。” “什么要紧东西?”人下了车,就不止是只看到一张脸,三个女子,一个娇憨可爱,一个英姿勃勃,还有一个冷若冰山,但看着还偏生十分惹火,这把总官是山东镇标的官兵,从北至南,打仗之余,也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女子,漂亮的自然也不少,不过,能和眼前这几个比的,也还真是不多。 当下色心是怎么也按不住,也顾不得想这冷漠女子话语中透着对太子身边人的了解,而事实上,这个武官被派到这里来,也是不少天没回淮安,对太子身边多了东宫伺候的太监也是丝毫不知,至于姓名,那就更不晓得了。 当下只是色迷心窍,不停步的向前,伸手便想去摸那冷面女子,嘴里只道:“什么要紧东西?是不是藏在身上,给大爷我瞧瞧成不成?瞧你这样儿真是可人疼,什么事儿这么不高兴?跟着爷回去,爷那里有四房小老婆了,人多,热闹……” 嘴里不停的胡说八道,这手也就向前直伸,肤色偏黑,一脸英气的少女顿时大怒,伸手在那武官手腕间一砍,众人只是眼前一花,却见那武官便是杀猪般的叫嚷起来。 “来……疼,疼,疼!” 一个好歹七尺高的大汉,铁甲铜盔,威风凛凛,却被一个小女子一击之下就抱着手腕喊疼,只差在地上打滚了,众人又是好气,也觉好笑,不过也是吃惊,果然这三个女子身份不凡,是大有来历。 “拿了他们,快点全拿下!” 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来,把总官抱着肿起来的手腕子不停的大叫,跺脚只顾喝骂,适才众官兵还乱成一团,这会子才醒悟过来,不少人举起手中刀矛,脸上满是狞笑,向着这三个少女直逼上来。 “慧姐,你这样可惹大祸了。” 一脸娇憨的少女声音也十分娇嫩好听,虽然脸上满是着急之色,但四周的人听了,倒只觉得好玩好笑,不少人甚至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不怕!”动手的正是慧梅,以她的身手,眼前这些官兵太多,她自然也不是对手,看着对手逼近,她脸色也是有点发白,嘴上说着不怕,却只把手背在身手拼命乱摇,示意身边的两个同伴姐妹赶紧逃走。 “光天化日,他们强抢民女,诸位就没有人敢出来说话么?” 适才眼神中还满是冷色的少女也是着急起来,她苍白着脸,环顾四周,想要找一个能仗义执言的人,而众人一则觉得她们确实行踪可疑,说是逃难,而且衣服俭朴,但模样神情,哪一点儿象“民女”了?况且,手中怀中,都各有一个包裹,有大有小,显的十分郑重的样子,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什么可疑物事,谁说的清楚? 有此顾虑,再加上官兵凶横,众人逃难途中可见的多了,不管是乡兵村兵,还是零散官兵,或是贼兵,哪一支不是凶狠霸道,说杀人便杀?自己上去,万一是一言不合吃了刀子,岂不是太过冤枉? 此时此刻,连魏沼乘这样的大学士都扭过头去了,谁还敢出来多事? 一见如此,三个女孩子都是面露绝望之色,一路上千辛万苦只顾逃难,偶遇乱兵或流贼,总能混在大队人群中逢凶化吉,不料在这卡子前实在没有办,暴露行踪,这一下子就出了事,如今,却该怎么办是好? “不成就投河吧。”面色苍白的少女似乎是三人的主心骨,看看四周,她也是显露出软弱的模样来,眼看就要被人围住,她便轻声道:“我们三个一投河,事变大了,总有人能报上去,咱们这怀中的东西……” “甚东西能配叫咱投讣……” “魏姐姐要不你和慧姐先起……” 几个女孩到底不经大事,这会子哪里有夫容她们商量,不知不觉间,守卡官兵已经是将她们围住,适才叫的杀猪般的把总也是狞笑着上来,看着众女,怒声喝道:“全部拿下,送到我住处,严加盘问!” 他受伤不轻,所谓严加盘问,谁不知道是要闹什么花样?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说的隐语罢了。 也正当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一群人挤上前来,别人尚不觉得什么,但三个女孩子中,有两个都是面露惊喜,眼神中,也满是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的神色!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七章 立基(9) 感货到情形不对,把总武官捂着手脖子,喝道:“还不赶紧上去动手?” 一语未了,耳朵旁边劲风掠过,接着便是听到“啪”的一声,那把总脸土似乎被一块铁砸中了一样,先是红,接着便是青肿,然后皮开肉绽,一巴掌把血都打了出来。 “打的爷好,打的爷好!” 那把总犹自不知死活,吐出两颗被打落的牙齿,红着双眼,扭过头来看是谁打的自己。 这一看,却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是打淮安府城中出来的,就是事变时的镇标武官,因为见机的早,直属的上司又是和刘孔和交好,所以早早投降。这么一来,他这一股兵马就算是较为可信,行军杀人打人时,这一支兵马不曾被波及,到形势稳定,朱慈烺念及北下南来的行人十分的多,其中难免会混有小刘营的细作,虽然不能尽数查出,但一道道关卡设着,好歹能起一点防堵的作用,等将来锦衣卫重建成,再来做这一件专业性极强的差事。 只是倒没有想到,山东镇军纪十分之坏,尽管前一阵杀人很多,特别是路振飞请大令,在巡抚衙门前一下子就斩杀了那么多官兵,自己又是亲自下令,将刘泽明等高级武官也一并斩首,至于营中有血债或是强龘奸过妇女的也是杀了不少。到得今天,军纪还是这么的败坏不堪! 他皱着眉头,向着那个发呆的把总问道:“你叫什么来着,你的上司是哪一个?” 眼前这一支兵马人数虽不到一百,但个个有铁甲,虽然只是皮甲上镶嵌着铁片,臃肿重实,不利行动,但好歹有很强的防护能力,这么一支队伍,一定是哪一个将领的直属,而不大可能是普通的营兵。 “张得标,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你你,你真是要死了啊!” 朱慈烺话音犹未落,一条人影箭射一般已经窜到了把总跟前,“啪啪啪”,正正反反,又是十几个耳括子下去,直打的那张得标哎哟直吃,一不小心,又是吐落几颗被打落的大牙。 “殿下,臣驭下不严,下属干犯军,臣万死,万死!” 打完了人,那个将领才又趴在朱慈烺跟前,不停的磕头认罪。 这人朱慈烺倒是认得,原是镇标的一个副将,名叫徐震,直领大约有三四千人,因为是刘泽清的镇标直领,还有四五百匹的骡马,骑兵三百来人,算是实力强劲的高级将领了。 看到这人,朱慈烺也不得不微微点头,道:“一事归一事么,这张某犯错,和徐将军无关,将军请起吧!” “是,臣谢殿下!” “不过,从今往后,要慎戒部将,再有这等事,就是将领也有过错了!” “是”,徐震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擦拭,只得低头道:“臣知道错了,回去之后,一定严令申戒,绝不准部下再骚扰地方和百姓。” “好!”朱慈烺不再理这个将领,现在这时候,还不到真正为难这些掌握军队的将领的时候。这些部将,小的有千总游击的职份,直领着二三百人到一千人左右的部队,再上去就是参将副将一级,直属或是两三千人,或是四五千人。 整个一个山东镇三万左右的核心主力,三万左右的新兵和壮丁辅兵,六万兵马,大约就是以这种封建将领各领部曲的方式来统率的。 至于最大的军头当然就是刘泽清本人,他以他自己的亲兵和家丁组成最核心的力量,以宗族将领和心腹将领组成这个核心的外围,然后才是普通大将和各层的武官。 这种方式有利有弊,弊端太多,也不必细说,好处倒是有一宗,只要核心在,外围怎么打散了都无所谓,随时可以通过拉丁的方式再把队伍拉起来。 当时的几大强藩,最为显著的就是左良玉,屡次打散,屡次再起。 当然,左镇精兵几乎打光,现在没有什么战斗力,这也就是没有办的事了。 “张得标,你知道错了没有?” “臣知道,臣知道!”跪在皇太子跟前,名叫张得标的把总知道自己机会只有一次,当下扯着漏风的大嘴,带着哭腔道:“臣不该随意骚扰行人,调戏妇女。” “没错,这是你的错处。”朱慈烺点头,转身看看,问冯恺章道:“该当何罪?” “按军纪当然是斩罪。” “这样就斩人,我怕山东镇就没有能留着脑袋吃饭的军将了。”朱慈烺苦笑一声,看向跟随来的诸多将领,众人都是不敢说话,也并不敢和皇太子对视,只是一个个把头都低了下去。 确实如此,山东镇以前就没有军纪,现在已经是千方百卝度卝贴吧卝更新最快百计的小心,因为又杀人又赏银,好歹是维持了下来,如果一味硬压,调戏几句就判斩刑,军心当然会沸腾不稳。 除非确实如朱慈烺所说,按营弹压,谁鼓噪便斩了,但恐怕这支军队也就用不得了。 “眼前这件事,当然不必斩你。” 看着惴惴不安的把总,朱慈烺沉吟着道:“适才你说,你是几个小老婆?” “这……” “慈烺挥一挥手,自有几个内操武官上前,把那张姓把总按住,在他挣扎的时候,朱慈烺才道:“一个把总就养四个老婆,吃空额是肯定不够了,贪龘污军械粮饷也是难免,而且还不知道抢掠了多少民财,用这个罪名杀你,算是理屈情不屈,你认命吧。” 身为皇太子,对下头军伍中事却是这么清楚,众将一时都是无语,今日从山阳府治出发,然后到清江、沐阳,跑了快一百里路,查了五六个哨卡,所有人都是便装轻骑,所以速度很快,别处地方都还好,就是在这个卡子出了这种事,众将都是面色无光,也害怕太子随意株连,到了此时,才都霍然明白:太子对军伍之事,十分的清楚明白! “难道真有生而知之者?” 一时之间,众人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想了。怎么看太子的年纪和经历,都不是能懂这么多的样子,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服却也是不行。 张得利颓然受斩,就在河滩边一颗人头落地,到了此时,河边两岸的人群才突然醒过来似的,雷鸣般的“拜见千岁”声中,数千人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跪下再起来,接着再拜! 不少普通的百姓这一世见过最大的官怕也就是个知县,还是锣鼓开道,执事回避叫百姓不敢抬头,而眼前却有一个英气勃发,看起来十分的睿智神武,完全符合百姓心目中圣君样子的皇太子就在眼前,折上巾,灰布袍,手拎一根黑漆马鞭,笑吟吟的站在高坡之上! 此时此刻,自是有不少百姓泪流满面!说来也怪,众人背景离乡,不少是从河南逃过来的,这一次大乱,众人都有山崩天倾之感,私底下,对朝廷和崇祯皇帝都有不小的怨言,可此时此刻,当着皇太子就在眼前,又是当众斩了一个祸害百姓横行不的军官,刀光一下,人头落地,所谓的“圣君明主”形象可就摆在众人眼前了,原本是人心惶惶,到了这会儿,太子就在眼前,各人的心自然是大为安定,然后想着一路苦楚,种种遭遇,已经是有不少人痛哭出声! “众位父老,前头就有我大明强藩兵马,保境安民,护的就是你们的平安。安心向南吧!” 此时此刻,朱慈烺反而没有什么邀结人心的想,为人君者,为上位者,眼看着子民遭遇如此变迁惨祸,一路下来,运气好的耗光家财至此,运气不好的,家破人亡,也毫不稀奇。此情此景,还想着邀结人心,那也太下作了一些。 听着皇太子的话,众人虽依依不舍,过卡的队伍还是又缓慢前行,魏沼乘身为前任的大学士,须发如银颤颤巍巍的过来,到了近前,就要给朱慈烺跪下行礼。 “老先生万不可如此!”朱慈烺亲自托住他,笑道:“阁臣体制尊重,父皇尚且赐座看茶,称先生不名,现在又是如此情形,何必拜!” “殿下英武,老臣心中十分欣悦。”魏沼乘眼神中神色复杂,口舌也是呐呐欲言,但又是说不出口的样子。 到最后,他才轻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在此行总兵提督之事,毕竟不妥啊……” “先生放心,过几天孤就回南都去。” 朱慈烺不愿与这些老臣争辩,况且此老也算好意。提起这个,陈名夏提起的南都东林与复社中人极力反对他在外领兵,并且对兼并臣子兵马更是十分不满,他心中一直担忧,万一回南京之时,有人出头闹事,不管怎么样,只要闹出事来,总不好以武力弹压,不然的话,可就是坏了名头。 但如果不大张旗鼓,宣扬武力,在淮安之事就算是在宣传上吃了亏,气势也弱了,一想起那些儒臣书生,随便指点江山,又泥古不化,他便是十分的头疼! 所以眼前这老头子就算是致仕退休,又老的一嘴牙也掉光了,朱慈烺也是十分笼络,并不怠慢! 好不容易,等魏老头子上车走了,朱慈烺才回过头来,用冷峻的眼神打量着仍然在包围之中的三个女子……她们,可并不简单哪!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八章 立基(10)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零九章 立基(11)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章 立基(12)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一章 立基 (13)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立基(14)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南京(2)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京(3)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京(4)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南京(5)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京(6)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京(7)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章 南京(8)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一章 南京(9)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二章 南京(10) 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三章 南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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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火器(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一章 转折(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转折(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三章 转折(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四章 转折(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转折(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六章 转折(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转折(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八章 转折(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二十九章 转折(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章 转折(1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转折(1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转折(1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转折(1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四章 转折(1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五章 转折(1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转折(1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七章 转折(1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八章 转折(1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九章 转折(1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章 转折(2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转折(2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转折(2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转折(2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四章 转折(2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五章 转折(2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六章 转折(2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七章 转折(2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八章 转折(2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四十九章 转折(2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章 转折(3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一章 转折(3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二章 转折(3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三章 转折(3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四章 转折(3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五章 序幕(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六章 序幕(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序幕(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八章 序幕(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五十九章 序幕(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章 序幕(6) 第二百六十一章 序幕(7) 第二百六十二章 序幕(8) 第二百六十三章 序幕(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四章 序幕(1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五章 会战(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六章 会战(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七章 会战(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会战(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六十九章 会战(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章 会战(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一章 会战(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二章 会战(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三章 会战(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四章 会战(1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五章 会战(1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六章 会战(1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七章 会战(1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八章 会战(1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七十九章 会战(1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章 会战(1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一章 会战(1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二章 会战(1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三章 会战(1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四章 会战(2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五章 会战(2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六章 会战(2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会战(2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八章 会战(2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八十九章 会战(25)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章 会战(26)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一章 会战(27)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二章 会战(28)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三章 会战(29)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四章 会战(30)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五章 会战(31)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六章 会战(32)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七章 会战(33)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八章 会战(34) 第二卷 南方 第二百九十九章 会战(35)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章 会战(36)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零一章 会战(37)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章 会战(38)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章 会战(39)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章 会战(40)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五章 会战(41)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零六章 会战(42)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零七章 会战(43)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零八章 会战(44)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零九章 会战(45)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章 会战(46)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一章 会战(47)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二章 会战(48)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三章 会战(49)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四章 会战(50)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五章 会战(51)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六章 会战(52)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七章 会战(53)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八章 会战(54)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一十九章 会战(55)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一章 会战(56)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二章 会战(57)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三章 会战(58)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四章 会战(59)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五章 会战(60)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决胜(1)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七章 决胜(2)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决胜(3)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决胜(4)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章 决胜(5)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决胜(6) 如此这般,送子弟到宫中充任shi卫的人家是越来越多,shi卫的素质也是越来越强。 毕竟,刚入南京时是没有办法,只要能骑马射箭,仪表看着过的去就行。那时候,要的是百官和士绅们的忠心,shi卫们的本事怎么样,只能是放在后头考量的事。 现在就已经截然不同了,大半年过来,看似大家在南京城中没做什么,但每天从军务处和内阁出去几十上百道谕旨命令后,局势居然是奇迹般的翻转了过来。 现在这个时候,每天在shi卫处排队报名的队伍可是一眼看不到头! “下朝了,”一等shi卫马銮向着身边的几个同事挤了挤眼,轻声道:“一会下值,是到丁家河房还是李家河房?” shi卫们也是排班轮值,这会站在殿阁下的是白班,一会下了朝就由另外一班轮值,夜班要轻松的多,在内朝和外朝之间把守着就可以了,还能轮班睡一觉。 至于内外皇城之间的大段地域,现在是由拱圣和羽林两个亲军营巡逻,shi卫只管宫城就可以了。 要说这些shi卫,其实流品也很复杂。 有的是北京和南京的将门世家出身,算是将种,虽然大半将门世家不堪用,不过选拔一些能站的笔直,骑得马开得弓箭的子弟倒也不难。 中央机枢的文武官员家中的子弟,也是一大来源。 再有就是各地的地方官员家中的子弟,如马銮在入shi卫时,其父马士英也就是个地方总督的职务,在马士英身后。州府一级的地方官员送来的子弟。也很不少。 还有更低一等的,便是有品级的士绅家里的子弟,他们不大可能挑成一二等,几乎全部被挑成三等。 现在shi卫一二三等共五百余人,轮流当值,把南京宫禁护卫的十分安全可靠,这个shi卫制度,也是赢得了官场和民间的交口称颂。 其实一个王朝是否还有活力。是否有延续下去的可能,光看宫禁是否森严就知道了。 强汉时,民间殷实人家自备铠甲长戟,子弟到宫廷当执戟郎君,为皇家效力,同时也是有机会被天子看中,任命为官员,现在的shi卫制度,正是汉制的变种,无数青年英杰愿意投入宫禁。以荣誉感持戟护卫宫廷,这便给很多人一个有力的警醒,明朝的气运,还远没有到亡国的时候呢。 “还去?” 一个长相颇为英武的shi卫连连摇头。答道:“上回去了一次,叫冯老头子知道了,一人五军棍谁也没跑,你说就听听曲子吃吃花酒,值当的么……那些什么名妓,毛病又多。不准调笑不准,老子不如回家吃自己!” “就是,规矩这么严,咱们还是老实点好。” “回头再过三天,考试,马銮,看你这样。能过关不能?” 提起这个,原本对同事们的胆怯十分不不屑的马銮也是傻了眼,一下子就变的没精打采起来。 shi卫当然最要紧的是防范宫禁,shi卫帝王,但因为有一个可能外放的前提,所以必须还得学习。 不少将门子弟和官宦子弟原本是打着进来混日子的主张,就在皇上跟前当差,干的也是正经营生,每天点卯上值下值,家里还得夸说是正经营生,不给家族ng羞丢脸。但当差其实很轻松,挎着腰刀盯着那些人就是,有什么不对,赶紧撵开就是。 然后就是验看进出宫禁的物品,防火灾什么的,这些事都有一定之规,做起来也不难。 原本就是这么着,大家日子过的十分惬意,不料冯元彪兄弟二人却看着十分不悦,又借着给外放做准备的由头,三天考试一次弓马刀枪,不合格记一次小过,记三次小过就是一大过,三次大过就开革……这是没得商量,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这两老头谁的面子也不给? 光是弓马刀枪也还罢了,还要学习火铳火炮,还要学金鼓旗号,扎营立寨,这些将领必学的课程也是在必学的课程之中。 还有一些细而再细的课程,甚至是一些准备试行的条例军律,也是拿来考试,比如城防营的军纪细则,将领怎么和驻军的官员沟通合作,怎么和士绅打交道,什么物品能收什么不能收……每个人都考的焦糊,一个个怨气满腹,如果他们胆子够大的话,几个领shi卫处的大臣早就被砍成肉酱了。 砍人是不敢,告御状的人很多,但崇祯现在最信的几个大臣,领shi卫的就占了一半还多,谁敢多嘴饶舌,皇帝一定翻脸不认人,几次试探过后,众人也就绝了念想。 要紧的是,现在除了王承恩外,所有的太监都被召回内宫,等闲连外出的机会都没有。想进什么谗言,也得有交好的老公才好下手,现在老公们成了正经的阉鸡,话都没有人帮着递进去,还怎么个扑腾法? 只能由着这几个老东西折腾,不学习就开革,到时候到家里tui打折了都是轻的,这么好的机会,人家呆的好好的,你小子居然被开革了?家族的名声不必说了,被开革的也就安心在家啃一辈子老米饭吧,这辈子仕途上的事就甭想了。 后果严重,所有人都得咬着牙齿苦捱。好在这些shi卫最底层的都是士绅家族出身,文才出众的居然都有一批,文盲是一个没有,只要实心向学,倒也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只是他们原本的那种纨绔膏粱子弟的心xing,这阵子确实是被压下来不少。 一时众人无话,只是按着腰刀ting立着,不一会儿,就是看到朝官们鱼贯而出,先是穿着青袍的低等官员,再就是绯袍的大臣们低语着走出来,先是部曹堂上官,接着便是都察院,值得注意的是新成立的廉政院,也是和都察院一样,只对皇帝负责,各地的行分院也是如巡按御史一样,只对皇帝和总部负责。 廉政院和都察院在职能上是有重复,都察院的都御史兼巡抚,负责地方民政,御史放为巡按之后,就是负责监视官员将领,查察地方军民事情,贪腐之事,当然也归巡按御史来管。 因为这个,刘宗周和黄道周等一般守旧的官员对新成立一个部院感觉无此必要,心存怀疑。但皇太子建立推行的决心无可动摇,巡按御史分巡一省,只是一个人,能照管多少地方?廉政院的分司却是庞大的机构,分为内查和外查等诸多的部门,从机要档案的管理到地方巡查的条例,都是一应俱全,而且专责查贪肃腐,对付的也不仅是官员,也有武将和商人、地主等等。 这样一个部门,当然是和都察院有显著的不同。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廉政司所对应的就是大规模的铸造银币,然后施行火耗归公。接着便是给官员调整薪俸。 现在内阁宰相一级的官员俸禄不过是几百两银子,在厚禄法之后,内阁和军务大臣一级的年俸就是一万八千元的银币。 实物粮食分两季发放,也在万石以上。 再加上柴薪等冬夏两季的物资配给,宰相一级由国家供给三十人的元随仆从,每个宰相一级的官员,年薪已经接近四万两左右的白银。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巨款! 就算是贪污,一年弄到这个数也该知足了。 明末就算是银子流入太多而致通货膨胀,但银子就是银子,它不是纸币,总有一定以上的价值,四万两左右的收入,以前的宰相知道了,准得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 老朱家太小气了,太不拿官员当人了。说是一品官有一年几千石的俸禄,但从开国至今,恐怕哪一个官员也不曾把俸禄拿齐过。 早年太祖皇帝拿纸币来折,一百贯才当一贯使,成祖皇帝之后继续用纸币来抵,还加上什么香料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俸禄。一个知县几十两的年俸,七抵八扣,一个月真正到手十来两银子,连个大商号的掌柜都不如。 这种情形,官员不贪不拿一点,不互相打打秋风,难道十年寒窗真的就是出来受苦的吗? 在这件事上,朱元璋以后的历代帝王都太想当然,太天真了。 他们舍不得的官俸,官员会加倍在百姓身上弄回来,海瑞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个所谓清廉的异数了,整个官场都是合流,任何一个可能损坏官僚体系运作的人,都会被视为异类,会被集体封杀! 后人有过研究,明之士大夫之所以站在皇家对面,自成体系,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官俸太低,官员无以自立,彼此互相要留有余地,因为当官是一时的,要想平安,就只能依附于集团之中,否则,得意一时,失意十世。 这几天的朝议,廉政院正式建成,开始在全国范围招收人才,设立行司,这已经成为一个叫人极为注目的新闻。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再往底下,就是全国实行厚禄法的时候到了,一想到俸禄会增加,哪一个不是心里痒痒的?!。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二章 决胜(7) “看到没?那个瘦瘦的,脸白白的,就是黄道周了。” “认得,天下大儒嘛。” 黄道周算是现在和刘宗周地位相同的理学大儒,和刘宗周动辄辞官的出世观不同,黄道周于仕途还是较为热衷的。 学问不提,崇祯长编上,经常有皇帝与黄道周讨论事情的记录。 但品格上是曾经受过崇祯的质疑。 崇祯早年疑其与东林结党,所以加以贬落,因为援救黄道周,同时还贬落了刘宗周。此事成为崇祯“盛德”的污点,因为这两个是天下大儒,门生遍地,在儒林中威望极高,是品xing和学识都毫无瑕疵的那种人。 对此辈,最好是晾起来,不贬也不理,放之江湖,由得他随意发言,虽然十句有九句是废话,但听着无害,有一句有用的,便也是好的。 这是海上长谈时,朱慈恨对崇祯的建言。 有此建议,很多在崇祯年间被贬落的东林官员或是儒臣,崇祯都不加记恨,而是尽可能的起复任用,而不是忌讳所谓的“党”。 “党多了,也就无党了。要紧的不是党派林立,而是把党争建立在一个不影响朝局的范围之内,谁过线,就打谁。” 慈娘与崇祯讨论此事时,言简意赅,说的崇祯十分信服,所以眼前的黄道周的廉政院左院正的任务,才会有此由来。 不过在shi卫们议论声中,黄道周却并不高兴。 他的任命是早就定下来了,出山任这种清要官,原本也是他十分乐意为之的。不过,接事之后,才知道廉政院的工作十分繁芜复杂,种种规章制度详细到了变态的程度,就是他这个堂上官也得学习三个月后才能勉强胜利,不会被下属满嘴的规定所难倒。 在此之前,尽管他是饱学大儒每天也得伏首案头,寻章摘句,重新当一回小学生了。 如果说黄道周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或是一个过于清正而不愿做实事的人比如是刘宗周那样的,他也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可毕竟他是一个迂xing子,做事还是认真讲实效的,甩手掌柜这样的事,他也做不来。而廉政院的种种条例,看上去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对于在心xing人心中浸yin了一辈子的大儒重新见识这些缜密冷峻的教条时心中的感慨却是实在不足为外人所知。 况且,以后还会再实行新考成法,置吏法,想尸位素餐,也是难了。 说来倒也奇怪,宋季王安石变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打了多少笔仗费了多少口舌,偏皇太子鼓捣出来的这些法,却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对只有收厘金和涮新盐政时出了一点乱子……但那偏偏又不是法。 只能说,象厚禄、置吏等法,实在是看准了大明现在的病状下药,就连他这样的道学先生,也是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 就算是刘宗周这位向来喜欢唱反调的人,也是绝不会在厚禄法上开口的。 这口一开,得罪的可不止是太子那一帮人,而是天下侧目,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算是刘宗周座下反太子最疯的药宗羲,也不会行此蠢事的。 这么一想,太子行事为何这般顺畅,自是想的明白。 但伏首案头,每日苦学的辛苦,也实在是为难了这个已经是饱学满腹,学究天人的大儒了。 而黄道周的脸sè难看,还不仅于此。 在他任廉政院左院正不过几天之后,朝命就任命了阮大钺为户部右shi郎兼应天等府厘金大使的职务。 谁知道,阮大钺是著名的阉党,当年的留都防乱公揭,就是一棍子打在此人头上,弄的他灰对土脸,几年抬不起头来。 复社的成名一战,也就是在此一役。 但这一次阮某顺顺当当的复职,皇帝还召见,有“唯才是用”的话,阮大胡子从宫中出来时,一嘴大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样的事,岂不是气的人发昏? 但群臣连弹章也上不得了。非御史不得弹劾大臣,现在朝廷只准御史上书言事,诸政务官堂上官只准言本衙门之事,而且涉及钱粮兵谷需要详细论述的才准过六百字,否则奏折根本过不了通政司的那关,直接就被打回来。 不准过六百字还是崇祯七年前后的规定,但只准言本衙门之事,则是新加的枷锁,有这规定,就算黄道周想为阮大钺的事上书,他的奏折也根本到不了皇帝的案头! 若是要辞职,则也有明文规定,哪几种情况准许辞职,哪几种情形不准。如果闹意气辞职,将会有严重的惩罚。 宋人重罚犯错的文官,有追夺出身以来文字的做法,现在也是被皇帝拿回来用了。黄道周这样的大官,如果闹意气辞职,那么就是直接追夺出身以来文官,等同白丁,由地方官看管居住,不会赦免,不得擅自离居,每年要向地方官报备起居等等。 这一套办法一颁布,敢拿官帽子当皮球踢的人,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了。 毕竟以前辞职,在家闲居讲学博名声,打秋风赚钱也不耽搁,死一个皇帝或是换一界内阁,就可以十分轻松的起复,所以辞官在以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谏章不纳,挂冠而去,回乡之后也足够吹嘘一阵子的了。 现在?眼看就要改革俸禄,增加收入,这官当的十分有劲的时候,就算不图这个,也为了中兴皇明将来史书留名,或是能为天下做一点实事,轻率辞官的后果太过严重,几乎叫人无法下这种决断了! 朝官不能随意弹劾大臣,负责的御史脖子上套的枷锁也是不轻。御史还是可以闻风入奏,而且对御史的尊重还加强了,任何国家大政,御史都可以发表意见,皇帝和内阁、军务处、都督府等负责的衙门都要在规定期限内回批给上奏的御史,以表达对御史工作的尊重。 尽管皇帝一提起御史就是骂:“那一群臭乌鸦!”,不过,这件事还算是很顺当的办了下来。 但在责权加重的同时,束缚也是多了起来。风闻奏事,只能是国家政务,衙门公事,品官的si德,不在风闻奏事的范围之内,一旦御史随意攻讦朝官,就要彻查,没有实据,弹劾什么罪名,该御史就自坐其罪! 这样的法条当然是有很强的针对xing,也是崇祯同意加强都察院的一个先提条件。 明朝的党争之所以严重,由来很久,只是在明末有爆发xing的发展罢了。向来党争,不管是杨廷和或是夏言,又或是高拱,张居正,向来就是以自己囊中的御史为先发,所攻击的不过就是当道大佬的si德。 从贪污到好sè,再到种种匪夷所思之事,皆能入奏,简直是毫不负责,只是在舆论上造声势,抹黑和打击政敌。 这种做法十分恶劣,明之御史没有品德,看似强项不惧皇权,连皇帝的si生活也经常扫在笔下,但实际上,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除了引发一拨又一拨的争吵和党争外,对朝局几乎没有任何正面意义。 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可大明就是这么争吵了一二百年下来,御史从清要官成了一群黑乌鸦,谁给的好处多,他们就替谁嚷嚷,好处够了,直接骂皇帝三代的事,他们也是能干的出来。 这样的做法,明朝的官风似乎是很硬ting,但也就是把国家的精力徒然虚耗,外敌当前,自己人还争吵不休的事,实在是太蠢了! 就崇祯个人来说,最后的时候他不走,不迁都,不撤守远,就是害怕了这些遇事只会跳脚大骂,满嘴大道理,问治天下,就是人心仁义,问打仗,还是人心仁义,似乎天下大事,只要嘴皮一碰,就可以从容解决。 这话听着也不能说是没有道理,毕竟华夏的道统就是儒家的“仁孝”二字,但这全然是胡话昏话,没有一点建设xing的废话。 眼下的南京城中,再也不要这样的昏头昏脑的蠢蛋存在! 最少,在朝堂之上,是不要这些人存身其中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规定陆续发布下来,出来的大臣们脸sè也是各异,有人从容,有人高兴,也有人沮丧和愤怒。 而在shi卫之中,则是满满当当的兴奋。 “黄老头子大拜了,廉政司一立,户部的火耗归公一事就要提上日程,厚禄法就要正式实行了!” shi卫们当然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议政事时,太监照例是要出去,不得旁听,除非是极少数如王承恩这样的近shi。而shi卫却是免不得要站班伺候,防备刺客和意外事件,所以朝中大事,只要稍有智识,站着听上那么几回,大致也能弄清一些来龙去脉。 shi卫们自己是没有俸禄的,以汉之执戟郎的深意,就是要各家奉献子弟来入宫护卫君王,俸禄只是象征xing的一些福利。 不过各家最少也是有官品的士绅之家出身,厚禄之法一施行,所有的人家都会沾光,一想到此,自然个个都是满脸掩不住的笑容。 (未完待续!。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三章 决胜(8) “马大哥,令尊自此之后,也能多给你一点零花钱了。” 一个shi卫挤挤眼,促狭的向着马銮笑道。 shi卫没俸禄,马銮以前在地方积的一点家当也是吃花酒用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他可不会老约别的同僚一起去分担费用。 马士英虽然不是清官,但也不贪,家中用度讲究不丰不俭,宜乎酌中,所以没有多余的银子补贴给马銮。 现在一年四万两银的俸禄,想来老马也能大方一些,给马銮多一些补贴。 想到这个,马銮也是脸上带笑,刚想说什么,看到自家老子和史可法钱谦益等大臣们最后出来,吓的立刻板起了脸,手按腰刀,一点不敢动弹。 今天的朝会看来也是十分轻松,毕竟只是太子报捷的事,马士英和史可法脸上都有点轻松的笑意,不过马銮看到路振飞和王家彦等太子党的脸上却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凝重,他心中一动,知道轻松朝会的表面之下,一定又是暗流涌动了。 “最近老头子和史道邻走的很近嘛…” 对马士英的一些决断,马銮也不是很赞同。民间和朝堂对事物的看法就有明显的不同,而军中和朝堂之间也有明显的分别。 就马銮所在,在民间,由于新闻司不断的努力,太子的形象已经是前所未有的高大ting拔,任何非议太子的行为都会受到唾弃和辱骂,哪怕就是百姓们向来敬重的书生秀才们,只要在话头里透着对太子的些微不敬,就一定会受到那些市民百姓的嘘声。 至于乡间的情形如何,马銮这样长期在城市生活的公子哥儿不是很清楚,但料想太子的声望也不会低。 因为乡间的士绅,现在归心太子的也很不少。 威望这种东西,平时是看不到不着的,但马銮认为,军中的威望就比民间重要的多了。因为崇祯十七年三月的事加上并刘泽清,并南京乱,铲平盐枭等诸事,太子行事的雷行风行和坚毅的作风已经叫军中上下尽皆服气。 和皇帝对军阀的隐忍优容不同太子这样的行事方法,反而更容易收服人心。 军人就是这样,处断不公平的君上,反而不会得到这些老粗的衷心拥戴,皇上空有坚毅之名,行事却是优柔寡断,从来没有真正果决的时候,当断不断军中对皇帝敬意早失。 刘泽清那样的东西在曹州经营多年无恶不作,刺杀朝官的事都有,皇帝也是一直忍着,危急关头,调曹州兵到京师,刘泽清拒不受命,后来居然流落淮安一带,窥探徐州或是扬州俨然一个强藩。 这样的人法,要不是太子断然诛杀,现在又是何等模样清江一带,又岂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来? 光是这一件事,不管是shi卫处的shi卫们,还是羽林和拱圣镇的御林军们,又或是大都督府直管的京营禁军的将士们,提起太子,都是交口称颂。 将领们一心想到清江,谋取军功。 象魏岳等将,在北京时不过是百户总旗,现在全部是总镇副将级别的大将。 随着太子北伐战事的深入,这些大将们将来封侯的机会实在是很在,现在的大明失半壁江山,以前的老勋戚们除了少数几家跟到南京,多半都留在北京降贼。 将来平复之后,这些勋戚世家的爵位是肯定保不住了,一大批新的勋爵将应运而生。这个机会要是把握不住,那就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子孙,实在是自己都没脸苟活于世间。 这种想法,不仅是将领有,便是普通的下层武官和军兵们都有。 太子在清江打的越顺,下头的人想法就越多,军心就越是向着清江那边。马銮做为一个shi卫,对军心什么的可比上头的人清楚的多,自家老头子明明是太子举荐,现在因为权位却和史可法走的很近,而马銮认为,在朝臣甚至是皇家心中,史可法毕竟在人品上比自己家老头子靠的住,真的到图穷匕见的那天,要么获胜,要么马家的下场可不是那么美妙。 只是他这些想法,想有点冒头就被严父眼中的厉芒给逼了回去。 马士英中进士当大官,起复后对流贼有好几次胜利,治理地方也很拿手,被称为南直隶一带的唯一能吏,象黄得功这样的大将,也是他一手栽培,马銮要说军中的事马士英已经有所隔膜,这话一出口,怕是就得被打个臭死。 所以现在他只能在一边看着,好在他一个i卫,这些大人们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一个个神态各异的从朝堂上走过去,慢慢的消息在皇极门的南端。朝会散了,站在马銮的角度可以看到殿中的大自鸣钟,这个来自澳门耶苏会的进献比钟鼓楼的报时和沙漏要准确的多,只要学会怎么看钟点,之后的事就十分轻松了。 “四点二刻,再过一刻功夫就下值,五点一刻交接完班,二刻前后宫门上锁……那就没咱的事啦。” 临接交班,shi卫们也轻松起来,在殿门前小声的说笑着。 要是站在殿内当值,那就苦了,在皇帝面前得站规矩,不能说不能笑的,整整几个时辰站下来腰疼背也疼,还不如去训练考弓箭马术,背书也成。 “奇了怪了,shi卫处怎么不来人带班,御前大臣也没有下来。” 马銮也是和同事们一样等下值,不过今天领shi卫的大臣还没有出来,殿内的shi卫也没有退出来,每天伺候在御前的那几个亲贵大臣也不曾见到身影。 他们不见人,shi卫们就得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半天过后,才看到一个御前散秩大臣带班,一群三等shi卫跟随,中间却是一个穿着一品武官朝服的人,正在往殿阁这边大步赶过来“都督府的人?” “这早晚了还召见?” “就是呀,要见也该是在平自见,怎么就召到大殿里头了?” “这还不简单,时间紧了,皇上懒得挪动,就在大殿见得了。” 皇帝召见大臣是有一定之规的,在北京见阁臣和近臣,一般就是在文华殿。召见外臣和小臣,一般就是在左顺门或是平台,一个普通的一品武官,却不知道对了什么缘法,居然闹到皇极殿召见的殊荣。 南京的殿阁到现在都没怎么修葺,只有两位皇后所居的宫室略作了一些修整,皇帝的寝殿也裱糊了一些,宫中下人们住的地方增设了一些必要的辅助建筑,除此之外,这座洪武年间修好的宫殿,没有一处地方是重修过的。 尽管如此,由中轴线进来,那种帝室所居的巍峨宽敞仍然是民间任何建筑不能比拟的,这皇极殿也是当初的奉天殿,现在大家的叫法都是随北京,所以也叫皇极,巍峨高耸,十一开间三重芜桅,高大的金丝楠木现在万金也难得一根,殿分三层,犹如一座座盛开的莲台,将中间的主殿拱卫在其中。 这样规模的殿阁,和北京的主殿一般的规制,比起后世清王朝所修的大和殿还要大出很多,很多小臣头一次到这种大殿上来,战战兢兢,不要说奏对时头脑清楚了,能准确答出自己的三代履历和自己的姓名经历,就算是合格! 殿阁太大,所以皇帝也不轻易在这种大殿见臣子,况且南京这里的大殿年久失修,不少地方的彩画脱落,整个大殿内外都是斑驳陆离,显的极基破败。 原本朝会都不想在此举行,但后来还是很多大臣建言,以为北京陷落,皇帝在这样的宫室见大臣,有卧薪尝胆的感觉,也使君臣上下戮力一心,反而比在别的地方要好的多。 眼见人越来越近,所有shi卫也就都闭了嘴,只是一门心思打量来的武臣是谁。没有多近,他们就都把来人认了出来,多半人脸上lu出笑来,都是lu出极亲近的神情。 来的原来是新晋的左都督,京营提督总兵官兼操练官邱元一。 三十来岁的年纪,在入南京前不过是天津抚标的一个参将,连都督佥事都没有加,只是天津卫指挥同知,入南京后,升的比什么都快,先是专责在大内练兵,把抚标的一些老兵当中坚,把拱圣羽林这两镇搭了起来,不分白天黑夜的练兵。 后来上头也是为保全他,当然主要还是防闲,大内的两镇就不叫他管了,正好怀远侯常延龄奉命重组南京禁军,常延龄是伯爵,职位就是掌都督府事,虽不是大都督,但职权和大都督没有两样,至于邱元一就便宜了,直接干了提督京营,虽然重建的操江水师不归他管,这一下也算是位高权重,是真正的柱石大将了。 大半年的时间,参将到左都督提督京营,邱元一也该满足。 因为有在大内做事的经历,shi卫处虽不归邱元一管,但当日训练弓马阵列时也是邱元一负责,当时没少红脸,现在见了却是格外亲热,一见是他过来,shi卫们脸上都lu出笑来。 等邱元一到了跟前,众人都是脸上带笑,同时用眼神给他打招呼,彼此算是尽在不言中。 毕竟是皇上还在里头,否则的话,大家可就是一拥而上了。!。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决胜(9) 众shi卫的样子,邱元一都是看在了眼里,因为心感,他也是脸上带笑,向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带班的御前是少府刘文炳,虽是亲贵又是皇家的大管家,不过历经劫难才逃到南京,当年就算有一点纨绔气,此时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况且人过中年,也是非常稳重,带班引见只是小事,算是常在御前的大臣的一点份外的举手之劳,但刘文炳也是做的格外用心。 此时少不得含笑催促一句,向着邱元一道:“邱大人,快请,皇上已经久候了。” “哦,是!”邱元一被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突被召见,福祸未定,于是顾不得再理那些抛眼的shi卫,连忙随着刘文炳进入殿中。 天很冷,刘文炳和邱元一都算是武人,穿的并不多,都是武官的袍服,刘文灿虽是少府,太监和皇家用度都归他管,但在北京时就以习武闻名,身子健壮,这会也没有把弓马抛下,进入冰寒彻骨的大殿也是安之若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等到了御座之下,他示意邱元一跪下,自己却只是一躬身,便是朗声道:“臣奉旨,带京营提督操练总兵官臣邱元一觐见。” “好了,叫邱元一起来。” “是,遵旨!” 刘文炳答应一声,便转身示意邱元一起身,然后自己站向一边,静静等候朝会的结束。 “联见你邱元一可不是一回两回”,御座上的崇祯声音飘忽,时强时弱,显的很不对劲,不过声调还是乐呵呵的:“这么正式召见,怕是头一回吧。” “是,臣是第世次奉召觐见!” 邱元一赶紧抬头回答,一看之下,便也是心生愧疚,然后又是恼怒的扭头向刘文炳瞪了一眼过去。 皇帝穿着破旧的龙袍,大约还是逃难时所穿,那会天是早春,可没有现在冷,龙袍也不是最厚实的那种,现在就穿着这么一身,又是坐在高大的御座上,四周还没有御寒的东西,殿阁又高,冷风嗖嗖直穿,崇祯的脸冻的又青又白,怪不得声调不对劲,原来却是冻的。 一国之君竟是如此寒俭,连一个百户怕也不如,邱元一心生感动,但他素xing沉稳,心里再怎么样,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被邱元一这么一瞪眼,刘文炳却是甚觉委屈:他这个少府,说是太监和皇家用度开支都归他来管,但少府现在拨银是一个月四千两! 这么一点钱,够干吗使的? 皇宫好歹还有几百号人,小小的修修补补也要钱,吃穿要钱,以前在北京时,好歹还有很多来钱的渠道贴补,比如炭是贡物,米是贡物,这些都不要钱,现在所有的贡物一律免了,上次有个封疆大吏要贡方物土产,说是不值钱的玩意,就是知道南京供给困难特别贡给皇上皇后的……结果怎么着? 疾言厉sè驳了下去! 又没贡物,也没大太监掏钱包饭的传统,就是靠这几千两银子腾挪,要不是北京城那几万太监宫女都丢了下来,只有这几百号人跟了来,也没有什么有权力的权阉,不然光是太监闹事,就得生生把刘文炳这个少府给撕碎了。 皇帝如此自苦,不外乎就是重新邀结人心,当然也是有其实际效果。 外朝的官员衙门修了,内朝就是不修,官员们锦衣玉食,还要涨俸禄,皇帝连同两位皇后带皇子公主内监宫女的供给,维持那么大一个宫廷,结果一个月才几千两银子。 这么一来,皇帝的形象,也是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弥补……当然,受罪是难免的了,邱元一这军汉不懂其中的道理,刘文炳这么一想,那一点小小委屈,也就是烟消云散。 两个臣子在眼神中出了这么多故事,高高在上的崇祯却是并不知情,他虽是冷,心里头倒是一团火热,看着邱元一,颇为热切的向这个青年大将问道:“邱元一,尔知太子捷报否?” “臣知道,臣为皇上贺,为太子贺,为大明贺!” 这么大的胜仗邱元一这个提督怎么会不知道?崇祯的话,不过是个引子,见邱元一答后,便又急着道:“现在的情形,你以为如何?” 这话题就大了,不过总是跟着战场捷报后的形式来说就是。 邱元一略一思索,便是朗声答道:“臣以为,现下的情形大好。” “怎么说?” “皇太子睿断明白,山东连同德州、临清在内,已经全部在手。接下来,不过就是兵锋薄平原、沧州一线,从几路威胁天津或是京师。这是一路,河南那里,副总镇臣王源打的也很顺手.东虏的肃亲主连败。已经不敢正面我大明王师之锋锐。自神宗万历年间以来,王师与奴交战,尚未有如此战绩。接下来,臣已经知道太子在召集训练新军,大军一集,步骑炮兵会合,齐入河南,等河南、潼关在手,则京师不战而定矣。此是太祖灭元故事,皇上也应该晓得的。” “李自成如何,难道他就坐视不理?” “李逆现在与东虏正在陕北ji战,具体情形,臣不知道。不过,料想以李部数十万对奴骑近十万,总得打上好一阵子,两边哪一边想轻松获胜,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所以,明年开春入夏时,将会时我大明北伐的良机。” “为何要等到那时?” “太子殿下新军练成,各地的驻防营和督、抚、镇的标营练成。后顾无忧,自能北伐。” “现在情形大好,又何谓有后顾之忧?” “尚有多铎率精锐六万,虎视眈眈,此部奴骑不去,我王师想北上,难矣。” “多铎所部,满洲不会过两万,其余是ng古等部,辽东降人亦多。联想,以驻泗州一带之总兵官张天福、张天禄、黄蜚、黄得功、刘良佐,诸部集十万步骑,由泗州入河南,与王源等精骑互相呼应,相机夺洛阳、许昌、归德、商丘等州府,俟其成功,卿以京营六万由南京北上至河南,是时,河南境有二十万兵马,足当奴骑六万否?” 虽是疑问,但此时的崇祯已经不复刚刚那种犹豫不决的姿态,而是ji昂奋发,十分的兴奋。 皇帝的面sè一瞬间就涨的一片通红,思想起二十万大军入河南,中原争夺胜机的情形时,两手也是紧紧握住,神sè紧张,只等着邱元一的回答。 皇帝的急切心理,还有前因后果,邱元一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大捷的消息传过来,再加上此前平虏军在河南的胜利,再加上清江一带的繁富,加上太子的改制一改便是改的十分成功,举国上下,已经是在跟着大子的步子来走。 朝臣和皇帝心中原本就挂味儿,现在大捷的消息一来,包括皇帝和朝臣在内,大家都急眼了,急着要分一杯羹了。 “这叫什么事啊…” 年轻的左都督和京营提督只觉得心中十分疲惫,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东虏就真的这么好打,成了一只病猫,人人都能欺负一下子? 什么二十万大军?黄得功和刘良佐各额兵三万,黄部要好一些,有一万多的主力部队能打,刘良佐,这个草包最多有五百个家丁和亲兵能算战兵,别的部队全是泥捏的,水一冲就能跨下来。 黄蜚是老姿格了,他当登莱总兵的时候,邱元一连个游击还不是,可这是个有名的老滑头,根本靠不住的。 至于什么张氏兄弟,从浙jiāng调来的王总bingguān,都是一群样子货,打仗不行,内哄是行家里手。 这二十万大jun调到河南,连当初松山的十三万人还远远不如。 大同的王朴是个王八蛋,率部先逃,但好歹人家阵斩过东虏首级,打过几次小胜仗,先逃也是嗅出来味道不对,逃的还真他娘的及时。 象这一次的这些总兵,恐怕连逃跑的本事都是没有,真打起来,靠的住的也就是黄得功一镇,其余的仗,只能靠自己来打。 六万新军对六万东虏主力,这仗不必打也知道结果了。 邱元一知道,自己是不破虏军,没有那么多的火炮,合格的火铳也少,有限的一些还是清江暗地里支持过来的。皇太子的意思,将来迟早全换成火铳,现在叫一些好手慢慢训练,将来也好以老带新,部队换装就快的很了。 铠甲和兵仗这些倒是充足,南库武库给的多,倾江南之财力物力来打造,六万多京营兵几乎人人有甲。当然是皮甲最多,然后才是铁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门,不过打造的还算用心。 这样一支军队,在平虏军出现之前当然算精锐,现在以邱元一来看,也是能拉出去打一打了,自己精心练了数月,此时京营已经有劲旅的样子出来了。 但,这一仗打不得。 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有了决断,当下一躬身,答道:“京营成军不过四个月,甲仗配齐才两个月,此时出兵,臣不敢言胜。” 君臣奏对,这样的话就算说的太过于直率了,一边的刘文炳都是大为紧张。!。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决胜(10) 崇祯的脸芭航是无时变的十分难看,他倒是真的不曾想过,自己一手提拔重用的这个京营提督总兵官,居然连想也不多想,根本就拒绝了自己的出兵的想法。 按邱元一的说法,最少还得过半年,他的京营兵才能出现在河南战场上,而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没准那时平虏军都打到北京城下了! 京营六万人,额定军饷一年是二百四十万,马步军的平均收入都超过了三两,如果用太子在清江发行的银元来计算的话还要更多。 原本京营的额子是不计本sè,光是折sè一百二十万,比照外镇已经是十分优厚了,象黄得功的三万人,年定本sè是二十万,折sè四十万,京营是黄营两倍,军饷却是足足三倍。 可定额报上,皇帝大笔一挥,再翻一翻。 折sè就是二百四十万,这个数字养六万兵,已经是和当年的辽镇没有区别,甚至是更高一些了。 要不是预计年收入超过两千万,户部是打死也舍不得出这么一笔钱的! 不过一想之下,也就能明白皇帝苦心。 邱元一是现在皇帝跟前最能带兵和练兵的大将,常延龄这个怀远侯也很得力,这两个人联手,京营可保成为劲旅。 现在地方驻防营还在编定,皇帝直接掌握,靠的住的武装也就是眼前这支京营兵马。 地方上的军镇,崇祯心里已经不再信任了。 不科一开口就是一个软钉子碰回来,崇祯心中自是十分的不是滋味。 “那么,以你的意思,诃时可出战?” 崇祯语气已经不善,巨资投入,大量物品优先供给京营,连拱圣和羽林两镇都远不及这个待遇,到现在还不能成军做战,不满也是应该的。 “总得再过两三个耳。” “知道了。” 皇帝只简短的答了三个字,邱元一还在愕然不解,一边的刘文炳已经适时跪下,带着邱元一同时行礼,叩安退出。 到了殿外,刘文炳才摇头道:“总兵官今天的奏对,十分的不称喜,请暂且稍候,我进去看看有没有后命。” “是,有劳少府大人。” 邱元一倒是十分的坦然,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反正事情已经做出来了,是好是坏也就是这样了,世间亦没有后悔药可吃。 就算有,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京营能不能用,当然不是如他所说,但现在绝不是大张旗鼓北上的时机。 京营饷械不缺,地方上却最多能满足四成左右,等来年开春,物资编齐,地方军镇也训练重编,加强战力之后,才谈的上和东虏战略决战。 现在这个时候,皇帝是太心急了一些,那些急着给太子添乱,分功的朝臣们也是占了很大一部份原因,但无论如何,邱元一绝不会屈从。 就算是罢官丢职,亦不过就这么回事。他虽然曾经只是小小的天津参将,但天津距离京师极近,京城风云,这十来年也是见的多了。 昨天还高轩骏马,今天就成阶下囚,这样的例子在崇祯皇帝临政这十七年里实在是太常见了,皇帝xing子太急太峻,没有耐xing,老实说,也没有什么真实的情感。 昨天还是爱卿能臣,今日叫你铁锁临头的事,也实在是不少。 皇帝曾经抱怨群臣不忠,老实说,想忠于以前的那个皇帝,也实在是叫人为难了一些。 君以国士待臣,臣方以国士报君。 这个道理,似乎在崇祯十七年的执政生涯里,根本就没有弄明白过。 “不过现在皇上似乎确实是改了很多。”在等候的当口,邱元一也是百无聊奈的想着。 现在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太阳的余辉在硕大的宫殿群中拖出长长的斜影,所有的shi卫还在等着交班散值,不过这里的召见没有结束,shi卫们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所有人都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边,不知道邱元一这里出了什么事,看到这些年轻一些的小兄弟,邱元一也是苦笑。 这些shi卫,外头的人讥评的厉害,都说是纨绔膏梁子弟,根本负担不起保卫宫禁和皇帝的责任。 不过邱元一知道,shi卫处的大臣们管的严,考核的紧,shi卫们已经很象个样子。而且他不象普通人那样对世家子弟充满偏见,是的,如果没有严厉约束,这些纨绔子弟祸害起百姓来一个比一个强,正事不能做,歪门邪道肯定都是一把好手。 但如果有了严厉的约束,这些人上了正道,却也有普通百姓人家子弟没有的见识,学识,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小聪明。毕竟是在优裕的环境中长大,很多事情已经深入骨子之中,不需教导,有些东西这些shi卫自已就完全明白。 可惜,邱元一原打算挑一批过的去的shi卫亲自带着,好歹他已经吃了十几年的兵粮,从一个千总一路到左都督,在蓟镇一带打过西虏,天津一役更是ng受考验,到南京后又一直在练兵,也算是一个较有经验的将领了。 如果不是顶撞皇帝,其实他也是想在明年提督大军,北上伐奴,为天下重开太平。 “皇上旨意,”一个声音突如其来,邱元一吃了一惊,立刻转头,却是刘文炳又匆忙赶了回来:“着邱元一加紧练兵,以备调用,特赐蟒袍、玉带、表里各一,以赏其功,钦此!” “臣叩谢天恩。” “起来吧!”刘文炳脸上并无笑意,叫邱元一起身之后,才又带着一脸的郑重神sè,叮嘱道:“邱将军,你可是真要加紧练兵了!” 适才他进殿的时候,正看到崇祯背着乎在殿中来回的急急踱步,眉毛也皱成一团,刘文炳是崇祯的妹夫,对这位君皇的脾气那是再了解不过。 每当这种时候,包括他在内,所有的内监和勋戚都是胆战心惊,能躲则躲,不能躲的,也是战战兢兢的跪下,等崇祯的火气过后,才敢出声说话。 今日一见如此,刘文炳知道要糟,不过仍然是一声不吭,不敢相劝。倒是崇祯转了一圈又一圈,神sè也渐渐冷淡下来,最后才是一拂袍袖,按刘文炳所说的降旨,接着便是转身而行,回内朝去了。 以刘文炳对崇祯的了解,这就是留下了心结。如果刚刚大怒降罪,反而日后容易开解,此时突然冷静,还加以赏赐,那是崇祯权衡利弊之后,勉强容忍。 一则,皇帝想到自己以前被批评求治太速,驭下太苛,现在对邱元一这样的大将断然处治,一定会引发轩然**o,刚刚稳定的政局,一定会因此事而不稳,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二来,当下南京城中练兵统兵的大将,大局占靠的住的,能力也够的,也就是这邱某人一个了。 当然,是忠于皇帝或是忠于太子,这就是两说了。 但以目前来说,安抚是上策。 叫人君以安抚乎段对待的大将,刘文炳的担心自然也就能理解了。这样的大将,下场恐怕都未必会好。 “京营练成劲卒,都有一定之规,少府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 “哎,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事巳至此,例也不必有什么再多说的了,刘文炳很忙,宫禁现在要肃清巡查,shi卫要交班,他这个御前大臣也兼任领shi卫的重责,所以只是向着刘文炳一摆手,便又是匆忙离去。 夕阳之下,只有邱危一自已慢步向宫外行去,在他身后,是高大的宫殿建筑所组成的背影,这些投影压在他的身上,就如同现在他心中的强大压力一般冷峻而沉重。 这种皇家气息,威严高耸,没有人xing的气息,只有至高无上权力对普通人的压制。 如果不是有坚强的信念,邱元一很难想象,自已是怎么在皇帝面前坚持下来的。 回想当年评点松山一役时,说起洪承畴太软,顶不住后方的压力酬现在看看自己,例也对的起当时的年少轻狂了。 “就盼太子新军早成吧!” 按照约定,京营北上之时,有几个先决条件。第一就是南京要安稳,政体稳定,人心思明,第二,便是上游无事,左良玉听从整编,或是安庆九江沿线的防御充实。第三,便是各地防线稳定,地方休制重新梳理清楚。 最要紧的,当然还是都练兵已成,且在装备和士气上,都能和清军主力一战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北上时机。 “太子知道此事的时候,却不知道是何看法?” 回想起当初和皇太子能朝夕相处,讨论军国大政时的快意,邱元一也是十分感慨。 他是一个大气而又精细的人,虽然和太子关系不浅,但在京营时,却和太子断绝任诃联络,不管是书信还是托人带话,都是一律杜绝。 现在已经明显看的出来,皇帝和太子已经到了君臣相疑,父子相疑的地步。 皇帝不为抢功,根本不会有今日的召见。 而太子那边究竟将以何应对,一次次的捷报,是否能解决父子间出现的必结?这一层,邱元一就是十分茫然,根本无从知晓了!。!。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决胜(11) 二月二拖抬头,航是崇祯十八年的早春。 春寒料峭,在一望元际的黄土高坡上,无遮无挡的秃岭上连一颗树木也瞧不着,到处都是险峻的山谷和高坡,人和人相隔能说着话,听也听的清,但想要见面握手,就得先盘下几十道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再攀上几中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去,这才能见着面! 当然,这也是极端的情形,但陕北多山少水,少平原多谷地,例也是事实。 往年这时候,尽管冰寒少水,但农人百姓还是会在地里了,事不多,但好歹动手在地里忙着,就感觉一年的生计有了着落,要是在家里呆着,谁也不知道等待着的未来是什么。 这几十年了,年成就是一年比一年差,十家有七家都逃了,死了,或是不知道哪里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咬着牙关撑着,最苦的贫民或是造反走了,或是流亡,留下来的还是有点家底的富裕农家,也是十分勤快,苦撑着留在这陕北贫唐对地,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亩地收成能超过一百斤,能把种子粮收上来,再收上一些口粮来,就是满天神佛保佑! 不过这愿望却是落了空,例不是说年景变的更差了,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 实际上,崇祯十七年就比以前强些,年底的时候,稀稀拉拉下过几场小雪和小雨,这在以前根本想也不想敢。 这些朴实的农民当然不会知道,从明朝中后期开始的小冰河时期就要结束了,再过十来年,就又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但谁又能知道呢? 从十几年前陕北的汉子们就耐受不得这样的日子了,朝廷不赈济也就罢了,还要催逼加饷,辽东的鞑子闹的厉害,凭什么叫陕北的人连一口饭也吃不上? 先是官逼民反,接着便是义军杀人放火,整村整村的卷人。历来流贼之法就是如此,逼着那些良善人杀人放火,然后好端端的农就成了狼,再也回不得头,当不得脸朝黄土箐朝天的踏实农民。 这十几年来,几十万的陕北精壮都跟着走了,分成一股又一股的官府所说的流贼,说起名号来,大约都有好几百股,任是再有本事的人,也是记不清那么许多。 最有名的,当然是李闯王和八大王! 现在八大王一头撞进了四川不出来,在那个天府之国安心当起了土皇帝,过着舒服享乐的生活,李闯王去年就在西安建了国,也曾经到陕北来,召见父老,告诉大家就要过好日子了。 可好日子没来,一场连绵几十天,杀的尸山血海的大战役,却是在陕北打起来了。 打从崇祯十七年十月过后,东虏的英亲王阿济格在草原上逛了一圈,在鄂尔多斯捞足了黄金和战马,然后带着十万大军挥师西进,直扑陕北。 阿济格的部下是两白旗的主力,加上八旗各旗下抽调出来的精锐骑兵,再加上一万多ng古兵,吴三桂的关宁兵,洪承畴的部队,还有唐通和姜襄等明朝降将的亲军,加起来超过十万人,除了满洲八旗和汉军八旗,ng古军的战力也不弱,是以科尔沁ng古等老盟友的部队为主,而不是那些一起凑热闹的草原上的强盗部队,汉军八旗是佟家兵为主,都是关外的老底子,效力几十年了,除了装备不如满洲,论起战斗力来,也弱不了太多。 最少不比普通的步甲和马甲弱太多。 吴三桂的关宁兵不必说,原本就是明朝待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现在是新降顺不久,但清廷也基本上是给足粮饷,允许士兵抢掠等提升士气的办法一准施行,加上吴三桂封授王爵,心气也很高,所以战斗力不仅不曾下滑,还大有提高。 就算是姜襄等部,也是原本的九边总兵,战斗经验足,装备好,士兵的素质也很不错。以前打败仗是将领不愿打,各有si心,现在投了新主子,却是一门心思要立功,所以战斗力也并不弱。 超过十万人的虎狼之师挥戈西进,在太原一带还有镶红旗的兵马镇守太原为中心的广大地域,做为阿济格的后劲,清廷的战争机器一切都是以阿济格的西征军为核心。 所有人都是明白,打赢了这一仗后,李自成就不足为虑了。 十月的时候大军调动,在草原上兜了一圈,被多尔衮骂的灰头土脸后,阿济格在十一月初进入山陕交界,大顺军的前锋部队开始和清军交战。 十一月初三,顺军张有曾部数千人与清军前锋兵部尚书韩岱交手,清军迅猛进击,顺军猝不及防之下,遭遇严重损失。 初十日,在确定多锋短期内不会进攻潼关后,李自成率主力北上,至榆林、延安一线,大军与驻守在此的高一功和李过等部汇合,闯军主力达二十万人以上,加上辅助部队和民夫,人数超过五十万。 兵马大至,闯军的士气当然十分高涨。 除了放在襄阳的白旺和七万精兵外,就只有潼关的马世曜和七千兵精锐没到,还有二三十万的杂牌军,根本无关大局。 若是在一片石的老兵们都在,李自成的信心自然就更足了。 数十万闯军满坑满谷,背倚延安和榆林,组成了一道极为坚固的防线。城池之间,有数十个寨子和过百个火路墩,还是明朝留下的边防军事工程,现在闯军充实其中,构成了一道极为坚实的防线,清军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在真实的历史上,十二月的时候,清军多锋部在得到火炮支援兵连败顺军,李自成连战连败,阿济格为了抢功,留下姜襄围困延安,自已率主力直下西安,李自成闻警后迅速弃守潼关,带着二十万兵马从关中退走,然后经汊中绕道河南,进入湖北。 高一功和李过的二十万人,则是绕道而行,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之后才到湖北与顺军的残部汇合。 不过那对候李自成已经死了很久,闯军虽有二十余万兵马,还有高一功和李过、邾摇旗等大将,但群蛇无首,刘宗敏和田见秀已死,牛金星投降,宋献策归隐山林,当然,他们便是不死,也掌握不了大局,顺军没有主心骨,从此沦为历史的配角,虽然组成了昙花一现的忠贞营,但在战绩上却了无成绩可言,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 现在的李自成却是把所有的主力汇合在一起,阿济格前头是一条坚固的防线,想留着背后几十万大军不理直插西安,明显是再寻死路,所以在前锋战试探出顺军主力全在后,阿济格又一次暂停了下来,派使者回京,请求多求衮下令多锋进击潼关,牵扯顺军主力,乱其军心。 从军事学上来说,阿济格的决断倒没错。在对方几十万大军准备停当的提前下,硬撞上去,自己的损伤可也不会少。 清军打仗,看似威风八面,但很少有打呆仗和硬仗的时候。 向来是以诡道的多。打沈阳,骗开城门,打辽阳,骗开城门。广宁一战,买通内jiān战场倒戈,大凌河一战,趁明军援兵未至突袭…… 清军的统帅,从努尔哈赤时还有硬拼的记录,到皇太极为主帅时,这个大当家讲究的就是以小的代价获取更高的胜利,象多尔衮等人在锦神城下多折损了士卒,皇太极也因此而大怒,将众人的亲王爵革去,降为郡王以示惩罚。 打惯了聪明仗,清军看似强大,却也不会一头撞进敌人的强大军阵,以血搏血,以肉换肉。 但奏书一过去,回复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德州一役过后,清军折损之巨,简直是叫多尔衮心肝都疼。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可能是有肠胃上的疾病,长年的马上生涯,可能还落下腰tui上的毛病,据后世的史书记录,三十左右他就经常犯病,豪格等政敌就经常咒骂他活不长。 原本只是一种咒骂,毕竟多尔衮年纪很轻,清之宗室除了少数人外,身体都算康强健壮,活个四五十岁总不成问题。但得到德州的战报,知道阿巳泰战死之后,多尔衮也是生生吐了好几场血。 要说他和阿巴泰有什么兄弟情谊,那当然是一点儿也没有,他们这些兄弟,除了年纪大的几个,皇太极和代善等人之外,生下来就是由各个福晋自已带着长大,彼此相见也就是揖让行礼,兄弟之间的感情还真不如外人。 多尔衮吐血的理由是因为山东这一路兵损失的太大! 不仅是声威上的损失,是真真正正失掉了一路可用来攻守平衡整个北京南方的一路兵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豪格虽然被打的节节败退,损失折将,但河南一带的战略地位远不及山东要紧,德州和临清俱失,明军可以沿黄河一线去包豪格的饺子,可以会师打多锋,更可以冒险直接来打北京! 这样大的损失之下,阿济格不仅做不出实际成绩,还在那里讲斤两,谈条件,再想到他在草原上浪dàng多日,浪费战机,还得罪盟友,多尔衮恨不得飞身到陕北,亲手用刀劈了这个不成才的弟弟。 他的应对,就是严厉指旨阿济格,警告对方,再不取得对李自成的胜利,将会影响他的富娶前程! 至于阿济格会不会打不胜顺军,这件事,绝不在多尔衮的考虑之下!。!。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决胜(12)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八章 决胜(13)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三十九章 决胜(14)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章 决胜(15)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决胜(16)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二章 决胜(17)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三章 决胜(18)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决胜(19)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胜(20)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六章 决胜(21)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决胜(22)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八章 决胜(23) 第二卷 南方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决胜(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