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之帝国再起》 一.独裁者 白色的病房里面,阳光明媚,花瓶里摆放着几束百合花,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刘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醉][露][网]. 门忽然被打开,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手上的托盘里放着各式药剂,脸上带着笑容,“该吃药了。”对于刘宏,基本上大部分的年轻护士都很喜欢他,除了外表英俊,那种让人感到距离感的冰冷气质更是让她们这些小女生怦然心动。 “谢谢。”刘宏接过水杯,依旧是一贯的漠然,尽管看上去彬彬有礼,却让人难以接近。 护士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她多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都是镇定自若,面容冷峻的青年。 靠在柔软的枕垫上,刘宏拿起一本纸质有些黄的线装版三国志看了起来,这是他的外祖父,一个旧时代的知识分子留给他的,和这本三国志一起的,还有一些孤版的古书,到八岁上学以前,他一直都在外祖父的督促下学习过去的文化典籍,虽然很枯燥,不过却是他童年唯一的乐趣。 刘宏的母亲生他时死于难产,因为这个缘故,他的父亲一直都不太喜欢他,出生后就以忙于生意为由将他扔给了外祖父抚养,等到外祖父去世,再回到已经续弦的父亲身边时,父子间的感情也淡漠到了极点,尽管那个时候只有十岁的刘宏很希翼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可是长久跟随外祖父的生活,让他比起同年龄的孩子来说个性要沉静得多,而落在本就不喜欢他的父亲眼里则成了孤僻和难以亲近。 于是仅仅只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刘宏就被父亲送去了美国,对于刘宏的后母来说,这个丈夫的长子是妨碍她儿子以后继承家产的最大麻烦,她不希望他继续生活在丈夫身边。 在美国的生活,刘宏过得很苦,尽管他的父亲每个月寄给他的钱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可是在他的后母介入下,这笔钱他几乎拿不到手,而陪同的人也一早没了影,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一切刘宏并没有告诉父亲,因为他觉得父亲不会去相信他,而是会相信那个看上去温婉贤良的女人,他不想因为如此而失去父亲最后一点的关爱,尽管那关爱只是每个月拿不到的生活费.netbsp;美国,在大多数人眼里或许是自由和美好的象征,可是实际上这个崇尚金钱的国度比起任何一个国家都更加残酷,想要活下来,就必须适应冷酷的社会法则。 九年的时间,让刘宏从一个沉静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个冷酷的青年,为了生存,原本隐藏在他体内的天赋被冰冷的现实所唤醒,在他来到美国的第二年,一个在黑市拳赛场上变成残废的武术家成了他的师傅,把他**了唐人街的小巷子,离开了那些永远也洗不完的碗碟。 “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人。”这是刘宏的师傅教刘宏武术时第一句说的话,因为他自己就是过于自负,结果在一场最血腥的混乱格斗塞中,成了残废,从那以后他就彻底抛弃了门户之见,在教授刘宏这个徒弟的时候,除了师门传下来的内家功夫,还将中国各个门派的武术和世界其他格斗术中最凌厉最具杀伤力的技巧教给了这个天赋横绝的徒弟。 从十四岁进入黑市拳的赛场开始,刘宏一共打了一百九十五场比赛,其中有六十七人被直接毙命,直到他存下的钱足够他完成大学的学业后,他才离开了黑市拳的赛场,成了少数几个能全身而退的黑市拳手中的一员。 之后,刘宏成了耶鲁大学的一名历史系学生,图书馆,教室,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他看上去就像个笃守戒律的清教徒一样,他从没有想过要回去继承父亲那份庞大的家业,或许这种和小时候被外祖父督促着读那些古籍时几乎一样枯燥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平静。 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总是无法预料,就在他刚毕业的时候,他的父亲出了车祸,临终前派人将他从美国接回来让他接手家族企业。就这样,他接过了父亲留给他的那个看上去庞大,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的公司。 对于一个历史系的大学生来说,挽救倒闭的企业根本不是他们该干的事情,可是刘宏却做到了,黑市拳赛场上磨砺出来的冷酷和无情,让他在公司内部推行了铁腕政策,所有人浮于事的亲友和人员被驱赶了出去,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在公司内部进行改革,将濒临倒闭的公司彻底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公司,接着开始向外并购扩张。 输就是死,这是刘宏在黑市拳赛场上学到的人生信条,所以不管做什么事他都全力以赴,他永远都只当最后的赢家,做生意也一样。 看向被推开的病房门,刘宏放下了手里的三国志,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进来的青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就快死了,公司是你的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刘宏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掉。” “你究竟想做什么?”刘璋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刘宏,说话时有些哆嗦,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最近在公司里不太安分。 “胜伯,把那些照片给他。”刘宏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面前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身后的老,点了点头。 打开文件袋,刘璋看着照片上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亲昵的照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照片上的男人他太熟悉了,那是公司敌对方的董事长。 “怎么会这样?”刘璋手里的照片落在了地上,他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刘宏,这个他一直视为敌人的兄长。 “他是你母亲的初恋情人,四年前他重新找到了你母亲,你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今年差不多该三岁了。”刘宏的话像尖锐的锥子扎进了面前一直无知的兄弟心里。 “父亲的车祸是有人故意在车子里动了手脚,当年我回来时曾经派人查过,不过一直找不到是谁做的。”刘宏没有感情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冰冷,“也许是看我离死不远了,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地幽会,被我捉到了尾巴。” 刘璋听出了兄长话语里的讥讽,可是他不能接受这一切,母亲怎么会和别的男人一起害死父亲,“不是这样的,你骗我,这些照片是合成的。” 看着面前咆哮的兄弟,刘宏依然面无表情,“是不是合成的,你可以找专家,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我要死了,我不希望父亲的心血最后会毁在你手上。” “找你来,只是让你知道真相,而不是说你可以决定什么,现在你可以走了。”刘宏看着颓然跪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兄弟,漠然地说道。 “你会把她怎么样?”刘璋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了从来都是冷酷的兄长。 “她是你母亲,不是我母亲,我要给父亲一个公道。”刘宏看了眼眼中满是乞求的兄弟,丝毫不为所动,“胜伯,带他回公司,让方律师召开董事会,以后公司归他了。”说完这些,刘宏没有再多看一眼自己的兄弟,只是靠在床上,安静地闭上了眼。 被称为胜伯的高大老人,一把提起了地上的刘璋,在他开口大喊前,一掌切在了他的后颈上。 “我是不会替废物办事的,你死后,我和公司再没有一点关系。”看着嘴角动了动的刘宏,胜伯开口道,接着他一手挟着刘璋离开了病房,他从没有想过精通内家武术的刘宏竟然会得血癌这种绝症。 当天,刘宏的后母和她的情人相继被杀。 第二天,接到刘璋报警的警察赶到了医院,不过他们在病房里看到的只是死去的刘宏,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丝嘲弄,没人知道那是针对谁的,也许是他的兄弟,也许是他自己,又或是所有的人。 二.君临汉末 三.布局 四.少年天子 五.河内司马 六.制服曹节 七.威仪 八.夜谋 九.登基 十.举才尚书台 建章宫内,一张宽阔的木榻之上,刘宏和陈蕃卧躺于上,旁边是张让和赵忠在旁服侍,“好了,你们先下去,朕有话和太傅说。[醉][露] “太傅,朕说句实话,其实朕心里是不愿大将军主政的。”看到殿内只剩自己和陈蕃,刘宏长叹道,“朕相信大将军是忠臣,可他的门人子弟,幕僚宾客呢?当年博6候霍光一代名臣,可身死之后,子弟不知收敛,最后招致族灭,而历代外戚,又有哪一家有好下场,大将军权柄越重,则祸患越。” “朕之所以冷落大将军,其实一是为了遮宦官耳目,二来也是为了大将军好,朕希望太傅能转告大将军朕的意思。”刘宏说到这里,才提到了李膺的事情,“大将军想起用李校尉,不过是欲借重其名望,招揽天下志士,以铲除宦官,可朕非昏庸之主,自不会包庇这些阉人,所以朕才以为,三辅凉州,才是李校尉能尽其职的地方。” “陛下深意,老臣明白,老臣自当与大将军分说,定让李校尉出任护羌校尉之职。”陈蕃看着天子年少的脸庞上所露出的忧虑,沉声应道。 “太傅只需将朕的意思转达给大将军即可,至于李校尉,朕会亲自诏书。”刘宏阻住了陈蕃起身行礼后道,“朕前番趁着曹节离宫时,将其重责羁押于河内,已是让宫内宦官惊惧不已,若是再和大将军亲密,恐怕会促使其铤而走险,就让大将军陪朕演出君臣不睦的大戏给那些阉人看,也好怠慢其心,让朕可以收内宫之权,削其权势,收其爪牙,到时再付以狱吏,明正典刑,给天下士民一个交代。” 听着天子的深谋远虑,陈蕃不由有些失神,在对付宦官一事上,他一直都是力主请太后下诏,直接将其铲除,却是没想到那么多,此时听着天子所讲,他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宦官毕竟执掌宫禁多年,若是贸然行事,其将死一击,少不得会将天子陷于险地,到时大汉好不容易才有的中兴机会,岂非又要断送。 “陛下思虑周详,臣不及也。”陈蕃并非自谦,只是在对付宦官一事上,他想得过于简单了。 “好了,今日不谈正事了,太傅也随意些,日后你我君臣齐心,自当重复大汉声威。”刘宏见陈蕃仍是拘谨,当下也不再说其他的国事,事情要一样一样来,能取得陈蕃的支持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 见天子说起一些学问和民间之事,陈蕃也渐渐地放开,不复先前的拘谨,君臣两人在榻上言笑甚欢,颇有君臣相得之妙。 等到夜上华灯,刘宏也不能留陈蕃在内宫过夜,便派人在省中官署找了一处清净院落,给陈蕃做休憩之用,等陈蕃离去后,刘宏才重新将张让和赵忠唤进殿来。 “王甫若是找你们探听朕与太傅所言内容,你们就说朕不满大将军,找太傅商量,却是为了防止前朝王莽之事。”看着张让,赵忠二人,刘宏吩咐道,此时还不是收拾宦官的时候。 让和赵忠互相看了一眼后,应声答道,现在两人早已没了其他心思,只知道效忠天子便是保命延福的正途。 张让和赵忠走后,刘宏却是无心睡眠,而是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对于夺取宦官手中的宫禁兵权,他倒不是太担心,东汉的皇宫宿卫体系比起西汉时进一步细化,形成了自外而内分别由城门校尉、北军五校尉、执金吾、卫尉、光禄勋和少府下属的各独立部分彼此牵制、相互协作而构成的多层宿卫体系,其中实力最强的北军五校尉各为平职,只有天子派出的北军中候行监督之权,而无统率之职。 故此东汉皇宫宿卫军权看上去极为分散,但是刘宏深知这一切不过只是表象而已,集中才是其本质。分散宿卫军权的目的是为了使宿卫军权最大限度地集中,东汉皇宫主要宿卫职官彼此之间互相独立,除经天子诏命凭符节等凭信而有权调领宿卫众军外,皇宫宿卫军各部分的最高宿卫职官对其名下的全部宿卫军并不具有实际的调用权和统率权。 所以表面上皇宫主要宿卫职官是宿卫军的最高领,实际他们与宿卫军队的关系十分松散。可以说东汉的军权实际上独归于天子一人。 因此尽管东汉外戚专权时往往会派子弟出任宿卫要职,但最后往往还是死于亲近天子的宦官之手,便是因为宦官能挟持或骗取天子的诏命符节调动宿卫军队。 刘宏若是此时趁着传国玉玺在手的时候,下诏调动宿卫军铲除宦官,可谓是简单至极,只是由此所带来的权力失衡却是他难以应对的,只有让外戚和宦官继续敌对,使其各自不能做大,才能为他争取时间,真正地掌握君权。 再一次看向那枚残缺一角镶嵌黄金的传国玉玺,刘宏捧了起来,不管如何,总要物尽其用一番,自己所熟知的那些人才,当趁此良机以天子之名招揽于麾下。 尚书台,整个帝国的行政中枢,自光武皇帝中兴以后,这个本来只是负责传达诏书的部门便日渐权重,凌驾于原本地位尊崇的三公之上,不过自从外戚宦官兴起以后,大多绕过尚书台行事,使这个地位崇高的机构又回到了孝武皇帝时的秘书机关了。 夜幕下,在身边执金吾和宦官的护卫下,刘宏来到了南宫的尚书台外,尽管外戚和宦官都有意识地绕过尚书台行事,但是牵涉到具体人事和政务时,还是需要尚书台起草诏书,而各地的公文报告也是集于尚书台六曹,最后往具体官署。 走入尚书台,刘宏看着那些尽忠职守在此守夜的中小官吏,朝身边随行的郭喜道,“等会让御厨房准备些糕点汤食分下去。”说完则是平静地让这些行礼的中小官吏起来,继续他们的职责。 “臣阴龚拜见陛下。”尚书台主事官职中,尚书令,尚书和尚书郎是不会在尚书台守夜的,而这时担任尚书台最高官职的便是如此刻跪拜在刘宏面前的候补尚书郎。 看着面前年不过三许,样貌柔顺的青年,刘宏在听到他的姓氏后开口问道,“卿家是新野阴氏的后人?”阴,邓,窦,梁都是垄断皇后的大族,只不过这二十年来宦官掌权,这些豪门在打压下失去了往日的显赫,不过底蕴深厚,仍旧不可小觑其在地方上的实力。 “后族中,阴氏谦德之风最甚,以卿之才,这候补二字早该去了。”当阴龚自报家门后,刘宏坐在文案前,看着他所起草的诏令和一些批复的文书后道。 “诏,候补尚书郎阴龚,俱才勤勉,朕甚喜之,故升其为尚书仆射。” 阴龚看着忽然下诏的天子,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从一个候补尚书郎一跃而成仆射,位仅在尚书令之下,直到一旁的郭喜推他后才醒悟过来,连忙叩谢恩。 “让你自己写给自己的任命诏书,倒也有些奇怪,就由朕代笔吧?”刘宏笑了笑,看了眼空荡的官署,倒是拿起一旁的狼毫,亲自写下了诏书,然后让一旁的郭喜拿过传国玉玺,盖上了印信。 当阴龚拿到天子亲自书写的诏命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早就听说过天子的一些传言,只不过一直都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信服了,如今天子新立,对争权的宦官和外戚来说,这尚书台便是关键之处,天子命他为尚书仆射,显然是有意提拔他,将他看作了可以付以重任的忠臣,想到此处,阴龚的心里早将家族长辈所吩咐的诫语给抛到了脑后,当刘宏要他起草几道征辟诏令时,他丝毫没有犹豫。 扶风茂陵马腾,荆州南阳黄忠,幽州玄菟徐荣,幽州辽西公孙瓒,辽东襄平公孙度,辽东燕山王越,武威姑臧贾诩,陇西临洮李儒,冀州巨鹿田丰,冀州广平沮授,衮州东郡程昱,司隶颍川钟繇。这些原本不闻名于世的人中,除了衮州东郡的程昱快年近三十外,其余都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在讲究资历的帝国官僚体系中,他们并无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但是现在,在天子亲自下达的诏命中,他们或被征为侍中,或被辟为羽林虎贲,从默默无闻之辈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当阴龚一一写完这十二道诏令后,不由看向了面色平静的天子,六武六文,这些人能得到天子的关注,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人物。 御厨房按照传下的命令,备下了大量的糕点汤食,送到了尚书台,让那些守夜的官吏都是大为惊异,当知道这是天子亲赐之后,整个尚书台立刻沸腾了起来,纷纷敬谢天子的恩典,而刘宏离开尚书台时,南宫外的王甫已然被投靠天子的张让和赵忠瞒过,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当宫内的心腹前来禀告尚书台的事情时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就让天子折腾去吧,和窦武闹翻了更好,那样他才有机会得到天子的重用,孝桓皇帝不就是靠着宦官才扳倒梁氏的吗! 十一.马腾父子 十二.建章长乐 十三.汇聚的羽林军 十四.天子即国家 十五.黄忠 十六.将错就错 长水驻地,从宫内仓惶出逃的侯览和项让心有余悸地喘息着,太后带着长乐宫宿卫军摆驾建章宫一事,王甫并没有来得及通知他们,只不过在看到天子调动羽林军,虎贲卫和执金吾以后,两人还是立刻做出了选择,连忙召集人手打出了护驾的旗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窦氏败亡如此之快,而天子又这般果敢狠辣,两人刚聚拢队伍,羽林军就奉诏开始清理省中宫禁,帝国最精锐的羽林左右骑更是直接冲他们杀来,没有半点犹豫。 北军的五校尉中,有三位是宦官集团的心腹,掌管着越骑,长水,射声三营,由于长年经营,排除异己,笼络了一大批军官,若是动起来,这近三千人的帝国精锐常备军所能爆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 统领羽林左右骑的公孙度和公孙瓒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击溃遇到的那支宦官队伍以后,两人没有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宦官党羽,而是直接以先锋军的度分兵杀向了长水和越骑这两支北军中由宦官掌握的骑兵驻营,他们不能给宦官组织北军抵抗的机会。 当‘奉天子诏,诛除国贼!’的震天喊声汹涌冲向长水的驻地时,大部分的长水营士兵犹自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愣愣地看着高呼着策马狂奔过来的羽林骑,直到军官喝骂才反应过来,连忙关闭营门。 看着将关上的营门,公孙瓒急了起来,猛地一夹马腹,他举着明皇色的诏令高声大吼了起来,“天子诏令在此,长水营全军接诏。” “别理他,快关营门!”看到把门的士兵迟疑,一名属于宦官党羽的长水军官拔出了佩刀,不过这时公孙瓒已经到了,他勒住了马缰,疾驰的马匹在这一勒下,人立而起,扬起的双蹄落在了骇然的军官胸膛上,接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凉寒的夜风中血花飞溅,看着落地的军官,长水营前的守营士兵全都睁大了眼,谁都没想到这个策马而来的羽林骑军官竟然这般凶悍,直接勒马踏人,目光扫过四周的长水营士兵,公孙瓒再次暴喝了起来,“还不跪下接旨。”这时他身后的羽林右骑也已经赶到,涌入进来。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或许那些中高级军官已经投靠宦官,可是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依然畏惧着皇权,看着那几名没有跪下的长水军官,公孙瓒眼神一沉,直接挥手道,“将他们几人拿下说完,一展手中的明皇诏书,大声宣读起来,“自建和始,宦官专权,荼毒天下,朕深恨之,今兵剿灭其党羽,凡属王师,当从朕之命,诛除国贼!” 宣读之后,公孙瓒看向了那些跪着的长水营士兵道,“听明白的就起来,随我等一起杀贼!”不过是短短片刻,那些跪着的士兵就纷纷跳了起来,加入到了公孙瓒的队伍里。“…凡属王师,当从朕之命,诛除国贼!”羽林骑和加入的长水军士兵一起高喊着,杀向了长水校尉所在的将邸。 长水营的营帐内,正被军官煽动的士兵们听到了那越来越清晰的喊声后都是跳了起来,一些大胆的士兵更是抽刀在手,直接和那些军官厮杀了起来。整个长水营顿时乱作一团,早就被公孙瓒追得如同惊弓之鸟般的侯览和项让不敢停留,只是和长水校尉领着近两百人出了后营,往雒阳城外的庄园而去,打算带着这些年蓄养的死士和私兵据堡而守,同时想办法联络大行皇帝的幼弟渤海王,做殊死一搏。 留下百人整顿长水营,公孙瓒带着其余羽林骑兵追击而去,出时天子说过,绝不能让这些叛逆逃入城外经营多年的邬堡。 和公孙瓒一样,领着羽林左骑的公孙度在平定了越骑营后,也是追着中常侍管霸苏康的队伍杀出了雒阳城外。年近六旬,名义上指挥执金吾和羽林军的光禄大夫刘儵虽然不能带兵诛除宦官,可是这位宗室老臣却是亲自上马提剑,指挥着执金吾在城中维持秩序,将那些趁火打劫的流氓无赖给抓了起来,以免他们扰民。 有窦武的出面,北军五营中的屯骑和步兵两营在简单地交权后,就由天子派出的人接手了部队,稍作整顿后,就加入到了讨伐部队中,开始在城中抓捕宦官的党羽。 看着空荡荡的营地,原屯骑校尉冯述长舒了一口气,他本就无意掌握兵权,只是当初大将军一力推荐,他才勉强答应下来,如今也好,天子掌权,国家兴盛有望。 窦武也是一阵轻松,他的侄子窦绍,还算明理,刚才交权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胡话,他是真地畏惧天子,仔细想想大汉历代先王中,十二岁就有如此深沉心机和处事手段的几乎一个都没有,不管是高祖皇帝,孝武皇帝,还是光武皇帝,也许都比不上当今天子。 南宫尚书台,不断有羽林军,虎贲卫和执金吾的飞马探报送进,以便天子随时了解城中的情形,做出指示。当看到公孙瓒和公孙度几乎是同时送到的奏报,刘宏也不由怒了,“那么久都没有关闭城门,城门校尉干什么去了,他把朕的诏令当儿戏了吗?” 看着勃然怒的天子,尚书台的官僚们都是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谁都没有想到早就签的关闭城门的诏令到现在都没有执行。 南宫官署内,在知道侯览,项让等人逃出城的消息,陈蕃也是暴跳了起来,他和天子一样,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过去在司隶吞并田产,勾连豪杰,蓄养死士和私兵,若是被他们串联起来,恐怕整个司隶都要动荡不安。 “不必封城门了。”看到身旁的钟繇询问是否要派人再去城门校尉处,刘宏摆了摆手,侯览,项让等人已经跑了,此时再封城门也已经无用,只会逼那些还未及逃出的宦官党羽做困兽之斗,一旦他们纵火,到时候皇宫可保无恙,但是那些城中百姓就遭殃了。 “拟诏,城门校尉,当此紧要之时,玩忽职守,致使侯览,项让等人逃出,着褫夺其职,交由北黄门寺诏狱关押。”刘宏沉声道,接着解下腰间所佩之剑递给钟繇,“元常,你拿朕的天子剑去宣诏,若是其犹豫,立斩无赦。” “喏!”钟繇接剑后,高声答道,接着疾步退出,城门校尉举止迟缓,实在可疑,天子的处置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冲天的火光中,被喊杀声惊醒的雒阳城百姓们惊恐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都是胡乱穿着衣服起来,一家人守在一起,关死了房门,等待着天明,只有一些大胆的人偷偷跑到了街上,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倒是有几个倒霉的人被执金吾当成了想要趁机行窃的蟊贼给抓了起来,其实本来若是按照他们的意思,直接砍了也省得麻烦,只不过天子了严令,而名义上的长官光禄大夫又亲自压阵,才让这些好奇的百姓侥幸逃过一命。 由于城门始终没有关死,且战且退的宦官党羽都没有拼死之心,最后被羽林军和虎贲卫一路追杀,溃不成军,逃出了城,到了半夜之时,整个雒阳只剩下零星的地方还在进行着战斗,那些被围困的宦官党羽靠着深宅大院做着最后的抵抗。至于起火的地方,在执金吾的控制下,火势也被压了下去,没有蔓延开来。 当钟繇赶到东城门时,才现城门校尉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乱作一团的城门兵守着驻营,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等待着命令,“这个混帐!”钟繇想到那个逃走的城门校尉王昭,一边骂着,一边以天子近臣的身份安抚城门兵,接着派人连忙赶回尚书台向天子请示。 “让城门兵立刻接管城内秩序,北军五营整顿后,立刻出城和羽林军汇合。”刘宏没有任何犹豫,现在城中局势已稳定,北军五营这些帝国精锐可以腾出手去收拾司隶以及周围投靠宦官的豪强。 听完天子的诏令后,负责起诏的田丰有些犹豫,“陛下,司隶附近投靠宦官的豪强众多,此时对他们用兵会不会让他们倒向…” “这些人都是国之虫蠹,侵占官田民产,在地方上横行不法,而且毫无信义,朕正要借这个机会将他们扫除。”刘宏打断了田丰,不管如何既然难以避免将司隶卷入刀兵,那就索性做得彻底一点,将那些冀附宦官的豪强全部铲除,只要度够快,他们没有反应的机会。 听着天子大义凛然的话语,尚书台的官吏们都是大为振奋,地方豪强一直都是帝国的大患,他们不交赋税,隐瞒人口,欺行霸市,种种恶行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如今天子奋武扬威,行雷霆之兵,惩治他们正是天下人心所向。 几十年的挣扎依附,以中小地主为主的士人阶层已经开始壮大,对于豪强的态度,他们和自己是一致的,刘宏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断然决定对依附宦官的豪强动手,而不是用怀柔的手段获取他们所谓的‘效忠’而继续让他们肆虐地方,破坏已经属于他的帝国。 十七.雒阳豪强的覆灭 十八.现实 十九.游侠 河内,被羁押的曹节跪坐在案前,将裹剑的白绢取下后,拔出剑锋,仔细地擦拭了起来,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这半个月里,从雒阳传来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王甫他们都死了,只有项让一个人活了下来,因为他出卖了侯览,那么自己呢?出卖了整个宦官集团的他,天子会不会放过他,曹节看着如一泓秋水般的剑锋,忽然笑了起来,天子是不会放过他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可是他怕死,所以欺骗自己,现在是该清醒了! 扔掉手里的白绢,曹节将剑锋搁在了脖子上,喃喃自语道,“陛下,但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说完,一引一拉,喉间三尺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地上的白绢,随着剑落的沉鸣声,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睁着的眼睛似乎藏着不甘,愤懑还有解脱。zuilu.*** 被响声惊动的执金吾走入屋内,看到的是已然横尸的曹节,他们没有惊讶,只是冷漠地将这个宦官中曾经的魁尸体搬了出去,一同随他们看押的羽林军士兵则是露出了喜色,他们终于可以回雒阳了。 司隶地区的官道上,一队持节的羽林军行进着,程昱骑在马上,心情颇为不平,他因为梦到红日,而改名为昱,谁知道才改了没多久,天子派出的使节就到了东阿郡,到处找他,若不是他在山中读书时和山下的一户人家多有联系,恐怕他就要错过天子的征辟了,想到这里,程昱觉得天子授命于天,这一切都是天意,自己定要效忠天子。 虽然雒阳和司隶地区的豪强已被扫空,但是总还有些漏网之鱼,沦为了盗匪,此时前方的官道上就有一伙四五十人的盗匪正围着十来人。不过那十来人却是异常凶悍,尤其是为的削瘦青年,手中一柄长剑大开大阖,凌厉狠辣,那伙盗匪居然是被他领着十来人逼得节节后退。 “好剑术!”程昱虽然不精通武艺,可是闲暇之余,也是练剑强身,和大多数仗剑游学的儒生一样,等闲两三个蟊贼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程昱身旁的羽林军官也是眼中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这十来人个个都是剑术高手,看起来倒像是游侠一类的人物,“拿下那些盗匪。”羽林军官沉声喝到,他身后的士兵即刻左右急进,从两翼包抄向了正在缠斗的两伙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羽林军,那伙盗匪都是吓得打起了哆嗦,他们原先都是雒阳和司隶地区豪强的恶奴,侥幸从羽林军和北军五营手下逃出了性命,此时俱是被吓得心胆俱裂。 “王师来了,别让他们跑了。”王越高声喝道,领着手下的弟兄死死地缠住了想要逃跑的盗匪,不过片刻,羽林军就包抄到位,刀出鞘,箭上弦,呈两弯半月形的队伍围住了他们。 “还不放下兵器投降?”随着羽林军官一同过来的程昱看着还执着兵器的盗匪,不由厉声喝道。 刹那间,这些盗匪的兵器扔了满地,一个个跪在了地上。王越还剑入鞘,连忙赶来与程昱等人见礼,这一叙礼,才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年近三旬,眉目犀利如鹰隼般的士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受到天子的征辟,上雒为官的。 听着王越的讲述,程昱才知道这位被天子征为羽林郎的青年因为替好友报仇,带着三十几名愿意跟随他的游侠进了羌地的贺兰山,被县令误以为死于羌人之手,等他回到家乡时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天子的使节,就连忙带着还剩下的十名游侠往雒阳而来。 “王兄真是豪胆,千里赴贺兰山,只为朋友之义。”程昱不由夸赞道,他身旁的羽林军官也是极为佩服王越和他身边那些活下来的游侠,这些人若是单打独斗,恐怕羽林军中士兵没几个人是他们对手。 一同上路以后,程昱觉这位新结识的游侠身上并没有太多江湖气,倒是非常讲究礼节尊卑,让他大为惊奇,觉得若是他能读些兵书战策,也许不失为一员良将。 押着那些盗匪,跟在队伍后面的十来个游侠也都是兴高采烈,他们跟着王越一同上雒,一来是他们钦佩王越的剑术为人,二来当个游侠始终都是被人所轻,虽然他们可以不屑一顾,但是心里总是想着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现在有程昱和羽林军官的担保,他们都是放下了心。 五天后,南宫外,王越穿着一身羽林军盔甲,和身后的十来名穿着剑士服的游侠都是一脸紧张,他们虽自命侠客,可是在世人眼里却是些游手好闲,动辄杀人的凶徒,此时能得到天子召见,心里俱是忐忑不安。看到他们的模样,穿着黑色文官服的程昱虽然也和他们一样,但是表面上要平静得多。 “几位不用如此拘谨,请随我来。”郭喜看着腰板挺得硬邦邦的王越等人,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似乎天子每次见的这些武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跟在郭喜身后,王越和他身后的游侠们都是屏住了呼吸,目不斜视地跟着走,一路上倒是安静异常,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程昱虽然要好些,不过也是同样极为恭敬。 “羽林郎王越,侍中郎程昱觐见!”随着宦官一声声地通禀,程昱和王越两人被引入了建章宫的内殿,至于那十一名游侠则是被拦在了外面,没有天子的命令,他们是不能进入的。 “臣王越,参见陛下!”按照先前宫中司礼宦官所教的礼节,王越和程昱同时跪拜在地,双手扣握后,以朝觐之礼参拜道。“免礼,赐座!”刘宏看着显得有些拘谨的两人,开口让身旁的郭喜奉上了坐垫,接着目光看向了年纪稍大的程昱,然后又落在了显得有些削瘦的王越身上。 几乎是被天子目光扫到的刹那,王越下意识地手放在腰间,作出了拔剑的姿态,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剑客,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当意识到自己的佩剑早就解在宫门外时,他才醒悟过来,不由诧异地看向了天子。 “王卿不愧是剑术高手。”看到王越那倏然即逝的拔剑动作,刘宏笑了起来,作为曾经的一名黑市格斗家,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和黄忠他们这些纯粹的武将相比,王越显然在步战上要厉害得多,刘宏可以肯定,就算是以后以勇猛著称的吕布下了马,与王越短兵相接的话,也不是他的对手。 王越心中已经从骇然转为了惊佩,他怎么也想不到年少的天子居然也是一位高手,而且是如此的高深莫测。 刘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以他现在的年纪,身上所具备的武术,恐怕连三成的威力都使用不出来,和王越切磋的话,也没有丝毫裨益。 和两人谈论了一会儿衮州和辽东的风土人情后,刘宏看向程昱道,“朕知道程卿为人刚正,所以打算让你出任司隶校尉一职,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程昱进宫前,刘宏调阅了他在东阿县的履历,现他在改名前,曾被举为县中的狱吏,因为秉公执法而得罪了当地豪强,才辞官进山,更是改了自己的名字。 程昱听了一愣,司隶校尉是朝中重职,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专席,号为‘三独坐’,不但负责京师治安,更是可以弹劾三公这样的显臣,想到这里,程昱抬头看向了天子,重重地叩头在地道,“喏!”他本就是性格刚强的人,天子托以重负,他自当领命,忠心王事。 “京畿治安,朕就交给你程仲德了!”刘宏笑了起来,接着才朝王越道,“听说王卿带来的几位游侠儿都是剑术高手,正好朕身边的执金吾平时也习练剑术,不如让他们切磋一二如何。” “一切唯陛下之命是从。”王越答道,接着起身道,“臣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也好。”刘宏点了点头,接着让郭喜带着宦官去取技击较量用的木剑进来,然后朝身后站着的刘步道,“等会儿来的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剑客,就算输了也不丢脸,不要逞强。” “喏!”刘步低声应道,不过眼中却露出了几分不服,他们二十八名执金吾受天子教导已近三年,每日的训练是羽林军的数倍之多,那日诛除宦官,他们更是杀了不少其蓄养的游侠死士,倒是不太相信还有谁能在单打独斗中击败他们。 二十.这就是凉州 二十一.难兄难弟 二十二.朕代为管教 建章宫内,在郭喜的服侍下,刘宏换上了一身白色常服,而王越领着的十名游侠和刘步带着的执金吾也穿上了布衣,如今帝国的人事调动已经基本完成,短时间内刘宏没有任何改革的打算,目前空虚的帝国需要的是稳定和恢复生产,没有十年时间的休养生息来积蓄实力,很难一举根除祸乱了百年的西北羌乱,刘宏行事的准则一向都是出手无回,否则宁可隐忍待。[醉][露][网]. 片刻后,一行人从建章宫的一处偏僻宫门走出,看上去倒像是哪户官宦人家的公子出游,外面司马防早已备好了马车,毕竟建章宫距离城中繁华处比较远。 “公子,咱们去哪里?”登车以后,换上儒生服的司马防问道,说实话知道天子有意出行的念头后,他就一直在准备着行程,不过做主还是得由天子来。 “先去城中再说。”刘宏开口道,他出宫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帝国,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显然司马防和其他人不这么想,一脸的慎重。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前进,渐渐地随着远离皇宫,人烟开始稠密起来,掀开车帘,刘宏看着秩序井然,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嘈杂,点了点头道,“阳球做的不错。” 廷尉阳球在帝国的士大夫中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好法家,不喜儒术,最佩服的人便是孝武皇帝时的曾官至御史大夫的张汤,尝以酷吏自居,在同僚中一向恶名昭彰,因为他办事不仅铁面无私,而且六亲不认,不管谁都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司马防作为天子近臣,知道天子虽然在儒学上的修养比起当世的大儒还要高明许多,不过绝不像以前的天子那么重视儒术,至少在最近几次接见太学的博士时,时常提到张衡,王充,王符等几位提倡要兼修并叙的几位大家,要求太学生不但要明彻五经,更要学惯百家,不做那等只会空谈的大言之人。 “阳廷尉最近抓了不少不法的官宦子弟,不但施以重罚,还写明他们的家世让城门兵押着在城中各处热闹地方游街示众,现在各家大臣都畏之如虎,管束子弟极严,有几位更是放出了话,要是给阳廷尉捉了去,就不要再回家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司马防看着一派太平的街道,虽然他觉得阳球的法子损了点,不过对于重视名誉的帝国官僚们来说,却不失为良法。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才怯如鸡。”刘宏沉吟道,对于目前仍以察举选官为主的帝国来说,还不到推行科举的时候,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就是帝国今后的栋梁,不能任由他们飞鹰走马地在家荒废掉。 见天子吟出民间讥讽世家子弟的童谣,司马防叹了口气,他也是世家出身,当然知道帝国现在的察举制度的弊端,虽然天子亲政后,启用了大批良才,不过相对于帝国二十多万的官吏来说,总的情况仍旧不容乐观,但是要改变是需要时间的。 “建公,你说朕若在雒阳城外重建细柳营,仿效孝文皇帝时太尉周亚夫故事,将那些官宦世家子弟征召为军,严加训练,可有几分把握?”刘宏朝司马防问道,想从这位出身名门的河内司马子弟身上知道自己若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遇到阻力。 “那就要看陛下建细柳营的目的为何了?”司马防迟疑了一下后道,他相信天子建细柳营绝不会只是为了管束那些纨绔子弟,说不定是真打算训练成能上得沙场的军队。 刘宏看着司马防神情,就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叹道,“当年孝武皇帝时以世家子弟为主的羽林军是何等为世人所崇,如今呢?怕是没人记得孝武皇帝‘如林之盛,为国羽翼。’这句话了吧!” “陛下若是要建细柳营,以臣之见,倒是可以借甄选郎官为名而行。”司马防开口道,其实他觉得天子的主意极好,不过是办这件事时,不能让各地的豪强大族认为天子建细柳营是别有目的。 “建公主意妙极!朕的细柳营,也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收!”刘宏目光一动,就笑了起来,他诛除宦官后,恐怕那些豪强都明白,以后要为子弟谋官可没那么简单,这以利禄为饵,想必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派出自己的子侄,恐怕到时候还要争个头破血流。 “陛下说得不错,这细柳营,自是不能什么人都收。”司马防也是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让车外的王越,刘步都是大为好奇,不知道天子和司马常侍为了什么事情笑得那么高兴。 说笑间,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声,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吆喝和周围百姓的哄笑,“停车!”刘宏掀开车帘,和司马防一起下了车,让执金吾把车停好后,两人在王越的护卫下,站在了路旁。 不过片刻,廷尉府的官吏和下属士兵拿着链子牵着两个少年一路走了过来,一边大声宣扬着两人犯下的罪状,当听到‘太仆袁逢之子袁绍和大司农之子曹操。’时,刘宏的目光一愕,接着才仔细看向那一高一矮的少年,只见那高大少年生得极为英俊,矮个少年虽长得不如高大少年,不过却目光犀利,叫人过目难忘,两人虽被路旁众人指指点点,居然倒不像其他那些被廷尉府捉到的官宦世家子一样垂头丧气,反倒是抬头挺胸,一副英雄好汉的模样。 “这两人此时在一起倒也有趣。”看着袁绍和曹操顾盼生姿,刘宏忍俊不禁,不由笑了起来,一旁的司马防也是点头附和,这两个少年倒是大异常人,瞧他们走路的样子,明显板子捱得不轻,却偏偏还要咬牙做出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来,倒是难为他们了。 “公子,我觉得他们两个倒是该进细柳营一趟。”司马防看着袁绍和曹操居然旁若无人地还在那讨论日后要如何去一睹那位没有抢成的新娘容貌,不由朝一旁的天子道。 “我也正有此意。”刘宏答道,觉得自己这一趟出宫倒也不虚此行,“建公,走,且去其他地方看看?”对于只比自己大了一岁和三岁的曹操和袁绍,刘宏还不想太早和他们相识。 “本初,瞧见那白衣少年没,样貌可比你还俊俏三分,不知道是哪家的…”曹操看到离去的刘宏一行人,朝身旁的袁绍道。 刘宏数年锻炼,耳目聪敏,听到曹操的话,却是回头一看,倒是让曹操和袁绍一惊,暗道这少年好冷的眼神,都是给看得心底一寒,原本要说的玩笑话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接着两人又现这白衣少年身旁跟随的年青儒生正看着他们,那目光让他们很不舒服,好似两人是罪大恶极之徒一样。 “这两人,以后进了细柳营,要严加训练。”听着天子的话,司马防看了眼被押着走远的两名少年背影,暗道这两人以后在细柳营的日子恐怕要比别人不好过的多。 大半个时辰后,曹操和袁绍两人被廷尉府的人给放了,不过这时两人显然没有游街时的潇洒自若了,曹操还好些,他父亲曹嵩素来疼爱他,倒是不会拿他怎样,而袁绍就不同,他母亲不过是个庶人,在袁府一向没什么地位,袁绍回去后,一定会连累母亲。 “阿瞒,你能不能借我些钱?”袁绍事母至孝,一想到自己回家后母亲因为自己被人讥讽,他不由看向曹操道。 “我的钱也不多,你知道的。”曹操皱着眉头道,他从小跟着父亲养成了节俭的性格,平时父亲给的钱虽然存了下来,可是要说能拿来在雒阳买房也只是杯水车薪,至于袁绍,他的钱倒都是拿去孝敬母亲了。 “你别急,我有办法了?”曹操拉过袁绍,小声说出了自己想到的办法。 “这是不是太下作了。”袁绍听完,有些犹豫,不过他又有些心动,他知道按好友的法子办,的确是能弄到一大笔钱,过了良久,袁绍才下了决心道,“那就这么办!” “好,那你先回去,忍上几天,等我们伤好了,就立刻动手。”曹操道,一边说着,一边和袁绍一起捂着被打得不轻的臀部,慢悠悠一扭一扭地走回家去了,两人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僻静地方的谈话被刘宏派出暗中跟踪的游侠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半个时辰后,刘宏坐在回宫的马车里,想到曹操那个弄钱的损招,不由笑了起来,“建公,到时你去跟袁逢曹嵩打声招呼,就说他们的儿子,朕代为管教。” “喏!”司马防答道,说实在话,那个叫曹操的少年想的弄钱法子还真是够阴的,叫人吃亏也只能是自认倒霉,怪不得别人。 二十三.帝国的士风 二十四.西北望 二十五.阿瞒本色 二十六.清议与结党营私 二十七.袁绍的选择 在天子的警告和陈蕃,胡广等一批在帝国士大夫官僚中有着莫大影响力的领袖话,朝中隐隐出现的一股排挤‘浊流’官僚的势头被压了下去,而太学生在郭泰和贾彪的严厉训斥下,参与‘清议’的人数也逐渐减少,至于那些企图投机的骑墙派见轰轰烈烈的弹劾‘浊流’就这样无疾而终,再加上从尚书台流传出来的天子话语,他们也都是立刻撇清关系,做出了旁观的姿态 对于那些自负的‘清议’党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是他们和背后的士族高门所始料未及的,天子只是略施手腕就将事情压了下来,而且并没有对他们出责难,这让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剖白忠心的言语没有了用武之地,天子这种近乎漠视的态度让他们感到了不安。 士族高门的政治嗅觉要比那些只懂得‘清议’,以党人之名自居的清流要高明得多,他们几乎是很默契地退出了‘清议’,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司马防这时已经将他们一一查了出来,汇录成名单,呈给了天子。 短短不到半个月内,原本气势汹涌的‘清议’风潮一下子七零八落,再也不成气候,只剩下一些人仍在那冥顽不灵,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对于‘清议’,刘宏抱持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一定要为己所用,对那些士族高门来说,‘清议’就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陛下,王越回来了。”郭喜在天子一旁轻声道,这时那进来禀报的小黄门已经退了出去。 “让他进来。”刘宏想到了曹操,这个被他认为可以培养为嫡系的人才,宦官之后的他因为出身在雒阳的世家子弟中经常受到排挤,才和袁绍这个同样为其他世家子弟所轻的袁氏庶出长子成了好友,两人可算是同病相怜。 “参见陛下。”王越一礼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份天子命他一定要弄到手的文章呈了上去。 听着王越的回禀,刘宏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意外,他倒是没想到曹操竟然最后将这份算得上是那位卫大人死**的文章给了那位歌伎,‘是怕她被迁怒,才给她这东西吧!’嘴角轻笑,刘宏忽然觉得曹操并不是旁人所想的那般奸诈狡猾,‘汉征西将军之墓。’也许是他的肺腑之语,只是最后时势逼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那个叫袁绍的少年离开家了吗?”刘宏看向王越,庶出的长子,日后的豪杰,有谁知道袁绍年少时曾经窘迫至斯,他和曹操的飞鹰走马,放浪形骸,只是一种无奈罢了。 “在城南买了处宅子。”想到那个英俊的高大少年,王越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撩动了一样,眼中仿佛又出现了这个少年默默地背着母亲离家时的情景。 “是吗!”刘宏不置可否地道,心里却是觉得是时候到将两人招入细柳营的时候了,对于那些士族高门和各地豪强来说,恐怕只有很少人会派出嫡出子弟,而是派出不被重视的庶出子弟,不过自己从始自终想要的只是那些庶出子弟,十年以后,这些人就是他手中对付他们的急先锋。 曹嵩的府邸内,司马防看着面前这位在帝国官僚中风评极好的大司农,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他的长子曹操被选入了细柳营,是天子亲自下达的命令。 曹嵩颇为意外面前司马防这位天子近臣所带来的消息,自己的儿子他太清楚不过,平日里飞鹰走马,没少让他操心,真不知道天子从哪知道阿瞒的,竟然派司马防这位心腹亲自来传旨,犹豫了半晌,曹嵩终是开了口,“不瞒司马侍郎,犬子顽劣,恐怕有负天子恩典。” “看起来大司农并不知道令郎的才能啊!”司马防笑道,他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大司农,心想这就是天子常说的‘关心则乱。’吧! 看着司马防意味深长的笑容,曹嵩最后答应了下来,他觉得天子还不至于让这位中常侍来跟自己开儿子的玩笑,也许阿瞒进了细柳营真能长进也说不定。 当司马防离开大司农府邸的时候,城南的一处普通宅院内,袁绍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一身羽林盔甲的王越,怎么也想不到天子让他去细柳营从军,并且还赐下了十万钱和四名服侍他母亲的宫人。 “绍儿,还不快谢过天子恩典。”袁绍的母亲周氏看着儿子,在一旁连忙道,当儿子带着她离开袁家时,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耽误了儿子日后的前程。 听到母亲的话,袁绍连忙跪在地上,接过了王越手上的诏书,作为庶出的长子,他从小没有受到父亲太多的关爱,也从没有得到过来自长辈的认可,天子突如其来的看重让他百感交集,那种心中骤然涌起的滋味只有他一个人才明白。 看着袁绍起来,王越脸上露出了笑意,和看重曹操的司马防不同,他更喜欢这个孝顺母亲的少年,“千万不要辜负了天子和你母亲对你的希望。”拍着袁绍的肩膀,王越沉声道。 袁绍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欣慰。 看着进屋的部下脸色,王越的眉头皱了皱,接着朝身旁的袁绍低声道,“你父亲来了!”临行前,天子吩咐过他,不能让袁绍回到袁家。 袁绍原本充满生气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他是趁着父亲不在时,带着母亲离家的,对于重视名誉的父亲来说,自己这样的作为无疑是不可原谅的。 “袁太常,或许会原谅你这个儿子,可是你母亲回去的话…”看着犹豫不决的袁绍,王越心中有些歉意,可是他不得不这么说,因为这是天子的意志。 听到面前羽林军官的话,袁绍看了眼一旁脸上正洋溢着笑容的母亲,又想到了母亲过去被父亲那几位大族夫人欺负的情景,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怒意。 “娘,您先回内屋休息。”袁绍开口道,接着王越带来的四名宫人会意地走到了周氏身边,周氏并没有多想什么,她只是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 “此事有天子做主,不用怕。”当袁绍踏出家门时,跟他一起出来的王越开口道,在帝国的传统中,不孝是很大的罪名。 “嗯!”袁绍回答得很安静,他并不在乎自己,他只是不想母亲继续被那些女人侮辱欺负。 袁逢在听到下人的禀报后,从马车内走了下来,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冷色的长子,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窜了上来,竟是没有看到他身旁穿着羽林军盔甲的王越。 “逆子,你娘呢!”袁逢心里还是看重这个一向听话的长子的,把长子的离家当成了妻子周氏的过错。 “这事和我娘没关系。”袁绍本来还是想和父亲好好说话的,可是父亲的语气也让他愤怒了,他大声道。 “你!”看着第一次出言顶撞自己的长子,袁逢举起了手,就要往儿子脸上打去,不过他的手刚落下,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袁太常,令郎已入细柳营为武官,是天子亲自让下官来传诏的,以后和您就是同朝为臣,虽然官职比不上您,可也不是您当街可以打骂的。”王越横身在袁绍身前,看着又惊又怒的袁逢道,接着放开了手。 “你跟不跟我回家。”袁逢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最后他没有再说逆子这样的话,只是阴沉地看着长子说道,对他来说,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不会回去。”袁绍开口道,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袁逢打断了他。 “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以后你也不必再回来。”看着大街上渐渐有人围观,袁逢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扔下一句硬邦邦的绝情话语后登车而去。 袁绍看着父亲的车驾离去,脸色变得惨白一片,可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追上去,父亲没有他,还有其他妻子儿女,可他只有一个母亲,他不会让母亲在那座冰冷的宅院里抑郁而终。 王越看着身旁的少年,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日后总有一天,你父亲还是会认你的。” 袁绍默默地摇了摇头,他明白王越的意思,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日后功成名就时,父亲再来认自己,因为那已不是亲情,而只是剩下冰冷的利益。 看着袁绍孤寂的身影越来越远,王越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他始终都保持了沉默,直到再也看不到袁绍时,才一声叹息,返身而去。 二十八.帝国细柳营 二十九.贾诩的初次献计 三十.战前 三十一.名曰羽林 三十二.将军神射 三十三.秦人之后 三十四.汉军威武 三十五.汇合 三十六.凉州雄兵 三十七.丰年 三十八.三分势 三十九.山西要地 四十.京观 四十一.日食 建宁元年,冬十月甲辰晦,日有食之。zuilu.***对于谶纬盛行的帝国来说,这是一起严重的上天示警事件,很快朝会上就决定各地还未判罪的囚徒,让他们用财帛来赎罪以免去刑罚。接着帝国的官僚们开始讨论谁该为此负责,在以往每次遇到这种事件时,总有大臣被免职,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被政敌以此为藉口而攻讦导致下野。 虽然刘宏对于谶纬并不相信,但是想要废除这种在帝国政治里存在了百余年的学说,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而且对他来说,谶纬还有利用价值,只看他如何操作而已。 此前一直处于下风的山东士族高门对于上天示警的日食,可谓是群情高涨,这可是用来对付山西士人的好藉口,如今三公里,皇甫规和窦武都是山西出身,正可以将他们拉下来。 山东士族高门的暗中活动,自然瞒不过袁氏和杨家,不过双方都选择了抽身事外,对于前来游说的客人都是顾左右而言它,拒绝了参与到这次的弹劾中去。 夜晚,建章宫内,刘宏看着尚书台里带回的几十道奏章,脸色阴沉,他对山东士族高门已经够优渥了,没想到他们还是这般不识时务。 成为侍中郎兼录尚书事的杨彪看着天子在烛火里的侧脸,知道天子现在心中一定很光火,帝国才刚刚回到正轨,这些人就急着跳出来争权夺利,实在是令人不齿。 司马防的神情凝重,作为天子身边的老人,他知道天子虽说对长乐宫的太后没什么亲情,但是每日晨昏定省,该有的礼孝从来不少,各地凡有上供,也是先送去长乐宫,如今这些人弹劾司空窦武,用心实在是险恶。 “文先,帮朕起罪己诏。”就在杨彪和司马防在猜测着天子要如何应对这些弹劾的奏章时,听到了天子淡漠的声音,接着两人都是脸色一变,‘罪己诏’,天子是打算自己揽下日食的上天示警。 “陛下…”司马防和杨彪想要开口劝谏,不过却被刘宏挥手阻止了,“不过是一道罪己诏罢了,只要能保住太尉和司空,朕还不会放在心上。转载自” 看着坚持的天子,杨彪和司马防沉默了,他们知道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太尉和司空下野的,因为这不但关系到了朝会上帝国官僚派系的平衡,同时也关系到了天子个人的名声,司空是太后的父亲,若是司空被逼下野,担保不会有人说天子刻薄寡恩。 等到司马防和杨彪离去后,刘宏召见了贾诩,这个被他最看重的谋士,这个人不适合在朝会上和人争锋,隐匿于暗处等待出手时机才符合他。 当贾诩出现在刘宏面前时,刘宏已经摈退了全部的左右,只是平淡地朝他道,“坐!” “谢陛下!”贾诩坐下,这是他第二次见天子,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天子时,那种仿佛被看穿一切的窒息感觉,让原本只是对天子的知遇之恩存有感激的他开始敬畏天子。 “先看下这个,若是有意见,可以跟朕说。”将一份以前所写的关于情报系统的文书递给贾诩后,刘宏没有再多说话,他希望贾诩来掌握他所构建的密谍系统,他需要掌握整个国家的一切。 贾诩很快被文书里的内容吸引住了,他觉得天子所构建的密谍司是为他量身准备的,那种暗中窥伺,控制一切正是他所追求的,过了很久,他才放下手里的文书道,“陛下,臣没有意见。”文书里的内容虽然庞杂,但是一条一条罗列得十分有序严密,一时之间他难以从里面找出漏洞。 “密谍司,朕打算交给你去办。”看着贾诩的眼睛,刘宏知道他已经动了心,而且从他目前手上的人才里挑选,也只有他最合适干这件事。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压抑着心中的喜意,贾诩叩拜道,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组建这个密谍司,掌握整个帝国的情报。 看着离去的贾诩,刘宏想到了自己派往细柳营的二十八名执金吾,从亲政开始,他就一直在策划建立直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和效忠自己的秘密军官团体,现在有贾诩负责密谍司,以后情报的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细柳营那里,刘步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十一月,嘉德殿,当天子命人宣读了‘罪己诏’后,殿内的帝国官僚们都震惊了,尤其是那些上了弹劾奏章的山东士族高门一系,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子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反击,从登基到现在,天子的德行堪称无暇,若是这样天子都还要获罪于天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想到这道‘罪己诏’明天下之后的后果,他们都是心里打了个冷噤。 陈蕃和胡广都是皱紧了眉头,因为两人年事已高,天子特许他们不必过度操劳于国事,只需要参与朝会即可,平时都是在家静养,并不知道这一次的弹劾事情。看着帝座上面无表情的天子,两人明白山东士族高门这一次是彻底惹怒天子,才让天子下了‘罪己诏’。 很快,朝会上,不断地有帝国官僚出列,奏请天子收回‘罪己诏’,这道‘罪己诏’完全是将所有的人都置于有罪了。 三公的座席中,皇甫规和窦武也是没有想到天子会用这种方法来保他们,两人虽然心中感动,可是作为被弹劾的他们此时也不能开口,否则的话天子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在百官们轮流的劝谏下,刘宏收回了罪己诏,但是对于山东士族高门在日食上天示警这件事,他不打算像上一次的‘清流’事件一样选择妥协,他必须给这些山东士族高门一个教训,让他们长些记性。 朝会最终散去了,可是山东士族高门一系的官僚们却是心情沉重,谁都没有想到在最后,廷尉阳球和司隶校尉程昱居然上奏弹劾了参与朝会的几位山东出身的列侯,而且手里有着他不法的确实证据。最后被天子夺去爵位,下狱治罪。 回到家的杨赐,换下官服后,不由叹了口气,山东系的士族高门应该接受教训了,天子是不会让朝会上势力失衡的,这一次只是办了几个列侯,若是他们再执迷不悟的话,恐怕天子就要下狠手了,司隶校尉程昱本就是天子的人,再加上阳球这个以酷吏自居的廷尉,只要天子一句话,他们就能让山东系的士族高门人人自危,这些年里,能像他杨家一样清白的山东士族高门着实没有几家。 经过日食上天示警这件事后,山东系的士族高门一下子老实了不少,他们明白天子的意志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都是纷纷收敛,安分了下来,和山西士人以及寒门官僚一起处理国政,没有再搞出事情来。 入冬以后,帝国各地的郡县官吏们纷纷开仓赈济流民,这一回雒阳的帝国官僚都是纷纷写信告诫自己为官的亲友,廷尉阳球这个六亲不认的酷吏已经得到了天子的任命,派出了廷尉府的人前往各地查访,若是一旦被查到他们渎职或是侵吞官粮什么的,就等着拿进廷尉府被杀头好了。 对于流民来说,在官府的全面赈济下,比起往年,他们中死去的亲人少了很多,但是和过去相比,他们至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沮授领着一批才刚从太学生成为郎官的年青儒生在一处又一处的流民聚居处宣读天子的旨意,动员流民们前往山西三辅,雍州和凉州地方开荒,每个壮年男子可以得田地百亩,五口之家给耕牛一头,前五年免口赋,算赋这些人头税,但是要参加当地水利和道路工程的劳役。 在这道诏令下,整个山东各州,6续有流民在沮授他们的组织下前往山西,对于土地和安定生活的渴望让他们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再受到那些地方豪强的盘剥,在这股移民潮中,曾经因为战乱而离开三辅等地在其他地方生活的山西百姓也是纷纷拖家带口地回乡。 由于各地的官仓的粮食储备充足,迁徙的四十万流民中只有一部分年老体弱的人死在了路途上,其他人都是安然到了帝国曾经的富庶之地,三辅。 四十二.祭祀 四十三.大风 四十四.月宁侯 四十五.弓马骑射 四十六.天下四海 四十七章.董卓 四十八.别营 四十九.杀鸡儆猴 五十.白马氐 五十一.胡汉 五十二.卖书不卖纸 五十三.社会风气 五十四.狂信者张角 五十五.贱业 五十六.太平道 五十七.萝莉皇后,下不了手啊! 五十八.地震 五十九.贪婪 六十.颜良之勇 六十一.险计 六十二.局势逆转 六十三.处置 六十四.廷尉府的刑房 六十五.士道十条 六十六.还是禽兽了一回 六十七.修身齐家 六十八.运河计划 六十九.英雄楼 七十.武人之名 七十二.出手的刘宏 七十三.胜负何足道 七十三.战争准备 七十四.亲卫参军营 建章宫的一处偏殿内,文渊和大风的少年精英们彼此对峙着,天子的亲卫参军营,虽说没有品秩,可是谁都明白,只要能进去,日后打仗绝少不了自己的份。对文渊的戏志才,陈宫,荀攸等人来说,大风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武人,上战场厮杀才是他们该干的事情。 曹操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瞪着文渊的人,他只是在想天子给他们看的马镫和马蹄铁,前可以让训练骑兵的时间大大缩短,后则可以让马匹进行更远距离的奔袭,减少马匹的损耗,而这两样东西也只有帝国可以大规模投入使用,对于缺铁缺工匠的草原民族来说,只要帝国国力恢复,就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随着宦官的尖利嗓音,文渊和大风的成员们都是一同收敛声息,身板站得笔直,看向走进殿内的天子,一起作揖行礼道,“参见陛下!” “都坐下吧!”刘宏落座之后,朝分成左右站立的文渊和大风成员开口道,这次他所建立的亲卫参军营其实只是为了日后建立参谋制度的试验而已,曹操和荀攸他们的身份依然不变,仍旧只是细柳营的士兵和太学的学生。 “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是朕的肱骨心腹。”看着殿内坐着的一众少年,刘宏大声道,“现在帝国的北疆,鲜卑人蠢蠢欲动,但朝会上的大臣们跟朕说,帝国如今不宜开战,当行羁縻之事。^^^^” 大殿内的戏志才。荀攸,陈宫,曹操,袁绍,此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他们这几年里深受大国沙文主义和军事扩张主义地影响,都成了最坚定的鹰派,对他们来说,对自北匈奴覆灭后便是帝国北疆最凶恶的敌人鲜卑施行羁縻这种怀柔政策就等于卖国。只有用战争才能让这些野人懂得敬畏帝国。 “朕是天子,是万民君父,岂能让鲜卑再次犯边郡,杀害朕的子民。”看着群情汹涌的曹操等人,刘宏知道对这些在自己身边待了数年的少年精英来说,布国威于四方是他们最想干的事情。 “朕建亲卫参军营,不是为了做摆设,你们明白吗?”刘宏的声音陡然升高,随着他的大喝,偏殿内已经被调动起情绪地曹操等人都是高声呼应。 “现在朕要你们去幽州。并州,去帝国的北疆,绘制地图,制作沙盘,为战争做准备,你们愿意吗?”刘宏再次高声问道。 “臣等愿意。”听着天子的声音,曹操等人都是扯着喉咙大喊答道,他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今日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半个月后启程!”刘宏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曹操,荀攸这些人已经学了很多东西,现在是该让他们去磨练一下的时候了,他夺去了让他们可以砥砺自身的乱世,那就还他们残酷的战场。 半个时辰后,曹操等人离开了建章宫。对他们来说。他们都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帝国的北疆,完成天子交托给他们的所有事情。 夜晚,大司农府,看着回来收拾行装的儿子,曹嵩皱了皱眉道,“孟德,你要去哪里?”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贝得很。 “去幽州。”曹操放下手里地冬衣。看向父亲答道。接着将天子之命说了出来。^^^^ “你才十七岁,幽州那地方。天寒地冻不说,鲜卑人又凶恶得很。”曹嵩看着去意甚绝的儿子,摇了摇头,儿子的脾气跟他不一样,和他死去的母亲一样倔,只要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路上小心,去了以后记得不要逞强,明白吗?”曹嵩叹息一声后朝儿子道,既然阻止不了儿子,就只有多嘱咐他几声了。 袁府外,袁绍一个人站在黑暗中,看着面前的熟悉的门墙,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转身离去。 “大兄。”就在袁绍转身的刹那,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转头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袁术。^^^^ “父亲一直都很想你。”进入细流别营两年地袁术改变很大,不复以前那个骄横的纨绔子弟。 “我已经不是袁家子弟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弟,袁绍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道,“好好照顾父亲。”说完,看了一眼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路这两年很长进,不但重新回到细柳营,而且性子也转好了不少,他不想回家给他造成什么困扰,袁家是他的。 “大兄,保重!”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袁术低声自语,也许他地兄长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别营时,那些时常照顾他地人都是兄长亲自拜托的。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朱红大门,袁术也没有回家,而是回了细柳营的军营,他已经习惯了那张硬的木床,家里的软裘暖被不适合他。 太学附近的一所民居内,戏志才和荀攸,陈宫两人一起喝着酒,讨论着对鲜卑的看法,三人中戏志才二十三岁,陈宫十九岁,荀攸十六岁,三人出身背景各不相同,可是却偏偏成了朋友,每天互相交流学识,三人住在一起,倒也自得其乐。 “看起来陛下是打算在鲜卑有异动之前,主动出击一次。”饮下一杯酒后,戏志才道,荀攸和陈宫默然不语,离开建章宫后,他们都冷静了下来,知道天子其实是不想和鲜卑人那么早开战地,只不过现在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上,像檀石槐这种狂妄地人,不狠狠教训一下,他是不会老实的。 “听说大运河今年只在河北开挖五百里,显然陛下也是做了准备地。”荀攸的眉头皱了皱,他记得《盐铁论.诛秦篇》里的一段话:****与边境,犹支体与腹心也。夫肌肤寒于外,腹心疾于内,内外之相劳,非相为赐也?唇亡则齿寒,支体伤而心惨但。故无手足则支体废,无边境则内国害。 帝国最大的问题是内部的流民,开挖大运河其实就是为了解决流民问题,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一个平稳的边境,让国家专心投入到开挖大运河和安置流民问题上去。 看着皱眉的荀攸,陈宫替他倒了一杯酒后道,“鲜卑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陛下早就在做准备了,卢公这几年在幽州的动作就可见一斑,只怕檀石槐若有异动,绝讨不了好。” 这三年来,护乌丸校尉卢植一直都按照天子的命令,安抚边境的乌丸各部,一面派人修筑兵堡,一面严厉打击边境贸易里私自贩卖铁器的商人,如今边境胡人对于重新恢复实力的帝国都是心存敬畏,鲜卑人若是想做草原的霸主,就非得面对帝国不可。^^^^ “此去幽并之地,我们当好好谋划一番。”戏志才点了点头后道,看向摆在三人中间的地图,自从天子命人大做纸张后,那副悬挂于建章宫的天下四海图也流传了出来,现在他们用的就是简略版的地图。 围绕着有些简陋的地图,三个年青人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一旁的酒坛也在飞快地空着,到了半夜之时,意犹未尽的三人才抵足而眠。 建章宫内,刘宏枕在宋玉容的腿上,看着她在灯光下有些朦胧的脸道,“皇后,你说朕让曹操他们去幽州和并州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陛下何出此言,您让他们去幽州,并州,正是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又怎么会是不近人情呢!”宋玉容浅笑道,现在的她已经越来越有皇后的风范。 “你说得也是,是朕想多了!”刘宏笑了笑道,他其实是怕曹操他们不适应幽州和并州寒冷的气候。 虽然棉花找到已经两年了,可是到现在,帝国的农业技术官僚都还没有完全驯化这种野棉花,产量偏低,不过那些工匠们却是按照他的指点造出了改良纺织机,只要棉花可以大规模种植,产量上去以后,就可以大量生产棉布。 在刘宏的构想里,只有将棉衣这种有效的御寒衣物做出来,才能让帝国的流民往北迁移,同时帝国的军队也能在寒冷的冬天继续对游牧民族进行军事打击,只有采取进攻性的战略,才能保证帝国边境的长治久安。 “听说皇后最近时常去掖庭是吗?”刘宏盯着妻子的脸忽然问道,最近这段日子,她时常劝他去宠幸其他几位贵人。 “陛下其实也该多去窦贵人她们那里,不该只专宠一人。”宋玉容看着丈夫答道,这是她作为皇后的义务。 “朕知道了。”刘宏皱了皱眉,作为天子的他,若是只有一个女人也实在说不过去,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受责难的倒是作为皇后的妻子。 一个翻身,刘宏将宋玉容压在了身下,接着挥退了四周侍候的宫人。 七十五.神秘的庄园 七十六.观星学会 七十七.西北境况 七十八.河道利益 七十九.官营工商业 八十.为何而战!为何而死! 八十一.提刀向前荡,但斩胡儿头 八十二.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八十三.何谓信任 十一月,呼啸的风雪席卷了整个北疆,上谷郡内,曹操看着几个从宇文部被放回的边军士兵,黝黑的脸上神情可怖,双眼通红地朝四周的同僚咆哮,“本初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有苦衷。[醉][露][网]” 袁绍叛国投敌,娶了鲜卑宇文部的女人。这是那几个侥幸活下来,最后被宇文莫槐放回来的边军士兵带来的消息,当年李陵的故事,宇文莫槐也听手下的汉人谋士提到过。 亲卫参军营的人知道曹操和袁绍是生死之交,因此也都默然不语,可他们心中并不相信袁绍有什么苦衷,他们已经从乌丸人那里确认了这个消息,而且鲜卑人也大肆宣扬着这场婚事,若袁绍没有叛国投敌,那些鲜卑人是不可能知道他是帝国汝南名门袁氏的长子的。== 最后曹操颓然地坐倒了,他看得出,四周没一个人相信袁绍,就连他自己,心里也隐隐有些动摇,需要用那种方式来坚定自己对朋友的信念。 曹操抬头看向了雒阳的方向,他不知道天子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可是他希望天子给袁绍一个机会。 护乌丸校尉府,卢植看着落下的大雪,沉沉地叹了口气,奏章他已经命驿站加急送往雒阳了,不知道天子会如何处置? 半个月后,护乌丸校尉卢植的奏章被送入了尚书台。==刘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一道奏章的,袁绍居然做了鲜卑宇文部地驸马。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卢植通过各种渠道都证实了这件事,可是袁绍是真地叛国投敌吗! 长叹一声后,刘宏将手里的奏章交给了一旁的杨彪。这件事他需要听听身边人地意见,当年孝武皇帝时李陵的故事让他很难一下子做出决定。 杨彪慎重地接过了奏章,如今尚书台已经能担负起国内各种政务,而不必事事都有天子躬亲,只有边地的奏章他们是无权过问的。 看着奏章。杨彪的脸色很快就变了,比起被俘后直到家人被孝武皇帝处死方才投敌地李陵,袁绍几乎可以直接定为叛逆,可是天子却没有做出决定。 “陛下。臣以为袁绍确为叛国投敌。”杨彪看了一眼恢复淡定神情的天子,心中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吗?”刘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让杨彪放下那道奏章,继续去处理政务了。 翌日,这道奏章被公布于朝会,百官们在短暂的沉默后,几乎是一边倒地要求严厉处置此次事件,可最后出乎他们意料地是天子没有用这件事来打击汝南袁家,只是准许了袁逢的辞官。^^^^ 建章宫里。刘宏看着群情激愤的大风和文渊的成员。沉声道,“你们相信你们身边的同伴会为了美色而背叛朕,背叛帝国吗?” 刘宏选择相信了袁绍,现在只是鲜卑人那边放出的消息,他不信袁绍会真地叛国。 当大风和文渊的成员们离开的时候,袁术被留了下来,这几天他也承受了不少的白眼,他不明白天子留下自己地用意。 “朕相信你地兄长。你相信他吗?”刘宏看着袁术问道。这个汝南袁家的嫡子这几年里仿佛脱胎换骨一样,在大风里也崭露头角。 “臣也相信自己的兄长。”袁术没有犹豫。他的兄长一直都是他追赶的目标,若他和其他人一样相信兄长投敌叛国,那么这些年来他的坚持又算什么。 “那如果他真地叛变投敌了呢?”刘宏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袁术,再次问道。 “臣会亲自杀了他。”袁术犹豫了一下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样吗?”刘宏看了眼面前与袁绍依稀有几分相像的袁术,然后道,“你退下吧!” 袁术离开了,可是他地心里却像是燃着大火,他想去幽州,去鲜卑,去宇文部,找到他地兄长,亲眼确认他没有叛国投敌,一切都只是鲜卑人的谣言。== 雒阳城内,袁逢地府邸,袁隗看着仿佛一夜间似乎苍老了十岁的兄长,心中也是难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袁绍去了幽州,竟会生这种事。 “次阴,我走以后,公路就拜托你了。”虽然长子袁绍早就离开了袁家,可是这种血亲关系又岂是几句话能说断的,在天下人眼中,袁绍依然是汝南袁家的子弟,是他袁逢的长子,养不教,父之过。==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逃悠悠众口。 “兄长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公路的。”袁隗答应道,这一次兄长自请辞官,天子没有责难,已经是对袁家天大的宽宥了,若是换了孝武皇帝时候,恐怕兄长一家早已下狱,等候处决了。 袁逢看着被天子留用的兄弟,叹了口气,袁家怕是要衰败了,他袁家之所以能成为汝南的名门,靠得是从曾祖袁安起家族三代累积的名望,如今怕是毁于一旦了。 数日后,启程返回汝南老家的袁逢当着前来相送的熟人之面,自言断绝与袁绍的父子关系,然后登车离去。 而袁绍的生母周氏,则在雒阳的宅院里,忧思成疾,若非天子派了医官和宫人看护,也早就命丧黄泉。 雒阳生的种种一切,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袁绍并不知道,已经伤愈的他现在心里想着的就是如何杀了檀石槐这鲜卑大王,鲜卑今日的强盛可以说是全由这个雄才大略的领袖一手促成,他将原本松散的鲜卑各部打造成了一个严密的军事同盟,彻底取代了北匈奴,同时压迫南匈奴和乌丸,让鲜卑成了新的草原霸主。 “本初,你在想些什么?”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袁绍,一旁的宇文莫槐问道,对于这个很快将成为自己女婿的汉人青年,他心中充满得意,高门出身,文武双全,有此人,他宇文部的壮大指日可待。^^^^ “我在想宇文部坐拥部众十万,又何必屈居于人下。”袁绍看着面前不过三十余岁的宇文莫槐,淡定地说道。 “本初这是在挑拨我和大王之间的关系吗?”宇文莫槐看着面前眼神里透着野心的袁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他何尝没有取代檀石槐的野心,只是檀石槐一代人杰,即使他自视甚高,可心中也明白与檀石槐的差距。 袁绍没有回答,只是一笑后道,“檀石槐有容人之量,可他的儿子未必有,如今鲜卑虽称为国,也不过是各部会盟,共尊檀石槐为主,宇文大人应该记得我昨天给您讲过的周文王故事吧!” 袁绍一日未娶宇文莫槐的女儿,一日便是他座上的客卿,言语也不必太客气,若是转变太快的话,也只会惹人生出疑窦。^^^^ 对于袁绍别有深意的话,宇文莫槐目光里闪过了几分阴霾,他的确自认不如檀石槐,可是檀石槐如今已经五十多,这几年他刻意培养自己的儿子和连,让他统率高柳王庭的精锐骑兵,其用意也是昭然若揭。 想到袁绍跟自己说过的周文王故事,宇文莫槐忽地笑了起来,他原来的那些汉人谋士以前都跟他说周文王是何等的贤人,只有他却告诉自己周文王是大奸若忠。 “只怕大王的儿子不是武王。”宇文莫槐朝袁绍道,脸上的笑意分明能看出几分不屑和冷意。 “宇文大人,您别忘了,现在我们都在高柳。”袁绍看着宇文莫槐,淡淡说了一句,檀石槐虽然没有统一各部,可是却在弹汗山建了王庭,鲜卑三大部的各家大人每年过冬时候都要来此。 “也许现在是召集各位商讨各部的事宜,可难保哪一天…”说到这里,袁绍朝脸色已经很难看的宇文莫槐露出了同情的笑意。 “铿!”宇文莫槐腰间的刀已出鞘,搁在了袁绍的脖子上,“你若再敢胡言,我便杀了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袁绍轻蔑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胡言,宇文大人心里明白。” “哼!”宇文莫槐冷声间,收回了刀锋,还刀入鞘后朝袁绍道,“这话少在外人面前讲。” “这个我自然省得,如今我已是大汉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一身功业全都在宇文大人身上。”看着收刀的宇文莫槐,袁绍脸上露出了一丝苦容,语气也颇多凄怆之意。 宇文莫槐知道面前的袁绍,还在为自己放那几名汉军士兵回去而怨恨他,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袁绍没有退路,他迟早会甘心为自己效力的。 看着离去的宇文莫槐,袁绍皱了皱眉,这个狡诈如狐的鲜卑人,并不好骗。 八十四.离间计 八十五.大难不死 八十六.跳大神 八十七.重逢 八十八.对策 八十九.官制 九十.迟来的鲜卑内乱 九十一.曹操的天性 九十二.欺诈战略 黎明前,曹操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此时辽阔的草原依旧在被笼罩在黑暗中,一脚踢醒帐外有些迷糊的守夜士兵,曹操朝他喊了两个字,“榻顿。” 被踢醒的守夜士兵,先是愣了愣,然后马上明白了面前这位大人的意思,飞快地跑向了不远处的一处营帐,过了不多时,榻顿便匆匆赶来了。 “大人,有何吩咐?”看到曹操已经披上了盔甲,榻顿有些奇怪,现在不过黎明,离日出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留下一支百人队看管战利品,让其他士兵起来准备出。”曹操看了眼头顶依旧漆黑一片的天穹,朝榻顿道,“我们要在日出前动进攻,最迟中午要将另外两支部落全歼。” 听完曹操的话,榻顿想了想,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位大人是要趁着黎明前大多数人酣睡的时候,动奇袭,用最短的时间解决还剩下的两支部落中距离他们最近的那支。 命令很快被下达了下去,不过让曹操忘了的是,现在自己带领的不是建宁以后,帝国用新的训练方式训练的军队,在熟睡中被叫醒的乌丸士兵居然生了炸营现象,以为有敌人偷袭,好在榻顿及时领着亲兵将动乱压了下去。 磨磨蹭蹭了好多时间,队伍才组织了起来,让曹操大皱眉头,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乌丸士兵可不像帝国的军队有着半夜紧急集合地训练。 “出!”看着前来回禀的榻顿,曹操翻身上马。策马朝南方而去,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昨夜他是借着傍晚的天色才让骑兵悄悄运动到对方的两翼侧后,截断了他们的退路,打了一个出其不意,才用五十人的代价全灭了这支千人部落。 榻顿领着乌丸骑兵紧紧跟着曹操奔驰了出去,此时天际已隐隐百,黑暗正在逐渐退去,辽阔的草原上。两千八百多名乌丸骑兵策马在起伏的牧草中如狂风般突进,身后留下了被踩折出的甬道。 “驾!”曹操看着远处地平线升起地一抹赤红,知道自己在黎明前动突袭的战术失败了,当下使劲地鞭打起**的战马来,争取着流逝的时间。 喷薄而出的红日从东方升起,金色的晨曦不断划破云层,将光芒照射到大地上,曹操和如风般的乌丸骑兵,似乎被阳光追逐般,在前方依旧被黑暗笼罩的草原上拼命奔驰。而他们身后是迅逼近的光亮。 远处,一处有近千人牧民居住的营地内,早起地女人在还未消退的黎明前的黑暗中,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劳作,她们半蹲在地上,往木桶里挤着新鲜的牛乳和马奶。 清晨的风里,忽然传来了若隐若现的马蹄声,让女人们不由抬头看向了前方,这时升起的太阳已经完全跃出地平线,将光和热带给了人们。这时如闷雷般回荡的马蹄声越来越逼近,远远望去,女人们看到了前方大片黑影在快地逼近营地。 帐篷内,沉睡的男人们被震颤地大地给惊醒了,这时帐篷外已经响起了女人们的尖叫和惊呼声,睁着惺忪睡眼的男人们捂着有些昏沉的脑袋从床上跳了下来。接着慌乱地拿起自己的刀弓。冲出了帐篷。 营地外,乌丸骑兵们已经完全沐浴在阳光中,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晨曦。这时他们已经距离营地不过半里了,只是几下呼吸间,他们便冲进了几乎不设防地营地。 曹操一拎马缰,**地战马便越过了前方的栅栏,手里的环大刀,顺势砍飞了一个匆忙拉开弓箭的牧民脑袋。这时乌丸骑兵们已经不断地越过那些栅栏。杀了进去。 榻顿按照曹操事先的吩咐。在冲杀进营地后,派出了千人从左右两侧开始包围这处营地。展开他们的狩猎。 第二次踏上战场的曹操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执着于亲自策马砍杀,在身旁几十个乌丸骑兵精锐的保护下,他仔细地观察起乌丸骑兵地战斗来说,虽然这些乌丸骑兵地纪律性很差,可是他们对于包抄这样的战术执行却很到位,也许这是他们从小习惯狩猎培养出来地对这种战术的熟悉。 榻顿带着亲兵队在已经乱成一团的营地里督战,“给我杀,一个活口都不留。”他挥舞着手里从帝国得到的三十炼环大刀,撕扯着喉咙大喊,同时喝骂着那些拖着女人进帐篷想要**的士兵,“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给我把力气留着。” 一刀砍死被三个士兵拖住的女人,榻顿吼叫着,他觉得这些人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哪个再想着女人的肚皮,我先砍了他。” 在榻顿领着的亲兵队督战下,那些乌丸骑兵们只能压下了心里的火热躁动,红着眼睛砍杀着视线里每一个男人和女人。 升起的太阳下,血腥的屠杀已经接近尾声,这支原本接近千人的部落被毁灭了,乌丸的骑兵们在榻顿的指挥下,从这支部落蓄养的牛羊马匹中挑选着可以充作战马的好马,替换了那些跑坏马蹄的战马。 “出!”半个时辰后,曹操在留下了一支百人队打扫战场后,领着只剩下不到两千六百人的乌丸骑兵队再次出了,黎明前的快奔袭里,有五十多人掉队,再加上两次作战里损失的人员,整支部队已经减员了两百多人。 六月初的草原,在升起的太阳下,天气很快变得燥热起来,顶着毒辣的日头,乌丸骑兵们汗流浃背地往着下一处目标奔袭杀去。 现在对曹操来说,完全没有什么战术好说了,接下来这一仗不过是靠着优势兵力将剩下的那支部落歼灭。 半个时辰后。狂奔了五十里的乌丸骑兵们看到了远处山脚下扎营地部落,这时赶着牛羊马匹放牧的牧民也现了他们,连忙解下腰间的牛角吹了起来,通知营地里的族人。 曹操掣出了鞍旁的弓箭,和身旁乌丸骑兵的精锐一起射向了那些放牧的牧民,在高奔驰中,曹操的准头连平时的三成都不到,五六箭射出去,才中了两箭。不过饶是如此,他身旁乌丸骑兵中地精锐还是叫起好来,能做到曹操那么高的准头,他们中也没几个人能办到,更何况曹操不像他们从小长在马背上。 “曹大人,好箭法!”榻顿策马到了身边,大声喊道,他本以为曹操只是会带兵打仗,没想到刀马弓箭的功夫也不比他差多少。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山脚下营地里的骑兵队伍。朝榻顿喊道,“加快度,别给他们冲出来。” “是,曹大人!”榻顿也看到了对方正在组织骑兵出战,应声间,让身旁的亲兵吹起了全冲锋的角声,紧接着乌丸的骑兵们不再保存马力,都是勒紧马腹,抽打着战马用最快的度朝前冲去。 曹操预想中的骑兵对射没有生,在这种马匹全力的高奔驰下。就算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地乌丸骑兵也没有多少人能开弓射箭。 乌丸骑兵们顶着营地**出的弓箭,一头撞了进去,营地内的人虽然提前得到了示警,可是他们仍旧没有多少时间来准备,只是仓猝组织起了三百骑兵,才刚刚出了营门。就被正面杀过来的乌丸骑兵给逼了回去。 三轮连射夺去了近百乌丸骑兵的性命。不过这时候乌丸骑兵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双方展开了近战,靠着数倍于对手的兵力,乌丸骑兵们顺利地杀入了营地,继续按照前两次战斗那样,迅拉开部队,开始进行包围。 曹操现在已经不关心这场战斗,乌丸骑兵的获胜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那被组织起来的三百骑兵成规模的抵抗带来了不小地损失。 最后到中午时。这最后的一支部落也被歼灭,但是乌丸骑兵付出了两百的伤亡。这让曹操开始考虑起己方到时三万大军能否成功地攻灭塞外的乌丸主力,一旦遇上过两万人的部落,对手可以拿出的兵力起码在五千以上,那可不是眼下几百人地抵抗所能比拟地。 这一场战斗后,曹操让榻顿留下了近三十户活口,他需要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下前往绕乐水一路上的情形。 营地中央,近百个牧民跪在地上,看着四周的乌丸骑兵,眼里流露着恐惧,当榻顿问起他们有关前往饶乐水一带的部落情形时,他们都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为的只是能活下来。 榻顿让士兵们把这些牧民看管了起来,他有些不太理解曹操的命令,在他看来既然已经问出了想要的东西,干脆把他们杀了,也省得麻烦。 “人不可言而无信。”看着面前地榻顿,曹操答了一句后,接着就在随身携带地地图上标注起那些牧民所说的部落方位来。 乌丸地三万主力军队沿着饶乐水一路快马奔进,一路上经过的部落都被曹操的先锋部队全部剿灭,并且留下了或百人,或十人的队伍,看管着那些部落的牛羊马匹,作为他们的补给,让袁绍感叹自己这个好友虑事周全。 夜晚,戏志才三人居住的军帐内,戏志才看着有些不太习惯那些未来得及掩埋的牧民尸体的陈宫和荀攸,将自己的酒囊递给他们道,“多喝些酒就好了。” “孟德是不是太狠了。”喝下一口烈酒,陈宫朝戏志才道,他想不到曹操一路上领着部队将大军经过的部落全数屠戮,只有一处地方留了近百的活口。 “孟德没有做错。”看着陈宫和荀攸,戏志才拿回自己的酒囊道,“我们是长途奔袭,一旦消息走漏,失去了用兵的突然性。损失会很大。” “若是换了我领兵的话,我也会这么做。”戏志才迟疑了一下后朝两人道,毕竟能够完全冷血地人只是少数。 陈宫和荀攸沉默不语,他们知道自己的心志还不够坚强,同时也明白他们最多只是出谋划策的参谋,而不是适合带兵的将领。 “早点睡,明天还得赶早出!”戏志才朝陈宫和荀攸吩咐道,虽然他们以前在雒阳时也经常骑马射箭,练习剑术。可是和曹操,袁绍他们这些细柳营出来的没法比,这两天连续的行军让他们都是身心疲惫。 第二天,天刚亮,荀攸和陈宫就被戏志才叫醒了,虽然三人中看上去整天喝酒的戏志才身材最瘦弱,可是行军途中,反倒是他最为精神。 “还有一天路程,我们就能和孟德汇合了。”看着用冷水扑面提神的荀攸和陈宫,戏志才趁着出前朝两人说了一下自己这几日对乌丸骑兵的观察。“你们现没有,队伍里这几天起码少了近千人。” “说起来眼下这种行军度,恐怕帝国没有几支骑兵能够做到。”戏志才感叹着,帝国骑兵地训练的确严格,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靠训练就能弥补的。 “的确如此。”陈宫点了点头,骑兵高行军,进行长途奔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他们这支三万人的队伍全都是乌丸各部的精壮,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可两天下来。还是有千人掉队,若是距离再长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在感叹声中,三人上了马,对他们来说,这次长途奔袭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很难得的宝贵经验。他们可以从中汲取有用的信息。为帝国的骑兵部队制定各种针对性地训练,虽然三人认为解决草原问题还是采取天子说过的经济,文化为主的渗透和取代是治本之道,但是在这之前,帝国必须用绝对的武力让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接受这一切。 沿着辽阔的草原一路奔驰,即使再雄奇的景色也会看腻,中途队伍休息的时候,袁绍总是会跑去和戏志才他们说会话。荀攸三人可不像他和曹操那样。能在疾驰的马背上换气说话。 “本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孟德他们汇合。”三天骑着马跑下来。戏志才他们都是有些撑不住了。 “不远了,按照孟德留下来的人说,孟德在前方五十里处地白草川等我们。”看着这段日子里给折腾得不轻的三人,袁绍坐在他们边上道,当初他和曹操就劝过他们三人不要跟来,可是他们三人就是不听,说是非要看看乌丸的骑兵是怎么集结,行军,作战的,好做个参考,给日后的帝国骑兵部队制定更加完备的训练计划。 “白草川。”戏志才皱了皱眉,然后从袁绍道,“本初,你拿地图出来给我看看。” “怎么了?”看着戏志才,袁绍从怀里摸出地图递了过去,要说五人里,对战策造诣最高地还是戏志才,就连曹操也说他在这上面地本事恐怕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打开地图,陈宫和荀攸等人也是和戏志才一起看起了地图,很快两人也皱起了眉头,虽然面前的地图很简陋,可是当初制作乌丸,鲜卑等地的沙盘时,三人都是记下了大半的地理情势,现在看着这地图上标注的白草川,都是想起了这地方是适合放牧的一处天然良场。 “当初我们定下的计划是先清扫外围的那些小部落,然后再集中兵力对付几个大部落,这白草川水草丰美,起码能养活两到三个万人部落,孟德把我们带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看着地图,戏志才地眉头皱得更紧,随行地三万不到的乌丸军队可不是纪律性很强地部队,说难听点,他们就是一群组织起来的强盗,是来杀人抢东西的,现在人困马乏,不先去扫荡几个小部落,补给休养一下,一下子就去打那些大部落,若是一旦强攻不下,恐怕这三万不到的乌丸军队就会崩溃。 听着戏志才的自语声,袁绍很快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相信曹操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开口道。“孟德不是无谋之人,等汇合后就知道了。” “也只能这样了。”戏志才点了点头,没有足够地情报,他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半个时辰后,队伍再次出了,由于曹操带领的前锋部队就在前方五十里处,因此行军度也没有太赶,骑在马上,戏志才三人都是沉默不语。总之他们猜测着曹操的用意,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一个时辰后,袁绍等人和曹操的前锋部队汇合了,曹操驻扎的地方距离白草川牧场大约三十里,是一处不大的山谷,驻扎三万人有些拥挤。 几乎是一下马,戏志才三人就和袁绍跟丘力居等一批出征的乌丸贵族赶到了曹操的军帐,因为曹操派人告诉他们情况有变。 “白草川聚集地军队起码过了四万。”等袁绍他们到齐后,曹操说出了他为何改变计划的原因,沿着饶乐水北上的他在一天前觉有几个部落都是只剩下些老弱。然后他派出了斥候,才觉各部的青壮都在赶往白草川。 军帐内,丘力居等人都是皱紧了眉头,他们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对手居然也聚集起了大 “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在座的乌丸贵族里,有人开口问道,其余人也是露出了相同的疑问。 “不可能。”曹操摇了摇头,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部落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进攻,“我抓过一支五十人的队伍。他们是五天前出地,那时候我们的大军还未动。” “我逼问过那支队伍的人,他们只说是素利大人召集他们,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曹操皱了皱眉,现在他手头上有用的情报少得可怜。 “素利。”听到这个名字,在座的乌丸贵族们都是咬牙切齿起来。乌丸分裂后。留在塞外的那些人时常南下骚扰他们,素利是这十几年里塞外乌丸各部共推的大人,和他们结下的仇怨不小。 戏志才,陈宫,荀攸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凑在一起说出了他们的看法,结果觉三人地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 夏季对草原的游牧民族来说,绝不是出兵的好季节。会选择这个时候聚集兵力。那么其背后一定有深层次的政治原因。既然帝国可以选择南迁的乌丸部落来对付鲜卑人,檀石槐这个鲜卑大王同样可以利用塞外地乌丸人来对付帝国。以檀石槐之能,自然知道帝国是绝不会放过这场鲜卑内乱带来地削弱他的机会。 “我以为素利聚集兵力,是檀石槐在背后指使的。”三人中,为的戏志才说出了他们的猜测,“目的就是骚扰边境,使我们无力插手他对宇文莫槐的战争。” 曹操和袁绍听着戏志才的解说,都是明白了他隐藏地那层意思,这一次鲜卑人地内乱,帝国不可以公开插手干涉,否则的话,檀石槐必然可以利用这一点团结观望地其他各部大人,迅地消灭宇文氏,因此护乌丸校尉卢植派遣的使团也是秘密前往,而天子给他们的更是密诏,总之在鲜卑人被拖入泥潭前,使团答应给宇文莫槐的爵位不过是句空话而已。 帝国能做的就是利用乌丸,南匈奴来干涉这场实力并不均等的鲜卑内乱,很显然现在檀石槐也打起了相同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檀石槐给素利这个野乌丸的大人开出了什么条件,但是曹操和袁绍敢肯定决定不轻,否则是不会让素利在夏季大规模集结兵力的。 军略会议陷入了僵局,曹操他们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对手意外地集结起大军,让他们的长途奔袭失去了突然性,进攻的话,兵力居于劣势的他们反而会有被击溃的危险,撤退的话,全军主力刚刚跋涉来此,士气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乌丸贵族们离开了曹操的军帐,他们更倾向于撤退,不过现在大军刚刚驻扎下来,还是等晚上做出决定后不迟。 军帐里,只剩下了曹操等人,几个人都是默不作声,说实话他们都是没想到第一次指挥大战,就出现了这种意外的情况。都是看着地图,思索着对策。 “绝不能撤退,如今我军已是疲兵,若是被敌军现,一旦给衔尾追击,就是一场溃败。”过了良久,曹操大声道,细长的双眼里闪动地光叫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看着曹操如此坚定,一直犹豫不决的袁绍也站到了他这一边。“不错,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说完看着戏志才,陈宫和荀攸三人,希望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 “现在的确不能撤退。”戏志才点了点头,三万大军刚到,转眼就要撤退,对士气的打击太大,而且就如曹操所说,如今全军都是一支疲兵。就算撤回去也是没有多少战力。 “要不现在趁着敌军不备的时候,动进攻,这样的话,我们至少有一半胜算。”陈宫开了口,他们现在突然杀出,敌军不防备之下,被击溃的可能也很大。听着陈宫的话,曹操和袁绍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地心动,两人也是有这个念头。明天黎明前对白草川大营动进攻,那些野乌丸集结没多久,估计还没有完成编制,说不定能一举击溃他们 “此举不妥。”还未等曹操和袁绍开口,荀攸就否定了陈宫的意见,尽管他是众人中最年少的一人。可是思虑周全还胜过其他四人。“我军乃是趋利而来,而且乌丸人的军纪太差,就算我们能击溃敌军,到时也必然会给敌军反扑的机会。” 随着荀攸的话,曹操他们都是恍然惊觉,以乌丸人那草原民族的天性,恐怕到时击溃敌军之后,先想的就是抢夺财物。没多少人会愿意去继续追歼敌军。这样必然会给那些溃散的野乌丸重整军队的时间,而他们是支客军。在敌方地地盘上作战,一旦被击溃就是彻底的失败。 荀攸接下来的话,曹操和袁绍都没有听下去,荀攸将目前的情势剖析得很明白,直接动进攻的话,除非能一战斩杀素利这个野乌丸的大人,这样的话各部群龙无,他们还有几分全身而退的胜算。 曹操焦躁地踱起步子来,袁绍虽然坐着,可是紧锁的眉头让他看起来也不比曹操好多少,至于被荀攸给反驳的陈宫则依然坚持进攻,在他看来撤退地坏处更大,这个时候就应该拿出魄力来,狠下心来一搏。 “素利集结大军,无非是去边郡骚扰。”戏志才慢慢开了口,此时的他已经有了主意,“他的目的其实和我们一样,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利用眼前的局势。” 曹操和袁绍四人一起看向了喝了一口酒后,缓缓而道的戏志才,想起了他平时在兵棋推演中高明地战略水平。 “现在进攻地时机选择在于我们,因为我们在暗处,这是我们的优势。”戏志才走到地图前,指着他们目前藏身的地方道,“但是三万大军要完全隐藏行迹不太可能,敌军迟早会现我们,到时我们最后的优势也会失去。” “只有调动敌军,并且成功欺骗他们,我们才有获胜的可能。”戏志才此时浑然不像平时那种酒鬼模样,现在的他对着地图,眼里露出的光让曹操等人都是觉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中。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出撤退地假象,并且泄露行藏给敌军。”戏志才地手指点着地图上敌我的方位上比划道,“只要派一支人马诱使敌军主力追击,而我军主力继续隐藏于暗处,这样地话我们就有机会对敌军空虚的老巢动进攻,到时主动权将重新回到我们手上。” 曹操他们都是仔细体会着戏志才的话,这个以欺诈为主的战略很阴险,只要敌军被欺骗,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戏弄和疲于奔命,不过若是不能成功骗过他们,或大军隐藏时被现,那么己方将迎来彻底的溃败。 尽管戏志才的计划有一定的风险,可是曹操他们还是做出了采用这个欺诈战略,在建章宫的兵学讨论中,天子曾经说过,所谓名将,就是能骗过敌人,而不被骗的人。 对曹操他们来说,既然决定使用这个欺诈战略,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具体的细节布置,这里面最关键的两点就是在故意泄露行藏后,那支引诱敌军主力追击的偏师能否成功地将敌军主力骗走以及己方主力隐藏之后不被现。 “这附近可有隐匿大军而不被现的地方?”曹操和袁绍看向了戏志才他们三人,当初草原的沙盘可是他们三人负责制作的,他们应该还记得附近的地形。 “我记得有处地方,距离此地大约百里。”最后荀攸开口道,他一向以博闻强识而在亲卫参军营诸称,那沙盘上的山川地形他记得大半,一边说着,一边在那地图上用手指比划起方向来。 “到时给我们三千兵马,我们负责引诱敌军主力。”戏志才开口道,这可是个细活,交给那些乌丸人可做不好,还是他和陈宫,荀攸三人一起指挥比较妥当。 “你们的身体?”曹操和袁绍当然知道引诱敌军主力说起来只是带着三千人做出三万人的样子逃跑,可是这其中的危险却极大,戏志才三人都是文士出身,只怕到时候身体撑不住。 “尽管放心。”戏志才拍着胸脯道,反正只是带着三千人逃跑而已,又不是让他们冲锋陷阵。 看到陈宫和荀攸也是说没问题后,曹操和袁绍立刻派人去召集随军的乌丸贵族,只有说服这些人,他们才能展开这个计划。 对于曹操他们提出的计划,丘力居他们都是皱紧了眉头,仔细考虑起来,的确如曹操他们所说,素利聚集大军就是冲他们去的,即使他们现在撤退,回去了以后也是一支疲军,还不如按照他们的策略,放手一搏。 过了良久,丘力居才看向曹操他们,沉声道,“那便按曹大人所说行事,此次我等必铲除素利。”随着他开口,那些乌丸贵族也都是纷纷起身道,富贵险中求,就算败了,大不了逃回辽西,托庇于帝国,最多是死些部众罢了。 “好,既然各位答应,那我便做一回主了。”曹操朝在座的乌丸贵族道,如今丘力居将整支大军交给他了,现在他便是全军的主将。 随着曹操接管军权,这个危险的欺诈战略开始实施,戏志才,陈宫,荀攸他们和挑选的三千乌丸骑兵编作了一队,然后曹操领着两万八千名乌丸骑兵在夜晚悄悄移动向荀攸所说的藏兵之地。 原本拥挤的山谷在大军走后,顿时变得空荡,中军大营前,戏志才,陈宫,荀攸三人看着头顶的星空,都是心中有些紧张,这个战略欺诈的计划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战役级别的谋划,谁都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对他们来说,这场仗他们是在赌运气,因为这个欺诈战略里只要一个环节出些瑕疵,他们就是满盘皆输,不过让三人稍稍安心的是,这一次的赌本是乌丸的三万骑兵,即使陪个精光,他们也不会太在意,就权当是替帝国削弱南迁的乌丸各部,也方便日后的控制。 九十三.曹操和袁绍的交情(九千字大章) 九十四.野蛮的战争 九十五.南方微不足道的叛乱 九十六.华佗 九十七.金城风起 九十八.谣言对谣言 九十九.内讧 一百.技术 一百零一.这个世上,有谁不愿自己的国家强大! 一百零二.帝国之歌 一百零三.朕与你们同在!与帝国同在!与大汉同在! 一百零四.提前了数年出生的才女啊! 一百零五.让南匈奴人去当奴隶贩子 一百零六.鲜卑慕容氏 一百零七.檀石槐的死穴 一百零八.名存实亡的南匈奴 一百零九.狼与虎 一百十.被动局面 一百十一.阴谋 一百十二.屠特若尸逐就之死 一百十三.曹操的坏心眼 一百十四.撤退 一百十五.人民需要娱乐 一百十六.帝国的‘普世价值’ 一百十七.奉先,留他们全尸 一百十八.原安息国王,当种马吧! 一百十九.边境死一个汉人,朕就要十个鲜卑人来抵命 一百二十.新儒学 一百二十一.恶名昭着的张飞三兄弟 一百二十二.赵云,白衣银枪,优质偶像! 一百二十三.战争:不择手段。 一百二十四.资本 一百二十五.经济为先 一百二十六.澡堂偶遇 一百二十七.群殴 一百二十八.刘宏对典韦的兴趣 一百二十九.我们的人生不该是这样! 一百三十.帝国的农业问题 一百三十一.刘宏的野心 一百三十二.官僚都是欠管教的 一百三十三.吏治,到死也不能放松! 一百三十四.让罪恶之花在帝国盛开出最鲜艳的花朵! 一百三十五.殖民地计划 一百三十六.帝国赛马场 一百三十七.提前登场的名马 一百三十八.绝域军魂 一百三十九.大金牙刘备 一百四十.提前相会的猛将 一百四十一.风起并州 一百四十二.准备西征 一百四十三.新贵族阶层 一百四十四.骑兵的速度 一百四十五.将星们得到的第一次教训 一百四十六.长安和雒阳 金城郊外,空旷的原野中,吕布看了眼身后被同僚保护住的本方军旗,接着一提赤菟的马缰,目光落在了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处矮丘上,孙坚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只要能在夺旗战里取胜,就算过关。 侍从军官团一共三百人,最后吕布只是选了一百人随他做攻击的主力,其他人都被他留下保护本方的军旗,当年他第一次上雒,面对曹操时,就是靠骑兵突击其本阵,取得了演武的胜利,不过那一次也被曹操始终诟病,因为战场上用的可不是去了箭矢枪头的木杆。 本阵军旗处,孙坚通过望远镜看着吕布身后的一百骑兵,不由大声笑了起来,朝身旁的何亮道,“我记得孟德说过,他统帅骑兵冲阵的本事是天下第一的,这次倒要好好见识一下。”孙坚放下望远镜,目光变得炽热起来,曹操口中的天下第一让他心痒难耐。 “何亮,你带一百人去取了他们的军旗。”孙坚上马后朝何亮道,接着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迎向了高冲来的吕布,他身边的都是第二军团的精锐斥候,平时极少打堂堂正正的对战,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些凉州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就不擅长这种硬仗。 看到对方山坡上同时飞驰出两支骑兵出来,吕布的目光变得更加森冷,“不要管他们,只要我们比他们快就行了。”几乎是刹那间,吕布高声喊了起来,急风骤雨般的马蹄声中他的声音虽不是最清楚,可是他身后的同僚们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们先于对手取得军旗就胜了。 不得不说,侍从军官团的成员虽然是细柳营里的精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难成为一支整体。即使是吕布也难以驾驭这些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同僚,因为他能引以为傲地只有个人强悍的武力和骑兵上的才能而已,而其他人虽然武力没他那么强。可是在用兵上却不会比他差,甚至不少人比他还要强上不少。 只是片刻间,吕布和孙坚便照面了,在即将对冲地瞬间,双方都是刻意地降低了马,毕竟这只是一场较量而已,能不出现伤亡是最好的。 抢在吕布之前。关羽手中的木杆已经格挡住了孙坚手里的木刀,接着他朝吕布大声道,“去抢军旗,我来对付他。”关羽虽然高傲,可是也知道眼下只有吕布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对方留在山坡上的防御兵力,而他不想就这样回雒阳。 只是看了一眼关羽,吕布便带着三十骑直接往前方的山坡而去,将孙坚交给了关羽对付,现在他们只是比谁快而已,而且吕布也没把握能带着一群并不完全听命于自己地同僚能在缠斗中赢下孙坚带领的第二军团的精锐斥候老兵。 看到一向好战的吕布竟然不战而走。孙坚不由大为诧异,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身去追,三十对一百。而且是骑兵不占优势的地形,他可以先歼灭这剩下的七十人,然后再去和吕布较量,另外他眼前的红脸少年似乎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仅仅是交手三合,孙坚便断定面前的关羽是个使刀的高手,从他挥动木枪的动作里就看得出来。若是换了平时孙坚说不定会和他多走上几合,但是眼下他急着去找吕布打,因此一上来就出了全力,虽然用地是木刀,可是那种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也不是现在的关羽可以抵挡地,十五合之后,关羽便被孙坚一刀拍下了马背。 关羽落马以后。他身边地同僚也都给第二军团地精锐斥候老兵给打下了马。全军覆没。不过他反而笑了起来。因为不远处地山坡上。孙坚他们地军旗已经落了下来。接着就在孙坚打算带人回去围歼吕布他们时。一阵号角声响了起来。 孙坚不由愣住了。吕布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攻破了他在山坡上留守地整备兵力。就在这时候。吕布已经带着他们地军旗从山坡上下来了。 “我们赢了。”将手里地军旗扔给孙坚。吕布开口道。心里一直压着地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们怎么办到地?”孙坚一把接住军旗。接着看向了随吕布一起过来地部下问道。他心里始终有些怀疑。自己布下地防御阵势居高临下。吕布他们策马冲上去度会大幅减慢。没道理会给区区三十人给突破。可是现实却和他想得截然相反。 “校尉。他地马冲起来太猛了。等兄弟们反映过来。他已经上了坡。一个人便破了我们地阵势。”被孙坚瞪着地斥候火长苦着脸道。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爆力那么强地马匹。还有这么恐怖地骑将。 孙坚闻言看向了吕布**地赤菟。也不由脸色一怔。自语道。“我倒是忘了它。”以赤菟地脚力。刚才那点斜坡无异于平地。 “算你们过关。”孙坚将手里的军旗扔给一旁的部下,朝吕布他们点了点头,而这时听到结束号角声的何亮和坚守的刘备他们从远处过来了。 “大人。”看到孙坚,何亮一脸的无奈,他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地取夺对方的军旗,本来也算顺利,哪想到在一路突破后遇到了张飞和许褚,这两人仗着一身横练筋骨,硬是顶住了他们,最后导致他们被对方合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别说了,我这里比起好不到哪里去?”孙坚摆手道,这一次怎么说也是他输了,招呼着吕布他们一起进城后,孙坚打听起了关羽的消息来,在得知关羽被天子御赐了一柄偃月刀后,他提起了兴致,偃月刀可是比陌刀还要重上一倍的重兵刃,这刀的重量若是按照市面上用的斤制算,可是过了八十斤,只要捱上,基本上就是一刀毙命,比起他这陌刀将还要凶悍三分。 进了金城以后。吕布他们驻扎以后,才知道羽林第一军团的轻骑先锋部队已经到了,天子将和重骑兵主力在三天后到达。至于那些民间自组织的部队恐怕要半个月后才能6续到达,届时他们将在一个月内接受整编,作为后勤护卫队开始运送物资前往敦煌。 金城郡守傅燮可以说是这段时间最忙碌的人了,作为天子钦点的郡守,这七年来他将金城郡地羌人治理得服服帖帖,再加上天子对凉州的经济政策优惠,虽然现在金城郡了过六成的人口是羌人。可是却几乎都把自己当成了汉人,自从传出天子御驾亲征要到金城地消息以后,金城郡境内编入户籍的羌人牧场村落都是派了人赶着牛羊过来劳军,同时想要参拜天子,说起来凉州境内差不多所有的羌人都信了道教,比起帝国内6的百姓,这些从原始部落图腾崇拜皈依的信徒要虔诚得多,如今在凉州入了汉籍的羌人心里,天子不仅是带给他们安定富足生活的世俗强大君主,同时也是他们精神世界里地崇拜信仰。 对傅燮来说。能不能让天子接见那些羌人代表他心中实在是没底,他已经从到达的羽林第一军团的先锋部队那里知道,一路上天子没有停留过。凉州的地方官员一概不见,虽然说是要在金城驻留修整,可难保天子也会一视同仁。 虽然心里忐忑,不过傅燮还是写好了奏章,至于准不准到时一切就看天子的意思了。但是三天后,天子并没有如期到达金城。这一下子让金城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先行到达的羽林第一军团的轻骑先锋部队直接离开了金城,不过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和天子派出的报信斥候一起回来了。 郡守府内,傅燮的心里七上八下地,他没想到天子的队伍居然给那些羌民给堵了,不过看起来天子应该没有动怒,不然的话也不会停下来。 此时距离金城三百里外地官道两侧,全都是附近的村落里赶来的百姓。里面羌人占据了大半。他们赶着牛羊而来,跪在官道两侧。跟着同来的教书先生,道长们一起跪在地上,高呼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让刘宏不得不停下来,对他们做出回应。 刘宏这一次御驾亲征,一来是为了激励帝人,二来是出于日后迁都的考虑,三来则是想看一下自己不在雒阳时,制定的新官制能否处理好政务,四来就是到凉州巡视,毕竟凉州以西,归附地胡人占了人口的一大半,他希望这些胡人能彻底地转变为汉人。所以当官道两侧出现赶来的民众时,他直接下令就地驻营,接见那些百姓中的领。 凉州原本因为战乱而荒芜,不过自从建宁元年平定叛乱以后,刘宏一直对凉州的农业采取低税收政策,同时将凉州征收的钱粮大半就地封库,避免路耗,同时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直接将荒芜的土地全部转为良田,而是将大半的土地化作牧场,分给归附的羌人牧民,让他们种植紫花苜蓿、麦草等高产牧草,圈养牛羊马匹,而不是像以前过居无定所地游牧生活,另外又派了太学生,儒生,传道士去进行教化,这样数年下来,羌人达地畜牧业和那些迁入的汉人地农耕产业得到了互补,形成了良性的农牧经济循环,因此虽然他们所处的地方在中原的人们看来是属于荒凉的边境地区,可实际上他们的生活比起一些富裕地区的帝国百姓还要好上些。所以在凉州,刘宏的影响力比帝国其他地方更强,尤其是那些对待宗教无比虔诚的羌人,直接把他当成神在崇拜。 领着一群村长,场主,太学出身的江寒一边吩咐着他们要注意的礼节,一边也是难掩心中喜意地露出了笑脸,他本是寒门子弟,当年得到名士郭泰的提携,得以进了太学,后来天子下令征募太学生去凉州教化羌人,他便是第一批,不过和那些在干满两年以后,就选择去帝国各地担任地方下级官僚的同伴不同,他一直都在金城郡教化羌人,这一干就是五年,如今在金城郡也是薄有名声,这一次能够得到面见天子的机会。对他而言是个难得的机遇。 就在江寒寻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天子大帐,在赵云通禀以后。他才和身后百余名穿着平时重大节祀时才穿的华服的村长和场主们小心翼翼地进了营帐,生怕自己行止失了礼节。很快他们看到了天子,不过没人敢抬头仔细去看,都是跟着江寒一起跪在地上,叩头行礼。 看着那些村长,场主居然没有失了礼数,参拜时倒也像模像样。刘宏不由把目光落在了带领他们的儒生身上,“免礼,平身。”刘宏开口道,不过脸上倒仍是一贯的冷冽表情,目中含威,这十几年来养成地气势足以让普通人望而生畏,再加上他那已经在众人心中神化的天子身份,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羌汉村长,场主都是感到口干舌燥,胸膛里地心跳得剧烈。仿佛他们被神灵注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敬畏再无他念。 众人中。只有江寒还算正常,不过在刘宏的目光下,他原本想好的话却是忘了大半,最后只是跟着刘宏一问一答,浑然忘了自己的初衷,是想向天子展示自己的才学。没想到自己竟然像是蒙学里的孩子一样。 勉励了江寒几句后,刘宏便让他们退下了,对这些普通百姓来说,自己还是保持天威如狱的形象比较好,在这个皇权时代,强大地君主才能让民众感到安 离开天子营帐后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竟是没一人看清刘宏的长相,不过对他们来说,似乎本该如此。凡人面对神灵。又怎么能看清神灵。 出了羽林第一军团的队伍后,那些村长。场主们都是带着村人牧民赶着牛羊到了队伍身后,簇拥着天子队伍往金城而去,而那些村长,场主们则是炫耀地宣传着自己见到天子时的情景,他们信誓旦旦地称天子便是天神,对那些羌人来说,道教的至高神太一便是他们心目中的天神,而天子无疑便是天神在人间的化身,所以才会有那种让人心悦诚服的威严。 随着接近金城,刘宏身后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最后达到了三万人,当凉州下起第一场雪时,他才带着羽林第一军团进入了金城,比他原定地行程慢了五日左右,不过刘宏对此到并没有太在意,对高昌壁和轮台的援兵,本就只有冬季过后才能西出玉门关,至于这个冬天他只是以亲临前线的姿态鼓舞整个边境线地军队,同时也宣示他对西域是志在必得。 当知道天子沿途接见了百姓以后,傅燮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将他准备的名单递到了天子行辕,不出他所料,天子准许了金城郡各地的百姓代表前来见驾,不过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天子拒绝了在他的官署接见这些百姓代表,仍旧是选在羽林第一军团地驻地。 当刘宏在金城接见以羌人,月氏胡,白马氐等汉化胡人为主的百姓代表时,司马防和杨彪他们这些幕僚团的成员则是在骤然转寒的天气里依然向着金城郡赶来,若不是这几年帝国种植棉花也上了一定的量,随行的人员都带了御冬的棉衣,不然这剩下的路程也够他们呛的。 到了十一月末,司马防他们终于赶到了金城,进驻了郡守府,作为天子地文官幕僚团,他们虽然没有实际地显赫官职,不过在天子授权以后,却有着相当的权利,而刘宏这次亲临凉州,让司马防他们跟来,便是为了调查一下凉州地真实情况,毕竟对于帝国的官僚系统,刘宏的评价只是尚可,若是他选择全部相信那些报告,那他恐怕也当不了这强势天子,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是人之常情,同时也是帝国根深蒂固的一项传统,要和这些恶劣的传统做斗争的刘宏还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在军营里接见凉州百姓的代表,刘宏一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军队和这次战争的重视,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掌握军队的人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二来也是为了震慑那些百姓代表中已经归附的胡人,虽然刘宏在凉州实行了消除民族界限的政策,不过他却仍旧提防着这些已经以汉人自居的胡人,只不过这种戒心没有人能看出来而已,至少在外人眼中。他做到了凡是自认为大汉子民皆一视同仁的地步。 就像刘宏所预料地那样,凉州虽然情势大好,不过也依然存在问题。在建宁元年以后,刘宏曾经清洗掉了凉州边境的地方豪强势力,应该说是让凉州西部地区的土地问题一下子全给解决了,所以才能给归附地胡人,迁入的汉人分配土地,但是现在这些地方出现了土地兼并的势头,而傅燮很显然并没有对此给予足够的重视。刘宏能现也是因为在他到了金城以后,有几户失去牧场的羌人牧民在几个太学生的帮助下,跑来告御状才让他知道,划分牧场以后,有些羌人仗着人多势众,依然像以前那样抢夺牧场,虽然说只是一些边远地区才有的现象,可是有地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在他生的时候不去制止,等到它成了气候以后,再想去管就要付出严重的代价而犹豫不决。最后导致无法解决。 深知这一点的刘宏,自然不会让中原和帝国内部生的那种情况在凉州上演,帝国内部的豪强已经形成了一个无法动摇的势力阶层。动他们就等于在破坏帝国的根基,所以刘宏自然会选择妥协和改良的方式,让他们就势展大型的农业庄园经济,然后展工商业,促进帝国地城市化进程,就像宋朝那样。可是凉州不同,在他的构想里,凉州这块适合农牧的土地,应该以自耕农和中小牧场主为主,他是不会允许帝国边境地区出现任何势力地,因为这直接威胁到帝国的安全。 金城郡守府内,傅燮不由为自己的疏忽懊恼着,在天子的斥责诏书下达以后,他才知道在自己的治下居然有人用武力兼并牧场。这简直就是目无法纪。而他居然一直都不清楚情况,这让傅燮感到了自责。作为上雒受过表彰的帝国官僚楷模中地一员,已经视名誉过生命的他立刻开始了对金城郡官僚系统的整顿。 郡守府的花园内,司马防和杨彪一起赏雪,一起喝着酒,天子已经给他们命令了,凉州出现的土地兼并的苗头就让傅燮去处理,他们只要监督好就行了,同时去整理密谍司在凉州搜集的非军事情报,另外草拟一个机构专门负责各地民情的分析,反正他们要干的事情很多,不过也不用太着急,因为他起码要在金城逗留大半年。 “文先,你说陛下他这次御驾亲征究竟是什么意思?”端着酒杯,司马防忽然朝杨彪问道,他是河内人,算是不折不扣地山东士族,而杨彪则是弘农郡出身,是山西地名门之后,两人一起共事多年,早已成了好友,没什么话不可以说的,这一次他从觉得天子好像有点迁都地意思在里面,可是天子以前跟他们提过雒阳城的改建计划,这让他难以猜透天子真实的意图。 杨彪沉默了下来,他父亲是内阁省宰相之,当初劝天子也只是尽臣子的本分,不过实际上在看出天子御驾亲征很有可能是为迁都做准备时,私底下却是极其赞同的,说起来山东虽然号称名门豪族众多,可是和山西比起来,底蕴却差了许多,毕竟高祖皇帝建国以后建都长安,直到光武皇帝中兴才迁都雒阳,这一百多年里也不过是窦宪勒石燕然后,山东士族才渐渐过了山西士族,可是像袁家这样的望族其实也不过五十多年的历史而已,内心里杨彪是希望天子能还都长安的,因为这是山西士族乡老期盼已久的事情。 “也许天子是有意迁都吧?”杨彪最后还是坦承了自己的想法,司马防听后,一怔后笑了起来,“其实长安比雒阳更适合做帝都!”举起酒杯,司马防看向长安的方向,饮下了杯中的酒,对于庞大的帝国而言,雒阳太过于偏内了,尤其是帝国有了吞并西域,向西拓展势力的霸图后,雒阳作为帝都其进取不足的缺陷将彻底暴露出来。 一百四十七.机密任务 一百四十八.鲜卑的死士 一百四十九.南华 一百五十.进城 一百五十一.射人先射马 一百五十二.帝国的军阵 一百五十三.关羽的刀 当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时,鲜卑人的骑兵队伍出现了靠城结阵的帝**人的视线中,他们穿着简陋的皮甲呼啸而来,宛如遮蔽大地的奔流。 万马奔腾的气势的确惊人,至少在敦煌城墙上受邀的一干文人看着如同蝗虫般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的鲜卑骑兵都是心里生出了几分惧意,不过很快他们就镇定了下来,因为天子所在的帝**阵就如同铁铸一般,面对鲜卑骑兵的奔流巍然不动。 军阵的指挥高台上,刘宏端坐在鎏金的木椅中,看着度缓慢下来的鲜卑骑兵,嘴角露出了几分冷笑,接着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了一旁的段道,“他们的马瘦了一圈,这一仗看起来会比朕预想中更轻松些。”刘宏的语气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 段举起望远镜,看向了那些奔驰而来的鲜卑骑兵**的战马,这些草原上的良驹在饿了一冬之后,不但瘦了一圈,毛色也黯淡了不少。 对于鲜卑人远道而来,战马饥瘦的情况,帝国的参谋们早有预估,虽然鲜卑人借道车师,能从西域各国得到些补给,可是一个冬天下来,草料匮乏,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维持战马所用的,所以刘宏才有恃无恐,游牧民族一旦没了马,便等于没了爪牙的狼群,再无威胁。 与鲜卑人补给不济的情况相比,敦煌城内物资充裕,帝国骑兵们的马匹在一个冬天的豆料喂养和精心照顾后,全都是膘肥体壮,毛色一水地亮,浑身透着一股使不完的劲。 帝**阵两翼,第二军团的士兵们牵着马,安抚着身边亢奋的同伴。现在还不是他们出击的时候。 鲜卑骑兵的度慢了下来,开始调整起各自地队伍来,慕容平名义上是全军主帅,可实际上他也只指挥得动自己麾下的骑兵队,最后将近十万人的巨大队伍。按照他和燕荔阳,日律推演,置落罗四人的身份,列成了四个巨大的骑兵阵,他自己独领中军。 驻马之后,慕容平和三人一起到了阵前,看着汉军背城而列地阵势,默然不语,汉军依靠敦煌城。他们的骑兵就算从两翼进攻,在敦煌城墙上的汉军弓弩射程范围内,他们闯进去也是个死字。如今剩下的唯一攻阵之法就是从正面破了汉军的阵势。 燕荔阳虽然脾气暴躁,是个莽夫,可不是个蠢人,看着眼前的阵势,知道这一次他做了前锋,必定伤亡惨重,不过他也没在意,因为汉军阵中,那搭建的高台上的金色龙旗让他失去了冷静。只要能杀到那座高台,他便能取檀石槐而代之。 交战之前,双方彼此都在观察对方,对于鲜卑人来说,汉军的军阵阵势严整,可是他们不得不主动进攻,因为他们舍弃了西域而来到敦煌,若是就此撤退,那么他们原本预定地战略目标将遭到空前的挫败。更重要的是整个草原在汉国地封锁下,鲜卑在飞地衰败着,如果持续下去,恐怕用不了汉军动手,只要持续封锁,便能将他们困死在草原。 高台上。看着鲜卑人分成左右前中四块。刘宏不由朝身后身穿盔甲地侍从军官团里地吕布。关羽等人道。“奉先。你们出阵。挫挫他们地锐气。” 古时两军交战。鲜少有阵前双方单独对战。刘宏此时吩咐吕布等人出阵。不过是他个人兴趣使然。若是鲜卑人不敢应战。自然士气大折。不过就算他们出战。也是一样地结果。 听到刘宏地命令。吕布等人都是大声应命。他们早就等不及要和鲜卑人厮杀一场。现在刘宏让他们出阵叫战。正和他们地心意。岂有不愿之理。 吕布。关羽。张飞三人同时策马出阵。至于赵云和典韦还有许褚却是仍旧留在刘宏身边。自从现许褚和典韦一样。没有领军治兵地才能。刘宏便将他调到了身边和典韦一起担任贴身侍卫。 高台下。吕布。关羽。张飞三人俱是上马沿着前方十一军团地步兵方阵中留出地甬道飞奔而去。惹得那些阵中地帝国士兵都是纷纷瞩目。三人那一身侍从军官团地鎏金兽吞口铠甲顿时让他们明白这三人恐怕是奉了天子号令出阵。 只是须臾间。吕布三人便已到了阵前。驻马停下。此时对面地鲜卑大军看到汉军阵前忽然驶出三骑。却不知汉军想要做什么。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三人中,虚年十七的张飞脾气最为暴烈,也不等吕布和关羽开口,便当先策马而出,朝着前方六百步外的鲜卑大军怒声大吼道。 张飞的声音便如铜钟一样,顿时在城外的旷野中回荡起来,他身后的弩阵中靠前地士兵被他这一吼也是吓了一跳。 敦煌城墙上,那些在李膺身后的文人名士在听清回荡的余音后,都是不约而同地叫好起来,“我大汉有此猛士,壮哉!”一些人更是直接拿出了纸笔,看向了那空旷的两军阵前。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看着没有反应的鲜卑大军,张飞恼怒起来,再次大吼起来,这一次那些听懂的鲜卑将领才明白过来,汉军居然派人出阵叫战。 “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张飞怒吼间,竟是策马直接去了两军阵中央,看得他身后的吕布和关羽俱是一愣。 高台上,刘宏却是笑了起来,这张飞看似莽,实则却是暗藏心计,策马到了两军中央靠前便停了下来,恰恰在鲜卑人弓箭射程之外,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他欺上门去叫阵一般。 三次叫阵,鲜卑人那边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帝**阵前方,第十一军团的士兵都已是在那些老兵地鼓噪下一起哄笑了起来。而这时军阵后方,看不到前方情景地士兵则是朝前问了起来,在知道原委后。也都是笑了起来。 汉军阵中传出的巨大笑声让鲜卑骑兵们愤怒起来,虽然他们大多都听不懂那个跑到自己阵前地汉军骑士口中喊的是什么,可是多半也猜得出不是好话,一些脾气暴躁地不等慕容平的命令,便都是策马奔出。朝张飞杀去。 看到鲜卑大军中同时奔出了六骑朝张飞而去,吕布却并未动,反而是喊住了想要上前的关羽道,“不过是些小卒而已。”听到他的话,关羽便放下了手中的马缰。 看着那先后冲向自己地六名鲜卑骑士,张飞却是纹丝不动,直到那最先冲出的一人到了自己面前十步时,方才双脚采镫,一夹马腹。连人带马朝前冲出,在那鲜卑骑士手中的马槊快到自己面门前,沉身抬手。在刹那间躲过这一刺以后,却是将手里的丈八蛇矛送入了那名鲜卑骑士的胸膛,将他捅了个对穿,接着丈八蛇矛一掼,尸体便摔落在了地上。 这短短的一合,度极快,在那些鲜卑骑兵眼中,这一幕就好象是他们的人自己往那名汉军骑士手里的矛上撞去一般。 张飞将那名鲜卑骑士刺落马下时,另外两名鲜卑骑士也是一左一右到了他身前不远处。两杆马槊从两侧凶狠地刺了过来,面对照面而来的两杆马槊,张飞却是仰天而倒,平躺在了马鞍上,堪堪躲过了这凶险至极地合击,此时远处回过神来的帝国士兵们都是叫起好来。 躲过这一击后,只是带马冲出十步的张飞一个挺身,便一手持矛,一手执缰。带着**地坐骑回马杀向了那两名冲过去的鲜卑骑士,而这时他身后不远处,另外三名鲜卑骑士也已经朝他奔来,距离不远。 若说张飞第一合击杀那名鲜卑骑士快得让人看不清,那么接下来却是让人眼花缭乱,仗着**的汗血马爆力远胜过鲜卑人的战马,张飞只是片刻间便和那两名控着马回转的鲜卑骑士照面了,而他身后三骑鲜卑骑士离他已经不远,若是被五人合围。就算他武艺高。也是要吃亏。 一震手中丈八蛇矛,张飞却是一矛扫向了前方那两名鲜卑骑士。乌黑的丈八蛇矛在风中出了低沉的啸声,那左侧的鲜卑骑士根本没想到张飞这么快就杀了个回马枪,仓猝之下,只能挥舞马槊格挡,不过在张飞这霸道的一扫下,他手中木制地马槊在接触全钢的丈八蛇矛瞬间,就被上面的巨大力量从中扫断,接着丈八蛇矛抽在了他的腰间,随着一声骨碎声,他整个人从马鞍上飞了起来,横飞了数米后掉落在地上,而这时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去势仍旧未绝,带着恐怖的啸声,斜扫在了他左侧的同伴头上。 随着一声脆响,那名鲜卑骑士的头颅直接被丈八蛇矛的全钢矛头给打得脑浆四溅,一头从马上栽倒了下来,死无全尸。 着张飞地大喝声,一人一骑却是朝前冲了起来,而这时那剩下的三名鲜卑骑士就在他这突然的加下,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只能策马跟了上去。 张飞只是策马朝前冲出数十步后,便向右绕起弯来,带着那三名鲜卑骑士呈现了弧状的追击态势,接着便趁着他们绕弯度慢下来的刹那,仗着**的汗血马,急停回马,杀入了三人阵中,在三杆马槊下,丈八蛇矛挥舞,却是走马灯般地战了五合不到,便将三人尽数刺于马下。 敦煌城的城墙上,那些文人名士看着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场面,虽然天气犹寒,可是却个个红光满面,一个个不甘人后地在纸上撰文写画,却是要将这一场打斗好生记下来。 不到十合,便将六名敌将刺落马下,虽然都是些无名之辈,可也足够帝国地士兵们欢呼了,而鲜卑大军阵中则是鸦雀无声,他们出了六个人却给汉军一人就给打败了,实在是让自诩勇武的他们感到面上无光。 慕容平看着在两军阵中再次停下地汉军骑士,不由看向了身旁的燕荔阳和其他一众将领道,“谁去杀了那汉将,为我鲜卑挽回颜面。”此时他已明白,汉军派那三人出阵。便是向他们挑战,如今他们已经输了一阵,此刻要么挥军进攻,要么就继续派人和汉军斗将,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赢上一阵。然后趁势冲锋。 “大人,我去。”未等慕容平话音落下,他们身后的一班千人将领里,便有数人叫喊起来,他们都是部落中的勇士,平时以善战著称。 “你去。”慕容平并不认得日律推演,置落罗和燕荔阳三人的部下,于是便选了身形最雄壮的一人出阵和张飞对阵,此时他已下令各军不得妄动。省得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便是赢了也显不出威风来。 看着鲜卑前军起了一阵波浪,那些骑兵纷纷让道。却是策马奔出一员浑身披挂地将领出来,张飞咧开嘴笑了起来,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对手,虽不知道鲜卑人是怎么分上下的,不过看看来人一身披挂的铁甲,张飞知道这个绝不是刚才那六个小卒可以比的,起码是个千人级别地将军。 鲜卑阵中奔出的古赤可没有什么通名报姓的习惯,直接便是挺着马槊朝张飞刺下,他**的战马不是刚才那六人可以比的。再加上他刺出的角度刁钻,显然是员骁将。张飞不敢再像第一合时那样托大,选择了格挡。 沉闷的响声中,张飞从矛身上传来的力道一下子判断出这个鲜卑人力量不在自己之下,当下便起了好胜之心,舍了童渊教他的招式,和人硬拼起来。两人槊来矛往,都是大开大阖,看得两军阵前都是齐声叫好。那些鲜卑骑兵也是一改先前低落地情绪,下马叫喊起来。 高台上,看着张飞和人硬拼,刘宏皱了皱眉,开口朝身旁的赵云道,“子龙,去告诉奉先他们,这一阵后,让张飞回来不准再战。” “喏!”领命声中。赵云下台策马而去。天子让吕布他们出阵是要挫鲜卑人的锐气,不是鼓舞他们地士气。张飞这样的战法怕是让天子不悦了。 四十合以后,张飞终于在一次势大力沉的撞击中,丈八蛇矛砸断了对方的马槊,将人从马上打了下来,一矛了结了他的性命。 “翼德,陛下让你回阵。”就在张飞收矛时,吕布已是策马到了他身边,沉声道,他对于张飞的举动也很是不满,他们是上阵杀敌,不是来跟人切磋武功的。 已经清醒过来的张飞知道自己干了件蠢事,当下也没有做声,只是随着吕布朝阵中而回,而这时鲜卑阵中已是有一骑冲了出来,口中大喊着,“汉将休走。” 张飞想回身而战,可是却被一旁的吕布喊住,只能老实地回阵,看着关羽策马迎向身后追来地敌将。 鲜卑大军里,那驶出的将领是燕荔阳手下的大将,在鲜卑各部也是个响当当的勇士,古赤被张飞刺于马下,不管是慕容平还是其他人,都是不愿就此罢休,不论如何他们都要挽回一阵,以前向来都是他们向汉军挑战,何时如此被羞辱过,而这股执念却恰恰成就了关羽的武名。 在鲜卑阵中有人策马冲向回来的吕布和张飞时,关羽便同时策马冲出,他右手所持的偃月刀让第一军团的士兵都是吃了一惊,帝国过去的骑将,有用矛,用戟地,可是却从未见过有人在马上用这样的长柄大刀。 看着越来越近的鲜卑骑将,关羽总是半阖的眼睛在双方只差三十步时,猛地睁了开来,露出了冷电般的犀利眼神,这时他的左手已经松开了马缰,改为双手执刀。 三十步的距离,对于两名同时冲锋的骑士而言,也只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那名鲜卑骑将从关羽策马迎向自己,便知道这是自己地敌人,一直都是全神贯注,可是当关羽睁眼时,那一瞬间爆出地杀气却是让他一怔,接着他便举槊要刺出,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缕夺目地刀芒,然后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过马一刀,只斩人头,关羽的偃月刀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了它可怕的獠牙,鲜卑军中,看着关羽这惊艳的一刀,便是慕容平也赶到一阵恐惧,如果不知道这个人底细,和他贸然对上,恐怕没几人能在这样的一刀下生还。 勒住马缰,关羽的偃月刀再次斜放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颗已经掉落在地上的人头,只是朝着前方的鲜卑大军冷笑一声,缓缓拨转了马匹,在斩杀了生平遇到的第一员敌将后,关羽此时眼中的十万鲜卑大军全成了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慕容平看着寂静的中军,也不由苦笑了起来,汉国天子敢出城摆阵与他们对战,果然有所依仗,这两员汉将可都是万人敌的人物。 再派人去,也是送死,慕容平很快便明白再派勇士出去,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汉国天子出行,肯定带了国中最厉害的勇士,他算来算去,军中能和那两个汉将较量的也就自己和燕荔阳等人,可是他们都是手掌重兵的人,要他们冒险出阵,谁都不肯。 看着慕容平看向自己的目光,燕荔阳知道他是让自己进攻,而这也是眼下最好的决定,要是在继续和汉军比拼下去,恐怕军心就要散了。 “陛下,鲜卑人要进攻了。”高台上,段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朝身旁的刘宏道,他沙场经验丰富,知道鲜卑人不会再继续和己方比下去,进攻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可惜看不到奉先的方天画戟。”刘宏听着段的话,自语间看向了段道,“擂鼓,让弩阵准备好接敌。” 高台两侧,巨大的金鼓被擂动了起来,鼓点并不急促,但是听到这鼓声的第一军团士兵列成的弩阵里,每一个士兵都是肃容看向了前方,弓弩上弦,只等着前方敌军进入射程内。 鲜卑军中,燕荔阳命人吹响了号角,在这一次进攻上,他听从了慕容平的意见,将骑兵队伍分成松散的阵列,以消耗汉军的箭矢。 大约片刻后,第一批五千名鲜卑骑兵排好的队列朝着前方六百步开外的汉军军阵冲锋了,对于汉军的弓弩,鲜卑骑兵们并不陌生,知道汉军在野战时最远的弩可以射到四百步开外,不过真正有效的杀伤范围却是三百步内的距离,而他们的弓箭最远不过百五十步,想要射穿汉军的盔甲却起码要接近到五十步内,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吃了很大的亏,不过只要让他们冲进汉军的军阵里,情势就会逆转。五千名鲜卑骑兵分成五个横列队,策动战马,朝前方的汉军开始冲锋了,他们相信自己能够突破汉军的防线,很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看着跑动起来的鲜卑骑兵,刘宏并没有太意外,面对帝国的弩阵,用分散的骑兵冲击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可以减小伤亡,同时也能消耗他们的箭矢。 “段卿,就让这些蛮夷试试帝国新的弩阵厉害吧!”刘宏朝身旁的段笑了起来,细柳营出身的参谋官们很擅长弩阵的火力集中使用,和以前帝国的弩阵相比,现在帝国的弩阵在运转时,威力要强上很多。 一百五十四.血战开始 一百五十五.可怕的重骑兵 一百五十六.大战落幕 一百五十七.这个时代最幸福的战俘营 一百五十八.车师 一百五十九.抱大腿当然要抱最粗的 一百六十.车师三国 一百六十一.民族 一百六十二.车师后国的政变 一百六十三.酝酿的变革 一百六十四.宴会 一百六十五.为未来做准备 一百六十六.来自罗马的舰队,历史的岔道! 一百六十七.飞云盖海 一百六十八.哈汉 一百六十九.神王,宗教入侵计划! 一百七十.帝国需要奴隶 一百七十一.仅缺一子 一百七十二.有可能夭折的美男计 一百七十三.河东卫仲道 一百七十四.大汉征西将军曹操 一百七十五.唯有利益才能团结一切 一百七十六.帝国蹴鞠神话,刘宏的野望! 一百七十七.三巨头 一百七十八.佩伦尼斯的构想,东西帝国的联合舰队! 南印度虽然在帝国有个统一的名称身毒,但实际上却是小国林立,每个地方的语言各不相同,对于统一北印度的贵霜人来说,南印度各国差不多就像是属国一样的地位,只不过这些属国没有丝毫的威胁,而且他们也不习惯于南印度的炎热气候,所以南印度各国一直都保持着**状态,只需要每年向贵霜王朝进贡财物就行了。 而帝国在整个南亚次大6上被称为震旦,对南印度各国来说,震旦无疑是强大的存在帝国,尤其是天神般的贵霜王朝君主迦腻色迦一世被震旦帝国击败过,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快近百年,但是对于南印度各国来说,这是他们对震旦人唯一的认识。 那莫城内,得到渔村的回报以后,城主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派了几个官吏去渔村看看情况,他完全把那些没见识的陀罗说的话当成了他们的夸大之辞,谁知道他们口中的海神才能拥有的巨舰,只是那些来自震旦或是罗马的商船而已。 不过到了晚上,几个慌张逃回的官吏回到城主府以后,城主才知道事情的严重,因为从那些官吏口中他知道,那些震旦人的巨舰足足有他们最大的船只三倍那么大,看上去就像在海上移动的堡垒一般,整个港口都被震旦人的舰队所占据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前年经过的那些罗马人。 “慌什么,震旦人也许只是路过而已。”看着被吓住的手下,城主大喝道,虽然他心里也对如此规模的震旦舰队有些心惊,不过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这些震旦人来这里打仗,毕竟震旦人的富庶强大是出了名的。 “你们几个,去城里找几个会说震旦话地人,去震旦舰队那里问问情况。”点着逃回来的两个官吏。城主吩咐道,他一时也有些吃不准震旦人的来意。 很快,那莫城内开始鸡飞狗跳了起来,被指派的两个官吏带着士兵在城内到处找人,凡是看到和震旦人一样黄皮肤地人便直接抓起来询问,最后被他们找到了几个在海上讨生活的扶南人,倒是既懂当地的土语,又懂得震旦人的语言。当即便带着抓来的五个扶南人往海边赶。随便抢了条渔船便驶向距离港口处不远的震旦舰队。 站在船上,五个扶南人看着不远处海面上停泊的巨舰上飘扬的大汉朝地新军旗,都是挺直了腰杆,朝先前还在城里朝自己颐指气使地身毒官吏用土语叫喊了起来,“那是震旦帝国的军舰。是我们扶南的宗主国。”那口气,仿佛海面上停泊的巨大舰队是他们扶南人的。 先前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海面上巨大舰队地两个那莫城官吏。随着越来越接近震旦人的巨舰,心里都是越来越害怕,虽然有时候巨大不一定就是强大,可是对于长期处于和平中地南印度人来说,如此庞大的巨舰无疑代表着强大和不可战胜。 因此尽管在他们心里看不起那五个抓来的扶南人用那种倨傲的口气跟他们说话,可是也只能忍了下来,虽然南印度和震旦人没什么来往,但是从北方贵霜人那里传来的震旦人可绝不是好招惹的,毗邻贵霜王朝的西域便是震旦人的势力范围,那可是比南印度大很多的一块地方。但上面小国的国王。一旦得罪了震旦人,就只有灭国地下场。不知道有多少西域国王便是死在震旦人那无敌地军队手上。 可以说,南印度各国得到的有关震旦人地传言都和强大离不开关系,毕竟在过去的三百多年里,自从孝武皇帝开创了帝国的霸业以后,帝国还没有吃过太大的亏,尤其是班,班勇父子两代经营西域,过去不过几十年时间,他们留给南印度的宗主国贵霜王朝的印象实在太深,这些事迹传到南印度时,不免被夸大了些。 “汝等是何人。说明来意。否则休怪弩炮利矢无情。”在傍晚如同鲜血一样地夕照下。舰队外围。改装过地楼船上负责警戒地帝国士兵看到靠近地小船。大声示警道。借着他身旁地同僚已经将舰地十门弩炮对准了开过来地小船。旁边则是更多地持弩士兵。 “大人。不要射箭。我等是扶南人。带城内身毒人前来拜见。”几个扶南人连忙喊叫了起来。他们长年在海上跑。倒也会说一口汉话。不过却带着交州地方地口音。好在帝国地船上有不少交州征募地士兵。因此能听懂他们地话。 “你们在那里等着。等我前去通知将军后。才来回复你们。”船上。一名帝国士兵大喊起来。然后便撇下了一头雾水地身毒人。径自派人用灯光通知旗舰。 看着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吭地那莫城官吏。五个扶南人地神情更加高傲了。刚才这些身毒人在城内对他们可是很不客气来着。这可是让他们好生憋了一口气。现在自然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于是五个人在那趾高气扬地用当地土语说起来各种道听途说来地帝国情形。里面自然包括了刘宏登基以后。敦煌城外那场帝**地大胜。当然原本三万对十万。被这五个扶南人以讹传讹地传成了三千破十万。十万蛮族铁骑被杀得片甲不流。人头堆成了一座山来夸耀帝国地武功。听得那些很多年没见过阵仗地身毒人脸色白。 只有那两个官吏却是硬挺着。装出一副勇敢地样子。甚至出言道。“你们这是讲故事呢。三千人打十万人。难道震旦人都是神兵不成。” “你若是不相信。自可让你手下地人动一下船试一下看。”五个扶南人里立刻有人反唇相讥。其他四个扶南人也是目光挑衅地看着那个开口地官吏。 顿时,被扶南人言语挤兑的官吏脸色一阵铁青,可是看着在夕阳下显得如同血色的狰狞巨兽般的震旦战舰,他还真地没勇气下令让船只朝前移动。 还在这时候。前方地巨舰上,帝国的士兵朝他们喊话,“跟我们的船进去。”喊话的时候,已经有一艘小船从船上放了下来。朝身毒人地船打起了招呼。 “我们可以走了。”此时五个扶南人已经完全没把身边的身毒官吏放在眼里了,虽然说他们还要在海上讨生活,难免要在那莫城停留,不过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一开始那些身毒人把他们当成陀罗一样使唤,自然是让他们心里痛恨,此刻当然不肯放过奚落这些身毒人的大好机会。 可怜那两个官吏身为刹帝利种姓,此刻却被五个贱民一样的外族人蔑视。纵使心里愤怒。可是也不敢作,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在震旦人的舰队里,再加上他们还要靠这些扶南人和震旦人沟通,只能忍下这口恶气。寻思着等回去以后再找这五个贱民算账。 行驶在舰队中,看着身边一艘一艘的巨舰。身毒人心里都是升起了一股畏惧之心,南印度各国虽然船只众多,不过那些渔船怎么能和如此宏伟的巨舰比较,即使是将地中海当成内湖的罗马人面对着帝国地巨舰尚且要感到惊叹,更遑论这些身毒人了。//// 在帝国舰队地旗舰,覆海号前,身毒人们小心地顺着绳梯上了船,可怜那两个刹帝利出身的官吏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只不过十来米高的绳梯爬完,就已经累得他们气喘吁吁了。 甲板上。孙坚和曹操等人早已到齐了。如今南印度人主动过来,他们自然能趁机好好打听一下对方的来意。早做决定,不过在曹操看来,这些南印度人那么快过来,足以说明他们的胆怯,南印度小国林立,各**力不强,面对帝国地舰队,自然会感到畏惧。 想到这里,曹操的目光扫过了那两个刹帝利出身地官吏,细长的眼睛里露出了如同刀锋般的冷光,他觉得这一次似乎可以连贿赂都省下了。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官吏看着五个扶南人,朝孙坚他们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不过还未等那五个扶南人翻译,孙坚和曹操他们身边的学早已翻译了出来。 “告诉他们,我们是谁。”孙坚朝身旁的学道,神情冷酷,他内心里倒是希望能打上这一仗,这段日子在海上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听着极其纯正的梵语在耳边响起,两个刹帝利出身的官吏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震旦人船上竟然有精通梵语的人,早知道他们就不必找那五个扶南人了,不过很快话里的信息就让他们震惊了,震旦人地皇帝派遣了舰队前往罗马,现在这支舰队上地指挥官是震旦人的将军。 两个刹帝利地官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震旦相对于摩毗国来说,简直就是庞然**般的存在,那可是比贵霜王朝更加强大的帝国,现在这支舰队就是代表着震旦帝国。 “不知将军来我们那莫城有什么事情,若是我等能帮上忙,自然全力相助。”两个刹帝利的官吏立刻调整了心态,开口道,在他们看来,这支震旦舰队既然是去罗马的,估计来那莫就是补充些淡水食物而已,他们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和震旦人攀上关系。 “告诉他们,我们来这里只是来补充些淡水食物,另外有一件事情想和他们的城主或是国王商量一下。”曹操朝负责翻译的学道,南印度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们畏惧帝国,不想和帝国为敌,甚至带有着讨好的意思。 看着开口的曹操,孙坚朝看向自己的学点了点头,让他按照曹操说的翻译,这时另一边的刘备也是若有所思地低头沉思着,眼中精光闪动。 看着翻译的震旦学,当两名官吏听到震旦人想和他们的城主还有国王商量事情时,都是心里一紧,连忙紧张地问道,“不知道将军想要和我们的城主,国王商量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们想在贵国的沿海买块地,修个港口,专门供我们的舰队停靠。”曹操笑着道,他相信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其实他们未必要和摩毗国兵戎相见,倒是可以和摩毗国合作,以利益引诱他们的国王。 “买地,修建港口。”两个官吏互相看了一眼,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他们地处理范围,倒是需要回去和城主商量一下,于是两人当即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倒也不急,反正我们也要在这停留一阵。”曹操暂时代替了孙坚。和那些官吏交谈起来。最后约定第二天他们派人跟他们回去和他们的城主商量。 于是,两个官吏和上船的身毒人被请入了船舱,自然有帝国士兵看着他们,而那个扶南人则是被留在了甲板上。 “你们是扶南人?”刘备看着那五个显得有些紧张地扶南人,开口问道。他觉得这五个扶南人那里,可能能够弄到些有用的情报。“回将军的话。我等都是。”知道了甲板上刘备他们的身份,五个扶南人都是恭敬地回答道,作为扶南的宗主国,帝国在中南半岛上的威信极高,尤其是刘宏登基以后,加大了对交州的驻军,再加上派了一些干练的良吏,使用了较温和地民族政策,因此吸引了不少从扶南等国地人逃到交州定居。 “他们说什么。”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刘备那里听得懂带着交州口音的汉话,只能让身边的交州出身的海军士兵代为翻译。 很快。刘备就了解到。那莫城内,有着不少中南半岛地人口。有些是在海上遭了难,或是折了本钱,于是不得不在南印度人这里做活,不过这些人都是地位低下,比之陀罗都不如,是南印度人眼里的贱民,这些人分布在港口各地,倒也有两千人之众,像他们这样跑海地商人地位还算高些,不过也时常不被那些刹帝利和婆罗门放在眼里,赚到的钱有不少都要上贡给他们,来换得太平。 听着五个扶南人的讲述,孙坚和曹操他们很快就皱紧了眉头,虽然说扶南只是帝国的属国,他们也没把扶南人当成自己人看,可是听到整个诸如扶南这些帝国属国的人居然在南印度被当成贱民奴役,心里都是不怎么舒服,尤其是那个翻译的士兵告诉他们,其实交州的帝国商人在南印度的港口城市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时,孙坚,曹操,刘备这三巨头都是愤怒了起来,他们可不管这是南印度人的地方,他们只知道大汉天威,神圣不可侵犯,那些扶南人怎么样他们管不着,可是交州地方地海商都是帝国地人,就和他们有关系了。 “明天我去城里一趟。”刘备朝孙坚他们道,决定亲自担任使节去那莫城和那个城主讨论一下买地建港的事情。 “那就交给玄德你了。”曹操对于刘备地能力还是相信的,允文允武,有枭雄之姿,刘备就是这种人,他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你们跟我来。”刘备让身边的翻译带着五名扶南人跟自己回了船舱,他还需要对摩毗国多了解些情况。 “孟德,你和玄德打算拉拢那个摩毗国国王吗?”刘备走后,孙坚开口朝曹操问道,他总觉得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文台,你没看见刚才那两个南印度官吏眼里露出来的害怕吗?”曹操笑了起来,“南印度各国近百余年没有大战争了,说得难听点,恐怕军不成军,没什么战力可言,我们若是以武力征讨,虽然没有什么妨碍,可是他们始终都是贵霜人的属国,到时惊动了贵霜人,事情便不利于我们。” “这那莫城内既然有不少扶南等地的人,我们只要拉拢了摩毗国的国王,自然能将这些人讨要过来,为我们修建港口,我想这些被南印度人当成贱民的人一旦被我们所救,自然会效忠于我们,可比用那些本地人强多了。”曹操说道,自从听到那五个扶南人说的事情后,他便有了和刘备同样的想法,这些扶南等国流落到南印度的人是一大助力。 “那你怎么让摩毗国的国王答应和我们合作。”孙坚皱了皱眉,曹操想得虽好,可是看那些南印度人倒是不蠢,如何会允许他们在这里修建港口堡垒。 “这事情不难,要让他们答应,不过是利益而已,我们只需要向他们展示出强大的实力,然后再表示愿意帮助摩毗国成为南印度霸主,我就不相信他们会不动心。”曹操充满自信地答道,就算摩毗国的国王不答应,他到不相信南印度就没一个野心家,只要有人愿意跟他们合作,在南印度的事情就简单得多。 “如此倒不失为良法。”孙坚想了下,不由点了点头,曹操智谋深远,这一点上是他所不及的,南印度那么多小国,难保没有几个有野心的人,就算没有,在利益的引诱下,总有人会答应他们的条件的。 覆海号的一处船舱内,白天被留下的十五名陀罗此时正虔诚地跪在地上,朝面前展现神迹的南华和张角叩拜不已,若是说起装神弄鬼的本事,南华和张角两人在帝国的方士里算得上是顶尖的,尤其是南华那一手火焰更是玩得出神入化。 “你们要好生学习道法,日后传我大道,解救那些受苦的人。”南华朝身旁的学示意,让他们把自己的话告诉这些身毒人,他已经决定把这些陀罗人收做徒弟,日后让他们在南印度传道。 通过一个下午的盘问,南华和张角已经基本摸清了南印度各国的宗教状况,原本的南印度一向是婆罗门教的天下,不过自从贵霜人建立王朝以后,便大肆扶植浮屠教,打击婆罗门教,如今两教在南印度争夺激烈,婆罗门教占了下风,毕竟浮屠教有贵霜王朝的支持,只不过南印度各国一向不算贵霜人的直属领地,只要交了税赋就行,有很大的自主权,所以婆罗门教才没有被浮屠教占领整个南印度,如果他们要插手,就要和婆罗门教一同对抗浮屠教。 对张角来说,在西域的时候,就和浮屠教结下了仇怨,而在帝国,浮屠教更是被定为了邪教,所以对他们来说,和婆罗门教一起对付浮屠教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 “这婆罗门教和浮屠教虽然教义有些相差,可还是一般的可恶。”在从那些陀罗那里了解到婆罗门教的一些教义之后,张角和南华都是相当地不屑,在他们看来这婆罗门教和浮屠教一样都是弱人国的大祸害,都是教人温驯忍耐,甘做奴隶,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丘之貉。 就当张角和南华计算着该怎么在南印度各国传道的问题时,得到旗舰灯语的帝国舰队上,帝国的士兵都已是开始整备武器,提前做起准备来,清点箭矢这些易耗品,同时计算船舰上可用的补给。 至于罗马人船队上的水手,虽然很想下船,去南印度人的城市找些乐子,不过现在他们都归帝国舰队管辖,再加上帝国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倒是让他们忍了下来,等待着孙坚的命令。 对于在南印度建立港口的事情,孙坚并没有瞒着佩伦尼斯,在帝国和罗马生全面战争以前,罗马人都是值得拉拢的盟友。对于佩伦尼斯来说,刘宏这位神王下达这样的命令倒也不算过分,毕竟在航道上建立属于自己的港口城市十分重要,这是帝国在海上霸权的延伸。 佩伦尼斯甚至认为回去以后,可以向奥古斯都建议,和东方帝国建立联合舰队,在波斯湾抢夺港口,把东方帝国拖入罗马和帕提亚人的战争中去。虽然他已经信奉了道教,可是他仍是一个罗马人,而且他觉得刘宏这位神王也许会答应下来,因为这对东方帝国也有利益可言。 一百七十九.刘备,单刀赴会。 一百八十.黑色阿修罗 一百八十一.曹操的狠 一百八十二.保护神 一百八十三.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一百八十四.若蛮夷轻汉,杀我汉人,当如何? 一百八十五.象兵 一百八十六.罗马人的近战 一百八十七.殖民地计划 昭武四年。该章节由网提供在线阅读冬末。雒阳城外的官道上。一骑飞骑快地进入了南城门。经过半年时间的行程。来自南亚次大6的帝国舰队的消息终于送回了国内。 半个时辰后。南宫枢密院。刘宏看着到齐的帝高层。将孙坚送来的奏章交给了张奂等人传阅。孙坚等人在南亚次大6打的这场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却是个极好的机会。南印度各国极其富庶。在和罗马人建立稳定的航道前。将整个南亚次大6纳入帝国的海外殖民地。向其倾销各种手工业产品以弥补帝国的财政。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臣以为还是和内阁省一起商议比较妥当。”张奂等人岂不会明白刘宏的意思。孙坚等人送回来的奏章。除了他们在摩毗国的事情以外。也记录了有关整个南亚次大6的情形还有沿途中南半岛的情况。只要沿途港口城市建立好了。那么帝国将拥有一个极大的海外市场。这其中的利益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刘宏来说。明朝的郑和下西洋是他所要吸取的教训。在后世传统的观点里。郑和七下西洋是劳民伤财之举。可是实际上郑和每到一处便将生意做到哪里。甚至使用宝钞以明帝国的威势套进真金白银。只是他作为明成祖的家奴。这些利益都被归入了内库。而整个明朝的官僚阶级并不能从中得到半点好处。所以明成祖死后。下西洋地舰队行动就被终止了。 现在。刘宏同样派出了大规模地帝国舰队。但是如果他不能将这种海洋贸易的利益和整个官僚以及地主阶层捆绑。那么可以预见的是。郑和下西洋将是帝国舰队的参照。因此当张奂他们提出和内阁省一起商议此事的时候。刘宏立刻同意了。 于是短短的三天之内。在冬季显得比较清闲的内阁省立刻制定出了昭武五年对帝国舰队在中南半岛开拓的港口移民计划。同时加大了朝廷对建造战舰的预算。当然可以出海进行远洋贸易地凭引里面则有了内部的分配方案。 除了长江船厂。昭武五年。帝国将在交州。扬州。青州三地建立船厂。所有可以出海航行的海船都将由朝廷的船厂建造出售。至于战舰则一概不出售。所有出海的帝国商船都将得到帝国舰队的保护。 原本在扬州草草建立的市舶司则被内阁省重新划定官职。确立其职权。总之内阁省的宰相们打算由中央直接控制海外贸易。 当刘宏忙着和帝国内部地官僚讨论着如何展开海外殖民计划时。帝在西域已经控制住了局势。由于吕布和袁术血腥的报复。西域各国上层都是人心惶惶。将各自的部队都调集回。不少国家都派出了使节。试图像以前一样得到宽恕。不过这一次带着羽林第二军团代刘宏出征地段从来都是个铁血主义。当年凉州羌人叛乱。死在他手上的羌人不知道有多少。 对于那些西域各国派来的使节。段甚至连见都不见。全部下令斩示众。这时帝上下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将西域各国视做属国。而是全部当成了叛党。 从孝武皇帝时起。西域就是帝国神圣而不可分割的疆域。这是段到达西域后。宣扬地口号。所以西域各国全都是叛国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到了昭武五年春。大批帝和附属部队进入西域。全面的平叛战争终于开始了。 当积雪化去后。帝和附属部队对受困了一个冬天的帝国庄园主和村落进行救援后。列出了一张名单。上面全都是要清算地西域叛党。 随着西域平叛战争的开始。刘宏下令将山西各地地赋税全都调入西域。进行沿绿洲建立军事堡垒的计划。同时每一处帝国在西域的庄园处附近。也同样修建军事堡垒。禁止豪强自建邬堡。 吕布和袁术在帝国对西域的实际控制线上以重兵虎视大宛和乌孙等国。却蓄势不。而那些开垦军团和民团则在帝国的控制区内进行清算。那些没有牵涉到叛乱事件的西域人被全部强行编户齐民。归入汉籍。推行汉语汉服。废除其原本的各种风俗。以一种暴力的方式进行汉化。至于那些被归入叛党的西域人。则全都遭到了严厉的报复。被认定为参与暴乱的人员。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处决。其余人中。女子被分配给帝国的开垦团和驻守民团的男子为妻。男子则罚为奴隶。修建西域的驰道。 对于帝国在控制区内的举动。西域各国震恐不已。虽然帝国过去一直都拥有对西域的霸权。可是却从未建立起牢固的统治。但现在这分明是要将西域彻底纳入帝国的统治。而他们这些各国的上层更是直接上了叛党的名单。谁都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帝攻破城池。砍下脑袋。挂在城门前示众。 整个西域都陷入了战争的气氛中。可是吕布和袁术在段的约束下。只是将兵力驻扎在龟兹。威胁着各国。却没有实际的动作。 整个昭武五年。对帝国的西域战略来说。是建立统治基础的一年。这种基础是建立在有效的堡垒和根据地基础上。帝的按兵不动。让西域各国也是惶恐不安。大宛。莎车。疏勒。乌孙等国虽有合兵反抗的念头。可是谁都不敢跳出来带头。生怕成了帝的头号打击目标。于是都是纷纷在国内加固自己的城池防御。希望到时候能够拖死帝。当年帝国远征大宛。耗时三年。出动了二十万大军和无数辎重。才攻陷大宛。 不过西域各国想不到的是。刘宏不是孝武皇帝。他做事从来不急。在他心里。西域的征服战争打上二十年。三十年也无妨。重要的是建立有效的统治。所以帝在这个战略目标的前提下。沿着实际控制的丝绸之路。在各处绿洲建立军事堡垒。驻扎军队。同时让开垦团在控制区的土地上开荒。兴建水利。就地屯粮。 近十万的开垦团和民团。属于耕战性质的民兵。他们同样适用于帝的赏罚军法。虽然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帝国和西域各国之间的互相骚扰是少不了的。虽然帝在各个要地修建军事堡垒。但是西域各国小股骑兵部队的游击却是防不住的。总之昭武五年的西域战争。可以说是双方在互相放血。 在帝国的西域控制区内。有不少西域人试图反抗帝国的汉化政策。可惜在段这位帝的杀神的坐镇下。所有试图反抗的人全被镇压了。短短的三个月里。段就下令处决了三万青壮男子。他丝毫不怕这种人口的损失。反正帝国内的流民还有不少。 在段强硬的高压政策下。帝国控制区内的五十多万西域人都老实了下来。全都乖乖地穿上汉服。学习汉话。加入道教。接受儒家的教化。 当西域的局势稳定以后。袁绍踏上了返雒的路程。天子为他准备了工部的职务。让他去和司马防一起主持黄河的治理工程。 袁术没有去送自己的兄长。在他看来自己就算去了。也只是让兄长更加难受。毕竟作为西域都护府的军事长官。兄长的离开绝说不上光彩。 昭武五年。孙坚他们在舰队启程前。终于等到了帝国国内的诏令。同时一起来的是帝国大学内部文渊组织中挑选的一批新儒家精英士人。他们将负责帝国对那莫城港口的内政事宜。同时也带来了帝国从南方抽调的第一批6军三个旅。在接下来的五年内。帝国将向交州。中南半岛。南印度各国沿海开拓的港口城市增兵十万人。 这个庞大的计划和帝国的西域计划大体相当。不过就现阶段而言。真正能够短时间内帮助帝国巩固这些地方帝国的统治的倒是那些组成船队往来于帝国和印度航线间进行贸易的豪强和商人。而这里面目前得到出海贸易凭引的大半都是帝国官僚所属的豪强利益集团。 对这些有背景的豪强和商人来说。先在帝开拓的港口城市跑马圈地。把地方占下来才是道理。于是不少得到内部消息的豪强和商人都是抢购了长江船厂的海船。在自己所属的地方征募百姓出海。 帝国内部虽然表面上不限制土地兼并。可是各种律法却让豪强和地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侵吞土地。再加上朝廷时常组织的学讲解的经济课。也让帝国豪强们意识到在帝国内进行土地兼并。有一个度。一旦过这个度。不但有害于国家。更有害于自身。先不说那些流民会不会造反。天子先就要对付你。可是海外不同。他们可以随意地兼并土地。只要他们支持帝。按时缴纳自己该交的税赋。就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激起当地土著的民变。也自有帝镇压。这自然是让他们对海外的殖民地相当感兴趣。( 一百八十八.月夜血战 一百八十九.这世上岂有守信的禽兽 一百九十.吕布,鬼神之勇! 尽管来到西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依然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他们当初只是因为想来前线了解帝**在西域动的平叛战争,才从雒阳千里迢迢地赶到西域,每天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每个月将这些记载的手札通过驿站送回雒阳的报社,让帝国各地的人们了解这一场战争。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 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刚到西域的时候,他们还认为段的政策过于血腥,也对帝**普通士兵中那种大汉至上主义的思潮感到担忧,但是当他们在西域待的时间长了以后,就觉其实这一切都是对的,不同的民族之间永远难以有什么和平,那些西域人要么选择成为汉人,要么选择成为敌人,生或死,只是那么简单而已。 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曾经亲眼看到过一处被西域本地人摧毁的汉人庄园,里面的汉人被全数杀戮,甚至连孩子都没有被放过,被开膛破腹挂在树上,那一次帝**给了那些当地人机会,只要他们说出犯事的凶手就不予追究,可是这些当地人却选择了包庇,然后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当地人被段下令全部以叛逆论罪处决。 这样的处决,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一共经历了七次,第七次以后,帝国在西域的控制区彻底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例袭击汉人的事情,即使是那些周围国家派入的军队一旦被当地人现,他们也会立刻向帝**报告,因为如果他们不报告,而事后被帝**得知,那么全族都将以叛逆论罪处决,在段的观念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怀柔使文德以感化只有那些腐乳才会相信,唯有铁血手段。才能让他们认清事实,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二百五十名帝**将士的阵亡,很快便在西域引起了轩然大波,当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看到那些死后受到折辱的帝**将士的遗体时,即使三人都是儒雅之人,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上马提剑,将那些叛逆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慰那些帝国将士的在天之灵。 “诸位,我只希望你们能让帝国的百姓们知道,我们在西域面对的是怎样凶残的一群敌人,我们和那些蛮夷之间,没有和平,只有战争。”看着面前地一众文人,袁术的脸色阴沉。压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血腥气,眼神里的凶光让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他们都是心中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看到袁术如此的神情。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袁术的凶名只是因为他始终和吕布一起共事才有地,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位出身南阳袁氏的将军并不是易於之辈。 管宁和华歆还有邴原他们离开了,这些帝国的文人们将用他们的笔告诉远离这里万里之外的帝国人民,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龟兹郡,帝**将士全体阵亡的矮丘谷内,从乌垒城匆匆赶到的荀攸正和麾下的参谋们一起勘察着战场遗留下来的痕迹,试图寻找出一些有用地线索出来。 在荀攸眼中,这处矮丘谷并不是很好的驻营地。不过考虑到西域多变的气候,荀攸可以理解阵亡地潘凤将部队驻扎在这处背风的矮丘谷的初衷,只是他太过大意了,没有想到在帝**重兵布防的龟兹郡居然有一支潜伏的敌军。 “按照惯例,应该有十五人以上的哨兵负责防御这处豁口,敌军能够全歼我们的人,说明我们的哨兵没有及时预警,至少是被敌军摸近了以后才被现,导致全军被堵在豁口内。只有用添油战术和豁口外的敌人交战。”荀攸身旁,十几名参谋官仔细地测量了豁口甬道和战场地痕迹以后,做出了总结。 荀攸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那处豁口,推演着当日的情景,夜晚,当帝**的哨兵现那些夜袭的敌军时,受到了突然的袭击后已经晚了,这时敌军的大股部队已经封锁了豁口。然后在豁口外的两侧布置了弓箭手。接着在正面只留出一小块的空地给从豁口出来的帝**士兵战斗,而他们则能从三个方向从容不迫地绞杀帝**。对于失去先手地帝**必须拼命地向前进攻以拓宽战场,但是这一切都在敌军的计算中,他们稳固地防守着留出给帝**的界线,以优势兵力消耗帝**。 这是一个狡猾地对手。荀攸走出了豁口。同时也停下了他地推演。不管如何潘凤在这种不适合士兵快反应地地形下驻军。实在要为全军覆没负上很大地责任。可是现在潘凤已经以身殉国。讨论这些也毫无意义。而且荀攸也知道换了此时在西域地大多数军官。在这次事之前。遇到这样背风地矮丘谷。多半会驻扎在其中。因为舒服。也不必担心半夜突然刮起地大风。此前帝**太过顺利。都让中下级地军官和参谋生出了懈怠心。 “大人。其实若是当时潘凤队率选择全军退守谷内。或许能等到援军…”勘察地形地一名帝**参谋在离开时忽然开口道。他实在觉得阵亡地二百五十名帝**人实在是不值。 “退守谷内。同样也会全军覆没。更不会有等到援军地机会。”荀攸摇了摇头。那处矮丘谷并不大。也没有水源。若是选择退守地话。敌军只需要往豁口和谷内投掷柴草。用火攻就能以最小地代价全歼潘凤他们。当时选择全军死战地潘凤是在最不利地情况下做了正确地决断。实在是可惜了。前往延城地路上。荀攸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色。帝**并不惧怕强大地对手。可是现在他们遇到地敌人和以往都不同。不再是那些只会和帝**硬碰硬地平庸之人。也不再是连正面迎战地勇气都没有地怯懦之人。而是集凶残和狡猾于一身。最重要地是他相当地有耐性。躲藏在暗处。这是他唯一可怕地地方。 尽管帝**在龟兹郡驻扎有重兵。可那也只是相对于周围西域各国那孱弱地军队而言。实际上只有四万不到地帝国正规军用于进攻是绰绰有余。可若是说控制整个西域地疆域却只是痴人说梦。帝**能做地只是驻守在各个要点。然后出动一定地骑兵部队在广袤地大漠里搜寻这个敌人。对于目前地局势。荀攸并不看好。因为他不了解这个敌人地真正意图。 就在帝**大肆追捕昆提良和他地军队时。昆提良正躲在龟兹郡以西地乌孙国境内。虽然他成功地伏击了一支汉军。可是他受到地损失也不小。在占尽优势地情况下。他依然失去了两百多名士兵。和汉军几乎是一比一地阵亡比率。这让他对汉军地战力不敢掉以轻心。同时他也知道汉军是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出动人马搜寻他地踪迹。不过汉军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行动。只要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放弃这种徒劳地找寻。 昆提良是个狡诈如狐。凶狠似狼地人。现在手下又有着一群野兽般地士兵。这让他地野心不可遏制地膨胀起来。乌孙国虽然名为国家。可实际上却和草原上地游牧民族差不多。所谓地国王不过是乌孙国内势力最强地部落头领罢了。这一次汉军西进。虽然也有过报复性地屠城。可实际上却是以威慑为主。保持着克制。至少那些汉军不杀女人孩子。只是将其作为俘虏带回。低价贱卖给那些迁入地汉人。所以乌孙人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抵抗汉军。 对昆提良来说,得到那些汉军的衣甲真正的作用在于能够挑起乌孙人对汉军的愤怒,让他们去和汉军死拼,打乱汉军的布置,这样他就可以趁乱获取好处。 骑在马上,看向远处山脚下的牧场。昆提良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他回头看向了身旁穿着汉军衣甲地副官道,“等会入夜以后,你带人去那处牧场,想干什么随你便,只是记得放走几个活口就行。” 听着昆提良的话,副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一路上类似的事情他已经干了不少,想到前面正有不少的乌孙女人等着自己享用。他恨不得立刻就带人过去。 半个月后。和帝**接壤的乌孙境内,汉军的暴行引起了乌孙人的恐慌和愤怒。一些逃出生天的乌孙人开始伏击帝**地巡逻部队,而同样在愤怒中的帝**自然动了大规模的反击,于是原本一直保持着克制状态的边境线上,战斗变得频繁起来。 这种异常的状况很快就引起了荀攸的注意,而且乌孙国内传出的消息也让他确定有人在暗中搞鬼,试图挑起帝**和西域各国的全面对抗。 “公达,现在是谁在搞鬼已经不重要了。”石头堡内,一直亲自驻扎在前线的吕布看着荀攸,打断了他对局势地分析,“乌孙人竟然敢向我们进攻,杀害我们地士兵,他们唯一的下场就只有灭亡或像北匈奴人一样逃走。” 乌孙人地进攻势头在边境线上被遏制住了,因为吕布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带领他的直属骑兵部队连续突袭了六处乌孙军的营地,斩两千余级,这种血淋淋的杀戮让乌孙人安分了下来,可是这只是暂时的,吕布只是因为后勤补给不足,才没有深入乌孙国境内,一旦从高昌壁调拨的军械物资到达,他就打算效仿当年霍去病故事,直捣乌孙王的老巢。 看着目光冷酷的吕布,荀攸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他的,吕布本就是个轻易不会改变主意的人,这全天下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就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天子,不过想到天子那同样冷酷的心性,恐怕只要条件允许,会调动更多的军队把乌孙人铲平,让他们亡国灭种,不复存在。 “既然将军已经有了决断,我也就不多言了,只是希望将军能在袁将军回来后,再行动进攻。”荀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吕布等袁术从乌垒城回来,坐镇龟兹郡一带的防线,这样他也放心得多。 “我知道了。”吕布没有拒绝荀攸的建议,这一次乌孙人是彻底激怒他了,因为那些该死的乌孙人居然在伏击了帝**的士兵以后,还亵渎他们的尸体,最重要的是那是当着他的面干的,一向有着亲自带亲卫队巡视边境线地吕布在目睹了那些乌孙人对那些战死的帝**士兵的尸体做的事情以后,就誓一定要让乌孙人付出代价。 西域的局势似乎一下子恶化了。即使乌孙王不想和帝国正面对抗,可是面对吕布那种咄咄逼人的姿态,他只有选择应战,于是乌孙国内,所有能上马地男人都被集中了起来,在吕布展开进攻以前。乌孙王主动进攻了,可是拥有近十万兵力的他依然不敢分兵,而是集中兵力进攻石头堡,打算把先杀了吕布这个魔王。 石头堡,帝国在龟兹郡修建的最大的军事堡垒,可以驻扎骑兵三个旅,包括各种辅助兵员,当乌孙王集结大军,越过边境线的时候。吕布和荀攸便得到了消息,不过两人都没有调集附近军队的意思,现在维持整条防线的完整是最重要的。而且以石头堡的坚固,乌孙人想要正面攻破是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吕布根本看不起乌孙人所谓地十万大军,这十万人里真正的骑兵能有三万就不错了,剩下的不过是从各部强行征募地奴隶兵而已,除了一匹马和简陋的弓箭以外,这些人恐怕连像样的兵器都不会有。 荀攸也同样并不担心乌孙人的进攻,以帝**现在的素质,他们便是号称三十万人。也不会对士气造成任何影响,而且以乌孙人的国力,这十万大军也撑不起多长时间,不过倒是要防止他们派兵去抄掠四方。 站在石头堡的城墙上,看着远处摧城欲压,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十万大军,吕布却是一脸的轻蔑,朝身旁守备地帝**士兵高声道,“这些乌孙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且待我出城取了那先锋军将领的级。”说罢却是昂阔步下了城墙。 吕布从来都是个强悍的人,乌孙王这次主动聚众来攻,正合了他的心意,对他来说,倒是省了不少赶路的力气。 石头堡门前广场内,吕布看着准备出击的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士兵,眼里满是自傲,这些人里。有汉人。也有原来的匈奴人,乌丸人。鲜卑人和羌人,全都是他在并州的时候,从众多的士兵里一个一个挑选进自己地直属骑兵队的,每个人都随着他在草原上横行无忌,杀人无数,打得那些游牧民族个个畏之如鬼神,今天他就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乌孙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铁骑。 “全军上马,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吕布骑在赤菟上,提着方天画戟,高声吼道,他是个为战而生的人,现在能够做一个纯粹武人的他很幸福。 在吕布的吼声里,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士兵翻身上马,随着吕布冲出了打开的石头堡大门,这些被称为并州狼骑的帝**士兵此时脑子里剩下地唯一念头就是跟着吕布去杀光视线所及地每一个乌孙人。 城墙上,看着出击的吕布,荀攸突然间有些明白天子为什么把这么一个人派到西域地边境,因为这个男人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火焰,他所渴望的只有战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那些西域人畏惧,害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在乎什么虚名,吕布是和段一样的将军,他们会为了胜利杀无数的人,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成为死人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一直以来,帝**中,军官和参谋们在战时所穿的盔甲都是一个样式,只有通过胸甲上的军徽才能辨认,但是像吕布这样的帝**中的猛将却往往会穿着天子所赐的盔甲,冲杀在战场上,以激励帝**的士兵们。 骑着赤菟的吕布穿着的便是一身濯银的兽吞连环铠,显得凶戾而威武,乌孙人的前锋根本没有想到石头堡里的汉军竟然主动出城,而且对他们起冲锋。 看着狂飙而来的汉军骑兵,乌孙人的前锋军很快嚎叫着策马迎了上去,虽然汉军骑兵的赫赫威名早已如雷贯耳,可是对于这些也算是乌孙人中精锐的前锋军士兵来说,身后便是十万大军,对上这些不知死活,出城而战的汉军骑兵,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啊!”石头堡内,看着主动迎敌的乌孙人地前锋军。荀攸出了感叹,吕布这一手训练的直属骑兵队,在整个帝**中是仅次于天子身边近卫军的强兵,遍数其余各军,没人敢和吕布比骑兵战的,就算是远赴罗马的曹操也承认。帝**中,吕布马战无双,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他是挡不住吕布地突破的,由此可见吕布统帅骑兵的能力。 两支同时冲锋的骑兵,之间的距离只不过是几次呼吸的事情,吕布身后的帝**士兵们手中的军刀在疾驰的风中,劈出了一道道致命地弯弧,伴随着两军骑兵的交锋是一颗颗冲天而起的人头和一排排地刀浪。跟着吕布纵横草原的帝**士兵们每一个人的马上刀术都是用鲜血和人命练就的。 乌孙人的前锋军,武备并不算太差,至少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把铁制的弯刀。只不过长度却只有帝**士兵们手中军刀的一半多而已,在这种骑兵战里,就算是一寸的距离就足以注定生死,更何况没有马镫的乌孙人本就不擅长马上交战,不过是凭着一股血勇和无知地蛮武在作战而已。 骑着高出普通战马一个多马头的赤菟,挥舞着方天画戟冲锋的吕布宛如魔神一般,没有一个乌孙人是他的一合之敌,从天空俯瞰,身先士卒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人肆无忌惮地冲杀进了乌孙人中。在他身后则是滚滚的黑色铁流随着他杀出的通道,吞噬着一片接着一片的乌孙人,他们所过之处,只有一片泛红的赤潮。 吕布带领骑兵冲阵地恐怖展现无疑,没有人能比他更强,除非帝**其他的猛将如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他们一起带兵冲阵,才能营造出如此可怕的气势。 挥舞着方天画戟的吕布,眼睛已经变成了赤色,原本银白色的盔甲上像是被血洗了一遍一样,而他身后的帝**士兵们也是如此,黑色的轻骑兵盔甲上泛着暗红色,上面犹自滴着血,随着奔腾的战马飞溅在风中,带起一阵血色的雾气。犹如赤潮一般。 仅仅是短短地片刻。吕布便带着帝**将乌孙人地前锋凿穿,竖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被腰斩一样,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只有一地地尸体。 仅仅是一阵冲阵,乌孙人的前锋就被彻底击垮了,这时吕布只需要再来一次冲锋,就能驱赶着这些被吓坏了的乌孙人,像撵兔子一样追逐他们,在他们身后的大军赶到之前,把他们杀得七零八落。 可吕布是战神,至少在西域的战场上,他是帝**的战神,他是不会对这些小卒有什么兴趣的,骑着赤菟的他停在周围一圈敌军骑兵的尸体中央,看着前方远处乌孙人大军本阵里的大旗,舔舐着嘴角犹自温热的血液,露出了近乎疯狂的笑意,他想起了当年冠军侯霍去病,每战都是以少胜多,那么他也一样,而且他要比霍去病更强。 吕布有着值得自傲的资本,整个帝**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带领精锐骑兵,因为他有着近乎异常敏锐的战场直觉,对他而言面前的十万大军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他看到的只是乌孙王所在的中军两万人的部队,而且队形松散,只需要雷霆一击,他就能杀到乌孙王面前,若乌孙王不是一个只会逃跑的懦夫,那么他将割下他的人头,创造自帝国开国以来最彪悍的战绩。 “全军进攻,随我直取乌孙王人头,以壮我帝*布高声吼叫着,让身边跟上的亲兵吹响了全军人字阵冲锋的角声。 石头堡内,拿着望远镜的荀攸看着出击的帝国骑兵在击溃乌孙人的前锋军后,不就地剿杀,而是在稍作休整后,就继续朝前进攻时,脸色猛地变了,虽然他也看出了乌孙人十万大军队形松垮,中军至多只有两万人,可是换了他是绝不敢继续朝前进攻的,击溃乌孙人的前锋已经足够打击乌孙人的士气了,若是一旦陷在乌孙人的中军,被两翼的军队和围,再想冲出来,损失必然惨重。 看着帝**的骑兵呈现出人字形向乌孙人的中军猛压了上去,荀攸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接着他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下达了命令,除了剩下一千人的守军,其余士兵全都上马,随时准备出城进攻乌孙人,救援己方的人马。 荀攸看着战场,握着望远镜的手上青筋虬起,突突地跳着,显得异常可怕,从吕布带着帝**冲入乌孙人的中军开始,他原本有些慌乱的心就静了下来,居然生出了这一仗或许能赢下来也说不定的念头,只要乌孙王被斩杀,或是中军大旗被砍倒,都足以让乌孙人的十万大军不战自溃,到时候就是一场空前的大胜,就算是因此而封侯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饶是荀攸一向冷静,也不由有些浮躁,不过最后他还是压下了将全军派出石头堡,现在就参战的念头,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留下了后路。 面对吕布和帝**的人字阵进攻,乌孙王显然没有料到,他一开始还以为裹着烟尘而来的帝**是自己的前锋军,直到帝**冲近以后,露出身上那被血染成暗红的盔甲以后,才恍然惊觉,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乌孙人的中军前锋只是仓猝地射出了一波箭矢以后,就被帝**正面攻入,然后帝**原本的人字阵便成了锥形阵,势如破竹地突入了乌孙人的中军,向着中军大旗所在杀了过去。 乌孙王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若是现在逃跑的话,那么全军会立刻土崩瓦解,即使再聚合起来也没了斗志,他如今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守住中军,然后在两翼的部队过来之前,死死地挡住这支凶悍的汉军骑兵,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在乌孙王连声的怒吼和咆哮声里,原本慌乱的将领和士兵们稳了下来,接着在乌孙王的指挥下,开始在中军前布下防线,然后派出了士兵去调集两翼的部队,打算歼灭掉闯入的汉军骑兵。 只不过乌孙人布下防线的度原没有吕布带兵突破的度快,已经杀红了眼的吕布此时已经是见神杀神,无人可挡,这一路下来,不知道多少乌孙人中有名的勇士和将军全都被他当成了无名小卒,成了他的戟下之鬼。 一百九十一.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 (表弟从法国回来,今晚去了饭店吃饭,刚回来,先把白天码的三千字上来,大家谅解下,最后还是要说那些法国佬都不是个东西,竟然认为是我们的廉价产品让他们丢了工作,经济恶化,还真是个废柴加脑残的民族。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网特此申明最后祝愿所有身在国外的兄弟姐妹,千万注意安全。) 人马都被血浇透的帝**骑兵们跟着吕布杀入到了乌孙人中军大旗所在,乌孙王布下的防线面对亲自带兵突阵的吕布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根本没有人能阻挡他。 当吕布骑着赤菟出现在乌孙王的视线中时,乌孙王便知道自己这一仗输了,因为他没有勇气去和吕布作战,他本部的几位勇将,在吕布面前毫无抵抗之力,无人是吕布手下的一合之将,而吕布身后跟着那些汉军骑兵也如同恶魔一般恐怖。 看着拨马逃跑的乌孙王,吕布就像是盯上猎物的狼一样,充血的双瞳锁死了乌孙王,接着策马而出,手中的方天画戟左挑右刺,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乌孙王亲兵杀落马下,此时他身边只有百人不到的亲兵,剩下的大队人马则是在乌孙人的中军里横冲直撞,将乌孙人的队伍搅得七零八落,根本难以形成有效的反击。 暴烈的赤菟嘶鸣着,驮着吕布窜入了乌孙人中军大旗的护卫中,方天画戟猛地挥出,那执旗的士兵甚至没有看清面前的来人,便只觉得喉间一热,一抹鲜血便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接着他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那面象征着乌孙王的大旗也倒下了。 石头堡上,看着乌孙人的中军里倒下的大旗,一向儒雅的荀攸像个疯子般大喊了起来,“进攻,全军出城,快!”吕布离开前。早已将兵权交给荀攸处置,因此他才能以参谋之职调动兵马,此刻随着他的命令,石头堡内早就整装待的两千多帝**骑兵顺着打开的大门,疯狂地冲了出去。 原本乌孙人或许还有机会能挽回败局,不过随着中军大旗地倒下。和荀攸及时下令出击,这最后的机会也被断送了,混乱的中军和人心惶惶的两翼在石头堡内的帝**冲击下,几乎是不战自溃,让已经陷入苦战的并州狼骑压力骤然减轻,毕竟就算他们在勇猛但是面对数十倍地敌人,时间长了依然会难以支撑,不过局势却在他们正处于由盛转衰时彻底奠定,兵败如山倒的乌孙人成了任由他们宰割的溃兵。 至于吕布。更是直接追着乌孙王猛追猛打,身边只有区区百人不到的亲兵,不过乌孙王也好不到那里去。整支大军溃败的他身边只剩下三百多的亲兵仍旧护着他匆忙在乱军中逃走。 将方天画戟带在马鞍旁的环上,吕布撤出了自己使得的大黄弩,他虽然箭术惊人,不过却始终不如大黄弩威力惊人,再加上他在并州被人称为飞将,自然也是学李广一般,马上带着一把大黄弩,专门用来射杀敌将。 大黄弩在帝**中通常都是两人合力使得步兵弩,也只有吕布这样的猛将方能单人上弦。还是在疾驰地马背上,看着被簇拥的乌孙王,吕布双手持弩,却是全凭双脚踩镫控马,对着百余步外的乌孙王扣下了悬刀。 一阵沉闷地弦响,乌黑的三棱破甲箭化作一道乌光,刹那间便掠过了百步的距离,将乌孙王身旁的一名亲兵从马上射了下来,此时吕布已是在上第二枚箭。 连续七箭。乌孙王身边地七名亲兵都被吕布用大黄弩射杀。骇得无人再敢靠近乌孙王。这大黄弩射出地箭矢实在霸道。百余步地距离上。便是拿刀格挡。也会被撞下马。在这种高地奔驰里。一旦摔下马也就离死不远。更何况他们后面还追着吕布这个凶神。 在死亡地威胁面前。乌孙王平时待之亲厚地亲兵也不敢以身阻挡大黄弩。最终吕布射出地第十三箭。命中了乌孙王。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地命。可是霸道地三棱破甲箭却是击碎了他地整块肩胛骨。巨大地力量把他给撞下了马。 这百余步地距离也不过是瞬息间地事情。乌孙王刚从地上忍痛爬起来。吕布已是策马杀到。手中地方天画戟划出了一道致命地圆弧。三名试图救走乌孙王地亲兵直接被他一戟给扫下了马。看着呼啸而来地方天画戟。乌孙王右手挥刀。格挡住了这致命地一击。不过吕布这带着赤菟冲锋之力地一戟。又岂是普通人能接下地。再加上乌孙王早已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直接被方天画戟上地月牙割下头颅。可是整个人却像断线地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接着摔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与大汉为敌。这便是榜样。”看着摔在地上地乌孙王。吕布想起那些被乌孙人用枪挑着地帝**士兵。却是策动赤菟到了乌孙王面前。大喝间。一拎马缰。赤菟人立而起。接着两只硕大地马蹄重重地踏在了乌孙王地身上。踩得乌孙王头颅碎裂。横死当场。 那些乌孙王地亲兵看着惨死地乌孙王。却是被激起了血性。一个个红了眼睛杀向吕布。浑然忘了他们和吕布之间地巨大差距。 “我倒是忘了。你们这些蛮夷。不懂人言。”看着疯狂冲来地乌孙人。吕布冷笑着。方天画戟再次刺出。而他身后地亲兵队也迎住了这些乌孙王地亲兵。 此时整个战场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夺路而逃的乌孙人,近三千多的帝**骑兵肆无忌惮地冲杀着已经溃败的乌孙人,抓起了俘虏。 半个时辰后,整个战场已经沉寂了下来,吕布原本的白色大氅如今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更是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身边的亲兵队也是一样,原本近百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了五十人不到。 此时的吕布,眼中的血色已经褪去,这一战他虽然赢了,可是随他出阵的并州狼骑却是死伤惨重,完好地活下来的不到七百人,另外五百人则永远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将军,我军一共俘虏两万余人,要如何处置。”荀攸看着没有喜悦之情的吕布,开口问道,乌孙人的十万大军崩溃后,有两万人来不及逃走,最后成了俘虏。 “全部坑杀。”看着荀攸,吕布最后脸色狰狞地吐出了这四个字,他要给这一战里死去的部下报仇,这两万乌孙人,他一个俘虏也不要。 “将军,这样做?”听着吕布坑杀的命令,荀攸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只是道,“我知道了,我会办妥的。”对荀攸来说,目前的局势养着那么多俘虏并不合适。 那些逃不走的乌孙人不知道汉军会如何处置自己,只是胆战心惊地被驱赶着关押了起来,同时还有两千余人被帝**押着在战场旁挖起了大坑,他们还以为汉军是要掩埋尸体。 到入夜时分,被帝**骑兵直接斩杀的六千余乌孙人被抛进了挖好的大坑,然后帝**开始驱赶两万余俘虏进入大坑。此时那些乌孙人才意识到汉军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可是却为时已晚,他们试图反抗,可是在帝**的弩箭和骑兵冲杀下,还是被赶入了大坑。 被捆住手脚的乌孙人试图爬出坑,可是迎接他们的只是帝**士兵铲下的沙土,一个时辰后,原本充满哀嚎的坑内再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被沙土所掩埋。 荀攸看着沉默着撤回石头堡的帝**士兵,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万青壮被坑杀,足以让乌孙人元气大伤,自从来了西域以后,他似乎也变得冷血了。 “对于畜牲,是不需要讲仁慈的。”吕布走到了荀攸身边,看着这个平时温和儒雅的参谋长开口道,“就好比狗咬了人,人不会咬回来,更不会去跟它讲什么仁恕道理,而是会直接打杀。” “今后,都不留活口吗?”看着吕布,荀攸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吕布沉吟了一下后道,“不管是匈奴人还是乌丸人,羌人,总归与我们有相像之处,至少都是黑黄肤,可是这些西域蛮夷,或金,或红,或蓝眼,和我们截然不同。” 荀攸没有回答,他知道吕布说得对,这些西域人长相和汉人完全不同,即使想汉化他们也是不能,长相的不同必然会让他们生出异心,帝国从南到北,虽然人们长相有些差别,可都是黑黄肤,同宗同祖,彼此也都是自认炎黄贵胄,华夏苗裔。 若要汉化这些西域人,就得先把他们杀到不足以在西域威胁到汉人的血脉传承,这样几代之后,剩下的少量西域人也就融入了汉人血脉中。 “饮不尽的杯中酒,唱不完的别离歌。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看着大漠入夜时如同燃烧的落日夕照,想到那些阵亡的部下,荀攸忍不住心头涌上了一股苍凉悲意,低声吟道。 “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听着荀攸的低吟,吕布也不由有些失神,在这狼心狗行之辈环伺的西域,帝**还要付出多少忠勇的士兵性命,才能杀光那些仇寇,给后世子孙一个平和安定的西域。 “公达,去陪我去喝一杯。”吕布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只要西域各国一天不除,他就会继续杀下去,直到他死为止。 一百九十二.倭奴运输线 一百九十三.高句丽和三韩 一百九十四.脱衣服吧! 一百九十五.丹素表 一百九十六.海上霸权在向帝国招手 一百九十七.赵云初上阵 一百九十八.将军无敌 一百九十九.魔神典韦 两百.苏伊士运河 两百零一.康茂德 两百零二.刘备的魅力 两百零三.争夺贸易权的开端 两百零四.学术上的入侵 两百零五.风起西域 两百零六.可疑之处 两百零七.洛珊·苏林 李儒让队伍和这支贵霜商队驻扎在了一起,贾仁的汉话说得并不算好,但是大体意思却还能让人听得明白,看着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贾仁,李儒再次替他倒了杯茶水,让他不要害怕,帝虽然在西域一带凶名赫赫,可是却并非不讲道理,之所以能让人如此害怕,多半也是靠了西域各小国的传言,不过对李儒来说,宁要人怕,莫要人爱始终是国家之间相处最好的道理。~~.~~ 贾仁安分地坐了下来,此时的贵霜王朝,也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和平中,有时候和平就像是慢性毒药,在看似繁华盛大的虚假景象下,不知不觉就让整个国家滑向衰弱的深渊,当年迦腻色珈时称霸中亚的贵霜王朝早已不再,若不是西边的安息帝国也正处于王朝的老衰期,恐怕早就被攻破城市,丧地辱国了。 在浮屠教的教义下,当年建立贵霜王朝的大月氏人原本那属于游牧民族的剽悍所剩无几,整个国家的贵族们都喜好佛事,即使没有再度崛起的帝国,他们也会被随后重新复兴波斯帝国的萨珊王朝所灭。 对于贵霜王朝,作为帝国密谍司在西域的情报主官,李儒一向都不认为这是个难以对付的敌人,只不过贵霜王朝距离帝国太过遥远,在目前的情况下,动战争得不偿失罢了。 贵霜商队里,洛珊.苏林在几个心腹侍卫的服侍下,勉强吃了一点东西,作为苏林家族的后裔。她一向过惯了舒适地生活。这大半年地逃亡生涯早已让她身心俱疲,只是家族的血仇却让她不得不强撑下去。 白天的时候,洛珊.苏林几乎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些马贼手上,她知道那些马贼是冲着自己来的,萨珊是不会让自己活着到达大汉的,这个琐罗雅斯德的大祭司一直都有着谋朝篡位的野心,苏林家族已经毁在了他地手上。能替自己报仇雪恨的就只有帕提亚的前国王,如今大汉帝国的安息侯安清,安世高。 被帝国称为安息王朝地帕提亚帝国,立国已经四百余年。这个曾在极盛时期雄踞整个西亚和中亚的帝国,如今也已经日落西山,尽管和贵霜王朝一样保持着表面的繁荣,可是实际上王权早已衰退,作为一个帝国。安息王朝已经名存实亡。 在众多势力中,法尔斯的萨珊无疑是安息王朝中最强大的一位,作为琐罗雅斯德教地大祭司,他在法尔斯地区有着无人可及的宗教声望,同时他的家族也是实际掌控地方的贵族,而原本的历史上,正是萨珊之子帕佩克率先称王。向安息王朝开战。最后由他的儿子阿尔达希尔一世重建波斯帝国,被后人称为萨珊波斯。 苏林家族。在安息王朝一直被称为将门,历代家族成员里。大多都出任安息王朝的军职,对于安息王朝松散地中央集权体制来说,能否保持帝国地国体很大部分都要仰仗于军事力量,可想而知对于那些不满的野心家来说,对安息王朝忠心耿耿地苏林家族是何等让人想要出去的障碍。 现任地帕提亚之主,也就是在帝国被封为安息侯的安清的叔叔,而实际上帕提亚的王位应该属于安清,当初安清来到帝国,从表面上来说是因为他看破红尘,为弘扬佛法而来,可真正的原因却是他为了避祸才主动放弃王位的。 安清在帝国一住就是二十年,最后被刘宏现的时候,他的伪装几乎可以骗过任何人,但是对于刘宏来说,没有人可以骗到他,安清的底细被密谍司一点一点地挖了出来,而他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布局。 原本雄心不灭,只是如潜龙一样蛰伏的安清在帝国的美酒佳人和骄奢淫逸的生活中彻底被毁了,再加上帝国的方士们专门为他配制的五石散,则让他成了外表光鲜的傀儡木偶。 在丝绸之路贯通的数年里,密谍司伪装成商队在安息境内散播了不少有关安清的消息,让安息人知道,这个当年离开安息的国王并没有死,反而成了帝国的臣民,在帝国生儿育女。洛珊.苏林也是因此而知道这位离开帕提亚已有三十年的国王还在东方活着,也正是如此,她才在家族被萨珊用污蔑的手段夷平之后,靠着几个家族心腹家臣,从帕提亚一路艰难地逃到了西域,为的就是找安清请大汉帝国出兵。 洛珊.苏林并不是个蠢笨的女子,她心里也多少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大汉帝国没有任何理由为了苏林家族而不远万里的出兵,同样已经是大汉帝国臣民的安清也未必会帮她,只是洛珊.苏林不愿承认这一切,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去试下。 “小姐,吃些东西吧!”苏林家族的老家臣,护着洛珊.苏林从帕提亚一路逃到贵霜,最后混入贾仁的商队到达西域的米尔达看着面容枯黄的洛珊.苏林,将手里的肉干放在了她的面前,这一路上小姐已经吃尽了苦头,现在的小姐看上去哪还像过去那样明艳动人,穿着男装的小姐,只要不开口说话,又有谁知道小姐是女儿身。 米尔达重重叹了口气,他并不像小姐那样对复仇有什么奢望,他和其他几个对苏林家族忠心耿耿的老人只是希望能安安全全地把小姐护送到大汉帝国就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汉帝国才是对小姐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洛珊.苏林拿起了桌上干巴巴的肉条,强忍着胃部的恶心,吃起了这种她已经啃了三个月的肉条,而米尔达则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对他而言,只要等小姐到了大汉帝国的敦煌郡,安全了以后,他就可以了无遗憾地回帕提亚,找萨珊这个卑鄙的小人为死去的家主复仇,这是他唯一能报答苏林家族的方法。 就在这有些显得窒息般沉默的氛围里,帐篷外面忽然想起了打斗声,这让各自陷入沉思的洛珊.苏林和米尔达同时惊醒了过来,几乎是刹那间,两鬓花白,看上去已经老迈不堪的米尔达像头猎豹般窜到了洛珊.苏林身前,他的手里,弯刀已然在手。 帐篷帘子被人扯开了,李儒和华雄还有李肃一起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是执弩的帝士兵,米尔达的三个老同僚则是被拿住,脸上血迹未干。 米尔达和洛珊.苏林的汉话并不好,这逃亡的大半年里,他们几乎没多少时间能用来学习汉话,只不过是这几个月里跟着贵霜人的商队,抽空跟陶谦手下的几个镖师学了点汉话。 隐隐护在李儒身前的华雄看着如同一头老狮子般的米尔达,眼神犀利,这个老头和刚才在外面被他们擒下的三个波斯人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把刀放下吧?我们并没有恶意,而且你觉得你躲得过弩机吗?”李儒开了口,他越来越对这几个波斯人感到好奇。 米尔达的汉话虽然说得不好,可是李儒说得慢,他也能听得明白,不过他并没有放下刀,只是用身子护住了身后的小姐,大汉帝国的弩机,他曾经听人提起过,当年大汉帝国那位叫陈汤的将军,就是用这种武器打败了帕提亚的军队,那些侥幸逃回来的人曾经说过那是恶魔般的武器,一百步内能够轻松地穿透身着重甲的骑兵。 看着始终保持戒备的米尔达,李儒笑了起来,而他的笑容却让米尔达身后的洛珊.苏林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在李儒脸上的笑容消失之前,她按住了米尔达执刀的手,她没有和这些汉人讨价还价的本钱,现在的她和米尔达只是丧家之犬罢了。 “把刀放下,米尔达。”洛珊.苏林按下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家臣肌肉绷得紧直的手臂,她的声音很沉很稳,浑然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子该有的声音。 听着那明显是女人的声音,李儒和华雄还有李肃都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一直被保护着的波斯人穿着宽大的袍子,头被围巾遮住,露出的面容枯黄消瘦,怎么都难以和女人联系起来。不过很快李儒就恢复了平静,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究竟是什么人,对帝国又是否有利益可言。 “我记得弩是大汉帝国的管制武器,普通镖局是得不到这种武器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在李儒再度开口之前,洛珊.苏林用有些生涩的汉话反问道,她的吐字并不清晰,可是却完整地说了出来,这段时间她混在商队里,从那些汉人镖师那里也打听了不少有关大汉帝国的消息,她曾在几个陶谦的部下手里看到过几把自制的弩弓,但是却完全不能和面前这些人手里拿的相比。 “在问及别人的身份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李儒的语气并不客气,他不喜欢被人掌握主动,尤其是那是个女人,这并不符合帝国一贯以来的传统。 洛珊.苏林当然听得出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阴鸷的汉人语气里的那种嘲讽,可是她却不能生气,扯去了脸上的围巾以后,洛珊.苏林抬起了胸膛,“我,帕提亚苏林家族的长女,洛珊.苏林,为了寻找我王而来到东方。”. 两百零八.被时代抛弃的人 两百零九.杀手 两百零十.马贼 两百十一.帝**的弩 两百十二.奇兵 灼热的大风里,是呼喊的嘶哑吼声和不时闪现的血光,仗着营垒坚固,帝**的士兵们冒着箭雨,直到冲锋的马贼近了以后,才用骑兵弩给予杀伤。 帝**的骑兵弩最远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到两百步之间,但真正可以做到有效杀伤的却是在五十步内,而这个距离里,那些游牧民族射出的弓箭同样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只不过帝**士兵们身穿的甲胄可以护住自己的要害。 箭雨如飞蝗般不断落下,不过帝**的士兵们却丝毫不乱,洛珊.苏林的几个老家臣也在营垒间杀敌,他们不知道大汉帝国是如何训练士兵的,因为他们就像是漠视死亡的战争机器一样,仅他们身边,就有十几名士兵身上中了数枚箭矢,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音,仍旧战斗着,直到他们的军官命令他们退下接受随军医官的治疗,才沉默着退下。 整个营垒里,除了弩机和箭矢的轻啸和破空声,便只有那些大汉帝**官的命令声,这让米尔达他们这些苏林家族的老家臣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因为在他们身边的是一支真正铁血的军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高昂的战斗意志。 对帝**的士兵来说,一旦他们上了战场,眼前就只有敌人,耳边就只有命令,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多余的。没有命令,死战不息,直至倒下,便是这些帝**士兵最好的写照。 营垒前,已经躺满了尸体,进攻的马贼队伍在不到短短的片刻时间里,便已经死了百人,他们没有精良的甲胄,除了举着的圆盾,身上便只有护着胸部的皮甲,在五十步内。帝**士兵们用的骑兵弩便可以穿透他们的圆盾和皮甲,而当他们进入到三十步范围内时,除了极少数地幸运儿,没人能在密集的弩矢下活下来。 “大人,我们的弩箭已经消耗近三成了。”华雄身边。一名帝**的军官禀报着武备的情况,这将左右华雄地每一个战场决定。 “让三火出阵,把这些杂碎给我打回去。”华雄恶狠狠地说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不怕死的马贼,正面伤亡都将近过半,居然还在进攻。 随着华雄的命令。一直都在营垒后部整装待的三火从空出的单人甬道里,分五队杀了出去,而这时他们身后的同袍则停下了骑兵弩组成地弩阵,他们现在要尽量节省箭矢,谁也不知道战况最后会变得怎么样。 一直在观察战场的昆提良看着从营垒里杀出的汉军,笑了起来,他没有猜错,汉军的箭矢不足。“再派三百人。”略微带着自得和残忍的声音在五个马贼头子的耳边响了起来,昆提良看着他们,眼神凶戾。 要对付汉军,一定要一鼓作气。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这是昆提良在见识过汉军的战斗力之后做出地总结,现在他已经试探出汉军的底线,就绝不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五个马贼头子看着一脸煞气地昆提良。就算想要反对他地决定。却也没了勇气。更何况现在形势比人强。昆提良手上地兵马最强。而且他们周围全是昆提良手下地精锐。 五十名帝**士兵死死地钉在了营垒前地阵地上。用军刀捍卫着帝**不败地战绩。进攻地六百马贼早已死伤惨重。可是最让他们心寒地还是这些突然从营垒里杀出来地汉军。他们地刀锋利无匹。人更是冷酷无情。他们经过地地方。那些在战场上中箭倒下地人没有一个能在活下来。都被补了一刀。斩下级。 华雄看着营垒前地战斗。面无表情。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难缠地对手。换作一般地马贼在这样惨烈地进攻战里。早就崩溃退散了。可是现在那些马贼却仍旧在进攻。 “让他们撤回来吧?”陶谦看着在营垒前面对着数倍于己地马贼。浴血奋战地三十多名帝**士兵。朝华雄道。就在他说话地时候。又有五名士兵倒下了。 “现在他们还不能退。”看着远处正在调动地马贼队伍。华雄赤着眼。压抑着自己地情绪。咬着牙说道。现在他下令三火撤退。会让那些已经伤亡大半地马贼前锋队伍士气振奋起来。这是绝不可以生地事情。 营垒前。出阵地五十名帝**士兵只剩下了二十人还在战斗。营垒内。米尔达可以感觉到身边那些沉默地士兵剧烈地情感。他们握着腰间军刀地手是如此之紧。青筋虬起。如同起伏地怒涛一样。 “那让我的人上,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光的。”陶谦再也忍不下去,他几乎是咆哮着朝华雄吼道,而不远处被华雄作为预备队的镖师们都已是双目充血,抓着自己的兵器,死死地盯着营垒外仍在厮杀的背影。 看着陶谦,华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这是战场,不是市井街头,流氓打架,你给我看清楚,那些马贼马上就会溃散,因为跟他们打仗的是真正的士兵。” 看着眼睛血红瞪着自己的华雄,被抓住衣襟的陶谦挥起的拳头无力地落下了,他只是看着在营垒前仍旧在挥刀奋战的十三名士兵,沉默了下来。 华雄一把松开了陶谦,看着远处已经列好队形,向战场过来的马贼队伍,拳头握紧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士兵可以完成他下达的命令。 营垒前残存的两百马贼终于溃退了,就在他们身后的三百人刚达到战场的时候,而此时营垒前还能够站立的帝**士兵却只剩下了三人,明明只要再多战哪怕一会儿,他们就会倒下,可是那些马贼却溃退了,他们已经被彻底摧毁了斗志。 垒内,华雄朝自己的传令副官吼了起来,三火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那剩下的三名士兵,一个也不可以死。 看着从战场上倒卷而回的两百不到的溃兵,昆提良的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五十汉军居然可以凭着悍勇血烈,顶住了三百人的围攻,而自始至终,汉军的营垒内居然没有一点动静,他的信心被动摇了,他弄不懂汉军的指挥官在想些什么。 “他们没有多少兵力,一定是这样。”昆提良脸色狰狞地自语了起来,接着下令让前方的督战队斩杀溃军,接着朝身边的五个马贼头子吼道,“那些汉军没多少人,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这样做,给我全军进攻。” 昆提良近乎疯狂,他要豪赌一把,他要一仗解决这些汉军,他耗不起,像他们这样因为利益而集结起来的马贼队伍,相互之间没有信义可言,也没有多少可以携带的粮草,一旦战事拖久,分崩离析只是片刻之间。 看着全军进攻的马贼,华雄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弩阵准备,直到射空你们的箭袋为止。” 营垒前,帝**的士兵们用骑兵弩组成的弩阵开始不断朝涌来的马贼射击,而陶谦和他那些游侠出身的部下们也是不断地开弓上弦。 铺天盖地的箭雨在双方队伍中不断落下,营垒内亦不时有帝**士兵和镖师倒下,进攻的马贼人数是他们数倍之多,射出的箭矢亦是密集得多。 战场远处,李肃骑在马上看着已经在营垒前近战的帝**士兵,朝身旁的带队军官道,“那些马贼的队形混乱,只有中央的那五百人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力,等会就拜托你了。” 营垒内,李儒看向了战场的远处,他知道李肃就在附近,这一仗他们才是真正的关键,华雄已经挫掉了马贼的锐气,现在这些全军进攻的马贼就如同强弩之末,一旦势尽,便不复可战。 昆提良带着他的部下亲自作为主力杀到了汉军营垒前,他知道先前的战斗已经让全军士气低迷,现在不过是他胁迫其余五支马贼队伍和他一起进攻而已,一旦不能尽快杀入汉军营垒,那么他将一败涂地。 李肃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他一直都在等那支马贼中军充当全军箭头,主动和帝**厮杀,既然对方试图提升士气,那么就让他亲手毁掉他们的希望。 一百五十名帝**骑兵从马贼的后方突击了,而李肃自己则是带着五十名剩下的士兵骑着马尾巴上绑了树枝的战马在原地跑起了圈。 看到身后突然间扬起了大股烟尘,马贼队伍的后方立刻骚乱了起来,而这时一百五十名帝**骑兵也已经杀到了他们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马贼的后队就崩溃了,他们从来都不是一支军队,更何况还是五支不同的队伍拼凑起来的,现在在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逃命的念头。 后队的崩溃,让率军在前方作战的昆提良如坠冰窖,在后方突然冒出的汉军部队让他始料不及,更不用说其他的五个马贼头子,本就没什么胆气的五人立刻脱离了战场,谁也不想陪着昆提良送命,在他们眼里,自己无疑是被汉军算计了。 局面被一朝逆转,就算昆提良在狡诈多智,却也是回天乏力,现在他剩下能做的就是拼命逃跑,因为华雄和帝**已经盯上他这马贼中显得特别强悍的队伍了。 两百十三.刘宏的世界霸权战略 两百十四.帝国银行(上) 两百十五.帝国银行(下) 两百十六.军团番号 两百十七.角斗士学校 两百十八.忠诚即信仰 两百十九.罗马的东方化 两百二十.不对称的海战 两百二十一.火海 海平面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舰队几乎没有实际损失的帕提亚人居然在两阵弩炮的石弹进攻后,就如同受惊的沙丁鱼群一样四散逃窜了,当那一道道溅起的白色水柱平息时,帝国舰队上的士兵们看到的是一艘艘掉转船头的敌舰。(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孙坚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波远程攻击,就让安息人退却了,却根本没意识到对于习惯了陈旧的撞角和跳帮这两种海战方式的安息人来说,这种弩炮的远程攻击带来的恐惧感更甚于其他一切,人在面对危险的未知事物时,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退却,很显然阿鲁邦和他麾下的士兵就是这种反应。 对于部下询问是否追击的旗语,孙坚果断地选择了不予追击,在他看来,安息人退得实在是太蹊跷了,一艘战舰都没有被摧毁,就这么落荒而逃,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 于是好不容易打上一场海战的帝国海军不得不压下心里追击的,将横列阵型变回了护航阵型,他们的任务主要还是保护所属的船队。\ 收起望远镜,孙坚沉思了起来,很显然帝国和罗马人的关系以及让安息人有所提防了,虽然他并不惧怕安息人的舰队,可若是他们时常来骚扰一下,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的航程里要补给的港口都是安息人的地方,尽管安息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帝国,可是对几个港口城市施压还是做得到的。 孙坚记得帝国舰队前往罗马时,在安息人的港口城市所得到地补给,都是让罗马人的那些商船去补给的。直到快到阿拉伯行省时,才在波斯湾和安息人的舰队碰上,当时安息人只是远远地跟着而已。 就在孙坚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从安息人地港口城市获取淡水等补给时,逃走的阿鲁邦重新集合起了他的舰队。\在清点了损失的数目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塞里斯人的战舰虽然能够用弩炮射石弹,但似乎准确度并不高,总共五十艘战舰的舰队只有五艘不同程度受损,人员伤亡没有过三十人。 不过阿鲁邦却依然不怎么看好和塞里斯人的海战,因为当时他们整支舰队在弩炮射程的靠外地带,如果继续向前靠近塞里斯人的战舰,那些弩炮地精准度会提高不少也说不定。更重要的是,那些塞里斯人很显然拥有远距离观察的能力,想到海战时,那不停落在自己战舰周围的石弹,阿鲁邦就感到不寒而栗。 “萨珊,你给我等着。”想到向沃洛吉斯四世进言让自己来和塞里斯人打仗的萨珊,阿鲁邦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虽然现在他的舰队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就这样回泰西封地话。\天知道这个阴险的神棍会不会诬陷自己。 “继续跟着塞里斯人。他们总是要找地方进行淡水补给地。”阿鲁邦看着前来询问地部下,低沉着嗓子说道。只要那些塞里斯人的战舰进了港口,他就可以想办法用火攻烧了他们地船。到时候他们的战舰在巨大,弩炮再凶悍也没有用。 半个月后。当帝国舰队到达行程上第一处进行补给地地方时,早就知道身后跟着安息人的孙坚根本没有让整只舰队进入港口,而是派了一艘主力战舰和几艘其他战舰带着商船队伍进入港口,找当地地安息人进行补给,当然若是那些安息人不肯的话,那么就使用武力。 “可恶。”看着远处海平面上的黑点,阿鲁邦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没想到那些塞里斯人居然那么狡猾,居然只是派了几艘战舰护送商船队伍进港补给。 “孙将军,后面老是让人这样跟着,我总觉得不太好。\”糜竺找上了孙坚,虽然他只是负责帝国和罗马人之间的商贸往来,但他也好歹算是舰队里地位颇高的文官,再加上他也读过些兵书,当然知道这样被人跟着,掌握行踪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也觉得不太好。”孙坚看着有些着急的糜竺,笑了笑道,“那些安息人跟着我们,不过是想等我们全部驶入港口,然后来一次偷袭,利用港口堵住我们的去路,使用火攻。”孙坚麾下的海军参谋们早就推演了各种可能性,而这只是其中一种,另外一种推断则是安息人可能还有隐藏的舰队没有现身,目的很可能是针对随行的商船队伍。 “糜大人,放宽心,那些安息人活不过今天晚上。”孙坚拍了拍糜竺的肩膀道,那些安息人自以为跟在他们后面不为所知,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们跟在后面。\ 糜竺没有再说什么,不管如何,孙坚都是帝中的悍将,而且深为天子所器重,他自然不该去质疑他的话,虽然说糜竺觉得孙坚有些托大了,好歹安息人的舰队也是有着五十艘舰船。 糜竺离去后,孙坚召集了部下的参谋和各舰的舰长和军官,他打算今夜打一场包围战,彻底解决跟在后面的那些尾巴。 “我们的火绳弹有多少?”指挥舱内,孙坚询问着自己的副官,他口中的火绳弹是帝国的方士们制造的一种特殊弩炮火弹,燃烧后遇水不灭,虽然不像石弹那样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可是用在海战里,只要使用得当,足可以用来毁灭一支舰队。 “大约五百枚左右。”副官回答道,同时报上了帝国海军里那些精于观测天象的军官对于夜晚天气的判断。“风向的判断准确吗?”孙坚唯一关心的只是对天气的判断,这可不是长江,而是变幻无常的大海,要是出了差错,便是整支舰队的安危。\ “应该不会差。我们有七成的把握。”负责观测天象地军官代表站了起来,他们都是原先帝国大学的前身太学内专门研究星相的学,后来被天子派入海军,一路上和其他人绘制海图。记录各种数据,舰队里那些时常在海上漂泊的异国水手和经验丰富地船长都是他们招揽的对象,至少他们自认为对于天气的把握不会比那些在当地海域生活的人差上多少。 “七成把握,足够了。”孙坚点了点头,只要有五成把握他就会去做,这是他和曹操还有刘备最大的不同地方,比起两人来,他的性格更烈一些。 作战的会议并不长,在这个时代。在海上拥有罗盘的舰队也只有帝国海军而已,晚上他们只需要靠近那些安息人的战舰,然后成面积地抛掷出火绳弹,迫使安息人朝他们想要地方向逃窜就行了,就算有漏网之鱼,在夜晚的海上迷航,其结局也不会被被歼灭好到哪里去。\ 当天边的夕阳沉入大海时。整个天空就像被燃烧着一样,一片火红。“真是壮观啊!”在孙坚的感叹声里。十五艘帝国战舰做好了准备。现在唯一等的便是太阳完全沉入大海的一刻,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将为安息人地舰队带去死亡。 “船长,你看?”半个时辰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艘罗马商船上。一名阿非利加的水手喊了起来,顺着他地喊声,甲板上地船长,一名破落贵族出身的中年看向了远处,在暗沉沉地天色里,他可以看到宛如巨兽般的黑影在逐渐远去。 船长地心里充满了疑惑,毫无疑问东方帝国现在是罗马人的强大盟友,他猜测着也许这些强大地战舰是要去找那些贪得无厌的,该死的帕提亚人。\ “起锚,我们跟上去看看。”尽管家道已经中落,可是船长从未忘记过自己的祖先就是死在克苏拉远征帕提亚时的战役里,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家族开始衰败,之后他的祖父试图重新振兴家族,可却依然死在了帕提亚的战场上,再加上他本人过去在海上经商时,没少在帕提亚人的港口被征收重税,可以说他和帕提亚人之间仇深似海,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看到帕提亚人倒大霉,他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在进攻安息人的帝国海军后面,跟上了一艘小小的罗马商船,它远远地跟在后面,就像鲸鱼身边一条不起眼的小鱼一样。 “天哪!”小半个时辰后,罗马商船上的人们出了惊叹声,他们已经被塞里斯人的战舰甩得很远,可是他们却依然清楚地看到了在夜幕中划过的火流星,那些从塞里斯人的战舰上射出的火流星。\ 五艘帝国战舰对着隔着只有三百米的安息人的舰队,不停地倾泻着火绳弹,黑暗的天空中,是无数拖着火焰的火绳弹,坠入大海,或是安息人的战舰上,然后将整片海域化作了火海。 帕提亚人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傻了,尤其是那些划破夜空,拖曳着长长火尾的火绳弹,让他们认为那是来自神的惩罚,而那些从天而降的火流星坠落以后,便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没有东西能熄灭,这让他们更加恐惧。 帝国海军中观测天气的军官们的判断没有错,虽然入夜后的风并不大,但是却始往北方刮着,而五艘射火绳弹的帝战舰便是在顺风的位置上,火借风势,再加上五艘战舰上帝国海军的炮手们不间歇的三段式弩炮连射,仅仅是片刻间,安息人的舰队便处在了一片火海中,更是有数艘战舰直接被火绳弹命中,燃烧起来。\ “宙斯在上,这不可能。”从远处划向战场的罗马商船上,那些来自罗马各行省的水手们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依稀可辨的塞里斯战舰向那些帕提亚人射火流星,对他们来说眼前所看到的是乎他们常识所想象的场景。 “我想也许伟大的太一比宙斯更具有神威。”罗马人从来都不是真正虔诚的信徒,当罗马人从希腊人那里继承奥林帕斯诸神的信仰后,在向外扩张时却又不断地将被征服地区的神明供奉进自己的神庙,对罗马人来说,哪个神强大,便信那个神,只不过一直以来,以奥林帕斯诸神为主要信仰的罗马人从不曾遇到过比他们更强大的国家,才始终坚信宙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祗,不过今夜,对这艘罗马商船上的人来说,也许东方帝国的神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祗。 阿鲁邦脸色惨白地看着四周慌乱的舰只和被火焰染得通红的海面,所能做出的命令只是逃跑而已,在映红天空的火焰下,他隐约能看到仍在射着火绳弹的帝国战舰,不由绝望地哀嚎道,“伟大的阿胡拉,难道您抛弃了您忠诚的子民吗!”在帕提亚,琐罗雅斯德教是各地区都信奉的宗教,而火正是最伟大的神明阿胡拉.玛兹达所创造的。 安息人们疯狂地操浆划动着战舰,试图逃离所处的火海,而他们的混乱却只是让这逃亡更加接近死亡,当阿鲁邦带着三十艘不到的舰只逃离那片在风力下不断扩大的火海时,一路上又有数艘燃烧的战舰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可是安息人的噩梦并未结束,在他们前方的漆黑海域中,忽然亮起了火光,一点一点,就像是有无数的萤火虫在海面上成群地出现。 板上,孙坚挥下了手,他亲自带领的十艘战舰上,士兵们早已布好了弩阵,一直都在等待着安息人的出现。 黑暗的天空中,就像是下起了火雨,帝的制式步兵弩所射出的火矢不断地坠落向刚刚逃出火海的敌舰,然后海面上,亮起了一团一团的火光。 在远处,那艘罗马商船上,船长摸出了他在罗马城赶时髦时,从那些东方帝国传道士手里购买的太极图挂坠,待在了胸前,然后看着巨大的塞里斯战舰如同阿波罗的战车一样,在漆黑的海上撞向那些燃烧的帕提亚战舰,将它们葬送入大海,从这一刻起他已是个虔诚的道教徒,而船上的其他人则是呆呆地看着眼前单方面的杀戮,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两百二十二.萨珊 两百二十三.暗战开始 泰西封外的国王大道上,帝国的使团队伍缓慢地前行着,原本按照正常度的话,早在一个月前,帝国的使团队伍就该到达泰西封了。 国王大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波斯人,他们从未把自己当成一个帕提亚人,反倒是将帕提亚人看成是外来,就如同萨珊这位琐罗雅斯德教的大教宗,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对他来说,把沃洛吉斯四世这个现国王赶下台,重建波斯帝国是神给他的使命,为此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 对于帝国使团中的军人们来说,前方出现的大队人马让他们很快戒备了起来,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已经悄然展开了队形。 萨珊或许是个合格的权谋家,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好统帅,至少在他眼里面前的东方帝国使团完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马车内,看到萨珊的旗号,米尔达和其他几个苏林家族幸存的老家臣都是激动了起来,恨不得冲下马车,将这个乱臣贼子斩于刀下,为死去的老家主报仇。 “沉住气,他现在过来,不过就是想你们出手对付他而已。”马车内,穿着一袭黑衣的李肃看着米尔达等人,以一种不疾不慢的语调说道,神态尽显一派从容淡然。 被李肃的气度所摄,握住腰间刀柄地米尔达等人松开了自己的手。愤愤地坐了下来,拉上了车帘子,看得李肃一笑,这几个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萨珊感亲自过来。便说明此人绝不是易於之辈。 亲自进入帕提亚的这段时间里,李肃了解了不少有关帕提亚的详细情报。这可绝不是过去光靠那些潜伏在帕提亚的死士能做到地。 对李肃而言,帕提亚,或说安息王朝的历史比起帝国来更加悠久,但是却从未真正具备过真正地中央集权制度,可以节制各地诸侯。\和它的前代波斯帝国不同。安息人并没有实施行省制度。而是类似于先秦周朝的制度,只要各地的领主表示臣服王朝。那么便可以享有很大的自主性,这样地国家一旦皇权衰落。很容易立刻陷入分崩离析中。 李肃没有兴趣去和萨珊打交道,这一次他只是隐藏于幕后。将帕提亚地局势彻底搅乱,最简单地说就是让这个天下大乱,破环萨珊地如意算盘。 在帕提亚,萨珊这个琐罗雅斯德教的大教宗,声望崇高,尤其是在法尔斯地区,萨珊几乎就是主宰一切地神,而其所属的家族更是实力强大,根据李肃地估计,萨珊可以轻易地拉起一支十万人的部队,以目前帕提亚地局势,只要他占据了大义的名分,想要问鼎王座也不是不可能。 队伍前方,萨珊看着面前和自己虚与委蛇的塞里斯人,心神却落在了和他们一起的苏林家族的余孽,此时他更加肯定塞里斯人来不善,他倒很是希望苏林家族的余孽跳出来刺杀他,他也不介意负些小伤。 虽然萨珊因为阿鲁邦和其所属的海军的湮没无闻,而对东方帝国充满忌惮,但实际上他并不惧怕和东方帝国开战,东方帝国再强大,也不可能派出军队跋涉万里前来,所以他能确定塞里斯人是想用阴谋来对付他。 尽管并不知道塞里斯人的真实意图,但是萨珊却依然表现得如同一个贤一样,对于和自己交谈的东方帝国使的失礼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是以盛大的礼节进行迎接。 对于那些来看热闹的波斯人来说,前段时间的谣言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不可信起来,这样的萨珊大人怎么会是阴险的奸臣呢? 放下车帘子,李肃笑了起来,这个萨珊果真不简单,他若是猜得不错,恐怕很快就会传出对他们不利的传言,毕竟这是帕提亚,萨珊才是主人,他们想反客为主可不怎么容易。 颜良和文丑骑着马,却是沉默不语,这一次两人都没打算活着回去,和他们同行的近百帝人亦是一样,不过两人并没有后悔,人活这一辈子,除了酒色财气,不就图个青史垂名,他们两人虽也去了雒阳的帝国6军大学待了半年,可是却怎么也学不懂那些高深的军略,这辈子最多也就做到个军侯也就到头了,想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也就只有拿命来搏了。 泰西封城内,王宫大殿里,沃洛吉斯四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对于萨珊擅自出城去迎接那些塞里斯人很不满意,虽然萨珊深得他的宠信,而他也沉溺于酒色,虽然说得上昏聩,可是却并不愚蠢,那些苏林家族的幸存在各地痛骂他和萨珊的事情他早已知道,事实上若不是顾忌东方帝国,再加上萨珊相劝,他早就下令派人除去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叛贼了。 萨珊作为他的头号重臣,如此作为就等于是说他怕了东方帝国和塞里斯人,这让感到非常不快,就在沃格吉斯四世握着手中的酒杯,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宫外忽然来了卫士通报,“陛下,大祭司求见。” “不见。”沃格吉斯四世低沉着声音道,他觉得该让萨珊知道,究竟谁才是帕提亚的主人,他能扳倒苏林家族,是因为自己也不喜欢苏林家族,可不是他萨珊有多么能耐。 “是,陛下。”卫士恭敬地退了出去,在这王宫之内,沃格吉斯四世依然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就算是萨珊也难以渗透进来。王宫大殿外,萨珊听着卫士的回复,不由笑了起来。\沃格吉斯四世地确不是蠢货,如果是蠢货的话,当年也不能逼着安清远走万里,躲到东方帝国去,不过他也仅止于此罢了。想到这里他朝那卫士道,“去告诉陛下。我就在这里一直等待,陛下什么时候气消了,就什么时候召见我。” 看着来回禀的卫士,沃格吉斯四世的脸色好了点,萨珊这样的作为让他感到了身为国王地尊严。不过他仍不打算太快召见萨珊。而是要给他一点教训。却根本不知道萨珊丝毫不在意他的决定。 于此同时,住进驿站地帝国使团。在颜良和文丑的带领下,开始对驿站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所有驿站的安息人都被他们请走了。 驿站外,琐罗雅斯德教的探子看着换上了塞里斯人守卫地驿站。都是皱紧了眉头,很显然塞里斯人有不想让人知道地秘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实在很难进入驿站探听消息。 对于李肃来说,两国之间地语言差异,让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泄密的可能,毕竟在安息人中能说汉话地人并不多,而那些会的都是些商人,并不适合当探子,只不过必要地谨慎还是需要的。 驿站地房间内,李肃看着面前的米尔达这几个苏林家族的幸存老家臣,示意他们坐下后,然后拿出了一幅地图,递给了几人道,“你们看看,有没有画错的地方?”苏林家族过去在帕提亚是屈一指的名门,世代为将,掌握了不小的兵权,对于泰西封内的王宫可谓是再熟悉不过,像米尔达等人都是在王宫内担当过宿卫的,因此一路上早就向李肃说明了泰西封城内和王宫的地形,而李肃自然一一记在心里,事后专门找了擅长制图的帝官绘制了这份详细的地图。 看着面前绘制得极其清楚的地图,米尔达等人都是不住地点头,他们没想到东方帝国居然掌握了如此先进的绘制地图的技术,若是用于军事上,可是很大的帮助,不过这个念头在几人心里也只是一闪而过,对他们来说,这辈子忠诚的只是苏林家族,倒是没有多少国家的概念,所以因此也并不在意塞里斯人得了如此详细的泰西封和王宫地图。\/// “沃格吉斯四世,可不止是陷害除去了苏林家族,你们当年的老国王也是死在他手上,而你们那位安清太子当了半年国王,便退位前往帝国,其实便是为了逃离他的毒手。”李肃看着米尔达几人,说出了早就编好的半真半假的故事,沃格吉斯四世逼走安清是不假,不过安清的父亲到底是死于谁手却是说不清楚,不过按照李肃的估计,恐怕还是萨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沃格吉斯四世一登上王位,萨珊便成为了帕提亚的国师,宠信至极,以这个人的心性,倒是做得出那种弑君的事情的。 听着李肃的话,米尔达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难掩心中的惊讶,他们没想到沃格吉斯四世居然还做过那样的事情,若是换了以前他们是定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话的,不过现在苏林家族被灭,他们也差点死在沃格吉斯四世的追杀令下,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李肃的话,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给他们杀沃格吉斯四世又多了一个理由。 “现在我需要你们将这件事宣诸于天下,让整个泰西封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国王,沃格吉斯四世是个怎么样的人。”李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朝米尔达等人道,“即使你们不惜命,可是也该为自己的身后事考虑一下,被人当作英雄铭记总好过被人当作叛贼唾骂要来得好。” “我知道了。\”虽然知道面前的李肃其实也只是在利用自己,可是米尔达却顾不得那么多,一来他只是苏林家族的人,二来大小姐如今在东方帝国,生死操于塞里斯人之手,他不能让大小姐有半点危险。 “你们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清早便离开,不要告诉我你们当初逃出泰西封没有人帮忙。”李肃朝米尔达几人道,接着离开了房间。 “大人,我们真能杀了沃格吉斯四世和萨珊这个狗贼吗?”李肃离开后。米尔达地一个老部下开口问道,他们只有五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们能用什么办法替死去的老家主复仇,他的问题让米尔达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米尔达才看向了四个老部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只要听塞里斯人的安排就行。现在我们只能依靠他们了。”说到最后,米尔达自己也不甚肯定,他是个心思机敏地人,不然的话也不能带着洛珊.苏林逃过萨珊地追杀,也许自己几人只是塞里斯人手中的棋子而已。米尔达这样想到。不过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从王宫内走出来。萨珊一脸平静,沃格吉斯四世虽然不是蠢人。刚登上王位时或许还有些抱负才干,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被酒色腐蚀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个昏聩的暴君而已,他所能做的只是牢牢地抓住王宫内地一切权力而已。出了这王宫,他只是个脆弱得和泰西封街头地普通人一样。 走出王宫地大门,萨珊登上自己的马车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塞里斯人地到来或许也是个机会,也许帕提亚是该换个国王了。想到这里,萨珊最后看了一眼身后宏伟的王宫,然后拉上了车帘子,接着属于他地琐罗雅斯德教的精锐护卫着他前往了自己地府邸,在泰西封这座城市里,他也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谁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有多少人想要取他而代之,而暗杀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夜色深沉,驿站的后院里,颜良和文丑两人举杯对饮,两人没有想到在泰西封,一坛帝国普通的白酒居然卖到了近百枚安息国金币的高价,两人一时间都不由觉得其实做个商人也不错,能够痛宰那些蛮夷。 “这么一口下去,可得多少钱啊?”颜良自言自语着,他和文丑一直都没什么嗜好,也就是爱喝酒,不过平时在军中,限于军纪,也只能在放假时,去街上的酒肆喝个痛快,若非如此,恐怕两人每个月的军俸早就入不敷出要举债度日,两人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恐怕就是在皇宫,得到天子御赐的美酒,但似乎也没有现在两人面前喝的这普通烧刀子那么贵。 “我看少说有一千钱。”文丑朝颜良道,两人自从一同参军后,便一直在一起,说不定到死也在一起。 “一千钱。”颜良笑了起来,说话间站了起来,朝着院落墙上的黑暗开口道,“在我们大汉,犯人被处决之前,都有口酒喝。”说话间,却是拿起了石桌上还有着半碗酒的酒盏。墙头上,一直潜伏着的琐罗雅斯德教的杀手,虽然不明白那突然站起来的塞里斯人口里说得是什么,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已经被现了,就在他打算退走时,一阵破空声在他面门前响起,不及细想,他头一偏,整个人却是失去了平衡,不得已在黑暗中现身了出来,落在了庭院内。 “可惜浪费了如此贵的酒。”看着那落地的杀手,颜良却是朝碎掉的酒盏道,而这时那名杀手却已是朝他扑了上来,他自忖已经被现行踪,未必能逃得走,还不如就这样一搏,好歹也能让这个塞里斯人里的大人物陪自己下葬。 “傻子。”一直坐着的文丑看着如同敏捷的豹子一样扑向赤手空拳的颜良的杀手,摇头道,没有丝毫出手帮忙的意思,只是仍旧喝着他的酒,颜良的身手他再清楚不过,那可不是这种小角色能对付的。 几乎是眼前一花,刺出匕的杀手的瞳孔缩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高大的塞里斯人已经到了他的右侧,而他握着的匕的手腕也被他捉住了,几乎就在这刹那间,他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他的手腕已经被捏碎了,然后接着他整个人重重地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身子弯了起来,那个塞里斯人在捏碎他手腕的同时,一脚踹在了他的脾脏的位置上,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同时,驿站的其他地方也都是响起了打斗声,但是很快就沉寂下来,颜良继续坐了下来,喝起了酒,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既然野狗想挑战老虎,那就得做好被一口咬死的觉悟。 看着那个在地上痛苦地疼死的杀手,文丑走了过去,看着那张扭曲的脸,一脚踩断了他的脖子,让他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琐罗雅斯德教内最精锐的杀手,同时也是最好的探子,一夜之间在帝国使团居住的驿站,损失了十三人,而这时萨珊派出监视的全部人数。 被打斗声惊醒的米尔达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了穿着一丝不苟的李肃,仿佛他面前这个塞里斯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你跟我来,你们就不必了。”李肃看着米尔达,朝他身后的四人道,有些事情他只能跟米尔达说,因为米尔达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知道该如何取舍,尤其是一个心怀死志的聪明人。 庭院内,十三具尸体排列得整齐,而颜良和文丑并肩站着,只有那坛酒,早已不见了踪影,似乎从不曾有过,看到走过来的李肃和米尔达,两人并不说话,只是挥退了所有士兵,走到了院落的进口处,他们对于李肃和米尔达的谈话不感兴趣,他们只是做好他们的本分,李肃出谋,他们出力。 两百二十四.下套 两百二十五.杀人 两百二十六.反应 两百二十七.渐露端倪 两百二十八.谈判 两百二十九.决定 两百三十.奉大汉天子诏命,诛杀安息王 两百三十一.能和你死在一起,真好。 两百三十二.霸权和荣光 两百三十三.黄河工程 两百三十四.帝国之鞭 帝国,三韩郡,帝国北冰洋舰队第三分舰队常驻港口,来自幽州,青州和徐州等地的运输船队将一车车的铁矿,铜矿运上了船,自从赵云带兵打下三韩后,现三韩对帝**的抵抗并不强后,便直接向枢密院递交了吞并三韩置郡的奏章,然后在昭武七年被正式批准,不过此时整个三韩已经损失了过四成的青壮人口,现在辽东地区的奴工队伍便是以三韩人为主,而原本的那些游牧民族奴隶则因为表现良好,获释成为平民,不过他们大多数都被送往了帝国的南方,去开垦新土地,而这样做也是内阁省在听了刘宏的建议后深思熟虑作出的决定,辽东地区对帝国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地区之一,那些游牧民族必须大量迁走,从内地迁入汉人以保证整个辽东完全汉化,其次对于那些游牧民族,让他们继续生活在适宜放牧的地区,要改变他们的某些习俗比较缓慢,而将他们迁到适宜耕种的帝国南方,只需要二十年他们就会被彻底汉化。 整个帝国北方边境地区,除了南匈奴,乌桓以外,其他游牧民族大多数都被如此安排,而南匈奴和乌桓,也只是一部分汉化比较深的人继续留在了并州,幽州等地,从事畜牧业的生产。/\而曾经为祸帝国数百年的草原边患在这几年彻底消除了,自从帝**沿长攻的策略以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中的大部都被收服,剩下的则远走极北之地,从昭武四年开始,草原的气候便越趋寒冷,对刘宏来说,他自然知道这是二世纪末长达十余年的欧亚草原气候异常,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因为帝国的崩溃,匈奴,乌桓,鲜卑等游牧民族南迁,作为北方政权地雇佣军而进入河北等地,但是现在他提前用武力彻底征服了这些游牧民族。同时利用长城这一屏障,迫使草原上剩余的游牧民族提前向西迁移。 在昭武四年到昭武七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长城防线的帝**做的最多的时期便是拒绝那些请求内附地游牧民族。同时将枢密院下拨的西行简陋地图给那些游牧民族,告诉他们往西面走就可以活命,从而使得原本被西方世界称为上帝之鞭的东方蛮族入侵提早了数百年。 对于内阁省来说。\//\太多地游牧民族奴隶并不符合帝国在北方的利益,相对来说,他们更愿意从三韩,高句丽这些农耕国家获取奴隶,因此那些草原上剩余的游牧民族最后只能带着从帝**手中得到地简陋地图,踏上向西迁移的路途,他们中的一些小部落甚至被帝**进行统合。有帝**的将官指挥。 一共三千七百五十名驻守长城防线的帝**士兵,各级支特别的联军的一员,他们将被归入阵亡名单,没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又将止步于何处。但唯一可以确定地是这支在枢密院绝密档案内被称为帝国之鞭的军队,如果他们最终失败,那么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牺牲,也得不到他们应得的光荣。 昭武七年的春末,这支大约十万人地联军在长城极北处一处并不起眼的地方出了,董卓,高览,张绣这些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的武将们踏上了属于他们的征服之路,对帝国的世界霸权而言,他们只是整个战略中的一支偏师。但是对董卓。高览,张绣来说。这却是他们这辈子建立不世功业的唯一机会,因此他们不惜抛妻弃子,只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能够成为天下传颂的人物,让自己的子女为自己骄傲。 “我们一定会再回来地。”遥望着渐远地长城和东方,董卓看着身边的众人大声道,“那时候,我们地子女已经长大**,而我们将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们将以我们为荣。” 随着董卓豪迈的话语,高览,张绣他们都是高呼起来,是的,他们一定回再回来的,作为帝国的英雄回来,带着出征的兄弟一起回来。 骄阳之下,这支庞大的队伍中,将自己作为死士出征的游牧民族战士,一面教导着他们汉话汉字,一面对他们进行着忠于帝国的灌输,他们将在漫长的路途上,统合向西迁徙的部落,然后将汉文明扩张到他们所能到达的每一个地方,直至他们死去。 昭武七年,对帝国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只是有很多事情却是普通的百姓所不知道的,比如帝国之鞭的开拔。 当帝国在昭武七年,全面转入各地水利工程的建设时,孙坚带着帝国的大西洋舰队从罗马归来了,此时刘宏已经确立了帝国四大舰队的编制,北冰洋舰队将负责帝国从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获取奴隶和各种矿产资源,而太平洋舰队负责整个南洋地区,震旦洋舰队将在南亚次大6建立帝国对南天竺各国的新秩序,至于大西洋舰队则是帝国霸权在西方的体 这个庞大的舰队计划目前只有一个雏形,而在目前阶段,帝国将最先保证大西洋舰队的各种武备,因为在其他三大舰队所在的地区,没有可以威胁到帝国海军的存在。 大西洋舰队的满载而归,让在这次海上贸易中获利的帝国各大利益集团都是转向支持帝国海上霸权的展,从而使得海上霸权的地位和6上霸权摆在了同一地位,而且对他们来说,目前帝国的6上霸权已经达到一个极限,西域,南些地区帝国起码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时间消化,而帝国在6上唯一的进攻方向只有沿丝绸之路,击溃贵霜人,安息人,将丝绸之路置于帝**的保护下,但是想做到这一点恐怕花费的军费不会比全面建设海军少,虽然丝绸之路的利益巨大,但是海上贸易的前景却更加广阔,对于帝国内部的利益集团来说,两相比较之下,似乎优先建设海军更值得,更何况一旦四大舰队的体系成形以后,帝国将拥有稳固的海上通道,可以通过强大的舰队将6军投送到任何地区,保证帝国的利益。/\ 刘宏虽然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独裁者,可是他并不愚弄帝国的各个阶层,而是加以严厉的控制,他对那些慷帝国之慨,为帝国培养敌人的言行无比憎恨,在这个时代,帝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进行全球的大航海扩张和殖民掠夺,缔造世界霸权,可以说是自绝于天,帝国的臣民都必须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俯瞰众生,只有打倒其他一切民族和文化,当汉文明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秩序时,才能去谈所谓的帮助。 因此当刘宏统合了国内斑驳复杂的利益集团后,为了转嫁内部之间的矛盾,做的最多的就是让这些利益集团的目光看向整个世界,甚至在帝国大学内不惜培养了一批专门研究自出资让这些学者去各地向帝国的豪强,地主,世家,进行演讲,而主题便只有一个,当帝国建立庞大的殖民地,主宰世界霸权以后,帝国和他们将得到怎样巨大的利益,甚至他本人也会每年在帝国剧院亲自进行一次关于世界霸权的演讲,而到场的人除了帝**和帝国大学中的精英以外,便是那些有了贵族头衔的各地利益集团的代表人物,数年的熏陶下,那些利益集团内的人对于世界霸权的理论并不陌生,但是要驱动他们全面支持,就必须用实际来向他们证明这一切。 于是帝国在征服三韩,威慑高句丽和扶余以后,便利用在朝鲜半岛无人可以撼动的霸权进行奴隶贸易,同时大量利用当地人开采各种矿石,并以极其低廉的价格采购,这让北方沿海地区的利益集团获利匪浅,而这一次大西洋舰队的回归,则证明了海上贸易的巨大利润,这足以让早已被鼓动的帝国各大利益集团倾尽全力支持帝国的世界霸权,从中获利。 当然刘宏是不会贸然地进行世界霸权的扩张,只不过是开始谨慎的朝前迈出一步而已,尽管在孙坚回来以后,他得到了整个帝国的支持,但是他并不打算开始四大舰队的建设,因为帝国本土才是整个世界霸权战略的根基,在帝国各地的水利建设和黄河工程完成除了加强大西洋舰队以外,是不会进行扩充的,至于那些想要捐献军费的利益集团,刘宏宁可他们把资金注入帝国的三大银行,或者继续进行工商业投资,扩大帝国内部的市场,当帝国做好一切准备时,才是正式迈出全球殖民的步伐。 不过刘宏对于帝国周边的一些地方,却并不打算放在以后解决,比如朝鲜半岛上剩下的高句丽和日本列岛,这两个地方都很适宜殖民,再加上帝国的建设需要大量新奴隶,正是吞并这两块地方的时候。国内那些服役已经满五年,平素表现良好的奴隶也需要替代品来释放他们,对刘宏来说,使用奴隶只是一种手段,如果不能让奴隶看到希望,那么过多的奴隶迟早会出事,至少他不打算看到帝国本土出现奴隶问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i章节更多, 两百三十五.日本列岛 两百三十六.倭人 沿着整个朝鲜半岛的海岸线。帝国海军的北冰洋舰队一共拥有三个大型的补给港口。此外另有十六处在建和已经建成的中小港口作为朝鲜半岛的矿产运输的转运站。每天都有来帝国本土的货船装卸各种物资。用帝国本土的廉价粮食用来交换数十倍价值的矿产。而对于朝鲜半岛上的高句丽人和三韩人来说。则是相当划算的交易。因为帝国本土虽然对铁矿和铜矿的需求比较大。但是毕竟受限于时代和科技。所以高句丽人和三韩人每天挖坑并不算太辛苦。倒也是心甘情愿。 昭武七年。朝鲜第一军团的成立。意味着帝在朝鲜半岛有了一支可靠的仆从军。而从六月开始。帝就开始在朝鲜半岛的各处要的进驻小量部队。全面控制了整个朝鲜半岛。开始进入军管状态。 若是帝的军官们按照枢密院的命令对高句丽人和三韩人进行了新的编户齐民。然后利用粮食将整个朝鲜半岛变成了一架分工明确的机器。基本上除了少量的人口仍在从事农业。其他人口都被转入了各种基础建设和矿产业。 原高句丽和三韩的官吏们卖力的督促治下的百姓服从帝的命令。当然他们也的确有底气这么做。基本上帝提供了充足的粮食。也没有太多苛刻的要求。只是要他们按程。比如道路。比如水利。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此时对这些的方上的中下级官吏来说。他们心中明白的很。己头上那位高句丽王已经是个摆设。真正的主人是大汉帝国。如果他们以后想继续保住己的官位。无疑现在就是个证明己价值的好机会。 而帝国密谍司也在昭武几年完成了拆分重组。一分为三。主外的军情局。主内的内务局和直接向天子负责的密谍司。其中军情局和内务局虽然说隶属于枢密院管辖。但是其主官都有越级直接向天子负责的权力。而密谍司则是完全属于天子的私人情报系统。可以说在帝国的情报系统重建以后。原先的密谍司仍旧保留了最强大的实力。并且在三大情报系统中处于实际的领导的位。 对枢密院来说。无论是军情局和内务局。总好过没有。毕竟原先他们的情报来源都来于天子。对皇甫规。段这些人来说。密谍司的情报能力固然强大。可是只服从于天子一人。一切情报都优先送到天子手上的做法让他们很不舒服。现在的天子英明神武。可是以后的天子却未必。如果密谍司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对国家并非好事。只不过刘宏过于强势。他们以前虽有心。可也不敢提出来。不过好在天子主动将密碟司拆分了。权力可能出现的祸事。 军情局和内务局的**。必然需要大笔经费。不过此时整个帝国本土都在进行全面的水利和道路建设。内阁省的财政预算赤字早就排到了五年后。对于枢密院要求追加情报系统经费的报告。然是直接拒绝。而这也引了枢密院对内阁省的极度不满。双方大佬一度关系紧张。段就差没到内阁省闹事了。最后还是刘宏亲从内库里拨了一笔预算给军情局和内务局。才把事情平息下去。 算起来。内阁省也是够憋屈的。因为刘宏拨给军情局和内务局的预算最后还是算到了他们头上。按照户部的计算。如果按照昭武六年的财政收入。他们怕是要十五年以后。才能还清欠下内库的债务。 对于内阁省的担忧。刘宏却毫不在意。七名宰相到底年纪过大。不明白以帝国本土目前的展度。财政起码每年会以十分之一的度递增。而且这还不算海外的贸易。按照他手下龙渊阁的幕僚团计算。只要五年的水利和道路全面建设期过去。没有意外的话。内阁省最多用五年时间就能把欠下的债务给还干净。 由于军情局和内务局暂时还过于孱弱。因此帝在朝鲜半岛的全部情报活动依然由密谍司掌管。而几乎是无孔不入的密谍司探子在朝鲜半岛的有人监视着一切。所以尽管那些高句丽和三韩的本的官员们也会干些不法的勾当。比如侵吞帝提供的粮食等生活物资和压榨手底下的百姓。但是他们很快都会被帝清除掉。反而让帝在朝鲜半岛的名声更好。当然也不是没有官员现己治下的那些密谍司探子。可是知道以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有过十人的的方官员以为除掉了这些探子就可以高枕无忧。最后却被诛灭三族。死后被挫骨扬灰。连个囫囵尸体都没有。 而有些的方官员则试图拉拢这些密谍司的探子。可到最后却仍是难逃一死。那些密谍司的探子一面贿赂照收。一面则毫不犹豫的上报帝。搞到最后朝鲜半岛的的方官员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动心思。而这时帝也秉承了刘宏一贯恩威并重的行事风格。为那些老实做事的的方官员请赏。从而使的那些的方官员都是努力的办事。对他们来说。只要己的名字能被帝报到雒阳。给天子知道。那以后的前途便无忧了。 原高句丽的王都。此时成了一座异常繁华的城市。高句丽君臣虽然失去了权力。可是生活却过极为滋润。来帝国本土的各式奢华事物和精致的生活方式都让他们更加情愿当个帝国册封的贵族。过富家翁的生活。座新建的行宫里。每日里喝酒饮茶。跟来帝国本土的风雅文人谈诗论道。兴致来了的时候出城打猎。若现在要让他像以前一样再回到那所王宫。去管理政事。他宁可把王位让给别人去做。 到昭武七年末的时候。帝对日本列岛的战争物资全部到位。到昭武八年初。北冰洋三支分舰队也全部集结完毕。赵云统帅的羽林军团也开拔到了修建在对马海峡的港口。至于防务则交给了从帝国本土各的折冲府调来的军队。 对马海峡。是连接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的海上要冲。以北冰洋舰队的投送能力。赵云统帅的一个整编羽林军团。一天之内就可以全部可以运送到对马岛上。然后略做调整。便可以在三天内全部登6日本列岛本土。 但是作为此次战役的统帅。赵云没有急着进攻。而是让黄祖指挥的北冰洋舰队先行对日本列岛的各个岛屿进行查探。寻找合适的登6点和港口。他们是要征服整个日本列岛。而不只是为了去打仗。 此时的日本列岛上。大大小小一共分布了近百个国家。全都停留在奴隶制时代。刚刚进入铁器时代。各国普遍分为大人。下户。奴婢和生口四个阶层。光武皇帝的时候。当时日本列岛上曾有国王遣使朝贡。而献上的贡品便是生口。王金印。同时回赠了不少财帛。不过这个倭国却早已灭亡。 赵云和帝驻扎的港口附近。便是一处高句丽人的村落。原本他们时常受到来海峡对岸的倭人侵扰。不过从帝国舰队在此处建立港口。杀死了几伙倭人海盗后。倭人便不敢再渡过海峡过来。 对赵云来说。要征服日本列岛。需要和朝鲜第一军团一样的倭人仆从军。所以当北冰洋舰队开始游戈在日本列岛的海域上寻找合适的港口以及登6点时。他接见了这两年里和帝国商人有接触的倭人。了解日本列岛上的情况。 由于此时的日本列岛是不折不扣的奴隶制。所以当对马岛上的倭人原本的海盗营生干不成以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帝国商人大肆购买高句丽人和三韩人做奴隶后。便当起了奴隶贩子。从附近的岛屿上抓生口和奴婢贩卖给帝国商人。由于数量不大。因此也没有引起帝国本土的注意。不过赵云到了以后。便找到了这些倭人。在他眼里这些倭人虽然无耻。可是却是很好的仆从军人选。 难米波便是被赵云接见的倭人。他的身高在倭人在算是高大。可是在赵云面前。即使赵云坐着。依然比他高出了一头。对于此时日本列岛上的倭人来说。帝国本土便是他们口中的高天原。也就是神国。因国商人做贩卖奴隶的生意后。便心生向往。苦学汉语。打算以后去帝国生活。 “参见将军大人。”难米波恭敬的见过了赵云以后。便规矩的站着。不敢乱看一 赵云少年老成。再加上成为军团之主已有一段时间。气度然沉稳。更何况难米波这个倭人对他而言和蝼蚁也相差无几。然不会去在意他的态度是否恭顺。倒是让很是对礼仪下了一番功夫的难米波白费了心思。 两百三十七.未来的君王将相 两百三十八.科技优势 帝国赛马场。帝国剧院和帝国大竞技场是雒阳城内最奢华的建筑。不过比起前两者来说。帝国大竞技场的平民色彩更浓一点。毕竟和以贵族。富商以及官员为主的帝国赛马场和帝国剧院来说。帝国大竞技场最外面的座位的门票价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对于雒阳这座城市里生活在底层的市民来说。去帝国大竞技场观看蹴鞠比赛是他们最划算的一种娱乐方式。 实际上在整个帝国来说。蹴鞠赛事之所以展迅猛。便是因为门票相对廉价。即使帝国最贫穷的家庭。一个月也至少能去看场比赛。而内阁省也很惊喜的现。当他们按照刘宏的意思在整个帝国展开各种赛事以后。治安要好了不少。至少原先那些危害帝国统治的游侠和无所事事的无赖流氓。找到了能够谋生的的方。除了蹴鞠比赛。赛场还可以举办其他各式各样的比赛。而不至于浪费。当然官府也可以从赛场的门票收入里增加一笔不菲的税赋。至少拿来补贴当的的基础建设开支或是在出现灾荒的时候用来赈灾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庞大的帝国而言。每年总有些的方会出现水灾或旱灾的情况。若是放在以前。只要处理不当。就会形成流民。不过现在随着帝国财政的好转。的方官府也是财大气粗。再加上刘宏对于帝国粮食储备有出现天灾。也难以对帝国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坐在属于己的包厢里。刘宏的心思很显然没有放在比赛上。对他来说这时候是己观察三个儿子和其他才的机会。也许是因为他的缘故。郭嘉。周瑜。孙策他们虽然和长子坐在一起。但是交谈间声音却很低。彼此交换着对场上的意见。 从刘宏第一次带长子去看蹴鞠比赛。他就没打算让长子和其他两个儿子成为一个球迷。对他来说。他只希望儿子们把蹴鞠当成一种放松的方式而已。同样他对周瑜等人也是一样的培养思路。对一个集权帝国的统治阶层来说。强而有力。将精神专注于国家之上才是该有的态度。至于各种娱乐方式只是业余的调剂而已罢了。因为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不能享受和普通一样单纯的乐趣。 郭嘉。这个在所有刘宏搜集的人才中最年长的少年已经十二岁了。由于很早就被刘宏招入雒阳。他的身体并未像历史上那样差。反倒是在童渊和王越的调教下。一手剑术也算登堂入室。用来对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不过他本人最大的才能依然是分析情报。然后进行预判。至少在现在。他就根据己搜集的场上两支蹴鞠队伍的情况。预先做出了判断。也许是他过去在皇宫里人并没有再去问为什么之类。因为这个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同伴从来都不会正儿八经的告诉你理由。总是恰如其分的保持着己神棍的形象。 在所有的人才中。刘宏最为看好的并不是郭嘉。而是周瑜。因为郭嘉对于情报方面的天赋最多让他成为一个顶尖的谋士。而刘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谋士。帝国6军大学每年都有足够多的参谋毕业。或许他们不能单独和郭嘉比较。但是作为一个有效的团体。他们的作用并不会比一个顶尖的谋士差。而决定战争胜负的是实力。计谋并不能代表一切。相对于一个顶尖谋士。刘宏更需要一个全面型的统帅。而周瑜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在整个三国灿若星河的人才中。这位原本东吴历史上的水军大都督是不折不扣的全面型统帅。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曹操和刘备而已。甚至于在单纯的军事领域。曹操或许未必能比周瑜 这就是刘宏过去阅读三国志和其他史料时。对周瑜的全部印象。只可惜天妒英才。周瑜英年早逝。不然的话赤壁之战后。就是东吴和魏国两分天下。不过现在这个在汉末历史上军事才能可以排进前三甲的人才却成了他的学生。这让刘宏感到一种成就感。 虽然年纪尚幼。但周瑜却已经能从场面上的情况作出属的是说出己的见解。比如如何安排落后一方队伍的战术体系。很显然对周瑜来说。模拟蹴鞠队伍的教头进行球队的指挥。比起平时他玩的兵棋演练只是小把戏而已。 有郭嘉和周瑜在。其他人的光辉暂时被遮掩住了。当然这一场蹴鞠比赛也实在没多少内容可以供他们阅读。这仅仅是他们平时所学的一种消遣罢满意。在郭嘉和周瑜他们的交谈里。他没有过多的去表现己。只是在恰当的时候说出关键的话语。这已经足够了。一个好的统治者。不需要有多精通军事或政治。所要做的就是保证己在下属心中的威严和不被愚弄。因为你只要做到知人识人。就不必担心身边没有做事的人。当然与之相比。制度上的健全更容易让帝国保持长久的和平和繁荣。不过这并不是刘宏在继承人一事上所需要考量的。他要确保的是己所选的继承者能和己一样强而有力的统治帝国。将他的改革延续下去。 直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刘宏都沉侵在对未来的思绪中。当他被己的长子唤醒的时候。才看向打赌赢了的郭嘉道。“奉孝。朕打算让你去密碟司。当文和先生的属下。你觉的怎么样?”对于这位原本历史轨迹上的人才。刘宏并没有按照传统直到他们冠礼时才而是亲给他们取了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字。以作为对他们的期待。 密谍司的拆分。可以说是刘宏对于情报机构的权力制衡。而非对贾诩的不信任。所以贾诩依然是密谍司的主官。掌握着帝国最强大的情报机构。只不过他迟早是要从这个位子上退下来的。而刘宏为他选定的接班人就是郭嘉。在他看来郭嘉如果能够跟着贾诩这个毒士。恐怕将来会变的更可怕。当然这是对帝国的敌人而言。 郭嘉倒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这是天子的命令。更何况天子还是他的老师。君命和师命都难违。只是他并不喜欢贾诩这个未来的上司。因为对天性洒脱或者说是秉性风流的他而言。这个性格阴沉的上司很容易让他感到压力。 对于郭嘉的小心思。刘宏然一清二楚。不过他认为这也是对郭嘉的一种磨练。毕竟性格过于飞扬跳脱是难以成为一个好的领袖的。让贾诩打磨一下郭嘉对他只有好处。 安排了郭嘉的事情以后。刘宏便带着其他人一起回了皇宫。和他同行的还有孙坚这个回到雒阳向他述职的大西洋舰队的统帅。至于三个儿子则是和其他人同乘一车。 被刘宏派遣至海外的三巨头里。他觉最对不起的是曹操。接下来就是孙坚了。曹操。可以说是牺牲最大的。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非议他和尤利娅的婚事。而孙坚虽然不需要向曹操那样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可是却要长年在海上奔波。有家难回。也是不遑多让。 “文台。估计你此次回罗马以后。想必马尔库斯已然亡故。以孟德和玄德之能。虽足以搅动罗马的局势。但是目前还不是时机。你回转罗马以后。替朕告诉他们。不必急着行事。先在罗马将根基打扎实了再说。”对于罗马。刘宏从没有吞并的野心。至少他这一代是不现实的。他只是想建立从帝国至罗马的海上霸权而已。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帝国海军控制所有重要的港口城市。而曹操。刘备他们则成功分裂罗马。将其变成数十个小国。就如同他对波斯的策略一样。到时他可以封赐帝国的功臣拥有海外领的。由汉人在欧洲和西亚建立国家和其他民族国家共处。到时出于和帝国的同一性。就不虞这些海外领的的叛变。从而稳健的推动帝国日后对世界的蚕食。 孙坚在车厢内认真的听着。实际上他和曹操还有刘备是直接听从天子的指挥。而他就是其中的联系人。至于枢密院他们能插手的只是6的上的战争而已。只有他们这些被天子真正视为心腹的人才知道天子的整个世界战略。 “五年之后。朕就会推进计划。到时候帝国将正式介入南天竺的区。同时图谋波斯湾的区的海上霸权。到时你的大西洋舰队要做好登6战的准备。”对于海战。刘宏完全没有丝毫的担忧。后装滑膛的青铜火炮帝国已经造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特种钢材卡在那里。他可以直接让帝国舰队换装更强的火炮。此时的帝国在个别科技上已经呈现出一种爆方的前进状态。刘宏那种类似于后世苏联的集中展模式。在帝国经过了近四百年的科技累计以后。爆出强大的能量也无可厚非。而且对刘宏来说。文明差据所带来的最大快感。就是帝国舰队用火炮轰击那些只有撞角做武器的他国舰只。如果以后钢材有所突破的话。他甚至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帝国的火枪骑兵队去蹂躏波斯骑兵和罗马军团。 两百三十九.闹剧般的战斗 两百四十.倭人的命运 两百四十一.赢家 两百四十二.五子良将 两百四十三.马贼 塞种人是生活在中亚地区各游牧民族的泛称,在被匈奴击败的大月氏进入之前,他们曾是北印度的主人,不过现在他们只是贵霜人统治下的诸多小国而已,和帕提亚人一样,贵霜人虽然也曾有过显赫的时候,不过却始终都不是中央集权的帝国,而是分封封建制,一旦王权衰弱,那些地方诸侯随时都会反噬。 比起已经呈现乱势的帕提亚人,贵霜人此时仍然维持着他们在北印度的宗主国地位,那些塞种人建立的中亚小国依然向他们每年缴纳为数不少的供奉,但是现在帝国将触角伸入这一地区,都让那些小国看到了摆脱贵霜人这个需索无度的宗主国的机会。 对荀攸来说,中亚的局势一如当年帝国和匈奴人在西域争霸一样,当时西域各小国因为匈奴人的横征暴敛而主动倒向帝国,希望借助帝国的力量将匈奴人赶出西域,现在那些塞种人建立的小国也是同样的心思。 坐在车里,荀攸看着车帘外青翠的草原,却是露出了几分笑意,先前他一直在丝绸之路的北道,却是见多了大漠黄沙,此时看到这让人心旷神怡的草原,不由心情大为畅快,若非这中亚一地和帝国间尚隔着沙漠,后勤运输困难,恐怕天子早就下令西域都护府沿着丝绸之路西进,横扫中亚了。不同,作为一名顶级谋士,他更偏向于军事方面,所以他才会在西域都护府担任参谋长的重职,不过一直以来西域都护府在吕布这个战神坐镇下,鲜有敌手,而周围各国也没有值得荀攸出手的敌人,因此他在西域都护府更多时候倒是在处理各种细琐的军务,让吕布很是轻闲了一阵子。 “大人。这一次我们出使贵霜,与其结盟究竟有何用意?”车厢内,随着荀攸一起出使贵霜的李乾忍不住开口问道,一个半月前天子密诏到了西域都护府,除了荀攸和吕布等人外,他们这些随行人员,没一个人知道此行的目的。 “结盟不过是安抚贵霜人而已,现在贵霜人表面上看仍是这中亚霸主,可实际上却只是仗着先人的威名镇着那些塞种人建立的小国而已,若是一旦这层纸被捅破了。这北印度之地立时便是天下大乱,就如帕提亚一般。”看着提问地副手,荀攸回答道。 “大人,我不明白,既然贵霜也是帝国日后的敌人,为何我们不像在帕提亚一样?”李乾不明白荀攸的意思。 “帕提亚之役,是因为有萨珊这个权臣兼枭雄可以利用,不然的话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是难以成事的。”荀攸轻叹了口气,颜良和文丑都是一时的猛将。可是为了保证使帕提亚提前走向动乱,不得不让他们两人牺牲。 “而贵霜,现在的国王虽然只是中人之姿,可并不像沃格吉斯四世那样,使朝中大臣得以掌握重权,如此一来,这斩战术便很难保证必能成功。”荀攸解释道,“更何况对我们来说,让贵霜继续存在也是一件好事。” “只要贵霜继续维持着统一。那么丝绸之路便依然通畅,而不至于因为贵霜的崩溃陷入混乱中去。这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 听着荀攸的话,李乾明白了此行只是单纯地为了安抚贵霜人而已,因为帝**和中亚之间尚自相隔了大宛等国,后勤补给困难,此时丝绸之路陷入混乱。对于帝国反而最为不利。 当荀攸一行人往着贵霜而去地时候。帕提亚东方边境上。张已经开始让属下原本是帝国北方游牧民族出身地士兵装扮成从草原上而来地数股马贼。在边境地区开始刺探起情报来。如果帝**日后进入中亚。那么那些游荡地马贼实在是不错地帮手。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马贼很多都只是些小部落而已。算不上真正地马贼。 由于帝**在长城边境地封锁以及刘宏登基后对北方游牧民族地打击。使得原本地游牧民族大迁徙提前了两百多年生。虽然这些游牧民族大多照刘宏地安排。从欧亚大6地草原上向着东欧平原而去。但也有少部分人走南道进入了中亚地区。因此射虎峡附近多出几股帝**士兵伪装地马贼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地注意。 一处草甸子内。几个帝**地斥候眺望着远处被一伙塞种人马贼围攻地商队。毫无出手相助地意思。反正只要被劫地不是帝国地商队就行了。 刘泉走到了几名斥候部下身边。看着犹自在和马贼交战地帕提亚商队。一脸地满不在乎。他原先地名字叫呼厨泉。是南匈奴大单于羌渠地儿子。不过自从刘宏收服南匈奴后。他便和自己地兄弟于扶罗一起去雒阳当了侍子。那时候他们才只是十来岁地少年。数年汉学熏陶下来早已没再把自己当成匈奴人。便连姓氏也改成了刘姓。 虽然两兄弟言谈举止看不出半点粗鄙。但是草原人天性中崇拜强者地一面让他们成了刘宏地极端狂信徒。两人进入帝**后。亦是年青军官组织大风里地骨干。这一次他们被挑选入安息军团。前往帕提亚。都是渴望着建功立业。能够亲自得到刘宏地赐勋。 “不知道二弟那边怎么样了?”等地有些无聊地刘泉嘀咕了起来。他和改名为刘罗地兄弟虽然感情很好。但是这一次他们被张派出来分开执行任务。两兄弟心里还是存了些就在刘泉寻思着不要被自己地兄弟比下去时。那两个原先是乌丸人地斥候却是唤醒了他。 “全军上马,都给我记住,尽量全部抓活的,少杀人。”刘泉朝身后的部下喊了起来,安息军团的建制虽是一个军团,可实际人数却并未编满,他这个可提一旅之军的军侯此时只能带着两火的队伍,连一个整编队都凑不齐,不过就算如此,帝**强悍的战力依然能弥补他们在人数上的不足。 几乎是几下呼吸的功夫,连刘泉在内的一百名帝**将官全都从藏身的牧草中翻身上马,然后分做两队朝远处正在打扫战场,搜刮被劫掠商队的马贼奔了过去。 安息军团的帝**士兵本就是西域都护府挑选出来的骑兵精锐,上马能骑战,下马能步战,个个都是好手,而刘泉他们这伙人更全都是帝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出身,这马背上的骑术就更是了得,不过才策马奔出百步,两支队伍便已在奔驰中调整好了队形。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让正在忙着从商队卸货挑选的马贼警觉了起来,这伙大约两百人的塞族马贼队伍也算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作战经验丰富,很快就在头领的呼喝声中,舍了手中的财物,一部分人推着那些帕提亚商队的货车连在一起,是上了战马整队,倒也不显得慌乱。 双方之间的距离很快便被拉进了,看着丝毫不乱的马贼队伍,刘泉知道自己遇上的这伙马贼不好对付,不过既然已经动进攻,那么作为帝**军人的他就绝没有退缩的理由。 扬起的烟尘伴着迫近的马蹄声,让塞族的马贼看清了那些奔驰而来的骑士,几乎是一眼,队伍里那些眼光毒辣的老马贼就知道来的这些骑士绝对是不好惹的,光那冲锋的队形就是贵霜人的王牌骑兵队伍也未必做得到。 看着冲来的骑士没有丝毫减的意思,马贼的领眼睛不由一跳,接着便朝前面躲在车后的部下喊了起来,“放箭。”从服饰上判断,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是马贼,不过他却从没见过这些人,而且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好货。 马贼们手里的弓箭射了出去,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些冲过来的骑士在他们五十步左右的距离猛地朝两侧散开,没有再朝前突进,正好是他们弓箭的射程之外,而同一时间,那些散开的骑士却是在马上奔射起来。 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马贼队伍里居然有五六人中了箭,虽然性命无忧,可是也有两人受了不轻的伤,这让马贼领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这种强弓他以前还真没见马上射出近六十米后后仍有如此杀伤力,这让他对这些从未见过的同行有了些恐惧感。 “让刀疤他们下马,不准出去。”马贼领很快打消了派人出去和这些来路不明的同行打骑兵战的念头,这些家伙的弓强马劲,出去和他们打,实在太吃亏了,而且他也摸不准这些人还有没有同伙,常年在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让他总觉得这事情显得有些诡异。 看到那些马贼并不上当,居然是就靠着那些拉起来的商队货车,玩起了防御,气得刘泉直想骂人,他还没见过这么胆小的马贼,明明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可对着他的挑衅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倒像是缩头乌龟一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两百四十四.降伏 两百四十五.神威如狱 两百四十六.震旦条约 两百四十七.千舰计划 两百四十八.西进军团 两百四十九.以战养战 两百五十.飞熊军 两百五十一.挑衅 两百五十二.何为战神 两百五十三.进攻 两百五十四.降者不杀 两百五十五.被召回的刘武 两百五十六.文化和武力 两百五十七.倒霉的马贼 两百五十八.试手 春凛冽的寒风中,看到胜利在望的马贼们兴奋了起来)e他们这个行当,可是个危险活,虽然说帝**对于他们这些专门打劫外国商队的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也不知道哪天吕布这个杀神要是手痒了想杀人,他们可就得把小命给赔上,现在好不容易这个杀神去了乌孙,他们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干上几票,多弄点钱,然后金盆洗手,过些安泰的生活。 不过这些马贼们的梦想很快便落空了,因为就在他们刚刚攻破那些贵霜人雇佣的镖师队伍,整支队伍失去了队形开始互相争抢起那些财物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烟尘滚滚中,最外围的马贼看不清那些来人,可是光从那密集的马蹄声判断,他们就知道来的人绝对不少,而这时已经追逐着商队乱成一团的马贼想要重新集结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这些外围的马贼在带头的呼喊下,弯弓搭箭打算阻止一下这股突然冒出来的骑兵。 此时,刘武他们的身影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马贼的视线中,他们身上的黑色盔甲初时还被那些马贼误以为是穿着黑衣冒充帝**想要黑吃黑的同行,可直到他们手中的弓箭射出,双方距离不足一百步时,这些人才惊愕地\现不打着军旗的刘武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帝**骑兵,一时间慌乱,恐惧的情绪在他们心头升起,可是这念头才刚生出来,杀戮便扑面而来。 在张飞保护下的刘猛和孙策两人,也不管自己年纪尚小,论力气还不能和那些**相比,愣是靠着一股天生的悍勇,当先冒着马贼射出的箭矢冲进了敌阵。 骑兵对阵,过马一刀,往往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楚,胜负生死便已悄然决出,刘猛和孙策的军刀在和马贼照面的刹那间送了出去,然后就像是那些马贼自己把喉咙往刀锋上撞一般,借着马匹奔驰的度,刀锋划过,那颗大好头颅便飞上了天空,一腔颈血喷涌而出,在风中四溅,弹在了护卫两人的张飞脸上,就在这交锋的刹那,张飞的丈八蛇矛替两人挡去了致命的三把弯刀,不过第一次初临战场的刘猛和孙策却浑然不觉,只是驱使着战马向前突进,刘武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用最快的度撕裂这些马贼的防御,不给那些正在抢夺财物的马贼有重组队伍逃走的机会。 看着挥刀大砍大杀的刘猛和孙策,跟在他们后面的张飞也不由大为惊叹,这两人哪像是十来岁的孩子,完全是嗜血的野兽,若说孙策这个小霸王他还想得通点,毕竟他老子孙坚当年杀起人来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天子刚登基那会,他在江南几次剿灭地方宗族势力的时候,可是一个活口都不留的,而且全是在战斗的时候杀死,一个俘虏都没有。至于刘猛,张飞是完全没想过这个能亲热地叫他翼德叔的三殿下见了血会这么疯。 吞了口唾沫,张飞暗道老子这般大小的时候,顶多跟着老爹杀猪,这三殿下和小霸王倒好,已经杀人跟杀猪一样了,居然一点都不怵这种场面。 相比起撒了疯一样砍人的刘猛和孙策,刘武所在的中军就要好得多,他们顺着两人打开的口子杀入了商队里,接着散了开来,堵住了那些马贼正面逃跑的去路。 被逼入绝境的那些马贼,此时也顾不得咬住自己的是他们平时怕得要死的帝**,趁着一时的血气,咬牙凶狠地拼杀起来,他们可不知道刘武的身份,只是看着这个周围被帝**兵士簇拥的少年,他们就明白这个少年来头不小,若是能抓了他,说不定便有活命的机会,于是二十多人一同扑了上去。 护卫在刘武两侧的典韦和许褚看着这伙冲上来的马贼,都是眼神一凛,此时马贼已经被彻底打乱了骑兵正在分割围歼这些马贼,而大殿下这里,不过是故意放这些人来给大殿下几人练手的。 几乎是刹那间。典韦和许褚便已抢在刘武迎敌之前。和几个部下一起挡下了那伙冲来搏命地马贼。典韦和许褚都是擅长步战地猛将。几乎策马而出地瞬间。两人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典韦地两把铁戟闪电般刺在了两个马贼骑乘地战马上。硬生生地把两匹冲来地骏马给扳倒在了地上。让那两人朝前摔了出去。 许褚也是和典韦一般。不过他使得却是加重地陌刀。只是一刀便断了冲来地战马。那齐颈而断地马头落地时。那鞍上地马贼犹自随着前冲地马身 了好几步才摔落地上。而这时他们地部下也是放了两了他们地防线。将剩下地人全挡了下来。 几乎是瞬间。刘武便明白过来。父皇派来保护自己地典韦和许褚这两位叔父只打算让他和周瑜他们一人对一个马贼而不让他们直面这二十多人马贼地正面冲击。 刘武始终被刘宏教导了多年。知道自己身上地职责。对他来说这种战场上地搏杀只是一种体验。他来乌孙要学地是如何驾驭战争。而不是当一个只会杀人地莽夫。 “公瑾。子脩。文长。文远。我们上。”沉喝间。刘武已是挥刀策马而上。冲向了典韦和许褚放给他地那五个马贼。 刘武虽然平时很少和孙策他们打斗,毕竟他虽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即使是孙策这个小霸王,也不敢造次,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刘武的武艺不行,毕竟刘宏有着能和吕布,赵云,典韦他们一战的实力,只不过他贵为天子之尊,不需要动用武力罢了,而对于刘武这个儿子,他从小就加以培养,在这武技方面,也更是从未放松过,再加上王越,童渊这些人都在宫禁之内,可以说刘武学到的武术是众人中最多的。 看到策马而来的刘武,那从地上爬起来的马贼刚回过神,带着森寒气息的刀锋便照面而来,吓得他一个打滚躲开了这致命一刀,而这时他边上其他四个同步也各自给周瑜他们一人一个给缠上了。 周瑜本就是文武全才,在刘宏提前的培养下,就更加了得,虽然比不上刘武孙策他们,可是他的剑术也是一绝,童渊和王越花了数年之功在帝**中推广的霸道刀术,愣是被他自己使出了剑招,用斩马剑使出来,不但看上去华丽飘逸,那杀伤力也不逊色原来的刀招。 曹昂,魏延,张辽三人,本就是刻意往武将方面培养的人才,三人不像周瑜那样,能将刀术改为剑术,但是却日日苦练,此时年纪虽少,但是光论刀招老练,也不输给一些帝**的士兵,此时骑着马占了优势,三人都拿自己要杀的马贼练起刀来。 典韦和许褚都是万人敌的猛将,再加上身边那些老部下个个都是帝**中的翘楚,被他们截住的马贼几乎是一个照面全都给放翻了,当刘武他们和那五个被他们放过去的马贼交手时,他们已经在观战了。 只是片刻间,刘武五人便一一将自己的对手斩杀,尤其是刘武,几乎是第一刀失手后,第二刀就将那个马贼给斩于刀下,在这一点上他受刘宏的影响极深,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都全力以赴,绝不犯错,而不是像曹昂他们趁这个机会拿那些马贼练刀,直到练得自己满意了才解决他们。 商队的后方,是刘文,郭嘉,鲁肃还有庞统四人,他们都是不喜杀戮的人,虽然这次他们也是跟着刘武出来,上战场磨练一番的,不过四人都没有亲自和那些马贼对面搏杀的意思,于是从一开始,他们就给刘武派到来堵截这商队后方的马贼,是打还是招降,随便他们。 “这些马贼。”郭嘉叹着气,其实这一仗,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过是单方面的游戏罢了,大殿下做什么事都和天子一样喜欢全力以赴,这些马贼本来就只有等死的命而已,偏偏周瑜还按照大殿下的意思做出了针对性的部署,直到那些马贼攻破商队镖师,抢夺财物松懈以后才\动进攻,而跟随他们出阵的又是羽林第一军团里的翘楚,可谓是帝**中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是一面倒,一点意思都没有。 “二殿下,好歹上了战场,还是见红\个利市比较好。”郭嘉没有再去感叹那些倒霉的马贼,而是将一副弓箭递给了身旁的刘文,陛下让素来文静的二殿下也来乌孙,便是想让二殿下也磨练一番,现在杀个马贼也就算是有个交代了。 刘文接过了弓箭,虽然他不喜欢杀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总是要过这一关的,而这时郭嘉却是抽出了腰间佩剑,朝身旁的鲁肃和庞统道,“你们是和二殿下一样,还是和我一起?” 看了眼拿着弓箭的刘文,庞统和鲁肃都是下了马,他们知道郭嘉这是让他们两个离开,好让二殿下一个人,省得他们看到二殿下杀人以后的情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两百五十九.安抚 两百六十.利益 大汉之帝国再起两百六十.利益 中原一带。向来是帝国的腹心精华之地。人口密度更是天下各地。刘宏当年未登基前。流民便属中原一带最多。后来他虽是将一部分流民分别迁往南北两端。可中原一带的人口密度还是太高。不过之后展的工商业正需要这种情况。因此刘宏就再也没有动过中原无地或少地的穷苦百姓。 不过现在。乌孙既下。而抽调西域的本地人去乌孙定居。先不说那些已然接受汉化的本地人愿不愿意。就是刘宏也不放心在乌孙这种新辟之地让非汉人占据主流。他花了这么些年的功夫。才将西域的本地人打散编帝|军控制下各处新建的城市和牧场。不管在哪里。都是汉人的人口占据优势。试图以此来推进民族融合。又如何会去破坏这种局面。 所以对于乌孙。就只能从帝国本土抽调人口前往乌孙定居。可是现在帝国本土一片繁荣。南北两端本来就是要花大力气开的。当地的人口更有大半就是这十年里迁过去的。因此内阁省只能继续把脑筋动在了中原一带的人口上。 可以说帝国如今的展是不平衡的。基本上泰半的工商业都集中在雒阳。司隶和中原一带。毕竟这些地方一直以来就是富庶之地。而且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土地兼并的情况严重。刘宏虽然解决了因此而造成的流民问题。可实际上将大批流民迁往其他地方的处理方法是和大庄园主的豪世家进行了妥协。而这也让他在夺权时顺利无比。 之后刘宏引导这些大庄园主的豪族世家将财力投入工商业。才是真正解决中原地区人多地少的良法。现在雒阳。司隶的大城内。城市居民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对工商业立法完备。帝国吏治和司法都处于前所未有的良好时期。那些去工场作坊当雇工的百姓收入都还算不错。而工商业在吸纳了大批劳动力。又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中原地区的土地矛盾。 现在中原地区。基本上只要肯干活。就绝对饿不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动员当地百姓远离故土。去万里之外的乌孙落户。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要知道帝国过去移民充边。一向用的都是死囚贼犯。一般的良善百姓有谁愿意去那些不毛之地的。 当初迁徙民众去西域落户。内阁省也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更何况那个时候中原地区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形势。如今能吃上口饱饭。眼瞅着工场作坊越来越多。便是没有了土地。进了城只要肯干。照样能活下去。又有谁肯背井离乡。去乌孙那么远的地方。 总之对李膺和卢植两人来说。要动员百姓去乌孙实在是难。可偏偏两人又是眼光长远之辈。自然明白把乌孙等地占下来对帝国的好处。若是换了孝桓皇帝那时候。他们自然是不敢去想什么帝国万世基业的。但现在刘宏这个远前代先皇的天子却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希望。这世上越是有才能的人便越是想做一番大事。尤其是李膺和卢植这样的士大夫。他们不喜美色金钱。也不贪恋权势。他们内心唯一所求的便是万古流芳的名声。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辅佐刘宏这位圣天子开创帝国万世霸业更能让他们全身心地投入的事业。 “这件事情恐怕只有找陛下商量了?”同坐一车。卢植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很庆幸能遇上刘宏这么一位明主。内阁省总掌帝国政务并不只是一句虚言。天子绝少过问政事。对于他们做出的决定也很驳回。可以说内阁省的官僚体系切实地在处理着帝国大大小小的事务。但是没有人敢生出轻视天子的心思。毕竟对他们来说。天子的智慧绝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天子从没有出过错误。 “你是想借用陛下的声望。”李看着卢植。皱了皱眉道。说实话他并不想为着这种事情去叨唠天子。动员民众移民实边是他们的份内之事。 “可以说是如此。你要知道。现在中原一带工商业展迅猛。若是大规模迁徙青壮。那些豪族世家也未必答应。”卢植老实地说出了他的担忧。内阁省虽然掌管帝国政务。可若说到权威。没有人比的上天子。就算是那些百姓愿意去乌孙。可是没有天子的帮忙。内阁省未必能顶的住那些豪族世家背后的利益集团。 “我不的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恐怕只有向陛下请教了。”李想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意了 ,的建议。 “乌孙之事关系重大啊。三位殿下都去了那里。若说陛下没有主意是打死我也不信的。”卢植笑了起来。和李膺也都曾是带兵之人。当然看的出天子是打算要在西域大干一场了。如今各地建设已上正轨道。三年之后差不多就能要整个帝国连成一个高效贯通的整体。届时帝国本土厚实的根基既成。无论是千舰计划。还是西征推平贵霜或安息。都可以展开。那时候才是他们这些人所憧憬的事业真正开始的时候。 “占据乌孙。进而攻占大宛。然后屯兵移民。只需要三年时间。我们就可以积蓄足够的物资。对贵霜动一场战争。到时候丝绸之路才算是真正地掌握在我们手里。”李的目变的犀利起来。万世霸业。这是多少男人所渴求的功勋。若是能够在这万世霸业中重重地写上一笔自己的名字。也不负来这世上一趟。 第二天。刘宏在御书房里见到了卢植和李膺。他没有想到两人会因为移民的事情找到他。沉吟了一下后。他便朝两人道。“中原一带不宜移民太多去乌孙。帝国的工商业体系还在建设中。”对刘宏来说。要推动整个帝国更进一步。工商化和城市化是很重要的一步。中原现在这种的趋势很好。而且他也不想和利益集团为此生不必要的摩擦。更何况这种擦毫无意义。 “那迁往乌孙的人丁?”卢植不由皱起了眉头。要是从其他地方调动人口。恐怕会更加困难。他想不出天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很简单。让各地豪族世家的子弟自带人员去乌孙。”刘宏笑了起来。他把三个儿子派去乌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早就打算让三个儿子在西域待上几年。磨炼之后扛起征伐四方的重任。给他来一出诸子西征。从此确立皇族子弟尚武的传统。 “陛下。这恐怕不容易办到吧?”李膺也一时摸不清天子的真实意图。和卢植对视一眼后开口问道。 “你们都不是豪族世家出身。朕也不妨对你们说实话。朕这些年来所做所为。一直都是在削弱豪族世家。建立一个庞大的士族阶层。现在看来朕做的还算不错。可是朕还不满意。那些豪族世家还有削弱的余地。”刘宏笑了起来。这样的话他可放心地跟李膺和卢植两人讲。因为两人向来都是反对豪族世家的。他们本身更是新士族的领袖人物。 “那些豪族世家之所以强大。不过是因为他们家族庞大。能够利用手头的资源迫使分家旁系为他们效力。朕所立的选官制度。虽然使的那些分家旁支有了出头的机会。可还是不够。”刘宏的语调缓慢。虽然那些豪世家现在都被他统一在名为大汉的旗帜下。为着共同的利益而服从于他。可是他并不放心这些豪族世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自从秦始皇混一宇内后。终汉一朝。皇权和世家豪族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很清楚这些豪族世家现在不过是屈服于他强力的手腕之下。一旦后人不肖。这些豪族世家就会复起。他要消除这种隐患。要做到这一点。削弱和压制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也不能做的太急进。要解决这个问题。改造帝国的社会结构才是治本的办法。不过那却是需要几十年的改革才能达成的事情。 “朕让武儿他们去乌孙。会让他们在那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想来那些豪族世家的旁系子弟知道。只要是有几分才干和志向的自然会去乌孙拼上一把。恐怕到时候就算那些豪族世家里没有继承权的庶出子弟也会动心。”刘宏说话间充满自信。此时帝国的年青人们早已在这些年的改变中充满了锐意进取的精神。或者确切地说是充满了野心。而他并不怕这种野心。怕只怕这个国家暮气沉沉。一片死寂。 “陛下高明。”李和卢植一时都是明白了天子的意思。有些话是不需要说的太明的。三位皇子久镇西域。对那些豪族世家的旁支分系来说这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他们可以舍的在本土的一切。但是他们的本家却舍不的。只要天子给他们的前途足够光明。不怕没人不愿意去乌孙。天子的智慧果然可怕。想想看关西地区前一阵子对三位皇子的狂热追逐。李膺和卢植就知道一切都在天子的算计里。 两百六十一.我们的理想 两百六十二.乳虎 两百六十三.来自罗马的消息 两百六十四.第三计划 两百六十五.道教上帝 两百六十六.兄弟会 两百六十七.神仙散 两百六十八.耶路撒冷 两百六十九.摄心 两百七十.战争之前 两百七十一.同盟 两百七十二.开始 两百七十三.白子 两百七十四.开始的布局 两百七十五.帝国战争计划,开启! 两百七十六.兵源 两百七十七.军纪 两百七十八.丰苏提婆一世 两百七十九.神机营 两百八十.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两百八十一.神机营的首演 两百八十二.城破 两百八十三.降卒 两百八十四.女财神 两百八十五.大汉条约组织 两百八十六.汉学 两百八十七.条约签署 两百八十八.移民 两百八十九.何进与刘璋 武十七年的夏天,太平洋洋面上,一艘六桅宝船死气在海面上,被毒辣辣的太阳晒了三天的水手们一个个都躺在甲板上,如同死狗一般。 三天前的一场风暴,让船上的物资损失殆尽,更可怕的是他们进入了陌生海域,最糟糕的是航海用的罗盘也坏掉了,对船上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屋漏还遭阴雨天,倒霉透顶。现在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 “巴鲁,你个混蛋,来人,给我他扔海里喂鲨鱼去。”在海上度过了三个月的刘璋早已不复过去翩翩公子的形象,作为宗室子弟的风度也消失不见。 和大多数出海的世家子弟一样,刘璋当初也是为了寻找蓬莱即澳大利亚岛,然后名垂青史,光耀门楣的,为此他几乎用掉了自家的大半产业才购了一条六桅宝船,招募了水手,从青州出海,下了南洋,哪想到那个把自己吹上天的罗马人是个骗子。 “公子饶命,饶命。”凄厉的喊声打破了一片死寂的船上,被几个水手架起来的巴鲁大喊了起来,他本是埃及行省的一名水手,因为曾经给帝国的商人做过事,听说遥远的东方有不少有钱人招募水手出海,便一路跟着来了帝国,结果便遇上了刘璋,称自己曾是一名老水手,和船队来回于罗马和帝国之间,航海经验极其丰富。 然后倒霉的刘璋就带着这个实际上是个半吊子的所谓老水手,在南洋的帝国新辟沿海郡县补给了以后,便驶出了南洋,一头扎进了浩瀚的太平洋,结果被巴鲁给带进了风暴区,差点连船都翻了,好在他买到的六桅宝船够结实才挺了下来。 “饶命,绕你妈的。”刘璋破口大骂道,想他堂堂的宗室子弟,放着帝国大学的大好前程不去,鬼迷心窍买了船出海,怎么居然就给个罗马番子给骗了,现在这一条船上,上上下下二百来号人可都是给他害死了。 几个从青州招募地健壮渔民,也管挣扎的巴鲁,直接把他扔进了海里,这一次进了风暴区,全是这个罗马番子害得。 “等回去了,我一定找报社,告诉他们,这些罗马番子全是骗子。”刘璋也不管日头毒辣,看着在海里挣扎的巴鲁,咬牙切齿道,这几年从罗马跑来帝国的水手不少,也不知道多少人跟他一样上了当。 对于船上的水手们来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能遇上同样来寻找蓬莱的船只或帝国的太平洋地远航分舰队。 又是一天过去了。晚上。吃着生鱼地刘璋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怀念自己地父亲。虽然父亲对他很严厉。可是也好过这翻脸无情地大海。 第二天清早。当刘璋还迷迷糊糊地处于睡梦中地时候。舱门忽地被撞开了。他带上船地老家人一脸地喜色。口里结结巴巴地连话都说不清。不过那意思刘璋却听懂了。 “什么。看到6地了。可能就是咱们要找地蓬莱。”从床上跳了起来。昨日地颓废一扫而空。披上衣服。刘璋便风风火火地冲上了甲板。 在了望塔上水手所指地方向。刘璋看到了隐约露出了地地平线。这让他狂喜起来。也和那些水手一起喊叫了起来。高呼老天保佑。 三个多时辰后。船靠了岸。为了验证自己地确是找到了蓬莱岛。刘璋让船靠着海岸线行驶了半天时间。才选了地方上岸。 当刘璋他们靠岸时。距离他们不远处地一处山坡营地里。放哨地士兵看到巨大地宝船和降下地船帆。一时间竟是不敢相信。直到刘璋他们上了岸他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营地。大声喊叫了起来。“有咱们地船来了。都起来。都起来。” 营地中央,被叫醒的人们听清楚哨兵喊地话以后,都是大喜了起来,一个月前出海的他们同样遇上了风暴,然后到了澳大利亚,不过比起刘璋来,他们要倒霉地多,原本三条船的船队,两条船没走出风暴区,唯一剩下地六桅宝船则是在距离大6没多远的时候沉了,原本船上地两百多人,最后上了岸的只有不到百人。 虽然找到了蓬莱,可是却没了船,物资更是几乎损失殆尽,这一个月里,先上岸的近百号人靠着二十多口横刀,做了些木枪,和附近的土著村落打了一仗,才用抓到的俘虏换回了点粮食,勉强度日到现在,如今看到帝国的船来了,自然是极为振奋。 “自己人,自己人。”看到远处突然冒出来的人群,上岸的刘璋他们先是被 跳,然后听到那熟悉的阳官话,才放下心来,等时,才现那些比他们先找到蓬莱的人一个个狼狈不堪,看起来处境比他们还遭。 两群人碰面叙话之后,刘璋才知道对方领头的何进,是南阳县的豪强,和他一样变卖了家产,买了一艘六桅宝船和两艘海船,来了南洋找蓬莱,没成想也遇到了风暴,三艘船全没了,出时的五百人也就剩下这近百号人。 于是原本历史上算得上窝囊的两人在刘宏对历史的影响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找到蓬莱足以使他们名垂青史。 夜晚,汇合的两伙人把刘璋船上抓到的生鱼全给吃了个干净,如今双方加起来有着三百多号人,再加上刘璋出海的时候,宝船上也带足刀枪弓箭,这也是刘璋这样出海寻找蓬莱的世家子弟必干的事情,到时候史书上记载下来,可是他们用刀枪给国家开拓疆土,这听上去就不一样。 船上的指挥舱里,刘璋和何进两个盯着那简陋得一塌糊涂的地图,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该如何歼灭土著,建立功勋。此时两人都是打算合作,刘璋有船有人有武器,照道理就是撇开何进单干也行,不过他也尝过在海上绝望的滋味,再加上何进为人豪爽,而且身边的百号人比他招募的青州渔民要悍勇得多,自然要多仰仗他们,更何况何进他们已经和蓬莱的土著打了一个月的交道,比他们熟悉这里的环境。 何进虽说是南阳的豪强,不过他和所谓的高门世家压根挨不着边,算起来他也就是个迹的土豪,后来帝国改革爵位,他拿钱换了个男爵的爵位,成了贵族,虽然也动过参军的念头,可他生性粗豪,说白了就是守不得军纪,于是后来帝国掀起大航海的热潮后,他也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样,招募了南阳最好勇斗狠的一批人,买船出海。 刘璋和何进此时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两人很自然地意气相投,商量之后,干脆就决定两伙人是一起出海,并成一只船队,一起找到蓬莱的。 “明天就去插旗,把那部落给做了。”想起日后衣锦还乡的威风,满脸横肉的何进眼里冒出了绿光,这一个月里他没少和附近那个越有千人的土著部落打交道,那些一看就是没有开化的番子野蛮得很,要不是他手下活下来的人马个个都是好手,说不定还就给对方灭了,不过现在不一样,有了刘璋船上的兵器,他那百号人就能干翻那个部落。 “好,这事情得赶快办,然后派人回去,要不然时间长了,我怕会有其他人找到蓬莱。”刘璋沉声道,他算过了,其实蓬莱离南洋不算远,这几年6续现了婆罗群岛,迟早能找到蓬莱,不过现在蓬莱可是给他们先找着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看这样,你给我留五十人,留下兵器,我守住这里,你带船回去。”何进听到刘璋的顾虑,立马爽快地说道,他倒是不怕刘璋会独吞这份劳,因为他觉得刘璋不是那种人。 “好,何兄,咱们就这样定了。”刘璋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虽然说何进是屠户出身,可是够义气,当年樊哙不也是杀猪屠狗。 何进手底下的百号南阳人,个个都是二十出头,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勇斗狠,要是搁在以前,全都是亡命江湖的游侠,只不过刘宏登基以后,民间生活大为好转,而且加强中央集权,这些刘宏登基后出生的新一代游侠才没了用武之地,大航海开始后,何进在南阳也算是小有名气,才招募到了这些狠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清早,何进便带着手下的南阳子弟,拿着刘璋船上的帝国龙旗,在附近的山坡上插了下来,然后设置营寨,等到了中午,便带着新加入的五十号青州渔民,带齐了弓箭横刀,去了五里外的土著部落。 “兄弟们,都别怕,那些土著只是些未开化的蛮子,咱们一个能顶他们五个,不,是十个。”何进朝着新加入的五十名青州渔民大声道,算是给这些新人鼓舞士气,不过他根本想不到,这些青州渔民论凶悍,不会比他手下的人差,要知道原本历史上的青州军也算是一支强兵。更何况他们现在面对的土著虽然人数比他们多,可是用的兵器根本不能和他们手里的横刀弓箭相比,何进说以一敌十并不算妄言。 两百九十.蓬莱开发法案 两百三十.最后的敌人 两百九十三.罗马使团 两百九十四.刘备的表演 两百九十五.风云突变 两百九十六.进攻罗马 两百九十七.霸业的起点 两百九十八.终结:昭武四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