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第一章:命火 第二章:人面风水 第三章:我爱爆发户 第四章:煮局 第五章:朝歌 梁库有点急不可耐:“您能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以后会怎样?” 牧大师在看了许久后才慢慢的摇了摇头:“你家的祖坟一定有问题但我还看不太清。况且你现在不也挺好了吗?没必要了吧!” 梁库非常有必要的说:“可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什么突然变故求大师帮帮我!” 牧大师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弄他那锅很了不起的汤。梁库象咸菜一样被晾在厨房的地上他本来想说如果大师肯帮忙他愿出重金感谢。但又怕把淡泊名利的牧大师给惹火了。最后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大师能帮我找个人吗?” 调汤的牧大师久久未理后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个难得的好青年这样吧你先说说那人的事情如果我能力所能及就帮帮吧。” 梁库这回是真的有点热泪盈眶了。 接下来两人回到了客厅坐下梁库就把遇到那小子的前后经过一股脑儿的说给牧大师听了。牧大师随着梁库讲述情节的进展表情越来越凝重。等到梁库讲完的时候房间里的空气都好象被牧大师的凝重冻结了。 “没想到我久不出户术界竟出了这位这般人物。”牧大师缓缓的说着:“从风水地术中悟出面相之理本也不算太希奇但能分毫不差的推出你远祖十辈人的术法的确让我吃惊。恐怕没有上千年的古术传承根本达不到如此程度。就怕他涉世未深如果被图谋不轨的人利用堕入邪道那可真要天下大乱了。” 房间里很静静到只有那台老太龙钟的挂钟“哒哒”的原地踏步着。大师的一席话又把凝重气氛加深了几分。 “好吧我就会会这位神秘的年青人吧!” 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梁库眼里就好象看到一位儒雅的汉武将军孤身独骑于千军万马的敌阵之前时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拔出鞘中之剑。 这里要补充的是就在梁库做如是观的时候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面前的这位牧大师不但瘦小枯干而且其貌不扬正埋在那张破的有点起皮的旧沙上自言自语着。人就是这样尤其平常自认为很理性的梁库一旦感性起来绝对会让你昏迷不醒。 “只是……”大师又说话了:“要想把这个年青人引出来还要费点事!” “您尽管说一切由我来办。”这出钱出力的事当然要梁库来办。 “按省城的布局看市中心正处在八卦九宫的“杜门”方向我要在那整个区里布一个风水逆局。因为世界上无论是一草一叶一人一事一作一动无不在这术数之中奇人高士更加感知入微。只要风水逆局一启到时整座城市都要有异象生我不怕他不来。” 大动作绝对的大动作!虽然听的不太懂但梁库仍强烈的感觉到这将是个激动人心的大动作。毕竟是年青人嘛谁不希望在平淡的生活中过把瘾呢?况且这“瘾”还关系到梁库的金色未来。 就在牧大师准备说出让梁库如何配合这次大动作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响起来一阵手机铃声。 牧大师迅的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来然后快步走进角落处的卧房再碰的一声紧紧的把门关上。 整个插曲都可以用“突如其来”来形容。梁库再次象咸菜一样被晒在那不过这次不是在厨房而是在客厅。 大师竟然用手机而且是一款满新潮的手机。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大师就是大师。你不可以用简单的逻辑来揣度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又一阵铃声响了起来把梁库从头脑逻辑中恢复到听觉。铃声是从茶几上的宅电出的足足响了14秒钟梁库才决定拿起来接听。因为前2秒梁库还在逻辑和听觉之间的过度中中间的1o秒在等牧大师之余忽然想到这电话可能对牧大师很重要但显然牧大师现在却不方便接听最后的2秒梁库接听。 “怎么样?那小子上钩了吗?要狠敲他一笔!” 天那!这竟是那位戴墨镜先生的声音。当梁库听出来是他的时候脑袋里“嗡”的一声。 从拿着1ooo大元扬在半空那一刻起到现在的电话接听前一秒钟整个过程在梁库的眼前快闪过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他梁库堕进了一个被精心设计的局中。 他真没想到那群表面看来各揣心腹事的算命先生们在遇到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会有如此惊人的默契。前七位先生有失水准的围观表演只不过是让梁库注意到貌似高深的第八位墨镜先生。而墨镜先生的欲擒故纵更让梁库自动自觉的送到了牧大师的门中。可圈可点的是牧大师那精妙的陋室巧局那高的专业水准滴水不漏的让面前这位很聪明的年青小子心甘情愿的把他们想要的钱送入手中。 梁库的“激动不已”“热泪盈眶”看来是白费了因为他知道早在他踏上前来考古院的路上先生们就已经把他的底全部泄给牧大师听了。很显然这行动有素的布局是在无数次配合中锻炼出来的更说不定这位牧大师就是他们的领。 靠!靠靠。 靠到最后梁库实在没什么意义再靠下去了。他拖着两条沉腿向门口走去。此时牧大师打完手机走了出来迅瞄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梁库和掉在地上的电话他若无其事的:“要去厕所吗?在右手边的厨房里。” 梁库没反应。 牧大师:“哦!喝水这边有。” 梁库继续往前走。 如果让梁库找出世界上他最“钦佩”的人那一定就是这位牧大师了。在经历如此巨变之后他是唯一还能以如此冷静的表情说出如此冷静语调的人。但钦佩归钦佩打动却再难打动梁库了。因为他很早前就悟懂了一个道理你绝对不可以用简单逻辑去揣度大师级人物。 但就在梁库一步步经过牧大师那张冷静的脸经过牧大师身后的那扇半开着的卧房门的时候一样东西忽然让梁库有点眩晕。 那是挂在卧房墙上的一张老旧黄的三人合影照从位置看端坐中间的那位倔强老者应该就是声名远扬的奇人牧三文了。因为他身后左侧站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比现在大概年轻了十岁的牧大师。而最后剩下的是站在牧三文腿侧的一个手拿风水罗盘的少年如果梁库没看错的话这个俊朗冷月的少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很**的酷哥! 那小子怎么可能在这张照片上? 牧大师怎么可能站在那小子身边? 这三人之间不是差距太大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论梁库怎么惊巨不解他都忍住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短短几秒钟生的巨变。如果说照片上的少年不是他要找的人靠!那连梁库自己都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独特的人。 那么为什么牧大师会隐瞒真相呢? 梁库刷刷刷的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只用了大概5秒钟的时间而牧大师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快换了几种试探性问话。就在梁库最后一只脚即将迈出牧家大门的时候牧大师很干脆的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要找的人是我儿子!” 梁库本该迈出的那只脚停住了。 他叫朝歌!朝歌的朝!朝歌的歌! 落尽繁华总是真牧大师已完全回归到颓丧又有点无力的中年本色他淡淡的讲述了一个比梁库家事还要奇特的牧家三代人。 自打朝歌的爷爷牧三文无师自通了风水相术一直到他老人家撒手西归牧三文就从没弄清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加上牧家村那块埋了上千年秘密的家族坟地牧三文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的儿子牧大师来完成他的也是家族的这状夙事。 可让牧三文恨铁不成钢的是牧大师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却没遗传牧三文那种断脉如神的本事。除了能说会道、把个周易玄机说的天花乱坠之外就再没其他能耐了。牧大师在年轻时代也曾是个上进青年。他为向老爹牧三文证明自己的价值从史料着手曾深入研究过历代守灵人及盗墓者的渊源可一但深入才现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渊。他的不确切判断是:无论是守灵人还是盗墓者在经过上千年的繁衍后都构成了自己的庞大族脉而牧氏一脉更倾向是盗墓者他们就象是潜在风平浪静海面下的鲸群散而不乱的构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巨阵! 牧大师的洪篇大论没能改变老头子对他的看法只招来一顿臭骂:你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学学有用的本事! 直到朝歌的出世才让牧三文看到了希望。因为他惊喜的现这个乖孙除了比爸爸还能识文断字外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观测力。看来要完成他牧三文的心愿是万事具备只欠时日了。他每天除了竭尽所能的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朝歌外而且几乎把一句话变成了朝歌的人生语: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 第六章:三世遗言 第六章:三世遗言 第七章:挖坟掘墓 第八章:巨葬活书 为了进一步确认朝歌和梁库走进了岗子下的王家村。这里破烂得好象1oo年就没变过! 根据王家村的老人讲王家村从前还真出了位叫王老财的大地主。可能是被他搜刮的太剧烈了从而直接导致王家村在以后的1oo多年里连半个称得上富农阶级的人都没有。而王老财的后人则早已飘零的不知去向。 梁库不敢得罪朝歌最后还是依了他把元宝按王家村的户数分成份儿再封进蛋糕盒以寻亲探祖的形式把村民召集起来然后逐一分。不等村民拆开蛋糕盒朝歌两人就已经消失出王家村外。 梁库心里滴着血:“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分出去多少钱吗?”梁库咬了咬牙继续:“最少也有三百万那!你不替我的心情着想也就算了可这帮贫农们搞不好非昏倒一片不可!” 朝歌淡淡的舒了口气:“总算物归原主了。” 两人又回到了那片乱坟岗子何去何从颇为犯难。就算把坟全挖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哪一个是梁库祖爷的而且剩下的这些坟穴也的确没一个能启动风水大脉的。 穷极思变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母亲家是怎样的?” 梁库无神的:“普普通通一般般比我们家强一点。你问这干嘛?” 朝歌:“你梁家血亲这一脉的祖坟平淡无奇我怀疑是你母亲那一脉有什么问题。” 梁库:“不大可能!也没听我妈讲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有一个外公曾在县上什么文化馆当过馆员后来又断联系了。” 朝歌听到文化馆心里不免一动:“是九鹿县的文化馆吗?” 梁库点头:“对!九鹿县。” 朝歌:“姓穆叫穆启铭?” 梁库有些奇怪:“对!你怎么知道?” 朝歌双目射出从没有过的奇异之光:“因为他是我爷爷亲手下葬的!” 朝歌说什么也没想到梁库竟然是穆启铭的外孙!牧大师曾不止一次的把爷爷的传奇故事讲给他听而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就属山羊胡子穆启铭那一段了! 梁库的小眼也冒起光来此时他和朝歌想的一样缠绕在梁牧两家之间的千丝万缕正渐渐的露出头绪!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的大地上从太行山延伸而出一脉连绵相续的丘陵。丘势缓底平平无奇。但就在接近太行主脉的几个水头般连星丘中忽然独挺出一个高瘦的木型丘来木型丘的山脚就是叫做二十里铺的小镇。 穆启铭的坟穴就葬在这个怪石林立、短树少木的木型丘上! 朝歌初看之下颇为惊诧按风水常理讲:露石陡峭之山如人之瘦骨嶙峋凶煞太重不宜安坟。 但当立在丘峰之颠俯瞰全局时却现从总体脉势看木型丘处在龙起喉结之处在远祖太行山和延伸而出的这一龙脉间承前启后大有力挽狂澜之势!而穆启铭的墓就葬在木型丘龙喉的睛穴之上其两边的护龙丘沙正强烈的影响着外孙一脉! 朝歌立在峭峰之腰、孤坟之前不禁为穆家这位前辈的风水神术而折服!若不是这般石破天惊的以煞治煞根本无法破解梁家的奇恶之脉。更不用看梁家十辈人风水安排也定是穆家世代的手笔。只是朝歌弄不明白如此费尽周折的安排究竟为了什么是在隐人耳目?还是在躲避着什么呢?而穆梁祖孙俩的出现都好象是为了完成一项使命——唤醒牧氏子孙! 朝歌百思之中向远处望去那个方向正是牧氏祖辈起养生息的地方——牧家村! 此时的梁库正双手抱头他怎么也想不通外公家族跟梁家有什么过不去竟然害得梁家十辈奇穷。不过从心底里还是感激的毕竟到他梁库这辈都偿还了嘛!他一定不会辜负列祖列宗的! 再三问过朝歌之后梁库得知外公的这个脉象不但完全逆转了梁家的运势而且简直就是洪福惊天!只是有一样奇怪的地方拱立在坟穴前方的几座朝案山是圆顶凸起的金型丘。朝案山本该代表来堂朝贺的贵人众但其纯金无杂的丘型却正来克筏坟穴所在的木型丘不过由于墓穴山背后起伏连绵的是水型丘生旺有力金星来克反到越克越荣! 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把梁库整的有点迷糊:“大哥!你能不能说的通俗一点呀?!” 朝歌想了想:“也就是说你的运势越是有凶险的事情越是洪福直上!” 梁库咬着手指:“也就是说那什么:铁不炼难成钢木不雕不成器的意思?” 朝歌有点刮目相看的点点头梁库则把脚一跺:“靠!我怎么也酸了!” 梁库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在外公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什么外公好拉、感激拉、怀念拉、保佑拉、以后每年来修坟祭奠拉。 朝歌问:“你的事也了了我也该走了!” 梁库回过头:“哦哦!真是太感激了!你去哪?” 朝歌:“你的事了了我的事却刚刚开始。” 梁库转了转眼珠子:“我这人除了拣垃圾没什么其他特长现在有钱了吧可也总不能虚度时光呀!咱年轻人总得以事业为重你说是不?” 朝歌没法说不。 梁库充满真诚的:“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着做个‘挖坟掘墓’专业户是值得我努力一生的事业!” 朝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这小子是挖坟挖上瘾了! 梁库又马上:“还有还有啊为了找到你们我们梁穆两家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你总不该撒手不管吧!再者说谁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这句话倒让朝歌没法反驳他们开始往山下走。 梁库:“我们去哪呀?” 朝歌:“牧家村!“ 梁库:“哦对了!我们可得先说好再要挖到什么金宝儿银宝儿的可不准分出去就算分出去也要留点……。” 朝歌真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只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多日的相处两个性格迥异的年轻人以渐渐磨合。性子有点冷的朝歌虽然有时很烦梁库的唠叨但大体上还算能忍受。 此时斜阳夕挂暮色正红。穆启铭的孤坟在独峰峭岭上一直目送着两个年轻小辈渐渐远去只偶尔传来梁库的几句唠叨声。 朝歌和梁库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牧家村的轰动!就连象是睡了几百年的懒猫也睁开眼惊惊的看着这两位天外来客! 村民们就更不得了了纷纷推门出院论声鼎沸!在牧家村现存记忆中达到这种轰动效应的大概只有三次一次是几十年前的汉墓;一次是闹饥荒时一个经过的耍猴艺人;现在是第三次! 当得知朝歌是牧三文的孙子时大嫂就一把拽住朝歌:“论辈分你还得跟我叫叔伯姑姨妈呢!啧啧啧!瞧我大侄子长的俊的象那啥是的!” 尽管被冷落一边的梁库一直也没能理解这个“啥”究竟代表什么程度但却深刻的认清了一个问题:人的长相真***很重要!就连朴实无华的牧家村也表现的如此强烈! 朝歌在去牧氏家族墓地的时候先经过了那个名噪一时的汉侯墓。本来被挖成的大深坑早被村民添平种上了小麦。带路的村长边比画着边讲述着当年盛事。村长对待两个晚辈的态度就象接待大驾光临的县长热情周到的无以复加!这不仅是因为老牧三文的孙子第一次回归故里更重要的是朝歌身边那个极其平民化的小子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为村里办学引电! 就要步入家族墓地的时候梁库好说歹说把村长劝了回去。梁库不想打扰朝歌的心绪他开始绕着不大的牧家村瞎转偶尔逮到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就问:“这附近除了那块家族墓还有没有乱坟岗子一类的荒丘?” 朝歌站在这块埋着自己远祖先辈们的巨大墓地前忽然有了种从没有过的心跳加!良久抬起腿踏进了第一步! 朝歌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葬在墓地中心点的祖坟山他奇怪的是并没现象老爸牧大师讲的那么玄乎最多有些零零散散的脉象不成大局。但就在他在墓地里漫无目的的转悠时却忽然现无论自己从哪个方向走最后竟都无意间又返回了祖坟山。 朝歌开始从新观测起这块埋着三百多座坟丘的巨大墓地来。他忽然现整座墓地并没有按平洋龙取脉法而竟然是无形中组成了一个以坟为山的山水脉! 阴宅风水之中按地势不同大致分山水龙脉和平洋龙脉两种。因为山水龙脉有山可寻有水可探相对来讲稍为好辨些;而平洋龙脉由于是在平原之中无山之凸无水之陷全凭细微入髓的眼力断出稍起的地势为山稍底的沟渠为水再配合周围的一树一草一房一田来综合判定曲脉龙形。 朝歌第一感觉当然是从平洋龙的断脉法来观家族墓地的巨大的墓地在经过几百年风雨人耕后早已面目全非无从寻迹朝歌也就自然把它看的稀松平常。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以祖坟山为中心的三百多座高低错落的大小茔头竟在平地中组成了一个纵横连绵的山水奇脉! 而且因为埋在这里的每座坟头都是同宗同祖的牧氏亲族它们在各自的宫形穴眼上散着风水脉力同时又在交差错落中互相改变影响着从而形成了一个脉中有脉形中藏形的巨大阴宅迷宫! 朝歌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从爷爷牧三文那里继承来的风水神术在这里竟然毫无用处!但这也更激起了朝歌的征服**在他眼里此时面前的巨大阴宅迷宫就象是一本徐徐翻开的风水活书在一步步的引领他走入那个沉寂了几百年的万迷之局! 下面是《古术》在鲜网的地址以后古术在鲜网的新章节更新将始终保持领先所有网站。请各位书友点开连接捧捧场。 3.freshnet.net/gb/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 去这里支持一下谢了各位兄弟 第九章:揭脉 第十章:衍术 十一章:差点吓死的文物贩子(上) 十一章:差点吓死的文物贩子(下) 第十二章:风起 第十三章:臂骨(上) 远远望去土村的泥胚房子就象一座座圆了顶的坟丘矮矮的隐落在几棵老榆树中。 朝歌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村落等他和梁库走进去的时候才现这里还要远比想象中的奇特。每家每户的房子不但是土胚的包括院墙也土的不见一块瓦砖。 朝歌不禁吃了一惊这土村的名字就已经含了一个土字全村的姓氏又是土姓再加上村里的纯土民房三土拱旺已达极点。此地生长的村民必受这过旺土行的影响不知道会衍生出怎样奇特的命局来。 整座村子很静静的连声狗叫都没有。走了半天更看不到半条人影。梁库有些犯嘀咕了:“我怎么总觉着跟进了牧家村的坟地似的呀!”。 朝歌也正四处寻望直快要走出村子了才终于看到一个瘦小少年正站在一个小木凳上费力的去勾晒在屋顶的菜干。朝歌、梁库走了过去本想叫那少年但一看到他掂起的脚尖和一点点探伸就要勾到菜干的手指算了还是等他下来后再说吧。可不成想就在少年的手指尖已经碰到第一根菜干的时候脚下的小木凳竟然歪倒了少年摔了下来。 费尽力气却功亏一凳连梁库都替少年惋惜了。就在两人上前正准备搭话的过程中却生了一件绝对始料不及的事。 少年爬起来立在歪倒的木凳旁静看了一会忽然一声不吭的把整个凳子抡起来狠命的向地面反复的砸。直到把整只凳子砸的支离破碎又抄一把立在旁边的斧子一斧斧的剁下去剁成段、剁成片、剁成沫直到剁的没了力气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梁库先是惊呆然后又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来。少年猛的回头看到了正在笑的梁库两眼腾的一下生出火来手里紧握了握那把锋利的斧子一步步的走过来。 这下梁库有点笑不出来了朝歌也觉察到了严重性。 就在距离还剩下两步少年握着斧子越来越紧的时候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雷子!”。 接着就看到一个面色暗黄的老头从土屋内走了出来。 少年虽然停下来了却仍然用力握着斧子瞪梁库。直到那老头说了第二句“雷子!”少年才猛力把斧子往梁库身边的一个木橼上一剁“铎”的一声楔入一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梁库说什么也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有这般惊天骇地的脾气手心已刷刷刷的冷出汗来。 朝歌却从少年的人面风水中看出少年的凶暴个性完全是土行过旺所至。但凡人之命局不论五行中的哪一行过旺或是极弱如果没的解救都会导致性格变异。极弱的大多心嫉阴狠过旺的则凶暴成性。 老头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我们要找土守望。”。 老头重又认真的看了看两人:“有事吗?”。 朝歌:“听说他下一种土棋很厉害。”。 老头有些不大明白:“什么土棋?”。 朝歌拿出那五粒石子:“憋死牛五道棋听说只有这里的人才会下。”。 老头不被觉察的一震然后盯着朝歌的眼睛:“小伙子贵姓?”。 朝歌也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头:“我姓牧反文牛的牧。”。 老头灰暗的眼底忽然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剧烈涌动着静了半刻才沉了一声:“跟我来吧。”说完向院外走去。 朝歌拽了拽还在愣的梁库两人跟在老头身后。梁库小声问:“去哪?”。 朝歌看着前面老头略驼的背影摇了摇头。 一老两少前后三人一步步穿村而过。看路线竟然是朝歌两人进来的方向。不一会已经来到了村头路口。 老头带着朝歌梁库登上了村头路口旁的一个岗子朝歌一眼看到平平的岗顶上竟孤零零的埋着座坟。三人最后在坟前停了下来坟前粗陋墓碑上静默的刻着三个字:土守望。 朝歌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已经睡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已经睡了好多年。 老头把坟上的几棵杂草拔除又在坟前静了一会然后蹲下来边在坟前的空地上划着格子边说:“来我替守望跟你下这盘棋吧!”。 靠靠靠!梁库一回牧家村就大骂着要找文物贩子算帐。这家伙竟然不跟他讲土村有这么多怪异差点害得他被剁。 朝歌也想马上找到文物贩子并不是因为他跟土村老头对局七盘皆输想跟文物贩子请教些制胜手段。而是因为他觉跟土村老头下的那种棋不像文物贩子说的五颗子而是六颗。多了这一颗不要紧却完全不成了五行阵局。这反倒让朝歌觉得文物贩子可疑起来明明是六颗为什么故意说成五颗呢?而且文物贩子在用五子衍示的时候分明是五行克解阵衍术局。难道文物贩子和牧家坟地中的风水迷局会有什么神秘关联吗? 但他为什么要暗示朝歌去土村呢?虽然土村那七盘棋并没现什么奇特之处但从土村的种种异像看也决非普通的民居村落。那么在牧家坟地、文物贩子、土村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呢?诸多诸多的疑问一下子灌满了朝歌的脑子。最后朝歌还是回到了那七盘棋上一切都因棋而起也许就在这七盘棋中有他还没现的秘密。 无论梁库怎样把人身攻击提升到恶毒层面最终还是没能让文物贩子出现。不过经过这一场痛快淋漓又无须负法律责任的大骂后还是让梁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一扫多日来被绿豆苍蝇骚扰的愤满情绪。就在吃饱喝足准备大梦昏去的时候他被朝歌推了起来。 “穿上衣服我们去墓地。”。 朝歌的一句话胜过十桶冰一下子让本来恋觉的梁库激灵灵的睁大了眼珠。 “想通了?”梁库问。 “通了!”朝歌答。 “那还等什么!”梁库一窜而起从袜子到裤子、从背心到衣服统统都是在奔往墓地的过程中完成组装的。 下面是《古术》在鲜网的地址以后古术在鲜网的新章节更新将始终保持领先所有网站。请各位书友点开连接捧捧场。 3.freshnet.net/gb/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 去这里支持一下谢了各位兄弟 第十三章:臂骨(下) 第十四章:被漏掉的记忆 第十五章:邻村怪案 土守形沉沉道:“那怪案最先生在一个叫三家庄的小村子里。”。 此时丑时已过正是凌晨3到5点之间黑墟墟的村野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土守形的郁郁声一句“怪案”把黎明前的静夜点缀得更加底蕴袭人。 土守形:“北方的农村不像南方这里差不多整个冬天都冻天冻地的各家各户都猫在屋里炉子一生火炕一烧亲戚娘们儿纳纳鞋底扯扯家常爷们儿就围成一堆打打小牌。”。 本来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诡异森森被土守形这么几句一描竟一下子把人带入一个懒洋洋暖烘烘的世界。朝歌的眼睛里也不自觉的生起一丝惬意。 土守形:“可有一天刚吃过头顿饭也就还不到晌午的时候纳鞋的娘们儿和打牌的爷们儿都忽然睡着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大概也就是感觉打个盹的工夫吧。该纳鞋的纳鞋该打牌的打牌。可在他们散去回家后才各自从家人闲聊中知道就在他们睡着那一刻全村上下也同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而且并不是打个小盹儿而是足足的一个时辰!”。 梁库忽然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向朝歌位置靠了靠。 土守形:“但这也并没能引起村民们的不安他们甚至把它当成一种村俚趣闻汤前饭后的闲聊打乐。可从那以后这种全村上下忽然同时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昏睡的时候小小的三家庄死静死静的就像坟。”。 梁库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越是阴森恐怖朝歌就越是双眼带神而且这种神跟那些恐怖猎奇迷们是有本质区别的因为他不是那种越恐怖越兴奋的身临其境感而是处身世外的冷冷旁观。靠!可能是他一生下来就有种东西是与众不同的。 土守形:“但真正让他们害怕起来的是他们现三家庄忽然好象与世隔绝了每个想出村的人都围着村子兜了几圈后又迷迷糊糊的转回村子来。在早我们乡下里就一直有种传闻说是黄鼠狼会迷人。但被黄鼠狼迷的人大多都会保持好一阵子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但这次却不是回来的人都很清醒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觉得在往外走最后却又走了回来。”。 土守形每讲一段都会不经意的保持一会沉默静的仿佛让人能听到耳鸣声很有点像三家庄集体昏睡时的那种死静死静的坟。 土守形:“三家庄的人很快把这件怪事跟无缘无故的昏睡联系起来跟着一种骚动不安从村子里像烟一样散开连小孩子都不敢哭了。每家每户都不敢出门一步全家大小都在炕上抱成一团等着随时都会降临的昏睡。他们不敢想象在他们昏睡的时候身边生了什么更不敢想象醒来后会看到什么。”。 朝歌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样子像是在迷人的微笑。虽然长期的相处中梁库已经知道这种像是微笑的样子代表朝歌正无比的聚精会神中。但在他一直的固执看来那还是有点变态。因为现在的梁库几乎都觉得自己的呼气已经冷至霜降了。 梁库颤颤危危的:“土土大爷能借我件衣服穿穿吗?”。 土守形看了看真的有点抖的梁库把身上的那件寒暑不分的老土装脱下来轻轻披在了梁库的身上并且慈爱的拍了拍肩。 幸好土守形的里面还穿着件了黄的老背心不然深更之半夜荒郊之野外的蹲着一赤身裸背一脸正经满嘴鬼事的干巴老头还真挺吓人的。 土守形继续:“幸好几天后这种怪事渐渐消失了。全村的人却还是不敢大气出一声生怕再把什么东西给惊回来。直到一段日子过后三家庄才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三家庄照常生活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怪事正在邻村生。”。 朝歌小的时候也没少听爷爷和牧大师给他讲村野怪闻的故事但那时候生就叛逆的他根本就觉得是爷爷用来糊弄小孩子的东西。但现在听土守形讲起来却如同真真切切的生在眼前。他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在故事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土守形:“就这样三家庄的怪案像瘟疫一样在牧家村周围的几个邻近村子里暗暗的漫传着。关于它的各种恐怖传闻也悄悄的传遍了乡里乡间。当时我和堂兄土守望把整个土村都戒备起来因为按顺序下一个轮到的就是土村了。”。 梁库开始有了点听故事的漏*点因为在他眼里这土家的干巴老头实在是深藏不露的农民高手说不定他的那种什么眼什么阵的会大大的降妖诛魔呢。 土守形:“可没成想三家庄的怪案却出乎意料的跳过了土村在下一个村子生了。当时我们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商量商量后就决定我留下来照常守村守望去邻村探一探。守望并没从正路进村是从大地方向趁着半夜悄悄摸进一个老相识的家。”。 土守形接着道:“当时这家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什么人人躲都躲不过来你却偏偏的往里闯。守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就像平常一样当什么都没有生过。就这样一大家子眼睛睛的睁到了白天再眼睛睛的等着睡着。他们好象更害怕白天因为随时降临的昏睡大多都是在白天。”。 此时朝歌、梁库身上的酸软早已恢复正常只是过度的集中精神让他们完全忘记了还有个身体。雷子也早已拔出了铁条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独独的望着夜色出神。 土守形挪了挪脚窝继续:“终于就在快吃头场饭的时候昏睡来了。因为守望我们都是从小就练习导引术的人对周围的感觉要比普通人来的快。就在所有人都昏昏睡去的时候守望还能勉强支撑着。”。 情节说到关键处每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双灯泡似的眼睛。 土守形:“守望也像其他人一样装成昏睡但他渐渐感觉到让人们产生困倦的并不像村间传的那么神怪而更像是阵衍术的一种可以利用失衡的五行气来颠倒人们身子里的正常作息规律。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守望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是……”。 “文物贩子!”。 不等土守形道出答案梁库已经脱口而出:“哈哈一定是文物贩子!老土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土守形听明白后并没给予梁库什么嘉许的眼神甚至有点不以为然。的确放谁一但听到最后的阵衍术都自然会猜到文物贩子。朝歌甚至在故事刚刚讲起时就已经猜到是文物贩子了但对于当时连文物贩子是谁都不知道的土家兄弟当然是神之又神秘之又秘了。况且既然他讲的这么细致一定还另有深意。 土守形还是一副土土的神情:“但说什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引我们兄弟现身。”。 下面是《古术》在鲜网的地址以后古术在鲜网的新章节更新将始终保持领先所有网站。请各位书友点开连接捧捧场。 3.freshnet.net/gb/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 去这里支持一下谢了各位兄弟 第十六章:民国妇人 第十七章:风过黄花 第十八章:三鼠运水 第十九章:山术 第二十章:有趣 第二十一章:牵驴 第二十二章:有人吗? 第二十三章:戏迷 第二十四章:四百年前的气味 阿光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我看到那两个少年并没拿走任何东西……” 小轻也神态迷离的:“而且婉姨在两个小弟弟抬走石函后就再没露过面。石函怎么会空了呢?”。 “难道你在用一个空盒子引我们入局?”小灵的一句话把众人目光都聚焦在朝歌的脸上。 可当他们看到微锁眉头朝歌的时候才现似乎有些事情比他们还迷惑不解着。 的确空函内幕只有他和土守形两人知道而婉姨又是怎么得知的? 朝歌又重新回忆了刚才设局引斗的每个细节从两个毛头小子抬起石函到现在婉姨的出现其间只有陷入人阵那一小段时间石函才脱离过朝歌视线也只有这段时间婉姨才有可能接近石函。但在姐妹花的注视下婉姨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朝歌并未理会阿光三人的疑问而是神光闪烁的直视婉姨:“您是如何知道这石函是空的?”。 朝歌的一句反问为答提醒了险些忽略掉的这个细节立时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婉姨身上。 婉姨回应的笑了笑却并未准备回答众目睽睽之下只是习惯的动了动挂在小臂上的那个雅致而又特别的小坤包。婉姨大概说什么也没想到就是她的这个不经意习惯动作却给了朝歌重大启。 朝歌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民国妇人挎着精致坤包的梦。 朝歌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跟文物贩子斗完局返回牧家村的全过程姐妹花和婉姨是在他们回院吃完早饭后才到牧家村的她们决没可能事先看到这樽石函。 如果那个梦是婉姨在催朝歌入眠然后再开函盗骨的话那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婉姨似乎一进牧家村就已经知道函藏臂骨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除非有一种解释: 没人泄密也没人打开过石函而是婉姨具备一种灵敏的感知力即便隔着石函她也能清楚的查觉出百年臂骨散出来的独特质气。 想到这朝歌再次看向婉姨:“如果我猜的不错您一定具有某种特殊的觉力从一进牧家村就已经察觉出百年臂骨的独特质气。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你是怎样得知这石函是空的了。”。 婉姨的神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雅雅的淡淡的只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波动却没能逃过朝歌的眼睛。朝歌知道他猜中了。 只是这次猜中却更增加了婉姨的神秘因为能察觉出不同物质不同质气的能力并不算出奇就像花开闻香树散清气一样。但能清楚察觉出封在石函中的短短半截臂骨的微弱质气却绝对是闻所未闻的。那不但需要极其独特而灵敏的感知力而且更似乎对人体尸骨要有绝对的熟悉。 朝歌眼中神聚不禁又暗暗的上下打量了遍面前这位面色惨白却淡雅安静的婉姨真真猜不透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来历。 此时无法察觉眼前微妙的姐妹花小灵出了声:“不对呀!既然婉姨知道了这石函是空的为什么还要让两个小弟弟去抬这石函呢?”。 阿光也回过了味点点头接道:“的确如果真象你所说的那样婉姨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设局。”。 婉姨也正有趣的看着朝歌她倒似乎成了局外人一般。 朝歌微微翘起了嘴角:“那是因为在人人都以为利用婉姨的时候却恰恰反被婉姨利用了。”。 朝歌眼神轻轻在三人的脸上一划而过最后还是望着婉姨:“当婉姨知觉出街中石函是空的时候就将计就计假装入局因为她清楚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每个人的注意力所以她先把土守形设局困住因为一但术力深厚的土守形不在了所有幕后的人都会毫无忌惮的引到这里来争夺石函这样婉姨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探出每个对手的术路实力了。”。 朝歌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婉姨。 婉姨眼波流转竟露出几分赞许之意然后轻出了口气:“其实我也并没怎么费力土守形的被困还要谢谢这位阿光。”说着看了看一边的阿光。 听婉姨所说把自己和土守形分开的那个鬼奇人阵似乎是阿光所设朝歌不禁一惊面色却仍冷定:“我虽经历不多但大致还懂得要想布人为阵不是被布的人与施阵的人配合默契就是施阵者术力深厚可以控人如偶。”。 说着朝歌看了看阿光:“牧家村人从相见到认识还不到一整天看来谈不上什么默契了。至于术力深厚……”。 朝歌说到此止住话最终没说出阿光身患奇病不堪术力的事。 婉姨似乎也看出了此点淡淡笑容却眼波流转的看向阿光:“那可就要问问我们这位阿光了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虽然朝歌已经确定阿光也是为这风水大局而来的术界之人但他还是潜意识认为那人阵是婉姨所设她这么说不过是外了转移注意罢了。 但朝歌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他错了。 婉姨浅浅淡笑阿光却苦笑连连:“真没想到我们的自作聪明却全在了婉姨的设计之中。”随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朝歌:“哦对了被设局的乡亲们并没伤害而且那位叫土守形的老人也没什么危险凭他的术力很快就会解阵出来的。”。 看神态听回答这阿光好象真如婉姨所说布控人阵的人了这再次大大出乎了朝歌意料。这样一来看似普通的阿光竟然比婉姨还要神秘莫测了。朝歌不禁再次暗暗惊叹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等着他。 姐妹花听到神奇的人阵一下子也来了兴趣竟异口同声的对着阿光:“什么人阵?快说出来听听。”。 阿光竟然像大男孩似的瞄了一眼姐妹俩脸色微微一红但却说出了一句颇为深谋老道的话:“呵呵我这点东西可比婉姨差远了。婉姨只动了动心思我们就全进来了。”。 一句话又把注意力转移回了婉姨的身上。 但伶俐不让人的小灵还是没忘刺了阿光一句:“不说拉倒谁稀罕。”。 妹妹小轻随后却叹了口气:“不过阿光说的也对婉姨真是好厉害呀!您算准了一件事无论我们怎么起疑最后都还放不下石函里面的东西。”。 阿光:“对!我本来也有想到这种可能但觉每个人都在很认真的对待着。我就想如果旁观不动这石函里真要有东西想要可就来不及了。”。 此时场内众人肃神屏气深为外表柔弱似病心计却深的怕人的婉姨而惊服。 朝歌万没想到自以为妙计的一出空函引斗局却反被柔弱的婉姨做了引子引出了这一串起伏迷离的环扣环计中计。每个人都想将计就计的利用别人到后来却最终为别人做了嫁衣。虽说此次斗局也基本达到了朝歌的目的但要说最终胜出的人还得算是婉姨。 静了一会朝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婉姨:“只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您已经达到目的还为什么现身出来?这样您不也是露了底?而且似乎您是有意把我引到这里?”。 朝歌这一问阿光、姐妹花重又把目光集中到婉姨的脸上。 婉姨又是淡淡一笑稍顿了顿:“其实这次设局的最终目的全是为了你。”。 今天凌晨会在鲜网连更两个新章下面是《古术》在鲜网的地址请各位书友点开连接捧捧场。 3.freshnet.net/big5/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ennetbsp;大家去支持一下谢拉兄弟们! 第二十五章:杀金 第二十六章:告密 第二十七章:雷打象春头 第二十八章:惊人之现(上) 第二十九章:惊人之现(中) 第三十章:惊人之现(下) 第三十一章:尖叫 第三十二章:巨长有车 第三十三章:中邪(上) 第三十四章:中邪(中) 第三十五章:中邪(下) 第三十六章:诡视 第三十七章:遗址(上) 第三十八章:遗址(下) 第三十九章:人坑 第四十章:大闹九鹿县(上) 第四十一章:大闹九鹿县(中) 第四十二章:大闹九鹿县(下一) 第四十三章:大闹九鹿县(下二) 第四十四章:大闹九鹿县(下三) 第四十五章:大闹九鹿县(下四) 第四十六章:大闹九鹿县(下五) 第四十七章:大闹九鹿县(下六) 第四十八章:大闹九鹿县(下七) 第四十九章:窒息 第五十章:非常突然 第五十一章:杀的很干净 第五十二章:残瓦 第五十三章:血布 第五十四章:一个一个的解剖(上) 第五十五章:一个一个的解剖(中) 第五十六章:一个一个的解剖(下) 第五十七章:尸迹(上) 第五十八章:尸迹(中) 第五十九章:尸迹(下一) 第六十章:尸迹(下二) 第六十一章:尸迹(下三) 第六十二章:尸迹(下四) 第六十三章:尸迹(下五) 第六十四章:七盘棋(上) 第六十五章:七盘棋(下) 凭心而论老赌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姐妹花脸一红小灵道:“赌伯我刚才说的只是种猜测也并没意思暗说火行村是凶手呀。”。 小轻也道:“是呀赌伯其实您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简单大家都明白的。”。 看著心爱的姐妹花被攻击梁库再也无法保持沈默大声道:“老赌头别当自己瞎蒙对了一件半件的事就拿自己当神仙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底?!”。 看著气氛变僵婉姨忙出来打圆场似的说:“呵呵我说句公道话小灵姐妹说的有事情的可能性赌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因为这整件事不但蹊跷而且还是隔了几百年再加上大家夥的记忆又都残缺不全所以自然就生出各种不同的猜测。我劝众位呀还是先消消火别是没找出真相来我们自己先斗起来了呵呵。”。 老赌头还是一脸的不愿意虽没再大声嚷嚷但嘴里仍旧委屈不平的嘟囔著:“就因为火行村的人不在你们就可以乱来的吗?”。 刚才这一场热闹朝歌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没停了思索。抛去个人倾向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刚才这场闹戏便有了另一番感受。 虽然众人不明说但对於五行村的神秘失落和各族隐姓埋名甚至强迫自己忘掉记忆没人敢确定几百年前到底生著什麽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互相猜疑著。 小轻小灵主动为土家人解疑从表面上看的确有他的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在一片互相猜疑之中主动为别人解疑的人也同时把自己在嫌疑中跳出了。 老赌头的回击却正和姐妹花的策略相反他主动把自己跟火行族拉在一起不但质疑了小轻小灵同时也质疑了在场的所有人。本可以处身中立并可以保持一贯神秘性的老赌头忽然有此强烈一举又是为何呢? 再看看出来打圆场的婉姨完全以中立者的角度出来维护自然也有把自己跳出嫌疑的倾向。 而阿光和土守形乾脆就保持沈默相反就更加一副事不关己洁身自处的架势了。 热热闹闹的一大帮子各揣心腹事的族人热热闹闹的表演著各有一手的大戏搞不好真就像婉姨说的:真相没找出来恐怕自己先斗垮了。 朝歌并没在这上多费心思因为在这种本来就存在各种不确定的猜测下再加上各自间的角斗心机还完全有可能被隐身人在其中故布迷阵等等如此相信越深究下去越是陷入泥潭中。 朝歌理清思路後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他等众人稍静後冷冷出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注意到为什麽只有五行村却不见六甲旬的遗迹?”。 这样一说众人都是一愣。应该说这个问题众人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研究五行村便减弱掉了对六甲旬的关注。 另一个原因是按现在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导引路数来看一个是偏地势五行一个偏日时五行他们本该是配合一体的也就是说按常理来推如果像五行村一样六甲旬也有自己村落的话其一定是与五行村相依相合否则两族分开用术就会大大削弱施术的威力。 但实际的情况是在五行村的周围并没现任何有关六甲旬的遗址痕迹。这让大家再次把那代表阵衍七个本局的七盘棋拿出来进行推衍结果并未现其中有任何一局隐含偏向六甲旬时间五行的推衍也就是说七个本局都是以时间和地势五行两者相辅相撑来完成布局的。 小轻忽然反常一惊拽了拽姐姐小灵:“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按我们和五行族的记忆差别六甲旬好象是在明代遭受变故的……”。 不等妹妹说完小灵就惊喜抢道:“对呀!六甲旬的衰落比五行族早了上百年还多!”。 众人见这对姐妹花忽然一惊一喜的对答著与现场氛围严重不符不禁现出一脸的疑惑。 小灵感觉到了周围气氛喜道:“各位伯伯姐姐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姐妹曾说过的家族记忆六甲旬遭受重大变故似乎是在明代与五行族的清代整整前後相隔了百年还多。”。 众人虽还记得但仍搞不懂这与她们的反常神情有什麽必要关联。 小灵继续喜道:“这样一来不就知道为什麽没有六甲旬的遗迹了?!”。 小灵一脸理所当然的可爱状却不知众人仍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方向。 还是小轻先回过味来一定是自己姐妹俩一时高兴竟忘记了这里除了她们其他人可都是对考古一无所知。 於是小轻一笑:“哦其实很简单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的起源年代都属同一时期但由於六甲旬的衰亡要比五行族整整早出一百多年。所以即便是在地层上并无差别但埋在上面的土质却是一定有不同的。”。 因为朝歌一直负责用探墓长锥来断定底下是否埋著古迹所以姐妹花的花他最先明白过来。 相差一百多年的的土质变化的确很不一样通常年代越久埋的越深积淀的土质越硬。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同属明代但由於一百多年的差别如果真有六甲旬古村遗址的话埋在它上面的土层一定与五行族不同。而朝歌在用长锥探测入地时不自觉的都以现的五行村为了参照物结果自然忽略掉了任何不同土质层的进一步探测。 等众人全都明白了姐妹花的话後又再次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但随之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难解之题五行族是以金、木、水、火、土来明确划分的那麽六甲旬又是以什麽来确定所属的呢?弄清这个问题无论是对寻找六甲旬的方位还是对其兴衰组成都有非常重大意义。 如果按六甲旬的本意来解释的话就是由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顺序由甲子起癸亥收进行的六十对组合而六十个组合中以十为单位形成了六个旬也便是六甲旬的本意由来了。 但这样一来六甲旬的六数与五行族的五数不合如果说六甲旬的村落是与五行族相互依存的话那便多出一旬来。不仅觉得与数理有背而且在方位上更加难以断清。 难解之下忽然听到老赌头的一声“嘿嘿”鬼笑。 众人沉思中一同抬起头正看到老赌头的一脸鬼笑未尽。只听他道:“要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术界高手想法都太容易钻死胡同了了!听到六甲旬就死死的往六上想了?嘿嘿我可没那麽顽固不化我老赌头好歹也研究过几天什麽生肖八卦类的你们说的六甲旬不就是用天干跟地支的六十个配对吗?不管他是六十个组合还是以十为单位的六个旬把他们拆开不过还是那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罢了。嘿嘿没准六甲旬就是由按著这个来分的呢!嘿嘿!”。 一语点破迷中人。 如果抛去六甲旬名字上给人的束缚只从其本质来看那十天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与十二地支的亥子水、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戌未辰丑土、正好合成五行之数也就是说六甲旬在与五行村的组合上应该是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 如此一来完美无缺的把五行族和六甲旬组合了起来行成了一个灵活多变又万变不离的阵衍全局。 数理虽对却不知实际究竟如何了。 朝歌拿起了探墓长锥现在的所在遗址正是水行村。在几个壮汉的配合下一点点把长锥在村子的正北壬癸方向的一块松土探了下去直到感觉铁锥像是碰到了什麽硬物再也无法深入朝歌才吩咐几个壮汗把铁锥小心的拔出来。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朝歌把铁锥尖上粘著的一点点细灰捻在手里然後又闻了闻接著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众人看著朝歌皱眉神情实在猜测不出究竟那意味著什麽。 沉了半会朝歌好像在仔细分辨著什麽忽然抬起头看向正凝视著自己的众人道:“就在底下。”。 天已经黑了劳累了一天的众人虽然精神亢奋但考虑到连日来的持续作战会累垮一部份人所以朝歌与众人商定今晚先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养足精力把这个六甲旬的遗址一鼓作气的挖出来。 在经过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後梁库虽不免一次次的失落但他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遭受多少打击只要还剩那麽一丁点希望他便依旧还是憧憬满怀。再者说了虽然没现出什麽绝世宝贝甚至连王老财样的金宝宝也没挖出半个但从全局看却还是收获不小的从团队的组织者角度出他梁库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晚饭後大家夥再次聚到一起现在的阵容已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原本的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小轻小灵、梁库、老赌头外更增添了几十号土家人光是守字辈的就有五六个大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朝歌住的小屋塞的是满满登登。 当然众人最主要的议论话题还是有关对几百年前那次奇怪变故的各种猜测还有就是明天一早就要开始挖掘的六甲旬遗址。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渐渐散去。老赌头和梁库早已哈欠连天嘴张的跟大碗公差不多大。不等最後一夥人散出便一头倒在炕上不起。阿光漱洗後也准备休息了看到朝歌还没有睡的意思便道:“睡吧明天搞不好又要通宵了。”。 朝歌点点头抬手把灯灭掉和衣侧身躺了下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炯炯闪亮。 刚刚还人声热闹的小屋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里还弥漫著土守形的旱烟味道。 伴著老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习惯性的在脑中重播起连日来的诸多细节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几块人形尸迹它虽然没能进一步说明什麽但至少告诉大家一个可能那就是灭掉火行族的人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是恩怨相交否则无法形成怨气冲天的尸迹。 但为什麽其他五行村子却完全没有类似痕迹呢? 通过白天的争论朝歌大致能得出自己的两种猜测一种是存在著一个强大的可怕家族但这个家族并没能一次性把所有五行村子灭掉而是先把火行村一夜灭掉後在通过一点点的蚕食把剩下的几个村子逐渐赶尽杀绝。 但存在的疑点是即便是一次性不被觉的把术力强大的火行村灭掉其拥有的强大组织和术力就已经在当时不太可能存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两族人分别对那场变故的可怕残存记忆和火行村被术力所残的百骨坑外没有任何关於这个强大家族的丝毫线索。 难道他们在与两族人相斗中两败巨伤而消失了吗?但从两族人世代逃亡躲避的经历上看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躲避一个强大家族追杀的话也就说明这个强大可怕的神秘家族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对两族人的威胁一直延续到好长时间。 那麽现在这个家族为什麽消失了呢?还是一直在窥探著这里的一切而周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这些神秘人又会不会是这个家族的可能呢? 朝歌猜测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像白天老赌头与众人争议的六甲旬与五行村的突然衰落很可能是因为生了内斗。 而引这个内斗的成因也很可能与那个强大的神秘家族一样都是为了这个百年坟局。这座几乎快要耗尽了五行族和六甲旬两大家族人气血脉的巨大坟局其中究竟掩埋著怎样的惊人之秘呢? 敬告诸兄:本文鲜网转载请保留。 繁体网址:2o9.133.27.1o2/gb/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 简体网址:2o9.133.27.1o2/gb/1iterature/1i_fantasy/1ooo52286/index.asp 第六十六章:终於现身 第六十七章:难以置信(一) 第六十八章:难以置信(二) 第六十九章:难以置信(三) 第七十章 难以置信(四) 第七十一章:难以置信(五) 第七十二章:难以置信(六) 第七十三章:难以置信(七) 第七十四章:难以置信(八) 第七十五章:难以置信(九) 第七十六章:难以置信(十) 第七十七章:难以置信(十一) 第七十八章:绝世逃亡 第四章 第八盘棋(上)(实体书版接七十七章) 第五章 第八盘棋(中) 第六章 第八盘棋(下) 第七章 最后一天(一) 第八章 最后一天(二) 第九章 最后一天(三) 第十章 最后一天(四) 第十一章 最后一天(五) 第一章 人碑 第二章 再闹九鹿县 第三章 家变 第四章 我发誓 第五章 有气无力 第六章 风水宝地 第七章 大快人心 第八章 阴魂不散 第九章 推命术(上) 第十章 推命术(中) 第十一章 推命术(下) 第十二章 赌命 第一章 病里乾坤 第二章 第三章 命蛊 第四章 老不正经 第五章 花娘 下蛊的女人一定是冲着朝歌来的但她一定没有料到被蛊迷了魂的却是常 疯子。 而且利用人偶操纵只能遥遥感觉出这边被下蛊人的大致情况所以在黑暗 中朝歌躲闪并未被对方现。 又静了一会被操纵的常疯子确定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反应后开始僵硬的向 外走去。 朝歌把仍在大梦酣睡着的梁库慢慢放到床上并没叫醒他因为这一次去实 在凶险难料。然后就跟着常疯子走出了家门。 夜深人静街区的暗影中一前一后走着常疯子和朝歌。 朝歌不敢跟得太近。 远远的看过去高大枯瘦的常疯子就像是用纸扎成的人形幌子带着长长的 拖遝声有如一个幽魂在叹气。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拐入到一个很破旧的街区。 即便这里是省城也像世界上很多大城市一样或多或少的都在某个角落 保留着一些与现代气息格格不入的老街区。 狭窄的街道两边大都是二、三十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二、三层楼高窗 子细窄砖瓦破败经历了近一百年的风风雨雨如今就像一群行将辞世的老人 静静的坐成两排守着自己的墓地。 又拐了一个弯常疯子消失在一座破落的老戏院前。 朝歌跟上前虚掩的门缝泄出一缕淡淡的光。 再近一点就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人唱戏声传了出来没有伴奏声音很 细飘渺得就像是隔了一百年。 朝歌凝神仔细探测了下周遭的风水格局沉静且安稳没有丝毫被改动设局 的迹象也并没现有暗藏的术力便悄悄透过门缝向里看去。 跟这里的老街区一样这座老戏院有着同样的历史、同样的破败。 不大的戏厅里除了一排排从影院里退休下来的硬板座椅还有点空荡荡的 现代气息外其他几乎一成未变。 此刻整个戏厅暗无一光只有最前面戏台的顶棚上独亮着一盏舞台灯投射 出的灯柱在舞台中央形成了一个圆圆的光圈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刺眼。 而更刺眼的是光圈中穿着戏服的一男一女女的正在对着男子一字一句的清 唱男的呆立在当下没有动作也不出声样子倒是像极了穿着戏服的人偶。 朝歌心中一动难道他们就是下蛊之人? 脸谱描浓彩墨勾抹得已经很难辨认出真实面目虽然听不清女子唱的是什 么但能感觉出一腔一句唱的很认真、很动情就像一个痴女子正哀哀泣泣的 倾诉着她的爱怨情愁。 很让人有种身临戏境的感觉。 只是夜深人静的此刻仅有两个观众一个是黑暗中僵直坐在前排的常疯子 一个是门缝中朝歌的眼睛。 原本的戏境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朝歌暗暗把唱戏女子与白天妖艳女人拿来对照一脸戏妆已无法从容貌上判 断身段倒是有几分相似但痴情的唱腔却又和妖艳女子的轻佻有着天渊之别。 会不会另有人藏在暗处? 想到这朝歌向身后四周望了望又加强了防备。 这时女子唱腔为之一变节奏加快像是重复唱着一句什么而且是转过 身似笑非笑的对着台下像死人幌子一样的常疯子唱着。 更怪异的是本来静坐不动的常疯子听了女人的唱词后竟然僵硬的拍起 手来可以想像得出此刻他那一张疯脸也一定僵硬诡异的笑着。 朝歌凝神仔细听似乎隐约听清了一两字耳熟的却一时连贯不起再接着 听又有一两字耳熟的还是无法连成句子。 朝歌心中起疑为什么唱字这样熟悉却都无法连成句子? 于是再仔细听。 可想着想着听着听着那女子的戏词却越来越模糊、越飘渺了等朝歌试 图捕捉它的时候眼前的戏厅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但亮简直就像维也纳音乐厅一样***辉煌原来暗小的空间已经成了豪 华宽阔的千人座席此刻正贵宾云集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向他鼓掌样子就像在 欢迎一位世界级的音乐大师。 一切都那样真实而自然更重要的是这也正是朝歌曾一直深深向往的生活。 他不自觉的推门而入脚下的红地毯一路延伸到舞台中央那里的一位女士 正在向他招手仿佛走到那里也就走到了世界中央。 就在掌声、赞美声和诱人的招手中朝歌一步步走向舞台直觉里涌出的一 丝不安很快被淹没在这种向往已久的沉迷中。 他还在继续向前走着踏着他的红地毯迎着他的欢呼声每走一步都好像 距离他想要的生活近了一步也向沉迷入深了一层。 终于就在朝歌彻底陷入不能自拔的时候直觉中出的最后一丝不安在他 眼前撕开了一瞬清醒。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了红地毯变成了黑漆漆的戏厅甬道鼓掌的只是僵硬 傻笑中的常疯子和台上人偶。 而向他缓缓招手的正是那位戏服浓妆的诡异女子。 就在这瞬间朝歌终于明白了。 刚才女子的唱词一定是种可以迷惑心性的命蛊不经意的引朝歌倾听越是 想听得仔细就越深入蛊中朝歌千般提防中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戏词 里埋下陷阱布局之巧妙隐秘实在惊人。 可没等朝歌再细想眼前幻觉重又恢复过来掌声更响了灯光更亮了女 人的招手更加诱惑了。 朝歌挣扎在一种矛盾心情中一边是痴迷的渴望一边是不安的警醒。 更可怕的是这种渴望随着女人的招手越来越浓烈。 朝歌的脚再次抬了起来但他还能在所剩不多的几分清醒中知道这种蛊的 厉害是彻底诱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如果继续任由这种**蔓延自己最 终会落在下蛊人的手中。 朝歌已经没有选择了要想在还没有彻底陷入痴迷前清醒过来只有一个办 法施展五行六甲大掌诀以最快度制服台上的下蛊女。 可以想像任何一个人在亲手毁去一生所追求的生活时的痛苦尤其被术蛊 越迷越深的朝歌。 体内渐渐运转起来的术力就像挥起来的一把锋利巨刀慢慢向自己的美好 渴望砍去。 也许痛苦中的朝歌并不知道正在他艰难挣扎的时候台上的下蛊女完全被 朝歌惊呆了她从没遇到过具备如此惊人意志力的年轻人在她的经验里命蛊 的强大操控力是无坚不摧的。 但接下来生的事情却是朝歌和下蛊女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在朝歌集中术力准备向台上出的时候忽然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不 见了像是完全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枯黄的乡村旷野。 似曾相识的漫空惨雾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老朽的身影土黄干瘦的面皮一 脸阴郁的表情他的身后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地胎土丘正是最后一战中的土守望 出现在朝歌眼中。 顷刻在那一战中所有壮烈而死的两族人一一在朝歌的脑海中闪过。 尤其是小轻带着花香、带着微笑渐行渐远的时候朝歌的一腔怒火迅在 体内爆开他不再想眼前到底生了什么也不再想自己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一 年前的牧家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拼尽全身的术力倾泻在这个两族罪人的 身上! 现在的朝歌已今非昔比凝聚了两族人完整力量的大掌诀真的就像婉姨、 姐妹花、阿光、午火、子水等等全部的两族人并肩站在了一起百术齐运万 钧力敌这一出势如江河奔流泰山石崩。 可朝歌并不知道为了摆脱命蛊迷惑他狠心运术力想制止对方时所生起的 一刹杀心让命蛊的诱导生了转变从而让压抑在体内的仇恨像刚才对美好 渴望一样无限膨胀起来最终一不可收拾。 而那倾尽全力的一击则全部倾泻在自己身上。 随着术力出的一声闷响后就在土守望瞬间汽化蒸的同时朝歌自己也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歌才昏昏沉沉的醒来全身巨痛中又看到自己吐在胸 口的一块殷红。 天已经蒙蒙亮了带着薄(电脑小说网更新最快)雾的晨光从老戏院的各个角落透射进来。 四周的任何东西几乎都没有改变只是戏台中央多了两滩血迹那一对唱戏 男女已经不见常疯子倒在一边昏迷不醒。 朝歌坐了起来努力把之前的事回想一遍大致明白了七八分虽还不能完 全肯定昨晚台上女子就是那个妖媚女子但也差不多至于为什么外表差异如此 之大一定另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眼看台上的两滩血迹一定是只懂下蛊而无术力的她在朝歌自我术力的强 烈对击下被严重震伤想必出不了省城。 再从戏装上看两人似乎与这老戏院有些关联。这回想要找到他们应该不难 还是先把常疯子弄醒再说。 常疯子虽然术力奇强但因为体内被下蛊神智模糊又被朝歌术力爆时 震得重伤无论想什么办法都没把他弄醒。 朝歌不再停留拖着常疯子往考古院的家里走回。 牧大师和梁库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昨晚的几声闷响当时就已经让睡梦中的牧大师醒了大半等再听到常疯子 和朝歌两人相继走去的脚步声时就彻底清醒了。 但他因为有点害怕而没有马上出去看个究竟等下定决心终于推开门的时 候朝歌跟随常疯子已经走远。 之后悄悄进到朝歌房中一看就觉得有点不对了怎么只剩下梁库一个人? 立刻把他弄醒却问不出个究竟。 朝歌知道没必要隐瞒了回来后简单把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常疯子的真实来 历。 这让牧大师为儿子更加担心起来本是习惯的去老爹牧三文的照片前念叨念 叨一想到所有的事情还不都是因为那块闹心的祖坟开始的求助老爹是没用 了决定抽空去观音寺好好拜拜求观音大士保佑朝歌平平安安誓许愿。 常疯子还是没有醒来朝歌不敢耽搁稍作休整后就又去老戏院寻找那两 个人的线索了。 梁库很想跟着一起去但被朝歌留下来一是常疯子需要人照顾另外对方 下蛊手法诡异梁库去了只会是朝歌的负担。 沿着老戏院周围的民居一打听终于有了重要线索。 老戏院隶属于省城地方戏协会的身段好腔调足三十岁以后唱悲戏的不 多女名角就一个艺名叫惠花娘不过男的就不清楚了。 朝歌一想很合那同台的男子看样子是用来操控的人偶应该不是唱戏中 人问了这位惠花娘的大概住址后就准备前往探个究竟。 最后离开前又停下来凝视这片老区良久因为刚才向很多老居民打听线索的 时候无意中现了一件事靠近老戏院周围几乎所有住宅里的居民不知道为 什么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就在昨晚的某个时刻同时惊醒并且一直到天亮也再 没睡着。 朝歌按时间一算众人惊醒的那一时刻正好大概是自己术力爆的时候 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这样大的副作用而且每次应用都让自己的情绪完全失控不 安中更多了愧疚。 朝歌却不知道这些还都只是表面反应因为朝歌的那次爆怒威整个老 街区的地理时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扭曲了许多家里养的猫、狗体内生 物钟生了紊乱常常走出后无法再认出回家的路。 而受创最严重的还是那座当其冲的老戏院在不久后的一次台风中忽 然坍塌无一整瓦幸好生在半夜无人殃及。 按着地址朝歌很快找到了惠花娘的住处。 门没有锁地上的几滴血迹就像是指引着朝歌的路标。 惠花娘还是那一身戏装好像她早料到朝歌的到来并不回头一直一眼不 眨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戏装男子已经淡去的戏妆下标致眉眼 寻不到丝毫妖媚更多的是深情哀怨。 朝歌没有问话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对着好像生怕惊扰了花娘眼中的情怨。 父亲把小东子带回来的时候我刚八岁他九岁。 花娘终于说话了眼睛却仍那样看着床上:说是专门给我玩的不用当人 看。后来稍懂事些才知道那是父亲为了教我命蛊而找来的人偶。 朝歌知道女人在讲她的故事了也许人只有在极其绝望的状态下才有这样 的神情。 花娘:父亲大部分时间都给小东子吃一种可以昏睡的药说是这样可以 延长他的寿命。只有每次用他下蛊的时候才让他偶而醒来一次。可这又有什么 好玩呢? 因为家里世代是巫蛊氏族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跟外界封闭的环境里。有 一次趁父亲出门我就忍不住把小东子弄醒了。 花娘说到这秀目中笑意盈盈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朝歌心中一触自己从小也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虽说那是自我强迫式 的与女人的环境不同但对于孩童时期的诸多闷苦却是感受无异。 更隐隐察觉出女人似乎与用来练习下蛊的人偶间有着一段很深的情牵爱 意但又不知为何牵扯到了自己这其中必有一段曲折故事一时猜测不出更 加凝神静听。 花娘:醒来的小东子可真是有趣陪我玩陪我跳更让我没想到的是 他竟然还会唱戏给我听。我就问他没来我家前是不是戏子他却说什么都记不 清了只记得几段戏。 花娘用手轻轻撩起人偶小东子额前的一缕乱指若兰花深情爱意。 就这样父亲一出门我就把小东子唤醒我们俩一起唱戏他唱我随我 唱他听那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说着花娘就微笑着清唱了几句腔若游絮藕短丝长。 可最终还是被父亲现了。 花娘的情绪开始沉下来:很疼我的父亲头一次训斥了我他说这样做会令 人偶过早死亡再想找到一个来恐怕终生都难。 父亲最后对着小东子再次向我重复了那句话:人偶终是活不长的不要 把他当成*人。可我当时并没能听懂父亲的话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理解到了这句 话的深意…… 花娘沉了沉淡雅裹体的古装看上去就像一朵憔悴的白玉兰。 那一天父亲又出远门了刚把父亲送走我就迫不及待的把小东子唤醒 真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睡过去我和他一唱一和永远的唱下去。 他就跟我说了一个秘密大概是醒来的次数多其实他已经记起小时候的 事情。他就向我誓他一定不会因为知道了真相而偷偷离开我。他求我不要 告诉父亲因为那样他就再也醒不来了。 花娘的笑很甜:我就问他为什么已经知道是被拐来的还留在这里?小 东子可真是坏他竟然说是因为我有一段戏总是唱不好他家里可是很有名气的 戏剧大族如果不把我教好将来传出去那是很丢脸的事情。 花娘就像是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样子娇嗔着又有点羞红:小东子呀小 东子你说你坏不坏?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来那是因 为…… 花娘最终没有说下去即便隔着一层粉妆也能感觉到透出的一脸羞红。 那天我们就一起唱所有的唱段都唱过了还嫌不够就又从头唱可忽 然他吐出了一口血…… 花娘戛然而止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小东子:因为频繁的醒来小东子终 于命力不长了。我终于懂得了父亲那句话的深意但已经晚了从那天起我就已 经下定了心就算拼尽自己的命力也要想办法让小东子活下来即便…… 即便最终无法挽救那我就把自己的命寿变得和他一样呵呵这样一来 也就没所谓多留两天、早去几日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都是在一起…… 此情此景让朝歌想到了梁库跟他讲述姐妹花小轻在最后一战前的诀别 虽然各有不同但强烈感觉到女孩对情之一字无不柔婉中执着到极点不禁心 中一颤感触长深。 花娘接着道:父亲早逝后我就带着小东子遍访奇士名医为的只是能延 长一命但费尽周折后也只是勉强多活了几年。 直到十几年前我听人说有个叫广元古镇的地方奇人汇聚也许能帮得 了我。 于是我就带着小东子去到了广元古镇。 第六章 道别 一提到广元古镇朝歌很觉耳熟稍一想便回想起在翻看两大风水流派时 见过的一个地名正是这广元古镇。 据资料记载广元古镇是风水流派中理法派的核心地想必历代高人辈出 惠花娘因为各种办法都尝试过最终想到了自己所不熟悉的风水。 只听到花娘继续说道:刚到广元古镇不久就偶然遇到了一位佩戴奇玉的 老婆婆她给我讲了一个有关那块奇玉的传说。就是根据这个奇玉传说我带着 小东子终于找到了这里。 奇玉? 花娘语调轻声哀婉却如同一个惊雷震动了朝歌。 听花娘的言语她与朝歌和梁库间的纠葛好像全与这奇玉有关而此刻朝 歌的怀中也揣着一块奇玉。 就不知道花娘所说的奇玉到底是怎样个奇法那个传说又是如何个传说。 花娘:据那位婆婆说她的那块奇玉是祖宗留下来的其实是块仿制品 真品掌握在几百年前的术界里、一位神乎其术般人物的后人手里找到了那位后 人和真品奇玉才有希望救到我。 所说的这个几百年前的神术人物完全就像是在说神易再加上那块奇玉 朝歌真是越听越心惊却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婆婆到底是何许人也终于脱口问道: 能让你如此相信的这位婆婆一定不简单。 自始至终这是朝歌的第一句话。 花娘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淡淡一笑:虽然我并不知道婆婆的来历但她老 人家却是位大大不简单的人。你可知道就是她运用风水的力量为小东子续命 才得以勉强支撑不然我们哪里会活到今天。 朝歌已经把怀里的古玉拿了出来伸向前:可是跟这块一样? 等看仔细了朝歌手中之玉花娘先是极度惊喜但随后又想到经此一战所 受的重创即便对方答应出手相救恐怕也有些晚了转而深深无奈:看来我 没找错人。 朝歌无法看到花娘的面容变化此时心中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个疑问。 当年神易为了保全坟脉不被现无论选址还是两族人的隐居护卫都是极 其隐秘的况且自己又是随爷爷后来到省城的那位远在广元古镇的老婆婆又 是怎么得知自己行踪的?如果不是有人指点完全无法想像惠花娘是如何找到这 里。 朝歌于是又问:你们又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花娘:要说能找到这里也真是偶然实际就在还没看到这块古玉前我还 是不敢完全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就算朝歌这样聪明冷静的人也无法猜出其中原由了。 花娘:婆婆说这块古玉和古玉传人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各种奇象奇事 生。我就带着小东子像大海捞针一样游走各地寻找奇人异象。 就在大概一年前路过此地时偶然间听到了有关一场油罐奇火和屡中彩 票的奇人梁库。于是我就以唱戏为生定居下来想探个究竟。 朝歌真没想到还有如此机缘凑巧的事情同时也终于明白了惠花娘最初利 用刘蛤蟆来逼迫网吧完全是为了引出梁库所以除了经济上面其他并未对梁 妈和小红施加伤害。 而之所以只现了梁库没注意到自己大概除了梁库把遇到朝歌一事始终 没对外宣扬更重要的是朝歌一向处世不会像梁库那样高调。 偏偏梁库离开省城的这段时间谁又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一日不出现花 娘就一日不甘心于是就闹出了刘蛤蟆大吃回头草的糗事。 至于后来针对自己的命蛊一定是因为通过那次风水宝地大斗法才 现很可能他们要找的人是自己。 说到这里花娘愧疚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本也想直接跟你们明说这件事 情但是还不敢确定你们就是那古玉的传人二也是因为身为命蛊邪士又怎么 敢奢望你们出手相救。 出于种种无奈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 是我的报应。 一声哀叹天可怜见从把钱款尽数捐给慈善机构到处处下手留情心本 善良的惠花娘所做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爱上的人偶出身命蛊邪术世家真只 怪生错了地方投错了胎。 此刻已经把整个事情尾说完花娘就像了了件心事幽幽道:花娘所做 的事罪有应得如果想要惩罚我们就请动手吧唯一的企求就是能让我和小 东子同时死去。死后野火一把扬灰一处……说着俯躺在了小东子的胸前。 让花娘说什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和心爱的小东子一同死 去的时候却听到朝歌的话声:正与邪全在这一心善念也许事情还有救。 花娘一时还听不懂朝歌的话意直到睁开眼看到朝歌递过来的掌中古玉时 真不敢相信朝歌不但不惩罚人人唾弃的邪士竟然还肯出手相救在那瞬间眼 神激闪欣喜若狂。 朝歌曾试过在自己的手上把这三块古玉合并就会与身体间相互融合产 生出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心想如果把合并后的古玉放到小东子的身体上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 的奇迹。于是便又试着把古玉合并后轻轻放在了已经气息奄奄的小东子胸前。 但遗憾的是无论花娘如何在期待中度过一分一秒那三块合成圆碧的古玉 仍是不见有丝毫异常变化。 朝歌更是不解古玉一到了小东子的身上不但没有了自己手上的奇异变化 而且连原本的润色盈盈都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个独特的生命体只有对朝歌 一人才能出生命的活力。 看着迫切焦心等待的花娘朝歌不得不说道:也许只有找到那位广元婆婆 才可能知道这古玉的究竟用处。 花娘一下子绝望了无力的惨笑着:我和小东子一步步支撑到今天命力 已经在朝夕之间就算还能找到那位可遇不可求的广元婆婆恐怕我们也绝对等 不到那一天了…… 说完花娘又重新慢慢把头俯在了心爱人的胸前已经没有了奢望相反露 出一脸的幸福笑容凄美的让人不忍再看。 朝歌默默的拿起了两人的手用强大的术力把两人体内正在渐渐虚弱消失 的五行命力汇聚一处强行激起来这样他们就会在短时间内像正常人一样恢 复过来但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天然后就像生命中的昙花用最美丽的一现与 世永辞。 此时此刻这是朝歌唯一能做到的也是最后能做到的。 剧烈的术力激下花娘渐渐恢复到往日的生命活力与此同时她也听到 了小东子胸腔里那颗渐渐勃振动起来的心。 猝不及防的小东子就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从睡梦中醒来轻轻一声 花娘后两人深深相拥。 朝歌收起古玉转身走出背后轻轻关上的房门把一对有情人留在了瞬间 的永恒。 房外两片残叶飘落一轮红日当空。 常疯子一直没有醒转等到朝歌回来他还是那样昏天昏地的昏迷着。 这之前梁库和牧大师吵吵闹闹、七手八脚的几乎用尽了办法但全都无济 于事。 而且就在朝歌刚回来不久常疯子的耳朵开始慢慢往外流血看来这次对他 的双重重创严重非常。 如果再这样一直拖下去恐怕正渐渐耗尽命力的常疯子再也无法醒来。 唯一唤醒他的办法既要保证对他产生出足够的刺激又不能在已经受损严 重的体内雪上加霜。 朝歌想到了自己的八字曾让常疯子拍着脑袋喊头痛的八字。 牧大师稍稍垫高了常疯子的头梁库找来棉纸把流出来的耳血擦净朝歌微 微低头开始念出了自己的八字语气平缓字字清晰终于在念过五遍的时候 常疯子的脸有了一丝抽*动。 朝歌未作停顿继续不停的念着常疯子的脸越抽*动起来忽然在一口血 涌出嘴角后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 常疯子眼神迷茫的像是个沧桑的新生儿在每个人的脸上努力寻了一遍最 后停在了朝歌脸上。 朝歌! 以从来没有过的语气第一次喊出了朝歌醒转的常疯子已经没了一丝疯气。 我……我终于想起来了…… 还没说完常疯子又一口血涌出来显然已经清醒的他记忆上还不能完全 恢复每每努力回想起一件事都要付出一成命力的代价。 常疯子抓住朝歌的手艰难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字这回梁库看得清楚几乎 和牧大师同时脱口而出:牧? 梁库已经忍不住:你要找的人姓牧?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就是朝歌? 常疯子笑了他只看着朝歌:你知道吗?我也姓牧为了这一天我们等 了快五百年! 朝歌的心跳不同寻常的开始加了。 常疯子语缓慢艰难:快……五百年了除了神易没人知道牧氏还有我 们这另外一支。 可可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常疯子神色忽然变得忧郁强迫回忆中又 一口血涌出仍艰难说着:为了等你出世我们这一支远离祖脉不问世事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神易灭世后不久我……我们这一支的人就开始疯疯癫癫起 来…… 朝歌马上想到了有着类似遭遇的五行六甲两族人来。 奇怪的是常疯子的术力风格并不是可以导致命局畸变的阵衍为什么也 生了这样意想不到的突变呢? 再有那提前启动的大局和地胎开启后灭掉两族人的诡异杀阵这中间究竟 隐藏着什么可怕真相? 常疯子缓了几口气:这种变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块祖脉坟局被人…… 被人做了改动…… 如果牧大师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就能体会到朝歌此刻内心的震惊程度 了。 神易是何等人物能不知不觉在他亲手设计的绝世坟局中任意改动的又是 怎样的可怕人物?具备那样惊天神技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由于牵动过度常疯子连续吐出几口血来。 朝歌知道再这样下去很可能有性命之忧便有意让常疯子先休养好再说。 常疯子却紧紧抓住朝歌的双手不放:如果今天不说出来恐……恐怕再没 机会说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完好保存一样东西传……传给你…… 三双眼睛都在急切的盯着常疯子只不过朝歌更想知道要传的这样东西 是否能揭开全局。 常疯子却不说话了紧皱眉头好像在极努力的想着那样东西可没等想出 来已经连连呕血不止了。 朝歌心念急转忽然就想到了那三块古玉即便可能这与常疯子想的无关 但这样重要的遗物说不定能帮助常疯子想起什么东西。 却没想到常疯子刚一接过三块古玉便猛的坐了起来豁然彻悟般大笑: 哈哈我终于想起来了!我要传你的东西正是与这古玉有关你只有掌握了 那样东西才能开启古玉才能真正成为冠古绝今的神易!记好了:齐伯壬 子……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常疯子大笑着还没说完最后一句须俱颤两眼一瞪 就此命力嘎然而断。 望着表情未改、坐姿没动、却已经命绝气断的常疯子三个人都成了石像。 很可能对全局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就这样一鸣惊人的去了但却还没来得 及说出一族人奔波了几百年的来意。 那句只说了一半的齐伯壬子究竟有怎样的涵义呢?那一定就是开解大 局的关键。 朝歌怀着沉重心情选了处好穴埋葬了这位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悲的牧氏 族人。 虽然常疯子的溘然而逝让全局真正的陷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境 地但他所留下的两个线索却给了朝歌新的提示。 曾一直让朝歌无法理解的灭掉两族人的杀阵现在多了一个解释的可能但 大局如果真的被人改动过又给原本已经迷雾深锁的大局添了一层诡异的杀机。 最后就是那三块古玉了。 你只有掌握了那样东西才能开启古玉才能真正成为冠古绝今的神易! 常疯子最后这句话仍然响在耳畔他所要传给朝歌的那样东西似乎永远随 他而去了。但至少再次证明了这三块古玉的关键。 而眼下广元古镇的那位神秘婆婆成了唯一的一条线索。 又到该上路的时候了大局一起天下皆动。沉寂蛰伏了几百年的术界之争 再次风起轮转了。 牧大师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跟朝歌合个影。 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牧大师也许感觉出了朝歌这次所去的凶险。 但也许真如他所说:自从朝歌出生到现在只那张爷孙三人的黑白照外就 再没一张单独的父子合影了他觉得很亏所以他一定要跟朝歌合个影。 至于到底是哪个理由只有牧大师自己知道。 朝歌请来了一位很出名的摄影师牧大师却忽然说没准备好就跟朝歌商量 三天后再拍他要练习在照相的时候笑因为那群老哥儿们说他这张老脸笑起 来能把小孩子吓哭。 于是牧大师在这三天里除了每天三餐使出了毕生绝活给儿子做饭吃外 还一有空就对着镜子练笑。 不笑不要紧一笑吓一跳牧大师还真的现自己笑得很难看。 他就更努力的练笑了自己练怕不标准每次练好一种自认为很不错的笑 就去笑给观音寺前的那群老哥儿们看。 老哥儿们就很实话实说的劝他:都这把年纪了别没事找事的跟自己过不去! 可牧大师的倔脾气上来了他一定要笑出个样子给他们瞧瞧。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脸部神经快被折磨得集体罢工的时候牧大师的笑终 于颇见成效。 他很得意的笑给老哥儿们看这回老哥儿们服了服的不是笑而是牧大师 少见的倔。 第三天到了摄影师架起了相机拍照前牧大师梳整了一遍又拿出那个经 典笑容给朝歌看问儿子:这笑容不错吧! 朝歌微笑。 牧大师就保持着这个笑容和朝歌并肩站在一起摄影师调好焦距打开灯光 摆好位置就在快门按响的一刹那牧大师却忽然哭了。 和朝歌正相反梁库怕老妈和阿红担心并没准备实话实说一切都在不经 意中悄悄的进行着。 他买了颗全城最大的钻戒送给阿红阿红的脸就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推推却 却欲言又休。 梁库就笑别担心送钻戒不代表求婚就是看每个女孩都喜欢就凑合买 了个送你。要我看这跟碎玻璃没啥区别。 这么一说阿红的脸唰的一下又阴了起来。 梁库带着老妈去逛街回来又跟着老妈一起摘菜、拌馅、包饺子。 老妈悄悄趁梁库不注意包了一个大枣在饺子里等阿红回来了三个人一起 吃按着风俗谁吃到了谁就是喜事临头当然这个喜事在梁库和阿红来说 一定是早早结婚生子了所以这个饺子一定要包得大一点馅多一点一定要让 梁库和阿红吃到。 梁库早偷眼看到了老妈的举动为让老妈高兴又趁着老妈不注意多包了 七、八个大枣在饺子里这样就可以确保自己或是阿红能吃到了。 可没曾想不知情的阿红一连吃到三个包了大枣的饺子阿红是知道这风俗 的每次咬到必然高兴的叫出来。 可她却不知道梁库作了弊惹得老妈先是高兴后是怀疑怎么多出这些个大 枣来?一定是梁库这小子干的好事注定这一餐是充满了连笑带骂的天伦家宴。 就在悄悄关门离去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梁库忽然有一种再看一眼老妈和 阿红的冲动。 两个青年再一次踏上了解局之路。 与上次离开稍有不同的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向身后的城市凝望许久好像有 了什么预感他们这一次踏上的也许真的是一条没有回头路。 第七章 这小子太坏 广元古镇之所以叫广元古镇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它本身的确有着近千年 的历史;二是现在即便已经到了飞船上火星的年代它的城市面貌仍保持着古老 的建筑风格。 这从居民们相当顽固的生活习惯就能看得出他们宁可耗时费力占空间的去 盖青砖灰瓦的四合院也不愿意住到充满时代气息的高楼大厦里。 从而让广元古镇的面积无休止的向外扩张除了名字早已经不是小镇的级 别了。 在全镇上下的这种乎统一的建筑氛围中只有一处例外那就是这里象征 着绝对权力的检察院。 虽然设计者考虑到与全镇的格调和谐把楼顶处理成古代宫殿式的飞檐翘 宇但底下支撑它那十几层的生冷城堡式建筑又让它在整个城市中如同虎卧 羊群般特立独行。 负责监督法律公正的检察院不是随便设立的只有够级别的城市才有。于是 自从它设立那天起这里就成了周围方圆百十里广大平民百姓的诉冤中心。 来的大多都是上无关系、下无门路的农民他们依旧用最古老的方式来诉说 各种不公在他们的眼里这检察院就是古代的衙门不同的是这个衙门没有 可供喊冤的击鼓升堂而且想进入那扇有荷枪实弹武警把守的大门简直比登天 还难。 但含冤的老百姓们仍是对之锲而不舍就像工厂里的导班轮休今天李家 明天张姓真是风水轮流转冤情永不断。 今天来喊冤的还是位农民准确点说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这个农民在这里当 班而且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农破衣烂裤的提着一个脏提包。 检察院门前是不准许逗留的老农只能蹲在检察院门前、横街的对面人行道 上把自己的冤情歪歪扭扭的写在了一块拣来的破纸片上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老农仅有的一个儿子到城里建筑工地打工因为包工头没有足够的安全设 施又逼迫民工高空作业老农的儿子在高空作业时坠落导致双腿瘫痪却没 得到包工头的一分赔偿。 儿子倾家荡产的筹钱去打这官司却被包工头子里外买通一纸判书下来 说是因为双方没有签定雇佣合约老农的儿子无权索赔。 真是没了道理不签合约本就属于包工者的违法行为却硬是算在了老农无 辜儿子的身上。 老农一股肝火冲脑下定决心要给儿子讨个公道于是风餐露宿的赶到这里 期待着过往路人的关注期待着深居在检察院里的青天大老爷能有朝一日开恩 关顾。 一连几天没等出青天大老爷的半个屁却等来了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青 年。 那青年人长得虽然有点其貌不扬但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却让老农顿时 感觉出这青年的分量来因为在老农的意识里凡是有资格戴眼镜的都是读书人 会读书的人当然不是普通人。 青年不说话把夹在腋下的一卷东西在老农面前铺开这是一大张压着塑胶 薄膜的厚纸上面写满了漏*点奋扬的血红大字。 老农是认得几个字的张眼一看上面写的竟然很像是自己的冤情。不同的 是这冤情被这成片的血红大字一衬再加上后面一大段的凄惨身世不知道要 比自己的冤情惨上多少倍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冤的老农看了这片血书后真觉得自己这点冤情实 在是很幸运了。 心想原来还有比自己不幸的人抬起一双深度同情的老眼看向干瘦的青年。 而青年此刻也正以同样的眼神看着老农:大叔这是给您的! 老农有些迷糊。 青年:大叔没看到您以前我真不敢相信在现在的社会里还有这样的 冤情。虽然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我要让更多人知道所以我就写了这篇东西 上面的塑胶压膜是防水的不怕下雨。 老农终于有些明白了眼睛就像看到了活菩萨只是觉得写的身世内容有点 太惨了惨得很不像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说还给人感觉就像是倒了八辈 子大楣又做了几世的乞丐就支吾着:我、我好像没那么惨。 青年立刻紧紧握住了老农的手:大叔!难道您不想为儿子伸冤了吗?您一 定要明白不惨没人管呐! 一句话说到了老农的要害马上又对青年看重了几分读书人就是读书人! 青年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破瓷碗来压在血书上。 老农怕实在麻烦这位青年活菩萨了赶忙掏出一个铁皮罐头盒来:装饭的 东西我有不麻烦了!不麻烦了! 青年却摸出一枚硬币来当啷一声放落在破碗里:大叔这是装钱的如 果有路过的人给你钱你就收着。 老农看了看血书又看了看放了一枚硬币的破碗忽然有了种要饭的感觉 一脸老农式的迷茫。 青年再次握住了老农的手:大叔!我看过许多像您一样远地来这的最后 都坚持不住回去了。您要想一直坚持到底就得有钱吃饭呀!这不丢脸为了儿 子这算什么? 好像青年的每一句话都是专为老农设计的让这位大叔听了没一点反抗的 余地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青年把话说完站了起来:大叔我走了。说着就真的站起来走了。 老农很感激却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才好。 已经走出半步的青年又停住犹豫的转回身已经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大 叔我想求您件事。 活菩萨一样的青年已经帮了自己这样大的忙老农正愁找不到感谢的法子 当然不停嘴的应承:您说您说可不敢当这个求字。 青年人竟然有点羞涩了看了看那只已经开始有过路人往里投硬币的破碗: 大叔我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为了帮您我花掉了这个月的伙食费。 这可让老农有点为难了自己全身上下也翻不出几个钱来如何能付得起一 个大学生的伙食费。 大叔我没别的意思。青年又看了看装硬币的破碗对老农道:只要 您每天把要下来的钱借我一部分我就可以勉强生活了。 本来看起来就有点营养不良的青年再这么可怜一说几乎要让老农感动的 掉下泪来在活菩萨一样的基础上又多增添了无数的亲切不住口的道:全 给你!全给你!可要记得每天来呀! 看着青年干瘪的瘦脸又想起了什么抓起破碗里的所有硬币塞在青年的 手里:早饭还没吃吧快去快去! 干瘦青年紧紧攥着那几块硬币感激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走了。 老农望着青年离去的身影就像看着自己的一个至亲晚辈心里热乎乎的有 种冲动从今以后已经不简单只为了儿子讨回公道还有另外一个神圣责任:为 这个同样像亲人一样的大学生讨回伙食费! 在老农一直注视着青年消失在不远处街头拐角的时候老农身侧一座豪华茶 庄二楼的临窗雅座里正有一对母女同样在注视着青年。 母亲四、五十岁保养得很好女儿二十出头肤白样好只是眼神看起来 有点刻薄着装打扮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 她们注视青年的目光却与老者完全不同很明显看得出她们正以一种很怪 异的有趣眼神注视着刚才乃至现在生的一举一动样子就像刚刚看着一个很 熟悉的地痞混混忽然摇身变成了一个救苦救难的大英雄一样不可理解。 如果老农能看到干瘦青年消失在视线后生的变化所产生的怪异感一定比 这对母女还要强烈。因为刚刚还一脸正义加可爱的有为青年刚刚一转过街口 立时变了一副嘴脸应该说恢复恢复成一个标准的猥琐无赖。 茶庄很大几乎占了小半条街正门开在街口的这一边。有为无赖青年刚一 转过街口就走进了与之身分极不相称的豪华茶庄。 这座茶庄是全镇属一属二的级别装修豪华品位高等好多政府里的大人 经常在这里饮茶会客。 明显不是这位穷酸大学生能来的地方他却不但进了门还走上了二楼一 路走到了那对母女的桌前老远前就两眼熠熠生辉了一屁股在女孩对面坐了下 来。 女孩的母亲露出一眼的赞许神情拍手笑着:啧啧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 地区骗呀!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都不放过而且一出手就让人家心甘情 愿的把钱送到你的手。 写字用的红墨水、笔、纸防水用的塑胶压膜再加上那只缺了碴的破瓷 碗不算人工总记成本十元零五角二分。 旁边的女儿此刻就像是一家跨国集团的财务师既专业又有点刻薄的继续 算着帐:如果按本地物价标准总记成本还要降低些大概十元零三角左右。 按最低估算老农每天接到的施舍五十块钱。三十天一个周期就是一千五 百元对比成本回报率大约百分之一万五千简而言之比抢还容易。 干瘪青年嘿嘿一笑:二位也不简单呐我要是地区骗你们这对母女搭 档可就是全国响当当了!几年来建立了庞大的全国资讯人脉网随便一人一事 几乎都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调查到位专找贪官下手;所有人员都是临时招募 钱一骗到手一拍两散互不相认贪官更怕财产被查就算被骗也不敢声张这 些年来你们可真是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啊! 女人笑的更开心了:哪里哪里彼此彼此嘛!以后叫我吴姨吧。 女儿:小叶。 哎呀幸会幸会!叫我胡里奥。干瘪青年向小叶伸出了手以示相识一 双色眼在小叶身上四处流窜。 胡里奥?想考我们吗?小叶冷漠中略带不屑打开一个精巧的掌上笔记 型电脑:你的真名叫古傲原名古凹。本来是老爸给你起的但后来你觉得这 名字有点土就把凹换成了傲。 你是中大历史系的高材生成绩很差却有个出奇的天分那就是自小跟 混在古董街老爸学了一身的本事。尤其在玉器上恐怕已经不次于当今全国任何 一位专业的考古学者。但偏就不务正业喜欢凭这本事在古玩行靠窜空子骗钱 被学校提早开除。 个子不高其貌不扬说起话来还有点阴阳怪气为人小气吝啬、好色、 贪钱、狡诈、奸猾、好吃懒做。哦别介意这都是调查你的人给的评语我照 实念。 古傲真不愧是圈里混出来的脸皮早比鞋底还耐磨嬉皮笑脸的对着小叶又 伸出了手:圈里混的谁还没几个假名字。呵呵如果小叶妹妹不见外就叫 我古哥哥好了。 小叶妹妹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对这类催呕**免疫力颇强:说正题 吧我没时间。 古傲把手收了回来左手摸着右手就像摸着小叶妹妹的嫩手干笑两声: 专业!的确够专业!我古傲最喜欢和专业人士合作。好我们就说说这次合作 的正题吧。 母女俩精神一振正要听古傲下文古傲却挺了挺腰转身把服务生叫了来: 这有什么吃的吗? 服务生赶忙拿着一本精致的食谱走过来古傲随手一点什么蟹黄汤包、竹 节虾饺、鲍鱼汤面的可最好最贵的上了一桌目中无人的狂吃起来。 看得母女面面相觑无话可说。真怀疑这小子三天没吃饭了。 古傲在一顿奋战中稍稍缓出一两口空隙来:我让你们调查的人应该有结 果了吧?嘿嘿没结果相信也请不动二位的大驾光临。 小叶用手指尖点了下掌上电脑的触摸屏开始进入正题了:闻广清男 五十一岁广元地区检察院院长多年来利用职权之便收受的青铜、玉器、古 玩等几乎快成了半个故宫。无一不是绝品中的绝品总价值我们估算过了。 古傲抬起两只水汪汪的贪婪眼睛:多少? 吴姨笑盈盈的反问:如果有人想把整座纽约买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 古傲随口:那怎么算得清! 小叶:对就是无法估算。 古傲开始瞪眼了:乖乖!果然不出所料。据我掌握的资料看这老家伙一 直以买纪念工艺品的方式用最低廉价把他想要的绝品珍玩连蒙带骗带欺压的 买下来古董这东西就这样不认识的垃圾一堆认识的价值连城。 就因为这样从他买来的总价值看所有加起来不过是几千块钱根本还 谈不上贪污受贿所以一直没有人来查他。 吴姨淡笑着眯起了眼睛:我们这次目的也并不是全部骗光因为那样的话 恐怕他会狗急跳墙三分之一是正好的分量既让他痛却又能忍得住而这三 分之一对于我们却差不多够用了。 古傲掰开手指头颇迷茫的问小叶:那又值多少? 小叶很简单的回答:三分之一的纽约。 古傲的口水已经流到了裤腿就不知道是因为点心好吃还是纽约好吃。 现在就说说你的计画吧。吴姨打断了古傲的口水梦。 古傲抹了下嘴:计画是这样的——我们必须要找一个托儿(作者按:意即 骗子的同伙通常装做局外帮骗子拉人下水)把闻广清老狐狸引进我们设好的 局里让他相信我们现了一座完整的春秋王侯墓用他的三分之一珍藏来换。 小叶有点顾虑:光是闻广清自己的收藏就已经绝世罕见了什么样的墓 葬又能换他的三分之一珍藏呢? 古傲鬼笑:举个简单例子你们知道邮票中有一套的说法吧!古董中也有 这种说法很多瓷器、玉器都是成套的。 就像战国时期普通高官佩戴的一套玉佩就至少二十多块又分上朝见客、 祭祖外出等等不只七八套。其中每一块无论是工艺还是历史价值都已经是稀世 珍品了如果能得到全套的那还了得! 母女能做高骗这一行本质上实在与古傲没什么区别都是财迷一听马上 来了精神齐声的道:你是说做一个局让他觉得这墓里埋了几整套的玉佩? 古傲不屑一顾:切这算什么!还要让老狐狸知道这个王侯巨墓中不但 玉佩齐全就连两千多年前的生活用具、陪葬礼器等等都完全是一整套的埋在 那里。 这回该轮到母女流口水了:那得值多少钱呐? 古傲故意卖了个关子:买下整座纽约可能要费点力……接着:但要买 下伦敦应该绰绰有余。 很快吴姨又恢复到清醒状态:不过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看闻广清本身就 是一个古玩高手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恐怕没那么容易。 古傲又是嘿嘿一声鬼笑:这就要看我找的这个托儿的本事了。 母女俩这才又想起整个计画起着最重要引子作用的托儿看样子古傲似乎 已经胸有成竹了。 其实这个托儿你们刚刚还见过。古傲说着把头转向窗外的街面。 母女两人随着古傲视线也向窗外的街面看去这里与斜对面的检察院大厦 有着一街之隔街两旁是人行道此时人来人往除了不时见有人扔硬币到那位 喊冤老农的破碗里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见过的人。 母女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看了看街边老农又看了看古傲:你说 的不会是他吧? 古傲笑的更鬼了: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看着母女两人错愕的表情古傲实在有种很受用的感觉面前这对母女可是 高骗里精英中的精英能被他弄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当然得意。 古傲:大家都是行内人你们也知道从古到今的骗局里都缺不了托儿 也就是无托儿不成局。相信常在古玩道上混的闻广清老狐狸也比谁都精这就 增加了托儿的难度因为骗局里面的托儿大多都是假的蒙人的。 但如果找的这个托儿是真的话嘿嘿那这个局经典得可就快没一点漏洞 了! 母女两人在努力的想弄明白这小子究竟想说什么。 古傲又看向了那位破衣烂裤的老农:你们如果经过他身边就能看到在他 衣服第三个钮扣是一块被磨成半圆的玉器。这种玉器明显的是春秋战国时期 王侯级别佩戴的。 也就是说给圈里人的感觉这老农说不好就是在自家锄地时刨出来的 再进一步联想更完全有可能老农的田底下埋着一座…… 没等古傲说完母女已经齐声的叫着:惊天古墓! 就在这一刻母女俩终于明白了古傲的大致用意他是想利用这个老农引起 对古玩、玉器极度敏感的闻广清注意而老农的真实背景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的令闻广清消除疑虑从而一点点的把老狐狸引局入套。 母女两人在明白了古傲用意的同时也开始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干瘦不 起眼的青年了。 刚才对街头老农上演的那一幕原来不单是为了钱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 箭三雕的绝妙用计一方面可以通过这个办法长期稳住老农从而引起闻广清的 注意;一方面可以增加与老农间的沟通方便引导设局;最后一方面才是顺手牵 羊的捞那几个要饭钱。 所费之心所用之力没有一丝一毫是浪费的母女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 容她们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萎缩加猥琐的古傲。 勉强的话只有一句:这小子简直太坏了! 第八章 不太正常 就在这时楼下走上来两位跟古傲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听步伐走在前头的性急声大一上来就四处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人;后 面上来的却很沉稳有着一股乎常人的冷静。 古傲正好背对着他们从小叶的眼神变化中古傲警觉的闻出了危险信号 原本全被自己的高招妙计征服的小叶忽然一下子望着他的身后走神了瞬间能 引起女孩子这种春情荡漾的走神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看到了让她生心电感 应的男人。 古傲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正慢慢坐下的那两个人马上又转回头来心中 虽然还是有些醋意但更多的还是一喜因为除了这对母女他今天要见的另两 个人到了。 吴姨正准备接着问古傲下一步的具体计画古傲却神秘的使了个眼色:看 到新来的那两个人了吗? 吴姨看了看点点头小叶不用问一副杏眼含春的神情早回答得一清二楚 了。 古傲:这两人关系到下一步的全局帮我彻底查查他们的来历。 再想问详细点古傲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向那两个年轻人走去与此同 时那两个年轻人也看到了古傲。 小叶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已经走出半步的古傲冷道:你想不买单就溜 吗? 古傲停住了一脸痛心:你们还太不了解我古傲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 你们看的!说完撇下一大桌的狼籍和母女俩向那两个年轻人走去。 吴姨很奇怪的自言自语:看这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像是我们行内人虽说 其中一个大手大脚的有点像暴户但看上去也至少是个善良的暴户。怎么和 古傲这坏小子搭上了关系? 小叶一听也注意到了这点暗暗调转了掌上电脑的方向在它的翻盖外面有 一个高精度远端摄影镜头。 三个人大概谈了二十多分钟几乎都是古傲在说话以母女的职业眼光一 看就知道古傲在蒙人呢但究竟在说什么却一点都听不到。 三个人站起来准备走了看样子笑前笑后的古傲是要送这两个人下楼。临 走竟然像全把这边忘了似的半眼也不瞟一下过来。 小叶面无表情:妈我看这小子八成回不来了。 吴姨深不可测的笑笑:没关系这笔帐总归有人算的。转又若有所思: 我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些事情。 小叶疑惑的看着母亲。 吴姨默默自语:闻广清一直隐藏得很深连我们调查他都费了很大的力 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这小子一定有很多事瞒着我们…… 古傲等把那两个年轻人送走就顺着墙根一路小跑的远离了那座还等着他 付帐的茶楼。一边跑一边阴笑:我古傲什么时候付过吃饭的帐! 不过这次借故逃脱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他并不想马上把计画全盘告诉 这对母女长期的职业生涯告诉他:没一个人可以相信。 古傲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闻广清的住处。 虽然才来了一个月但整个古镇的地形街区分布他都已经滚瓜烂熟了尤 其是检察院通往闻广清住处的这几条路线。如果不是现了那个喊冤的老农也 许整个计画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古傲开始沿着马路边走边打着他的如意算盘了。 没有跟那对母女说出的下盘计画已经渐渐完备成熟用老农来吸引闻广清 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要问清老农那块玉的来历如果真是地里刨出来的 那就好办了如果不是那就要费番功夫来对老农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加引导了。 但这些都还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要造出一座可以乱真的春秋战国王侯 古墓来。因为闻广清那只老狐狸肯定要先看了古墓外况才肯真正的相信。 能造出一块几可乱真的古玩单件就已经够难得的了如果要造出一座乱真 的假古墓来那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每次一想到这里古傲就会得意的嘿嘿阴笑在行里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 混的。 早些年古傲就已经留意结识了一个绝对独立隐秘的仿墓团伙要说这个团 伙可不得了除了后台老板是个有官方背景的大财阀外其他几乎清一色的由下 海捞外快的考古专家组成最初仿造假墓还只是为了骗骗洋鬼子后来才渐渐意 识到这东西利润空间大得可怕。 只要先找处没被公开现的真古墓盗没盗过不要紧因为他们只利用外壳 先把一些按年代准备好的废古烂物填充到墓室内这主要是防备对方用洛阳铲 提取墓室土样。 然后利用高的手法采土补形把曾经被盗墓的痕迹全都掩饰起来再通 过人工泼水夯实移载草皮树木自然风干一月半月的整个一座比真墓还真的 古墓就被生产出来了。 但手法高、工程巨大必然运作费用也要相应倍增。 古傲想完了得意的事现在也该想想头痛的事了。 头痛并不是因为运作资金没筹到而是准备用大笔资金来入股这次大骗局的 三家老板都是古玩行里不好惹的人物。 可问题就在这如果普通的老板一是没有这种财力二是担心被古凹骗又 没办法找回损失。 这三位老板可不同黑白两道全罩只要你古凹跑不出地球他们挖地三尺 也能把你给揪出来。所以这次要是搞不定闻广清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正是因为这个担心他才结识了那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古傲是在镇上的一个古董店里偶然遇到他们的以古傲的灵敏嗅觉立时判 断出三件事情来:一这两个人好像在找着什么玉器;二他们好像并不是很懂; 三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暴户的家伙一定有钱得一塌糊涂。 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一旦搞不定闻广清就一定要拉个有钱的冤大头来垫背 而这两个人基本符合了垫背的条件只要把他们引上勾狠狠的骗上一笔也许 能顶了那三位老板的追命债。 只是有一样颇让古傲担心。 从这段日子跟这两个人的对话探底中他越来越不安的现这两个人要找 的东西似乎和自己要找的东西非常相像。 这是他个人的一个秘密是个不可以跟任何人说的秘密也是他真正来到广 元古镇的原因。 所以他正巧今天借着母女两人专长顺便摸摸这两个年轻人的底细然后 再决定如何进行下一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街古傲仰头看了看已过了晌午的太阳一个 饱嗝打上来涌得满嘴满鼻子都是早点的气味满意的吧嗒吧嗒嘴看来这顿 饱饭撑得一直能顶到晚饭。 古傲一想到中午可以免了一顿掏钱的饭刚才的郁闷稍稍有些散去。 对比普通人古傲一点都不缺钱但要命的是他一花钱心就像刀割的疼。 古傲先给吴姨母女打了个电话定好明天同个时候在老地方见。 然后又给那两个年轻人打电话也约好了相同的地方但时间上稍比吴姨母 女晚了半个小时。 接着他又回了趟检察院外一副天生的干瘪模样不用装就已经够苦大仇 深的了还没说话老农已经把存起来的施舍钱全硬塞进了古傲的衣兜还一 个劲的叮嘱:孩子别不舍得花身体要紧! 古傲最后要去的是个很有些技术程度的地方:真古斋。 真古斋不但没一样是真品而且还是个远近出了名的造假基地。 古傲在这里定了块假玉。 真古斋汇聚了一批仿古高手有的甚至三代同堂、一脉相承的传习着仿古秘 技。 不管是铜器、玉件还是陶瓷也不管你要的是春秋、唐宋还是明清只要你 把想要东西的材质、造型到年代写明白了真古斋保准按期交货把仿的和真的 往那一搁先别说外行们就是瞪出一眼血来也分不出个上下连考古专家们 都得费出一股子牛劲最后还不一定敢断定。 真古斋的颜老板更是仿古一绝据说二十年前刚出道的时候就仿了一套几 可乱真的清代宫廷玉果八件——红玉蟠桃、青玉苹果、黄玉香瓜、白玉雪梨、玛 瑙荔枝、紫玉葡萄还有两个杂色裂纹核桃。 要说这玉果八件那可真是件件质正色润、琢工精湛当时刚一露市立刻 被炒到百万天价。 就当着争购的几位富豪买家颜老板把真的那玉果八件拿了出来这下可把 所有人都镇住了。 按理说这玉果八件可是宫里的珍品绝无两套呀可亏在场的几位都算得 上是收藏玉器的行家对比了四、五遍才从红玉蟠桃底部的一点老痕断出这 一套是真的。 因为这老玉流传一久必有伤痕如果伤痕处摸之也跟玉体一样温润适手那 就证明此玉已经不下百年了。 可谁也没曾想就在所有人为颜老板的精湛技艺佩服得五六七八体投地的 时候颜老板竟然抬起手来把那真品玉果八件摔个粉碎从此这套清宫玉果八 件的仿物却成了独一无二的绝品。 而且这一摔不要紧摔出了仿品五百万的天价从此真古斋和颜老板也因这 一摔成名。 按理说就古傲这点可怜形象别说在真古斋定块仿玉能不被店里师傅和 店员们的轻蔑眼神折磨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古傲有古傲的本事虽然还是那副干瘪猥琐的德性进了真古斋的大堂但 还没过三分钟古董师傅就给古傲让了座还沏了茶。 不是别的古傲虽然气质长相有点对不起观众但脑袋里是绝对有料眼睛 暗里一瞟就挑出连行家都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的仿玉瑕疵。 能在真古斋坐堂的古董师傅当然也不是白吃饭的一眼就认定这干瘪青年 是位高人哪里还敢怠慢。 古傲就要了纸笔写道:和阗羊脂玉一块两寸见方玉面三等分浮雕左下 东周奔马右下盛唐仕女正上敦煌飞天衬底空白用商代云雷纹。 古傲写完又底下标了一笔:七天后取货。然后就又是那副德性怎么进来 就怎么出去。 说也奇怪按他这身鬼才本应该是个很潇洒嚣张的主儿怎么会是这副德 性呢? 后来有熟悉他的人就推测古傲这个样子多半是装的因为虽然才气嚣张颇 引人注目但形象猥琐却好在不被那些自命不凡的有钱人重视提防。 骗门之徒实在应该视古傲为一代楷模。 但也有从小看古傲长大的前辈一口咬定:这小子从小就这副孬样!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古傲静悄悄的走进真古斋。 古董师傅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回直接让进了内堂里面早坐了个人等他正 是真古斋的颜老板。 原来自那天古傲离开这里后古董师傅就赶紧把那张纸连同古傲的一言一 行禀报给了颜老板。 古傲如此年轻就有这样造诣当然也着实让颜老板讶了一讶于是亲自动手 刨璞琢玉也是想见识见识这位传说中的年轻高人。 此刻那块已经仿好的羊脂玉正端放在茶几上。 要说古人传下来的名言十句里只有一句是真的话那一定是这句:人不可 貌相。 这句话在古傲身上得到了真理般的证实同样在这位传奇般人物的颜老板身 上也得到了不可质疑的印证。 当古傲看到颜老板秃得只剩下几根毛的头顶还有那副不笑自哭的尊容时 立时有了种强烈的惺惺相惜亲切感而这边的颜老板似乎也正英雄所见略同。 落下坐来颜老板就急于想看看古傲的真实本领古傲却轻轻的叹了口气: 哎。不看也罢。 颜老板就更想知道这个不看也罢到底是怎么个不看也罢了。 古傲:刚才从门到坐的这九步里从光线间远近变化中我已经对它观了 三遍。 实在新奇别看平时古傲猥猥琐琐一提到玉器、古玩也似乎玉面文采起 来。真乃天生一块骗才。 古傲:第一远观玉周围的茶几桌面上隐约有一层灰雾大概是玉料取 自石根玉质不纯混了石粉光线不透玉颜灰浊此为玉之无颜。 颜老板脸色一红:惭愧!上等和阗羊脂美玉实在稀贵所以取了次品。 理解。 古傲:第二中观玉表面那层光晕凝结气韵不通应该是饰纹、浮雕与 玉体三者间并没浑然调谐玉气横陈此为玉之无气。 颜老板已经微微出汗:如果三者完全调谐没有一年功夫恐怕难成一 半。 明白。 古傲:第三近观但凡美玉成料开琢之前玉匠多取山泉水浸泡洗涤玉料 因为只有这种近岩之水才最能吃进玉体清澈柔润再把玉贴藏在玉匠胸前三天 美玉最有灵性吸收人气后自然在玉内生出玉魂一般神韵。 可是现在近观此玉腹内如包黑铅此为玉之无神。无颜无气无神 哎不看也罢…… 此时的颜老板已经在擦汗了:兄弟实在是见解独到精辟实在是因为时间 仓促无法一一完善。虽然这块玉瑕疵诸多但在当今市面上也还勉强算个中上 少也能价值个万八千就当交个朋友送给兄弟你。等有时机我再琢块好的偿还 兄弟心愿。 古傲此刻的心里可要乐疯了刚才这通横挑鼻子竖挑眼本来也就打算多压 低几个价钱没想到颜老板这么够哥儿们万八千一块玉说送就送了。 古傲心里虽乐翻了脸上却仍旧钢筋水泥:这这怎么好意思? 颜老板非送不可退让两下古傲自然最终还是纳玉入怀了。 古傲又聊了几句准备走人颜老板最后道:兄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 量。 古傲听。 颜老板:如果兄弟有兴趣留下来一起经营真古斋我愿意让出三分之一的 股份。 这可更出古傲意料了刚才自己一番故作高深的大道理很多古玩行家都懂 只不过在他古傲的临时提炼再冠上些神呐气呀的玄玄乎乎的形容词才一时唬 住了颜老板要论真实本事虽然自己有料但也绝不会高过面前的仿古高手颜 老板。 别搞不好多说几句走了嘴再把这块玉要回去那可就亏大了。 古傲随便支吾了几句:我考虑考虑……便转身走去了。 后面的颜老板似乎还在不住的惋惜摇头:人才呀人才! 古傲一出了真古斋又是沿着墙根一路小跑等七扭八拐的真确定了后面 没有真古斋的人追过来这才习惯的阴阴偷笑。 精神一放松肚子就叫起来这才觉天已将黑不禁有点后悔了刚才不 如在颜老板那多坚持一会说不定还能混顿饭吃。 现在掰指一算距离明天上午去茶庄与吴姨母女会面还有十多个小时看 来远饭解不了近饥啊。但一想到要自己掏钱买饭吃实在又心如刀剜。 就这样在饥肠轰鸣与心跳声中古傲走过的饭店一间又一间忽然一个不 用花钱、又可以解馋不饿的绝妙主意冒了出来。 他急急的往镇中心走去选了一个巴士站坐了下来。 现在正是上下班人流高峰期也正是夏季高温期一群群的等车人龙在这里 拥来摆去。许多穿着短裙、低腰裤的时尚女性不时让沉闷的空气闪过一丝清凉。 古傲就是要依靠这种肉色女香的清凉来抵御饥饿的袭击。 古傲对女性的审美是相当具有卓尔不群的品味他不像很多色男人只知道 女人有前胸和后臀古傲对此是极鄙视的在欣赏的时候如迫不得已他甚至连 女性大腿以上的部位都不会瞧上一眼他只对女人那双妙不可言的小脚感兴趣。 他认为女人如果能拥有一双不长不宽、不肥不瘦、五指均匀、色泽活润的 灵巧美脚那人也是一定错不了的。 先脚是身体的最大承重部位体重偏肥的人体格蠢粗的人一定脚掌 肥厚虽然色泽可能红润但形状上有失可爱。 而体重枯瘦的女孩脚一定色暗少肉青筋暴露脚趾漏风当然无美可言 了。 古傲甚至已经到了只看脚就能准确判断女人年龄的高深地步。 一双涂着指甲油脚面白皙但脚跟已经渐渐白黄的脚大概应该是二十六 到三十女人的脚她们已经开始用指甲油来掩盖变色的指甲了而白淡黄的脚 跟也在预示着她们走多了社会路后的疲惫之态。 肉色白中淡粉很喜欢用漂亮的凉鞋来衬托美足的应该是二十二到二十五 这部分女孩她们大多刚从学校毕业她们的脚就像对社会一样充满了幻想和 美好。 最美好的脚应该属于十八到二十一这个阶段的女孩了。她们无忧无虑粉 嫩鲜活的小脚上没有一处不充满着青春光华。 古傲这个以毒攻毒、以色攻饿的妙法的确管用一直看到巴士停运可憎 的肚子里一直充满了美好的清凉。 趁着肠肚还没造反古傲紧了紧裤腰带赶紧徒步奔向火车站。 因为火车站里不但有免费的水还有候车室里免费的睡觉长凳。他要在那里 渡过漫长黑夜然后重新迎接明天的太阳。 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古傲的确很怪异谁能想像一个绝对比普通人富有很 多的年轻人为什么用如此吝啬来折磨自己几乎已经到了某种变态的程度。 就像没人能真实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样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得这个秘密。 喝了一肚子水躺在候车室长凳上的古傲在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这样咬牙切齿的:他妈妈的!明天那顿早点一定把两天的饭吃回来! 第九章 见谁灭谁 第十章 全职偷窥 第十一章 面无人色 第十二章 全都说出来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没准备任何补救办法也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著闻 广清轿车拐进检察院然后那个中年人才转身走开。 还没等古傲从错愕中彻底反应过来中年人拐进一条小巷子转眼消失的无 影无踪。 准备得如此缜密完美的计画就这样失败了仅仅因为在一个凑巧的时间 在一个凑巧的地点凑巧出现了十几秒钟的中年人。 是疏忽吗?还是在众多的凑巧背后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未知东西? 着手准备重新再来一次并不是很难但如果不弄清楚今天这十几秒中到底 生了什么恐怕他们会陷入到一个危险境地。为此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反覆 回忆起刚才所看到的每个细节。 现在有两个假设一这个中年人只是个普通的过路人;二这个中年人不 是普通人。 这个中年人是普通人吗? 抛去众多太凑巧的凑巧先不说单有一点就非常值得怀疑。 在众多人对细节的回忆中给人的感觉中年人是忽然出现在老农身前的 这就是说他一定原本是从老农身后的人行道上走来的像众多行人一样并未引 起古傲等人的留意。 但问题就在这里按正常习惯如果一个偶尔经过的过路人他想看看老农 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一定是选择最近、最方便的形式先从老农的背后观看 然后为了更进一步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才可能走到老农的身体正面。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可理解了。 因为古傲就怕在行动的时候有人驻足观看而挡住老农今天一早就特意 让老农把那张写着内容的压膜纸倒扣过去了轿车里的闻广清是看不出这个异常 变化的但这个古怪的中年人为什么在看了一眼毫无内容的白纸后还要转到 老农的正面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不是为了看纸上写的内容而是早策画好了的按 准确时间挡在老农的身前。 如果按这样推论这个中年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么他又是什么人呢? 如果他的行为是预谋好的话就说明了一个可怕问题古傲等人的计画早被 人窥视了然后在关键时刻进行破坏。 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会是员警如果是想抓获他们这些出名骗犯的话员警一定会悄悄的在暗 中让古傲等人把所谓完美计画进行到底直到最后一刻人赃俱获。 如果不是员警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为了争夺利益的骗子同行。 很可惜由于当时情况的过于突然以及短暂有关中年人的任何正面图像也 没捕捉下来他究竟来自何方背景如何根本无从着手调查。 正当思维陷入僵局的时候古傲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个问题。 如果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骗行里的人从他对自己所有计画熟悉掌握的情 况看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而且如果把这个破局的人换做古傲自己他也绝不会单纯的就那么一套方 案也就是说在中年人挡住老农那几秒钟的前前后后一定有他们的同伙在替 他打掩护。 古傲忽然不自觉的想到那辆被自己手表砸中的崭新计程车。 全古镇的计程车加起来没多少辆怎么在短短的十分钟间在这条并不是主 交通干道上出现两次呢? 再进一步推想会不会这是对方互相掩护的两套方案?也正是因为计程车的 异常在瞬间吸引住了古傲等所有人注意力以至于当中年人忽然出现的时候 所有人都暂时陷入一种思维落差状态最终导致机敏的吴姨和小叶没能来得及 用数位相机捕捉资讯。 古傲越想越对路越想越惊心最后竟忍不住脱口急呼:是那辆计程车! 虽然神秘的中年人已无从可查但那辆崭新的计程车很快落入到众人视线。 古傲还印象深刻的记得这位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计程车司机经过旁敲侧 击的套话终于得到了一资讯:他那天驾驶着他崭新计程车出现在检察院前并 不是无意的而是有人出了钱特意叮嘱在指定时间经过指定地点。 终于可以确定了古傲他们遇到了一伙同样技术高明、策画严密的专业骗子。 只是这伙人没想到的是他们露出的马脚是在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被 古傲的一只新表砸出来的。 神秘人的身分是确定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摆了出来:是谁向他们泄漏了整 个骗局? 三位老板? 不可能!他们不会拿自己的钱开这个国际玩笑。 老王和蝎子眼? 也不太可能他们都已经不年轻了都是有家世的人谁都知道那三位老板 惩戒内奸的手段给的报酬已经够丰厚了他们绝没必要冒这个险。 吴姨和小叶? 更没可能身为高明骗士的她们比谁都懂得骗局介入的人越多就越有暴 露的危险更何况得罪三位老板就把自己陷入了死地这样做对于她们真是百 害无一利。 剩下的就是古傲了。 按理说最不可能的就是古傲了从最初起到整个策画乃至最后承担严 重后果的都是他一人他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小命来耍着玩呢? 但如果都不是那又会是谁?不但知道骗局而且还非常深入的了解他们每 个行动细节。难道见鬼了不成? 这个问题恐怕还是由古傲本人才能解释得清。 吴姨的话把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古傲那张有着极其复杂表情的脸上。 基于对地区骗的专业信任我们才选择了跟你合作。吴姨继续她的平 和式逼问:我从调查出闻广清资料后就开始有个疑问这样一个偏僻古镇这 样一个隐藏至深的闻广清你又是怎样得知他内幕消息的? 现在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伙知情人而且是非常了解我们行动的知情人让 我不得不这样猜想: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你这里那么就一定出在你的讯息源上。 古傲真的开始流汗了尽管在他出道以来这是仅有一次因为心慌而出现的 冷汗。 他除了已经意识到吴姨推测的这个可能外同时也终于一下子明白了那个 一直隐藏不现的第三位老板监督人就是吴姨和小叶。 回想起以往诸多细节这对非常财迷的母女怎么可能一分钱没提的情况下 就那样卖力的配合?他太小瞧她们了。 一切的合理解释就是这对远近闻名的母女一定是在接到自己邀请后不久 同时又接受了狡猾的第三位老板的雇佣。 而她们之所以对古傲有求必应那是因为早有人替她们买单了。 你一直在瞒着我们许多事情说出来吧否则受雇于人我也帮不了你。 吴姨这句火中含冰的话算是明确的回答了古傲心中的猜测。 老王和蝎子眼似乎很平静的旁听但他们可以向任何人保证除了把现在的 每句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两位老板外还会把古傲完好无损的送交到他们手里。 古傲彻底绝望了现在的形势他几乎没了一点选择。 好!我就把整件事情讲给你们听。 古傲终于说出他一直想保守的个人秘密了:其实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寻找 着一块很神奇的古玉据说它关系到一个巨大宝藏! 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但当你看到古傲此刻的神情时没一个人不相信他 在讲着一个比真实还真实的故事。 吴姨轻轻问道:能讲得更详细点吗? 古傲进入到一种催眠式的回忆状态:知道我为什么被学校开除吗?盗卖古 董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校方怀疑我跟一位校内知名考古教授的死有 关……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太阳怎么就那么圆天空怎么就那么蓝连那个很坏的 八卦掌小师弟现在看起来都那么顺眼尤其是他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 之力又不得不死撑面子挨打的时候在小闯眼里他简直比一份巨无霸汉堡还 顺眼。 小闯没办法心情不好因为憋了几年的气受了几年的屈在今天总算一次 性的清还了。 就在今天早上小闯的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这些日子关在屋里整天和梁 库研究怎么破解八卦掌虽说自我感觉上信心十足却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这 两年来每次踢馆前都信心百倍结果一上场还不是被扁。 另外一个让小闯造成没有太大把握的原因是老大梁库。 虽然老大好像对玄天玄地的八卦有两套而且按着他教的那种步法在技击 上好像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妙用但老大本人却对技击一窍不通小闯学到悟到 的东西只能自己理解却不能找个真实的对手练一练。 小闯终于憋不住他要准备第二次踢馆了但这一次要冒着再次出糗的风险。 不管了学了的东西不用出去实在憋得难受。 既然决定再次踢馆赶早不赶晚就趁早上拳馆晨练的时候出手。 早晨六点刚过小闯又身穿小背心、头扎红条带像头小牛犊子似的出现 在八卦掌拳馆的四合院里。 这让在场的一众八卦掌师兄弟颇感意外通常这小牛犊子都是半年踢一回 当场出糗后就回去城市里边读书边练习再等放假踢第二回当然其结果都是 一样。 不过这回怎么没过几天就又皮痒了? 而小闯冲进拳馆后也是先愣了愣神场子边上多了位眼睛炯炯、双手后背 的中年人。 小闯是认得的他就是这里的八卦掌门周天易不一定每天都出现大部分 时间都让大徒弟带着一帮师兄弟在练今天凑巧让小闯给赶上了。 赶上就赶上了小闯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走向了他的冤家对头八卦门小师 弟。 有师父在场小师弟可不敢应战平时师父就三令五申的警告不许动不动 就跟人家比试把心给比野了将来进社会想收都收不住那时候要出事可就是 大事了。 虽说现代的门规家法都没法跟古时候比了可毕竟师父的威严在所以只 能背地偷偷的拿小闯过过手瘾。 无论小师弟怎么装作没看见小闯却是盯住他了小师弟走到哪小闯的胸 脯就挺到哪。 大师兄急得没办法上前就去想把小闯拽走却哪里能弄得动这头正卯足了 劲的小牛犊。 师父就问大师兄怎么回事大师兄还没回答小闯却吼了句:踢馆! 这一嗓子吼的那叫一个天雷脆响! 连在二楼上观战的梁库都不禁赞了一声好。 他却哪里知道就是这次踢馆踢出了一场掩藏在古镇表面平静下的旷世诡 战! 第一章 鼻青脸肿 第二章 超级组合 第三章 为了等到你 吴姨有点凝重:“看来这个古镇还真不简单我们的行动最好停一停在没摸清楚所有情况前我们真的很可能有潜在的危险。” 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唯独古傲最头痛因为停下来就很可能意味著此次行动的失败行动失败了当然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大难临头。 古傲不禁著起急来但又一时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在那里又悔恨起当初不该如此贪心否则就没这种麻烦了。 吴姨安慰道:“别担心停下来并不代表我们放弃了三位老板的钱已经花出去了不把事情办出些眉目来谁都不好过。” 吴姨的话也正是老王和蝎子眼心里想的虽说自己的任务只是监督但此次行动如果真的失败了搞不好连自己的那份报酬都要缩水所以他们本心并不是想看古傲热闹。 “其实我们一直还有另条线索可以挖掘。”老王好像又有什麽新现他看著古傲继续说:“不是还有两个人在寻找古玉吗?” 古傲一下子想到了朝歌和梁库在没行动前就一直担心朝歌是自己的同行所以几乎没断了暗中监视就怕行动的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但很明显坏事的不是这两个人再加上古傲初受挫折自乱阵脚一时竟然把这两人给忘了。 古傲马上脑袋又一转记得自己并没把这两人的事告诉给老王呀他怎麽知道的? 看来这老小子真不愧是几十年的老员警了以後行事还真要多防著他点。 吴姨也想起来那两个曾调查过的年轻人不过古傲只说了是拉进来的合作伙伴吴姨还以为他们是跟自己一样的呢听老王这麽一讲颇感诧异:“哦?他们也是来找古玉的?” 古傲点点头:“但我总感觉那个叫朝歌的不是个简单人物所以最後决定没拉他们进来。” 古傲当然不敢说拉他们进来主要是想多个垫背的。 老王笑咪咪的又接著说:“既然他们也是为那古玉来的说不定他们知道些关於古玉来历的重要线索。” 一丝生存的希望顿时从古傲的眼前升起就算那两个小子并不知道什麽重要线索但事情已经到这步田地能拉进来一个是一个只要有新的元素加入都可以让这个骗局有藉口继续下去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古傲的坏水又渐渐的冒了出来。 当古傲一行人走进旅馆大院的时候朝歌也正巧从外面回来这回古傲没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兜了一个大***两方人马终於走到了一处朝歌把古傲、吴姨等五个人往自己的房间让进门时跟坐在阴影里的房东老太打了声招呼。 要不是朝歌出声五个人真还没注意到阴影里还有个古怪的房东老太人是老的已经鹤鸡皮了但一双眼睛还著冷冷幽光。 刚在房间里坐下隔壁就传来梁库与小闯的喧闹声听声音好像是在为小闯的胜利庆祝叮当碰杯吆五喝六的。 小叶立刻眼波流转的问朝歌:“这个声音是谁呀?咦?你那个叫梁库的朋友呢?” 朝歌向小闯的房门扫了一眼:“嗯就是他。” 望著小叶脸上那熟悉的暧昧之情古傲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让刻薄美女小叶一直动心的竟然是那个长著一脸市井气的梁库顿时内心一阵酸涛翻涌。 更不平衡的是如果输给又帅又冷、又深藏不露的朝歌手上他也就认了可偏偏是梁库。 为什麽偏偏是他呢? 左看右看也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呀! 极度不平衡之下古傲忍不住夹枪带棒的讥讽:“哎!耳朵听不清也就算了可眼睛再看不清那就太没品了吧!” 小叶好像早准备回击了:“什麽叫品呀?事业有成有财气那才算有品呢!” 古傲被顶的眼睛翻了两翻差点背过气去。却看的周围人似懂非懂。 本来刚刚遭受了出道以来事业上的次挫折现在看来恐怕是情场事业两茫茫了。 可古傲并没现就在他怀著无比失落、酸楚伤感的沧桑心情蹭进房门的时候侧面小叶那薄薄翘翘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走进房里坐下朝歌就把那个有关古玉和婆婆的完整传说讲了出来当然并没说出那块真品古玉就在自己怀中。 而且为了不让古傲等人更加迷惑朝歌只是说了那块古玉很可能与一个宝藏有关至於神易的故事只字未提。 双方交换过意见後统一了观点都是为了那块古玉而来的只是古傲一直并不知道有关这块古玉以及婆婆的真实传说。 朝歌再结合了自己现的种种怪象更加认定了全镇上下肯定隐藏著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往前一推想教授很可能是亲眼见过婆婆才知道了世上还有这麽一块奇异古玉。 後来的迷茫大概也是因为事隔多年後不但有关真古玉的下落踪影全无而且当回到广元古镇时现这里竟然没一个人知道有关这块古玉的一点点传说。 在众多的可疑线索之中朝歌渐渐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教授的身分和社会阶层与花娘的完全不同但那位身为术界人士的广元婆婆却为什麽要把这个传说说给这两个人听呢? 她好像有意的大范围向外传播这个传说现在包括朝歌、古傲、刊登启事者还有暗暗破坏古傲计画的那夥人光是确定为这块古玉而来的已经有至少四夥人了。 以此类推如果广元婆婆真是有意想通过各阶层人士向外传播这个传说的话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尤其是术界的人为此玉来到广元古镇了。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全镇不但没一个人知道此玉而且他们似乎在隐藏著各怀术技的真实身分。 这样一路想来朝歌很快的得到了一个可怕猜测。 现在镇上的居民很可能大部分都是为那古玉和婆婆而来此定居的这些年来他们默默的守在这里等著婆婆出现。 也许他们是想从婆婆那里得知更多有关古玉的线索因为满世界的去寻找一块两寸见方的古玉跟大海捞针般无异。 而又有几人可以像花娘那样把自己和心爱人的生命全都寄托在一块古玉之上? “如此大规模的向外传播而全镇的人表现得竟然没一个知晓有一种可能……” 朝歌的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镇上大部分人也都跟我们一样都是为了那个传说而来不同的是他们比我们早到了十几年。” 这个大胆猜测真是一语惊人但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解释得清古镇的诸多怪异。 吴姨目光闪烁对面前这位冷峻青年立时更加刮目相看。 在此启之下众人纷纷顺藤摸瓜越推测越有理於是决定对广元古镇的历史人口进出记录展开调查。 吴姨母女又利用电脑准备进入广元镇政府的资料库。 老王看这对母女越看越神心里想著自己见过的骗子倒是不少但这样高的还是头一回连政府的机密资料库都可以进入还有什麽办不到的呢! 吴姨知道老王的心思笑道:“你以为我们母女真的有那样神通吗?其实我们有专门合作的专业工程师他们替我们攻克网站然後再通过远端遥控我们的电脑把资讯资料同步与我们共用。” 小叶道:“这回进入政府的资料库比进入广元日报要多费点周折大概要等一会才行。” “听你们说这广元古镇的各种怪异我又想起一件不同的古怪来。” 就在等待资料传输中老王又想起来一件事:“别看古镇没什麽出名的地方但在员警系统里这里却是个奇迹因为根据内部资料统计古镇十年没有生任何盗窃、抢劫、杀人等案件。 “现在看来这的确有点不太正常。” 梁库和小闯正在大肆庆祝梦想下一步如何把整个古镇的武馆都踢了二楼传下来的声音震得满院子都是。 隔壁的几个人却在焦急的等待著资料传输还有楼下的房东老太拄著她的烧火棍静静的坐在角落阴影里身影虚虚的只看得出轮廓却看不到表情。 楼道里不断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虽然很小但在极静的小楼堂里清晰可辨。 天黑的时候终於等来资料了。 对近六十年的人口迁移情况做了汇整结果现人口变化有两个高峰一次是五十年前因为江水泛滥全镇的人几乎迁移而去接著在古镇经历洪水过後所有人又迁了回来。 第二次是在十五年前这次人口迁移很有意思以往村镇间的人口增长一是因为灾荒大多是农民二是大型厂矿建设。 但这一次却很散来自全国各地的都有而且从事著各行各业也就是说这部分人占据了原住民的五分之一。 这很可能就是传说的最初密集生时也就是说婆婆的出现集中在十五年前但後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神秘的消失了。 她和她的那块神奇古玉都像空气一样忽然蒸了。 她的消失目前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那块玉和玉後面的那个传说已经落在了一个人的手中;另一个就是她在有目的的把人都引向广元古镇然後隐藏起来说不定现在正偷看著大家。 而这时吴姨觉察出五十年前的那次洪水迁移的怪异处。 广元古镇的地理环境是四面环山周边一条干江流过在五十年前那个年代根本没能力预测突然而至的洪灾。 但显然在那段记录中几乎是全镇人提前七天的时候就开始组织的迁徙了这能说明什麽? 朝歌忽然心中一动是否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已经预测到了洪水将到? 再看镇子的历史原本是因为出了风水大师後才开始由一个小地方展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也就是说这镇子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卧虎藏龙了前後两次相加真正为了那块奇玉传说的人占据了人口的五分之四连带他们的成家人口大有五万之众数字惊人。 在座的人除了朝歌恐怕没一个懂得什麽是术数朝歌为了避免把众人引进更加迷惑的境地并没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但古镇有一大半的人是为了古玉而来的情况他们是大致清楚了的。 一时间他们自我觉得隐密的行动忽然在全镇人的眼睛窥视下明显的有如秃子头上的虱子。 谁又是他们相信的人呢? 一切又都是为了什麽呢? 这时全镇忽然停电了。 梁库和小闯莫名其妙的走进来又忽然现了这麽多人一时不知道生了什麽。 古傲把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梁库听後无奈的对朝歌苦笑:“这世界是怎了?怎麽我们到哪里哪里就神经失常啊!” 所有人都围坐在黯淡的房间里沉默无语本来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全镇最繁闹的时候但突然没有声音了偌大的古镇彷佛就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魂。 紧接著围绕著庭院开始生了各种各样的怪现象平时懒睡的猫不安稳的蹲在门角一只鸟也没落下你总觉得有成千双眼睛在盯著这里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往外看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能预感到要有大事生了。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步传上楼来门被推开了房东老太拿著蜡烛出现在门口。 烛光跳动把一屋人的影子映得飘忽四壁。 房东老太直勾勾的看著朝歌说了句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到你。” 朝歌也一眼不眨的盯著房东老太也许揭开谜底的时候到了。 房东老太:“如果我老太婆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五百年前的神易後人!” 房东老太苍老中颤颤巍巍的一句话像是在朝歌心里引爆了一颗重磅深水炸弹。 神易的名头也许在术界没几个人不知道但他朝歌踏入术界加起来也没有两年这老太又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来历的呢? 古傲等人听的就更是云里雾里虽然已经觉察到整个古镇无比怪异但对於房东老太的这句话还是万万无法理解的。 就在众人的惊目和大嘴中老太手举蜡烛慢慢走了进来先是滴了一滴烛泪在桌面上再趁热把蜡烛固定在上面。 她缓缓的看向朝歌凝重神色中竟还有著说不出的疑惑:“不知道为什麽你虽然是神易的五百年後人但似乎对整件事知晓的并不太多。” 朝歌在此之前他对整个术界和神易的了解几乎全来自五行、六甲两族人的残缺记忆就算老赌头说的颇为完整但显然主要是针对两族人生的事情也因此自那一战後导致朝歌陷入到了一个更大迷惑当中。 现在朝歌听房东老太如此一说心中不禁一阵翻涌。 说著房东老太叹了口气:“哎!想想这也合理如果你对整件事情始终明了又怎麽可能安安稳稳的繁衍这四百多年呢? “嘿嘿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整个术界苦苦追寻的神易後人五百年後竟然住在我的店中。是机缘巧合还是……还是神易圣术的安排呢?” 自言自语中房东老太神色迷离每提到神易两字眼中便露出无限复杂的神情有敬畏似乎又有著几分贪婪。 “虽然不敢肯定我就是您说的那个神易後人但至少似乎与他渊源很深不知道婆婆能否说说其中详情?”朝歌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房东老太渐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静静等待中的朝歌:“嗯一切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於是就在房东老太的颤巍讲述声中一个诡异迷离的古术之界渐渐完整的在朝歌眼前呈现。 术界的形成最早源自道家五术。 术者道之用也。 道家五术为:山、医、命、相、卜。 山即道家修炼法如三元丹法、内家武术、符咒法术等。 医中医也中药、针灸、按摩、祝由、导引养生等。 命推命改命之法子平四柱、紫微斗数、铁板神数等。 相观其形而预测未来之法相天术︵星相︶、相地术︵风水︶、相人术︵手、面、骨、音︶等。 卜利用时间或是异常徵兆而随时进行占卜吉凶之法如太乙、奇门、六壬、卦卜、测字、占梦等等。 虽然术最初是按道家五术来划分的但随著民间的不断展到後来主要形成了三个等级。 初级为纯术数类如推命相法以及由周易五行衍生出的千奇百怪的各种杂技古术惠花娘的诡异术蛊就属其中一类。 中级是武术结合术数类大多为内家拳法、器械等。 最高级是导引丹法结合术数类如五行族、六甲旬等。 三个等级中导引结合术数力量最大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术士但往往他们受到的制约也更大。 就像五行、六甲两族人他们所具备的术力在普通人眼里不可思议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术力虽强但练不得法或是多用滥用自身乃至家族必将生可怕异变。 很多此类高手都梦想打破这种制约如果一旦打破这种制约几乎就是人中之仙了。既可以不舍弃七情六欲却又享受著神一样的权利。 但传说中从古到今能达到此种境界的似乎只是凤毛麟角而在有明一代只有神易一人最接近那种突破制约的高手。 传说神易的百葬珍宝中很可能收藏著大量珍本里头就有这种大宗之术得到它不但可以富甲天下而且还可名列仙人。 受到制约最小的要算是纯术数类了同时所具备的能力也最小他们大多都以各种市井杂工的身分出现怪异百般。虽然力量最小但三个级别就属他们的人数最多几乎遍布乡村市井。 以武术结合术数是中级部分既没有导引受的制约那麽大同时又比杂技的力量大。他们严格的说应该是介於武林和术界的中间者他们既瞧不起武术但又总觉得比导引的术士低了一等。所以成了三个类别中最尴尬的一族。 而在追捕神易的过程中术界又渐渐形成了三大阵营。 第四章 八门 第五章 炼烟异人 第六章 祖师锅 第七章 迷捕 第八章 血红山川 古傲、吴姨等人还没看过死了这麽多人的场面精神上倍受刺激不说几乎吐完了胃里吐肠里而且看到被“遣梦丹”洗脑後的术人对攻入者下手狠辣无比就劝老太手下留情。 老太冷冷道:“如果几位谁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就慈悲吧外面的人保准让你以最快度与世长辞。” 事後朝歌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残忍但又想不通为什麽在当时越是混乱他越是能冷下心真不知道是遭遇历练了自己还是自己的体内本就藏著一个可怕的东西。 旁观蓄谋已久的周天易终於带领著一帮人出来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推断除了院里冒烟的黑锅外楼里一定有很多燃放毒烟的装置如果想办法把整个燃放装置破坏掉而又能保全神易後人的性命用水攻是最妙不过了。 很快全镇仅有的五辆消防车被弄来了。水枪高高的架了起来集中在大门方向对准了整栋小楼。 这下可愁坏了楼内众人一旦高压水柱喷射进来破坏了装置毒气横冲不但无法防住周边恐怕连自己都要遭殃。 危机时刻忽然怪现象出现了消防车司机神经的把车启动撞向民居其他人有的坐在地上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有的互相攻击残杀一切都好像失灵了。 混乱中更有几个人把周天易架了起来然後其中一个开车猛力冲过来所有人一同撞死。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老太太说了句:“一定是烟自清来了。” 果然烟自清出现了还是带著他的傻儿子还是推著他那辆嘎吱作响的小木车。 他挑旺了炭炉开始攻击了。 遍地都是死状恐怖的尸体烟自清那张清秀的脸映著红火炭一半明一半暗看起来诡异非常。 奇怪的是随著烟自清的炉火渐旺楼内的人没现任何异常变化直到朝歌感觉到室内的气流有点加快了这才注意到所有暗道内的燃药都渐渐灭掉。 原来烟自清现在所烧的烟并不是攻击人的而是利用小楼的流动通风系统把自己的烟输送进去然後再通过与各烟药生反应最後导致熄灭整栋小楼的防护系统也就消失了。 一旦消失也就意味著可以施展他的毒烟了联想到中毒时的各种恐怖场面每个人的脸都青了。 终於意志最薄弱的小叶开始出现幻觉了她忽然以从没有过的女孩柔情说道:“我给你作饭吃好不好?” 然後她就拉著古傲坐在地上还美美的不断往他面前端著什麽。 这下把大伙搞愣了。 房东老太严重道:“烟自清开始进攻了。” 众人无比惊恐又不明白这是为什麽。 房东老太道:“就像那个死了的黑铁匠一样所产生的幻觉都是你平时心底最想得到的或是最憎恨的或是最爱的。” 听到这里古傲不禁心头先是一惊接著一甜最後一酸。 惊的是小叶竟然心里有自己;甜的是小叶原来心里有自己;酸的是此时此地这是第一次很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接著出现幻觉的是古傲他就更离谱了双眼直有种可怕的歹毒阴笑著从衣袋翻出所有的钱然後像是擦著火一样一张张的烧起来每烧完一张古傲就出一阵可怕而又极悲的笑声没人敢相信这样一个爱钱的人内心到底埋著怎样的秘密。 员警老王最辛酸把临别跟老婆的一番话说了出来当了一辈子员警却面临著家庭危机这次肯降低身价为有劣迹背景的古董老板出力也全是为了子女。 蝎子眼狂哭不止反覆在说著含糊不清的一句话仔细听清了才知道他原来在说的是:“娘儿子这辈子算是回不了头了下辈子做牛做马给您老人家还债!” 梁库忽然静下来也不再笑了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喃喃道:“小轻你回来啦?你别走我去帮你把朝歌叫来……” 朝歌听了心里一阵痛楚梁库一直很喜欢小轻但更高兴见到她和朝歌两人的幸福朝歌开始隐隐觉得其实他欠了梁库好多兄弟债。 最後出现幻觉的是房东老太和朝歌房东老太渐渐感觉到自己快支持不住了一直很冷静的她开始显出恐慌来她想拼命保持清醒挣扎著叮嘱朝歌一定不要昏迷接著就奇怪的像是对谁说:“我的乖孙儿哦快再叫一声奶奶听……” 一丝奇怪划过朝歌心头但稍一深想就感觉头痛欲裂渐渐的在觉得自己往下沉就像坠进了自己的意识隧道往日往事开始不断的从自己身边一幕幕划过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当初花娘的命蛊但又不同的是好像自己的意识被人操纵和翻找著。 朝歌觉醒起来他告诫自己不能消沉下去烟自清正在利用潜意识来诱导他想要的神易秘密。 可这一次完全与花娘那次不同朝歌的意志力可以说坚强异常但他忽然现这次无论怎样让自己屏除杂念清醒起来但越是努力就越是杂念纷飞往事的一幕幕已经越过青年进入少年时代这段时期可以说是朝歌最不愿回忆的时期充满了灰色的自闭场景。 等进入儿童时代的时候天空一下子灿烂起来因为他竟然看到了妈妈朝歌开始渐渐的放弃了意志抵抗顺著这个意识隧道一直的沉下去沉下去就像沉到了妈妈的怀里。 这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很快也划过去了接下来就是除了自己幼儿时的几个场景外便越来越少有的见到任何东西了。 朝歌还在不断的往下沉著过了幼儿马上就是婴儿那是一种奇妙而古怪的感觉没有几个人能回忆到自己婴儿的时代但朝歌现在千真万确的回到了他的婴儿时代单纯和谐而又静极的婴儿时代。 让朝歌开始有点不安起来的是过了婴儿时代後自己仍在继续往下沉著越到後来越黑暗像是进入到了母体又像是进入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人世前的最原始状态。 这种生前的原始状态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随著身体意识的下沉虚无飘渺的意识界里只剩下了朝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忽然下沉止住了朝歌像是落在了一块地面上前面隐隐的暗光处有一扇门门不算大刚好可以走进一人。 朝歌像是被什麽牵引著走了过去迟疑片刻终於伸手推开了它顿时一股刺眼的碧光倾泄而出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一扇门後竟然是一片著耀眼碧光的远阔山川。 朝歌放眼四周忽然又觉得这山水大川非常的熟悉而且让他更加奇怪的是山川辽阔却一点声音全无别说是鸟叫就连半只虫鸣都没有。 朝歌跟随那个神秘的牵引力不觉中似乎已经走到了整个山川的中心。 此时大地忽的一震不知道什麽时候烟自清出现在自己身边正惊恐的看著四周生的可怕变化。 遍野的碧光开始被一种暗红色的地光代替漫山遍野越来越红连朝歌自己的眼睫毛、瞳孔都变成了血红一片那血红色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好像把整个山川都化掉了。 朝歌的不安开始罕见的转化成恐惧了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好像从血到肉到静脉、骨髓都在一点点的被化成这片恐怖的血红。 就在朝歌感觉自己身体最後一部分都已经被化掉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也剧烈到了极点。 忽然一切都消失了。 再仔细看的时候眼前的情景一时让朝歌不知所措。 尸体横陈刀械满处空地上一个贩卖糖炒栗子的小木车正在静静的燃著炭火炉灶一个怪异的老者和一个有些痴呆的年轻人就在那里如果还记的不错的话这里正是旅馆小楼的院外。 只是不同的是此刻烟自清已经倒坐在地上无力的依靠在自己那辆小木车旁一把钢锥深深的插入在眼睛里暗红色的血顺著脸流成了一条长线。 朝歌又转身看身後正站著梁库、房东老太、古傲、吴姨等人此刻正无比惊奇的看著自己确切的说好像正惊奇的看著自己的胸前。 朝歌顺著众人目光低下头於是他看到了让他更加惊奇的情景。 一股血红暗光透过胸前的衣服正绵绵闪烁著朝歌伸手入怀掏出了那三片古玉这血红暗光正是从这里出上面的山川图形也都变成了血红一片。 天!这不正是刚刚意识隧道中那扇门後的画面吗? 究竟生了什麽?就算是级镇定的朝歌此时也惊的脑中一片空白。 “爸爸妈妈来叫我们回家吃饭喽!爸爸妈妈来叫我们回家吃饭喽!” 忽然傻儿子无比高兴的喊著。 朝歌又转过头看到烟自清的傻儿子正对著月夜下的暗影兴高采烈的叫著:“妈妈今天做的是不是我最爱吃的青瓜蟹柳啊?哦!好耶!真的是耶!” 傻儿子高兴的拍手跳了起来就像真的看到了早已经死去的妈妈站在了阴影里。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块古玉吧!” 房东老太已经走了过来正惊惧的盯著朝歌手中的那三块古玉此刻玉身的血光已经渐渐退去又恢复到莹莹的清凉玉光。 朝歌迷茫的点了点头然後默默问道:“刚才生了什麽?” 老太直直的盯著古玉足足的凝了半晌後缓缓道:“虽然我也并不肯定生了什麽但一定是这块玉生了作用!” 老太又看向了虚弱的烟自清:“我们醒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这里不知道为什麽师弟好像中了自己的烟毒陷入在一种迷乱的意识妄想中无法自拔那把钢锥是他自己刺的大概他是想用这种剧痛来唤醒自己……” 朝歌一下子回想起刚才门後烟自清和自己一同站在血红山川的情景难道他在引导我的时候竟然连自己也陷入到我的意识隧道里了吗?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麽深埋在自己最原始意识中的东西为什麽是这块古玉上的血红山川呢? 常疯子临终前要传给我的到底是些什麽? 朝歌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每每回想到那遍山遍野的血红山川他都有种窒息得无法呼吸的恐惧感。 “爸爸我们快点回家呀!妈妈已经走了哦。” 这时又传来傻儿子的焦急声。 朝歌抬头望去傻儿子正试图往家回去刚急急的走了几步却又被系在腰上的绳子牵住极懊恼的嚷著:“妈妈爸爸不好爸爸总是拿绳子捆住我。” 说著随手在地上拣起了一把刀奔到烟自清身边边懊恼的念叨著“爸爸不好”边用刀去割爸爸腰间的绳子胡乱中绳子没有被割断烟自清的腹部却被切开了深深的几道口子。 毕竟师姐弟一场房东老太忍不住走了过去用拐杖狠敲著傻小子的头:“傻小子!你给我停手!” 朝歌也赶了过去但事出突然一切为时已晚眼看烟自清伤势严重已经活不多时了。 老太缓缓的低下身哑声道:“师弟啊我早就劝你收收杀性最终你还是反伤了自己……” 烟自清忽然一笑长长的吁了口气:“能死在自己手上是我的报应也是我的最好收场了!这样也好总算我们一家三口人快要团聚了……” 说著烟自清看向一边正摸著自己头喊痛的傻儿子:“儿子到爸爸这边来。” 傻儿子边捂著头边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被烟自清拉著手坐了下来。 烟自清慈爱的用手轻轻抚摩著儿子的头:“儿子乖让爸爸揉一揉就不痛了。” 果然傻儿子渐渐的安定下来傻笑著:“真的耶!不痛了不痛了。” 烟自清又在怀里掏出一粒深青色的药丸来:“乖儿子把这吃了就更不痛了。” 房东老太一见那药丸脸色大惊那药丸正是药性最猛的“遣梦丹”炼成烟已经剧毒无比如果直接吃下去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可以活命。 刚要阻止却看到师弟深深的目光中透著决绝和坦然。 老太向尸横遍地的四周望了望她理解了师弟心情此时此地也许他把傻儿子一同带走真的更好过留在这个是非世界。 “我不要!爸爸给我吃的东西都是苦的我要吃糖!”傻儿子极力抗拒著。 “儿子乖听爸爸的话把这吃了就可以永远见到妈妈了!”烟自清微笑著就像他也真的看到了自己妻子一样。 傻儿子一听可以永远见到妈妈了开心的笑了一下子就把药丸吞了下去。 烟自清把渐渐失去知觉、却仍甜美傻笑著的儿子搂在了怀里轻轻的拍著就像是在哄他睡觉每拍一下血泊中的自己也就虚弱一分。 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眼神里绽放出一丝异彩彷佛那里边有一片温馨的夕阳夕阳下他们一家三口正快快乐乐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红红的朝阳刚露个头整个古镇就已经被照的一片血红了。 它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和谐而又安闲的气息剩下的除了龟缩在角落阴影里不安的猫再就是隐藏在死一样沉静下面的四伏危机。 经过昨夜一场激斗虽然外界的人没能攻进来但通过那三块散出神奇之光的古玉观战的人更加确定了神易後人就是朝歌。 现在暂时的宁静很可能预示著更加大规模的行动。 而且八门的人始终没出现应该是在冷眼旁观他们是想利用杂术界的人来摸清神易後人的底一旦八门出手仅凭现在的朝歌和房东老太恐怕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突围! 但说到突围又谈何容易? 外无救兵里无内援就只是用不上术力的朝歌带领一帮老弱病残要想在被身怀各种诡异杂术的几万人包围下突围而出一句话──那比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不可能完成! 众人绝望之际房东老太振奋人心的自称想出一个办法。 可就在众人急切想知道究竟是什麽办法时老太却把脸阴了下来:“现在我们的处境大家也知道有几万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著我们如果想要突围不管是什麽办法隐密行踪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梁库已经不耐烦了:“老太太都什麽时候了啥办法您就快说吧!” 房东老太的脸阴的更厉害了:“难道你们就没觉朝歌被现是神易後人的整个经过有点奇怪吗?” 顿时有关朝歌在古镇的前前後後在每个人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梁库:“有什麽奇怪不就是我教给小闯的隐身步法被他们瞧出来了吗?” 老太不经意的扫了眼小闯:“这孩子几乎每年都要独自来两次每次都要住我这里每次都要去跟周天易的徒弟比武。大家觉得这正常吗?” 很明显老太话里话外都隐指小闯的来历似乎有些问题。 梁库也已经听出了话意眼睛瞪了起来:“老太太你什麽意思难道你怀疑小闯和周天易是一夥的合计好了来摸我们底的? “你也不想想这个鸟地方全镇加起来也没几家住人的旅馆况且你以为人家愿意住你这里呀?小闯是因为比武才住你这里的! “再者说了教小闯隐身步法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之前小闯连一个字都没提过。照这麽说你是不是连我也怀疑啊?” 第九章 突围之前 古傲等人并不太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能做企鹅状头部左右摇摆哪里有话声就向哪里看。 老太“嘿”了一声说冷笑又带点嘲弄:“正是因为全镇没几家旅馆这几家旅馆却成了全镇人的焦点所在因为凡是外来人都要住在这几家而每个外来人都有可能带来关於神易後人的线索所以嘿嘿别看我这旅店不算大恐怕吃饭时摔碎个碗全镇人的耳朵都要颤三颤。” 梁库忽然不气了:“嘿嘿我也不气了你随便乱瞎想人老了都这样。”说著拍了拍一脸委屈的小闯:“别担心兄弟到什麽时候都有大哥罩你!” 老实讲自从朝歌住进来就觉得小闯的来历有点奇怪但并没联想到是术界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现在经房东老太一说又把所有线索成串的回想了一遍虽然还有诸多奇怪的地方但大体上来说小闯不太可能是怀疑物件比如他是固定每年的假期来这里的外人住进古镇的随机性很大如果以这点来断定小闯有问题的话的确有点牵强。 朝歌并没急於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问道:“您的意思是?” 老太道:“我只是怀疑并没就说这孩子跟周天易有关。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稍有疏忽我们都可能落入陷阱。所以我的意思是……” 老太停了停看了眼梁库和小闯:“把这孩子留下来。” “不行!不带小闯一起走我也不走!”不等众人表态梁库就第一个大放火炮了。 朝歌也觉不妥:“您曾说过八门为了孤立神易也是怕有关宝藏的消息泄漏出去对接触过神易的人格杀勿论留下小闯恐怕很危险。” 梁库一听老大都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心下更有底气了。 房东老太缓和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留下这孩子我这里有个隐蔽的地方把他藏起来。而且我们又趁夜出他又是个孩子外人就很难留意到我们没带走他。” 朝歌暗想著此事的可行性一时无语。 小闯脸憋的通红:“你们不用争了我也不当你们的累赘你们走你们的我一个人走!” 说著小闯就气横横的向院外走去却一把被梁库拽住。 小闯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小就练拳一身的蛮劲梁库险些拉不住了。 房东老太走过来用手在小闯的鼻子前一晃没挣扎两下就昏迷过去了。 梁库急忙用手拍了拍小闯的脸没什麽反应对老太吼道:“你把他怎麽了?” 房东老太不紧不慢道:“那只是普通的迷香可以让他安静点好好睡一觉。” 梁库又吼:“老太婆如果我兄弟有事我跟你没完!”又拍了两下见小闯鼻息均匀舒畅看来的确是睡了的样子。 梁库大手用力把小闯抱回房间的床上边走嘴上边骂骂咧咧:“靠!什麽鬼店连迷香都有简直就是一间标准黑店……” 眼看此事不解决老太就不说出那个可以突围的救命办法古傲有些忍不住了:“各位各位虽然你们说的我还没太清楚但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实情。 “老奶奶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先不去怀疑小闯到底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有我们来转移外界的注意从另一个角度看留在这里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古傲停了停对众人道:“如果大家同意的话我不介意跟小闯一同留下来。”随即马上又道:“不过我在古镇的曝光率太高留下来恐怕会坏了事。” 古傲一出口就先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有利的中间位置上一是这样对两方面的不同意见来个中和从而让老太太快点说出突围办法;二是他一旦觉得这里的藏身处的确隐密他正好可以藉机留下来。 当然他并不把话说死毕竟他还不敢断定哪种办法更安全。 紧接著吴姨也出来跟著古傲打圆场如此一来梁库还真开始有点动摇了。 於是房东老太在全部视察了遍小楼的防御系统没有漏洞後可以放心房内的举动不会被外人窥见就把众人领到了位於小楼一角的厨房里。 厨房不大又布满了锅碗瓢盆看起来空间更小了。 梁库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里像是能藏住一个人古傲更有点搞笑的掀开煤气灶上的一口比脸大不了多少的小奶锅看了两看引来众人的一顿鄙视古傲忙解释道:“我是顺便想看看还有什麽可吃的没……” 老太太等众人都没现有藏身的机关後不无得意的用拐杖敲了敲一口看上去已经久久不用的大黑锅。 这口锅直径足有一米长是典型乡镇用柴火烧饭作菜的厨具。 前五年古镇的居民还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在用到现在大多都已经改用煤气灶了。不过还有人保留著它在自家厨房里人就这样用久了的东西都有几分感情留在了那里。 不过显然房东老太留下它好像另有用意。 在老太太的指示下几个年轻人动手把大黑锅从砖砌的灶台上抬了出来。底下是用砖砌的炉膛本来是红色的方砖早已经被年深日久、烟薰火燎的黑如炭块了。 众人不禁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藏身之处就是这里? 梁库嘿嘿坏笑:“老太太您这里还真够大的估计藏两只猫是没问题了嘿嘿……” 古傲两只手扶在灶台边像只瘦狗似的把头探了进去左右瞧看他想起以前搜古董时去过的几个村子过去的很多大户人家都喜欢在房子或是墙基底下挖些地洞或是暗室把金条银砖还有祖传宝贝什麽的藏在里面。 老太太自称是什麽炼烟氏这更有可能藏些什麽稀奇古怪的宝贝了。难道她把暗室修在这里面了?嘿嘿亏她也能想得出来! 可几乎蹭了一脸黑灰也没现有任何机关的痕迹炉膛底下还残留著一堆陈年灰烬稍一吸气就像有了魂似的往鼻孔里钻古傲实在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立时如同引爆了一颗灰弹再抬起头来时又立时引爆了全场笑弹。 老太太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走近前来用烧火棍似的拐杖在那堆灰烬里捅了捅当啷一声一个已经被烧得黑中带锈的铁环露了出来。 这下全场都静了。 果然这底下有机关。 古傲顾不得擦去一脸黑灰伸手就想去拉忽又意识到什麽回头问:“烟奶奶这里不会射出什麽暗箭飞刀的吧?” 要知道梁库对这类暗室地洞的兴趣完全不亚於古傲因为在他眼里这跟埋著金银财宝的古墓是划等号的他早忍不住了一把将古傲推开:“就这胆量还敢出来混!” 梁库拽环使劲一拉哗啷一声就在炉膛底下出现了一个半米宽、黑幽幽的洞口。 洞内空间不大也不算小可以站直身子但可以活动的大范围还不足三米刚好勉强够一个人下来。 梁库、古傲先後打著电筒在里面探测了一遍结果双双失望而出里面除了一些泄落而下的那堆灰烬外乾净的像是被打劫了五十遍後又被拿去清洗了八十遍。 不过两人还不死心几乎上来後同时问了句话:“里面的东西呢?” 好嘛两人摆明了认定这里曾是藏宝的地方。 老太道:“这里很久以前听说是一户土财主我搬进来前已经换过好几个住户了。还是一次修灶台时现的。你们问我里面的东西哪里去了我却不知道问谁好呢。” 梁库一跺脚:“您怎不早点搬进来啊!”失望之情痛心彻腹。 古傲表现的则文雅得多就只是用手指默默狠狠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朝歌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残留在洞口还没掉落下去的一些细灰好像随著气流纷纷的飘向洞内空气只有在对流中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难道洞内设有通风口? 这一现顿时把原本失望的梁库、古傲挑的兴致勃勃二话不说又争著下去仔细搜寻了一遍竟然真的现了两个通风口不过这两个通风口的位置并不在正常的高处而是在室内地面的角落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很难现。 古傲找了一块木头开始沿著四壁敲击他怀疑这暗室後面还有暗室但就连地面也全都敲过了仍然没听到一声异常音。 朝歌沉思不语这通风口究竟通到哪里? 本来普通财主大户用来藏宝的暗坑地洞根本不需要什麽通风处理的。诸多疑问无法解释一时对这暗室又增加了许多神秘感。 不过这个意外现对小闯却是个好消息因为有这两个通风口就不怕被闷得窒息了。 对於古傲和梁库迟迟不肯出来又没现什麽新东西老太有点不耐烦了:“八门跟术界的人随时都可能攻上来如果在这里耽搁时间长了我看还是举手投降算了。” 一提到突围正事众人纷纷附和。 梁库恋恋不舍的爬了出来古傲则打著电筒还是痴痴的盯著地角处的那两个通风口忽然毅然决然的抬头对上面正在催促的众人道:“为了不给大家添负担为了能让集体轻装突围我决定做出个人牺牲……同小闯一起留下来。” 话刚说完小叶异常愤怒的对著洞底尖声大喊:“别白日梦了!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个洞口封死让你在里面待个七、八十年让你过足瘾!” 看来小叶对古傲的这种为了个人癖好、不顾大局的行为早憋足了火。 小叶的异常愤怒一时把古傲震的傻住了进而差点委屈的哭出来他实在想不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点让他心动的尖酸美女为什麽忽然对他这样凶。 梁库抱来一床被褥放在洞中然後又把昏睡的小闯放在被褥上。 老太太拎了一个大包袱过来里面有吃的还有瓶装水足够小闯吃喝十几天的了。 梁库还现包袱里留了一个电筒和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就是告诉小闯一定要把东西吃完了才可以出来否则外面的危险很可能还没消除。 梁库不禁笑了:“老太太啊您虽然有点乱猜瞎想多狐疑但替我兄弟想的还真周到就凭这个算了我梁库不跟您计较了。” 朝歌在一旁看的清楚这麽一大包东西准备的如此细致显然老太太对小闯的处理早有准备还好从此处可以感觉的出老太对小闯只限於怀疑而不是敌对。当下也没多想小心把洞口封住做了番掩饰後又合力把大铁锅复原。 一切完毕後众人汇聚一处开始商讨突围之计了。 房东老太想出的那个突围办法是要去与师兄会合。 “等等!”梁库一头雾水道:“老太太您什麽时候又多出来个师兄啊?” 老太太有点严肃:“时间紧迫不要打岔我说你听就是。” 看看四周纷纷投过来的愤怒目光梁库“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原来炼烟氏在古镇上加房东老太烟自霞在内共有三个师兄妹大师兄叫烟自熏。 本来三人中以大师兄的炼烟术最为了得但因为他本人天生胆小怕事更不愿担责任成家後便逐渐与本是同门的烟自霞和烟自清疏远於是掌门就落在了房东老太肩上。这也是老太太一直没提有这个大师兄的缘故。 但不管怎麽说毕竟大家同门一场无路可走之际这是唯一的办法。 别看大师兄烟自熏胆小怕事天上落片树叶都怕砸到头但炼烟术的造诣却非同凡响而且又在原有的药方基础上延伸出许多旁门左道来。 其中以一种名叫“牵机爆”的火药最为厉害。此种火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火药它是以烟的形式存在的当这种烟的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遇到稍有酸性的物质就会瞬间燃烧出可怕的爆炸力。 如果把“牵机爆”用在攻击上威力是令人恐惧的。 它的另一个特点是化烟的丹丸不需要用火烧只要有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化成烟气而且此种烟气颇重生成後很容易在一个预设地区凝结汇聚一旦有微酸牵动哪怕是人体汗液中的微酸都足够引爆它了。 有了这种攻击性强的“牵机爆”再配合诡异多端的其他烟术或许在古镇中突围有些希望。 不管这个希望有多大房东老太讲的这些还是给了众人不小的希望。剩下的就是商讨如何冲出这个小院以最快度到达大师兄住处了。 要说大师兄烟自熏住处与这里并不是很远出了小院儿径直过两条横街就到了若是在平时徒步不用十分钟就可走到。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几万术人磨刀霍霍的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如果是硬冲恐怕任何人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走完这短短十分钟的路程。 朝歌的想法是要想顺利突围第一时间上要选择黑天这也有利於缺了小闯不容易被觉;第二就是必须制造混乱来分散周边的注意力。 但关键就是第二条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周边古镇术界人的手里我们的人连小院都无法走出又如何能制造出混乱。 “嘿嘿……”老太太让人打颤的出两声冷笑:“制造混乱我倒是有个很好的办法。还像昨晚一样用最猛的丹料来迷捕企图攻入小院的术人然後再操纵他们四面放火杀将出去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突围了。” 老太太的笑声已经够让人寒的了想出的办法更加寒人。 不过想一想这种办法虽然有点不人道但所迷捕的人都是为贪恋神易宝藏而不择手段的人反过来为神易的後人出点力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现在是午时刚过距离天黑还要等七、八个小时这段空馀时间正好用来重新布置小楼的防御系统而且增强了丹料药性他们开始等待有人送上门来了。 一个有趣的逆转正在上演原本是周边术界的人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围攻小楼现在却成了老鼠捉猫。 大概是由於昨晚的一夜激战让周边术人领教了烟术的厉害院外除了横七竖八的死尸没现有任何生人活动的迹象。 猫和老鼠都在等等著下一场大战的爆。 小叶已经反覆试图连接掌上电脑好几次了但都没成功手机、电话等也都通通没了信号八门的人几乎控制了全镇当然第一时间就封闭破坏掉了古镇与外界联系的各种通讯方式。 可以这样说广元古镇已彻底成了一座与世隔绝、貌似桃源的人间地狱。 第十章 鲤鱼翻身 第十一章 越来越奇 第十二章 开始突围 第一章 大开杀戒 第二章 怒不可遏 第三章 没有门的大院 第四章 只咬不叫的狗 第五章 整容 第六章 抽筋拔骨 第七章 中断的脚印 第八章 一尸三变(上) 第九章 一尸三变(下) 第一章 石柜1 第二章 石柜2 第三章 灵物 第四章 神秘的记载1 第四章 神秘的记载 2 第五章 发现族谱 第六章 绝世奇录 第七章 九死还阳虫 第八章 长生丹 第九章 冷汗 第十章 变相术 第一章 鬼焚 第二章 地震 第三章 文凤如龙 青牛关出了两位奇人一位是“酿名轩”的宋世文一位是“堪舆坊”元无疆。 奇人多居奇地据说这青牛关可是大有来历的。 ︽史记︾中曾有这样一段记载——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书。”遂留下传世巨著︽道德经︾。 老子是与孔子大概是同个年代的周朝人也是道教的鼻祖。相传见周朝气运已尽决意归隐乘青牛而去。 时为周朝边城关令尹是个精通术数之人夜观天象斗转星移间有股冲天紫气横掼而来知道必有奇人过关。推算好时日恭候城门恰遇大耳垂肩、紫气环绕、坐着青牛欲出关而去的老子便恳请老子在归隐前留下传世道法。 老子洋洋洒洒五千言字字珠玑句句玄妙就是后来被道教奉为无上圣典的︽道德经︾。 几千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就好像夜下青灯一闪恍惚间已经物是人非、史锈斑斑。 虽说宋世文、元无疆这两位奇人远不能与圣人老子相提并论但其诸多奇术趣闻却给这史迹铜锈的青牛关增添了许多亮彩。 宋世文的“酿名轩”专给人起名改字依据的是笔数格局字形涵义出来的名字不但五行均衡而且文意隽永。 宋世文为人谦和儒雅平素来往之人大多是关内名流虽多慕名附庸风雅之辈但也不乏真才实学之人。 元无疆的“堪舆坊”则主风水。无论是活人住的阳宅还是死者葬的阴地青牛关上上下下几十万口子人都缺不了他。 元无疆为人豪爽粗劲多喜在民间打混颇得百姓口碑。 而这却并非他们的奇处所在。 宋世文的奇处还是在与友人宴间一时酒醉兴起赋了一趣诗才被现的他居然可以根据友人名字分毫无差的掐算出其家内器具摆设、门窗朝向更甚至祖坟方位风水地貌。 那诗这样写道:名意如春日心善有余温;堂中画奔马床头挂玉纹;祖地风水妙五柳抱成林。 此友人家内厅堂中的确有一幅奔马图床头也的确挂着一对辟邪成吉的玉雕麒麟。 开始时友人还当是酒后玩笑因为都同住在青牛关家中摆设并非**完全有可能被其他友人来往言传。 但数月后一次回乡探亲中在清理祖坟杂草时这位友人竟然真的现其风水地貌完全与宋世文席间所推一模一样。 十多年前族人所种的柳苗已经繁茂成荫环抱在祖坟周围。细心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五棵。 友人顿时惊的哑口无言隐隐感到宋世文的术数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此事迅传开宋世文说什么也没想到一时酒后泄术醒来时却现自己已经成了青牛关的奇人。 有意思的是也就在这不久后堪舆坊那边也传出了奇闻。 元无疆竟然可以根据住家风水推出此户姓啥名谁活着的不算甚至其祖宗八代的家谱如同展开眼前般侃侃道来一字不差。 短短不到一年间竟然连连出了两位奇人顿时沉寂已久的青牛关又活回来了上到政府高官会议后的闲谈下到百姓邻里间茶余饭后的聊侃什么“半仙铁嘴”、“神算奇人”之类的惊修赞语伙同着人气已经铺天盖地席卷全城了。 很快有人从中现了一个有趣现象宋世文本是研究名字的却能精确推算出隶属风水堪舆的家居坟貌;而尽人皆知最擅长堪舆风水的元无疆在名氏上的功夫似乎更有玄奇之处。 青牛关的人是知道的这两位奇人虽算得上是大半个同行但平时却从不往来。街上偶尔碰见也绝不招呼。 且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宋世文那里求过名字想再看风水的元无疆那里概不接待。同样堪舆坊里看过风水的酿名轩一律免进。 更有好事之人把两位奇人做了一番调查对比更现了许多奇趣之处。 先是这两位奇人的不同点。对于外来路过听客第一要知道两位奇人的不同处是:一个姓宋一个姓元。接下来要说的是他们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一个精通姓氏风水一个擅长风水姓氏。 至于两位奇人的共同点则是本次调查的重中之重了。先需要验明证身的是:他们都是男性。当然这句看起来虽然有点废话但却又是不能或缺。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群好事之人对此事的严谨态度。 这两位不但年岁相仿而且都似乎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青牛关人。至于究竟什么时候迁居而来已经无从查考。 两位都已过了而立之年但都没成婚而且他们这种在那个年代极为令人侧目的单身主义似乎有永久贯彻实施下去的态势。 最后则是本次调查比重中之重还要重中之重的一点了在经过多方调查日夜监测后有人现了这样一个几乎被大众忽略的共同点——每到无月晴空之夜宋世文和元无疆都会在自家的小院里驻足良久仰望星空。 他们在做什么? 由于二奇的职业特殊性以及好事之人的级联想马上得出一个推测结论:他们在观天象。 因为青牛关连刚断奶的娃娃都知道没有月亮的夜空星星最多。 这不免让人对这二位生出许多猜测。 他们似乎认识不但认识而且似乎来自同一个地方不但来自同一个地方更似乎为了一个相同的、暂且不为人知的目的来到青牛关。 继而人们又自然联想到了那位名留青史的关令尹他老人家不也是观天象的?而且还观出了一位大圣人“老子”。 难道这二位奇人莫不是也观出了什么奇象? 虽然青牛关的人不敢奢望青牛关能再出一位圣人但还是对他们自己的这种猜测暗暗兴奋得脚心长毛。 这两位奇人已经够奇的了能被他们一同关注的那还不奇上加奇奇到天了!乖乖不得了这事闹的可越加大了。 也曾有诸多好友以此试探过宋世文宋奇人每每一笑置之。 相同的问话元无疆那里的反应则激烈多了一旦有人试图试探此事元无疆立时眼睛一翻杯子连水带酒的往桌子上一扣——绝交! 从此后无论怎样脚心长毛、心痒难耐青牛关越来越少有人试图得出结论了。 悠悠中青牛关的时光再一次恍惚而过。不过这一次不是三千年而是三十年。 宋世文和元无疆依旧还是不得谜底的奇人依旧还是形同路人依旧给人起名看风水依旧无月观夜空当然他们依旧还是男性依旧还是单身。 稍稍相同之中的不同是他们都老了宋世文依旧像年轻时一样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皱纹虽然多了皮肤虽然旧了但儒雅风范只增不减。 元无疆则蓄起了胡子与其说是蓄还不如说是他懒得去理。乱蓬蓬的一把花白竟又多了几分威猛只是也同时多了几分沧凉。 这一年开春青牛关的桃树忽然全部提前半月开花而且花瓣茂盛极大一眼望去满枝满头满街满巷;树是桃花生的人是桃花变的房子是桃花盖的水是桃花化的连做梦都几乎全是人面桃花。 更有一奇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越来越多的蝴蝶聚集在青牛关中这些蝴蝶色彩斑斓薄翅如扇犹如桃仙子一般翩翩在桃花桃海之中。 忽这一日乌云密布暴风骤起桃花蝴蝶如同艳雪一样全部被卷起在青牛关的院内空中盘桓不散看得人心醉也看得人心疼。 是夜暴风更急关中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迎着暴风艳雪青牛关空无一人的夜街上忽然蹒跚出两位老者的身影。一个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一个铁肩魁梧、杂须飘然。他们虽然一个出自城南一个来自城北但他们却在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三千年来青牛关仅剩下的一堵残破古城门门下沟坎深琢的青石板路接通内外。两位老人费力的爬到城顶扶着一棵风中呜咽的桃树一同望向青石板路延伸而去的苍茫远方。 儒雅老者微笑着:“师兄你我打了一辈子赌总算要见分晓了。”铁肩老者颤着一把杂须:“哈哈你若是输了我一定好好让你……让你……”说着说着铁肩老者似乎一时想不出下句。少顷皱眉道:“糟糕几十年前只顾着打赌却忘了下什么赌注。”儒雅老者笑道:“你我一辈子的喜怒哀乐都在于此这赌注下的还不大吗?”铁肩老者迎风哈哈大笑:“哈哈师弟说的对!说的对!如果一个人能开心而死那也算是得悟大道了!哈哈!”儒雅老者忽然颇庄重道:“你我兄弟二人虽然一生都好像为这一赌而来但我宁愿输也许更开心些。”铁肩老者也沉了下来:“汇聚近五百年的紫气横出你却断此人姓楚。换了任何正道术士之人恐怕都开心不了。”儒雅老者道:“我又何尝不希望如师兄所断此人姓牧?挟其威猛之势了结腥风血雨的术界宿命之争。”铁肩老者忽然诙谐一笑:“哈哈师弟现在认输为时不晚不管结果如何提前开心开心也是好啊!哈哈!”二老说笑间一夜急风忽然骤停旭日东升中霞光满地。被卷入空中的无数桃花与残蝶如天女散花般飘然落下此刻大地安详巨空宁静。 一直开心的铁肩老者忽然蹙紧了眉头:“天兆反覆先是暴风肆虐后是落花空静我观诸象中似有残意该不会是我断之人紫气过刚、身有不全吧……”儒雅老者笑道:“师兄多虑了我看这天地祥和不似凶兆。况且不也正应了大乱之后必有大治的明理?我却断此人必身形威猛如狮子、奋迅……”说了一半儒雅老者又现隐忧好像始终不愿所断楚氏后人如此龙凤。 言语间巨日之下大地之上花雨之中徐徐走来一孱弱青年。看他蹒跚步态腿骨似有隐疾。偶有微风抚过落花荡衣更现出一身的清瘦俊骨。忽一只硕大绝美的伤翼蝶王落在青年肩头。 青年不禁放慢脚步怜惜中一进一动无不呵护着肩上伤蝶。 随着孱弱青年的蹒跚步履伤蝶、残花、败叶本就残缺的这一切忽然变的异常和谐完美起来旭日凝空大地安详。仿佛昨夜那一场暴风艳雪专为这一刻而来酝酿了五百年的力量瞬间破空而献。 残城之上的二位老者无不被这眼前奇人奇景所怔僵身不动只等青年与蝶蹒跚而至铁肩老者才颤音高声问道:“五百年紫气横出是牧是楚?”灿然间年轻人抬头向城上二老微微一笑:“楚玉。”只此一句言罢依旧微笑着昂洒然蹒跚而去。 望着年轻人的背影二老良久无言。 铁肩老者怔怔自语道:“错了!错了!他虽然姓楚却孱弱有疾;尽管非牧却天性悲悯;我们都断错了。”儒雅老者语重声轻:“也许我们从最开始就错了楚风、神易之争远非你我所能想像。”铁肩老人默默点头:“也远非你我之术所能断测。”转而昂激声道:“人心有假天象无虚。不去论楚牧之争、是非真相也不理这五百年间有何奇变此刻行事只管直出吾感吾胸!”儒雅老者此刻心意已决望着楚玉远去的方向释心一笑:“师兄你我二人为证天兆一生守居市井虽为俗鹤却也闲云。如今心愿已遂不如最后用这一身老骨头起一龙脉敬护紫气过关也算是成全天道之美了。你看如何?”铁肩老者仰天快意长笑后只道两字:“通过!”当所有静静飘舞的桃花瓣落尽的时候青牛关的家家户户都如同盖了一层厚厚的桃红艳雪。 百姓们啧啧称奇无不以为此景百年不遇。等他们纷纷前往酿名轩和堪舆坊请教两位奇人这究竟是什么天兆的时候却忽然现那里已经人去屋空剩下的只是春光中窗明几净桃红灿烂。 从此青牛关的人再没看到宋世文和元无疆两位奇士。 一年后有人在城外三十里的栖凤山中现两座奇碑墓冢左碑文:楚氏有玉右碑刻:文凤如龙。 第四章 神经老爸 中部最大城市豪洲富地产商万宝禄最恨有两样第一样最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抽菸倒不是吸菸有害而是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万宝路。 他如此一位堂堂正正、肚满肠肥的社会高阶人士怎么能拿来与香菸并论?这不是指桑骂槐的蓄意讽刺又是什么? 另一样最恨有人在他面前穿牛仔裤因为这也同样让人联想到万宝路的招牌象征——美国西部。 如果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既穿着牛仔裤又抽着菸那这个人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当场就会生恐怖已极的流血事件。 当然这个七窍流血惨不忍睹的人就是被气爆的万宝禄不过穿牛仔裤抽烟的这个胆大后生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先会被员警很礼貌的请到监狱里蹲上三天三夜直到把一本厚厚的国家税务法默背如流才肯甘休。 不免有外人要问这跟税务有什么关系啊? 不用员警同志言这位曾经揣着一颗勇敢的心的牛仔菸民就会很严肃的告诉你:本城的三分之二税收都要靠万宝禄万大老板而员警税务法院这些公务机构哪一家又不是靠税务过活的呢?如果公务机构都活不下去了你养他们啊?那还不都得改行去抢去偷。 这倒还是小事如果他们真要改行去当贼原本那些靠手艺吃饭的原装贼人们又改什么行去? 如此一来那不真要惹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了! 接着好不容易被放回家的菸民牛仔刚一开门就被老妈狠狠的煽两个动听悦耳、清脆响亮的大耳刮子捂着麻中带辣、紫中泛红的双腮牛仔马上又明白了一个人生哲理——做人不能忘本要感恩。 如果不是万宝禄万老板为人财大气粗、稀里糊涂像他老娘这样岁数一大把腰比水桶粗的家庭悍妇怎么可能在本城最大的豪华商厦里谋上一份待遇优厚的清洁工美差! 要知道那栋商厦可是全城时尚高档的专地儿就连看门的保安都得双眼抱皮一米八几才成。 所以这都是人家万大老板心慈眼善照顾她们这些即将、或是已经被社会无情淘汰的老人家的善举。 再说下去牛仔老妈快要把万大老板上升到救死扶伤、劫富济贫的伟岸高度了。 万老板有个宝贝不得了的宝贝女儿万山红。 不说别的先说这名字的缘起就足以显示出万宝禄疼爱女儿程度的一两斑。 据说在宝贝女儿刚生下时万老板花重金会请多方高人集体斟酌研讨名字。经过长时间会诊论证最后一致举手表决通过“万山红”一名。 逐渐成长的女儿却不领情极度认为这个“万山红”不是一般二般的俗简直就是八般九般俗不可耐。 老爸万宝禄就苦口婆心的教导这名字是大有讲究的女儿命局八字金水太旺虽然金白水柔但要是过了头外表看起来白净温柔性子却拗的很一个女儿家如此是注定要吃亏的。 红是火性山属土行火土却正好克制一下过旺的金水。火主礼仪土主贤淑。名字八字这样一中和搭配我的宝贝女儿还不成了天下第一大家闺秀! 面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的老爸宝贝女儿柔柔的一笑婉着声:“叫这名也成我不跟爸拗。过两天我就离家出走您就留着这个名当女儿养吧。”万宝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是气的而是吓的:“我的乖宝贝呦!你是不是成心让老爸少活几年!都说你金水过旺、性子太执了这不是都说中了吧?”万宝禄极幽怨的数落了一阵宝贝女儿后还真没什么办法最后两下妥协商定“万山红”三个字中除了万字不能动其余只改一个字。 宝贝女儿显然早有准备脱口而出:“那就叫万山鸿吧!万山牧歌遍野飞鸿。多大气、多旷美的名儿!”万宝禄猛地转过身背地里转破了眼珠子也没弄明白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一个如此白净柔美的小姑娘怎么就想出“万山鸿”这样一个名来?总之他一千个不理解一万个不高兴。 他生气了……生气也白搭;他怒了……怒了也没用谁让他姓万谁让他叫万宝禄谁让他万宝禄有这样一个亲生宝贝女儿。 他也只有哭了偷偷的躲到自从宝贝女儿亲娘过早去世后就一直暗暗承当第二任老婆的女人家里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这些年来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女儿拉扯大现在却女大不由爹了。 女人就贤慧的用手抚摸着万宝禄的头:“别急女儿说大其实还太小。等再长两岁交了朋友成了家就会明白当爹的苦心了。”一听嫁人本来把头埋在女人膝上还婆婆妈妈哭个不停的万宝禄像被针扎了似的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望着窗外一空幽明闪烁的星星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隐忧。 两年后的一天豪洲出了一个天大的新闻:全城富万宝禄为女儿登报招亲。 如同在市井油锅里扔了一坨化霜滴水的硕大冰块转瞬间炸破了锅。无数大报小报的记者们疯狂的扛着摄影机、挎着相机对此事进行了穷追猛打式的跟踪报导。 有几伙幸运的小报记者在万宅外苦蹲了两天三夜后终于等到了旅游归来、已经出落成更加白净温柔美少女的万山鸿。 当一头雾水的万山鸿稍稍弄清点情况后习惯的柔柔一笑:“我老爸他……神经!”可再当万山鸿得知这次老爸是来真的她也真的开始怀疑:老爸是不是真的神经了? 且不论自己现在当嫁不当嫁、想嫁不想嫁就看老爸操作此事的形式在把女儿完全蒙在鼓里的情况下竟然莫名其妙的登报招亲。他把自己女儿当成什么了?像房地产一样进行拍卖招标? 再从另一个角度看老爸的这种行为就更加神经了。 先万家是城里富女儿不敢说绝美也至少不输给别人况且年岁刚满二十从哪个角度讲都没有理由登报招亲呀? 万山鸿要见老爸要当面把此事问个清楚。令人更加不理解的是老爸万宝禄竟然避而不见。 这下万山鸿可来了拗性准备使出对付老爸的拿手绝活——离家出走。 不曾想万宝禄早有准备早把宝贝女儿住的那层别墅封锁得滴水不漏。 万山鸿忽然可人的一笑把刚刚准备好的小提包随手一扔像往常一样先轻轻盈盈的跳进浴室冲了个百花浴然后把半湿飘香的秀一挽抱着雪白鹅绒枕头趴在了半圆真丝素绣床面上翘起一双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脚丫对着床头早准备好的一个数位相机柔柔又不失调皮的一笑。 “老爸你不见我就不见吧。女儿也想开了吃好睡香就看你老人家如何把这出戏演到底了。”说完就端起盛着草莓的水晶碗拈起一颗粉嫩挂珠的草莓沾着乳白的美乃兹吃了起来。 很快的数位相机交到了万宝禄的手中。 整段录影时长半个小时万山鸿说话用了不到两分钟接下来的十分钟是她对着镜头一颗一颗、细致可爱的换着吃法的吃水晶碗里的草莓最后的十多分钟已经倦累了的、可爱的小山鸿偎在床上渐渐睡着了。 老爸万宝禄就那样一直看着画面看着甜美入睡的小山鸿一直看到画面消失。万宝禄忽然捂住嘴他想哭。 万宝禄在被亲生宝贝女儿喻为“神经老爸”不久这种极具权威性的论断很快又被豪洲的广大人民群众所认同。 这种认同是有着坚实依据的让我们看一看万宝禄那则登婚启事的大致内容。 说起来很简单又莫名其妙有着巨富家财和貌美女儿的万宝禄既没要求男方家庭出身也没标出大概资力貌相就只一条——天下男士有看懂万家所出一篇文字的即可以女相嫁。 一篇文字就可换一个金娇女先不管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篇文字这种形式不禁让人联想到明清小说里的一些才子佳人的类似桥段。 切!都什么年代了要玩创意也没这样个玩法呀。 以前只知道万宝禄万大老板是个大富豪没想到万老板还是个神经病而且似乎病的不轻。 正是因为一致认为万老板病的不清以及登婚启事中那种对天下男士普世慈悲、一视同仁的态度豪洲城中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老中轻三代单身、或自称单身、或自认单身的男士们都像了情的猴子骚闹不止叫嚷翻天。 其中更有几位学者自居的老光棍奋情激呼:“在科技已经是如此达的二十一世纪终于涌现出这样一位真正尊重知识、看重知识并身体力行的仁人志士了!”当然他们就算是打断腿也一定要回应这位原本浑身铜臭的仁人志士的壮举毫不含糊的加入到这次轰轰烈烈的、情公猴们的竞争行列。 就在满城闹得春情鼎沸的时候这则登婚事件也引起了众多外来人的注意。 其中就有三个表面普通、细看却非凡的青年一个挺拔冷俊一个市井英雄一个则是斯文败类。他们正是已经利用变相术易了容的朝歌和尽量保持低调的梁库、古傲。 由于职业习惯古傲最先看到了这则登婚启事。 开始还觉得是无聊之人的炒作举动待弄清楚这位万老板的真实来历后在古傲那双死鱼眼中便泛起两朵盆一样大的桃花。但又马上打了个激灵他想到了刚刚还与之海誓山盟的小叶。 但一想到万老板的万贯家财马上又有了底气。男人嘛最重要的还是事业他敢保证只为财不为色相信小叶一定会理解的。 几乎是与此同时习惯细心观察周围的朝歌也感觉到豪洲城的异常处来。 最后知道的是喜欢市井热闹的梁库。 晚饭上三人自进行了一次无组织有纪律的小组会议。 古傲开篇点题他认为登婚一事绝不寻常让他联想到楚风留给三大风水门人的三篇遗文。 可否做这样一个假设:既然作为信使的奇玉婆婆清楚的传达出三大风水门人都承担祖训要把那三段遗文传给朝歌看那他们一定会等在这里用独特或是显著的资讯来引领朝歌。 那么万宝禄的这种举动就颇有特殊意义了尤其是让人产生联想的文字会不会就是楚风留下来的其中一篇遗文呢? 梁库颇另眼相看:“呦呵!这几天干饭你还没白吃竟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朝歌没说话心中也有同感只是感觉登婚如此显眼的举动有点过于突兀让人总怀疑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古傲继续表白:“我这人优点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为了大伙利益是绝对肯牺牲付出的。所以我决定冒险前去应试看看那篇文字究竟怎个模样。”梁库嘿嘿讽笑:“骚狐狸又露尾巴了是不是!我看你牺牲是假情是真!”可想而知接下来便是两人针对“情”还是“牺牲”进行了一场口水大战。 最后嘴上不如古傲的梁库止道:“好好好!我就先承认你是为了牺牲才去情。那也得看看你这副德行别再是门还没进去、字还没看到就让人给轰出来了!”不用说又是市井英雄与斯文败类的一场大战。 最后还是朝歌做出了决定吸取广元古镇的经验教训万事一定要低调暂时谁也不要去这期间一定有很多人前去应婚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这才停了嘴战梁库鬼笑着凑到朝歌身边:“要我说这趟差事你最适合了要内涵有内涵要外型有外型。再加上那个变相术弄出个刘德华的下巴、黎明的脸、张学友的鼻子、郭富城的眼那还不见谁灭谁啊!”朝歌难得的微微一笑:“嗯吓的。”是夜清风习习月朗星稀。豪洲城市规模虽大但地处中部不像沿海地区那样夜生活丰富刚过十点各处店铺酒家纷纷关店打烊路上行人也越渐稀少有的也只是匆匆归家之人。 唯独有一戴着眼镜的枯瘦青年路灯下长吁短叹踟蹰徘徊好像有着不胜心烦之事。此人正是古傲。 本来满心参加应婚却被梁库劈头盖脸的泼了盆凉水最后又被朝歌下了限令。 要说此事古傲来个先斩后奏先去应婚再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此行还是以那传说的神易宝藏为重况且就凭自己这副单薄可怜外型也的确胜算缥缈万一应婚不成反又得罪了朝歌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可反过来又一想自从广元古镇死里逃生他就已经充分估计到这探询神易宝藏的绝对凶险处早打好了主意此来一旦觉有什么不妙立刻脚底抹油走人。 也就是说从某种角度讲这个宝藏之行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就这一棵树吊死放弃眼前这个机会是不是有点可惜呢? 左寻思右掂量一边半斤一边八两如何是好可愁煞了昔日骗行里叱吒风云的古傲。 不知不觉间走过了一条街又过了一条街豪洲城的夜景也越沉静了。 忽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人声嘈杂古傲抬头四寻街头一家店面颇大的美容院里外被人挤得水泄不通再仔细看吵嚷拥挤的人几乎清一色的是青壮男性。 古傲心想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美容纠纷吧? 时下许多美容院不管有没有实力都开办了整容业务却经常生双眼皮割成四眼皮隆胸变成切胸。 古傲觉得无趣刚想转身走开却瞥见美容院招牌下临时多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大字写着:专业应婚形象设计。 古傲一丝苦笑白天早见识过了类似的、多如牛毛的噱头不得不佩服豪洲人的灵活头脑。 美容院改行形象设计还算是靠点谱儿白天看到一家原本是驴肉包子店也挂了一张临时招牌大字上书:“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内涵男士应婚杀招”丑男陋汉闻风而动门前竟也一时风起云涌令人啼笑皆非。 古傲又想转身离开忽然心里一动生出一妙招来全解了刚才左右为难的焦愁。 连卖包子的都敢招摇一把凭他古傲本事简直就可以当他们的祖师爷了不如也趁机挂个类似招牌一面赚几个零花钱一面可以趁机以培训名义介入应婚队伍中。应婚失败就说是给学员们竖个反面教材;成功了当然啥也不用解释了。 这样一来钱赚到了婚应到了又没得罪朝歌和梁库嘿嘿岂不一石三鸟皆大欢喜!哈哈哈哈哈! 次日古傲果真选了个热闹街边立起征婚顾问的简易牌子来。看上去虽然有点像卖假药的江湖郎中但好就好在应时而需在春情已经氾滥的豪洲城不愁没人关注。再加上古傲那三寸不烂之舌、见缝插针之眼没半天工夫竟也招来大批钟情之士。 古傲这几日人前人后、人五人六的颇让梁库侧目可又说不出什么来。最多就那句话:“你小子准没安什么好心!”古傲则肯定回答的是:“除了能帮朝歌以更多渠道获取资讯外顺便再为水深火热中的豪洲欲婚男士们献些微薄之力。仅此而已仅此而已!”万家的应婚之日终于到了。 第一关进行的是海选。鉴于豪洲青壮对此事件的热中程度和参与人数海选场所选在了位于市中心的万人体育场。 是日艳阳高照春风浮动万人体育场迎来了空前绝后的盛况。 全豪洲固定人口为五百万外来流动人口约一百万此次应婚的老、少爷们差不多一百万再加上来帮忙助阵的、看热闹的、小商小贩的据统计体育场当日的人流总量已经过了四百万次。如同鸡蛋里活活塞了一千头恐龙大有爆棚之势。 为此员警厅特紧急扩招了一万警力全副武装维持秩序。 可有一点估计不足的是全城青壮都几乎来应婚了哪还有人有心思来当员警! 于是在这危机时刻伟大的女性同志再一次挺胸而出了。大批的警花出现又成就了本次大会的另一胜景。 万氏应婚筹备委员会在偌大的体育场草坪上开设了二十几个海选登记处。应婚者需向登记处提交详尽真实的个人简历。 古傲带领他的浩浩荡荡应婚大队出现在第十五个海选登记处。作为教练也是作为现场授课理所当然是古傲第一个进行了登记。 体育场上人头攒动漏*点四扬全天二十四小时运作足足三天后才全部完成登记工作据说从那以后体育场内的连续三年寸草不生直到大面积的彻底换土。 万氏应婚筹备委员会工作效率非凡筛选上百万人的简历资料没两天就有了结果。红纸金字的贴出了中选龙虎榜。 古傲从小道消息得知万家的海选方式是出重金开一种功能强大的电脑软体只要按格式输进个人登记资料会自动出现过关还是淘汰两个结果。至于依据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近一百万的海选过关的只有一百人真可谓万里挑一了。 既幸运又露脸的是古傲当选了。 而不幸和丢脸的是在他的应婚学员中无一榜中。 紧接着应婚的第二关开始。 被全城落选男士嫉妒的、咬牙切齿的这一百个幸运儿被请到了万氏集团大厦阔气的中心会议室。 古傲同那九十九个婚敌的心情一样此刻都在惶恐与兴奋着。他们不知道这一关将要面临什么是万老板亲自出来还是万小姐芳驾光临。同样也不知道经过这一关自己还能否幸存下来遂集体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壮来。 会议室禁闭的厚重大门终于缓缓推开了一百人不约而同的集体起立静穆着并敬慕着看去令人诧异的是走来的既不是万老板也不是万小姐而是一排戴着墨镜分别由一位礼仪小姐搀扶的老先生看架式应该是青一色的盲者人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位。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万家的亲戚?没见过这么齐整的瞎亲戚。 会议主持宣告:“这十位先生是从全国各地邀请来的知名民间大师你们要过的第二关是——批八字。”一百个人被分成了十组每组十人每位盲大师负责批一组人。 古傲被分到了第六组的十号。 盲大师们批的很认真时间在艰难的一分一秒滑过服务人员像摆设一样立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种子选手们就更不敢说话了。 于是会议室成了一块死地。 平均一小时批一个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五个小时过去了也是每组五个人批完了。 过程虽然慢结果却是立时就有的很不幸前面这五十位选手全部惨遭淘汰理由是:他们的八字比起普通人也许不普通但相比万家的标准还是差远了。 但究竟这个差多远还有万家的标准是什么却没说一字。 被淘汰的五十人中有禁受不住打击的当场丑态尽现有坐地下干嚎死活不走的有恍惚中觉得人生失去意义想跳楼的。 在被彪悍保安们无情拖走后会议室里又恢复了死静剩下的这五十人僵硬的如行尸走肉般在那里越的心惊肉跳了。 终于在下午四点刚过的时候第五组的瞎先生忽然激动的拍案一声大叫:“好!实在是好!”这一叫不要紧剩下的种子选手中有七、八位差点被吓尿了裤子他们那可怜的神经绷得实在太紧了。 旁边四组的瞎先生呵呵笑道:“终于遇到了一个好的?”五组瞎先生兴奋道:“何只是好!我看是几百年才能遇到一位!”要知道这十位瞎大师平时都是钻研这个的一听有百年难遇的奇命当然心痒难耐纷纷想知道详情。 五组瞎大师又何尝不想与众同道共享朗朗道出了这百年难遇的奇八字:“此人八字为乙亥、乙酉、乙酉、乙酉。四乙旺木相扶又有坐下三酉之金盛托一眼望去真是精神饱满、气象万千那!”五组瞎大师刚言罢其余九位大师都无不惊声赞叹。 六组大师接道:“更妙之处在那年柱上的亥水一字把克乙木之酉金尽数化去反来滋生地气沟通上下融融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八组大师又道:“有此命造之人胸襟海阔气宇轩昂必有惊天动地的大大一番作为啊!”赞叹间十位瞎大师不自觉向出此命造的人靠拢过来看那神情大有三生有幸、相见恨晚之意。 而这边的剩余几位种子选手听的更是云深不知处虽说前面那些专业术语听的像天书可最后那几句什么“胸襟海阔”、什么“惊天动地”却听的再明白不过了嫉妒间也不觉生出敬畏之意一起向此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除了十位瞎大师外在场凡是长了眼睛的都差点没把眼珠子从眼眶里跌出来。 第五章 悍匪 第六章 可怜的悍匪 第七章 真凶 第八章 宿命之遇 第九章 玄空寺 第十章 巨毒风水 第一章 丢魂儿 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儿过 第三章 一张老照片上 第四章 一张老照片下 第五章 主角上 第六章 主角中 第七章 主角下 第八章 今夕是何年 第九章 望仙山 第十章 接命术 第一章鲵伯 第二章出山 漆黑的天坑底只有三个人和一支微弱如萤的火把。 喝完老神侍特别调配出来的忘世汤后朝歌安静的躺在已经排好局的天石罗盘上最后留在他眼底的景象 是铁蛋那双既担心又惊奇的童眼。 然后眼帘彷佛渐渐沉下的巨幕缓缓降下随着黑暗降临朝歌孱若游丝的意识也渐渐消失荡然无存。 老神侍低沉的唱起了接命歌:天道苍苍广佑四方神降望阴我民尊上先祖归魂定家安帮…… 随着天石摆入朝歌的身体开始颤动起来。 小铁蛋还是第一次这么少人来看接命尤其是看他所担心的人。 他忽然觉得有点害怕在越来越剧烈的颤动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蛮族大哥的容貌正一点点生着恐怖 的变化皮肤开始皱折苍老额头出现的大块紫色暗影就好像从高空坠落撞击地面的伤痕…… 忽然就在朝歌完全蜕变成一个死尸般衰老躯体的模样时一个奇异的现象生了。 就在朝歌的胸口衣袋内一团红光冉冉亮起红光形成的光晕每壮大一圈朝歌的容貌就恢复一点那种 怕人的震动也就衰弱一点。 老神侍也停了下来惊奇的看着朝歌胸前泛起的那团红光。 好奇的小铁蛋情不自禁的伸手摸进朝歌胸前的衣袋掏出一块血红泛光的古玉。那古玉才离开朝歌身体 顿时光晕全无。 接着朝歌躯体的颤动一下达到了啪嗒一声罗盘上的天石震落。瞬间朝歌的意识在这个世界彻底 消失了。 一具苍老的躯体在天石罗盘上慢慢坐了起来:我记得……我跳了下来…… 七天后朝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双熟悉的童眼一双惊喜的童眼。 在老神侍和小铁蛋的嘴里朝歌辗转得知在他沉睡的这七天里还曾生过一段惊险的插曲。 朝歌成功接回鲵伯的八字后躯体容貌大变躺在那里就像是一具跳崖身亡的老尸。因为怕引起村人们的 注意和恐慌老神侍只得把朝歌安放在天神洞里。 老神侍则是每天在家熬好了米汤再和铁蛋一起背上山给朝歌灌下养命。 头两天都还一切正常。第三天老神侍和小铁蛋还像往常一样背粥上山准备给朝歌灌下可一进山洞 却现朝歌的躯体居然不见了。老神侍的第一反应就是被山里偶尔出没的狼叼去了。 可仔细一看又不像地上丝毫没见什么拖拉和撕咬的痕迹。两人就出洞四处去找在一汪山泉旁老神侍 惊呆了被接活的鲵伯正望着自己的泉中倒影呆嘴里喃喃自语着:你是谁……你是谁…… 老神侍赶紧又配了一碗忘世汤要鲵伯喝下没想到鲵伯闻到药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就把药打翻 了狂叫:药! 药!我不喝!我不喝! 叫完就疯疯癫癫的跑回石洞对着那片曾被他自己毁掉的石刻呆。 这下可急坏了老神侍如果被接活的鲵伯完全记起了往事很可能再也不愿回去一旦朝歌的意识也渐渐 在体内恢复真不知道会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实在没办法想来只有强行给鲵伯灌忘世汤了正准备回村去叫几个力壮后生对着石壁呆的鲵伯忽然 又狂叫起来: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老神侍心里猛地抽了一下心想这下可完了他终于还是恢复记忆了。正担心着那边狂叫的鲵伯又忽然 抱着头痛苦的打起滚来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趁着这机会老神侍赶紧把再一次加大了药量的忘世汤给鲵伯灌了下去。虽然忘世汤喝过量了会有些危险 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自那以后的几天里老神侍就守着洞口不敢离去每天只能靠铁蛋背粥上来一直到他作法送走鲵伯接 回朝歌为止。 浑然不觉间朝歌已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此刻醒转只觉得全身说不出的酸软乏力歇了好一会才有 点渐渐恢复。 小铁蛋一直瞪着眼睛盯着朝歌看朝歌笑了笑:再看怕又变回去了。 小铁蛋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着急道:千万不要!你没看到你变的那个样子这几天我天天做吓人的梦。 朝歌摸了摸小铁蛋的头:呵呵我还真想看看这位鲵伯到底什么样子。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神侍皱眉道:这次接命除了酸软乏力并没有其它什么异样感觉…… 老神侍知道朝歌指的是鲵伯的记忆回道:被接命的人不一定每个都能留下先辈的记忆更何况你这次 接的又不是本家血脉能顺利回来就该谢天谢地了! 话虽是这个理儿朝歌却并不甘心寻思着如何再想办法。 然而这时天已大亮看着这几天为了守护他已经累坏了的老神侍和小铁蛋朝歌还是决定先回村再说。 回村的路上朝歌一直在冒虚汗脚步也有些不稳。三个都已经极度疲乏的人一回到村子就倒头睡去了。 浑浑噩噩地朝歌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好似听到耳边有谁在召唤着什么努力细听之下那似远似近的召 唤声音似乎反复在重复着一句: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顺着召唤声朝歌翻山越岭来到了一汪清泉旁低头望去泉中倒影渐渐清晰。 等朝歌完全看清泉中倒影蓦地惊出一身冷汗那泉中倒影赫然是个衰老、满头撞伤的年迈老者。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是半夜朝歌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小铁蛋记起了白天他曾描述过的鲵伯样子反倒 有些兴奋。 也许鲵伯的一些东西其实已经留在自己体内只是潜藏在自己意识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所以才无从探寻。 一念及此朝歌立刻盘腿握诀静坐默数鼻息渐渐达至无想无识、亦无想无识之想的极静之界他的意 识就像是一杯清水中的尘埃静静的往下沉一直沉到杯底再往下沉沉到无尘无埃……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朝歌蓦地睁开双眼。在他眼中面前所见正是洞中石壁上面无比清晰的刻着曾经被 毁去的记忆。 朝歌把静中所见一笔不差的记录在纸上。看着这些被鲵伯毁去的石刻朝歌终于明白村人们为什么把它称 作天书了。 确切的说这是十九个图十九个像天坑罗盘一样的图。 凭借着鲵伯的悟性和记忆朝歌很快就看懂了十九图中的前十八幅。这十八幅图除了完全是用逆排干支来 标注外其基本格式非常类似奇门遁甲中的阴遁九局和阳遁九局。 这阴阳十八局也可以看作是十八个天外命盘如果按顺序一一转入体内待到阴阳相抱九九归一必可得 奇妙法力。 朝歌不得不钦佩鲵伯居然能无师自通的领悟这天书石刻实在是百年难遇的术界奇才。他也从而知道了 鲵伯为什么参悟了十余年才参透了这阴阳十八遁。 正常情况下要想把阴阳十八遁中每一局成功转入体内至少都需要半年时间。按一局半年来算转全阴 阳十八局至少需要九年时间与鲵伯的十年参悟相去不远。 此外阴阳相抱、九九归一之后术者不但可得**力而且在体内会形成一个像天坑罗盘一样的完整人 盘此后术者完全可以以身为盘任意在自己体内接送他人命局。 更令朝歌惊讶的是鲵伯在转全阴阳十八局获得惊人术力之后竟又从中悟出许多其它难以想象的妙法。 其中之一就是之前朝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托梦之法。只要趁人彻底熟睡之际把此人命盘转入自己体内不 但可以在睡者的意识中输入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托梦而睡人的所有记忆更会被施术者一览无遗毫无**。 这样一个鲵伯难怪可以开创一个非比寻常的时代。 想到阴阳十八局的诸多不可思议处朝歌忽然心中一动。他倒不是稀罕什么无上术力而是看中了每转一 命就可全盘继承记忆一事如果这样把诸多杰出古人命局一一接入体内此人岂不可以成为旷世奇才了吗? 再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如果把常疯子的命局接入自己体内岂不是能够让很多未解之谜迎刃而解吗? 想到这里朝歌不禁一阵暗暗兴奋。只是一想到练成此术至少要十年光景又未免有些失望不敢想象自 己深居此山十年会是怎样光景。 朝歌又再入静试图从鲵伯的记忆里找出某些有关天神和出山的线索。 遗憾的是鲵伯记忆中不但没有一点关于天神或出山的线索而且每一触及天书石刻中的第十九局便会 生出一股无名烦躁然后便是一片空白。 从鲵伯最后的零碎记忆中可以感觉到五十二岁那年鲵伯已经预知自己大限将至。但他实在不想这么早 死至少他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就是那一直未能参透的第十九局。 朝歌暗想从鲵伯忽然疯掉的事实来看他从那第十九局里似乎看出了什么或者说人局之间必然生 了什么。 这多出的第十九局终究还是一个谜。 山中时日似慢实快。不知不觉中一月已过。 朝歌试遍各种途径仍是找不到出山的办法眼看时光如梭自己总不能在此荒废时日实在闲暇无事 就又翻起了那十九张图。 本是无聊加好奇的试着玩想不到这一试却让朝歌大惊不已。 阳遁第一局是从坎一宫补立冬壬水之精这阴阳十八局中的第一局最为关键是筑基的阶段。当年鲵伯 过这初关就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谁知道朝歌仅仅一个月就初转成功。 一经转成血脉无比充盈即使数日不食不饮也丝毫不觉困乏更奇妙的是每次入局补气头顶总有 青云一片挥之不去。 朝歌略加推想便明其理─壬水之精在天为云在人则为血脉此异象正应了内外合一之兆。 真正让朝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用来补足十二节气中五行精气的阴阳遁局自己才用了一个月的时 间就转成了呢? 直到转阳遁第二局从坤二宫补小暑己末之精朝歌才开始渐渐明白是五行族的五行大掌诀帮了自己。 要将阴阳十八局转入体内关键就是要先补全二十四节气中的五行精气补全的时间越久转局的时间就 越长。 而五行族的各族掌诀刚巧就在不自觉间加大了朝歌体内对五行精气的采纳度再加上朝歌本身就已 具备相当术力所以转起局来事半功倍。 朝歌虽然知道术力越大越容易出现相应的副作用但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喜。 他最看重的就是一旦练成便可以自由接命从而不受年代限制重新找回诸多早已失落的记忆。对于 身负累世隐秘的朝歌来说这实在是他破解诸般往事的最佳利器。 为了专心补气转局朝歌干脆就搬到天神洞来住了。 小铁蛋一天见不到朝歌就像缺了什么似的所以他每天都爬上山来见朝歌在洞内静坐也不打扰自己采 些山中野果摆在洞口。 老神侍虽然看不懂这个蛮族年轻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朝歌清明自信的眼神却让他感到放心与信任所以 他也不再过问每隔几天就背袋干粮放在洞口任凭朝歌自己折腾。 时间如箭冬去春来转眼十月已过。 这一天望阴、上军两村的族长和神侍不约而同的兴冲冲来到洞前他们都说昨晚做了个相同的梦梦里 一条金龙在天神洞内飞出盘在了铁蛋家的屋顶。 朝歌走出洞来微微一笑:天神转世神龙护持。很祥瑞的梦。 于是两村人再次齐聚天神洞焚香祭天。这一天铁蛋再一次巩固了天神转世的地位同时也意味着 朝歌九转归一大功告成。 如今的朝歌已非昔日可比体内血脉丰盈术力浩瀚真正步入了术界顶尖行列。 更加奇妙的是因为所转阴阳十八局都是逆排干支因此除了与朝歌同级的顶尖高手能感应到那股浩瀚术 力之外在一般术人的感知里朝歌体内的术力根本为零。 这个变化对朝歌隐秘身分行走术界的计划自然是更加有利了。那种怀揣亿万去要饭的美妙感觉也只 有朝歌自己能体验到了。 九转成功之后朝歌对逆排干支的阴阳十八局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第十九 局上。 从表面上看这第十九局与前十八局没有什么明显不同但事实上前阴阳十八局都是依据九宫顺序而出 比如阳遁九局起自坎一经中宫而收于离九阴遁九局起自离九经中宫而收于坎一次序变换各循理法无 一紊乱。 而且每一局的干支定局看似一个人的命盘但实际上却是严格按照五行精气与二十四节气搭配运转 天运合一的。 那么第十九局又是如何呢?在现在的朝歌眼里它更像是一个依据真人八字而逆排出的稀世命盘。 最初他之所以不敢这样断定是因为这种大胆的假设在精妙无比的阴阳十八局前被自动排除了这世间 谁的命盘可与精绝无伦的阴阳十八局相提并论呢? 然而此刻朝歌想到了一个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个人能与阴阳十八局相配那就是─天神!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朝歌才生出这个念头那第十九局就像活了一般不断向他出强烈的呼唤使 朝歌生出接命此局的强烈渴望。 朝歌却不敢再往下想。跟他一样完成了九转归一的鲵伯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因此他最后的疯癫说不 定就是因这第十九局而起。一念及此朝歌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可他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心里的渴望就越 是抑制不住的翻腾起来。 终究朝歌还是决定了。他要接命第十九局! 此时的朝歌已经不需要使用天坑中的陨石罗盘接命。阴阳十八局九转成功后他自身已经形成了一个完 整的三才人盘。 只需握诀入静就可自由转盘接命了。 朝歌最后望了一眼夜空皓月高悬银光盈虚。 就像是瞬间打了个盹睁开眼睛的时候夜空还是那个夜空皓月还是那个皓月。朝歌不知道自己哪里出 了差错这次接命似乎并没有成功。 为免遗漏朝歌再次入静仔细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也没现任何异样的信息。 百般疑惑之下朝歌握诀入静再次接命第十九局。 还是那种反应刚一转接旋即醒来。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命盘?否则又怎么会毫无反 应呢? 天亮了阳光依旧准时无误的照进洞内小铁蛋依旧蹦蹦跳跳的爬上山来老神侍依旧背着干粮放在洞口。 山中生活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千年一日的不变中荏苒着就连正在枝头唧啾歌唱的那两只黄嘴雀似乎都 一直是同样的那两只。 朝歌依旧沉浸在第十九局的迷惑中。他试着按照顺排干支的顺序把第十九局重新推成一个八字来检视。 朝歌曾经得到八字高手常疯子亲传批八字的功夫绝非普通的算命师可比。此刻打开这按第十九局排出的 八字一看心中顿时一跳。 八字显示此命所属之人华盖照命一派纯阳是位不世出的术界奇才只是性格极端偏孤命运大起大 落最后似被囚居一处终老此生。 不世出的奇才显然当得起开创逆排阴阳十八局这样的创举。那么命局显示的晚年囚居一处终老此生 是否正意味着误入此山终此一生呢? 为免错漏朝歌又仔细的为这个八字排了一遍大小运。从运势变化中可以明确无误的看出此人一生最 大造诣确实就是在被困丘居的近十年中完成的。 这一结果更加肯定了朝歌的猜测。 可是既然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这第十九局不但是一位旷古奇人的命盘同时还可能是自创逆排阴阳十 八局的大宗师那为什么会无法转接成功呢? 朝歌的思绪纷纭杂乱一时毫无头绪。 一瞥眼间朝歌看到老神侍远远下山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转鲵伯命盘的情景心中忽然一动。 尽管现在自己已经九转成功可以以身为盘但其能量还远不及大自然的原始能量或许这位盖世奇人的 命盘与常人太过不同自己的能量还无法启动? 他心中一动想到了天坑中的陨石天盘。 要利用陨石天盘接命朝歌一人无法完成只好再找老神侍帮忙。 事不宜迟当晚就在天坑接命。 眼前熟悉的情景几乎是接命鲵伯那晚的再现黑漆漆的天坑中依旧只有朝歌、老神侍、小铁蛋三个人。 老神侍按照第十九局盘面排铺好天盘后朝歌喝下了忘世汤。当两只眼帘像巨幕一样渐渐压下合起的时候 眼前再次出现了小铁蛋的童真双眼一切都在那样熟悉的重复着。 就是这种熟悉的有点近乎梦幻的感觉在朝歌即将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忽然本能的引了多疑性格 中的一丝原始疑惑。 朝歌挣扎着向四周望了一眼他忽然觉得如此熟悉的情景中似乎有哪里不大相同自强韧个性的本能 意志把原本已经模糊的思维又强拉回来到底哪里有所不同呢? 火把! 朝歌终于现与那天不同的地方是火把!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小铁蛋手中亮着一支萤弱的火把但今 天在这巨大漆黑的天坑里居然一支火把都没有亮光又是哪里来的呢? 他忽地一下坐起来目光死死的盯在老神侍和小铁蛋的脸上。 让朝歌更加惊惧的是在他的凝视下老神侍和小铁蛋居然就那样如梦似幻的消失在虚空中随之浮现的 却是一位方额凹眼、极具古相的灰衣老者。此刻老者正狂喜的看着天盘上的朝歌确切的说是看着朝歌的躯 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我终于成功了…… 朝歌惊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老者一愣似乎有点迷茫:我是谁?难道……我不是你吗? 一股巨大的睡意袭来朝歌感觉双眼再次如同铁幕般渐渐降下意识从大脑中一丝丝的游离散失。朝歌拼 尽全力试图留住最后一丝意识他有种恐怖的预感当他的意识彻底消失的时候或许再也无法回归属于自 己的这具躯体。 但是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朝歌的眼睛一点一点合上朝歌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消失朝歌的躯体一点一 点的瘫软下去…… 蓦地朝歌胸前的古玉再次亮起骇人的血红光晕。瞬间朝歌一下子清醒了。 不过随着意识在虚空中不断下沉恢复清醒的朝歌看到的躯体居然是那位方额凹眼的灰衣老者中年时 候的模样此刻他正盘腿坐在石洞内沉思。 意识继续往下沉一路沉下去。朝歌也跟着回到了灰衣老者的青年时代、少年时代、童年时代……就这样 这位旷古奇人的一生展现在朝歌眼前。 灰衣老者名叫顾月戌宋末人氏出生在江西一个普通人家。顾月戌虽然出身贫寒但自幼就在术数方面 表现出越常人的领悟能力。 早在十岁时这顾月戌就被称为神算子二十岁时就成了奇门遁甲江西一派的领袖人物。后来因为主 张与正统易学背道而驰的干支逆排法曾在当时的易学界引起极大震动赢得许多信徒支持的同时也招来更 多正统易学门派的敌视。 这种敌视越来越升级的时候奇门遁甲江东派的齐玄儒终于打着代表正统易学的旗号向顾月戌出了 挑战。 但当时这套逆排干支遁甲法还有很多不成熟之处所以在最后一局的比拼中顾月戌还是败了。从此他受 尽凌辱身败名裂被打压在术界最底层。 顾月戌一气之下退隐江湖逆排干支遁甲法也随之在中国的数术界消亡。 想不到的是退隐后的顾月戌却在极其失落仇恨的情况下误入望阴山。 在近似自囚的山居生活中顾月戌专心致志穷其毕生精力融会几乎所有正统术派以完善其逆排干支遁 甲法终于彻底贯通创立了旷古绝今的逆排阴阳十八局。 这逆排阴阳十八局若能现世那区区江东齐玄儒就不用说了想必就连整个术界都要为之震动。因为他以 截然相反的方式从根本上彻底颠覆了所谓正统易学或者换一个角度看这一正一反两种排法才更能匹配 八卦图的阴阳原始涵义。 也就是说顾月戌完全有可能成为完善中华玄学的开山鼻祖。 可惜的是就在顾月戌终于彻底完善了逆排阴阳十八局的时候他的寿限也即将到来。而且更令人沮丧的 是在这有限的日子里他还是没能现出山的办法。 身怀旷古绝术却不能出山雪耻立威顾月戌在他人生最后这段日子里再次陷入了无比的失落和迷茫之 中。 在最后不多的日子里顾月戌除了在石壁上留下毕生精华:逆排阴阳十八局外同时也试着为自己做了两 个接命实验。 第一个实验居然与那唯一一个曾经入山又下山的将卫有关。 话说将卫当年入山的时候顾月戌还在江西搞他的奇门遁甲。将卫入山二十年却因为各种阴差阳错之故 一直未曾接近望阴、上军两村。这也是朝歌为什么一直打听不出将卫这个人的缘故。 人生奇妙如同安排好似的就在将卫即将度过生命最后时光的时候刚刚入山的顾月戌就这么出现在他 眼前。 这不能不说是个惊喜然而如果顾月戌能早来个十年的话也许后来生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只是老天好像故意作弄这两人在将卫生命最后三天里只给顾月戌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渴望出山的 愿望一样是他那从没享受过的天伦之乐以及孤守荒山窘促一生的命盘。 顾月戌那时候还沉浸在失落情绪之中知道自己已经误入迷山却并没有情急不安的感觉相反还有种隐 隐的解脱之想。 直到后期逆排九转接近大功告成他才逐渐有了出山雪耻的强烈愿望。 受到出山愿望的驱使在某次月蚀之夜中顾月戌把将卫的命盘接在了上军村一个身患绝症的年轻猎户身 上试图利用将卫二十年的寻路经验和猎户对山林的敏锐观察力找到出山的路径。 尽管这次接命终于让人成功走出了大山但终究还是没能完成顾月戌的愿望。 这次接命的结果只是造就了两位神明。将卫被供奉在山外界崖之上顾月戌则在山内石洞之中受两村膜 拜。怎堪一个命运弄人。 顾月戌的另一个实验则是在绝望又期待的矛盾心情中进行的。 被实验者是望阴村中一个年轻力壮、身体健康的后生。 顾月戌把上军村中一位到了弥留之际的老人命盘接入年轻后生体内再通过自己强大的术力引导把年轻 后生的意识压抑到最弱程度藉此观察老人的意识能否成功在年轻人体内长久占据主导。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自己一旦寿限来到无法亲身出山就也找个年轻人把自己的命盘接进去 做个寄生意识继续活下去。在现代人看来这个实验很有点借尸还魂的味道只不过接命借的是活尸罢了。 这次实验的结果让顾月戌在惊喜中近乎彻底绝望。 实验的结果是在老人家咽气的那一刻其命盘在年轻人体内成功接活。而且在顾月戌的术力压制下成 功的在年轻人体内占据了意识主导地位。 但就在十四天后各种迹象都指出老人的意识正在年轻人体内开始渐渐淡去。无论顾月戌再怎样压制年 轻人意识甚至几乎把他彻底打散抹去但终究还是无法挽回老人渐渐淡去的意识。 顾月戌终于明白了度尽阳寿的故人其八字命盘只是以另一种方式收存起来的能量而不是灵魂。 顽强的求生和雪耻愿望让顾月戌最终没有等死而是决定再次进行实验遗憾的是这个实验还没准备 充足顾月戌便在自己浑然不觉中死去了。 这也让朝歌明白了转接第十九局时为什么会有这诸般异相。 其实朝歌第一次以身为盘接命第十九局那晚他就已经成功了。当时他自以为像是打了个盹儿似的醒 来其实已经完全陷入一种半己半他的意识世界中。 身边所见景物包括人都是从他的记忆中演化出来的幻觉所以朝歌才会觉得后来生的一切都是那 样熟悉了。 而顾月戌临终前全神贯注的那种单纯意识又很快左右朝歌陷入到他最后没有完成的那个实验里去。真不 敢想象一旦那个实验真正完成会是怎样的结果。 时光沉淀之旅继续在朝歌的意识中进行着一直蜕变到婴孩时朝歌才彻底摆脱了顾月戌的影子完全找 回了自己。 连婴儿形影都蜕去的时候朝歌又来到了那扇神秘门前。 这道神秘之门曾在广元古镇出现过一次尽管每一次都是在朝歌最危险的时候古玉才会幻化出这道神秘 之门但朝歌却说不清为什么总对这道门有着说不出的抵触和恐惧感。 这次他终究没有推开那道神秘之门直接醒来。 这一次醒来朝歌最早看到的是两双眼睛是老神侍和小铁蛋那两双担忧和关切的眼睛。 这次的后遗症比上次接命鲵伯要严重得多。朝歌这次醒来之后足足瘫痪了几天微血管还有轻微充血的 痕迹这是顾月戌强大术力在朝歌体内留下的痕迹就像一个只能容纳三十吨水的水库忽然灌进了三百吨的 水。 不过这次接命倒让朝歌对出山之事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体内术力越深受到山林磁场的干扰越大所以朝歌和神通广大的顾月戌会比一般人更难找到出山的路。 就算再把将卫的记忆接到自己脑中那还需要等到机缘巧合下一个月蚀不偏不倚的正好照进山中这又 要等到何年何月呢?所以在此刻朝歌心中出山仍是个漫长的期待。 另一方面完整承接了顾月戌的记忆之后朝歌对逆排阴阳十九局也有了更多领悟。 这阴阳十九局不只能让人得到强大术力还可以根据十九局布下风水阵图。毕竟奇门遁甲本就多用于 排兵布阵鲵伯不懂风水所以只能在其它方面有所挥。至于朝歌很快就在风水布阵上大有进境。 逆排干支与正排干支的关系可用太极阴阳之理来比喻其原理虽与正排完全相反但不完全是正排的克 星其中也有相生相依之理。 但在顾月戌的研究下其中相克的部分被彻底挥到了极致几乎与正排势不两立、玉石俱焚。 而且从顾月戌留在朝歌体内的记忆看用阴阳逆排十八局布下的风水杀局诡谲异常。平常术人如果误入局 中表面上每破一关都像是进了一步实际上却是在自卸术力等到最后一关走出已经是废人了。 也就是说这逆排阴阳的风水杀阵就像是一个布置诡异的雷区。它与正排风水杀阵的特性正好相反每 解一关其实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的启动了地雷引信等解开最后一关就是地雷爆炸的时刻炸得人 粉身碎骨炸得人身败名裂。 由此可见顾月戌的每一局显然都是用死对头齐玄儒来作为假想敌的。当年在最后一局他输掉了一生 ;多年后的某日他要把自己这些年来所受的屈辱和愤恨在局中的最后一步加倍还给齐玄儒。 此刻朝歌也沉浸在一种无比兴奋之中。现在他身怀绝术如果能够重返山外不但可以搅他个八门天翻 地覆不说而且再也无须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对追寻祖先之谜也同样大有益处。胸中不觉豪气陡升大有气 势如虹之感。 只是一回到现实望着横亘眼前的重峦迭障心中不觉为之一黯。想起了几百年前跟自己同处困境的奇人 顾月戌不禁又多了几分失落感慨。 闲来无事朝歌便按照顾月戌的记忆在洞外布了一个风水小局想实际看看按照逆排阴阳十八局布出的 杀阵究竟有何种威力。 等到布局完毕朝歌随意选了个方向入阵直步横穿阵心如果按照顾月戌的记忆所载当他走出阵中最 后一步普通术者必会术力尽失爆血而亡朝歌自也紧收术力以防不测。 可等他最后一步完全踏出落地朝歌却丝毫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当下重又检查了布阵次序并无排错他 再照十九局中的其它命局布了一遍仍无反应。 朝歌不得其解转眼已至夜半回身入洞准备养足精神次日再仔细查找哪里出了错误。 睡去不久洞外传来一阵细碎之声朝歌何等敏感当下醒来细听之下似乎是两只小动物。山中时有 兽类趁夜出来觅食朝歌也没在意继续睡去。 一夜经过第二天早晨朝歌醒来居然现洞外卧着一只受伤的幼狼。那幼狼虽然受了伤照理应该还是 可以爬到更隐秘的地方藏身以免遭害但此刻却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似乎周围布满了猎人陷阱一样。 朝歌刚要上前此时一头似乎也受了伤的母狼却从山上下来嘴里叼着一只野兔。尽管牠已经觉朝歌 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一跛一跛地走了下来。 接着一幕有趣的情景出现了。叼着野兔的母狼并没直接靠近幼狼而是先在左侧向东走了三步再原地 转头向西走了三步然后又顺时针绕着幼狼走了一圈最后才径直走向幼狼。 朝歌惊呆了这母狼行进的路线居然就是破解自己所设之局的路线。眼前的情景让人联想到昨晚母狼带 着幼狼出来觅食误入阵中。幼狼受伤母狼一点点探出出阵的路线然后捕了只野兔估计是想给幼狼吃补 充点体力然后再带着幼狼一起出阵。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要让这个联想成现实却必须有两个近乎荒谬的支持点:一是在朝歌看来一无用处 的阵法忽然生出了不可思议的杀力;二是母狼居然对术阵有着强的感知能力。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朝歌这次不只收敛了术力而是暂时封闭了体内术力的运转径直穿过阵心。果然 就在即将踏出阵局的最后一步时一股大力从地心袭来如果不是体内术力即刻破封而出恐怕朝歌就要当场 吐血了。 朝歌猛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封闭术力前会对此阵毫无反应那是因为此局全部取自阴阳十八局而 朝歌体内充盈着自阴阳十八局得来的术力步入其中自然运转抵消。 一个疑问解除了但另一个疑问又升了出来这头母狼又是如何具备识别术阵能力的呢? 朝歌马上想到了广元古镇最后一战中生的地震。地震前夕各种家禽走兽都表现出怪异举动说明动物对 自然力的感知要比人类灵敏的多。 想罢朝歌解了阵局把狼母子抱入洞内。那母狼毛绒眼细似是极通人性也不挣扎幼狼倒是对朝歌 略有惧意母狼舔了舔幼狼额头又低哼了几声幼狼依偎在母狼怀中渐渐安稳。 此刻老神侍和小铁蛋爬上山来朝歌怕伤到二人暗中把阵局解了。 一老一少看到洞口前的两只狼惊诧异常。小铁蛋睁大眼睛几次好奇想上前去摸幼狼都被老神侍阻住了。 因为不想惊世骇俗朝歌并没说出自己布阵误伤之事只说在一处石崖下现了摔伤的狼母子。老神侍略 懂医术便寻了些草药为狼母子接骨疗伤。 据老神侍说狼其实比迁居而来的两村人还要早来到这里只是后来村人在这里定居狼群才开始迁走。 但因为这里是磁场中心的缘故飞禽走兽被招引聚居在这里的非常多所以每年冬季食物最匮乏的时候 狼群还会迁回来到了春季再迁走。现在正是狼群要迁走的时候了。 果然到了半夜洞口左近狼群纷纷集结嗷声阵阵似在召唤狼母子归群。细眼母狼好像知道幼狼伤势太 重无法跟随狼群迁徙并没带子出洞只是轻轻响应了几声狼群便即渐渐散去。 此后几天狼群每晚必至居然像是在等待狼母子伤愈。 朝歌以前曾听说过狼群组织严密的故事现在亲眼所见不得不慨叹称奇。 感叹之余忽地心中一动出山之法油然而生。按照狼的本性定然是不喜与人接近的冬季是迫于无奈 才回到这里但其余时节牠们究竟迁往何处呢? 依他估计即便迁往远离望阴、上军两村的地方也不会靠近山外村居。最可能的就是迁到两村与山外的 中间地带。对朝歌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因为磁场对他干扰最严重的就是这段地带了。 很快朝歌有了一个出山计划。 等狼母子养好伤势他就会随着狼群向外迁徙。为了以防万一朝歌与老神侍和铁蛋约定在他随狼群离 开寻找出山路径之后要在村子周围最高的一座山着湿柴生烟这样就可以根据烟火位置大致判断狼 群的迁徙方向是否符合正确离开方向而不是兜圈子。 计划已定朝歌开始着手准备。 除了每天按照老神侍的方法为狼母子疗伤外每晚还要托入老神侍和小铁蛋两人的梦境。把自己人面风水 和八字推命术的记忆留给老神侍再把隐身术和一些在广元古镇地宫中所得的正统道家内丹术留给了小铁蛋。 有了这几样东西在朝歌离开后应该也足够维持两村和平了。 这几日内朝歌常捕些山兔飞雀喂食狼母子。细心照料之下狼母子恢复迅很快就可以随群迁徙了 这也意味着朝歌离开的日子近了。 小铁蛋极不舍得每次听朝歌提起离开寻路的事情眼圈就泛红。一年多的相处他早已对这位外冷内热的 蛮族大哥哥情谊深重。但不管怎样离开的日子终究还是到来了。 随着母狼归队的一声轻嗷狼群开始了一年两次的大迁徙。 暗中跟随其后的朝歌虽然小心但很快就被嗅觉灵敏的狼群现了随之狼群出一阵警觉的骚动。 朝歌暗叫不好群狼对自己起攻击倒是小事最怕此后警觉的狼群开始带着朝歌在**阵似的大山里兜 圈子那样的话恐怕出山永无时日了。 意想不到的是正在狼群骚动不断增大的时候那头细眼母狼走到头狼身边低嗷了几声头狼向朝歌方向 望了几眼随后向狼群出一声长长的嚎叫。狼群顿时安静下来重新井然有序的组队迁徙。 朝歌回头望向老神侍在山顶燃起的烟柱狼群迁徙的方向仍然没变准确无误的是直线离开方向。不知怎 地朝歌看着正随群队默默行进的母狼背影心中不觉微微一热。 正如最初所预料的在走了两天之后狼群停了下来看众狼欢悦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狼群迁徙的终点 了。 当初朝歌从迷入山中到得遇望阴、上军两村总共是六天时间左右狼群迁徙度较快两天的路程下 来应该已经来到两村与山外的中间地带。 朝歌不敢耽误快攀上附近最高一座山头燃起一堆湿柴。以升起的烟柱为坐标他要奋力以最快的 度直线背向离开。 必须在有限的可视时间里最大限度的走完剩下的路程。成败在此一举。 可老天似乎故意要跟朝歌过不去就在朝歌奋力登攀半天之后就在朝歌一步步与山外越来越近的时候 一场不大不小的山雨淋灭了赖以指示的烟柱。很不幸朝歌再次迷路了。 雨后日出艳阳高照山中一派初春生机勃然之像。 朝歌却陷入了无比低落之中筹划已久的努力、得来不易的机缘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场不大不小、不早 不晚的山雨浇灭了。 难道还要重回山中两村漫长等待吗?身怀奇术和待解的家族之谜却要在迷山中虚耗此生。对于此刻年轻 的朝歌来说真是万言也难以形容心中之味啊! 清晨的太阳是值得期待的它给经过了一夜黑暗的山中众生重新带来了光明。 一头熟悉的细眼母狼披着一身朝阳出现在朝歌身旁牠凑近闻了闻朝歌已经换回的现代人衣装然后默 不作声的开始向外走。 一股来不及细想的冲动在朝歌心中涌起他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就只是一步不停的跟随在母狼的身后。 艳阳之下大山之中一头狼、一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在婆娑碧影中不停的攀行着。 日升、日偏、日落在山外之前的最后一座山顶母狼终于停了下来。 牠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朝歌一点点消失在出山的路上。 今夜皓月如缦…… 第三章死敌 第四章活葬 第五章卧牛坡 闻家的族谱朝歌已经详细看过了从中能够得到的东西并不比齐宏祖的记忆多。 这也难怪毕竟整件事情都是生在闻人家当时的闻家只能算是一位旁观者。 他决定去拜访闻人家为此他再次造访闻弱。 当朝歌又一次推开闻家老屋的院门时闻弱已经准备好一切等在那里。 她知道朝歌一定会再回来的而这个时刻也将是她与生长了二十几年的浮梁告别的时候了。此地已经没 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留恋。 自从那个人问了那句蝴蝶蜜真的很甜吗?开始她就只有一个念头:面前这个似梦如幻的人将是她 未来的全部。 尽管朝歌坦诚相告如今的他就像一个祸星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闻弱却似乎全然没听到反倒笑了 笑眼神里彷佛在说她很想看看梦里那个小男孩长大后的样子。 于是两人并肩走出了小院。 卧牛坡因坡如卧牛而得名闻人氏族世代居此。 除了那栋老宅还有些气象外闻人氏族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 三代单传到了闻人宗器这一代上迟迟不见有后。好不容易晚年得子刚给儿子取了大名闻人聪老人家 便咽气归西了。 只留下孤零零的老妻闻人氏一个人带着幼子相依为命。 好在闻人氏族久居此地在卧牛坡人缘甚佳闻人氏孤儿寡母还不至于日子难过。 一晃眼闻人聪今年已经八岁了天生的灵气早早显露出来颇见聪慧。 这一夜年老的闻人氏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丈夫闻人宗器见了他们母子也不说话直接进了祖先祠堂一 把火就把祖宗牌位烧个精光。 闻人氏一急就醒了梦中所见历历在目觉得这梦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在预告些什么于是取来龟甲 准备骨占。 可还没等她架火烘烤一直在边上注意母亲的小闻人聪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妈妈祖爷爷坟边 那棵老槐树烧了。 起初闻人氏还没听明白直到小聪又重复说了一遍老太太才回过神来:小孩子别乱说话。 可等到火烤之后根据龟骨上的裂纹一查祖传占词写的居然正是:寐不能安坟有火忧。再托人到 祖坟地里一看果然有位嫡亲祖上坟旁老槐树的部分枯枝被农民火耕时没控制好给烧了。 老闻人氏还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就问儿子是不是之前听说过祖坟的树被烧的事。儿子却说根本不知道他 是从母亲取龟甲时的手势中看出来的。 这下老母亲可被惊住了祖传骨占是几千年间通过特殊仪轨和观察积淀下的经验再从各种征兆中进行 预测的而内怀心事之人其一举一动未尝不能看作一种征兆。 能随机在其中看出事物本质的自古就没听过几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可能具备了惊人的天赋。 老闻人氏抑制不住激动赶紧带着儿子去堂上拜祖先没准已经衰落的闻人氏族会在儿子这一辈上再次 迎来辉煌。 可就在她急急忙忙领着儿子迈进祖堂那一步只听到喀嚓一声脆响最中间的祖先牌位忽然深深裂开 一条大缝。 心里正高兴着的闻人氏没有多想只以为春干天燥导致木裂依旧想领着小聪跪下拜祖小聪却死盯着那 块裂开的祖牌一动不动。 老闻人氏觉得有点不对了问儿子:你看到什么了? 闻人聪瞪大眼睛怯怯的说:两天后我们家会来三个生人…… 老闻人氏:然后呢? 闻人聪没有回答可老闻人氏在儿子那双瞪大的童眼中看到了难以名状的惊恐。 两天后朝歌和闻弱双双出现在闻人老宅的门前。 为了不招人注意此时的朝歌早已换了一副更加普通的平民相貌。 这一路上他为闻弱疏通经络再加上闻弱从小因骤失亲人而郁积的心气渐渐趋散居然慢慢可以说话了。 只是闻弱十几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真要畅通无阻的表达可能还要一段时日再加上她性格本就聪慧喜 静也不觉得有迫切需要把话练得通畅。 她把要说的都写在了一张纸上说是听母亲临终前念叨过闻人这一支是他们的同族该多亲近亲近所 以趁着有空就来联络联络。 闻弱和朝歌的到来着实让闻人老太太怔了一怔。这门比远亲还远了十几辈的闻家忽然找上门来她第 一个想到的就是两天前儿子的那句话等问清两人来历后她才稍稍放下一颗惊魂未定的心。 在那张表明来意的纸条上闻弱虽没提到朝歌身分但闻人老太太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只一看这两个年轻 人不经意间表现出的默契和亲昵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 她忍不住多端详了朝歌几眼看这年轻人尽管相貌普通那双眼睛却绝不是凡人不禁也为闻弱暗暗欣慰。 刚见面就提出要看人家族谱实在有些冒失所以朝歌和闻弱决定先住下再说。 虽然不算富裕的闻人老太太没什么好吃好喝的可以招待住的地方却很多毕竟老宅子大着呢。 吃中饭的时候一直在外面撒欢儿的小聪回到家来一进门就看到了朝歌和闻弱。 乡下小孩子怕生小聪立刻躲在了老妈妈背后转着圆溜溜的一对大眼睛好奇的看看朝歌又看看闻弱。 闻弱拿出刚刚街上买来的糖果递给小聪。在零食攻势下小聪毕竟只是八岁的孩子很快和两人熟了起来。 对于闻弱的细心周到和善解人意的聪慧在来卧牛坡的一路上朝歌早已深有体会。 从来没有一个像闻弱这样细致聪慧的女孩如此近距离的介入自己的生活。 当初在齐宏祖家见面的那一刻闻弱独特的气质已经让朝歌走神了一次。如今走神的次数更是随着时光 推移与日渐增。 从没尝试过这种感觉的朝歌一开始甚至有些逃避他把自己这种少见的意志薄弱归罪于练了接命术后的心 绪紊乱但很多时候他又偷偷自问就算是在没有习练接命术前他就真能纹风不动的面对闻弱吗? 没有答案只有走神。 时间已经将近子夜闻人老太太又看了看西墙上的挂钟再过不久这一天就算是彻底过去了。看来儿 子的恐怖预言并没有应验尽管对儿子的天赋稍稍有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安心与松了口气。 正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院外传来了敲门声。闻人老太太皱起了眉。 敲门的是个有点急躁的矮瘦子一进来就比吃了十斤生蒜还冲的问:这里是姓闻人吗?谁当家? 一嘴的外地口音让老太太心里猛地紧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挂钟还差一分十一点看来是躲不过了。 同在一个大院内朝歌和闻弱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两人各自推开门向外看闻弱正要走出去朝歌连忙 闪进来止住了她。 矮瘦子好像是赶急路赶热了外套搭在手上只穿了一件背心风风火火的就往里走经过院内挂灯的时候 后脖子上隐隐现出一个纹身来那图案正是八门中杜门的象征图腾。 朝歌心头起疑此时此地怎么会出现八门中人呢?难道自己的行踪被现了吗?仔细一看那纹身图腾的颜 色此人显然只是杜门的一个附属小跟班也许另有他情。 朝歌心里暗暗作了准备悄悄耳语闻弱不要出去两人静观其变。 矮瘦子穿堂入室那气势简直比进了自己家还嚣张。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主人位上问:老太婆闻人家还 有活气儿的没? 出来见我! 老闻太太也正气儿不顺着呢:见你?大半夜的我见鬼了。 矮瘦子:嘿!怎么说话的呢? 老太太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我就是闻人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矮瘦子斜瞅了老太太几眼从怀里掏出一封盖着八门印章的信来扔到老太太面前桌上:自己看快点 我还得往回赶呢! 闻老太太毕竟出身玄门世家见那信上八门印章眼神不由得一紧心想:自己孤儿寡母的怎么和风头 正硬的八门扯上关系了。 等老太太打开了信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八门自从灭了天元一派后迅崛起尽管重新整顿后力量空前强大但身为少主的冷步芳深知八门有 个致命的缺欠那就是空有术力却不懂捕捉先机的预测。 于是他一面亲自做了楚玉的推车侍者一面紧急号令全门在全国范围内广收预测奇书以图在最短时间 内补强八门弱项。 传承千年骨占正统的闻人世家自然名列其中。 闻人氏是知道八门实力的但正因为本家自古传承千年从来瞧不起利益熏心、臭名昭著的八门再加上 现在索取的是闻人世家祖传了上千年的骨占秘术哪里会肯。 老太太当下把信又摔回给矮瘦子:祖宗留的东西早不知道在哪辈子失传了别误了你往回赶赶紧走人 吧! 矮瘦子冷笑:老太婆都这岁数了别在我这找不自在…… 老太太被气的直哆嗦桌子一拍:滚!你给我滚…… 还没等矮瘦子再说话门外早忍不住的王大厨闯了进来:我当是哪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龟孙子跑这来撒 野了…… 王大厨是建国前闻人家老佣人的后代闻人家凋零了他们感恩图报就自愿留在了老宅里始终没忘了 照顾闻人母子。 刚才给矮瘦子开门的就是他此刻正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挽起袖子冲了进来。 朝歌暗叫不好此刻能让八门派出来的人绝对都不是吃闲饭的要真动手王大厨铁定得吃大亏。 不出朝歌所料也不见矮瘦子有什么动作王大厨脚下一麻就站不起来了。再不想办法矮瘦子稍下狠手 王大厨都要成废人了。 朝歌急运术力逆接命局瞬间把王大厨和矮瘦子两人的命造来个乾坤大互调。 只见夜灯忽然一阵明灭闪烁矮瘦子和王大厨同时感到一阵晕眩等神识各自清醒过来后当下就被眼前 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矮瘦子看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以同等惊惧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再看看自己的身子居然就是刚才 被自己施术击倒的王大厨。 这瞬间矮瘦子脑袋里嗡的一下子全空了此刻他眼中的闻人老太太在一明一灭的灯光下变得异常恐怖 和诡异。 正当矮瘦子吓得几乎就要崩溃的时候他和王大厨同时又是一阵晕眩。还好这次清醒后他的神识终于 回到自己的躯壳了。 吓破胆的矮瘦子再也不敢停留片刻凄叫一声嗖地窜出堂外。 朝歌这一招拿捏的极好快的转接互调并没让颇有术力能量的矮瘦子命局在接入普通人的王大厨身体 时造成伤害同时又让矮瘦子相信他遇到了鬼而不是一个术力高手。 怕引起闻人老太太的怀疑矮瘦子疯逃出去的时候朝歌和闻弱已经双双走进屋来浑身酸软的王大厨还 两眼茫然惊惧地倒在地上。 老太太不想把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赶紧叮嘱王大厨别出去乱说免得真被人看成是疯子傻子。回头又对闻 弱表示过意不去好不容易认了门亲戚却又赶上这事。 回到寝房看着睡得正香的幼子老太太又想起了三天前儿子的预言一丝不祥预感笼罩心头彻夜未眠。 天刚亮闻人老太太就来到朝歌和闻弱门前也不说话示意两人跟着她走。朝歌、闻弱看着一脸沉肃的 老太太知道必有大事要说也不问话静随其后。 闻人家老宅历代修缮青砖灰瓦、院落重重即便住了二十多户外来人家也还空出许多房子来。老太太 领着两人七拐八转终于来到一个野草丛生的小院。 三人刚进院子便惊起了院子中一棵老槐树上栖息的鸽子。每只鸽子脖颈上都拴了一个风哨子鸽群一起 哨子声便响彻整座老宅上空。 朝歌抬头凝视盘旋而去的鸽群若有所思。 老太太走到西间厢房前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大串钥匙不用多找很熟练准确的拿起钥匙打开门锁。 朝歌在旁边留心着每一个细节这个貌似荒废的小院对老太太来说显然并不是真的荒废了的。 三人进房之后老太太可没忘了再关紧门。只见小房内横七竖八的堆满了残缺废弃的老家具灰尘满布的 北墙角摆着一张已经残破不堪的老式木床。 老太太看看朝歌:我力气不中用了你帮我把那张床挪开。 朝歌走过去抓住床沿稍一用力便把木制的老床挪到靠西墙一侧。 老太太随手拣了半截木条子走到空出的墙边用前尖后方的木条子去戳刷着白灰的墙皮没几下居然露 出一个半米长宽的扁铁皮匣子来。 此时朝歌、闻弱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老太太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藏得这样隐秘的铁匣子内究竟装了什么。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老太太又让朝歌帮忙把铁皮匣子从墙里抠出来放在地上。 盖子揭开只见铁匣内规规整整的迭着四本线装古书。左边两本书名写着:闻人族谱右边两本书名 写着:骨占秘术。 老太太一说话一切都明了了。 世传的族谱和骨占秘术是整座老宅的基石也是整个家族的根本老太太看的比命还重。可孤儿寡母的 又经历了文革动乱东西放在身边随时都可能被人抄了去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一虽远却保险的藏法来。 朝歌心细马上联想到院子那棵树上挂着风哨子的鸽群。院子虽然偏僻可一旦夜里进来生人鸽群飞起 势必惊动整个宅子。 再者谁会相信闻人家居然把东西藏在这样一个又偏又远的下人荒宅里呢?这实在是最保险不过的藏法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用多说朝歌和闻弱就已经知道闻人老太太要干什么了。她是要向两人托孤。 所料没错老太太随后就说出了心事。 八门素来猖狂不拿到骨占秘术是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所以她要拜托闻弱、朝歌看在同一个祖宗的情 分上把书和幼子闻人聪带走走的越远越好。闻人氏族的历代祖宗若天上有灵也会感激闻弱这份情义! 至于她自己人老命衰已经没剩下多少日子了她要留在闻人老宅子里了却残生。 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那双苍老干涩的手颤抖着紧紧握着朝歌和闻弱的手。老人家满头华老泪纵横 闻弱不住的点着头早跟着哭出声来。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简单收拾好行装老太太就催着闻弱、朝歌赶快带着闻人聪走。可就在这个时候 闻人聪不见了。 起初还以为小闻人聪又不知道跑院子里那二十几户谁家去玩了等大伙找遍了老宅子也没见人影眼看着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八门的人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这可急坏了所有人。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忽然想到三天前儿子预感到大祸临头时看着自己的惊恐状他会不会也看出了即 将母子分离才故意躲起来的呢? 老太太赶紧动全院子的人到外面去找。西墙投在院子里的阴影每拉长一寸都像压了一块重石在老太太 胸口上。 可担心的事到底还是来了。 未时两刻闻人老宅的大门一前两后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后面那两个之一正是昨晚被吓跑的矮瘦子。 朝歌眉头紧蹙他知道八门行动一向迅严整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而且从刺青的颜色看这走在最前头的居然是杜门副使。 第七章千古之秘 第八章神鸟之地 第九章最后谜底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