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三国》 推书《重生之大总统》 强烈推荐一本朋友的书:关注《重生之大总统》,收拾旧山河,重做大总统,圆你一个强大的民国梦。 喜欢晚清民国历史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这书今天上架,有余力的读者去支持一下首订。 [bookid=3143176,bookname=《重生之大总统》] 推书《诸神会战》 一本梦想票很高的书,大家有空去看看吧,也许你会喜欢。 [bookid=3172958,bookname=《诸神会战》] 第一章 我爹是吕布 “我爹是吕布?”小吕朝后跳开一步,夸张地叫道。 片刻前,小吕醒来发现自己身着古装,还有一头比海飞丝还飘柔的风-骚长发,周围是一片高低错落的古代建筑,而他脑袋里冒出一个诡异信息——我爹是吕布。 吕布貌似只有一个女儿啊?!所以,小吕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掏裤裆。 哇!好大一坨! 茁壮的葡萄让小吕心下大定,还好老子是带茶壶嘴的。经过这么一吓,小吕接受穿越这个事实也容易了许多。好吧,我爹是吕布。吕布谁不知道?三国飞将吕奉先是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小吕前一刻还是那个摆地摊的小吊丝,为毛被城管暴打一顿之后就到了三国?这情形,说好听点是灵魂穿越,说得乡土一点就是鬼上身。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古装少年围着小吕转了两圈,惊喜得跳起来:“小君候,你竟然想起来了?你不胡言乱语了?你……不犯傻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小吕抠出这具身体的记忆,发现眼前十七岁少年是吕家僮子吕展,字翼宽,是他的随身侍从。接着,小吕开始发掘关于“自己”的信息,信息如下: 姓名:吕晨,字伯朝 性别:男 年龄:十五岁 婚否:未婚 籍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 家庭成员:父亲吕布;母亲严氏;二娘任氏(原董卓婢女,曾为宫中貂蝉女官);三娘曹氏;姐姐吕绮 个人特征:傻(原因是九岁时发烧烧坏了脑子,从此成了一名无忧无虑的傻子) 没有理会吕展,小吕颓然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天空,表情略显悲桑。穿越到三国,而且老爹还是飞将吕布。但小吕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反而非常郁闷,为何?因为他发现自己穿越的时间——太悲剧了,现在是建安三年十二月。 尼玛,跟穿越到乌江边的项羽身上有什么两样? 这是什么时间? 此时,吕布被曹操围困下邳,曹操久攻不下便掘沂、泗二水灌下邳城,依然无法破城。就在这个时间点,吕晨穿越到了吕布的傻儿子身上。吕晨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吕布部下反叛,曹操攻破下邳,吕布投降之后在白门楼被曹操缢杀。 试想,作为吕布的儿子,会是什么下场? 吕晨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是无尽的悔恨,早知道就不问那个城管要钱了,自己也不会挨打,不挨打也就不会穿越到这个悲剧的时刻。身为人民的公仆,可爱滴城管买点东西你居然还要收钱?还有没有王法?再说人家也不是买,而是拿。 毕竟,淘宝也没有后悔药卖,事到如今,吕晨后悔也没用。他心里盘算道这下邳已经被曹操团团围住,想要偷偷溜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要怎样才能保命?等曹操攻进城来之后恐怕就没有活路了!要不伪装成士兵混到吕布的军队里,等投降后偷偷溜走?不成,身为吕布儿子,恐怕许多人都认识他,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啪。 吕晨突然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暗骂自己傻哔,现在下邳还没有破,担心个毛啊? 他当年因为喜欢吕布,所以看过一些吕布的资料,知道是侯成、宋宪、魏续三人绑了陈宫高顺投降曹操。既然自己拥有这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怕个屁啊?先让老爹把那三个家伙宰了不就行了?没有叛徒开门迎敌,吕布就不见得会被曹操攻破下邳城。 “小君候。”吕展一脸诧异地跑到吕晨身前,道:“你为何打自己?” 吕晨吭哧一声,道:“有蚊子。”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蚊子?吕展不说话,只是看吕晨的目光有些怪,刚才见小君候知道自己身份,以为他不犯傻了,现在看来自己太乐观了…… 打定主意先让吕布解决掉三个叛徒,吕晨便大叫一声:“翼宽,备马!去南城楼找我父亲,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吕展一脸为难,伸手朝吕晨背后指了指。 吕晨回头,便见几米外,一头黑色战马朝他露出一丝**笑容,那马脸看起来跟小罗纳尔多神似,换句话说就是龅牙加嘲讽。 你妹! 吕晨猛然“记起”刚才的傻子吕晨,就是因为嚷嚷着要骑马去城门口打仗,却被马摔下来。然后战马尥蹶子,一个华丽丽的二连踢,正中吕晨脑门儿,傻子吕晨顿时被踢得挂掉了。小吕就是因为如此才成功附体的。 原来,因为吕晨痴傻,九岁以后吕布就不敢再让吕晨靠近战马,所以吕晨不会骑马。飞将吕布的儿子,竟然不会骑马,奇葩一朵。 吕晨发现自己不会骑马,便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坐马车去找吕布。这也怪不得吕晨进入角色太快,接受穿越太快,毕竟穿越不穿越的有时候真不重要,活命最重要。 坐在马车里,吕晨正在盘算着要怎样说服吕布解决掉侯成三人,虽然他“记得”吕布对他**爱有加,但毕竟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傻子”光环,吕布会信他的话么? 马车还没开出王城大门,就有一大队兵马冲进了王城,源源不断,门洞被堵死,马车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吕晨跳下马车,好奇地看着那群身着黑色锁子甲的士兵们进入王城,沿着王城城墙开始布置防御,他们是吕布的兵马。这下邳原本是个侯国,十多年前国王一脉断绝,这才废国置郡,下邳王城便是之前的王室住所,吕布和刘备先后占据下邳之后都是把家眷安置在王城之内居住。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威严的将军走向吕晨,拱手道:“伯朝快快回去,曹军已经进城……”大概是想起了吕晨是个傻子,这将军又朝吕展说道:“吕展,快带小君候回后宅,告诉夫人们曹军已经从西门进城,但请他们不要慌张,辽必定护得他们周全。” 吕晨认得这人,这人便是吕布帐下第一大将张辽张文远。 听说曹军已经进城,吕晨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脸色惨白一片。还是晚了?西门?他好像“记得”西门便是魏续把守的城门,难道说…… 吕晨强行安耐住恐惧,问张辽:“文远叔父,莫非是那魏续已经投降了曹操?是他将曹军放进城来的?” “是,辽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伯朝如何知晓?”张辽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晨,发现吕晨的眼神竟然比之平时清明了许多,更是闪着些许灵光,不由得微微诧异。 这时候僮子吕展就在旁边解释道:“小君候刚才要骑马,被马踢了脑门儿,突然就好了……额,好了一点点。” 张辽自然知道吕展所谓的好了是指的什么,一时间也有些惊喜。 吕晨心说,若是早得半日,哪怕吕布不信他的话,他也要自己想办法搂了侯成三人,而今却是晚了。吕晨问:“文远叔父,依你之见,这下邳城还能不能守住?” 张辽顿时有些黯然,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吕晨知道历史上张辽和高顺是忠诚于吕布的,但吕布被捕之后高顺拒不投降被曹操斩杀,张辽却投靠了曹操,最后功成名就。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吕晨对张辽也有些不放心。 吕晨把张辽拉到一边,低声道:“文远叔父准备怎么办?” 张辽平时自然不会跟吕晨这傻子多说,但吕晨既然好了,吕布又不在王城,他便要向吕晨说明。而且,吕晨显然知道此事不宜大肆宣扬,还把张辽拉到边上低声交谈,这更让张辽相信吕晨已经不再是那个傻子了,至少比以前好了一点。 张辽答道:“曹军已经进城,下邳城守不住了,辽准备先守住王城保护君候家眷。如今是不可为,想来君候很快也会弃城投降的。” 吕晨道:“投降?若曹操要杀我父亲呢?” “绝无这种可能!”张辽下意识就答道,在他看来吕布之勇天下无敌,曹操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他。于是说道,“曹操爱才,世人皆知,他定会重用君候。” 吕晨却苦笑摇头,他自然知道曹操爱才,对吕布之勇更是欣赏有加。但最后曹操不仅杀了吕布,而且还是最残忍的缢杀!就是先吊死,再砍头,最后传首许昌。 而诱使曹操杀吕布的罪魁祸首,则是三国赫赫有名的装哔犯——刘备。 吕晨道:“万一,曹操要杀我父亲呢?” 张辽犹豫了很久,才叹息道:“如果君候不幸身死,辽为保全众部将性命和家小,也只能投降。不过,到时候辽自会将你一家秘密送走,安置妥当。” 张辽虽然忠义,却与高顺不同,张辽相比高顺更有责任感,他不仅对吕布忠义,同时还担忧着部下的生死,也担忧吕布家眷的命运。吕晨心说,历史上吕布死后他的女儿下落不明,难道就是张辽将其秘密送走的?这样一想,他对张辽又多了几份信任。 吕晨思索一阵之后,说:“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把所有主动权都交到曹操手里。我有一个想法,或可保我父安然无恙,不知叔父可愿助我?” 张辽诧异道:“伯朝有何打算?辽奉君候为主,今君候不在王城,辽自然听凭小君候差遣。” 吕晨说:“我准备让叔父去投降曹操。” 张辽大惊:“温候尚在坚守,伯朝何出此言?” 吕晨道:“叔父听我说完。”说着便凑到张辽耳边细细说起来。 “此计甚妙!”张辽听后眼睛一亮,诧异地看了一眼吕晨,笑道:“如今君候身陷绝地,没想到伯朝竟然痊愈,而且还如此聪慧,真是天不绝君候。待我马上派人与魏续联系。” 这就妙了?不至于吧?吕晨老脸一红,还聪慧?怕死憋出来的想法而已,还不知道这个计划能否实现呢。毕竟古人也不是傻子。 (注:本文为轻松向无节操娱乐文,请大家宽容看待,别太较真。当然,如有错漏之处,还望多提意见。) 第二章 诈降 第三章 计擒郭嘉 见吕晨说话都说不清楚,郭嘉微微摇头,就上前去抓着吕晨的手要扶他起来。 张辽见状便知大事成矣,他知道或许是自己地位不高,或许因为自己是降将的身份,郭嘉有顾忌不会亲自扶起自己。但吕晨不一样,他是温候吕布长子,加上又有一个傻子的名头,郭嘉一不敢怠慢,二不会顾忌,定会亲自扶起吕晨。 吕晨低着头,嘴角一丝笑意蔓延开来,计划虽然有变,但还是成功了。吕晨虽然九岁之后便痴痴傻傻,但有吕布的优良基因,加上吕布的悉心教导,吕晨的搏杀之术却是出类拔萃,才不及弱冠,马下论功夫比之张辽也不遑多让。 郭嘉抓着吕晨的手微微用力,吕晨顺势站了起来。 郭嘉道:“小君候不必言谢。” 吕晨傻傻道:“还是要谢的,若无奉孝先生,晨又如何能救我父亲呢?” 郭嘉闻言一惊,却不敢动弹,因为,他忽觉脖颈微凉,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原来,吕晨说话间,左手拉着郭嘉往后退出一步,右手已经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郭嘉的脖子。那匕首是吕晨准备用来帮助张辽的,却没想到局势变化之下,倒是他出手擒拿郭嘉,还好早有准备。 曹仁大惊失色,他一手抓住郭嘉肩膀,一手拔出腰刀,大喝一声:“竖子放手!” 张辽当即拔刀护在吕晨身旁,喝道:“虎贲,弓箭准备!龙骧,列阵拒敌!” 哗啦一声,原本没几个人的王城城楼上一下子冒出上百名弓箭手,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曹仁等人。于此同时,门洞里数十骑奔腾而出,眨眼间在门外结成雁回阵,严整肃杀。龙骧、虎贲、陷阵三部乃吕布帐下无双三军,人数不多,却悍勇善战,俱是虎狼,其中龙骧虎贲二部皆是骑兵,论质量不论数量的话比之西凉铁骑犹有过之。 曹仁身后曹军也是精锐,毫不慌乱,前队刀盾手排阵拒敌,后队弓箭手也瞄准了张辽几人。 吕晨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曹军,匕首一划,将郭嘉的衣服划出一个口子,对曹仁呲牙:“还不放手?道小爷我不敢杀他么?” 曹仁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手,说:“尔等切勿伤害奉孝先生,其余都好商量。”他知道曹操对郭嘉的倚重,所以不敢强拉着郭嘉不放,生怕那小子真伤了军师。 张辽道:“曹将军放心,只要我家君候安好,小君候自然不会加害奉孝先生。”说罢,张辽带着亲兵护送这曹性和吕晨回转王城之内,曹仁投鼠忌器,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在骑兵护卫下,吕晨张辽等人徐徐退入城门。 入了王城,吕晨把郭嘉交给张辽亲兵,然后朝外面急红了眼的曹仁笑道:“麻烦曹将军转告司空大人,让他暂时与我父停战,说吕晨请他喝茶。他要下邳,我便送给他!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呀,你说是吧?” 曹仁气得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派人去禀告曹操,自己死死守住这王城。郭嘉被曹操拜为司空军师祭酒,是曹操帐下第一谋士,深得曹操器重,曹仁哪敢轻易离去? 关了王城城门,吕晨指着郭嘉叫道:“来人呀,给我绑了。” “竖子你敢!”郭嘉怒道,对于他来说被绑算不上多大的耻辱,被骗而导致被擒才是他最大的耻辱。但这也怪不了他,他哪里知道这傻子突然就不傻了呢? 张辽也说:“小君候,奉孝先生虽是敌营军师,却也是颍川名士,切不可辱慢。” 吕晨才不管什么名士不名士呢,只是嘲讽道:“那便不绑。我也觉得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绳索,简直就是对绳索的侮辱。” 郭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吕晨看了郭嘉高贵冷艳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不爽,**道:“奉孝先生尿尿不?嘘——” 郭嘉气得倒吸一口凉气,背过身去不理吕晨,倒是被吕晨嘘得真有了一丝尿意,好不悲愤、憋屈。 那边张辽擦了擦汗,心说小君候的病看来是没好利索。 吕晨在心里呐喊一声:糟蹋名人的感觉真爽! 吕晨不怀好意地看了看郭嘉,揉着自己的脸,装傻子也是门体力活儿,口歪眼斜保持半天,脸上肌肉都僵硬了。然后,他道:“我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都吓尿了,现在腿还发抖呢。文远叔父,带奉孝先生进殿喝茶去。奉孝先生在我们手里,曹军也不敢乱来,王城守卫就交给之谋叔父暂时负责吧。我去尿一个先。”说着就朝茅房蹦去。 那边曹性大叫:“要我守城可以,但你们先把我身上绳索解了成不?” 张辽一拍脑门儿,这才让亲兵解开曹性身上的绳索,心中感慨,果然是近猪者痴,看来不能跟小君候走得太近,否则早晚变傻子。 等了两个时辰,吕晨喝茶喝得都跑了四次茅房了,却还不见曹操派人来,渐渐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而一旁的郭嘉却异常淡定地喝茶,闭目养神,偶尔对吕晨说一句你家的茶饼不好,或者是姜片放少了,肉蔻搁多了。吕晨懒得理他,本来就对这种又搁姜又放肉蔻的所谓茶水很是反感,只是现在情势紧急,他顾不得挑拣,凑合着喝喝,哪有闲情逸致跟一个俘虏鬼扯? 忽然,吕晨一拍脑门儿,道:“曹操那厮是想擒获我父亲,然后再来交换郭嘉。” 郭嘉这才洒然一笑:“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居然现在才明白。” 很明显,郭嘉在曹操手上,曹操不敢杀吕布,但同样,吕布现在身陷重围,曹操也不担心郭嘉有危险,所以才会继续攻打吕布,暂时不管郭嘉。 吕晨嘿嘿一笑,道:“是啊,我也为你感到不值,堂堂颍川鬼才,竟然被我这么一个傻子擒住了,实在丢人。” 郭嘉沉默不语,一向智计百出,算无遗策的颍川郭奉孝,竟然被一个傻子用如此浅陋的计谋给生擒了,委实有些丢人。 张辽道:“如此,我们还要再等下去么?” 吕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等个屁,去白门楼接我父亲去。下邳已破,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们今日便离开吧。” 张辽愕然:“离开,我们要去哪儿?” 吕晨没有回答,只是吩咐张辽道:“文远叔父,着你和之谋叔父整顿军士,准备开拔。” 这是家天下的时代,张辽曹性虽是吕布的下属,却自觉把吕晨当做少主。吕晨若自己不担负起责任来,还推三阻四的,说不得这些人的心思就散了,到时候才是大难临头,绑了他去向曹操邀功都算轻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暂时充当指挥者的角色,稳定一下这摇摇欲坠的局面。 张辽领命而去。 吕晨又对奉茶的吕展道:“翼宽,去后宅通知我大姐,让她带着三位娘亲和僮客到正门,准备走了。” 吕展也应诺而去。 拖拖拉拉又是一个多时辰,吕晨带兵护送家人出了西门,绕道来到下邳南城门外。因为郭嘉在吕晨手上,曹仁不敢真的阻拦吕晨,只能率八千青州兵跟随,这是曹操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 下邳南门高大雄奇,通体为白石垒成,故又称白门楼。 历史上,吕布就是在这白门楼上被曹操缢杀。只是历史上的吕布没有儿子,而这个时候吕布不仅有儿子,而且他儿子吕晨还抓了郭嘉。 吕晨带着两千骑兵,三百僮客,以及几辆马车,不疾不徐来到白门楼下,远远地驻扎下来,派了小兵去通报曹操。 小兵回来却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吕布已经降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吕晨顿时怒了,这个老爹,好端端你投什么降?你不知道你一投降,我这边就没底气了么?陈宫、高顺被擒,现在再加上一个吕布,一个郭嘉又怎么够换呢? 张辽也犹豫道:“小君候,既然君候已经归降曹操,我等是不是也降了?” 吕晨跳下马车,怒道:“投降个屁!我父连杀丁原董卓两个奸贼,曹操今日挟天子以令诸侯跟董卓有何两样?他敢留我父性命吗?刘备数次被我父打败,丢了徐州基业,他能让我父安然活着么?” 张辽皱眉不语。 吕晨吩咐曹性道:“之谋叔父,快派人去打探,我要最详细的信息。” 不一会儿,曹性来报说:“刚刚得到消息,君候并非要投降,而是身受重伤,左右担心延误君候治疗,所以才迫不得已投降的。” 吕晨也愣了下,历史上的吕布可没有再白门楼受伤,问道:“父亲怎么会受伤?” 曹性道:“听说是曹操得知我们绑了郭嘉,他便用抛石机往城头抛射装了桐油的竹筒,准备火烧白门楼,君候情急之下带人冲下城楼。曹操搬来十具强弩置于高处全部射向君候,听说君候被两只弩箭穿胸而过,伤势严重。左右见君候伤重,这才下城投降,请求曹操马上为君候延治。” 历史上的曹操兵困白门楼之后并没有采用火攻,只是防止吕布突围,最后吕布投降。现在却因为吕晨绑了郭嘉,曹操一怒之下发了狠,倒是伤了吕布。吕晨听了不禁也有些发懵,事情没有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记着历史了,浑然忘了自己这只蝴蝶。 张辽道:“君候伤重,小君候可否马上用郭嘉换回君候?” 吕晨道:“不行。” 曹性也急了,道:“为什么?君候都伤成那样了,曹操定然不会再忌惮,肯定会同意交换的。” 吕晨烦闷地摆摆手道:“过一段时间再说。”然后又嘀咕道:“天快黑了,该找人安营扎寨,今夜就在这城外住下也好。”说罢,他走到一旁踱步思索起来。 张辽和曹性都有些怒气,毕竟他们忠于吕布,现在吕布重伤吕晨居然不换吕布回来,这让他们心里难免怨愤。 第四章 曹阿瞒 第五章 送货上门 来到后营,吕晨自然一五一十地把父亲受伤被擒的事情说了出来。三个娘亲无不哭着逼吕晨马上拿郭嘉把吕布换回来,在他们心里吕布才是真正的主心骨。吕晨不肯现在换回吕布,自然是被甩了一脸鼻涕,兼被臭骂了一顿,亲娘严氏还掐了吕晨好几下。 吕晨哀叹,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老爹平时怎么熬过来的。 倒不是女人不比男人聪明,而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少以接触外界,视野自然不够开阔,所以严氏和曹氏无法接受吕晨的行为。倒是二娘任氏好歹做过宫中女官,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后来也是醒悟过来,帮着吕晨一起劝说严氏和曹氏。吕晨又赌咒发誓曹操会治好父亲,而且还会乖乖把他们送去河内投奔张杨,这才劝住严氏和曹氏,避免了吕晨被鼻涕淹死的悲剧。 三女情绪稳定之后,又是拉着吕晨详细询问了一番他是如何好起来的。毕竟,从今日午间曹军进城开始,吕晨被马尥蹶子踢了一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指挥若定从容不迫。后来吕晨还设计擒获了曹军军师要挟曹操,不由得更让严氏等人惊奇,到了此时,他们才有时间详细询问吕晨。吕晨自然不会告诉她们说我是被城管暴打穿越而来的,他只说自己也不清楚。 连番追问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只觉得吕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吕晨偏偏又还是那个吕晨。很矛盾的感觉,对此,严氏等人只得感叹上天有眼,天无绝人之路等等。还是二娘任氏会说话,说吕晨吉人天相,天将降大任于他,所以才会在幼时让他历经苦难,现在是苦尽甘来,日后定然飞黄腾达比温候的成就还要大。吕晨心说降个屁的大任,这拉屎用瓦片刮屁股的年代有什么大任?吕晨只是敷衍几句推脱还要与张辽等人商量军务,借故溜走。 接着,吕晨去看了看姐姐吕绮,被吕绮借口心情不好痛扁了一顿,又顶着满头大包觍颜给吕绮胡诌了两个笑话,吕晨才得以脱身。 后世吕晨的思想和意识完全控制了这具身体,但却毫无保留地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和感情(傻子虽傻,却也懂感情),是以,现在的吕晨对于家人分外关切。这或许是后世父母早早过世孤零得久了,吕晨对亲情格外向往的缘故。总之,吕晨发现,他虽然刚刚穿越过来,却对这个家非常喜爱和珍惜。 回到前营,吕晨一声长吼,颇有一番勇闯龙潭虎穴而大难不死的豪气。安慰这几个女人可比对付曹操大军惨烈多了,不知又死了多少脑细胞。 一夜无话,吕晨睡得很香,甚至还梦见了毁人不倦的苍井老师表演人体喷泉的壮观景象。 翌日,雪已停。 吕晨刚刚起床,艰难地喝下一碗粟米粥,又硬塞了一个面饼,骂吕展为毛没给准备荷包蛋。侍从吕展抱怨曹操只送了羊,没送鸡,我上哪里去给你弄荷包蛋?羊要是能下蛋就好了!两人就羊为何不下蛋这个课题进行深入探讨的时候,曹性闯进来说曹操派使者来了。 吕晨喷出一口粥,大叫:“给我抓起来。曹操上辈子开淘宝的吧?还懂送货上门!” 吕晨心说老子嫌一个郭嘉太少,咱们可是有老爹加陈宫高顺三人被擒,正要再抓几个凑数呢。转念一想,若是对方分量太低,只怕也没什么用反而“打草惊蛇”,吕晨又问道:“来的是谁?什么官职?” 曹性挠挠头,道:“是曹仁,小君候昨日见过的。曹仁官居何职的我不太清楚。” 吕晨一听说是曹仁,大手一挥:“给我抓起来,这曹操傻了吧唧的,一个郭嘉被抓了还派表弟来?不长记性啊!抓起来,抓起来。” 曹性伸着脖子,一张黑脸,表情略萌,道:“这样好么?” 吕晨解释说:“你看,他曹操抢了我们的徐州,抓了我父亲,抓了公台先生,抓了孝恭叔父,咱们也抓他一个将军,礼尚往来嘛。” 曹性撅着屁股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很遗憾,他没整明白,索性不想了,屁颠屁颠地去了。 吕展在一旁说道:“小君候,那曹仁不是曹操表弟,是曹操的堂弟。曹仁字子孝,官拜广阳郡太守。曹操十分器重他的武略,于是不使他守郡,而让他以议郎身份领军。” 吕晨倒真不清楚曹仁和曹操的关系,但见曹性对他本家曹仁也不甚了解,反而自己的侍从吕展对曹仁颇为了解,也是有些好奇,问:“翼宽,你如何知晓这些?” 吕展道:“以前君候议事的时候,总要我陪小君候去旁听,我……我知道小君候贵人多忘事,便帮着记下了许多事情,心说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这家伙不但记性好,还挺会说话,什么小君候贵人多忘事,说到底以前的吕晨就是个傻子。吕展比吕晨大两岁,却比吕晨矮一些,身体也不强壮,以前也陪吕晨习武,却进步缓慢,倒是读书颇有天赋。吕晨心想这家伙记性好,又细心,还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可以当自己的秘书。 不一会儿,曹性就绑着曹仁进来,除曹仁外,还有一个路人甲模样的家伙也被同时绑了来。曹性说使团一共十来人,他只绑了为首的两人进来,另外一人是曹仁副手。曹性说了那人的名字,吕晨也没印象,心说这家伙在三国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就没有要留下他的意思。 曹仁臭骂吕晨不讲规矩。吕晨也不想跟曹仁废话,就让曹性拿布把曹仁嘴巴塞住,扔到一旁。又让曹性给副使酱油哥松了绑。 吕晨一本正经对酱油哥道:“我不管你们为何而来,你且带着使团回去。告诉曹操,就说曹仁长得太丑,被我绑来辟几天邪。” 酱油哥吭哧半晌,心说还好老子长得比较帅,又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也被绑了。他只好答应,然后带着十来个手下逃也似的回了下邳城,出使的差事自然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曹仁的副手刚刚带队离去,张辽就是火急火燎地闯进大帐来,他见大帐角落有个巨大的粽子,仔细辨认发现赫然就是曹仁,于是朝吕晨拱手道:“小君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绑了曹仁作甚?” “我又没斩他,只是绑着而已。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文远叔父不必惊慌。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此时,地吕晨正在帐中青春洋溢地做第八套广播体操,若无其事地回答张辽。 张辽额头见汗,心说看来小君候真的没好利索,也不知道这样跟着他瞎胡闹会不会出问题!还有……小君候这是在做什么?练武?还是干嘛?动作好生奇特! 张辽道:“毕竟曹仁是来出使的,咱们没理由绑他,这于理不合,啊耶……” 吕晨忽地一个白鹤晾翅,张辽吓得菊花一紧,原地蹦了一下。 吕晨笑道:“五二三四五六七八……那个啥。文远叔父您过虑了,晨当然知道于理不合,只是如今我们在劣势,若要按着礼法行事只怕下场凄凉。六二三四五六七八……现在,我就要表现得不按常理出牌,告诉曹操,我们不怕死,曹操才会真的惧怕,我们才能占得先机。否则,就凭这两千兵马,我们凭什么冲出重围?凭什么救回我父亲和公台孝恭二位叔父?” 张辽下意识跟着吕晨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待反应过来,又强行控制住身体,气得吹了吹胡子,不再跟着吕晨动,说道:“若是激怒了曹操,他真派兵攻打我们怎么办?” 吕晨打完收工,又玩儿起了瑜伽,摆了个亮瞎狗眼的金鸡独立姿势,道:“那就鱼死网破,人死鸟朝天!” 张辽愣住。 吕晨道:“反正我们已经战败,而且我知道,如果我们投降,一定会身首异处。所以,我别无选择。哎哟我去!要是能弄个单杠哑铃什么的就好了。” 张辽只能道:“既然小君候已有计划,辽听命便是,只是……郭嘉在哪里?” 吕晨闻言也是一愣,也不装逼练瑜伽了,和张辽同时望向曹性。 曹性呀地一声弹起两丈高,叫道:“昨夜那小子打呼,我睡不着,一怒之下便把他绑了塞住嘴巴丢到马厮里,今日早上起来不见他,我也没想起来,就忘了。” 吕晨和张辽同时擦汗,曹性就火急火燎去马厮找郭嘉。不一会儿一身马粪味儿的郭嘉便是被曹性提进了大帐。 进得帐来,郭嘉痛骂吕晨无耻下流,有辱斯文,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待郭嘉见了大帐角落,曹仁一派犀利的粽子造型,自然知道吕晨是把司空大人派来的使节给绑了,又骂了几句吕晨不讲规矩之类的,但一想吕晨痴痴傻傻,本就不是正常人,便不再浪费口舌。 咱好歹是名士一枚,何必跟傻子计较? 当然,这只是郭嘉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不再骂吕晨的真正原因,是吕展为他拿来了早食,饿坏了的郭嘉马上就狼吞虎咽起来,毕竟昨晚被吕晨吓得没吃什么东西。 第六章 谈判 第七章 销魂一刀 第八章 忽悠大耳贼 第九章 一只耳朵 这个时代连钉子都罕见,吕晨不认为刘备经过这番提点能想出马蹄铁来,自然也不担心他不帮自己办事。 五年一万匹战马,这个承诺严重不靠谱,本来这就是吕晨拿来吸引刘备的一个噱头,马镫马蹄铁才是重头戏。虽然这些对刘备的吸引力,或许不足以大到让他放弃对吕布的仇恨。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杀死吕布,也没有办法降服吕晨,所以,对于现在连地盘都没有的刘备来说,这些好处就变得尤为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吕晨要他做的事情并不难。 最终,刘备答应了吕晨的要求,交易达成。 刘备帮助说服曹操给吕布一个名头去五原,并尽快让曹操送吕晨去河内。吕晨则给了刘备双马镫的创意,离开前给他真正的“铁蹄”战马,并承诺,去北方站稳脚跟之后每年免费送他两千匹战马。 谈完这个之后,吕晨把吕展赶开几十步,也让简雍暂时离开,他和刘备两人私谈另一桩买卖。只见吕晨滔滔不绝,刘备听得两眼放光,连吞口水,最后是一个劲儿点头,毫无节操。 待到刘备告别吕晨回到兵阵时,他还激动不可自已,张飞关羽不解,询问之下刘备才道出了最后那庄买卖的一点端倪:“吕晨痴儿,竟然拿出龙骧、虎贲和陷阵三军的训练之法,让我秘密为他寻几个人,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练兵之法。” 张飞关羽等人听罢,都以为吕晨真是傻子。刘备也这样认为,他虽然没有劝降成功,没有得到龙骧虎贲两部骑兵,但他自觉这次的收获反而更大。 吕晨回到大营哀叹不休,这回出血出大发了,但是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神医华佗还是要比几卷兵书贵重的,还借着刘备的关系,送了几封信给其余几个人,至于他们来不来,那就另说了,三国什么最重要?人才! 虽然刘备能帮到吕晨的不多,效果也不会很好,但只要他不捣乱其实就已经是帮忙了,再则,吕晨给刘备好处是为了让他尽可能给曹操添麻烦。 当然了,吕晨是绝对不会给刘备真正的练兵之法的,会在关键时候留一手,刘备当然也知道。 刘备带人离开之后,曹操的人就来了,也不进营,隔着数百步怒骂吕晨,叫嚣着若不把曹仁放下来,他们就要开始攻打了。 吕晨没有理会曹操的人,他趴在榻上苦思冥想良久,居然想到一个很恶心的办法,便秘密吩咐张辽一番,让他出去应对曹操的人。张辽奉命送了一个小木盒子过去,让给曹操带去,并承诺晚上把曹仁放下来好好休息,明天早晨继续挂。 对方无计可施,骂了一下午也累了,只好走了。 夜里又开始飘雪了。 “明天,最迟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吕晨趴在榻上啃羊骨头,嘟嘟囔囔说着话,“只要曹操看了那个盒子,文远叔父和之谋叔父的家眷,他明天定会送来。再用曹仁把公台孝恭二位叔父换回来,就大功告成了。陷阵营丢了就丢了吧,只要孝恭叔父在,陷阵营就在!不过,用曹仁一人换公台叔父孝恭叔父两人,不知道曹操愿不愿意。军师,你的意见呢?” “噗……” 郭嘉一口黄酒喷了出来,差点呛住,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军师军师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军师呢!郭嘉顺了顺气,道:“小君候该让人给子孝将军上点药,否则主公自然也会如此对付陈宫高顺,甚至吕布。” 郭嘉说的自然是曹仁裤裆里被冻成冰块的那串葡萄,该上点药。曹仁被从旗杆上放下来之后,就奄奄一息了,吕晨没有给他任何优待,直接关马厮里去了,外面重兵把守。 “秃子他敢!老子借他几颗狗胆儿!”曹性跟了吕晨一天,学了不少新词儿,觉得吼起来格外有气势。 张辽则不确定地问吕晨:“曹操真的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吗?就因为那个盒子?” 曹性拿着羊腿乱舞:“那还用说吗?小君候料事如神跟神婆一样,他说的还能有错? 若不是郭嘉在场,他们肯定是一口一个曹贼,但是两人都知道吕晨似乎对郭嘉有点儿企图,所以,都对郭嘉比较尊重,对比一下悲剧的曹仁就知道他们对郭嘉有多好了。 郭嘉在一旁摇头,关于那个盒子的计谋,连张辽都没有看破其狠辣在何处,这小家伙此前几年真的是傻子?异数啊! 曹营。 曹操把吕晨送来的木盒狠狠地砸到地上,愤怒咆哮,拔剑狂砍木几。奈何秃子力气小,砍不断木几,想好的“吾要吕布父子如同此案”的豪言壮语也就说不出来,憋得难受。见许褚杵在旁边看热闹,曹操就骂:“看什么看?还不来帮忙?” 许褚闻言,一脚把几案踩成了纷飞的木屑。 曹操顿时痛快了,大喝一声:“吾要吕布父子如同此案!” 许褚冷不丁说道:“军师和子孝还在吕晨手里。” 大煞风景!曹操顿时气得翻白眼,气哼哼半天,终于又坐下,无奈地吩咐道:“着人把让各郡县对吕晨人马放行并提供粮草的军令,送出去罢。明天一早,把张辽曹性的家眷也送去,陈宫和高顺也一并送去。另,让人拟诏,封吕布为五原太守,镇北国之门户。” “喏!”许褚抱拳退出,传达命令去了。 地板上,摔破的木盒里有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旁边是一张绢布,上面写着:此乃曹仁之耳也,秃子信否? 却说曹操刚才看到这只耳朵时,吓得脸色惨白,真以为是曹仁的,恨不得马上出兵平了吕晨,却又投鼠忌器,差点气炸。随后探子来报,说曹仁一整天都挂在旗杆上,天黑才放下来,所以这耳朵不是他的。曹操听了消息,非但没有好过一点,反而更加愤怒,被**的滋味毕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才有了曹操猛砍几案那一幕。 冷静下来后,曹操明白了吕晨的意思,他不是不在意他老子的死活,而是被逼入绝境没有了退路。若是曹操再拖延下去,明天曹仁的耳朵肯定会被真的割掉,而更重要的是……想到深处,曹操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张辽的主意,还是吕晨那小疯子的?曹操最终只能选择妥协,因为对面那小子已经疯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正常过。 曹操丢了剑,冷笑着自言自语:“大耳贼没说服张辽,大概是记恨在心了,我又不杀吕布,他就憋着坏想让我把吕布支应到那北面苦寒之地去,更别说那地方现在还在鲜卑人手里。哼!还别说,大耳贼的毒计还真合我心,那小疯子到了北边,说不得还能恶心恶心袁绍。反正吕布已经废了,就让吕晨走吧,只要能换回奉孝,又有何妨?一个疯癫小儿,吾何惧?吾何惧?不过……气煞我也!” 曹操不知去五原是吕晨提出来的,只觉得把吕布等人打发得远远的,几乎就永绝后患了。 第二日,清晨,张辽和曹性的家眷被送到了大营门口,严氏出面安顿好曹性和张辽的家眷。之后,曹军又送来一拨家眷,这次是陈宫和高顺的家眷。 吕晨和张辽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陈宫高顺的家眷送来了,就表明曹操已经决定用他二人换回曹仁了,西去的通道也打通了,他们在这场没有刀兵的拉锯战中获得了胜利,不容易啊。 曹性挠头说:“送这些婆娘回来做甚么?曹操该把公台先生和孝恭哥哥送回来才是正理!” 没有人搭理曹性,张辽去叫人取刚刚挂上旗杆的曹仁,小君候吩咐了,要好好打扮打扮曹仁,最好在脸上抹点胭脂什么的。吕晨趴在马车上跟母亲和姐姐商量如何安排这些家眷,吕展领着一大波僮客帮着搬行李。 郭嘉偷偷在一旁观察吕晨,他现在觉得这个家伙表面轻佻冒失不成大器,但暗地里心机深沉不说,还够阴险,昨晚他送了一只死掉的僮客的耳朵,就轻而易举逼着主公妥协了。这一计并不高明,却歹毒。妙计可杀人,毒计能诛心,这就是一个诛心的毒计。虽然主公明知那耳朵不是曹仁的,但若主公不妥协再继续拖延,第二天曹仁的耳朵就会真的消失。然后吕晨会说送去的就是曹仁的耳朵,而主公……无动于衷。想必能让不少人对主公寒心唾弃吧?说不得曹氏夏侯二族的某些人都会心生芥蒂。哪怕日后曹仁自己说那送来的耳朵不是他的,也不见得有人肯信,这就是人心。 吃过早食,曹操亲自带兵来了,吕晨趴在榻上养屁股,没去见秃子,张辽用曹仁换回了陈宫和高顺。曹操也没有说一句废话,带着曹仁就走了。当然,曹操还留下一大包文案,有通关文书,有吕布的封官诏书等等,天知道皇帝都不在身边,曹操怎么弄出的诏书,还加了皇帝印。 (注:董卓焚洛阳挟帝西狩长安时,和氏璧刻的传国玺就丢了,被孙坚捡了去,现在在袁术手里) 却说陈宫和高顺回来之后,发现吕晨屁股上破了个洞,脑子却好了,不免惊喜。但听说君候受伤被擒,吕晨还不打算把他换回来,高顺的脸顿时就黑了,陈宫更是抬手就挠了吕晨一把,疼得吕晨哇哇乱叫。张辽和曹性愤怒地拖开陈宫,却给高顺腾出了位置,这家伙也是猛将,陈宫那样细腻温柔的猫爪功他自然不会,他直接抬脚朝吕晨身上跺,吕晨屁股疼趴在榻上逃不了,只觉得自己快被踩扁了。高顺跟随吕布最久,资格老,年龄也比张辽曹性更大,这二人也不好硬来,让吕晨多挨了好几下,好一通闹腾哀嚎。 看着这一幕,郭嘉抱着一杯热茶在一旁笑开了花儿。他现在有点喜欢这种不放肉蔻姜葱的清茶了,虽苦却清香扑鼻回味悠长,也不知吕晨这傻子怎么想出来的,倒是颇有些大道至简的味道。 第十章 烤小JJ、宿敌、神创意 屋内。 有个魁梧汉子解开裤头,双手双脚同时着地,身躯成桥形拱起,以一种极**的姿势横跨在炭盆之上。在这种瑜伽高手见了都得自挖双目当灯泡踩的高难度动作下,汉子竟然还能口中念念有词,也算得上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了。 “吕晨小儿!可恶至极!哟哟哟,都冻成冰疙瘩了,好脆呀,不会,不会断掉吧?脆是脆了点,总比没有强!待某烤上一烤,嗯,烤一烤,兵法云刚柔相济,冷暖交替……唔,该翻面了。” 汉子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在炭盆上方扭了半圈,忽而听见脚步声传来,汉子紧张之下,脚下一滑,哐当一声,整个人砸在炭盆上,而裆部正在那炭火正旺的位置。 嗤咻咻。 皮肉被烧得冒油的声音。 “嗷呜……” 汉子弹身跃起,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叫声尖利而嘹亮,直入云霄。没错,这个汉子就是曹仁兄台了。 脚步声越加近了,曹仁艰难地抹了一把老泪,赶紧提上裤头坐在地上,吕晨往他裤裆里放冰块这么丢人的事情,他可谁也没好意思说,连曹操问起,他都咬着牙只说了被挂上旗杆的事情。 “老爷,小婢给你送木炭来了。屋子里什么东西烧着了么?呼呼,咿!像毛发烧焦的味道……骚臭骚臭的哦,哎呀!老,老爷,你打我干嘛?呜哇,噗……” 一个圆滚滚的人形物体,划出一道抛物线从窗户飞出,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曲体两周半,噗通一声砸在院里,溅起一片雪浪。 雪地里,胖丫鬟张牙舞爪挣扎半天,才扶着一旁枯树爬起来。屁股上印着一个鞋印,胖丫头揉了揉被打青的眼圈,脸上雀斑都挤成一坨了,模样特别委屈,心里更委屈。刚才见老爷兽性大发,她还以为是老爷要办了自己呢,心里别提有多期待了。可是……为何只是纯粹的打人?人家不是不愿意挨打,但是老爷呀,您打过之后,也干点别的成不?血光之灾什么的,小婢可喜欢得紧呢…… 哪有闲工夫琢磨一个长得鬼斧神工的丫鬟在想什么?曹仁方才杀人的心都有了,也是手边没有刀剑,否则那胖丫鬟早就透心凉心飞扬了。曹仁刚才被那臭丫头气着了,加上被吕晨欺辱太甚,所以戾气很重,不过揍人之后果断爽快了许多呀。 “呼呼,呼呼……” 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曹仁也皱着鼻子闻了闻,确实味道很重。掏了掏裤裆,动作很轻柔,却依旧疼得曹仁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刻,曹仁终于领悟了冰火九重天的味道。 “吕晨小儿,吾誓杀汝!扒皮抽筋,食汝肉,喝汝血!” 待疼痛稍减,曹仁再拉开裤裆看一眼小jj,光秃秃一片,焦黑中泛着肉香,快熟了,但是……总比没有好。 “启禀将军,城外传来消息,吕晨小儿带着人马,正午时分就向北而去了。” 忽而,一个小校来到屋外传信。 “这么快?”曹仁脸色阴晴不定,随后强撑着站起来,大喝一声,“来人啊!披甲!” 曹仁心中暗恨:吕晨小儿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哪怕主公放你走,我曹仁也要让你留下小命,否则,誓不为人! 官道上。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朝西北而去,前面是吕晨母亲和众将的家眷车马,后面是辎重车队,龙骧军贴身护卫车队,虎贲军分前后左右游弋探查。 现在的吕晨正百无聊奈地趴在马车上,嘴里哼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嘿哈嘿”,全然不知他初到这个时空,便有了一个宿敌。如果吕晨知道了曹仁烤小jj的事情,说不得会笑死,讳疾忌医要不得呀! “小弟,我们走了,父亲重伤又身陷曹营,你确信曹阿瞒不会加害父亲?”吕绮骑着一匹白色大马,耀武扬威地行在吕晨的马车旁,不无担忧地问道。 吕晨点着头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曹操本来就不太愿意杀吕布,现在没了装哔犯刘备的搅和,加上又有郭嘉这个筹码,曹操是很乐意做一个爱才明主的形象的,对医治吕布只会更加尽心尽责。所以,对于父亲,吕晨并不担心,反而对于这个“泼辣”姐姐,吕晨表示很头疼。她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扒开吕晨的裤子查看伤势,其关切之心虽让吕晨感动,但她完全不顾吕晨已经发育成熟的事实,让吕晨颇为愤怒。 由于大军开拔,张辽作为吕布帐下第一帅才,自然要统筹全军。而虎贲轻骑全部洒出充当斥候了,曹性自然要去负责指挥,毕竟,要横穿曹军腹地,吕晨还是格外小心的,这年头承诺最是靠不住。高顺不甘寂寞,领着吕家三百僮客在后方押运辎重粮草,他想把这三百僮客打造成新的陷阵营,吕晨知道他还在为陷阵营被曹操全部俘虏而羞愧自责,所以吕晨也没有阻拦,任他折腾。 只是这样一来,吕晨身边就没人保护了。陈宫?他自己连马都骑不太稳,跟郭嘉坐在家眷的马车里下棋喝茶呢,至于单薄的随从吕展,真要有人刺杀,估计还要吕晨保护他。 原本张辽准备挑选几个龙骧的校尉贴身保护吕晨,吕绮却首当其冲地站了出来,她说连吕家僮客都反水了,万一那些校尉也起了歹心怎么办?这话说得连张辽都无法拍胸脯保证,于是乎吕绮就成功地从家眷队伍中突围而出,成为了弟弟吕晨的贴身保镖,就连吕晨的娘亲都不反对。吕布是九原人,严氏也是北方人,其风俗跟中原略有不同,更接近草原游牧民族,女子抛头露面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事关儿子安危,严氏自然不会反对。 (注:当年刘备因为吕布把妻子叫出来奉茶待客,这大耳朵气得拂袖而去,以为吕布侮辱他。其实是这大耳贼见识短浅,殊不知北方游牧民族向来以将妻子介绍给客人,以示尊重。私以为,这也算是对妇女的一种尊重。) 姐姐做保镖,一开始吕晨大为感动,随后吕绮说了:“我早就想骑马打仗了,比绣花有意思多了,要是路上能遇上埋伏突袭什么的就好了。” 吕晨气得口吐白沫,原来只是为了不绣花,不绣花,绣花,花…… 不一会儿,吕绮又问:“小弟……” “嗯?” “孝恭叔父和公台叔父,不会怪你太蛮横吧?” 吕晨要求全军马上开拔西去,陈宫和高顺是不同意的。虽然他们在知道了吕晨不换吕布回来的原因之后,对于毒打吕晨一事做出了道谦,但这并不等于他们愿意“抛弃”君候自己远遁。这二人是吕布的死忠,愿意陪吕布一起死的那种死忠。吕晨说了许多道理,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却无法劝动陈宫和高顺,陈宫是属驴的倔强认死理,高顺是直肠子只听吕布的。 最后,吕晨只得以子承父业为借口,强硬宣布自己现在全权享有吕布的权力,他们只有服从的份儿,没有反驳的余地,二人这才表示了服从。说实话,那番强硬也是逼不得已,吕晨也担心他们心中或有芥蒂。 所以,吕晨听了姐姐的话叹息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感叹道:“我倒是盼望这一路平平安安呀!一路上都是曹操的地盘,如若稍有差池,只怕就是万劫不复!” 吕绮一提战马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吕绮说:“小弟莫怕!有姐姐我在,定然保你平安!就算曹阿瞒亲自来,我也要剁下他的狗头!” 吕晨笑而不语,这就是吕布的女儿!如果自己不是穿越的,也不是傻子的话,恐怕跟她一样彪呼呼的吧? 下邳北门。 八千青州兵阵列齐整地站在城外,曹操带领诸将为曹仁送行。 原来,曹操得知吕晨带兵离开,并未派人阻止,反而还在城内大摆筵席庆贺夺取徐州的伟大胜利。就在这时,本该在家修养的曹仁却闯了进来,向曹操陈说利害,要求曹操派精兵跟随吕晨兵马。一则,防止吕晨突然发难偷袭治下城池,劫掠百姓,二则,可随机应变,一有机会则突袭之,救回军师,歼灭吕晨小儿,这样一来,吕布自然也可以宰了。曹操是个善于接纳意见的人,听了曹仁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随后曹仁便争取到了这次带兵“护送”吕晨的机会。 临别前,曹操握着曹仁的手,道:“子孝辛苦,前番遭吕晨小儿欺辱,现在自当好生养伤才是,却为操如此奔波,操于心何忍?不如让妙才或元让去追吕晨吧?” 曹操背后,送行的诸将无不望向曹仁,被曹操点名的夏侯渊夏侯惇兄弟二人更是眼中冒光。这一次战徐州他们可没捞到什么功绩,夏侯惇更惨,眼睛还被曹性射瞎了一只,虽然自己吃掉了眼珠,貌似不算亏本,但一只眼睛看世界总是有些焦距不准。 曹仁却严词拒绝,说:“仁与吕晨小儿打过交道,对他颇为熟悉,这小儿太过邪性,换了他人,怕会上他的当。” 曹操想起自己都被吕晨小儿逼得有些狼狈,也点了点头,又问:“子孝身体有恙,骑马可会碍事?” 曹仁吭哧一声,拉过战马,道:“主公且看!仁方才突发奇想,在马鞍两侧各安了一个马镫,马镫比上马的马镫略高,这样,在骑乘之时,双脚可踩踏于马镫之中,省力且稳健,自然无碍。” 曹操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双马镫,点头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远处的刘备却看得眼珠子差点弹出来,心说,这不是吕晨给我的创意吗?怎么曹仁也会了?莫不是他在吕晨营中做俘虏的时候,盗窃了吕晨小儿的机密? 曹仁拱手告别曹操,翻身上马,领军而去。他双脚踩在马镫里,屁股虚坐在马鞍上,看来格外稳健。 无人知晓,曹仁小jj快烤熟了,自然经不得与马鞍碰撞,而他又想追上吕晨伺机报复。所以,在仇恨的煎熬之下,曹仁灵光乍现,脑洞大开,各种灵感喷薄而出……最后,他就想到了双马镫的“神创意”。有了双马镫,曹仁只需双脚用力,屁股都不用坐在马鞍上,简直就相当于站着骑马!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蛋蛋了!哇哈哈,吕晨小儿哪里逃! 第十一章 小萝莉一百钱一只(改) 第十二章 萝莉会咬人 “一只小萝莉一百钱?”吕晨喃喃道,神色有些恍惚。 “萝莉是何物?”章术谄媚笑着问。 “呵……” 吕晨哑然而笑,摇着头,退后两步。把人当**物养?拴在柱子上?而且,做这事情的居然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十二三岁小姑娘?吕晨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难受,同时五脏六腑在腹中翻江倒海,想吐,额头更有汗珠滚落。这一刻,吕晨相信,就算是看见伏尸百万,看见人吃人,他都不会这么恐惧,这么难受。 这个世界为何这么疯狂?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吕晨打死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肮脏邪恶的事情! 这就是三国? 这就是英雄辈出的三国? 这就是史书上吹得天花乱坠的大时代? 这就是罗贯中笔下的智谋权术、文韬武略的……一壶浊酒喜相逢?喜的什么?! 吕绮和吕展也发现了吕晨的异状,一左一右上来扶住他。 吕晨望向章术的女儿,问道:“你为何不养猫狗?偏要养一个小孩子?” “猫狗又脏又臭,还掉毛……她虽然也挺傻的,还咬人,但是好看许多,还可以给她穿衣服,别人家的小狗都不够她有趣。” 章术的女儿眼睛扑闪扑闪的,眸子清澈,算得上天真无邪。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吕晨反胃,甚至头皮发麻,这是一个单纯女孩儿的想法? 有趣? 吕晨无言以对,他突然发现不知道对章术的女儿说什么,正义良知?她未必知道那是什么,而且这个世道,正义和良知恐怕也不值钱。很容易就想到了原因,章术的女儿并不邪恶,或许都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章术也未必是丧尽天良的歹人,最根本的原因是……在他们眼里,那个四五岁的小萝莉不是人。 “她是哪里买来的?”吕晨问。 章术有些害怕,答道:“去年饥荒的时候,路边随便买来的,她家大人亲自卖给我的……如果,大人喜欢……” “放屁!”吕晨一脚蹬出,踢在章术脸门上,怒不可遏地爆喝一声:“你大爷!**看清楚,这不是猫狗!她跟你的女儿一样!黑眼睛黑头发!两个眼珠一张嘴!” “她怎么能跟我一样?她,她……”章术的女儿见爹爹被打,怒得嚷嚷起来,却见吕晨狼一样地盯着她,她的声音就渐渐小了,“爹爹说,她,她是贱民,我是世家之女……我当初好心让她做侍女,但是她太丑,而且还咬人,我就把她拴起来,然后,她就听话多了……”他们不以这样的想法为可耻,在这个时代,这种想法很正常,动物比人类低等,贱民也比上等人低等,他们与畜生区别并不明显。 高高地扬起了手掌,吕晨想要扇这小丫头一耳光,然而手掌却没有落下去。 章术的女儿赶紧捂住了脸,吓得发抖。 “世家?贱民?”吕晨的愤怒忽然化作了诡异笑容,然后又是无奈,“老子当年也是农民……”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人能听懂。农民子弟,十年寒窗,进城上学,打工赚钱,租房子找工作,买不起房谈不起恋爱,羡慕高富帅**白富美,摆地摊还被城管暴打……吕晨以为他忘掉了前世的种种,然而此刻,他才发觉,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牢牢镌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永远无法磨灭。 “小温侯饶命,小温侯饶命……” 章术在磕头,然后拉着他漂亮精致的女儿一起磕头,砰砰作响。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温侯,难道是因为没有狗肉吃? “小弟,你怎么了?”吕绮拉了拉吕晨,道,“他们哪里开罪你了?你要是不顺心的话,姐姐把他们宰了便是,你可千万莫要气出个好歹来!爹爹就你一个儿子……” 不顺心就把章术父女宰了?就连自己的姐姐也是这种想法! 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明白自己为何动怒??? 吕晨脸上是怪异之极的笑容,望了自己的“好姐姐”一眼,然后,吕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着角落里的那个小萝莉走去。小萝莉拼命缩着身体,小小的一团,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胆怯还是威胁。 这个小萝莉很脏,脏得看不清皮肤的颜色,辩不出五官轮廓,身上裹着一件巨大的灰色烂袍子,赤脚发黑。 她的脖子被绳子拴得死死的,地上有两个破烂陶碗,一个装水,一个装着黑乎乎的食物。 吕晨蹲在地上,跟小萝莉面对面,望着她闪躲的眼,仿佛她的眼珠子都因害怕而颤抖。那是一双惊惶哀恸的眼,那是一对四五岁孩子的眼。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 还没有经历战争的残酷,吕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不是从战争和杀伐中看到真正的三国。而是先从一个小女孩的惊悚眼神中看到三国……真实的三国,一个惨烈悲壮的时代!一个最糟糕恐怖的时代! “我买了。” 吕晨忽然笑了,回头对章术父女说道。 章术错愕,吕绮吕晨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吕晨,倒是那懵懂小丫头似是觉得吕晨抢了她的**物,眼神中竟然有仇恨! “小妹妹,别怕,哥哥带你走,再也不做**物,咱们做人。” 吕晨眼中含泪,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对面前的小萝莉说道。他不是圣人,不是好人,甚至干过不少坏事,但灵魂为现代人,见到这样一个凄惨的小萝莉,他怎能不心生恻隐?他坚持认为,如果他今日放任不管,他就丧失了人类的根本,良知。 “呜呜……” “你会说话吗?” “呜呜……” “你叫什么名字?” “呜呜……” 吕晨笑了笑,伸手去解小萝莉脖子上的绳索,小萝莉顿时抖得筛糠,牙齿打颤。 “别怕。” 吕晨摸到了她的脖子下面。 “啊呜。” “嘶——” 小萝莉一口咬住了吕晨的手指。 十指连心,疼得吕晨轻声叫了出来,他没有缩回手,也没有推开小萝莉。现在吕晨心里只觉得心酸,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一个人类?吕晨现在,极度渴望这穿越是一场梦,这里的残酷黑暗挑战着他的极限,他想醒来。 吕晨吕绮乃至章术都是一惊,就要围过来,显而易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咬伤了小君候,那就去死吧。 吕晨回头瞪了三人一眼,这三人才停住。 小萝莉咬得更加用力,吕晨的手指渗出血迹。小萝莉故作凶猛地呜呜着,狠狠盯住吕晨,示威般地抽了抽鼻子。 吕晨不抽手,小萝莉也不放嘴,两人对视,吕晨眼中带笑,小萝莉目光凶狠。 滴答,滴答。 血液跌落到地板上。 良久,小萝莉眼神一软,忽然松口,她舔了舔嘴,有血腥味,然后,她做了一个让人惊异的动作,她伸出小舌头舔吕晨受伤的手指。吕晨还是没有缩手,小萝莉把吕晨手指的血迹舔干净,然后又专注地瞪住指头,只要见到有一颗新的血珠冒起来,她就伸出舌头舔掉,周而复始。 终于,吕晨的手指头再也不冒出血珠了,小萝莉还直愣愣地瞪着手指头不放,认真极了。 屋内其余四人都愣住了,吕晨在笑。 吕晨再伸手去解开小萝莉脖子上的绳子,小萝莉也不躲了,只是还是有些害怕,身体在发抖。 吕晨站起来,退开几步,对吕展道:“给章县丞一百钱,这小女孩儿,我买了。” 吕展便从袖中掏出一袋五铢钱,章术推辞了几句,见吕晨目光不善,不敢在多说什么,还顺便给了企图说话的女儿一嘴巴。 “过来。” 吕晨不理章术,朝小萝莉招了招手,小萝莉歪着脑袋看着吕晨,似乎是在思索,然后双手双脚爬着朝吕晨“跑”过来,看见这一幕,吕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看得其余几人都以为吕晨傻了,吕绮和吕晨最为担心,担心吕晨又变回傻子。 吕晨抱起小萝莉,小萝莉不再害怕吕晨,她咧嘴傻笑,往吕晨衣领里面钻,像一只小猫,吕晨更觉心酸,她分明就已经被养成了一只猫儿。 这一刻,吕晨也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穿越者呢?不是说穿越者都是杀人不眨眼么?不是说穿越者都能统领千军万马杀的尸山血海么?吕晨刚刚穿越过来那两天,也曾做过白日梦,梦见自己大手一挥杀尽天下诸侯,百万敌军灰飞烟灭,最终一统天下。现在想来何其可笑?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智力有限、心肠够软的平凡人。 抱着小萝莉,吕晨一瘸一拐地出了屋子。 吕绮赶紧追了出去,对吕晨说:“小弟,这小女娃黑黑瘦瘦的,眉眼也不好看,不是什么美人坯子,你买她做什么?想要女孩子的话,娘亲那里的丫鬟……” 吕绮闭了嘴,因为他看见了吕晨冰冷的眼神,一闪而逝,那是一种连父亲暴怒杀人时,都不曾有过的绝对寒冷。 走出几步,章术也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刚才他女儿拿着的狗项圈,恭恭敬敬递给吕晨,道:“小温侯,这是小女让铁匠新打的项圈,这小东西归你了,这项圈小温侯也拿去用吧。” 吕晨默默转身,从吕绮腰间抽出一把环首刀,嗤啦一声,划破章术的大腿,鲜血横流,章术连躲也不敢躲。 吕晨将刀还给惊诧的姐姐,没有说话,走了。 曾经,吕晨以为三国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错了,错了,错得离谱。 人吃人的时代不可怕,人糟践人的时代,才可怕。果然,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是人心。 回到城外,张辽已经带领兵士扎好了营寨。 郭嘉得知吕晨买来小萝莉的事情,特地过来夸赞道:“小君候仁德!颇有上古圣人之风。” 吕晨一路回来非常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眼神直愣愣的,让吕绮吕晨紧张极了。但听见郭嘉的话时,吕晨竟然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郭嘉的鼻子破口大骂:“圣你妹!这就是曹操治下的事情!以人为畜生!亏你饱读圣贤书!亏你还是出身寒门!你还给他做官,给他出谋划策,你想让曹操一统天下吗?你想让全天下都变成这样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不如!畜生!两月前,曹操下彭城后,干了什么?啊?屠城!屠城!你道我为何要先北上,再西去?因为我不想经过彭城!不想看见那一座空城!死城!” 郭嘉涨红了脸,却无言反驳。 张辽陈宫等人俱是诧异,小君候深爱郭嘉之才,这几日对他虽然算不上尊敬,却格外友好,为何今日,小君候会如此痛骂郭嘉? 第十三章 煮狗论英雄(改) 郭嘉惨白着脸,走了,张辽跟上去劝慰,郭嘉也不理会。 陈宫数落吕晨失了礼数,吕晨倒是没有顶撞陈宫,只是气吁吁瞪着郭嘉的背影,小萝莉很奇怪,她抬起手摸小猫一样摸着吕晨的脑袋,似乎是想让他不生气。 平复了心情,吕晨望着依旧喋喋不休的陈宫,问:“公台叔父,当年你为何邀我父夺兖州?” 陈宫突然闭嘴,沉吟半晌,道,“因为曹操残暴!无故诛杀边让等一干名士。” “那么,刚才晨说曹操残暴可有不对?” “这……” 陈宫无言以对,这两日他每日跟郭嘉对弈坐论,对郭嘉才气颇为欣赏,所以,刚才对于吕晨对郭嘉的那番痛骂,他看不过眼,可仔细想来,才发现吕晨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陈宫走了,走得有些抑郁,他不明白吕布为何会败,不明白残暴的曹操为何会胜,为何魏续等人要绑了他和高顺归降曹操,为何郭嘉这等英才会投靠曹操。 陈宫犹然记得曹阿瞒当初那句话,那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当年曹操刺杀董卓失败,逃出长安,被抓获,陈宫救了他,与他一同逃走。到了曹操父亲旧友吕伯奢家,其家人杀猪被曹操误会,曹操杀了吕伯奢全家,然后遇到打酒回来的吕伯奢,也把吕伯奢杀了,曹操说:“宁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我。” 之后,陈宫愤然弃曹操而去。 今日怒骂郭嘉,或许是太冲动,只是因为吕晨心中有气,至于生谁的气,恐怕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对象,哪怕屠城的曹操,或许都算不上,他恨的大概是这个世道。 小萝莉的名字最终确定了,叫小喵,是吕晨取的,原因是她很像一只猫,老喜欢往吕晨脖子下面或者咯吱窝钻,把小脑袋藏起来,她就不害怕,不发抖。小喵五岁,会说一些简单的话,显然是从小没人教她,所以理解力和智商都很成问题。 吕晨想要把小喵送到家眷队伍中,让娘亲那边随便找个丫鬟照料一下,日后小喵长大也可以做个丫鬟,可是,小喵不走。小喵抱着吕晨的腿,咬着他的裤子,任凭吕绮粗野地扯着她的两条腿,要把她从吕晨身上扯下来,她也不撒手不松口。侍从吕展都看不下去了,说这小丫头不懂事跟头小畜生一样,他也来掰小喵的手。吕晨阻止了他们,他知道,小喵害怕。最终,在吕绮和吕晨恨恨的眼光中,小喵又蜷缩在吕晨旁边,谁靠近她,她就呜呜。吕晨却乐得发笑,被人依靠的感觉很好。 不多久,曹性也回来了,他在县长家收获不小。 县长家的狗冲他嚷嚷了几句,曹性就把那头狗宰了带回来,并且对县长家人宣布了这条狗的罪名——出言不逊。也不知道那头狗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县长家的人也不敢问懂外语的曹性,还送了曹性许多粮食和猪肉。 吕晨自己没弄到狗肉,曹性却是弄到了,仿佛心有灵犀。 曹性不聪明,有时候笨得让吕晨都不忍心说他,但偏偏吕晨就喜欢这家伙。说来奇怪,吕晨倚重张辽陈宫和高顺,潜意识里,却又并不愿跟他们太亲近。一开始,吕晨搞不清楚原因,现在才发现,曹性这家伙很对自己胃口,也难怪,物以类聚嘛,吕晨也自认是个二傻子。 没有辣椒,就煮不了狗肉火锅,也罢,炖狗肉也是很不错的,冬天吃了暖和。 四个小小的木几拼在一起,有点八仙桌的意思了,就是太矮。吕晨、曹性、吕展还有吕绮,四人四个方向,跪坐在拼接而成的大桌子面前,对着一大盆炖狗肉……这宵夜真不错。 身为侍从,吕展最初是不敢与主人同桌吃饭的,吕晨非拉他坐下,他推脱不掉才坐下。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上,吕展还些心悸,觉得这是僭越,但一见小喵也上了桌,他顿时就挺直了腰板。小喵瑟瑟缩在吕晨旁边,哪儿也不去,于是吕晨面前就放了两个碗两双筷子。 可惜,小喵不会用筷子,甚至不敢抓桌上吕晨夹到她碗里的狗肉。吕晨试着把她的碗放到地上,她就敢伸手抓着吃,拿到桌上,她又不敢了。吕晨心中难受,这是被拴着养久了留下的痕迹,他决心帮她抹掉,人不应该像狗一样。 对于小喵的狗一样的行为习惯,吕绮和吕展捧腹大笑。 而曹性却看得皱眉,对吕晨道:“小君候,不如,一刀杀了这小女娃吧。” 吕晨道:“为何?” 小喵似有所觉,也望向了曹性。 曹性的黑脸涨得通红,扫了一眼还在笑的吕绮吕展,道:“某……看着难受。” “呵呵……” 吕晨笑了笑,这才是自己愿意跟曹性亲近的真正原因吧。他嚷嚷着要杀小喵,小喵却不怕他,居然冲曹性笑了笑。 吕绮吕展摸不着头脑,曹性要杀她她还笑? “姐姐,翼宽,我把你们当做我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想告诉你们,你们对小喵的嘲笑,我很愤怒。”吕晨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不知为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易子相食人不如狗的事情你们大概是见过的,习惯了,以为这是正常,可是呢,我不这样认为啊。之谋叔父说得好,小喵这样被别人养成了猫狗的人,如果让她继续这样活着,不如一刀杀了的好。不过,我想我能把她重新变成人,所以我想试试。你们以为人有三六九等?其实没有。当你站在山顶,你觉得山下的人是渺小的,可是,当你站在谷底,你也会觉得山顶的人是蚂蚁。” 吕展从小就聪明,却也听不懂小君候的话,知道小君候不高兴,就点头认错。吕绮打小就欺负吕晨,自然不怕他,她梗着脖子跟吕晨争辩了几句,辩不过,就埋头猛吃肉。 曹性却咬得狗骨头嘎嘣响,说小时候他家里有个姐姐就是这样被卖掉的。 晚饭在县丞家吃得很饱,所以这狗肉吕晨自己倒是吃得少,捏着小喵的手,教她用筷子。小喵很馋,捏不稳筷子,吃不到肉,很着急,干脆把脑袋埋到碗里去了。 在小喵终于用筷子夹起第一块狗肉的时候,郭嘉来了,神色如常,手里提着一壶黄酒。 吕绮知趣地离席,曹性装了一大碗狗肉端着走了,吕展收拾了碗筷,给郭嘉换上一副新的,再加上两个酒樽,接着拿来小炭炉在一旁温酒。小喵继续埋头吃肉,她发现用两根棍子夹肉吃好辛苦,但是这个哥哥似乎喜欢她这样子,到底要不要继续用手抓着吃呢?好为难。 “诸侯遍地,英豪汇聚,如今天下已然大乱,大汉气数尽矣。” 郭嘉给吕晨和自己倒上酒,说了一句该砍脑袋的话。 “奉孝先生不生气了?”吕晨轻轻拍掉小喵趁他不备偷偷抓肉的手,奇怪地看着郭嘉,“不是说名士都极重名誉么?晨冒犯了你,奉孝先生还来找我喝酒?” “嘉是来请教的,想与小君候煮酒论英雄。” “不喜欢喝酒,吃肉吧,煮狗论英雄也是一样。请教谈不上,只是曹操屠城之举,奉孝先生至少有劝诫不利之责……我讨厌这个世道!” “煮狗论英雄,呵呵,也罢。嘉想问一问,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放眼当今天下,伯朝以为,谁人能称英雄?” “晨肉眼凡胎,哪里认识什么英雄?不过,既然奉孝先生有意,晨便猜上一猜。” “请!” 吕晨不用想,也知道郭嘉的来意,但他不打算配合郭嘉演这场戏。我先说一个人名,说他有多厉害,然后,你再反驳说这个人不够牛叉,云云,吕晨看三国的时候就腻歪了,所以,他吕晨是来砸场子的。 吕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河北袁绍坐拥三州之地,甲兵百万,可算英雄?”不等郭嘉开口,吕晨就抢着说道:“袁绍好谋无断,更有诸子夺嫡,早晚覆亡。淮南袁术,兵精粮足,猛将如云,可算英雄?当然也不是,私窃传国玺,悍然称帝,引天下诸侯之恨,焉能不败?早晚冢中枯骨耳。荆州刘表可算英雄?不是,刘表入荆州,看似如蛟龙入海,实则庞、黄、蔡三大世家各自为政,不服约束,荆州守成尚且不足,何谈进取之力?益州刘璋,宗室之后,帝王血脉,然,不过一届守成之犬,不足论。宛城张绣,若不败于曹操,便会归降。汉中张鲁痴道之人,更不能侮辱英雄之名。西凉马腾兵强马壮,其子更是勇冠三军,然,无论马腾马超,都非雄霸之主,早晚必败。幽州公孙瓒,呵呵……数月内,说不得就被袁绍所灭,更不足论。江东孙策,武略出众,人称小霸王,更有一代人杰周公瑾佐之,本可堪英雄之名。” 郭嘉听吕晨一口气把他之前想好的说辞都说完了,这摆明是抢台词嘛!说道孙策时,吕晨住口,郭嘉想要接话,刚一张口,旋即发现吕晨笑容诡异,便也闭了嘴,望着吕晨。 吕晨笑道:“孙策本乃英雄,奈何被你盯上了,只怕……命不久矣。” “啊?” 郭嘉身体后缩,目光顿时冷冽,这是吕晨从未在郭嘉身上见过的神色,这文弱士子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杀机。 郭嘉皱着眉头,问:“伯朝何出此言?” “因为,我知道你准备杀掉孙策。” “嘉何德何能?” “奉孝先生过谦了,如你出手,孙伯符必死。” “呵……谢小君候夸赞。” 原本,吕晨只是怀疑孙策之死是郭嘉所为,现在见了他的反应,听了他的话,更加确信了几分。只是,在这个时空,刺杀孙策还是未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第十四章 夺天下人心 第十五章 笼中对 “孙权,孙仲谋比我年长一岁,今年十六。曹操曾赞,生子当如孙仲谋,可见其聪慧。当年,十八路诸侯伐董,董卓焚洛阳挟帝西迁,孙坚先入洛阳,得传国玺,据为己有,最终导致被袭而死。殊不知,早在得传国玺之时,孙权便劝过孙坚,不应据有此物。时年,孙权九岁。关于孙权其人,奉孝先生所知不多,而晨也是道听途说,别的东西再也没有,单就这一件事情,或可知其见识卓绝,远超孙策。若孙策亡,有江东英才辅佐,孙权绝对不容小觑。” 吕晨不打算给郭嘉太多思考的时间,夜色已深,早些与郭嘉谈妥条件,早些睡觉,今天吕晨很累,打劫什么的也挺浪费体力的。在曹操的地盘上,吕晨如困笼中,却还要跟郭嘉斗智斗勇斗狠,着实有些逼良为娼。 劝降吕晨和对曹仁命运的担忧不过是郭嘉的幌子,郭嘉当然知道无法说服吕晨,而他的最终目的是来谈合作的。曹操没有想到的问题,郭嘉想到了,吕晨也没有想到过合作的可能,却是在刚才从郭嘉的行为和言语中读到的,这让吕晨悚然一惊,自认论小手段,他吕晨或许还能咋呼两下,但说这天下之谋,吕晨是远不如郭嘉的。 郭嘉智谋无双,且慧眼如炬,一眼能洞穿天下英豪的致命弱点,但他却也没有吕晨这样的金手指——多一千八百多年见识。这些三国的事儿,早有人分析了个遍,吕晨记得不少,稍微与这真实的世界联系起来,便可知一二,而郭嘉能看见现在幕前的群雄,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幕后的后起之秀有多厉害。 好了,分析得差不多了,吕晨终于抛出了自己“笼中对”的最后结论:“若曹操一统北方,刘备,孙权自然会各领一方,与曹操争雄天下,到时,天下三分,成鼎足之势,曹操恐怕倾其毕生之力,也不能一统宇内。” 郭嘉表情更加凝重,道:“孙氏据有江东,或能与司空相拒,刘备能有何地盘?” 吕晨笑道:“你也说了,曹操一统北方,孙权据江东,你说这天下何处是刘备的?” “蜀中?难怪,刘璋此人守成之犬,北方却有张鲁扼守门户,司空伐之不易,荆州刘表又绝了孙权入蜀之路。若刘备先投刘表,再入蜀中,只怕,真会占据巴蜀天府之地。若真天下三分,鼎足而立……” 郭嘉的脸色不太好看,别人或许低估刘备,郭嘉却知道其能力或许不足,但足够坚持,十年来屡败屡战。如今徐州还没捂热乎又丢了,即便如此,刘备也没有真心实意向曹操投诚,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并且,足见其野心。 吕晨不禁感叹,郭嘉果然不是常人,如果对普通人说出天下三分的预言,必定被人嗤笑,而郭嘉却能转瞬间洞悉其中的必然性。要是郭嘉能跟自己干多好?吕晨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虽没有太大野心,但实在不想让曹操据有北方,少了郭嘉,曹秃子连官渡之战都打不赢,别提一统北方了。 郭嘉忽然说道:“依嘉看来,或许并非天下三分,而是天下四分。” 吕晨奇怪:“多出来的那一坨是谁?” 郭嘉指了指吕晨,笑容诡异。 “我?哦买糕的,你别吓我。”吕晨乐了,什么时候后世小贩也能入鬼才郭嘉的法眼了? “首先,伯朝刚才一番言论虽然离奇,却颇有道理,说不定日后这天下就是这番局面,可见你平日貌似痴傻疯癫,实则胸中有惊雷万丈。其次,嘉听你说刘备与孙权,却猛然发现,曹司空的雄才大略你没有,但刘备孙权二人的优势,你都有。刘备的仁慈,你有,而且比他更诚更真,只是你还年幼声名不显。”郭嘉指了指又偷偷拿手抓狗肉的小喵,说,“她就是你的仁者之心。” 吕晨打了小喵的手,小喵委屈地呜了一声,又笨拙地拿起筷子去戳狗肉。狗肉乱滚,逃来逃去身法飘逸就不让小喵戳中,小喵愤怒地冲着不听话的狗肉呲牙,一对虎牙闪闪发亮,貌似很锋利的样子。 “孙权的聪慧和见识,这个无需嘉多说,伯朝也有,只是旁人不知。你逼司空命你父为五原太守,实则与孙策借兵取江东无异,都是据边陲要地,秣马厉兵而望中原!”郭嘉接着说道,“论仁德,你比刘备更诚,论见识,你比孙权更深远。嘉闻伯朝武艺也是不凡,深得乃父真传,想来他日也是一员虎将,必不下于孙策。集此三人之长,若伯朝不能成一方诸侯,这二人又何德何能与司空争天下?最难得是,你身上全无吕布的骄横刚愎,处处小心谨慎!假以时日,必为司空之劲敌。” “哈哈,借你吉言了。若真如此,他日我定然不跟曹秃子争河北之地,就当给你的谢礼了。”吕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吕晨知道自己的武艺倒是不错,与张辽相仿,比孙策差点但差距应该不算大,和吕布的差距倒是明显,现在吕晨唯一的缺憾是不会骑马,差评。 河北是黄河之北,现在,大多指的袁绍的地盘,并州冀州,以及公孙瓒的幽州,大约是后世河北山西北京一带。 郭嘉摇头,笑道:“伯朝狡诈!你是要逼着司空用关中之地换河北,你的目标是从五原直下关中三辅之地。关中沃土,又临西凉,兵强马壮自是不言。不过嘉以为,伯朝愿夺关中而让河北,最主要的原因有三点。一,五原至长安,有始皇帝修建的秦直道,绵延千里,至今完好,可供战马长驱车辆飞驰,而五原至河北却群山阻绝,虽近但交通艰险。二,得关中可以潼关箕关据守,而夺河北则无险可凭。三,古语云,得陇望蜀,伯朝得关中陇西之地,只怕,下一步是南下天府之国吧?” 吕晨默然,郭嘉的话直指人心,吕晨从来没有自信到以为自己能够在三国占据一席之地。但,自从定下北去五原的路线之后,他也会权衡一番未来的方向,毕竟,他不打算日后投靠曹操,更不希望被曹操再次打败,诛杀他父子二人。他吕晨是没有野心,但不代表吕布没有野心,吕晨不觉得自己能与曹操抗衡,但他还有个霸道老爹可以依靠呢,老子是虎逼闪闪的将二代。只是如今,这一切算计却被郭嘉一语道破,让他有些郁闷,更多的却是惊诧。 半晌,吕晨才说道:“听来确是诱人,然,我父亲健在,晨做不得主,待父亲归来之后,我可向父亲推荐奉孝先生的提议。如若父亲采纳,到时候我给你发稿费啊!” 稿费是什么东西,郭嘉当然不知道,也不打算问,吕晨胡言乱语惯了,他也不在意,煮狗论英雄论得也差不多了。吕晨当然不会降曹,郭嘉此来也只是为了检验吕晨的眼界韬略,如今,已让他惊诧不已,接下来该进入第二个话题了。 郭嘉道:“看来小君候果然不会投靠司空大人,此乃司空之损失。嘉此来,还有一事,想请伯朝手下留情,饶过子孝将军这一回。虽然,嘉现在还不知伯朝的手段,但却深知,子孝将军不出十日必遭劫难。” 吕晨笑道:“曹仁有何事?他一路护送,还帮我送粮草辎重,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会害他?再说,我部两千兵马,他八千青州兵,双方都是精锐,我哪有必胜的道理?” 今天吕晨“打劫”都阳县回来,就听张辽汇报了曹仁的情况,曹仁兄台节操尽碎呀!早上,曹仁很硬气,丢下了吕晨留下的辎重不管,晚上见吕晨悍然从都阳县劫掠牛羊无数,就派了人来道歉了,还说马上派人回去,连夜运送辎重,并保证,以后吕晨军的辎重都由他们运送,只求吕晨别再骚扰沿途诸县,牛羊粮秣等,由他来筹集。 “伯朝休要诳我!”郭嘉叹了一口气,说,“你让曹性以土石充作辎重,交予子孝,子孝虽无大谋,却也不是莽夫,焉能不检查?他如何能不知那些辎重是土石?而你重要的辎重和缴获的牛羊都在军中,也未交予子孝。他能不知道你给他的那些,只是为了徒耗他的马力人力?况且,今日伯朝大掠都阳县,子孝赶来与张辽交涉,却态度忍让,这其中道理,你能不知?” 吕晨嘿嘿贱笑:“装石头泥土给曹仁,不过是逗他玩儿罢了,还能有什么阴谋?” “送一只耳朵给司空,是为毒计,而此次,你送土石假冒辎重给子孝,恐怕是杀招!”郭嘉直勾勾地盯着吕晨,“发现辎重是土石,子孝也不发怒,不找你说道,不退还辎重,反而安心押运,这是为何?你劫掠都阳,子孝也好言与张辽交涉,并答应帮你筹集牛羊,难道不奇怪?你是用这两件事情,检测子孝的用心。这两件事情他都忍了,就说明他所谋甚大,子孝对你起了杀心。可笑子孝还以为自己忍辱负重,以待时机对你一击必杀,却不知你早已洞悉他的意图。接下来,他若发难,你能没有准备?子孝欲杀你而后快,而伯朝却安之若素,还能大掠都阳县试图激怒子孝,嘉可以料想,伯朝早有破敌之策。子孝若有所动,必将万劫不复。他远不是你的对手!” “嚯嚯……”吕晨学着奇葩姐姐的诡异笑声,终于撕下了傻子的面具,道,“我没有退路,青州兵必须得死上几千人,不然,我心不安啊!曹操明知曹仁恨我,却仍然让他来‘护送’,想必奉孝先生知道曹操的用意吧?” “司空是想探你虚实,看你手段如何。” “是啊,既然曹操都不在意这几千精锐,我又何须为他节约?我不喜欢杀人,甚至讨厌杀人,但是那日刺杀我的僮客,都死了。我心软,愚蠢,我是凡人,但是,我也怕死,怕得要命,所以,对于平民,我会仁慈,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我不得不出杀手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从下邳王城用奸计擒奉孝先生开始,我就一直被曹操逼着行险!这件事情,奉孝先生劝不住的,曹仁作死,我就成全他,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这次是自己抢着当炮灰,怪谁?不过,我保证,不杀曹仁。” “看来,子孝此次必有一败了!嘉无能为力也!也罢!就让嘉见识见识,伯朝到底有何妙计,可杀败八千青州兵。倒是嘉此次来劝说伯朝两件事,两件事却都未成功,哎!” “第三件事我会答应的。” “哪来的第三件事?”郭嘉奇道。 吕晨嗤笑说:“行了,别装了,曹操想不到的事情,我想不到的事情,你郭嘉未必想不到。说吧,到底是些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毕竟,这件事,对曹操和我方都是有利的。对方太强,恐怕需要曹秃子出点血才行呀!否则,我这答应了,还不是以卵击石?亏本买卖,我不做。” “啧!啧!啧!他日,这天下必有伯朝一席之地!但愿届时你我还能如今日这般,煮狗论英雄!” 郭嘉深深地看了吕晨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卷绢布,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展开,递到吕晨手中。这是出自郭嘉手笔,他身陷吕晨营中当然不能接到曹操授意,而他却直接拿出了一份密约,足见这份密约能让曹操承认,因为它是郭嘉写的。看了一眼,果然跟自己所料差不多,吕晨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郭嘉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替曹操给出这么大一个承诺,看来曹操果然重视郭嘉。 没有讨价还价,吕晨直接在郭嘉的落款旁边,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好在‘吕晨’二字都没有简繁之分,不过是字丑了一点,吓着郭嘉了。摆地摊的也知道,若对方给你高价的时候,你还讨价还价,非但得不到之前的价钱,还容易吓跑购买者。 收起绢布,郭嘉笑道:“烦请小君候明日请来子孝将军,嘉要亲自把这密约交给他,让他快马递送司空大人。” 吕晨抢过绢布密约,道:“我给他就行了,你要是见了曹仁,恐怕,不久之后损兵折将的就该是我了。这种蠢事,老子不干。” “哎……狗肉快没了。” “我擦!郭嘉,你个吃货,说了这么大一堆话,你的嘴巴还能有空吃狗肉?不许吃了!一大盆狗肉一半都进了你的狗嘴了!翼宽,把郭嘉的筷子抢了,不放手?咬他的手呀!对,对……哎!郭嘉,你过分了啊!没见我教小喵用筷子呢?你竟然在她面前用手抓?颍川鬼才!天下名士!你的节操呢?!” 第十六章 发明家 煮狗论英雄也好,在曹操地盘儿上耍“笼中对”也罢,都是体力活儿,一点也不风雅,说了太多的话,嗓子疼,废了太多脑子,本来就不够用来着,很辛苦的。吕晨表示撅着屁股跟郭嘉拽文,是拼了老命了,结果还是落得个半文半白,体育老师教的语文果然不靠谱呀!倒不是吕晨觉得说白话跌份儿,而是文言文的韵律节奏听起来更有气势,实乃装逼唬人之良品也!君不见,密约一签订,吕晨的丑陋嘴脸就暴露无遗了么?连狗肉都不许郭嘉再吃。 郭嘉最后是被吕晨连踢带踹撵走的,不过狗肉盆被郭吃货抱走了,小喵追着郭嘉呜呜了好远,郭嘉凛然不惧奔跑如风,只是他的腿还有点瘸,跑起来远近高低各不同,韵味十足。 狗肉失守,但吕晨跟郭嘉上纲上线,大战三百回合,总算没有在郭吃货面前阵地失守,算是和局收场。尤其是最后那一卷密约,更是双赢。 密约的内容,简单极了,远交近攻,自古以来诸侯军阀不都这个套路么? 密约规定,而吕晨的任务是北上之后,出兵救援被围的公孙瓒,助其脱困,阻止袁绍一统河北。而曹操在为吕晨提供粮草军械,甚至是马匹的同时,也将出兵北上威胁牵制袁绍。 此时袁绍正在围攻公孙瓒,公孙瓒死守易京。这情形倒是有些像不久前曹操围攻下邳吕布,而真实历史上,曹操吊死了吕布,袁绍也在次年逼得公孙瓒**而死,整个北方只剩下袁曹二人。这二人再无顾忌,彻底光着膀子嗯嗯啊啊疯狂搅基,这才有了著名的官渡之战,当然,最后菊花失守的是袁绍。 以前吕布袭兖州,夺徐州都在曹操眼皮子低下,甚至可以说这两处都是秃子槽里的食儿,他焉能不蛋疼菊紧?而如今,曹操啃不下吕晨这惫懒货,只得让他带着人马准备经河内而北上雁门五原,隔得远了,就暂时没有利益之争,反倒可以合作了,仇恨什么的扯淡玩意儿不值钱,可以自动过滤。于是,深谙曹秃子心理的郭吃货亲笔草拟了这份密约,密约的目标很简单,一起搞袁绍这个大家伙,这家伙现在是最强大的诸侯,地广民多兵最强,不搞他难道等着被他搞? 去了五原的吕晨等人,跟幽州公孙瓒也就差不离了,都是能在袁曹之战关键时候捅袁绍菊花的主儿,袁绍自然会视为肉中刺,早早将其拔除,而曹操更是袁绍的眼中钉。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大家现在都是袁绍的敌人,当然要联手。 这汉末三国,说到底就是实力的较量和利益的交换,哪有什么正统道德之说?连皇帝都被曹操糟蹋,又哪来的大汉正统?当然,曹操对献帝实行的是间接糟蹋政策,派了两个女儿嫁给汉献帝,夜夜各种凌辱践踏自是惨不忍睹不言而喻。连跟谁睡觉小皇帝都做不了主,这朝堂之上,就更是曹操的一言堂了,朝堂之外,更有谁还鸟这嘴巴和j巴都被曹操捏着的小小献帝? 当然了,一码归一码,密约要签,狼狈为奸的事儿要干,但曹仁的悲剧人生还是会按照剧本如期上演。就当是吕晨免费给曹操露一手了,还不收订阅的钱,反正曹操自己都有拿曹仁检验吕晨成色的觉悟了,那就让秃子领悟得更亚米蝶一些吧! 不知道,当吕晨的恶毒计谋现出峥嵘的时候,曹仁会不会吓尿? 曹仁尿不尿,吕晨不知道,倒是小喵先吓尿了。对她造成深深恐惧的,是一大桶冒着热气名叫洗澡水的邪恶物种。当吕绮从家眷队里借来的两个丫鬟扒光小喵的衣服,要把小小的她丢尽浴桶的时候,小喵顿时狂化了,如开了金手指的玄幻主角一样,各种疯狂加热血。然后,两个丫鬟捂着血淋淋的手逃了。吕绮表示自己很讨厌那个小东西,才不会帮她洗澡呢,吕晨同学不好意思拆穿姐姐是怕被咬,事情有点难办。 “她喜欢你,你帮她洗好了。”吕绮怂恿吕晨。 吕晨立场坚定地说:“男女有别呀!” 吕绮嗤笑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不就小时候比你少一坨,长大了比你多一坨吗?” 吕晨顿时五体投地,这奇葩姐姐……小时候打不过她,长大了说不过她。嘛,嘛,小喵只有五岁,大概,或许,应该……帮她洗澡,算不得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吧? 吕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显而易见,小喵大概有记忆以来,从来就没有洗过澡。所以,洗澡水这种怪物在她眼里是邪恶的,是凶猛的,因为它会冒烟。在吕晨抱着她朝水里按的时候,小喵惶恐不安,直勾勾盯着吕晨,却不挣扎,而是做出一副刀山火海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让吕晨有一种把两面都涂了胶水的炸药包交给继光同志的感觉。 吕晨忍不住想,这丫头到底是对我有多信任啊?不就是让你舒服惬意地咬了一口吗?你的信任还真是廉价啊。 虽然被拴着当狗狗养了两年,但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发现洗澡水不吃人还很舒服之后,小喵就开始把脑袋埋在水里吐泡泡了,乐此不疲,然后就啊切啊切不停地打喷嚏。吕晨赶紧把她捞了起来,擦干小喵的身体,给她穿上一件大得不成样子的某个丫鬟的衣服,在火炉边上翻来覆去烤了几遍,这才好些。 第二日,拔营的时候,吕晨又趴在马车上,在营门外看着兵士们收拾帐篷军备等,也在等曹仁。 小喵在给吕晨上药,这丫头见昨夜吕展做了一次之后就学会了,今天早晨抢着要给吕晨上药,吕晨当然不会拒绝,吕展严重怀疑小喵的智商,所以,站在一旁一脸凝重地监工。既然这丫头塞不进家眷队里,吕晨也不能找个路边把她扔掉,只能带在自己身边了,她能学会做些事情也是好的,将来可以做丫鬟或者仆娘,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嘛。 当曹仁骑着高头大马游移地靠过来时,吕晨顿觉自己狗眼被亮瞎了,惊得从马车上弹了起来。吕展以为是小喵涂药的时候弄疼小君候了,啪啪朝小喵屁股上招呼了两巴掌,小喵战战兢兢一脸自责。 吕晨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并不是对曹仁有多朝思暮想,而是看见了他的战马竟然……配了双马镫!(前晚天色黑,吕晨没注意到) 这是什么节奏? 大耳贼把这独门秘方交给了曹操?怎么可能?刘备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脑子里没屎,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吕晨也在离开前把马蹄铁的图形和说明写信告诉了刘备,刘备这家伙当然不可能把这种秘密告诉曹秃子。不过,没关系,这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毕竟双马镫和马蹄铁都太容易仿制了,这也是吕晨选择拿出来换取刘备做说客的原因。 吕晨也没工夫为小喵沉冤昭雪了,赶紧提着裤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曹仁的战马跑去,虽然屁股疼,但他从小练武,跑起来的姿势还是要比郭瘸子奔放一点。 曹性也带着早早准备好的十几名虎贲精锐,策马护在吕晨左右。 来到十几步远的地方,吕晨这才看清,曹仁的战马,乃至他属下的几匹战马果然都是双马镫,而且,就是通常上马用的那种三角形马镫,很大,不合脚,却也能大大提升骑兵战力了。 对面曹仁也是眼珠子快凸出来了,他发现对面曹性等人的战马也是双马镫,一边是上马用的三角形马镫,一边是一个绳子绑住树杈子做的马镫,形状和尺寸跟三角形马镫雷同。 吕晨心说,老子找人搞来树枝绑成双马镫,你们倒好,直接抄袭我的创意不说,还一匹马两个铁制马镫,装备多了不起啊?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呀! 曹仁暗恨,吕晨小儿无耻至极,竟敢剽窃俺的劳动成果,剽窃就剽窃吧,还弄得这么土,树杈都用上了?欺人太甚! 想归想,这二人却都不愿提这一茬,相见之时,二人无不笑得格外开怀。一个自以为机关算尽,过几日就能弄死这小疯子,另一个暗笑对方太脑残,到时候不要输得太惨哦。 “小君候屁股上的伤可有好些?”对于双马镫被抄袭,虽然曹仁不好明说,但不代表他愿意忍得下这口气,嘴上讨点便宜也是好的。 “有劳子孝将军挂怀,好得差不多了。不知子孝将军子孙根可有解冻?”见曹仁直直站在马镫里,吕晨就偷笑了一下,说道。吕晨原本就是个疯子,装疯卖傻说胡话,也没人好意思计较。 嘴上讨不到便宜,现在又不是动手的时候,曹仁只好忍住怒气,一脸和颜悦色地说:“无恙,无恙!不知小温侯唤仁前来,所为何事?” “没啥事儿,就是郭嘉给曹操写了一封信,让你给派人送去。” “哦?真是军师写的?” “你要是不信可以拆开看看。” 曹仁见郭嘉在远处朝他拱手,这才点点头,将一个士兵递过来的锦袋收了,只见上面写着:大汉司空大人轻启,郭嘉拜上。确定是郭嘉的笔迹,曹仁这才给吕晨道谢,然后带着吕晨从都阳县新搞来的十来个装了土石的大箱子,策马离开。 望着曹仁站在马背上纵横驰骋的背影,吕晨恍然大悟:“曹仁是个人才呀!原来错怪他了,这双马镫真的是他发明的!嚯嚯……伟大的发明家啊!” 远端。 亲眼见到签订好的密约已经交到了曹仁手里,郭嘉这才走进陈宫的马车里,开始烹茶摆棋,叹道:“子孝危矣!” 陈宫昨天输了棋,正准备报仇,此时却愣住:“奉孝何出此言?” “但愿小君候能留子孝性命。” “小君候?伯朝?乳臭未干的小子,贪生怕死不顾乃父之安危!他又何德何能能让曹子孝身陷危机?” “贪生怕死?公台先生错怪小君候了。” “哼!痴傻竖子耳!” “难道是火攻?若真如此……虽然小君候答应过嘉,不伤子孝性命,但这水火最是无情,也不知子孝能否逃出生天!也罢,且看他造化吧!” “什么?奉孝可否明言?”陈宫一脸问号,本来郭嘉说吕晨那小儿敢动曹仁他就不信,还说能打败曹仁八千青州兵,他更是不信,现在郭嘉竟然煞有介事地说吕晨会用火攻,还言之凿凿,陈宫打死也不愿相信。不过……难道郭嘉知道些什么? “呵呵!公台先生自去都阳县旧故家里找来那些杀器,竟然还问我?那些东西,定然是小君候吩咐你去找来的吧?” “奉孝是说那些奇怪的石头?” 啪,郭嘉在棋盘中央拍下一枚黑子:“那是苦硝和火石。” 第十七章 火柴与火药 吕晨决定率众去河内投奔张杨,无论是家人还是诸将都没意见。 张杨字雅叔,并州云中人,跟吕晨他爹吕布算是半个老乡。更为重要的是吕布和张杨当年同在丁原帐下效力,关系非同一般。吕布当年逃出长安,投靠山东诸侯而不可得,便去河内暂歇,随后吕布才受陈宫张邈邀请夺了曹操的兖州。 不久前,吕布被曹操围于下邳的时候,袁术隔岸观火,袁绍也置若罔闻,唯有河内张杨出兵东市呼应吕布。 东市在哪儿?东市在野王县,野王是河内郡治下的一个县城。 也就是说,张杨虽然出兵,却始终没有踏出过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更没有侵犯曹操地界。他只是假意要攻打洛阳,希望能牵制曹操兵马。这个假意攻打真的有够假的,假到张杨自己都不信,曹操自然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专心围攻吕布。 其实,张杨是真有心要救吕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河内距离徐州太远,张杨又只是一个郡守,部下兵马本就不多,并且,他手下将领们还纷纷反对与曹操为敌。 吕晨选择去河内,一方面是因为张杨可靠,另一方面是因为从河内北上便是并州,换回吕布之后可以直接去雁门云中等地。 下邳西去河内一千余里,可谓长路漫漫。 吕晨一行轻车简从,虽然带着家眷僮客,但速度却是不慢。龙骧军和虎贲军将士是吕布精锐,每人都带了不止一匹马,这时又匀了些给吕家僮客,除了几辆马车之外,连带着高顺的新陷阵营都变成骑兵了。走的又是宽敞官道,一日行上百来里没有太大问题。 (注:汉代1里约为现在7里,35公里) 吕晨带着两千多骑兵,三百僮客,走一路吃一路,临走还拿点,倒也算是曹操腹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曹仁摔着八千青州兵紧紧跟随,并且帮忙押送的“辎重”也越来越多,整个青州兵的辎重兵和马匹几乎都耗在这上面了。但是曹仁并不在意,反而非常开心,每天早晨起来都要掐着指头算日子。 对面的吕晨,每天早上带着小喵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也掐着指头算日子。 郭嘉俨然如报时器一般,每天跟陈宫下棋都要报一下日子,大概还有几天,曹仁必有劫难云云,弄得陈宫下棋都没心思。陈宫坚持认为下棋总是输给郭嘉,不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是被干扰的缘故,绝对是这样! 第八日,中午,吕晨所部过平丘。 “哈!我赢了!” 马车中,陈宫终于赢了郭嘉一盘,喜得抚掌大笑。 郭嘉抚乱了棋子,撇撇嘴道:“这五子棋忒没意思,咱们还是继续下围棋吧。” “唔……五子棋小而精悍,变化多端,最有意思,伯朝说这个可以锻炼反应能力。围棋太耗时间,再说宫有密集恐惧症,一看见密密麻麻一盘棋子就恶心干呕,不然早就在围棋上赢你了。”陈宫这几日也去问过吕晨好几回,当然是打听关于曹仁的事情,吕晨每次都不说实话,倒是忽悠着陈宫学会了五子棋,知道了密集恐惧症。 郭嘉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明日,只怕就要见分晓了。” “什么分晓?哦!你说伯朝对付曹仁的事情?没有的事,我问了伯朝好几次了,他只说最近在捣鼓一些东西,要找曹仁帮忙试验一下,没听说要打仗啊?” “哼!拿人命做试验么?” “伯朝应该不会乱来吧!奉孝多心了,如今君候在下邳养伤,他哪敢大逆不道地袭击曹子孝?” “昨夜,嘉闻听伯朝帐前传来雷鸣之声,惊天动地,更有火光万丈!公台先生知否?” “我知道,这就是伯朝最近在捣鼓的东西,说是用来替代爆竹的,好像是做得太大了一点,动静有些过分。这不,快过年了嘛!虽然在路上,但伯朝小孩子心性,恐怕是想热闹热闹。” 郭嘉张了张嘴,心说,这陈宫才智不俗,奈何太过迟钝了些,那岂能是爆竹?虽然郭嘉也猜不透那是何等物事,却心中惊惧。这些天,一到安营扎寨之后,吕晨必定让曹性派精锐扼守大帐周围,旁人不得靠近,除了吕绮,连张辽高顺等人都无法进入。必定有古怪! “明日到何处地界?”郭嘉忽然问道。 陈宫笑道:“明日到酸枣县。”接着,又是一拍脑门,“哦,对了,伯朝让我今日去见一见平丘附近的世家,我差点给忘了。” 郭嘉眼睛一亮,看着陈宫翻身下了马车渐渐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酸枣?酸枣南有乌巢泽,大军必然沿泽而行,临水,如何火攻?倒是要看看吕伯朝如何个烧法!这里地势平坦,又临湖泊,无处设伏,两千骑兵,火烧八千青州兵?” 陈宫来到吕晨的破马车旁,却没有见到吕晨。 吕展赶着破车悠哉前行,见了陈宫,便把车停下,下来行礼。小喵蜷在车上,怀里抱着一个陶碗,完全不鸟陈宫,她在陶碗里磨着什么黑色粉末,一边还往里面加淘米水。 “伯朝在何处?”陈宫问。 吕展答:“公台先生,小君候今日一早就跟小姐学骑马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傻子吕晨的身体倍儿棒,几日功夫屁股上的伤就好了,能骑马了。前几日,他跟张辽曹性高顺等将切磋了一番武艺,发现能跟最强的张辽打个平手了,不过可能有些对方放水的嫌疑。但饶是如此,吕晨也很是高兴,又开始找吕绮教他骑马,吕绮骑术了得,又性格活泼,最喜欢四处乱跑,所以很乐意做这个老师。 陈宫听了勃然大怒,指着吕展喝骂:“你这小厮,如何当差的?竟让伯朝乱跑?若是出了差池你担当得起么?” 吕展战战兢兢,诺诺不敢言。 小喵把陶碗里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倒在马车木板上,铺平,晾晒。 陈宫忽然指着小喵晾的东西问:“这是何物?为何这几日所有家眷马车车顶之上都有晾晒此物?一旦晒干就有人收走?” 小喵不理他,马车另一边晾着几十根两寸长的木棍,木棍被蜡泡过,一端是黑的。她拿起一根,看了看,好像干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是哥哥让人做的新衣服,绿绿的可好看了,上面还绣着花,她可舍不得弄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喵就看到那个毛茸茸的老头儿靠过来,像是要看她晾着的“诸仙之怒”。她就拿着小木棍,在那毛茸茸的老头儿衣服上一划,呼呼,木棍顿时燃烧了起来。 “啊耶……这什么东东?” 陈宫吓得差点滚了几圈,一不小心连吕晨的口头禅都冒了出来。 小喵也不理他,满脸毛茸茸的老头儿老是凶哥哥,小喵最不喜欢他了,比那个瘸子叔叔还讨厌,她本来是要咬他的,可是哥哥不让。小喵赶紧吹灭了小木棍,知道是晒干了,便把其他几十根也收了起来。 “这是祝融权杖!” 吕展在一旁哈着腰朝陈宫说,又从小喵手里强行抢下一根祝融权杖,小喵这小守财奴呜呜着想咬他,被吕展一脚踢开。 吕展拿着小木棍给陈宫看,一边神色冷酷地解说:“公台先生,这木棍是用白龙之血浸泡八**十一个时辰而成,哦,白龙之血就是蜡,小君候说的。这尖部黑色物体,是小君候从做火镰的火石中提炼出来的秘物,混以诸仙之怒,制作而成,擦之即燃,神奇无比!小君候说这是他夜观星象,与诸仙神游太虚之际下五子棋赢来的秘术,是窃天界之物,所以,要好生保密。” 陈宫:“八**十一……与诸仙下五子棋……” 吕展解释完祝融权杖,又指着小喵晒在马车木板上的黑色粘稠物,以及旁边微干的粉末,道:“公台先生且看,这便是诸仙之怒。” “诸……仙……之……怒……”陈宫的脸抽筋了,“这……有何典故?” “公台先生明鉴!”吕展挺直胸背,一脸崇敬地道,“此乃小君候从魔界大波什,哦,就是一头会喷火的飞龙身上抽下来的魔龙血,晒干便是此物。额……小君候又学会了用苦硝、硫磺、火石、木炭等物制作,能爆炸,如惊雷。” “额……魔龙血,为何又叫诸仙之怒?跟神有毛关系啊?额……宫是说,与神灵有何关联?”陈宫想抽自己一巴掌,为何老是不经意间,就学会了伯朝小儿的胡言乱语? 吕展说:“因为魔龙很强大,它的血会燃烧,诸仙一打它,它一出血就各种燃烧各种爆炸,然后诸仙就被炸伤了,不得不逃走。诸仙拿魔龙没有办法,很愤怒,所以叫诸仙之怒。” 陈宫满头大汗:“%*¥#+&……” 吕展递上一块手帕,道:“公台先生无恙否?” “呼呼……”陈宫深深喘息,平复心情,然后拿过吕展手里的祝融权杖,觉得这权杖貌似太小,不过也不纠结这些,大概吕伯朝又有说辞,什么神仙之物可变大变小什么的。陈宫问道:“此物如何使用?” “只需在衣物上轻轻一擦,便可。”吕展笑道。 陈宫捏着这小得过分的权杖,看了看,拉过吕展,在他屁股上一划,果然就燃烧了起来,陈宫惊愕:“难道真是神仙之物?!” 第十八章 明日火烧乌巢泽 子不语怪力乱神。 陈宫虽然惊异这小木棍一划就燃,感叹了那么一句,但一想到这是从火石中提炼出来的东西,便也释然了,应该是跟火镰差不多道理嘛。哪怕吕展吹嘘得唾沫四溅,他也是不相信吕晨能上天入地斩魔龙的,神仙大概也不会喜欢傻子,在陈宫看来,吕晨的病压根就没好利索,鬼知道他怎么捣鼓出这两样东西的。 虽然打心底里鄙视吕晨,但对于这两样新鲜事物,陈宫还是很好奇的,拿着燃烧的小木棍,就要去点那晒干的诸仙之怒。吕展吓得赶紧拉住,陈宫还不依,执意要看看那东西怎么爆炸。 幸好这时,吕晨和吕绮回来了,陈宫的注意力才稍有转移。 一匹龙精虎猛的黑色战马,一匹雪白漂亮的白色战马,一前一后飞驰过来,分别是吕晨的玄龙逐云兽和吕绮的白狼驹。 玄龙逐云兽就是当日踢挂傻子吕晨的那一匹,是吕布亲自为宝贝儿子挑选的战马,名字也是吕布找人取的,跟他的坐骑赤兔嘶风兽对应。可见,哪怕吕晨以前根本不会骑马甚至是个傻子,吕布对他却格外溺爱。几天时间,吕晨勉强学会了骑马,龅牙加嘲讽脸的玄龙逐云兽也有了个可爱的昵称——小罗。 “公台先生见过火柴和火药了?” 下马,自有兵士牵走战马,吕晨朝陈宫行礼,然后检查起火药和火柴来。 陈宫狠狠踹了吕展一脚,心说这小厮胆敢诳骗与我。吕展捂着屁股委屈得不行,小君候这两天给小喵讲故事的时候,可都是叫祝融权杖和诸仙之怒的,吕展都津津有味地偷听了好久,什么时候又变成火柴和火药了?看来,小君候真的没有好利索。 陈宫询问了两句关于火柴火药的事情,吕晨解释了一下,听到火药可做疗伤药的时候,陈宫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吕晨,吕晨也不介意,开始吩咐他今日去见兖州世家的事宜。 吕晨的要求很简单:“这次多要牛,详细记录,对于这些兖州大族,晨现下无以为报,然,半月之后,必以金银酬之。” “又要牛羊?羊还好说,这牛恐怕……” 陈宫为难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只觉得吕晨贪得无厌。 这几日都是在兖州境内行军,陈宫与兖州世家和名士交情颇深,替吕晨“化缘”了许多牛羊,羊还罢了,牛可是劳动力,很少有人用来宰杀的。而今,吕晨得的羊已有一千,牛近百,却不见他宰杀,全都驱赶着前进,是以陈宫心中甚为不屑。 当初,曹操领兵征伐陶谦时,陈宫留守东郡守备,与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等叛曹,迎吕布入主兖州。一时之间兖州数郡郡守皆响应叛曹,仅余鄄、范城、东阿三座县城尚属曹操,并且,陈宫吕布等人还曾数度击败曹操,这其中都不乏兖州世家大族及名士的支持和攘助。由此可见,陈宫在兖州的名望不浅,也很在意这些世家和名士,所以现在,他对于吕晨的“搜刮”极度不耻。 吕晨直勾勾地盯住陈宫,陈宫见其目光犀利,有吕布的影子,心下有些惊异,却还是凛然不惧地回瞪着吕晨,陈宫的脾气就是如此,勇敢而坚决。 直到陈宫终于眼睛发酸挪开了目光,吕晨才冷着脸道:“明日,火烧乌巢泽,此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所以,还请公台先生依我命令行事。明日之后,晨必定就数日来对公台先生的怠慢和隐瞒道歉。” 生死存亡?明日火烧乌巢泽?郭嘉真的猜中了? 陈宫诧异不已,良久才道:“小君候,危机何来?火烧乌巢泽?又是与何人作战?可是曹仁的八千青州兵?” 吕晨拱手,朝陈宫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礼,冷冽一笑,道:“今夜大帐议兵,公台先生自会知晓,恕晨暂时无法告知。此去平丘,公台先生只要牛,不要羊,只要装泥土的箱子,多多益善,不要石头,苦硝火石皆不要。切记,早些回来!” 看着吕晨脸上冷酷而邪意的笑容,陈宫仿佛又见到了战场上身穿唐猊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温候吕布。伯朝真的长大了!想了想,陈宫虽然不知详情,但还是领命而去,神色肃然。陈宫就是如此,对于他不赞同的意见他会拼死反对,但只要命令下达,他又会倾尽全力去执行,一丝不苟,令人钦佩。 目送陈宫离去,吕晨收敛笑容,叹息一声:“杀人!杀人!几千条人命吶!为什么要逼我?呵呵……曹操够狠!曹仁够毒!黑山黄巾余孽也够拽!但是,管你狠也好,毒也好,拽也好!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比你们更狠,更毒,更拽!啧……还是摆地摊轻松啊!” 吕绮眼睛贼亮贼亮地靠过来,撞了撞吕晨的肩膀:“小弟,你确定明晚,真有几千黑山黄巾军袭营?我要打头阵!斩敌酋!” “你以为你是吕布啊?”吕晨翻了个白眼,“明天晚上,你陪三位娘亲绣花,我陪公台先生和奉孝先生下棋,咱们俩,谁也不上战场!” 吕绮怒道:“你怎能直呼爹爹名讳?我讨厌绣花!三个人怎么下棋?” 第一个问题,吕晨不想回答,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起自己现在是吕布的儿子。第二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哪怕她是姐姐,也得听令行事。第三个问题,吕晨觉得很有解释的必要,说:“有一种棋,叫跳棋,所谓跳棋就是……” 听着跳棋规则,吕绮暴跳如雷,嚷嚷着明天一定要上阵杀敌,然后吕晨威胁说要把她的白狼驹宰了吃肉,她就不闹了,吕布的女儿其实也可以很温良恭谦的。 “小君候。” 一个黄脸干瘦将领来到旁边叫道,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神色坚毅。 吕晨挥退吕绮吕展,只留下小喵在旁边继续用淘米水搅和火药,吕晨拉着那将领一同坐在板车上,道:“孝恭叔父,陷阵营的兄弟们可有了确切消息?” 这黄脸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帐下第一练兵奇才,高顺。纵观整个三国,精兵无数,但能像高顺练出的陷阵营一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没有,或许袁绍帐下先登营可勉强算半个。陷阵营七百将士,号称一千,各个身披重甲装备精良,在历史记载里,没有输过一次,哪怕曹操败吕布,陷阵营也没输过,后来被魏续骗着降了曹操。 所以,现在吕晨口中的陷阵营并非投降曹操的陷阵营,而是高顺用三百多名僮客新组建的陷阵营。高顺训练了这些僮客近十天,高顺练残了四十七个,淘汰了二百三十二个,路上逃走了十一个。整个陷阵营现在只有区区十七人,然而,高顺却声称,现在的陷阵营可堪一战,用作先锋当无坚不摧。 前日,高顺在吕晨面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若雷霆,脑袋几乎都仰到天上去了,吕晨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骄傲,看到了疯狂。 第十九章 升帐议兵 第二十章 破敌之策 第二十一章 夜袭 车辚辚,马萧萧。第二日,吕晨所部继续望西北而去,似与平日无甚区别。日暮扎营,宿乌巢泽东南。 子夜,长风悲鸣,漫天雪舞。 吕绮带着近三百僮客和一队百人龙骧骑兵,保护家眷队。今夜黄巾袭营的事情,并没有让家眷们知晓,但见到兵马宿卫,整个家眷队伍中的人自然吓得睡不着了,绣花的心思当然也没有,吕绮也是一身铠甲,神色凝重地带兵四处巡查。 吕晨大帐,他果然在和陈宫郭嘉下跳棋,没多大意思,俩人一个精通围棋,一个五子棋造诣颇高,但在跳棋上都是新丁。吕展在一旁煮茶,显然太过紧张,有些神不思属。小喵拿了跟小木棍在捅柴火,倒是一点也不怕,打仗什么的,她也不懂,只是好奇为何今晚大家都不睡觉,她都开始打哈欠了。 子夜刚过,大营北面有大队骑兵纵马而来,响声震天,吕晨帐中杯盏里的茶水都淌了出来。 “骑兵,是骑兵!不下两千人!”陈宫不无担心地望了吕晨一眼。 吕晨点了点头,不接茬,拿着一颗棋子在棋盘上比划来比划去,迟迟不肯落下。 郭嘉仔细听了听,道:“一千黄巾军押后,以壮声势,一千司空的骑兵打头阵,当然用的是黄巾军的旗号。前队一千骑,马蹄轻盈,快速,可见马不负甲,士兵甲胄也甚为轻便,是轻骑兵。后队,一千黄巾军队形散乱,毫无节奏,那只是一队骑马的步兵。” 陈宫撩开帷帐去外面张望了几下,回来焦急地问:“伯朝,真的没问题嘛?这根本不是袭营,隔着几里远,动静这么大,还点了火把。这摆明就是硬闯嘛!想给曹仁制造讨贼的借口。” 吕晨的眉头紧锁,他哪里敢肯定?什么事情都有万一。 陈宫心中忐忑,神情焦虑。 吕晨终于将手中棋子落下,啧了一声,对陈宫道:“公台叔父,该你了。” 陈宫撇了撇嘴,把棋盘抚乱,拿起一杯茶嘬了一口,没好气地瞪了吕晨一眼。 营外,骑兵从侧面冲营。 “我没打过仗,哪里知道能不能赢?”吕晨终于说道,他眉头紧皱,“我只知道,战前要知己知彼,战时要一往无前,其余的,就交给老天决定吧!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忽而,一个小兵跑进来,说:“禀小君候,营北有黄巾骑兵强袭,张辽将军正在指挥龙骧布防。将军说请小君候放心,定然不让敌军踏入营区一步。” “嗯。”吕晨挥退小兵,对吕展说,“去问问之谋叔父准备得如何了,另外曹仁所部有何动向如何。” 吕展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道:“小君候,之谋将军,及帐下九百虎贲骑兵已在前营依计阵列完毕,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好。另,据之谋将军查探,曹仁大营灯火通明,人马鼎沸,像是正在点兵。” 吕晨点了点头,发现小喵捏着一根木棍在他脚边睡着了,流了一地口水,他拿了一条披风给小喵披上。 这时,北面喊杀声震耳欲聋,战斗开始了。 最先传来的不是刀兵之声,而是战马哀嚎的声音,以及弓弦震动的蹦蹦声。 “在地里挖洞,比拒马桩还要狠毒啊!这一战,不知会折损多少良马!”郭嘉在感叹。 吕晨却皱着眉头闭目养神,其实,他是在忍着内心想吐的冲动。战马的哀鸣太凄凉,凄凉得他似乎亲眼看着,一条条马腿陷入碗口粗的小洞中,然后咔嚓咔嚓地折断,头皮发炸。 接下来是士兵的惨叫声,龙骧的硬弓平射,想来洞穿了不少摔下马的骑士的胸膛。吕晨没有经历过这等地狱般的“音乐”的洗礼,他想要捂住耳朵,却又十分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 一刻钟之后,战斗暂歇。 有小兵来报告:“禀小君候,北面千骑冲营,损失四百余骑之后暂时退走,我方无一人战损,对面的骑射水平太次,我们只有三人被流矢擦伤。不过,黄巾骑兵转道大营南面,并且派出少量骑士试探过南面大营,没有陷马坑,他们似乎准备从南面再发起进攻,张辽将军正在依计设防。” 小兵退走。 郭嘉脸色发白,表情不自然地摇头苦笑:“从南面进攻?今夜是西北风啊!” 南面战事起,千骑冲营,地动山摇。 龙骧士兵开始抛射火箭。 乌巢泽边上,雪地里全是干枯的芦苇和干草,加上下午扎营的时候,张辽就已经奉吕晨的命令,在枯草丛中洒了不少桐油。这时,火箭落地,顷刻,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烈焰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南面没有陷马坑!杀!杀!杀进去!” 南面的骑兵呼喊着,疯狂突进,吕晨大军的营寨粗陋,围栏很矮,纵马一跃可过,他们并不认为火焰能够阻挡他们的铁蹄。 近了,近了! 曹军和黄巾混杂的骑兵已经可以看清营寨围栏内的龙骧军,他们统统下马,手中只有弓箭,连战刀都没有一把,只要杀进去,他们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轰、轰、轰—— 十余声巨响传来,震天动地,其威势甚至压过了这队两千人的骑兵。 那是什么? 十几道闪电?打在围栏之外二十多步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了,骑士们的战马不再受控制,纷纷开始撒疯,乱跑,好多骑士被掀下了战马,丧命乱蹄之下。 那些爆破的惊雷没有多大杀伤,却惊了马匹,前队战马混乱地往后逃窜,冲乱了后续骑兵的步伐和队形,整个骑兵队混杂在一团,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弓,点火,放!” “张弓,点火,放! 张辽机械般地命令着手下士兵不停地抛射火箭。 不一会儿,大营南面火烧燎原,曹军和黄巾军的骑兵彻底慌乱,开始往南逃窜,然而,混乱的队形牵绊了他们的速度。 在北风的驱赶下,狂暴的火苗向着南面席卷而去,吞噬着一切。 战马狂啸,士兵嘶吼,不过是临死前的一次绝响。随后,他们很快就葬身火海,或者在火焰中继续舞蹈,以一种最绝望最狰狞的姿势,舞蹈,扭动,翻滚…… “洒土,浇水!” 见惯了战阵厮杀的张辽,此时也不愿多看一眼南面的火海,只是用嘶哑的声音吩咐士兵们。小君候准备得很充分,夜晚是西北风,敌军北来时,以陷马坑和弓箭撰射退敌,切不可放火。故意放空南面,引诱敌军来攻。南面放火,辅以火药爆破的威吓,扰乱敌军,北风之下,火焰不断南侵,敌军必破!偶尔有火焰蔓延过来,也不会很猛烈,这边也早准备好了水和土将其扑灭。 吕晨大帐中,郭嘉深呼吸一口,道:“败了!败了!小君候,那雷鸣之物,到底是什么?” “火药!” 吕晨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蹲在火盆前微微蹦跶着,专心致志地烤火。实际上,他后背全是冷汗,他不敢让任何人看见他在发抖,所以刻意蹦跶掩饰。 第二十二章 备马!披甲! 第二十三章 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火烧牛尾,让牛疯狂奔跑冲击敌阵,这算不上什么新鲜的招数。对于吕晨来说,这个计谋最大的遗憾是,每天看见牛在增多,却吃不到牛肉,当然,最伤心的是吃货郭嘉。 曹仁自以为胜券在握,已经下令青州兵开始攻城了。 最开始,冰墙上面布防的虎贲军不算多,只有两百多人,在青州兵攻城之后,又加了四百名龙骧军进来。饶是如此,他们抵挡起来仍然很吃力,青州兵的战力很强,而他们都是骑兵,并不擅长守城,情况危急。 张辽正在让五百龙骧列队披甲,为最后的冲杀做准备。 曹性带着剩下的七百名虎贲军将士,牵着牛躲在冰墙后面,等候吕晨的命令。 当吕晨第一次身穿铠甲出现在士兵们面前时,便是引来没有参战的一千多将士的注目。 因为,他们以为是吕布来了。 不得不说,吕晨今天的装扮略显风-骚 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腰挂弓箭,右手持画戟,坐下玄龙逐云兽,破风而来。 这倒不是吕晨想扮酷,事实上,他倒是愿意穿得普通一些,战阵中穿得越鲜艳就越吸引仇恨,这一点他还是懂的,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穿。因为,这身装扮是他还是傻子的时候,吕布就为他准备好了的,自然是参照的吕布自己的造型打造的。更重要的是,吕晨身高体壮,十五岁比张辽高出半个脑袋,别人的铠甲他也穿不上,只能穿自己的,偏偏自己那个风-骚老爹就只给自己置办了这么一身盗版装备,拉风是拉风,但吕晨却觉得有些骚包…… 第一次披甲,吕晨觉得浑身难受,他不觉得自己像吕布,倒是把画戟换成棍子的话,有些像大闹天空的猴子。 心里的牢骚留在心里就好,吕晨自然不会说出来,况且,这些牢骚,也只是他用来排解压力的。无论如何,一夜之间杀掉数千人,对于一个心理正常的现代人来说,是一道坎。 不管穿成这样到底是像吕布多一点,还是像齐天大圣多一些。吕晨不愿多计较,他只知道,自己穿成这样,是为了告诉将士们,他们的主心骨还在!温候被俘,小温侯还在! 所谓将士兵之魂,这一点在吕布的无双三军中更是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往往吕布一马当先,将士们只需跟随就能所向披靡,这是十几年的赫赫战功造就的影响力,这是一种最高的信仰! 所以,吕晨今天穿上了跟父亲一样的铠甲,便是要告诉他们,龙骧和虎贲的荣耀不会自此断绝!吕晨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出现,就能让龙骧和虎贲将士们热血沸腾。 战神吕布,是这两支骑兵的绝对灵魂! 士兵们短暂的震惊过后,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就连张辽这最沉稳的统帅之才,都有些激动。曹性更是已经扯开嗓子激动地吼了起来。 夜幕中,吕晨看着那一双双越来越亮的眼睛,他知道,这一战赢定了! 士兵们中的轰动很快就静了下来。 吕晨纵马踏出几步,来到虎贲军阵前,道:“之谋!可否准备妥当?”这一刻,吕晨是主帅,自然不会再叫叔父。 曹性跨出一步,右手捶胸,肃然道:“禀小君候,一切就绪!” 吕晨道:“纵火!放牛!” 堵住冰墙洞口的土石被搬开,几名想要突进来的青州兵被长朔戳死,然后一头牛被塞到了洞口。接着,牛尾巴上绑着的淋了桐油的柴禾被点燃,感觉到疼痛的牛开始奔跑,临了,还有士兵在牛屁股上戳了一矛。发疯的牛惨叫着冲出了洞口,而它身后,还拖着几坛桐油。 百余丈冰墙,一百来个洞口,每个洞口放出一头着火的疯牛,然后,洞口瞬间又被土石堵上。 隔着冰墙,吕晨听见了外面传来的惊呼和惨叫,看到了外面冲天而起的火光,接着是火焰烧到木板车上的火药发出的爆炸声,偶尔还有小羊们凄凉地咩咩声…… 然后,吕晨看见了龙骧和虎贲将士们的火一样的目光,听到了他们变得沉重的呼吸…… 铁血! 嗜杀! 吕晨知道,他们是百战精锐,他们喜欢血的味道!喜欢杀戮的快感! 吕晨突然能够理解这些将士眼中的激动,甚至连他都忍不住有了一丝渴望杀戮的冲动,不过,内心的不忍和反感同样变得强烈起来。 吕晨知道,在这场与曹军的惨烈战役之外,他的内心也在进行一场战争,所谓正义与所谓邪恶的战争。 人是矛盾体,一方面,吕晨不忍杀生希望天下太平,另一方面,吕晨恨不得杀掉所有企图置他于死地的人,一个不留。 内心的战争注定不会有胜负,而外面的战争,胜负已分!此时,外面的大火和爆炸声已经响彻了小半个时辰。 冰墙外面,烈焰滔天,吞噬着一条有一条生命。 冰墙里面,士兵们的杀欲在堆叠,等待爆发! 曹性趴在被火越烤越矮的冰墙上看了很久,然后盯着被烟熏得漆黑的脸回来,喜滋滋禀报道:“禀小君候,外面大营,被我们事先安置的帐篷板车以及其他障碍物阻隔,空间狭窄而复杂,他们三部大军进来之后,很难从容退走。而且那些牛带着桐油在营地乱冲,几乎点燃了所有的火药,再加上乱跑的羊不但把火焰传递得更远,还不断绊倒逃跑的士兵……现在,三部围攻我军的青州兵已破,只剩下曹仁的中部和后部不足三千人尚在营外,未曾被波及。” 吕晨点了点头,目光冷异,至少在这一刻,他强迫自己心中的所谓正义滚得远远的,邪恶占领了制高点。 今夜,他必须杀戮! 张辽也道:“小君候,三部青州兵小半被烧死,退走的大半也伤势极重,并且毫无章法慌乱不已。他们已经丧胆,毫无战斗力,不足为虑,一百骑兵便可轻易将其击溃!只有曹仁的中部和后部,尚可一战,但他们毕竟只是步兵,而我们却是百战铁骑!” 曹性搓着手,对吕晨说:“小君候,出兵吧!” “呼!”吕晨深呼吸一口气,淡然道:“文远,率龙骧五百,上马候命!之谋,领七百虎贲,一人双马,各带三壶箭,不带刀枪,牵马候命!其余将士,继续留守。” 张辽曹性领命而去。 吕营外。 曹仁在哆嗦,看着那巨潮一般的烈焰,无情地吞噬着他的精锐士卒,他嗔目欲裂。 “将军切勿动怒!如此大火,他们也冲不出来,而去,外营板车辎重土石等杂陈,骑兵无法发起冲锋,他们必定受困其中。我们这次损失惨重,但只要等到天明,从周边郡县调来兵马,一定可以灭掉吕晨!”亲兵安慰道。 曹仁咬牙切齿道:“吕晨小儿欺我太甚,吾誓杀汝!” 吕营。 曹性和张辽分别骑在咱马上,一左一右,两人身后是各自的骑兵。 吕晨对张辽吩咐道:“文远,龙骧随我冲阵,直入曹仁中军!不破不回!” “诺!”张辽抱拳道。 吕晨又对曹性道:“之谋,虎贲紧随龙骧之后,分两翼掠阵,不得近战,只许以骑射击杀敌人!歼敌为次,扰乱对方阵型为要。青州兵?精锐?我要你把他们当羊群一样驱赶!” “诺!”曹性咧嘴狞笑,也是抱拳道。 营外。 曹仁对亲兵吩咐道:“传令,安置伤员,左右前三部人马撤回营地,其余两部继续围守,另,派人快马通知周边郡县,即刻起兵驰援!” 曹仁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没有危险,因为吕晨的骑兵被大火阻绝,冲不出来。他只要在火势稍减之后,布置好障碍物,围住大营,让吕晨的骑兵冲不起来。仅凭这剩下的三千青州兵也能稳稳围住吕晨两千骑兵!只待援兵赶到,便能大获全胜! 然而,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火势稍为弱了一些,曹仁还没来得急下令,就见对面冲出一小群人,他不知那些人在做什么。一会儿之后,有爆破之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曹仁很奇怪,他不知道那些雷鸣般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个东西很厉害! 只是……他不明白那些家伙在爆什么,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一会儿,曹仁就明白了过来,因为,那些挡路的帐篷、马车、土石等等,被爆炸一扫而空,再在士兵们的清扫之下,营地变得一片坦途,并且,随着爆炸的越来越频繁,清理出来的道路也越来越宽,已经足足有二十步左右的宽度了。 这一刻,曹仁的脸色惨白如雪,鬼哭狼嚎一般地大叫起来:“退兵!退兵!长枪兵结拒马阵,弓箭兵准备撰射!对方骑兵将至!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士兵们的努力下,凭借着一坛一坛的劣质火药加少许人力,吕晨终究还是在外营火势接近平息的时候,为骑兵扫出了一条坦荡大道! 曹仁看见,隐约的火海之中,一骑当先冲出,此人手持画戟,头戴三叉紫金冠。在那人之后,更多的骑兵蜂拥而出,声若惊雷,席卷而来。 不少曹军呢喃出声:“吕布……” 玄龙逐云兽之上,吕晨高举画戟,厉声大呼:“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整个龙骧以及后面的虎贲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九霄:“虎贲龙骧……举世无双……” 五百龙骧铁骑,排山倒海般袭来,地动山摇。 曹仁面容狰狞似鬼,嘶哑吼叫:“结阵!结阵!结阵!噗……” 一口黑血喷出,曹仁硬生生从马背栽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步兵的噩梦 第二十五章 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大战告捷,龙骧停止了冲杀,开始处置俘虏。 吕晨军带不走俘虏,所以,这些俘虏们被缴械,然后一人被刺了一枪大腿,放走,格外残忍。但是,如果不刺伤他们,明天,他们在某个县城领到武器,便又是一支能置吕晨于死地精锐,没有杀死他们,已经是吕晨跟张辽努力争取的结果了。龙骧将士对于这样的决定不是很理解,他们本来觉得应该把这些懦夫们全部戳死的,那样才解恨。 虎贲还在追杀那些逃走的青州兵,扩大杀伤,吕晨早就给了他们命令,直到把整整三壶共六十支箭射完为止。加上前面耗费掉的,总共近十万支箭矢,都是吕晨当初强迫娘亲们扔掉累赘的金银,甚至是粮食,带来的全部下邳王城存货,足足装了十多车。 晨风席卷着浓浓血腥,直上云霄。 冬日的朝阳很温暖,黄金般的晨辉慢慢倾泻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绚烂无比。只是,雪地里斑驳的血痕,散乱的尸体,以及大营南面化作漆黑焦土的大地,让这美景染上了一层残酷。 跟着龙骧铁骑反复冲杀半个时辰,吕晨的战马玄龙逐云兽也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殷红似血。它在几骑护卫下,哒哒地慢跑回残破冰墙后面的营帐,背上的主人根本没有控制它,主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又傻掉了一般。 营地里,没有参与最后冲杀的龙骧和虎贲将士个个面带喜色,却又有些遗憾。在吕晨战马所过之处,无不是这些将士们震天的高呼。 吕晨的笑容很生硬,后来干脆不笑了,冷着脸,表情很是诡异。 玄龙逐云兽行到大帐前,吕晨翻身下马。 陈宫一脸喜色迎了上来,大叫道:“小君候神机妙算,昨夜一战,两千骑兵,大破一万精锐,且损失极少,可堪载入史册!壮哉!” 郭嘉面色平静,笼着袖子站在大帐外,望着被火烧残的冰墙外的战场,若有所思。 “战后统计基本出来了,我方轻重伤共四百余人,阵亡二百一十二人,敌军伤亡超过四千,其余全部溃散。” 吕晨艰难地说出了战果,然后绕过陈宫,直接走进大帐。 回来之前,当张辽兴冲冲地地把这个数据汇报给吕晨时,吕晨完全没有办法高兴起来。因为,站在雪野中,吕晨除了满眼凄凉残酷的战场,就是小罗嘲讽加龅牙的傻笑,哪一个看着都不舒服,所以,他给了小罗两巴掌,骑着它回营了。他绝对没有心情站在一地的尸体中,享受战胜者的高傲。 “哇呕……” 吕晨拿了个坛子,跪在大帐的角落里,肆无忌惮地吐了起来,五脏六腑都要蹿出来一样,腹内一片汹涌。 为了保持坚毅豪迈的形象,为了稳定军心,为了让将士们将自己视为主心骨……种种原因,吕晨无数次强行忍下了呕吐,一个时辰的煎熬,现在终于可以发泄,这种感觉很好。 吕展拿了一盆温水,一大碗凉水,以及一张毛巾过来,然后给吕晨拍着后背。 厮杀声震天动地的夜晚,小喵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是被臭醒的,她光着脚丫蹦到吕晨旁边,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人的嘴巴里为什么能吐出这么多东西,眼睛扑闪扑闪的,发亮。 全部吐了个干净,吕晨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凉水漱了口,然后用毛巾擦脸。 陈宫和郭嘉已经进来,陈宫看着吕晨如此作态,有些鄙夷,郭嘉依旧是那副神不思属的模样,偶尔叹息一声。 吕晨谁也没理,搂着小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很累,心累。小喵学会了一项新的攻击手段,不停地挠吕晨的痒痒,吕晨也不笑,让小喵有些失落。 “之谋将军回来了。” 过得一会儿,吕展对吕晨汇报道。 吕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让吕展把东西都收拾掉,然后对陈宫和郭嘉说:“刚才的事情,谁也别说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 用手抹了一把脸,仿佛川剧变脸一般,吕晨那原本颓然萧索带着一些惊惶的惨白脸庞,突然变得冷酷而坚毅,身材也挺拔了起来。 “传曹性进来。”吕晨走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吕展带着曹性进来了。 曹性脸色难看地拱了拱手,道:“小君候,末将无能,领着六十名轻骑,竟然没能把曹仁和他的二十名亲兵抓住,只射杀了十来名亲兵,让曹仁逃进了酸枣县。请小君候责罚!” 陈宫闻言也是有些失望,道:“这里是兖州腹地,若是曹仁走脱,说不得还会设计对付我军。数千名溃散的青州兵,战力犹存,况且,周遭还有诸多曹军兵马封锁了要道和渡口……最重要的是,按理来说,我们赢了,证明了我们的实力,曹操该放我们走,但曹仁未必愿意接受这次失败。” 吕晨挥了挥手,道:“之谋将军下去休息一下吧,两个时辰之后,整顿兵马,继续上路。曹仁的亲兵不弱,马匹也都是好马,哪怕你们带着刀枪剑戟也是追不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些亲兵主动坠后纠缠你们,好让曹仁逃走。去吧!” 曹性点了点头,走了。 陈宫对吕晨道:“伯朝,马上启程吧,此地不宜久留。” 郭嘉突然说话了:“小君候是在等高顺吧?” 陈宫一惊,这才发现,从昨夜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过高顺,虽说高顺没有兵马,却擅长统帅步兵,然而,他却没有出现在昨夜冰墙的防御中。 吕晨睨了郭嘉一眼:“我在等曹仁。” 郭嘉默然。 陈宫诧异道:“孝恭昨日潜入了酸枣县?是冲着曹仁去的?伯朝你早就料定曹仁会去酸枣?” “还能去哪?”吕晨森然一笑,“在旷野中,是我骑兵的天下,他只能逃往就近的县城躲避。否则,就只能被虎贲将士射成筛子。” 不一会儿,吕绮来了,戎装未退,她进帐就把马鞭摔在吕晨面前,大骂吕晨不仗义。吕绮的大意是吕晨骗了她,口口声声说好兄弟讲义气,两姐弟谁都不上战场,结果他偷偷带着龙骧冲锋,好生洋盘了一把,她很不爽。 吕晨这次没给吕绮任何面子,一拍几案,跳了起来,戟指大喝一声:“出去!” 然后吕绮吓住了,哼哼两声走掉,小喵都被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开始发抖。吕晨谁也没理,心里舒坦了许多,一夜的压抑,早就想要宣泄一番了。 当大营兵马整顿得差不多的时候,斥候来报,高顺回来了。 吕晨步行出迎。 苍苍雪野,一辆破车,五匹劣马,五个将士,一个俘虏。 吕晨带着陈宫张辽曹性等人,肃立雪中。 曹仁被绑在破车上,挣扎谩骂。 高顺带着四个士兵站成一排,五个人,八条胳膊九条腿,个个带伤,却战得笔直,脊梁如铁,神色桀骜。 高顺右拳捶胸,砰砰砰三声,然后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四个士兵同样捶胸,同声喊道:“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十七名陷阵营的士兵,十名陷阵死士,再加高顺,一共二十八人,昨日奉吕晨命令,带着火药,冒充商贾潜入酸枣县,夜间守在南城门准备伏击入城的曹仁。可想而知,曹仁虽然只领着十个亲兵逃脱,但一入城,自然有大队士兵护卫,这二十八人却依旧把曹仁擒获,这一战的残酷壮烈,可想而知,绝对不输于这乌巢旷野中的战斗。 吕晨红了眼圈,踏出一步,也是右拳捶胸三次,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高顺高高昂起了头颅。 陷阵营仅存的四个士兵高高地昂起了头颅。 吕晨也扬起了头,心中阴霾尽去,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回响:我吕晨岂能再懦弱下去?仁慈?正义?良知?战场上没有这些,只有生与死!或许,只有血与火,才能换来万世太平!下一次再站在战场上,我吕晨必定一马当先!男儿当杀人! “来人!”吕晨断喝一声,“给我把曹仁拎下来,绑住双腿双手栓在马后,老子要亲自溜他几圈!” 第二十六章 一曲悲歌溜曹仁 第二十七章 破樊笼,乾坤万里 “仁谢过小君候不杀之恩!”全身飙血的曹仁,很是诚恳地对吕晨说道。 “别!我知道你很想宰了我。下次我要是落你手里,你绝对不会犹豫,直接就手起刀落了。”吕晨扔了环首刀,撇撇嘴道。 曹仁被噎住,这一点他还真不好狡辩。武将都是不怕死的,怕死做不了武将,曹仁不怕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不怕死,但至少他也不想死,所以才说了句感谢的话。这跟历史上吕布被捆在白门楼时舔着脸求刘备帮忙一个道理,武将不会怕死,但如果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 这是个血腥残酷的时代,说两句好话如果能换来一条命,是最划算的买卖。 吕晨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曹仁,突然呲牙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哪怕以后再在战场上遇到你,再抓到你,我依然不会杀你。真的!” 说罢,吕晨转身回大帐,心情格外舒畅。没看出来曹仁长得可以辟邪,却还有愉悦人心的神奇功效,当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为何不杀我?”曹仁突然问道。 吕晨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我又不傻,杀了你,让曹操换个不蠢的将领来对付我?我是有多蛋疼啊?” 曹仁:“我,我,我要杀了你!吕晨小儿!我要杀了……唔……” 这个时代是没有言论自由的,所以,曹仁被一个士兵用他的鞋子堵住了嘴,带了下去看押起来。 吕晨入得大帐,已经有士兵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拆营帐了。陈宫和郭嘉却已经在马车上厮杀五子棋了,没有在这里,高顺曹性也不在,唯独张辽等在这里。 张辽禀报道:“禀小君候,家眷队伍已经辎重兵士,全部整顿完毕,只等收了帐篷就能上路。” 吕晨嗯嗯了两声。 张辽朝吕晨拱了拱手,却没有退出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 吕晨给了小喵和吕展一个手势,两人便离开了大帐,帐中只剩下张辽和吕晨二人。 张辽咬着牙,盯着吕晨。 吕晨捏了捏眉心,一夜未睡,已经很困了。 噗通。 张辽跪在了吕晨面前。 通常来说,汉代很少有属下对主上行跪拜之礼,武将身穿甲胄更是不会跪拜,顶多是单膝跪地而已,可是现在的张辽却是双腿跪在了吕晨面前,脸色涨红。 吕晨大马金刀拉过一个木几,当板凳坐着,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张辽。 张辽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兵符,递给吕晨,道:“这是龙骧军的兵符,请小君候另派他人掌管!辽自觉无颜替小君候带领这等精锐!” 吕晨接过了兵符,说:“你觉得谁合适?” “之谋,他擅长领骑兵。” “嗯,可是他要率领虎贲,我觉得他带领轻骑兵比较合适,重甲骑兵,他不适合。” “那,辽斟酌一番,再从龙骧校尉中选拔贤能。” “也好。” 吕晨说着把兵符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辽并非有意背叛小君候,实在是……”张辽的声音有些哽咽,“君候待我恩重如山,有如再造,辽本该尽心辅佐小君候才是,奈何,奈何……曹军势大,辽恐小君候不敌,所以,私下里跟郭嘉串联,并且,承诺,如果小君候战败,辽将保护他的安全。而若小君候胜,辽将向你坦诚,并以死捍卫他的周全。” “起来吧!从此之后,我军将士不得下跪!违令者驱逐出部队。” 吕晨站起身,淡然说道。 张辽一惊,站了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吕晨。 吕晨解下刻着自己名字的玉佩,这是随了他十多年的玉佩,他将玉佩递给张辽,道:“情势所迫,没办法雕刻三军虎符,用这个暂代吧。从今以后,你张辽就是我吕晨军的三军统帅,统领所有兵马。哪怕我父亲归来之后,仍旧不变!” 张辽没敢伸手,有些哆嗦:“可,可,辽背叛了小君候……” “那不是背叛!这是天大的忠诚!”吕晨握住了张辽的手,把玉牌按在他手里,道,“文远叔父,你跟郭嘉的约定,是不是说,如果我们输了,你保护郭嘉安全,然后郭嘉承诺你送我和我娘亲姐姐秘密离开?” 张辽眼睛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吕晨又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是郭嘉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忠臣,跟别人不一样的忠臣。正是知道你跟郭嘉的密约,我才敢跟曹仁开战啊!不然,只是两千骑兵,一点火药,我就敢乱来?我也怕死啊!是因为知道,你能在我战败之后保证我和娘亲姐姐的安全,所以,我才能放手一战。” 张辽身体有些抖,是激动,他颤颤巍巍接过了吕晨的玉佩,身体站得笔直,啪地一锤胸膛,道:“辽誓死效忠君候、小君候!” 吕晨微微一笑:“开拔!” 张辽领命而去。 知道张辽是难得的将才,知道他忠心耿耿,所以,吕晨才杀了那些被郭嘉收买的张辽亲兵,是他们串联了张辽,张辽是为吕晨的安危担心,而他们则不是。杀了那些人,整个队伍中就没有人知道张辽的“背叛”,他会是一个完美的主帅! 没有人知道,吕晨曾经想过投降,因为作为一个平凡的现代人,面对曹操一万精锐大军的围堵,以及各处封锁,他真的觉得绝望。而最后给他信心战斗到底的,是“叛将”张辽。正是从郭嘉那里得知了他和张辽的秘密约定,吕晨才觉得有了后路,他怕死,但当死亡的阴影远去之后,他才终于静下心来对付曹仁。 郭嘉当初说起跟张辽的约定是为了打击吕晨,却没想到,反而给了吕晨战斗的勇气。因为,吕晨发现,在背后,有那么一个人,他顶着背主弃义的莫大罪名在默默保护自己! 有陈宫在,丰衣足食。 有高顺在,战无不胜。 有曹性在,能吃狗肉。 有张辽在,吕晨可以安稳地睡大觉。 吕晨心中激荡,吕布的帐下,其实,也算得上英才荟萃啊!不几日,就能挣脱这樊笼,到时候,便是一片朗朗乾坤,万里无疆! 全军拔营了,虽然鏖战一夜,但还是要赶路,不过一场大胜,让士兵们几乎都没有了倦意。 士兵们必须赶路,但有特权的人可以休息,比如吕晨,他在睡觉。 他终于还是从家眷队里弄来了一辆带顶棚的马车,里面铺着软榻,躺在里面倒是真的舒服。这不是吕晨熬夜后体力不支,而是心累,这些日子算计了太多太多,都是杀人的方法,真的好累。 所谓的杀伐果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是当你发现那么多同类惨死的时候,心会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车子颠簸一下,吕晨都会想,会不会是轮子碾过了某块人骨…… 总之,吕晨在马车里,关了门,下了窗,睁着眼睛望着摇摇晃晃的车顶,睡得很死很沉,曹性吕绮来叫他他也不理。小喵会帮哥哥挡驾了,她告诉他们“哥哥说他睡着了”,吕晨再配合着打个爽利的呼噜就是逐客令了,没人会再来打扰他。 (第一集[破樊笼]结束,新的征程开始!) (从今以后,统一更新时间,早晚十点,各一更!!!另,求票冲榜,谢谢各位了!!!) 第二十八章 蛟龙入海 吕晨所部离了乌巢,残局自然有人料理,用不着吕晨伤脑筋。曹操是个有计划的人,该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对于曹操具体的善后安排,吕晨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他只需知道这一路去河内再没有危险。高顺从酸枣县以十三条陷阵勇士的人命为代价,将曹仁从他的亲兵和县城巡兵重重护卫之中提溜出来时,这场豪赌,曹操就已经输了,没有再翻盘的机会。数千条人命,一夜鏖战,看起来似乎残酷,实则不过是一场赌斗的道具而已,现实从来都是冰冷的,吕晨无法左右这世道,只能挣扎求生。 所有围堵吕晨的兵马,撤了,所有被封堵的路口和渡口,也通了,前路一片坦途。 又两日,吕晨所部到荥阳,受到了夹道欢迎。 荥阳在许昌北面,虎牢关以东。 各种官吏、世家、名士争相来迎接吕晨所部,当然他们是曹操的人,自然不是真心来迎接吕晨的,而是来迎接他们的英雄。他们迎接的,是那个以八千步兵硬悍数万黄巾贼寇的无双勇将,那个全军覆没却仍旧以数骑亲兵狂冲敌阵,最终逆天般地击溃数万贼军的猛士——曹仁曹子孝。 经过两天的修养,曹仁屁股上和小腿上的伤根本没有好转,因为吕晨的人根本没有给他上药,脸都没洗,所以,曹仁还是那副惨烈模样。正是如此,反而激起了迎接者们震天般地高呼。 曹仁趴在吕晨曾经趴过的那辆“豪华”敞篷车上,腼腆微笑着,对粉丝们挥手,表情略显辛酸。 倒是吕晨很是骚包地骑着小罗跟在曹仁旁边,大声宣讲曹仁的英勇战绩,惹得曹仁的黑脸有朝猴屁股发展的趋势。 最终,在荥阳世家和官吏们心(po)甘(bu)情(de)愿(yi)地送了几十车贵重礼物之后,吕晨很是开明地将曹仁送给了他们,让他们送曹仁南下许昌继续疗养。 曹仁走了,他数骑冲阵大破数万黄巾的英勇事迹,从此在这片大陆上久久传唱,曹仁,也因此一战成名!吕晨对此很是欣慰,知道真相的人就那么多,谁也不会说出来。 接着,吕晨所部继续上路了。 奉大汉司空大人命令,定襄太守吕晨,雁门太守张辽,率军经河内北上雁门定襄,以期收服故地,驱逐北胡,永镇大汉北疆,云云。 总之,有了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一路之上,曹操治下的郡县关隘无不放行。 数日之后,吕晨所部到虎牢关下。有曹操的命令,虎牢关的守军自然也不可能为难吕晨等人,吕晨一行很容易就通过了虎牢关。吕晨等人从徐州出发,过兖州,豫州,现在踏入了司隶地界。 过了虎牢,又一日到偃师,再一日到洛阳。 在洛阳休息一日之后,吕晨率队从洛阳北侧孟津渡河,前往河内温县。张杨数日前就得了吕晨书信,已经早早准备好了渡河所需船只。但因为吕晨所部人不多马却不少,两千骑兵,却带了近四千匹战马,除去路上折损的还有三千多匹。所以,渡河也是颇为耗费时间,只怕要大半日才能全部渡河。 吕晨没有等大部队,而是带着曹性吕展二人先渡河,随张杨亲兵骑马赶赴野王见张杨。留下张辽高顺整顿兵马,护送家人在温县暂住一日,明日再赶往野王。 这一路上吕晨骑术有所进步,骑行速度也不慢。日暮时分,吕晨三人随着张杨亲兵到达了野王县城。 张杨已经带着几人早早地等在了城门口,见一行人到来,张杨隔着老远便是奔出几丈,大喊:“对面可是伯朝侄儿?” 人情冷暖啊! 吕晨不禁也有些眼眶发红,到底还是患难方才见真情。 后世都说吕布是三姓家奴,吕布杀了并州丁原不假,但为何从并州跟随吕布的高顺曹性等人,宁死也不背叛吕布?为何张杨冒着被曹操报复的风险,也要蚍蜉撼树一般地出兵呼应吕布?后世说吕布残暴,为何看不惯曹操残暴手段的陈宫张邈二人,却愿意接纳吕布入主兖州,并且至死不渝? 有道是成王败寇,输了,死了,便要有遗臭万年的觉悟!不外如是。 吕晨幼年是见过张杨的,此时自然认得他,于是纵马上前,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伯父。” 张杨是个老实人,老实得让人觉得他有点儿彪呼呼的,如果从后世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有些傻。 三年前,李傕郭汜战于关中,长安乱,天子东归洛阳。张杨带着匈奴左贤王於夫罗共同出兵,和杨奉董承等人一并去营救献帝。献帝感念张杨之恩,拜他为安国将军,封晋阳侯。当时张杨想把汉献帝迎回洛阳,但是部下诸将不肯,于是张杨回到了野王。 杨奉、董承、韩暹携带汉献帝回洛阳,没有粮食吃了,张杨又携带粮食于回洛阳的路上迎接汉献帝,和汉献帝一起回到洛阳。献帝欲留张杨在洛阳辅佐他,张杨却说:“天子有各位公卿大臣的辅佐,杨乃是外郡太守,可在外拱卫陛下,怎可长留帝京?”于是张杨又回到了野王,被献帝拜为大司马。 这是老天拿大馅儿饼在砸张杨,可惜张杨把馅儿饼扔茅坑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傻不傻? 其实,他只是忠心大汉,兢兢业业为官,不忍乱了祖制,仅此而已。 张杨的老实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慷慨,吕晨兵马家人未到,他先把县城内的营地和偌大一所宅院清理出来交给了吕晨,还送来不少粮草财帛。再比如喝酒,在迎接吕晨的宴席之上,张杨也是酒到杯干,不一会儿就醉得天昏地暗,拉着吕晨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说什么伯父没用救不了你父亲心有不安之类的。 吕晨倒觉得这样的人在承平盛世定是一方好官,只是到了这乱世,却不足以安身立命,吕晨心中自然对张杨充满感激。 张杨喝多了,拍着桌子对吕晨说:“贤侄好手段,前番还龙困浅滩,如今却已然蛟龙入海!还让曹操损兵折将!哈哈!” 天下诸侯知晓乌巢一战真相的人不多,大多也不过是揣测,而张杨不同。吕晨早在给他的书信里便是说明了真相,为的便是让张杨没有顾忌,不用惧怕曹操,也为了弹压住张杨的下属,所以,张杨是知道曹操在乌巢输得有多惨的。 酒不醉人,浓情厚意却让人微醺,吕晨也不谦虚了,答曰:“浅滩岂能困蛟龙?” 张杨醉眼如星,抚掌大笑。 第二十九章 猛将吕晨 张杨准备的酒宴很简陋,毕竟行军在外,讲究不来。地点是野王县城外的张杨军大营,就坐的也只有张杨吕晨曹性三人,以及张杨的儿子张顾,吕展身为随从自然是不能上桌的。 张杨很好,吕晨打心眼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张杨醉了,说起当年的事情,吕晨记得一些,也跟着附和两句。张杨说起吕布如今身陷敌营,就是长吁短叹的,叫吕晨多多催促曹操把人放回来,吕晨也就笑着答应。但是,吕晨却觉察到一丝危险,无他,军中有酒这还罢了,主帅竟然在军帐中毫不避讳饮酒致醉,这样的主帅,这样的军队……吕晨自然不好明说,便推脱说吃饱喝足了,很快散了宴席。 吕晨琢磨着,张杨御下不严,其实也跟他自己没有太多自制力有关。这样想着,吕晨就越发觉得河内不安全了,心里有些毛毛的,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杨醉了,却执意要送吕晨出营,吕晨觉得让将士们见到主帅酩酊大醉不好,却也不好拒绝,毕竟是长辈的一番好意,便说让世兄张顾送自己便好。 张杨大乐,点头道:“也好,也好!你兄弟二人早年间很是要好,分散多年,该好好聚聚……” 辞别了张杨,吕晨曹性吕展三人跟着张顾出营。 吕晨被安排在了野王县县城的一个宅院,条件说不上好,但也不是军营大帐可比。家眷和兵马明日中午才能到,届时吕晨所部的家眷都有一些空闲宅院居住,而兵马也将屯驻野王县城之内的废弃巡兵营。说起来,也算是张杨给吕晨的特殊待遇,毕竟张杨的部队还驻扎在县城之外呢,张杨自己也在军中居住。自从得知下邳城破,吕布被擒之后,张杨就带着两万大军退回了野王,野王县城太小,大军只得驻扎城外。 张顾比吕晨大两岁,字仲望,乃是张杨次子,张杨长子早夭,也就把他当做了长子。小时候,吕晨是见过张顾的,现在还记得一些,不过,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吕布来河内投奔张杨的时候,那时候吕晨已经傻了,所以记忆有限。 张顾身材敦实,个字不高,脸色蜡黄发亮,两只眼睛很小却很好奇,盯着吕晨看来看去,然后道:“伯朝,火烧乌巢泽大破一万曹军精锐,可是真的?” 显然,张顾从张杨那里听到了这个“真相”,与曹军宣扬的大大不同。本来他是更愿意相信曹军的说辞的,但是,河内紧挨着黑山,跟黑山黄巾军也有些来往,所以,他知道黑山黄巾不说拢共才几万兵马,还良莠不齐,最近也没有大军出动的消息传来。这样一来,张顾又觉得那个“真相”似乎更靠谱,可是看看吕晨的模样,虽然英武似吕布,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痴傻了,但他仍然不太愿意相信,这小时候跟自己一起搓泥巴的小家伙能这么厉害。 吕晨暗暗皱眉,他没想到张杨把这种机密告诉了张顾。当初,吕晨写信给张杨陈说真相,是因为知道张杨有心救吕布,而部下反对,所以他想给张杨一个弹压部下的利器。一个打败曹操并且还能迫使曹操与之联合的吕晨,足够让张杨的部下收起小心思,但这种事情,只需几个将领知晓就是,为何会告诉张顾?虽然他是张杨的儿子,但很明显,这是个容易泄密的家伙。 秘密不算太重要,但吕晨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父子二人不可谋大事!河内地处曹操和袁绍地盘中间,必定为两方所图,张杨危矣! 曹性没有那么多心思,炫耀地指着吕晨对张顾说:“仲望有所不知,那日我军被八千青州兵团团围住,还有两千精锐骑兵冲营,四周全是曹操地盘,各个郡县重兵云集何止一万?但这又如何?我家小君候乃天神转世,敌军十倍于我,只见小君候妙计一出……” 曹性激动得满脸通红地朝张顾喷口水,张顾两眼发亮,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抬手擦一擦脸上曹性的口水,又靠得更近了。 曹性就这样公鸡一般听着胸脯喔喔喔一路胡吹海侃,张顾歪着脖子跟在一旁听得激动,都快勃-起了,恨不得立马让自己带兵去曹操领地逛一圈。 带路的本该是张顾,现在倒好,变成曹性了,好在大营都差不多,曹性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吕晨和吕展掉在后面,吕展抱着张杨送来的一些礼品,大多都是药材什么的。因为听说吕晨屁股被戳了一刀,所以,张杨送了几颗大人参。当然,要扒掉吕晨屁股瞧一瞧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被吕晨严词拒绝了。 快到大营门口时,夕阳的红屁股正巧没入远处的山梁,半天红霞,地上雪地里也有如镀上一层金光。 “呔!吕晨小儿拿命来!” 极其突兀的,一声爆喝传来,如炸雷一般,震得人耳膜都快要破掉。 吕晨猛然回首,只见大营里冲出一骑矫健的枣红马,马上一骑士,络腮胡,满脸横肉,眼如铃铛,血盆大口张得老大。那战马踏雪而来,速度飞快,骑士手中长枪高高举起,闪着寒光。 吕晨有点懵,这几日跟曹操和平相处又到了河内,他的警惕性急剧下降,从没想过在张杨大营竟然有人会杀他!他现在没有感觉害怕,只是奇怪,这碳堆里刨除来的家伙是谁?长得倒挺像张飞的,不过吕晨见过张飞,张三爷虽丑,但人家有个性,比这货带感多了!他长这么丑,严重影响人类和谐啊!怎么能活到现在? 吕展从小没见过战阵厮杀,吓得哇地一声丢了礼品连滚带爬跑开。 曹性和张顾也同时望来,都是悚然一惊,想要过来却距离太远。吕晨落后他俩二十余步距离,而那战马已经飞驰到距离吕晨不过三十余步,马的速度远超人类,所以,二人要去救吕晨却是来不及了。 即便如此,曹性仍然疯了一般拔腿就朝吕晨跑去,顺势拔出腰刀,嗔目欲裂,大喝一声:“贼子尔敢!!!” 张顾吓得双手狂舞,大叫:“眭将军住手!” 大营边上的将士们无不诧异地望着那一骑和吕晨。 说时迟那时快,曹性刚刚跑出两步,那将领已经冲到吕晨面前四五步距离,猫下腰,挺抢便是朝着吕晨胸膛刺来。 “贼子!啊!” 曹性怒喝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摔倒。 砰。 希律律…… 轰隆。 顷刻间,三个声音相继传来。 吕晨揉了揉拳头,站在雪地里。在他身旁,枣红色战马倒在地上,嘴巴张开,脑袋几乎碎掉,血在雪地里汇聚成一朵诡异的殷红花朵。在一动不动的战马身下,压着一个人,正在奋力地准备从马匹下面爬出来。 曹性猛地扑了过来,掰着吕晨全身上下拍来拍去,脸色惨白,嘴里絮絮叨叨竟然有些呜咽:“小,小君候,呜……小君候没事吧?你没事吧?都怪我……” 张顾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真乃猛将也!” 周围的士兵们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久久望着吕晨,眼睛眨也不眨。 却说刚才,那一骑冲来,马上骑士一枪刺向吕晨,吕晨几乎下意识一侧身,左手抓住长枪往下一拉,随即上前一步,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马头之上,那一骑顿时人仰马翻! 第三十章 真的断了 第三十一章 无耻是我的座右铭 第三十二章 老神仙 第三十三章 圣人 好不容易摆脱了要债的糜竺,吕晨终于寻到了陈宫的马车,刚要准备爬上去,就见马车上跳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须发半白,脸色红润,灵活矫健。 老者当先跃出两步,拉着吕晨就问:“吕伯朝,你信中所言,酒水之精能洗伤患之处,绝其溃脓,可是当真?” 同时,吕晨道:“老翁可是元化先生?” 老者不答,继续追问:“老夫不信鬼神,你所说的什么神仙点化就不要拿来哄骗于我了,老夫只问你,如何提取酒水之精华?老夫尝试过晾晒酒水,可惜酒水不变浓稠,反而更淡。” 不用再问了,这老头子就是华佗,作为一名医者,他当然知道酒的医用价值,但汉代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太低,消毒是不可能的,倒是用来麻醉还可以。听到华佗竟然晒酒,吕晨微微一惊,原理倒是差不多,就是他弄反了。 马车上,陈宫和郭嘉慢慢走下来,有些惊讶,华佗现在也是名声斐然的大医者,气度也是不凡,为何如此急切?显然是见到吕晨过来,这二人先给划过介绍了吕晨。 古代兵士受伤后,大多死于感染,这主要是没有消毒剂的缘故,酒精可以消毒,所以,一代名医华佗才会如此急切。当然,对于邪恶的破伤风,在这个时代吕晨也没有办法,但用清水清洗加酒精消毒,至少也可以降低破伤风概率。 酒精这种东西要提纯到浓度极高,还是挺困难的,但一般七八十度还算简单,这个浓度用来消毒就刚好,太高太低都杀不死细菌。正是由于方法简单,所以吕晨才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以免泄密。当然了,他可以将酒精的提纯方法教授给其他诸侯,用于治疗士兵,这是治病救人的好事,可以做,但也需要一些好处不是?嗨!别忘了吕晨穿越前是摆地摊的! 吕晨也不急着说明,扶着华佗上车,道:“老先生,我们上车详谈如何?” 华佗嗖地一声窜上了马车,吕晨额头见汗,貌似,五禽戏比广播体操靠谱多了!从明天起,跟老先生学五禽戏。 马车里,陈宫好整以暇地品茶,郭嘉在一旁挠头,这一局五子棋又快要输了。 上了马车,华佗还未坐下,就又问起酒精来,吕晨只好把目光从棋盘上挪开,专专心心回答华佗的问题,说出了他构想的提纯之法——蒸馏。 “如此简单?” 得知了具体的提纯方法之后,华佗瞪着眼睛问道,显然有些不愿相信。 吕晨当然不可能告诉华佗,酒精的蒸发温度比水低什么的,华佗也听不懂,再说吕晨自己也不太懂,化学什么的很诡异的。吕晨只是知道后世白酒就是蒸馏出来的,想来蒸馏个七十度的酒不成问题吧。 吕晨道:“元化先生,是与不是,你且与我一同去野王县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华佗这才扶须道:“也好!若真能造出酒精,酒精之功效又如你所说那样神奇。老夫自当代天下生灵谢过小君候!” 医者仁心! 吕晨的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告诉华佗,这是跟郭嘉喝酒的时候嫌酒度数低,想到的法子。 华佗一脸真诚地说道:“酒精一成,小君候信中所言之事,老夫一概应允!别说一年,就是十年,老夫也愿意!” 一旁,郭嘉好奇地道:“一年?伯朝要元化先生帮你做何事?” 华佗抢着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小君候让刘豫州送信与老夫,让老夫帮他教导一批医者,大约百名。” 郭嘉一脸古怪地望着吕晨,道:“你让元化先生将一身秘技传授他人?!” 陈宫微怒,狠狠地瞪着吕晨,他向来是在吕晨面前以长者自居,因为吕布太尊重他,吕晨也同样尊重他。 在这个时代,技艺的传承只能是父子或师徒,传于外人,说得严重些,就等同于欺师灭祖。 吕晨知道古代有这弊端,但他不管这些,道:“你们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在害元化先生,是在帮他!” 华佗显然有些尴尬,这是个足够善良的老家伙,虽然把医术传给外人,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见吕晨被郭嘉陈宫针对,他心里也难受。 陈宫正深吸了一口气,要数落吕晨。 吕晨反应更快,问道:“公台奉孝二位先生,你们都是读书人,敢问书中大道从何而来?莫不是先贤所著之经卷,若是这些先贤也将大道只传自家子弟,敢问你们还能学得这一身经世之学吗?文者,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医者,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陈宫郭嘉同时闭嘴,华佗若有所思。 吕晨道:“我说帮元化先生,自然所言不虚。我要帮元化先生广招门徒,仿当年孔圣人那样,传大道奥义于天下!百年后,元化先生便是医道之圣人!且不说能不能成为圣人,元化先生将毕生医术传授给越多的人,他的弟子们就能救千千万万人,岂不比元化先生一人能救的人更多?救万人与救一人,孰轻孰重?” 华佗略显激动,胡须微颤,朝吕晨拱手道:“小君候高义,老夫受教了!” “元化先生过谦了!唤我伯朝即可。我请你来组建这医疗队,便是一个试点,若成,这军队之中便能拥有完善的医疗,兵士们的性命更有保障!元化先生离开我处之后,晨希望你能去更多的诸侯那里,帮助他们组建医疗队。虽然日后,某些人会成为我军的敌人,但我们都是汉人,我不希望敌军死掉太多人,因为,我知道,他们打仗只是为了吃饭!同时,我更不希望,这乱世之后千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 吕晨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算不上太伟大,不过是对自己民族的寄望。 随后,吕晨看着郭嘉说道:“所以,我对经常屠城的曹操毫无好感,但是,我今日说起医疗队的事情,并不避讳奉孝先生,便是希望曹军也能为士兵们提供良好的医疗保障。有百姓,才有粮食,有粮食才有国力!说实话,对于你们的军屯农,我一直报以嘲笑的姿态,知道为何吗?因为百姓都当兵了,所以粮食不够,要士兵屯田!没有当兵的百姓,又他妈被曹操给屠了!” 说道最后,吕晨有些激动起来,倒不是对曹操有多么恨之入骨,而是讨厌这个世道!这个世道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之后数百年!汉末五千万汉人,因三国混战丧命者**成!除去那些远逃荒野避世而居的,西晋灭吴之后,人口只有区区数百万人!以至于数十年后五胡乱华,根本没有足够的国力和人力抵御,北方汉人几乎被屠杀殆尽,汉族文明几近凋零。 第三十四章 全军入河内 吕晨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民族未来的担心,说不上什么大情怀,但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民族都不在意,又如何能称为人?不必排斥仇视外族,不必吹捧粉饰自己的民族,但是人对于自己的民族,是该有一种归属感的。这是血脉的延续,是文化的传承。 乌巢一战,吕晨所部战死二百多人,最后却又有一百多重伤者相继死去,这件事情对吕晨的触动很大。在吕晨眼里,那些士兵不是下属奴仆,他们是自己的同族,他们的灾难,折射出整个民族的悲哀。 郭嘉听了吕晨对曹操的评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华佗与之截然相反,他很激动,跟吕晨商量着,做好军队医疗队之后,向民间发展的可行性。 陈宫也是被吕晨说服了,不再数落吕晨,倒是开始为尴尬的郭嘉找台阶下:“奉孝,你这人棋品不行啊!方才借故说话,是想不认这盘棋了吗?来,接着下完。” 郭嘉这才在棋盘山按上一颗棋子,陈宫哈哈一笑,正要给予致命一击,郭嘉抚乱了棋盘,不耐烦道:“五子棋,孩童把戏,敢不敢下盘围棋?” 吕晨没有再打扰陈宫和郭嘉下棋,而是准备去家眷队伍中看看母亲,给她汇报一下野王县的情况,以及之后的安排,百善孝为先嘛。再说严氏对吕晨从小溺爱,现在的吕晨虽然穿越来不久,倒也颇为喜欢严氏,或许这边是血浓于水吧,毕竟吕晨这具身上的血脉来自严氏。 华佗对下棋不感兴趣,跟着吕晨出了马车,却把吕晨拉到一边,吕晨好奇,华佗却道:“尝闻奉孝先生大才,今日老夫有幸见到,也算是托小君候的福。不过,老夫观奉孝之脸色气脉……” 吕晨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一个事情,郭嘉英年早逝,难道是因为有什么病? “奉孝先生何病?”吕晨急忙问道。 华佗却开始卖关子:“奉孝乃是曹操谋士,小君候的敌人,小君候为何着急?” 吕晨说:“奉孝先生大才,晨不忍见之受病痛折磨。况且,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能救也要救啊。” 方才听说过吕晨救过一个小女孩儿的事情,华佗原本不信,只以为吕晨跟吕布应该区别不大。这时,他却微微一笑,道:“奉孝不算大病,只是先天阳气不足,悉心调养便可。但身体不能受寒,否则寒气侵入肺腑,则寿元锐减,此病无法根除。” 吕晨不了解中医,但知道郭嘉是随曹操大军北上,远征乌桓的时候死去的,史载他死于水土不服,现在想来,北地严寒,或许真如华佗所言。 吕晨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烦请先生告知奉孝先生,让他自己多加注意!” 说罢,朝华佗躬身行了晚辈之礼,而后离去。 华佗扶须颔首,望着吕晨远去的背影面带笑意,告诉吕晨郭嘉的病,算是华佗的一点小心眼。因为他想试探一下吕晨的心胸,郭嘉是他的仇敌的谋士,吕晨是否能像他刚才慷慨激昂的说辞那般仁慈。 吕晨的回答,华佗很满意。 一路想着郭嘉的病情,吕晨是真有些担心郭嘉英年早逝的。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尤其是那夜煮狗论英雄之后,两人虽然分属不同阵营,友情不多,但却颇有些惺惺相惜。 这次出城,吕晨没有跟来,曹性大概是去见他妻子去了。这货昨天晚上还想在野王县城找间青-楼,丧心病狂的曹性还想带吕晨一起去,身为有节操有贞操有情操有广播体操的四有新人,吕晨大义凛然地答应了曹性的合理要求。张顾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野王县破败,没有青-楼,倒是可以去附近找些良家女子借用一下,吕晨顿时就黑了脸,曹性也不理张顾了。 现在吕晨独自一人来到家眷队伍,从乌巢之战后,家眷队伍一直由一只百人龙骧护卫,领队的是吕绮。这是吕晨被威逼着答应下来的,因为那天晚上吕晨不仗义,把吕绮撇开,自己倒上战场去了。 那日吕晨虎躯一震呵斥了吕绮之后,吕绮的反抗很彪悍,第二天严氏就张罗着把贴身侍女阿圆送来给吕晨暖床,据说是吕绮的挑唆。阿圆很圆,吕晨见过的,并且记忆犹新,尤其是她鬼哭狼嚎似的曼妙笑容,吕晨表示鸭梨山大。担心chuang榻被压坏,又或者自己被压坏,吕晨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护体能刀枪不入阿圆不侵,本着节约和安全的双重考量,他只好给了吕绮一个家眷护卫队队长的名头。阿圆终归没有被送来,吕晨也算是逃过一劫。 车队行进缓慢,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太多,毕竟这个时代所谓的官道,比不了后世的国道。 吕晨找到严氏的车子,上去坐了一番,告知了一些事项,她并不感兴趣,只是反复提起吕布。知道曹操很快就要用吕布换回郭嘉,严氏喜极而泣,搂着吕晨抹眼泪擦鼻涕,吕晨微笑宽慰。不多久吕晨就下了严氏的车,其实跟母亲严氏呆在一起挺温暖,奈何阿圆在一旁滚来滚起圆润自如地添茶水摆点心,怒刷存在感,尤其,她那对幽怨无比的绿豆眼,一刀一刀往吕晨身上刮。吕晨心下大骇,这才不得不仓惶退走。 貂蝉大美女和曹氏小美人的车子,吕晨是不能上去的,就在外面行礼一番作罢。 终于,吕晨还是碰上了带着几个骑兵耀武扬威地巡视的吕绮,吕绮英姿飒爽策马奔来,嚣张极了,无赖姐姐现在有了大杀器阿圆,更加不把吕晨放在眼里。吕晨心中暗恨,要不是你有恐怖如斯的阿圆在手,我一定一拳把你的白狼驹砸死!哼!老子现在,假假也算是个高手猛将了! 一见面,吕绮自然又是数落吕晨不讲义气,昨天都不带她先去野王县见张杨,吕绮表示,要是她在,砸死战马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就轮不到吕晨了。曹性这个大嘴巴,估计已经把小君候的英武事迹,添油加醋传到每个士兵耳中了。 吕晨舔着脸跟她瞎扯一气,然后问:“小喵怎么样了?我不在,她没闹吧?” “咬人呢!大兰小兰都被她咬了,我把她捆了,关在马车里。”吕绮囫囵答了一句。 大兰小兰是吕绮的丫鬟,吕晨昨日离开的时候把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喵交给她俩的。 吕晨翻了个白眼,怎么还咬人?小喵跟着吕晨十几天了,会说许多话了,也变懂事了许多,寻常都像个正常孩子了。所以才把她送走,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吕晨身旁,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她太依赖吕晨了。 黑漆漆的马车被打开,被绑着的小喵见了吕晨,虫子一样的拱过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想扮可怜,却挤不出眼泪,演技略显生涩。 吕晨笑了,心就软了,还是只能把小喵带在身边了。 转眼到了午后,张杨派出一队人马来迎接。 不多久,吕晨所部兵马和家眷都进了野王县城。下午又是一通忙碌,忙着整顿在废弃的巡兵大营,忙着安置伤员,忙着搬运辎重,忙着收拾大营旁边的几处宅院,那是为家眷们准备的住所。 吕晨估摸着,至少要在野王县呆十天以上,等曹操送来吕布之后,他才会考虑北上。如果曹操怕公孙瓒扛不住的话,就只得早些送吕布来。 第三十五章 心不贼,长不肥 第三十六章 惨烈“阵亡”的郭嘉 第三十七章 惊变(改) 这一顿狗肉吃得很香很欢,吕晨、曹性、华佗、吴普、吕展、张顾以及小喵,一共七个人,还送了一大盆出去,大家硬是死撑死撑地才把狗肉消灭光,惹得曹性都感叹,没有郭嘉,战斗力就是不行。 郭嘉现在正躺在吕晨的卧塌之上流口水呢,两大碗六十度的烈酒哇,没个一天一夜的时间,他醒得过来才有鬼。 吃完狗肉,已经是下午。 曹性照例要去军营巡视一圈,到现在虎贲和龙骧,甚至高顺扩大到四十人的陷阵营都归于张辽统治。但曹性还是兼着虎贲统领的职位,虽然有保护吕晨安危这个更重要的使命,但他还是很尽责地每天要去营地逛两次。巡视虎贲士兵其实只是顺便,获取虎贲斥候一日内的信息汇总才是正事,现在曹性几乎相当于情报科科长,而吕展,则成了吕晨的御用秘书,每天翻看处理各种信息。 吕晨泡了一壶茶,坐在门口剔牙,华佗走了过来,道:“伯朝,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大事?什么叫大事?什么叫小事?”吕晨苦笑摇头。 华佗道:“你不就是想灌醉奉孝么?老夫帮了你,甚至都没有让你亲自出手。老夫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要灌醉郭嘉,乌巢一战的内幕,这两天老夫也听说了一些。所以,老夫觉得你灌醉郭嘉,别有所图!” 原来,早在吕晨跟华佗做完五禽戏之后,他就通知了华佗,要用一些他新蒸馏的烈酒招待郭嘉,起初华佗不觉得有什么。后来,郭嘉入后院饮酒,吕晨明知那酒浓烈却不提醒郭嘉,反而冷笑,笑得有些阴冷。而郭嘉醉倒之后,吃狗肉的时候,吕晨连最淡的酒都没请大家喝,前后联系一下,华佗便隐约猜到些什么。 这三天,华佗听曹性说过许多吕晨的事情,曹性貌似是个莽汉,实则善良。说起下邳城下和乌巢之战,曹性虽然激动,却并未流露太多崇敬,而当说到吕晨救小喵的时候,曹性红了眼眶。华佗也知道了吕晨是个善良之人,这才在未明缘由之前就帮了吕晨,灌醉郭嘉。 “哎!图?图个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活命!”突然叹息一声,吕晨给华佗拉过一个坐塌,两人并排坐在门口看院落之中,雪花飞舞。 华佗道:“老夫是医者,最不喜的便是兵事!其次才是灾疫。” 吕晨苦笑:“我也讨厌战争!但,世道如此,人如蝼蚁苟且偷生,不战则死啊!现在,野王县城之外,几千几万人准备把我的头颅割下,献给曹操或者袁绍!我怎能不防?你道我真的这么坐得住?每天陪你造酒吃狗肉?甚至连曹操派来的使者都不见?连我爹都不在意?” “伯朝是说,张杨张雅叔会对你不利?老夫尝闻,张杨最是厚道,不至于做出此等事情吧?” “叔父自然不会!如你所说,因为他很厚道。但是,我们的危机也来源于他的厚道!” “此话怎解?” “很好理解,叔父太过仁慈,御下不严,导致下面将领少有人将他放在眼里。若是平时还好,看看现在吧!曹操败我父取徐州,袁绍眼看就要灭公孙瓒,到时候北方就只剩下张杨一个诸侯。那些将领们,能不着急?” 华佗若有所思,然后叹息一声:“老夫不懂这些。” 吕晨翻了个白眼,不懂?那你还问个毛啊?浪费我口水。 华佗丢下一句:“但愿伯朝能少造些杀孽!” 吕晨无言以对,你当我想杀人吗?实在是他们想杀我吕晨啊! 曹操的信使并不只有一人,而是三人,至少,吕晨知道的有三人,这便是虎贲斥候冒着风雪刺探的结果。这三人只有一人来了吕晨这儿,其余两人一个悄悄被杨丑接进了大营,另一个混进了野王县城,找临时负责筹备粮草的长史薛洪密谈。 对于这些动静,张杨张顾丝毫没有察觉,由此可见张杨对于下属的控制能力有多薄弱。张杨的河内体系漏洞太多太多,多到吕晨只花了八百钱就买通了服侍杨丑的亲兵,一千二百钱外加一块廉价玉石买通了薛洪门内的小吏。其余还买通了些人,价格都不算贵,得到的信息却是不少,而且还挺爆炸。 曹操许了杨丑折冲将军一职,叫他斩张杨然后率河内诸将投降曹操。而在薛洪那里,曹操许诺更多,但是,文官地位再高,在这个曹操把持献帝的时代,作用不大,所以,薛洪还在犹豫。 在此之外,吕晨一开始最最顾忌的是曾偷袭他的眭固,眭固的亲兵吕晨不敢轻易尝试买通,这些土匪出身的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吕晨只是买通了眭固帐下几个小队长,得知好像有袁绍的人找过眭固。 北方二虎相争,河内就变成了最后一只小白兔。 所以,张杨属下的将领和官吏们心思有些活泛,也是在为各自的后路做打算。唯独能安之若素的,恐怕就是张杨父子了,神经足够大条,吕晨都佩服。 曹操图河内,这一次倒不是针对吕晨了,他只不过是很单纯地想要河内,这是一块不用渡河就能出兵邺城的跳板。 当然,顺便把吕晨撵着北上,曹操也是乐意见到的。 曹操心思单纯,但不代表袁绍的心思也这样单纯,袁绍现在只怕早就知道了曹操跟吕晨的密约。要知道,这个时候曹操底下的人跟袁绍帐下的人私交可是不错,甚至亲兄弟都不少,郭嘉当初都在袁绍帐下待过几天的。袁绍当然不会让吕晨去北方支援公孙瓒,还抢他地盘,但是他现在围攻公孙正急,南面要防备曹操,抽不出兵来,怎么办?策反呗!于是,出身黄巾军的眭固成了首要目标。 各方算计不断,吕晨也有自己的算计,袁绍曹操都想要河内,张杨守不住。当然,吕晨不会自己占据这必死之地,甚至连张杨都不该继续在河内等死,所以他也不会帮助张杨继续守河内。 当然了,吕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算计而不告诉张杨这些消息,相反他试探着说过他的属下貌似有问题,结果张杨马上表示要跟谁谁谁谈一谈,吕晨就没敢再往深里说。 河内走向如何,一切都在今夜城外军营的变局,只看谁能笑道最后! 而吕晨灌醉郭嘉,一则是怕他坏事,二则是担心他看见去找杨丑和薛洪的两个曹操信使的头颅难过。果然,未时三刻,曹性从虎贲大营回来,爽利地扔了两颗人头在吕晨面前。 这下好了,这两个信使回不去了,驻扎在洛阳的徐晃史涣二位裨将,应该不会及时挥兵渡河而上,河内的局面会比较好控制! 第三十八章 天空下的野心 第三十九章 谜底 曾经,吕晨觉得黄袍加身什么的太矫情,被迫造反也不如逼良为娼具有现实意义。但是,现在他才领会到这种抉择有多难,难的不是抉择,而是抉择之前的犹豫和挣扎。赵匡胤是不当皇帝手底下的人不干,吕晨现在乃至以后的局面是,他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 杀人还是被杀,这样的选择并不困难,只有一个标准答案,谁都知道。 人是残忍的动物,当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可以无恶不作,吕晨就是这样。 人是虚伪的动物,当他做了或者准备做恶事的时候,总会替自己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作为支撑,没有人认为自己是坏的,吕晨也一样,他的借口足够高大上——为天下安太平! 决定了残忍和虚伪,吕晨的思路就变得异常清晰。 远的来说,北上夺河套,练强兵,与袁曹孙刘夺天下,胜则生,败则亡!亡不见得是死亡,也有可以是逃亡。 近的来说,今晚应该让杨丑先死掉,明天或者后天再轮到眭固,至于长史薛洪,就看他自己作不作死了。 接连徒手掰断三颗枣树,思绪通透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日头西斜。 张顾的亲兵回来了,向张顾汇报了情况,张顾问吕晨:“伯朝,何时让巡兵们上城?真要让他们冻一晚上?这不太好吧?巡兵是三日一轮,每次二百多人守城值夜,如今让他们全部上城墙,若让爹爹知晓了……” 吕晨当然不怕张杨知道,他只担心怕城外军营的人发现城内早有防备,进而计划有变。 呵呵笑了两声,吕晨说:“天黑之后再让他们上城头。仲望世兄,晨担保,你的这些巡兵上城之后,就舍不得再下来!” 张顾觉得莫名其妙,吕晨也不说明,谜底需要在最合适的时候拆穿。 这时,陈宫派人回来了,汇报的情况很乐观:“长史薛洪,被公台先生送去的两个漂亮小丫头灌得神魂颠倒了,不久就会倒下。公台先生让小的回来禀告小君候,长史府中并无发觉异常,而且跟情报显示一样,今夜,长史不会有动作。” 吕晨点了点头,知道薛洪跟曹操虽然谈妥,但他并不知晓城外的局势,他只是曹操布下的后手。也就是说,如果杨丑没有杀掉张杨,张杨必定逃进野王县县城,到时候才是薛洪出手的时候,而对于城外具体的操作和布局,他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陈宫的侍从汇报时,吕晨没有让张顾回避,他听见那侍从的话之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待张顾准备询问的时候,张辽领着亲兵,拉着四架马车进了院门。 “伯朝如此诡秘行事,到底所为何事?” 是张杨的声音,张顾吓了一跳,只以为是老爹知道了他拿巡兵们打赌的事情,正急得四下张望,准备找东西堵耳朵。却见张杨从一个板车上的箱子里跳了出来,形象自然说不上好,饶是他脾气敦厚,在箱子里憋了大半天,心情也好不了。 吕晨脸色冷异,对张辽吩咐道:“文远叔父,下去整顿兵士,除了之谋叔父带走的那两百虎贲,其余全部披坚执锐,上城墙!” 张辽一脸杀气,轰然应诺而去。 张杨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跑过来,拉着吕晨道:“伯朝要作甚?” 一个时辰前,张辽押车进入张杨营中,送了四口大箱子。当张杨的亲兵抬着箱子进入张杨营帐后,张辽让张杨屏退左右密谈,张杨让亲兵离开。然而张辽并没有与他密谈,而是打开了箱子,高顺带着七名陷阵死士从箱子里爬出来,吓了张杨一跳。张辽只说这是为了救他和他儿子性命,若是信得过吕晨,则按照吕晨的交代,细心安排布置一番,然后躲进箱子,悄悄进城。 这才有了刚才张杨从箱子里跳出来那一幕。 “跟我来,给你们看些东西。” 吕晨甩开张杨,吕晨吩咐吕展带着小喵去后院给华佗师徒帮忙,这里的东西,小喵不能看。然后,吕晨走向一侧的厢房,张杨父子对视一眼,各有各的狐疑,却还是跟着吕晨而去。 吱呀。 房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中,一张矮几之上,两颗血迹已经干涸的人头,两枚曹军军牌,两封歃了血的密信! 张杨愕然望向吕晨,张顾脸色惨白,他没怎么见过人头。 吕晨倒是在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这两颗人头和军牌密信,所以,现在倒是已经适应了些。他指了指密信对张杨说:“叔父,去看看那两封信吧。” 曹军士兵的令牌不用细辨,很好认。 张杨取过信件,展开,扫了两眼,他手开始哆嗦,脸色也黑了下来。 两封密信,分别是张杨的爱将杨丑和长史薛洪写给曹操的。 杨丑的密信上说,他早已经买通了多个张杨近臣,将在今夜诛杀张杨,举兵投降曹操,张杨的其余将领大部分都将倒向他。他会在今晚控制住两万大军,铲除不肯降曹之人,又请屯兵洛阳的徐晃和史涣务必明日北上支援,以备袁绍或黑山黄巾突袭河内。 薛洪作为文人,倒是比杨丑更为含蓄一些,密信中的措辞相当委婉,在揭过了自己卖主求荣的罪行之余,又向曹操表了忠心,文笔了得。其大意是说,曹司空代天子讨逆,兵下徐州,张杨身为汉臣竟然为虎作伥呼应吕布,罪无可恕。张杨愚钝,其帐下诸将或有异心,恐会生变(这其实是曹操的人透露给他的一丁点信息),若张杨逃得野王县城,他必将亲缚张杨入许都,面前天子请罪,云云。 张杨把密信绢布狠狠地砸在地上,大怒:“薛洪!杨丑!我素来待其不薄,竟然叛我?不行,我得找他们来问问,好好谈一谈!” 吕晨之所以选择把张杨“骗”进城,而不是先告诉他实情,就是因为知道他优柔寡断,喜欢谈一谈,若是贸然暴露,难保杨丑等将不会突然发作,杀了张杨。 张杨气急败坏地怒骂一番,眉头便是皱了起来,道:“伯朝,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杨丑和薛洪抓起来?” 居然是抓起来,而不是杀掉。 吕晨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略带怜悯地望着张杨,说:“叔父不必出城了,那些兵马你也不必太过眷念,几乎所有将领都随了杨丑,剩下的跟眭固是站一边的。而且,你若回去,必定难逃一死,你的亲兵队长张翟已经被杨丑买通了,杀你,他该是第一个动手的。” “张翟?这不可能!”张顾叫了起来,“他是我远房族兄,我父的侄儿!” 吕晨竖起三根手指:“昨夜子时,杨丑和张翟在西营辎重营密谈,校尉之职,三百金。张翟把你们父子二人,卖了!” 张杨张顾二人惊悚对望,后怕不已。 第四十章 杀戮即将到来 第四十一章 天赐良机 黑暗中,野王县城城墙内,巡兵们整装完毕,随时可以上城墙。而龙骧虎贲更是穿好铠甲,牵着战马等在城墙之内,守可上城墙步战肉搏,攻可出城门奔袭冲杀。 站在黑暗笼罩的野王县破败城头,吕晨遥望着城外大营的灯火,心潮此起彼伏。 这一刻,他仿佛找到了在这乱世之中雄霸一方的金手指。不是躲在戒指里偷窥主角和女主圈圈叉叉的邪恶老爷爷,也不是处男大宗师的万年童子功传承,更不是什么牛逼闪闪的只赢不输系统。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谨慎!慎之又慎! 东汉末年,是一个妖孽横行群星闪耀的大时代,任何骄傲和狂妄之人都是愚蠢的,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如袁氏兄弟,董卓,甚至吕布。 吕晨很幸运,从降临三国开始,他就一直怀有一颗谦卑之心,绝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这才挣扎着活了下来。从不轻视对手,从不放松警惕,从不让自己处于被动,谨小慎微,准备充足,这才是吕晨的王牌。 吕晨知道,自己武不如父亲吕布,智不如鬼才郭嘉,然而,吕布被曹操擒获,郭嘉也成了吕晨的俘虏,为何?按理说不论白门楼的吕布,还是下邳王城外的郭嘉,都不一定会被擒,怪只怪他们当时大意了!吕晨想起了诸葛亮。孔明并不如演义上说的那般智多近妖,诸葛一生唯谨慎!所以诸葛武侯七出岐山,却从未有过大败。 孙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不就是谨慎到一种极致的表现吗? 正是因为谨慎,所以吕晨怕张杨手下诸将发现张杨已经不在营中,或起变故,才会让张顾出城去大营遮掩一番,知道张顾不够机敏,所以他派了侍从吕展跟随。 看见张顾和吕展两骑出城,张杨在城楼之上,站在吕晨旁边搓手,有些焦虑。 吕晨的另一边是陈宫,他呵呵一笑,对张杨道:“大司马且宽心,仲望此去当无危险。伯朝计略周全,吾不及也,伯朝既然使仲望去营中,自然有万全之策。” 救献帝东归之后,张杨被封为安国将军,晋阳候,大司马,按理说位在曹操袁绍之上。 张杨摇头道:“公台先生此言差矣,杨非是牵挂犬子一身之安危,实乃担忧军中变故。军中将士跟随我张杨日久,杨无能,却也不忍他们性命毁于一旦!” 陈宫肃然长揖:“大司马果然仁厚,宫自愧不如……” 而后,这俩家伙就开始长吁短叹,从张杨大营的士兵性命,谈到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倒是颇为投机。随着杨丑眭固等将领的叛变,张杨对部下的控制力几乎已经完全丧失,除非这几个实权人物死掉,他才能重新掌控部队。 半个时辰之前,陈宫在收买的内线帮助之下,成功地灌翻了长史薛洪。而后,张杨突然杀到,从薛洪手下中接过了军械粮草控制大权,并且在龙骧的帮助下,肃清了薛洪的死忠。而后,城门关闭,四面城门与城墙皆由兵马把守,城内一切尽在掌握。 自此,张杨才和陈宫联袂来到城楼,找到吕晨,本来准备询问一番详细计策的,见吕晨咬着指甲盖,脸色难看地在思索着,久久不语,他俩也就没好意思问。毕竟,一个是河内老大,一个是谋士军师,这么大的危机,两人事先一点都没觉察到,就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变故就要发生,他们还不是很透彻,的确有些抹不开老脸。 吕晨悄悄退开,让他俩继续胡吹海侃,自己靠在女墙上裹着披风思考,他总觉得自己的布置似乎还有一点不足。只有吕晨自己知道,他没有万全之策,没有人的计策能够万无一失,所以,吕晨布置了许多后手,把能想到情况都考虑上。 只是,到底有什么不足之处,却不是吕晨说想就能想到的,他只是心里有些毛毛的,很不安稳。 许久之后,吕晨还是想不透,但却想到了一支援兵,不管自己的安排有什么漏洞,只要己方的实力再强一些,总是更有把握。所以,他把张杨叫了过来,道:“叔父,马上写信给匈奴左贤王,请他出骑兵驰援河内,要快!” 东汉初,匈奴分为南北两支,北匈奴被大汉和南匈奴联手击败,大部远遁西域。南匈奴内附之后,一直居于河套之南,也就是西河上郡等地,与河内是接壤的。 以张杨和於夫罗的关系,但现在於夫罗已经死了,他弟弟呼厨泉继位南匈奴单于,根本不鸟张杨。还好於夫罗的儿子左贤王刘豹跟张杨关系还不错,而且,刘豹领着屠格部就在西河郡,请个援兵一点也不难,难的是速度,这要怪吕晨想起得太晚。 不过,如果吕晨的安排没有漏洞的话,是用不上匈奴骑兵的。 张辽走上城楼,抱拳对吕晨道:“禀小君候,龙骧虎贲阵列完毕,随时可上阵杀敌。巡兵质量太弱,人数也少,但用来守城,还是有些助益的。何时让他们上城守备?” 吕晨道:“都别急着上来,以免被城外之人察觉。造饭,多加肉食,让龙骧虎贲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并以精料喂马,保证至少一人两匹战马的配备。巡兵不能吃饭,让他们先拆最近的房子,准备雷石滚木,搬箭矢,找柴火,搭灶烧开水,子夜上城之前,才给他们吃饭!” 张辽应诺退下。 城外。 张杨军大营,张顾骑着马带着吕展进入大营,直奔张杨大帐,一路上破口大骂,说吕晨跋扈嚣张,打伤他鼻子云云。吕展骑着瘦马跟在后面一边告罪,一边叫嚷。 半个军营都知道了,张顾进城保护吕晨,被吕晨砸断了鼻梁,回来找张杨哭鼻子来了。 来到张杨大帐,张顾发现守在帐外的几个亲兵还是老爹的亲兵。只有这样才能不露破绽,张顾不得不苦笑着在心里赞一句:伯朝好手段。 两个亲兵看见张顾,不自然地把脑袋撇开。 这些人不再是张顾父亲的亲兵,而是吕晨的诱饵。张顾知道,是伯朝的金子和刀子双管齐下的效果,想着这些,张顾莫名有些不爽,这些人怎么一点也不忠心?真正忠心的,早已经秘密被杨丑的人做掉了,前些天不是听说有亲兵病死掉吗?而不为金子的**和刀子的威胁所动,执着偏向杨丑等人的,大概也被吕晨的人解决掉了,留下的只能是这些软蛋。 掀开大帐,张顾看见高顺和另外几名陷阵死士正在张杨卧榻旁挖坑,埋一些装着灰黑色粉末的坛子。此外还有五个张杨的亲兵,他们在帐内挖坑掩埋被杀掉的四个亲兵,张翟便在那四具尸体之中。 张顾大概听说过这种名叫火药的东西,知道其威力惊人,所以,一时好奇看得愣了神。 吕展提醒道:“公子,叫啊!大声叫!” 张顾一惊,苦着脸道:“叫了一路了,嗓子都哑了,进帐了还叫?” 吕展说:“小君候说了,进了大帐要更凄厉地惨叫,要像号丧那样,要奔放!要风-骚!要亚米蝶!” 说着,吕展突然伸手,在张顾受伤的鼻梁上一弹,张顾哦哟一声,惨厉叫了出来:“哇……呀!呀!爹呀!吕晨小儿欺人太甚……谁让我爹喝醉了的?把父亲叫醒啊!我被吕晨给打了,我要带兵进城报仇!” 高顺等人惊悚回头,望了张顾一眼,回头继续小心翼翼地埋火药。 帐外远处,阴影中。 一人对属下吩咐道:“回去禀报将军,张杨确下午被张辽灌醉了,咱们的人是张杨近臣,想必被张杨拖着走不脱身。让将军赶快备好人手,张杨酒醉不醒,正是天赐良机!” 第四十二章 杨丑死于此处 第四十三章 诱-惑的力量 第四十四章 内斗 第四十五章 围城 “快看!打起来了!” 张顾忽然大叫一声,指着人群攒动喊杀声大起的大营跳了起来,前一刻他还狐疑地盯着吕晨,以为他要谋夺河内,转眼就被战场夺了眼球。这货以前被张杨宠溺得过头了,其实没见过几次打仗,激动得就差流口水了。被老爹张杨瞪了一眼之后,他猛然想起外面的人都是老爹的部下,死光了他们就成空架子了,脸色马上就垮了下来。 陈宫曹性等人也顾不得扯皮了,争相扑到城墙边观望起来,恨不得那些家伙内斗死得一个不剩。张杨苦着脸望着大营中的战火,心疼得抽抽,这是他半生的心血啊。 吕晨哪管张杨的脸色,望着乱战中的大营嘿嘿嘿笑得渗人,一面还掰着指头算计着什么。 陈宫问吕晨在干什么,吕晨很严肃地告诉陈宫,这叫掐指一算,他疯癫的那几年,是因为有神仙见他骨骼惊奇,把他的魂魄带到了仙界,教他掐算之术,窃阴阳,夺造化,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信鬼神的陈宫自然嗤之以鼻,喷了吕晨一脸口水,却狐疑地认为吕晨定然是又有什么阴谋,便又好奇地偷摸着靠到吕晨身边,听他嘴里念叨些什么。可惜,只听到吕晨嘴里冒出“天灵灵地灵灵”这句话,无限循环播放,陈宫好不郁闷。 众人站在三丈高的城头居高临下,倒是把营内的战局看得分明。 却是西营眭固带人杀入了一团乱麻的中军,继而开始冲击杨丑部下所在的北营,杨丑死,北营无人统领,各自为战捉襟见肘。 南营董邵和东营信宜二人皆未有丝毫动作。这二人的兵马远不及杨丑和眭固,董邵的是张杨的预备役,信宜统领的是辎重兵,战力都不强,哪敢贸然行动? 吕晨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盘算了半天,对曹性吩咐道:“之谋将军,你下城去再领走四百虎贲,一人双马,从北门悄悄出城,把城外一百虎贲的战马也补齐。带好干粮和箭矢,寻找树林掩藏,切记不可暴露了行藏。营外缠斗不论谁胜谁负,大概都会围城,明日午时,我在城头点狼烟为号,你率轻骑突袭敌军后方,以骑射袭扰为主,乱其后军。” 曹性本来就是回来汇报之前的战果和领取新命令的,当然不是故意回来跟陈宫抬杠的。他抱拳应诺,便往城下走。 吕晨又是叫住他,道:“去取些烈酒带去给将士们喝,冬夜寒冷,拜托兄弟们扛一晚上。” 曹性嗯了一声,消失在城墙的阴影里。 陈宫拉住吕晨问:“我方守城士兵尚且不足,为何还派曹性出去?你刚才算到些什么?” “唔!”吕晨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个啥,天机不可泄露……”又见陈宫准备用口水喷他,吕晨才笑着讨饶,“公台先生且住,我料他们明日必败,所以让之谋叔父出城截他们后路。至于城池嘛,固若金汤!” 陈宫松开吕晨说:“哪里固若金汤了?这城墙残破不堪,若对方用冲车冲城墙,即刻就倒!” “公台先生可忘了当日我们在乌巢时候的筑城之法?” “以冰铸城?可是,对方人多,我方如何守城?” “我方一千余人,对面就算内斗完毕,也有一万多人,我方确实不足,但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就守不住城池。” “怎么守?” “以攻代守!反正咱们的人也不够守城,只需守到明日破晓,然后正面击溃之!没有了敌人,这城不就守住了吗?” “白天,正面击溃一万余敌军?何其难也!” 陈宫如是感叹道,他说得有道理,毕竟当初在乌巢对付青州兵的时候,一方面是偷袭,另一方面是因为天黑。更重要的是,当时青州兵三部溃败,乱了队形,龙骧冲击曹仁中军,这才奠定了胜机,这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吕晨嘿嘿一笑,说:“其实很简单!到了明日你就知道了。或者公台先生也可以自己想,毕竟,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陈宫黑着脸,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假装不屑地哼了一声,实际上是转过身冥思苦想去了,心说,要是真想不出来,那可丢死人了。还谋士呢?!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陈宫还真不是谋主,而是治世能臣,后勤和内政方面能力超群。 对面大营的战况越加激烈起来,不过眭固一方依旧占据着上风,过不了多久就能肃清杨丑余部,统领整个大营。如果南营和东营的董邵和信宜不反抗,那么,战斗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结束。 吕晨一声令下,城下的龙骧和巡兵则开始烧雪水冰块,然后浇到城墙外侧。这边生火烧水,对面就会发觉,想必现在眭固也发现张杨逃了。然而,即使对面处理完战事,整顿好兵马,再到围住县城,起码也得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在城墙外镀上一层厚厚的冰了。至少足以保证城池不在夜间被夺下。 不出所料,一个时辰之后,眭固尽斩杨丑部下,以及那些不愿臣服于他的裨将校尉,统领了整个大营。此时,他发现了张杨被吕晨秘密接走的事情,却因为要整顿大营,来不及马上出兵,便派了小兵射上一封信到城头,劝吕晨把张杨交给他。 吕晨没有回信,打着哈欠靠在城楼里养神,他觉得很奇怪很奇怪,为毛后世通宵玩儿游戏一点儿都不累,到了这里,身体壮得让牛头人都能羞愧难当,为何还会瞌睡连连?难道杀戮和战争还不够提神吗?倒是张杨的唐僧病又犯了,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绢布的信射下去。信的内容吕晨没看,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张杨的字是极好的,吕晨好生羡慕的说。 接着就是张杨和眭固你来我往写信笔谈,吕晨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问张杨那眭固黄巾出身也会写字?张杨说眭固不识字,这些信不知道是谁写来的,然后又继续埋头写他的忠诚大义,企图将对方活活说死。吕晨就缩到一旁用后脑勺撞石墙,这样很提神。 眭固终于整顿好了大营,他自己的兵马有六千多,加上杨丑的降兵三千,再加南营和辎重营,一共是一万四千多人,本钱很雄厚。于是,眭固不再找人给张杨写信扯淡了,直接连夜把兵马开了出来,围住野王县城,准备强攻。 张杨气得哆嗦,在城楼上大骂:“眭固小儿,背信弃义!” 眭固在城下,却没有回答张杨,他很忙,忙着指挥士兵列阵,忙着吩咐冲车就位,忙着调集为数不多的床弩。 吕晨往城下瞄了一眼,人不少,够杀到天亮了! (零点已过,各位的推荐票刷新出来了没?火力支援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六章 夜战 第四十七章 攻城与斗将 第四十八章 一击必杀 在自己军队里,吕晨的威望不太高,哪怕上次乌巢之战胜得巧妙,却并未给他赢来太多士兵们的赞誉。大多数士兵不太理解奇谋诡计,他们更容易接受一个能斩将杀敌带着他们冲锋陷阵的统帅,而不是一个躲在幕后算计人的主帅。 现在吕布不在,吕晨需要提升自己的威望,增强军队的凝聚力,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战况紧急的时候。 吕晨严肃地拍了拍张顾的肩膀,道:“你伤势太重,等你养好伤再去!这个,就让我去练练手吧!” 张顾表示自己的伤在鼻梁上,不影响作战,吕晨就又砸了他鼻梁一拳,他终于乖了,不再反驳,捂着鼻梁疼得抽搐。张杨很是感激地朝吕晨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又几斤几两。 吕晨要出战,张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小君候不可!小君候乃我军队统帅,不该放弃统领之职,轻身犯险出去与敌腻战。” 吕晨道:“你才是三军统帅。” 张辽不知如何作答。 陈宫第二个反对:“小君候身份纡贵,切不可冒失。” 吕晨道:“公台叔父,你昨晚不是还说我父亲在的话,如何如何吗?若我父在此,定然会出城斩敌酋!我必须继承和捍卫父亲的荣耀!” 陈宫也答不出话来。 张杨第三个站出来反对,他张着嘴,想了想,好像没有合适的理由,而且也见识过吕晨的厉害,就鬼使神差地改了立场:“伯朝小心,叔父亲自给你击鼓。” 陈宫气得吹胡子。 高顺向来不发表意见,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表明立场,他肃然道:“公台先生,文远,大司马,你们放心,顺带陷阵营士兵随小君候出城,绝不会让小君候有事。” 如今的陷阵营,加上高顺才二十多个,还有几个缺胳膊断腿的,但人人都是精锐,下马是步卒,上马便是骑兵。高顺的部下,没有别的特点,能战,勇猛等都算不上特点,唯一的特点是——敢死。 有高顺的保证,吕晨总算是下了城楼,扛着画戟跨上了玄龙逐云兽。 第二次上战场。 第一次斗将。 吕晨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期待,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不算久,但对于他来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杀戮和残忍,他已经习惯了。 如今,吕晨知道,自己背负的是父亲的荣耀!是三国最强武将吕布的荣耀! 在荣耀的背后,还有己方数千人的性命安危。 他要赢,要赢得干净利落! 他要让全军将士奉若神灵,他要代替吕布,暂时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 带领他们战无不胜! “酒来!” 骑在战马之上,吕晨伸手,吕展红着眼圈捧来一碗烈酒,是华佗蒸馏出来的三十多度的酒。 吕展喝了酒,丢了碗,心中紧张顿时消散,所谓理性和仁慈或者说懦弱,也都淡了许多。 “小君候走好。”吕展依依不舍地道了一句。 “去你大爷的,会说人话吗?”吕晨气得戟杆一撩,把吕展拍倒在地。 吕展滚在地上大呼:“小君候必胜!” 吕晨这才心情舒畅了许多,带着高顺等人朝着城门而去。 吱嘎嘎—— 城门缓缓开了。 吕晨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十八陷阵,个个高头大马英武不凡。 城门前放上拒马桩,两百步卒紧张地守在墙根下,随时准备掩护小君候撤回,而又不让对方冲进来。毕竟这个时代有斗将“规矩”,却也有不守规矩的人,远的不说,自家小君候就是最不守规矩的人。 城楼上,张杨在奋力击打着牛皮鼓,咚咚作响。 他本想学古人,脱了衣服赤身击鼓的,但是,这鬼天气太冷了,只好放弃,再则,现在老了,身材不够好,肥肉乱颤的,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了。 对于张杨的身材,吕晨当然没兴趣,只觉得楼头鼓声动人心魄,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战场的热血。 原本,吕晨作为一个现代人,是不怎么待见斗将的,但此时,他却渴望在这战场上战斗!或许,这是因为他这具身体里留着吕布的血,也或许是因为酒精的撩拨。 对面那五短身材一见这边城门打开,就退到自己阵营前去等待了,等到吕晨出来,这家伙明显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嘀咕一声:“杀,杀神?” 不得不说吕晨这一身盗版铠甲,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旁边另一个校尉道:“不是吕布,吕布被曹操抓了,这是吕布的儿子。听说是个傻子。” 那五短身材总算平静了些,大吼一声:“来将通名,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双方阵营隔着五六百步。 “我乃五原吕伯朝!”吕晨纵马而出,“对面何人前来送头?” “颍川刘大牙在此,快快过来送死!” 对面那五短身材夹着毛驴儿蹦了一下,吼叫起来,然后小毛驴儿滴滴答答朝着吕晨冲过来。他骑的当然不是毛驴,而是战马,只是比起吕晨的大宛马来,他这小马就太矮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然后一夹马腹,玄龙逐云兽如风一般窜了出去,迎向来将。吕晨心里嘀咕,老子的三国处女战,对方居然叫刘大牙,这尼玛,也太不尊重了点吧?拜托!你长得儿戏也就罢了,名字都这么不诚恳!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杀!” 刘大牙大吼一声,举着长枪朝着吕晨冲来。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咚咚咚…… 鼓点细密而富有节奏感,苍凉肃杀! 吕晨纵马狂奔,冲刺到了极限速度,而手中画戟却是拖着在身后,并不拿起来。是为了节省马力,画戟太重,足有七十三斤,这跟关羽拖刀是一个道理。同时,也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死吧!” 刘大牙放开缰绳,双手握枪,直挺挺刺向吕晨胸膛。 希律律—— 吕晨猛地一提缰绳,玄龙逐云兽突然刹住,人立而起,嘶鸣不休。 那刘大牙一枪还未够着吕晨,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唰! 一声破空声响,寒光闪现。 哗啦! 全场静寂,落针可闻。 哒哒哒。 只有吕晨的玄龙逐云兽缓慢踱步的声响在狂野中回荡,声音不大,却震撼而令人恐惧。 仅仅是一回合。 刘大牙一枪未到,这边吕晨单手持戟,自下而上挥斩而来。 马头断飞,人变了两截,一地血花怒放,好不惨烈。 纵马来到城楼下,吕晨脸色涨红,左手高举画戟,而是右拳捶胸,大吼三声:“吼!吼!吼!” 城上城下,吕晨方的士兵无不右手捶胸三次,大喊:“吼!吼!吼!” 砰砰砰的三次捶胸之声,吼吼吼三次狂呼,震天动地。 再看对面眭固营地,鸦雀无声,无不惊骇望着那场中一人一马断为四截的尸骸。 (第二更奉上,第三更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准时送上!各位,还有票没?支援一下!) 第四十九章 以一敌四 第五十章 单骑入中军 第五十一章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城头,狼烟起。 “五原吕伯朝在此!不想死的滚开!” 吕晨狂啸一声,单骑杀入弓箭兵阵中,如狼入羊群一般,砍瓜切菜轻松写意,本就不着铠甲的弓箭兵们哪里挡得住狂奔的战马?如虎的猛将?他们唯有四下逃窜,为吕晨让出一条道来。 这条道的前方,便是眭固中军所在! 那里,只有眭固和十余名将校,以及不足百名亲兵。 “眭固!纳命来!” 吕晨爆喝一声,提马朝着眭固冲去。 高高举起的画戟,以及吕晨背后猩红的披风,这就是旗帜,吕布军独有的旗帜。 背后的陷阵和龙骧顿时热血澎湃,纵马狂奔追随吕晨的马蹄,席卷而来,虽不足百骑,确如滚滚洪流,势不可挡。 以前这个战无不胜的背影骑着赤兔,现在他骑着玄龙,不论他叫吕布还是叫吕晨,对于吕布的将士们来说,他就是胜利!对于敌人来说,他就是杀神! 眨眼间,吕晨已经快要冲到眭固中军。 十八陷阵已经冲到吕晨身后,而张辽统领的龙骧距离吕晨等人也不足三十步了。 雁回阵,又见雁回阵! 几乎是下意识的,以吕晨为箭头,十八陷阵分成两列呈人字排列在吕晨之后。无需指挥,数十骑龙骧铁骑更是熟知雁回阵,在飞奔之中分为两列,结成雁回阵的两翼。 城楼上,张杨父子惊得呆若木鸡,生怕吕晨出了意外,而陈宫却笑容诡异,小君候的算计果然狠辣,眭固这蛮汉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一想到吕晨临走前对他托出的底牌,陈宫也自叹弗如,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在杨丑作乱之前,吕晨就已经稳操胜券了。 陈宫仰着头远望,已经看到了远处,眭固大军后方,数百轻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那是曹性的五百虎贲。 敌营中军,眭固呆住了,将校们也震惊了。 他们的惊讶一方面源自于吕晨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子的悍勇,竟然轻易冲破了箭阵。若是他一人冲过来,却也不惧,他们更惊讶的是吕晨背后的数十名骑兵。在如此狂暴的速度之下,如此惊险的情境之中,无人指挥,近百骑瞬间完成结阵!这就是吕布的精锐铁骑!百年前让匈奴骑兵闻风丧胆,十年前让西凉铁骑甘拜下风的并州骑兵。 左右刀盾兵和枪兵已经来不及合拢防御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人字形铁骑狠狠嵌入他们的军阵,直刺中军。 眭固嗔目欲裂,一边策马后退,一边惊惧大叫:“给我挡住他!挡住他!” 左右将校和亲兵们俱都慌乱中拍马迎上去,只是,他们如此近的距离又哪里还冲得起速度来?没有速度,本来战力就相比不足的他们又哪里挡得住全力冲锋的数十骑铁骑? 眭固后退,是想要拉开距离,用士兵耗去吕晨所部的速度,然后利用兵力优势困死他的骑兵。在他看来,只要能将对方骑兵的速度限制住,不让他们冲穿大军,就能擒杀吕晨。 眭固身旁,还有两将没有出去迎击吕晨也没有逃走,他们是董邵和信宜。 这二人昨夜知晓杨丑战死之后就转投了眭固,眭固不信任他们,便将他们留在了中军,派了自己的轻信去执掌原本这二人的兵马。 见眭固转身欲走,董邵信宜二人对了下颜色,接着便同时爆喝一声:“逆贼眭固受死!” 显然这二人早有准备,只听二人吼声未完,他们左右的亲兵便是同时窜了出去,截住了眭固去路,与眭固身旁仅有的四名亲兵战成一团。 眭固左右亲信将校和亲兵都去抵挡吕晨骑兵去了,左近并无多少兵马,被董邵信宜二人堵住,完全无法冲过,气得嚎叫:“让开,让开!你,你,你们诈降?!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边,吕晨突入中军,画戟翻飞,扫开几骑眭固将校,便是冲破了第一道防线,接着刺死两个亲兵,便突破了第二道防线,前方便是眭固! “驾!” 吕晨厉喝一声,玄龙逐云兽四蹄猛蹬地面,蹿了上去。 “杀!” 吕晨手中画戟一撩。 “啊!!”眭固大叫一声,叫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声音被一刀劈断了一般。 眭固的身体缓缓倒下,肩头空荡荡的,脖子里鲜血喷出数尺,一个头颅在空中旋转,然后,落地,砸入雪地中。 “贼将眭固已死!余者缴械不杀!” 纵马向前,吕晨持戟挑起眭固首级,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厉声大吼。 眭固军中将士惊惧不已,士气跌落谷底,战力顿时瓦解。 轰隆隆。 数十骑奔腾汹涌,碾过中军大帐,帅旗轰然倒地。 吕晨举着眭固人头,带着陷阵和龙骧,直接冲穿了大军。而董邵信宜二人更是直接带兵跟着吕晨的骑兵驰骋,显然,他一早就是吕晨这边的,这就是吕晨胆敢只身独闯中军的凭仗。 城门之外,剩余的八百龙骧和三百虎贲结阵完毕,龙骧沿着之前吕晨等人冲出的中军缺口,再度冲杀而去,跟吕晨等人汇合。 虎贲则沿着城墙一路骑射,一边驰骋,一边大呼:“贼将眭固已然授首!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眭固死,敌军溃。 纵然有些有野心的家伙想要反抗,却也被吓得逃窜的兵马乱了阵型,不堪龙骧一次冲杀。 吕晨没有停下,而是带着龙骧在反复冲杀,一刻也不曾懈怠。 上一次在乌巢,他躲在了中间呕吐,思考什么狗屁仁慈,这一次,他冲在了最前面,享受铁与血的滋味。 现在,他才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敌军是一支昨夜才经历过两次叛乱一次内斗的军队,一支围了一夜城池又攻打了半天的军队,一支正统部队被排斥黄巾贼寇为精锐的军队…… 要想战胜这支军队,只需杀掉他们的统帅,就行了。 于是,吕晨单骑入中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真如探囊取物! 这不只是骁勇,更是智慧和眼光。 因为智慧,所以董邵和信宜二人能出现在眭固身边,绝了他逃生之路,因为眼光,吕晨找到了敌军防御最薄弱的时刻,突然杀来。 (好像晚了一点,这是昨天的第二更,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二章 黄雀 第五十三章 大战收尾(改) 第五十四章 吕布归来 如果,在两头饿虎之间夹着一只萌得掉渣的小白兔,那两头猛虎是绝对不会管你掉渣还是掉啥,肯定先咬死你再说,被两头猛虎一人含着一条腿儿扯成两半是最正常的结果。到时候,血淋淋的小白兔还萌吗?还掉渣吗?掉的也是骨头渣子。 所以,吕晨绝对不会选择坐拥河内,他不喜欢做小白兔,他想做狼,雄踞北方的狼。因为深知曹操和袁绍会为争夺北方而大打出手,所以河内注定是一块烫手山芋,吕晨自然不会接手,甚至还劝了张杨放弃。 那么刘备呢? 这家伙现在的境遇连吕晨都不如,吕晨好歹抓了郭嘉换到一块地盘,虽然偏远了点,但聊胜于无。而刘备帮着曹秃子拿下徐州之后,却注定无法占据徐州,甚至会受到秃子的猜忌和限制。 这个时候如果能给大耳贼一块地盘,无论在哪儿,他都会考虑的。这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吃相向来不怎么好看,君不见历史上刘璋请刘备入蜀对抗张鲁,结果被这家伙反戈一击拿下了巴蜀吗? 事实上,被眭固偷袭之后,吕晨就考虑到了张杨在河内的处境,并且通过送华佗来的糜竺试探了刘备的意思。刘备已经来信说了愿意接手,为了感谢吕晨,他会免去吕晨欠他的一万匹战马,并且,不用吕晨帮忙,他自己就能说服曹操让他来河内,这家伙最能瞎扯淡,偏偏别人还相信他。所以,吕晨在跟郭嘉的谈判中把刘备提出来,并非是无的放矢。 刘备之所以敢来河内,倒确实是不怕袁绍也不怕曹操,他比较特殊,跟袁绍和秃子关系都还不错,大概是想着左右逢源吧。 吕晨也乐得让大耳贼来搅乱这即将到来的官渡之战,如果谁能把刘备弄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问题说难不难,跟陈宫这种聪明人说,很容易就能掰扯清楚。 其实,陈宫自己又何尝不明白河内不是久安之地?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希望吕晨能想到些奇思妙想,稳稳占据住着河内,毕竟河内比之北地富庶数十倍。 陈宫胆大,这是吕晨知道的,当初他敢弃官救曹操,又弃曹操而迎吕布,自然是敢作敢当大刀阔斧之辈。但是吕晨胆儿没他那么肥,他从不相信富贵险中求,一位追求如何将风险降到最低。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吕晨说了算,陈宫知道吕晨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说到底,吕晨知道,陈宫一直心情很糟糕,因为在下邳,曹操赢了,他败了,他很不甘心,或许是觉得如此残暴之人,为何老天不收了他。 当晚,吕晨很早就睡了,很累,算计很累,熬夜很累,杀人更累。 睡到半夜,忽然发现有个巨大的软软的物体在朝自己身上爬,吕晨顿时吓得醒了过来,赫然发现阿圆娇羞的笑脸。吕晨差点吓尿了,赶紧逃下卧榻,恨得牙根痒痒:“吕绮!老子杀了你!” 最后的结局出人意料。 吕展乐呵呵跳进来把阿圆带走了,并美其名曰为主分忧。然后……然后以吕晨就再也睡不着了,外间吕展这家伙把阿圆折磨得死去活来哭天喊地,那叫声撕心裂肺直上云霄。天呐,就他那小身板也有这么强的能量?最主要的是,口味够特别呀! 吕晨第二天起来吃早食都没胃口,最后阿圆还是被送回了夫人那边,不过却跟吕展定下了婚事,吕展这两天乐开了花。吕晨只能哀叹:小伙子牙口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张杨接受了跟随吕晨等人北上的策略之后,也开始忙活起来,河内现在名义上还是张杨治下,所以,动员一些粮草辎重自然不在话下。 整个吕晨所部也全部忙了起来,全无刚来河内那两日的清闲。 第二天,根据吕晨的要求,张顾负责为吕晨带来了许多工匠,有铁匠,木匠,石匠等。工匠们被编成了天工营,要带着一起北上。同时,当初被吕晨指挥着制造火药的一百多僮客也被消了奴籍,编入天工营,这让这些僮客们感恩戴德。其余没有加入的僮客却也红了眼,吕晨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做,都有机会脱离奴籍,一时间僮客们的劳动热情陡然高涨。 第三天,张顾从周边县城招募了许多十几岁的孤儿少年,大约近百人。这些少年被编成一队,跟随华佗师徒学习医术,主要是一些简单外伤的处理,以及一些简单病症的诊治。吕晨不要求他们都成为名医,但要让他们掌握最基础的医术,为军队和平民提供医疗保障。虽然都是些不识字的少年,但这个年龄正是学习的好年纪,吕晨相信他们能够学好,只是华佗师徒面对如此多的门生,有些压力山大。 第四天,军队整顿完毕,粮草集结完成。张辽仍旧是三军统帅,张杨张顾统领着五千河内兵,具有一定的自由权,但张杨父子均表示愿意接受张辽统领,张杨本身就是个不爱争权的人。而后,张辽还领着八百龙骧,曹性带着八百虎贲。值得一说的是高顺,这家伙第一天从张杨的河内兵中抽调了一千人组建陷阵营,第二天就还回去了五百,个个带伤,第三天又还回去了两百,几乎都走不动道,第四天居然又退货一百人,都是被人用担架抬回去的。这样,陷阵营最终只剩下两百人,张杨看了陷阵营的选拔之后表示,以后坚决不允许高顺再到河内兵里面挑选士兵了,比打仗的损耗还大!高顺却梗着脖子说,这二百人的战力比之前一千人强大三倍,张杨没有底气反驳,早在十年前他就知道这家伙练兵有一手。 第五天,事情比较多。 早上,左贤王刘豹带着三千匈奴骑兵来了,为何晚来了两天,刘豹表示出门太急没带地图,跑错方向了,差点去了并州。吕晨闻言顿时对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产生了怀疑,而另一个疑问是,於夫罗的儿子为何姓刘?后来才听张杨说起,这是大汉国姓,是被赐姓的。吕晨这才释然,不过老是管一个栗色头发,灰蓝眼珠的毛汉子叫刘将军,多少有些奇怪。 中午,曹秃子派人送东西来了,就是密约上说好的那些东西,粮草战马以及陷阵营的铠甲等,另外还有不少药材酒水等,都有民夫运送,不必吕晨出人出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送一个消息,不久吕布将被送到,现在已经过了河,下午就到。 吕布要回来了? 吕晨军中将士顿时高呼起来,甚至连陈宫都激动得面红耳赤,这转战千里,总算是熬得见到了曙光。不怪他们如此推崇吕布,就连吕晨都觉得自己的苦难日子快要到头了,老爹回来之后,自己大概不会这么殚精竭虑了。 第五十五章 送郭嘉,迎吕布 第五十六章 北上雁门 第五十七章 人不如狗 第五十八章 得罪老天爷的下场 离开之后,吕晨一行又遇上了两次流民,人数不多,吕晨也是吩咐着发了些粮,但告诉他们可以去雁门等着分地分粮。 辎重队行得并不快,事实上,吕晨也不准备再走快些,他曾经答应公孙续,等去了雁门之后,马上就会带兵东去支援公孙瓒。吕晨不急着去,他先要按部就班占据雁门,并将士兵和辎重完全送达雁门,并确保雁门安全。之后,再吩咐陈宫组织好收拢流民开荒种地,最后,他才会出兵去救公孙瓒。在这个时代,农耕是天大的事儿,救公孙瓒固然挺要紧的,但也没有稳固自己的势力重要。 其实吕晨所部北上已经有些晚了,但好在旧时农历主要针对中原关中地区,雁门一带地势偏北,时间上稍有些延迟,所以,吕晨赶一些还来得及。这也是他迫不及待要离开河内,并让张辽领军突袭雁门的原因。 到西河郡治所离石,刚好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吕晨所部分给了刘豹最后一批粮草和一些军械,当然刘豹也给了吕晨一些战马,匈奴不缺马。再然后,吕晨就要急着北上了,龙抬头是耕牛下地的日子,雁门虽然偏北,却也不能再耽搁了。甚至,三天前,陈宫就已经押着粮草全速赶赴雁门收拢流民,丈量荒地去了。 而就在吕晨带着五百虎贲,护卫着家眷队离开离石后不久,刘豹就派了骑兵来追赶,说有人在找吕晨。吕晨就纳闷了,这都快跑到边境线了,还有谁来找啊?随后吕晨就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几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都是汉人打扮,那几人多是奴仆打扮,只当中一人衣服精美布料华贵。 “难道是来投奔小君候的?” 说话的是吕展,离开河内之前,他是帮吕晨写了许多邀请函的,大致都是邀请河内河东的一些世家子弟去雁门做官,结果没有一家响应。最后,人才匮乏的事情也只能交给陈宫,吕晨希望他能从兖州和青州挖些人来,陈宫硬着头皮答应了。 吕晨不认为这些世家大族能够放得下所谓的脸面追来,都是一群坐地起价的婊-子,回头还想立三顾茅庐的牌坊。这年头纸张并未普遍运用,书籍和知识的传播更是局限在大家族之中,这些大族掌握了知识和权柄,根本容不下泥腿子出身的人。 所以,这些世家大族无一例外打了吕晨的脸,其中又以河内司马家族最过分,过分得曹性都想带兵把他家给屠了,当时,连张辽都没拦着。却是吕晨平定眭固杨丑叛乱之后,马上派了信使去司马家,却连门都没进着,还扔了几枚五铢钱三个馍馍,打发要饭的。所以,吕晨想收拢司马懿的希望落空了,一众文臣武将俱都愤恨不已。 有了这次被打脸的经历,吕晨突然就有些理解刘备攀附皇家血脉的动机了,也不太奢望有世家子弟能放下脸面跟他混。 “追来的是谁?” 吕晨只好拉着刘豹的骑兵统领问,毕竟他实在想不通谁会来追他。 统领不是汉人,却黑发黑眼,显然不是纯种匈奴贵族,定然有不少汉人血统,而且常年在汉地,也会说汉话,他答道:“姓名不知,这些人是追到离石,发现你们已经走了,便直接去找左贤王,左贤王大概知道他们。然后左贤王便吩咐我们先来追你们,又派了人为他们引路好让他们跟上,毕竟,他们骑马太慢,而且还可能会迷路。” 待遇不低啊!这些人能直接找刘豹,刘豹还肯买账,看样子该是什么有名的世家子弟吧!吕晨这么琢磨着,却想不起这西河河东几郡有什么大世家。 吕晨越想越觉得好奇,按理说这些世家大族是看不起吕布的出身的,为何还会追来?若不是世家大族,刘豹怎么可能这么恭谦? 这时,那统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哦,好像,好像是姓庞。” “庞?” 吕晨登时眼睛一亮,难道是……不会吧?借刘备的渠道去信这么久了,吕晨没等到任何回信,还以为这些人都看不起自己,没想到,有一个直接追来了?而且还是他? 震惊之后,吕晨心情依旧无法平息,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是不是他? 没有胡乱猜测,吕晨当即纵马迎了出去,猜测是徒劳,上去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吕展和几个贴身骑兵也追着吕晨而去。 玄龙逐云兽脚下生风,速度奇快,不一会儿吕晨就来到了那几人跟前。对方显然不是普通人,见了吕晨奔马而来,下意识地,几个奴仆就纵马而出挡在了前面,个个都身形剽悍,且手按腰间刀柄。显然,他们不是普通奴仆,更像是保镖,这是世家大族的手笔。 吕晨勒住马,洒然一笑,道:“在下吕晨,是哪家公子追来?不知有何赐教?” “让开!” 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传来,然后前方诸人皆是分开,让出道来。 后方一骑缓缓而出,马背上一男子宽袍大袖,服饰精美。 “额……咳咳……你是庞统?庞士元?” 吕晨拍了拍胸,才止住咳嗽,心说,好歹老子有双马镫,不然还不被你吓得掉下马来? 原来,那男子年纪二十左右,却长得奇丑,吕晨突然觉得这家伙上辈子肯定得罪了老天爷,不然为何老天把他设计得如此标新立异鬼斧神工?当然,或许没那么丑,只是身上的衣服太漂亮了些,所以,对比略显强烈,并且,他虽长得抽象,但仔细看还是很耐看的,所谓耐看就是……怎么看都丑。 那人不知吕晨心中所想,拱手道:“小君候莫非见过我?” 吕晨楞了一下,当然不好意思说没见过,只是看你长得这么丑就猜到了。他吭哧一下,敷衍道:“那啥,刚才匈奴统领告诉我的。” 庞统也不疑有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吕晨心中激动,凤雏庞统啊!老子写信给诸葛徐庶,都假装不在线,不回老子,结果庞统来了?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么?他心里还有些不真实,庞统可是荆州大家族庞家的子弟啊,徐庶诸葛以师礼相待的庞德公就是庞统的亲叔叔,也正是这庞德公给了诸葛和庞统卧龙凤雏的称号。只是,他一个世家子弟,为何会响应我?而且还是直接追来? “不知士元兄追吕晨,有何贵干?” 吕晨心里扑通扑通的,多希望庞统哇呀一声跳下马来楼主他大腿,狂呼一声求包-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吕晨只是yy一下而已。 (求推荐收藏!新书最后一周冲榜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九章 四问 庞统打了个哈欠,差点从马上滚下来,身体一抖,道:“统此来,是想问小君候四个问题。” 四个问题?吕晨心知有戏,不管庞统为什么会亲自追来,至少他开口要提问题,便说明他有投靠的意向,关键看自己答得上不上道了。吕晨只以为这是一场考教,应该是什么治国平天下之类的拷问,于是,还没等庞统发问,吕晨的大脑已经飞速旋转起来,疯狂地回想后世听过的一些忽悠人的大道理,都是水可载舟亦可煮粥之类的煌煌大道。 吕晨沉着地摆开架势,心说,小样儿,跟我来这套?图样图森破!后世在电视里各种大道理看了个遍,老子算是见过猪跑的!他道:“不知士元兄所问何事?” 庞统伸出一根手指,说:“其一,敢问小君候,如何从那苦硝火石之中取出神物,竟可爆破如惊雷?” 胯下玄龙逐云兽惊得退了一步,脚下踉跄,吕晨大怒:“小罗,别闹!” 其实,不是玄龙逐云兽脚下不稳,而是马背上的吕晨差点摔下来,小罗感觉到主人不稳,调整身形控制他的平衡而已,所以被骂了一句之后,小罗露着一口龅牙表情略显委屈。 万万想不到,万万想不到!庞统问的不是军国大略,竟然是火药,吕晨心说,难道我会告诉你,这是老子逛论坛的时候学到的绝招么?其实,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是很慢的,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却有自己信息通道,所以,对于许多事情都能知道其真实面貌,尤其是大世家的核心子弟。 “此物名叫诸神之怒,乃魔界巨龙……”吕晨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庞统的脸更丑了,丑得惊天动地,吕晨不忍直视,只好改口,“咳咳……法克!so,it’s俺从道家炼丹之中得来的秘法,晨稍微改进了一下。” 回答得忒敷衍,庞统却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又问:“其二,你两次折辱曹子孝,他恨你入骨,你为何不杀曹仁?” 吕晨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跟庞统说话还是下马安全一点,不然会被震下来,这小子问的都是些什么?你敢再偏门一点吗? 庞统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吕晨这才发现他和他家僮客的战马也都是两个马镫,显然作为世家,他们的消息太灵通了。不过,饶是如此,庞统的双腿也有些叉,显然骑马太久磨破胯了。 吕晨稍一走神,心想,难怪那些游牧民族人口不发达,难道是老骑马,被磨得功能障碍了? 走神结束,吕晨回答道:“曹子孝用兵如神,如此良将,晨不忍杀之,只盼来日与之对决疆场!” 嘛,就是说曹仁很蠢,杀了他,换个聪明人来怕是闹不住,所以让他活着是好事。 庞统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伸出三根指头:“其四,额,其四……你的战马可是汗血宝马?” 吕晨目瞪口呆,指了指庞统的胖手,震惊道:“不该是三吗?” 庞统淡然地哦了一声,又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下对了。其四,小君候胯下战马可是西域大宛马?” 直接把第三跳过就行了吗?次奥!虽然长得不太正规,但你好歹也算是名士一枚!能不能严肃点儿啊!思维怎能如此奇特?难道是要跟长相一样剑走偏锋吗? 吕晨额头见汗,无力吐槽,只好点了点头:“yes!” “嗯!”庞统皱眉,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整了整衣襟,无力地拱了拱手道,“谢小君候赐教,小君候果然天纵英才,胸中自有韬略,且宅心仁厚,心怀天下,唔……实乃仁君之象。统愿鞍前马后跟随小君候,不知小君候可愿赏在下一个官职?” “额……” 吕晨的手在背后挠了挠臀部,他二百五除以二的智商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是肿么回事?四个问题变成三个也就算了,就当是你的体育老师跟美术老师私奔了,没把你的数学教好,但是,这三个问题跟心怀天下仁君之象有毛关系啊?庞统你丫的逻辑敢不敢不要这么风-骚入骨?理解不能啊! 吕晨斜着眼睛表示:“你真的是庞统?” 庞统露出一副辟邪般的灿烂笑容,满口黄牙:“荆州庞家庞士元,便是在下了。如假包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吕晨不太想跟他说话了,好费脑子啊! 吕晨答应了庞统跟着自己,并表示要给他封个大官。突然,吕晨想到名士大多特立独行,大概这庞统也是这样吧,虽然刚才的问题略显脑残了一点,但庞统的才华大约不是假的。曹操还学周公吐脯不穿鞋子迎接大才呢,他就想到了牵马坠蹬,于是,吕晨去给庞统牵马,让他上马。 庞统目露惊恐,猛摇头:“你有牛车吗?骑马太辛苦,每天都要摔下来三到五次不等,严重影响速度不说,还很疼。哦,对了,统听闻名医华佗也在你军中,可否让他来帮我看看,摔得多了,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昏昏沉沉的。” 华佗早就跟着陈宫奔赴雁门了,要去给那些冻饿了一冬的流民们治疗,良好的身体才能保证他们把粮食种好。 所以,庞统就没能得到名医医治,不过吕晨还是亲自给他牵了一辆马车来,这是吕绮的,反正吕绮整天不坐马车骑着战马瞎逛,或者去吕布马车里撒娇耍横。 庞统上了马车,自有僮客驾着马车跟上吕晨所部的家眷队。庞统给一个僮客吩咐说:“你回去告诉叔父,就说小君候四问对答如流,深得我心,我便留下了,让他不用担心。”那僮客领命之后,骑马南去。 吕晨拿了些五铢钱赏赐前来追赶的匈奴骑兵,然后跟着上了马车,悄悄地告诉庞统:“你刚才只提了四个问题。” “哦,是吗?”庞统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道,“我都问了些什么?” 吕晨:“额……” 庞统迷迷糊糊道:“本来是要问你四个问题的,不过来的路上,听到了诸多关于你部的事情,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便已经知道了,加上骑马追了好多天,太累了,就随便问了几个,只想早点休息。”然后庞统从身上摸出一张绢布,丢给吕晨,说:“这就是我叔父让我问你的问题。”说罢,庞统就打起了呼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进入了睡眠状态。 吕晨接过绢布,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列着四行文字: 其一,为何不让曹操割徐州之地以自立,而要北上边陲。 其二,对大汉正统尊崇与否。 其三,对袁绍曹操二人北方之争看法若何。 其四,如何看待世家大族。 第六十章 剑走偏锋的庞统 为什么那绢布上庞德公写下的四个问题,庞统一个都没问,吕晨很是不解。第二天,庞统睡醒之后,终于给吕晨解了惑。 第一个问题,为何要北上边陲,是庞德公想考教吕晨是歪打正着,还是有意避开中原争夺,偏居一隅以图发展。在路上,庞统收到了吕晨在乌巢和河内两次战争中的表现,已经知道他是有意北上,准备借袁曹之争发展自己,所以不问。 第二个问题,问吕晨是否重视大汉正统,其实并非真实意思,真正的意图是想看吕晨能不能看出大汉气数已尽这个事实。这个问题最没有必要,庞统早在知道吕晨直接跟曹操要官北上的时候,就知道他眼里没有汉帝了,所以也不问。 第三个问题,对于袁绍和曹操谁胜谁负的问题,庞统根本不用问,从吕晨选择去雁门而不是留在徐州或者河内,他便知道,吕晨看好曹操,他同样看好曹操,所以没有必要再问。 第四个问题,如何看待世家大族,在庞德公看来这个问题很重要,庞统却觉得没必要,没有统治者真正喜欢世家大族,他们答得再好听,也是假的,但世家大族垄断了知识传承就等于掌握了权利,他们不喜欢却也无可奈何。所以,庞统懒得问。 原来,昨天庞统骑马追了太久,累坏了,才敷衍地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打发僮客回去禀报庞德公,说吕晨的答案他满意了,所以留下了。不过,吕晨心说敷衍得太过分了吧,四个问题变成了三个问题,真的没关系吗?庞统表示那僮客是他的心腹,很聪明懂得回去圆谎,所以没关系。 再然后,吕晨才知道了自己让刘备送去的信引起的一些争论,正是因为这场争论,才把庞统给激到了他面前,十足的运气。 争论在四个人之间展开,其中三人收到了吕晨的邀请信,分别是诸葛亮、徐庶和庞统,而另外一人就是庞统的叔父庞德公。 徐庶和诸葛亮完全不看好吕晨,原因很简单,因为吕晨出身低微,无法号令群雄更无法获取世家大族的支持,注定难成大事。 而庞统原本也不太看好吕晨,但他跟诸葛亮想来不合,所以要唱反调,就罗列了一些吕晨的优点。那时候他们才刚刚得到吕晨取得乌巢之战胜利的消息,所以吕晨的优点并不多,不外乎年轻、有勇力、有胆略、有智谋还会发明新武器等等,外加一条,吕晨在必败之局中保留了一丝星火,并且率军安然离开,败而不灭,这就是大本事。庞统的说服力自然不强,有时候还被诸葛亮和徐庶反驳得无言以对,毕竟他虽然也善辩,但对吕晨太不了解。 庞统不喜诸葛亮,是吕晨自己听出来的。从庞统的话语中,吕晨明白了他为何讨厌孔明,不是因为诸葛亮聪明,而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孔明那家伙很帅,庞统表示不服气:哥长得也很有特色。 最后,庞德公发话了,他很不看好吕晨,认为吕晨举止轻浮毫无大局观,并且太爱用阴险狡诈的计谋,非是君子之道。而结论就是,这样的人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君子,难成气候,还是不要浪费力气去帮他,所以诸葛和徐庶就没有理睬吕晨。 庞统却在与诸葛的争论之中,真的对吕晨产生了兴趣,并且潜意识里也有一丝逆反心理:你们都不看好,我偏要去帮他,到时候你们等着瞧! 所以,庞统最终决定北上找吕晨,准备先试探一下吕晨,合适的话就留下来帮他。对此,庞德公劝了庞统很久,庞统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坚定了北上的决心。其实庞统心里很腻歪:破老头儿,唧唧歪歪,为毛诸葛是龙,到了老子就是凤了?我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人中之龙。 归根结底,庞统有才,却又特立独行,经常剑走偏锋,并非是诸葛亮那种谨慎之人。 于是乎,庞德公就给庞统留了四个问题,让他问吕晨,若是答案不如意,即刻离开。庞统答应了,但他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尤其是这一路行来得到的消息,更让他觉得,吕晨或许有前途,尤其是得知他给流民发粮之后。庞统当然不太在意流民的生死,而是觉得这家伙虽然年幼,却懂得凝聚力量,这个时代人口就是力量,尤其在人口凋零的北地。 庞统自然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吊死在吕晨这棵歪脖子树上,若不如意,便可以离开,就像当初郭嘉离开袁绍一样。 之所以庞统愿意来北方找吕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刚刚二十岁,被征为本郡功曹,小官一枚,他心里很不顺,所以一气之下就来了北方。庞统不爽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世家子弟,得到的官却太小,而是因为他之所以只得到一个小官,原因竟然是因为长得太丑。 古往今来官员对仪容的要求都挺高的,所以历史上的庞统才会四处求官而不得,最后投了刘备也照样被小看。 而恰恰庞统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吕晨知道庞统心气高,所以第二天就把他推荐给了老爹吕布,说庞统是大才,并且又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能量不小,让吕布给他个大官。结果就悲剧了,吕布很贴心地在庞统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却说吕布召庞统过去一瞧,本来稍微好转的伤势被惊得再度复发,吐了几口血,若不是庞统是儿子推荐来的,他说不定就把这拉低人类容貌平均值的家伙给剁了,最后,他就只给了庞统一个管屯田的小官。 庞统气得跳脚,吕晨也很无语,他本来打算给他个军师职务的,两天闲聊下来,他发现庞统内政很有一手,但在军事上更是想法出奇,结果吕布念旧情,坚持要让陈宫继续做军师。 吕晨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定襄太守位置让给庞统,庞统却不干,说他是来投奔吕晨的,不是投奔吕布的,以后跟着吕晨就行了。显然,他对吕布没有好感了,而且已经打定主意再不爽就拍屁股走人了,吕晨心里明白。 最后的最后,庞统成了吕晨的长史,实际上算是吕晨个人的军师。 这样也好,庞统怕是跟吕布也合不来,甚至庞统各种鄙视陈宫在兖州和徐州的军事和内政手段,他跟陈宫也会合不来。既然这样,吕晨觉得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好了,说不定救公孙瓒的时候,他还能出点奇谋什么的。 安置好庞统之后,吕晨一行来到了长城跟下——马邑。 第六十一章 经略雁门 第六十二章 给公孙瓒的密信 吕晨带出去的兵马不多,但这两部绝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算是很给公孙瓒面子了。就战力而言,张杨那五千河内兵,完全无法在这一千人面前撑过一个时辰。 在见识了高顺非人般的士兵选拔之后,吕晨深知这只还未练成的陷阵营的战斗力,而虎贲军的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吕晨很清楚,在他看来,对上普通对手,一千人对一万人,他都丝毫不惧。 以一敌十的人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据说吕布在马下也就能打五六个,吕晨能打三个,试着打四个那回就被曹性砸黑了眼圈儿,还差点被张顾那牲口踢了蛋蛋。一个人不能对付十个人,但一千人对付一万人却不是神话,这就是军队的意义,训练有素的军队战斗力不完全看人数。而没有良好素质的军队人数再多也是一盘散沙,不然,百万黄巾军怎么可能弹指间被皇甫嵩等人剿灭。 全军将士修养了几天,精气神还算比较足,跋涉千里留下的疲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清除的,但吕晨没有办法,还是把他们给带了出来。 这一行精锐之中,一开始,就只有庞统一个累赘,骑马老是会无缘无故地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吕晨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庞统长得左右不对称,重心严重偏离,so,胯下战马很难掌握主人的重心,他自己又驾驭不住,所以少有颠簸就容易滚下来。最后吕晨让人给他的战马临时做了个高桥马鞍,又在马鞍上立了跟木棍让庞统抱着,这才好些。高桥马鞍,本来是吕晨的绝招,准备救了公孙瓒之后,就回去改换骑兵装备的,现在先拿出来了。世家子弟有的练得一身骑射好本领,有的却只知道一天到晚拿着书卷坐牛车,美其名曰上古之风,很明显,庞统是后者。 后来,吕展又火急火燎地追了上来,这又是一个累赘。他说夫人怕小君候打仗的时候没人服侍,吕晨服了自己的老娘了,打仗还要人服侍?有亲兵就够了呀!在雁门的时候,吕晨就已经挑选了十个骑兵做自己的亲兵。 十日过后,快到幽州治所广阳郡跟公孙续汇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累赘,她的名字叫吕绮。吕绮突然出现在吕晨面前的时候,穿着一身铠甲,虎虎地咧嘴一笑,眼睛贼亮,说:“小弟,又去打仗呀?” 吕晨单手扶额,久久不语,显然这泼皮姐姐一路尾随,等到现在才现身,倒是耐心不错,现在,要把她再撵回去是不可能了。 出门打个仗,我容易吗?干嘛一个个前赴后继往上赶?闹腾! 吕晨所部到达广阳郡的时候,公孙续早早出来迎接,算得上礼遇,但公孙续的弟弟公孙尚就喜欢那眼白看吕晨等人,话语中拐着弯嫌弃吕晨带的人少。公孙续倒是颇有见识,赶走了公孙尚之后给吕晨赔礼道歉,没办法,他老爹被围了,他正在四处求援兵,这个时候还想傲气的话,不是白痴就是公孙尚,嘛,其实两者是一个意思。公孙续知道吕晨所部虎贲军的战斗力,自然不敢轻视吕晨,更是知道吕晨带来了一种神秘的会爆炸的神器,这是经过曹操军师郭嘉认定的东西,据说当日吕晨在乌巢杀灭一万多曹军,靠的就是这中秘物,他便更加不敢小看吕晨等人了。 张燕的黑山黄巾军号称十万,实则只有七万,分了三路,一路走太行,一路过雁门五台山,另一路走河间国,都不必来广阳。所以公孙续现在在这里接待的只是粮草辎重,以及上谷渔阳两郡的乌桓骑兵。 吕晨只休整了一天,也不等自己后续的辎重兵到达,便来到公孙续府中,提议要早日率军南下,公孙续颇为为难。而此时的张燕大军却由于大多都是步兵,还没来得急驰援到易京,所以,公孙续等人也不敢贸然孤军南下。那里不仅有袁绍的十几万大军,甚至还有乌桓大人蹋顿率领的三万乌桓骑兵,由于公孙瓒对乌桓强势,而袁绍暗地里假借皇帝之名重赏了乌桓三部,所以,右北平辽西郡的乌桓骑兵都倒向了袁绍,这也是公孙瓒不敌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要提前带兵南下,不是吕晨想要冒险,而是他知道公孙瓒是怎么死的。虽然吕晨在后世历史学得并不好,但没关系,他游戏玩儿得多,三国类的游戏也玩儿了不少,虽然张杨这种冷门人物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白马将军公孙瓒还是知道的。 汉献帝建安四年,三月,黑山帅张燕与公孙续率兵十万,分三路相救公孙瓒。援兵还没到,公孙瓒秘密派部将文则送信给公孙续,让他率五千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公孙瓒就从城内出战。袁绍劫得文则,得到密信,将计就计,举起了火把。公孙瓒以为救兵到了,率兵出击。袁绍设伏兵袭击公孙瓒,公孙瓒大败,又回到城内坚守。袁绍于是掘地道到城楼下,毁坏其望楼,渐渐到达中央的土丘。公孙瓒自料必败无疑,先杀掉自己的妻子、儿女,然后引火自-焚。 吕晨只知道公孙瓒死于三月,却不知究竟是几号,而现在已经是二月二十二日了!所以吕晨很急,公孙瓒毕竟是一个挡枪的好队友,如果他挂了,吕晨所部在雁门只怕会受到袁绍的特别照顾。吕晨迫切需要救下公孙瓒,至于这场战争谁胜谁负,他并不在意,只要公孙瓒不被灭就行。 公孙续苦劝吕晨再等两日,等张燕大军到了,他带着乌桓骑兵跟他一起南下。 吕晨心说再等,再等你全家都被烧死了! 这时,吕晨忽然看见那公孙续手中拿着一卷密信,正吩咐人送去秘密送往易京。 “公孙将军,”吕晨眼睛一亮,莫非公孙续还未送密信给公孙瓒,“这是何物?可是给奋武将军(公孙瓒)的密信?” 公孙续略一犹豫,才道:“是,续告知父亲援兵降至,让他坚守。” 吕晨猛地一拍手掌,你早说还没通知公孙瓒嘛,害得老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既然公孙瓒还没得知援兵将至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可能被袁绍骗出城了,看来时间还充裕。 吕晨道:“你再在信上加两句,让他只管坚守,千万不要回信,不要与我方约定任何事宜,不要派人与我们联系,以免信使被袁绍所劫,然后将计就计骗他出城。另,让他多准备桐油,若是袁绍掘地道进城,便往里灌桐油,用火烧,然后再堵住地道口。另,取大缸百余,散布于城内各方,对方挖地道的声音便能传出,从而得知地道的地点!” 公孙续两眼发直:“……” 吕晨说罢,挠了挠头,似乎没有别的要交代了,这才点了点头,道:“就这些了!” 第六十三章 脑洞大开 公孙续:“伯朝,小心过头了吧?你怎知对方会劫我父的信使?怎知对方会挖地道?”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吕晨很想告诉他,老子不仅知道袁绍会劫你爹信使,还知道你爹最后把你全家都杀了,然后再把自己烧死!不得不说,吕晨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就是吕布当初被曹操抓了他都没这么急。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说:“你看,奋武将军被困易京,本就处于弱势,在我们援军未到达之前,万一袁绍用什么诡计杀入城中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你爹,你赌得起吗?” “这……”公孙续菊花一紧,顿时吞了吞口水。 最终,吕晨好说歹说,公孙续还是在密信后面加上了两条,吕晨这才离开,也不急着南下去救公孙瓒了。毕竟,公孙瓒的儿子都不着急,他这个外人那么着急干什么?反正吕晨已经通过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出了“指导性”意见,如果这样公孙瓒都还把自己给玩儿死了,那吕晨也没有办法了,且把这当成一场花样作死表演来看吧。 在下邳的时候,吕晨救自己的爹,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张辽陈宫高顺等人或许有意见,却依旧听令,但这里却不是吕晨的主场,说到底,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接下来的几天,吕晨的部队驻扎在广阳郡外围兵营,而他的辎重队也是赶到了,粮草和为数不多的火药被搬进了军营。事实上,吕晨所部自己带来的只是少许粮草,只够来回路上吃的,意思意思而已。到了广阳之后,一切粮草供应自然由公孙续负责。 这日,春雨淅淅沥沥,凉丝丝的,最是怡人。 吕晨趴在帐中的几案上,手里破天荒地拿了支毛笔,正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描摹着。 “小君候竟然在习字?” 一个声音响起,有人走入帐篷。 是庞统那货的声音,这家伙说话很有特点,喜欢用“竟然”两个字,听起来有些欠揍,每次从马上栽下来,他都要嘀咕一句“竟然摔下来了”,说得好像他骑术很好摔下来很意外似的,他的僮客都常常因此面红耳赤没脸见人。 吕晨没有抬头,相处有些日子了,吕晨渐渐也学会了一些自保之法,尽量少看庞统的脸,这样有助于保持良好的心情和胃口。 “呀!这是什么?”走进吕晨旁边,庞统看了看吕晨的杰作,眼皮就是一跳,“小君候,咱们早些带兵南下,去救公孙瓒去吧!” “为何?”吕晨依旧不抬头,继续勾画着。 “你还是去糟蹋袁绍的大军去吧!竟然在这里糟蹋纸了!你可知五花笺有多贵重?”庞统这位世家子都看不惯吕晨糟蹋昂贵的纸张了。 纸是吕晨从公孙续那里kiang来的,那日见公孙续给他爹送密信,用的不是布帛,而是纸张,吕晨当时就来了兴致。在给公孙续建议了一番之后,就抱着公孙续那一刀纸爱不释手,公孙续客气一句,说你要是用得上,就拿一点去,吕晨马上蹬鼻子上脸,说有大量机密文件需要书写,正好用得着,然后,抱着一刀纸就走了,只留下公孙续愣在原地嘴角抽搐。这刀五花笺甚为珍贵,是写密信或者给长辈写信的时候才用的,平时公孙续都不敢乱用,他一年也就只敢买这么一刀…… 吕晨在三国不是没见过纸张,而是没见过这么柔软光洁的纸张,当然,只是相对而言,这五花笺比起后世民国老书刊的纸张都要略差。不过,吕晨从下邳逃亡到河内,再到雁门,见过的纸在他眼里都不是纸,而是薄脆饼,就是一张张稍微一掰就断掉的薄片而已,根本无法用于书写,这也是汉末仍然以竹简和布帛记录文字的原因。 所以,吕晨见了公孙续的五花笺就来了兴趣,腆着脸就一并搂了过来。吕晨虽然蠢,虽然二,但不笨,他当然知道这纸很贵,所以他就是不问价格,他知道问了之后,大概就不好意思拿了。 这时,听了庞统的嘲讽,吕晨哼哼两声,心道,你丫懂个屁!老子画的这叫高科技,至少,比你们汉朝科技含量要高! 原来,庞统以为吕晨闲来无聊,拿纸张画着玩儿。 而实际上,吕晨是在很细心很细心地画图,还好幼儿园学的简笔画还没丢,画得挺好。老大一张纸上,就画了两个粗陋的图案,也难怪庞统嫌他糟蹋纸了。 然后,吕晨在一个图案旁边写上一个字“炮”,又在另一个图案旁边写下了一个汉字几个字母“飞ting”。写完之后,吕晨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好尴尬,离了电脑好多字都不会写了%>_<% “这是什么字?”庞统指着“炮”问道。 “炮,攻城打仗用的炮!”吕晨解释道。 “不对!”然后庞统抢过了吕晨手中的毛笔,“是这样写的才对!你小时候启蒙恩师是谁?” 庞统把吕晨的字叉掉,写上了“砲”。 “启蒙恩师?记不得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吕晨知道庞统写的“砲”是投石器,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出现,但吕晨画的可不是石砲,而是火炮,所以,他抢过毛笔,唰唰唰涂掉庞统的字,又写上一个“炮”字,道,“这可不是投石器,而是火炮,具体跟你说不明白,总之,等造出来你就知道了,这东西跟火药爆炸一样,不过可以抛射很远。” 庞统狐疑地看了看那图案,没有支架也没有杠杆,怎么抛射?他没有多问,就像一堆粉末,密封起来点着就会爆炸一样,在他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指着旁边一个球状图案,简体字他不认识,拼音他更拙计,便问:“这是什么?” “飞艇!”吕晨啧了一声,骄傲地道,“当然这是完全形态,最开始应该是以热气球的形态出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石油,用酒精桐油做燃料的话伤不起呀……” 完全听不懂,所以没兴趣。庞统直接打断了吕晨的絮叨,说:“袁绍十万大军围城数月,又有数万乌桓铁骑驰援。咱们要是再不南下救援,只怕公孙瓒危矣。” “哎!我做不了主啊!咱们人也少,不能冒险,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吕晨猫在帐篷里画火炮飞艇,确实是闲得无聊脑洞大开。同时,也是因为找到了纸张,心痒难耐,想要把自己记得的一些东西画下来,将来有机会可以做一做试试,他可不相信自己到了七老八十,一定还记得这些东西。 至于公孙瓒,他是有心有力,却做不了主,只能跟着他们的脚步行动,吕晨算是看开了,大不了公孙瓒被袁绍轮死,他吕晨回雁门躲着学乌龟缩着脖子过日子就好。 第六十四章 妖术 第六十五章 一场闹剧 张燕三路大军汇聚于涿郡西南的故安,公孙续顿时信心大增,大军就要开拔南下。 公孙续叫公孙续而不叫公孙尚,所以,他不是草包,身为长子,经常被公孙瓒提点历练,倒是有些手腕和格局的,眼光也是不俗。 在此之前,公孙续先分别会见了张方和吕晨,详谈了救援之后的酬谢,毕竟阎王还不差饿兵呢。一开口,公孙续便许诺,等解了易京之围便给吕晨三千战马,吕晨没有答应,反而是要了一千头牛。不是吕晨不缺战马,而是他现在最缺的是牛,当然,并不是因为要吃牛肉,而是为了耕田,嗯,耕完田再吃掉……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吕晨背靠匈奴鲜卑,啥都缺就是不缺马。公孙续盘算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耕牛比普通战马略贵,却也贵不了多少,这样算下来他是赚了。 谈妥条件,就意味着张燕和吕晨所部要听从公孙续号令,接着就是大帐议兵了。开拔之前大帐议兵,这不是形式主义,而是实实在在有必要,尤其这还是一队联军,更需要统一思想,协同运作。 翌日一早,吕晨带了高顺曹性以及庞统,去了公孙续大帐议兵。 这次议兵的人员庞杂,相互之间的关系貌似有些尴尬,所以,气氛并不热烈,更谈不上祥和,甚至吕晨还未落座,就有人扬言要宰了他。 却是有一武将模样的小子,见了吕晨便是爆喝道:“吕晨小儿,纳命来!” 他是故意那么叫一声,好给周围的人反应时间,让他们拦住他,他就借坡下驴,很是意犹未尽的表示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不找吕晨报仇,等救了公孙瓒之后再说。 其实,真相是这家伙一开始还在跟同伴骂骂咧咧发誓要宰了吕晨报仇,不过刚才见到穿了一身风-骚战甲红袍的吕晨进帐,又目测了一下吕晨差点顶破帐篷的块头,他顿时菊花一紧,生怕贸然冲过去,会被吕晨不小心踩死,到时候屎尿齐出恐怕会死得很难看,所以已经心生惧意。 曹性这牲口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呛地一声拔出了腰刀,大喝一声:“兀那小短腿儿!圆润地滚出来,看爷爷把你削成人棍栽花盆里!”。 不是曹性想玩儿狠,实在是上次眭固偷袭吕晨那次把他吓坏了,虽然现在他名义上是在带兵,但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同样肩负着保镖的职责。曹性黑脸小眼胡子稀稀拉拉,长得普普通通还有些罗圈腿,实在是撑不起门面,对方自然也不怕他,同样拔刀怒骂,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小短腿儿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犊子,跟在张燕的儿子张方旁边,看上去在黑山军的地位不低。 吕晨不认识这蹦来蹦去的小短腿儿,他心说,难道穿越者都有天生嘲讽的技能?为毛老子走到哪里都有路人甲跳出来要杀我?等着我扮猪吃虎装逼打脸piapia地爆爽点给人看?这不科学啊! 甚至,吕晨嘲讽地想道,就凭你丫那放后世都只够玩儿体操的小身板,凭什么跟老子这种牛头人体格的帅锅叫板?难道你还想奋力跳起来打我的膝盖么? 后来,得知了那人的身份之后,吕晨便释然了,原来那人是张方的副将,名叫白平。这白平正是当初在乌巢时,被吕晨放火活活烧死的黄巾将领白绕的儿子,有这层关系当然应该找他报仇。 那白平长得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有神……额,好吧,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五肢皆短,没有脖子没有腰屁股长在背上,观其身材就知道他是活着节约布料,死了节约空间的类型。 吕晨压根没把这种货色放在眼里,只顾着跟黑了一只眼圈满脸血痕的庞统交头接耳,商量机密要务:“士元兄,以后别跟我姐姐走得太近,她有暴力倾向。况且,哪个女的突然见了鬼不挠上两把?女人属猫的。” 庞统很委屈:“统只是问她吃过早食没有,可能,可能……出现得太突然了些……可她竟然……” 吕晨突然问道:“士元兄可有娶妻?” “一妻两妾,都在南阳。” “哦,那晨就放心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庞统愣住,眼神略显忧桑,他突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那边,曹性和白平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高顺都拉不住,后来,大概觉得对手太低级,曹性也不太想玩儿了,明显敷衍了许多。不论白平说什么,曹性最后都是一句话回答:“死矮子你滚过来!爷爷蹲地上跟你过招。” 主人公孙续憋着笑出来打圆场,走路都在抖就跟开了震动一样,在他很不专业的调和之下,双方这才消停了些。 小短腿儿白平恶狠狠地瞪了吕晨一眼放了狠话:“吕晨小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若违此誓,让我我天打雷……” “一边玩儿泥巴去!” 吕晨头也不抬回了一嘴,继续跟庞统扯淡。 “我,我,我……你,你,你……” 白平气得几乎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憋死。通常情况下,他应该提刀杀过去血溅五步,彰显男儿血性,但是他没有,或者说没敢,大概是因为刀比人长,玩儿不太转。总之,他被人拦住了,吕晨也把曹性叫了回来,默默补了一刀:“之谋,平时就你会找狗肉,原来是懂狗叫,人才啊。”曹性惭愧地表示:“能听懂一点点,还有待提高。” 至始至终,张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不过,却偶尔瞄一眼吕晨,显然他的眼神传达的不是善意。 而目空一切的公孙尚则是坐在张方旁边,貌似关系挺不错的样子,这货一脸轻蔑,摆明了是给吕晨看的。 吕晨想了想,好像跟张方和公孙尚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也有些狐疑,难道只是因为烧死了白绕?或许,还有斩杀了眭固? 在公孙续的干预下,这场闹剧也就这样收场了。不过,显然事情不会这样完结,只是被公孙续强势插入,打了个未完待续的标签。由此,吕晨知道这次救援公孙瓒,或许会有些额外的麻烦,当然,在现在信心爆棚的吕晨看来,这只是麻烦,算不上危险,大不了膝盖被打上一拳而已。吕布早年就跟黑山军干过,黑山军被吕布撵得凄凉,吕晨出道时间短,却也没少折腾他们,所以,这梁子是早就结下了的,解不开。 跟前面的闹剧比起来,后面的议兵过程反而没有任何亮点。张方、白平二人统领黄巾骑兵,公孙续自领乌桓骑兵,跟张方一道,先行南下故安与张燕大军汇合,而公孙尚在后负责押运粮草辎重。 吕晨所部的任务最简单——断后,为辎重队断后。 听了这样的安排之后,曹性当场就毛了:“断后?断个鸟的后啊?后面是你们的广阳郡,哪来的敌人?我部八百虎贲,二百陷阵皆是虎狼,你们居然让老子们断后……哎哟……” 高顺虎着脸踢了曹性一脚,曹性梗着脖子,不再说话,高顺的话他还是要听一些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白平离开的时候眼神凶恶,不过眼睛深处却流露出惊惧。而张方则平静许多,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公孙尚一脸贱笑,仿佛在对吕晨等人说:“老子负责辎重大军,你归老子管,到时候有你好看!” 吕晨理都没理这蠢货,公孙尚十足就是一个彪子,你爹就快被人爆菊了,你还有心思窝里斗?看着公孙尚一脸灿烂如菊花般的笑容,吕晨自然而然地哼起了周董的歌——菊花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六章 大战将起 所谓替辎重队断后,是一种极为猥琐的说法,谁都知道辎重队是在己方控制范围内行进,一般来说碰不到什么危险,更何况,辎重队自己还有护卫军,断后的还要躲在辎重队的军队后面。说到底,这就跟撤退时候做先锋一样,都是好差事。 而曹性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这是公孙续对吕晨兵马的蔑视和侮辱,所以他的反应很激烈。不得不说,曹性是个很有荣誉感有使命感的……二货,因为他很在意吕晨以及吕晨所部的荣誉,并且,他根本不明白为何公孙续要让吕晨断后。 其实很简单,公孙续知道吕晨率领的虎贲和陷阵营的战斗力,至少比那些刚丢了锄头拿着武器跑来的黄巾军要靠谱百倍。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隐藏,既保护吕晨所部的安全让他们得到足够的休息,同时又不让袁绍的探子探得吕晨兵马的底细。同时,也知道吕晨跟黄巾军之间的矛盾,把他摆在后面,也是为了给吕晨减少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晨和庞统都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公孙续和张方等人皆是骑兵,一日就能赶到故安。辎重队的目的地不是故安,而是易县北面的容城,辎重队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一日到良乡又一日到涿郡,又行了两日才到容城。 南下这四日里,吕晨只被公孙尚找了一次麻烦,不是公孙尚不想继续,而是不敢。 第一日,公孙尚不为吕晨所部提供马料,当晚,吕晨直接带兵冲进了公孙续的大营,公孙尚吓得尿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公孙尚派人传令吕晨所部变作斥候,昼夜不停探查辎重队前后五十里区域,保证大军安全。 吕晨回了他一张布帛,上面写着三个字:滚犊子。 很明显,公孙尚跟张方白平关系很铁,拐着弯儿要折腾吕晨,他根本就没想过吕晨是来救他爹的,好像是吕晨求着要来救他爹一样,事实上当初吕晨的表现确实有些软蛋,他不知道吕晨看上了赵云,只以为吕晨怕他,这智商真捉急。于是乎,公孙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领导,等接到吕晨送来的三个字之后,气得跳脚大骂。 然后,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公孙尚就不给吕晨所部提供马料,本来他是想让吕晨来服个软,他就赏一些马料给吕晨,结果吕晨果然来了,但却是带着骑兵来的。 公孙尚所部近一万五千人,但有一万多是民夫,只有四千老弱辎重兵,防卫能力自然远远不足,所以,吕晨带着骑兵轻而易举就冲进了公孙尚的大营。 当时,公孙尚正在跟一个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女人滚床单,吕晨腾腾腾地闯进大帐,三拳砸到公孙尚的四个亲兵,其中两个当场晕厥,公孙尚吓得尖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吕晨拖着几乎一丝不挂的公孙尚出了大营,把他带到积雪未化的荒野中,很和蔼地微笑着表示,要跟公孙尚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跟你特别投缘。” 然后公孙尚哀嚎了起来,声音凄厉婉转:“谁他妈克扣友军粮草了?还不快送过去!连友军都欺负,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从这晚以后,公孙尚就再也没有找过吕晨的麻烦,这跟他原本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却又无可奈何。每当他想起那个乌秋麻黑的夜晚,他赤-身-裸-体身处旷野中,周围一群虎背熊腰的汉子贼霍霍地盯着他下半身猛瞧,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哪里还能生出别的歪点子? 事后,高顺和曹性都表示了担忧,认为这样折腾公孙尚或许会激怒公孙瓒,日后不好相处。 庞统替他们解惑道:“不是这样的,如果公孙瓒这次死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公孙尚玩儿不过公孙续。如果公孙瓒没死,那更好,公孙尚更玩不过公孙续,到时候无需我们解释,公孙续就会落井下石,对公孙瓒说公孙尚在救援的时候刁难友军……” 望着一脸高深决胜千里的庞统,高顺钦佩不已,曹性表示没听明白。 吕晨则翻了个白眼,这样折腾公孙尚本来就是庞统的主意,他认为这样才能治本,把他弄怕了,彻底解决麻烦。现在,庞统又跑来卖弄他的“推理”,实在太不要脸。 庞统的脸皮很厚,这是吕晨早就知道的,甚至吕绮都这样认为,原因是前些天她偷偷去无人处上厕所的时候,庞统不要脸地跳出来吓她,还问她吃了没,然后吕绮果断砸了他一拳,附带着又挠了一把。 吕绮毕竟是女人,许多事情不方便,所以,最近都是混在吕晨的亲兵之中,有吕展照顾,倒是没有惹出什么大事,庞统那事情纯粹是他自找的。 四日之后。 吕晨所部跟着辎重队到达容城,公孙续和张燕已经领着数万大军在容城外安营扎寨了,这里就是之后对抗袁绍的兵营了。 公孙续的全部兵马囤积在此,而张燕的三万大军也在这里,剩下三万黄巾军一分为二,一部占据西面北新城,一部坠后停驻故安,三处军营呈掎角之势。公孙续和张燕没有贸然出兵,而是多派了斥候探查,做到有备无患,毕竟就算公孙续引来了八万救兵,而对面的袁绍兵马却有十多万,其中包括三万乌桓骑兵。 双方大军云集,大战将起。 易京。 城中碉楼顶上。 公孙瓒英俊的面容上呈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萧索和苍老,他远远望着北方,问道:“援兵已经到了容县?” 身后,文则道:“是的,刚刚接到小将军传来的密信,说大军已到,望将军再坚守数日。” “呼……”公孙瓒长出了一口气,又问,“最近袁绍军如何?可有什么新动作?” “没有,不外乎还是只有那两招攻城,上架云梯,下撅地道。我军士兵逾三万,守城万无一失,袁绍攻不下城头,唯一可虑的是地道。” “地道?若非续儿前次在密信中提点,只怕我们已经……” “小将军果然料事如神,竟然早就料到袁绍会挖地道,我们按照小将军的吩咐,在城中放置了上百口水缸,现在已经找出了敌方四条地道,都已经全部摧毁。别说坚守几日,就算一个月,也没有问题。” “嗯。” 公孙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 曾几何时,他在碉楼下堆满了柴火,将妻儿缩在了碉楼之内,只等袁绍杀进来,他便要亲手杀了妻儿,然后引火自-焚。那时的他几乎绝望,而如今,他又看到了希望! 第六十七章 公孙的花样作死 第六十八章 太邪恶 第六十九章 争执与结果 第七十章 易京城破 “我援军已到!父亲又怎地会耐不住杀出城来?” 公孙续脸色惨白如雪,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飘忽,好在亲兵扶住了他,不然只怕会当场跌倒。在公孙续看来,易京现在还很稳固,援军又到了,父亲完全不用着急! 张燕等人也是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公孙尚方才正在跟张方白平商量大战的时候怎样算计吕晨,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牙齿咯咯咯打颤。 吕晨也跳了起来,甚至忍不住要去揪住那小兵问他是不是谎报军情,不怪吕晨激动,实在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那小兵也吓坏了,在公孙续的质问之下,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我……我部斥候,今日在易京城外暗查,见袁绍兵马有异动,便秘密派人跟了去。结果,见到袁绍伏兵于野,点起火把,随后将军便是率军冲杀了出来,结果大败而回。袁绍帐下精兵头顶盾牌随后掩杀入城,易京北门失守!我奉命兼程赶来汇报,详细军情随后另有人来传。” 挥退小兵,公孙续颓然坐下,眼神发直,道:“整军!我要去易京救父亲!” 公孙续亲兵应诺退下,神色肃然。 张燕反应也是不慢,对儿子张方吼道:“义正,即刻整顿容城兵马,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出兵!提头来见!” 张方先是一愣,提头?提你妹啊?老东西你不想抱孙子了?随后,他发现居然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绰绰有余啊,听着牛掰,实际上这道命令完全没压力。张方才很浮夸地抱拳道:“父帅放心,若孩儿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整顿好兵马,你……哎哟……” 被张燕一脚踹了出去,张方剩下的那句,办不好你诛我九族,也说不出来了,屁颠屁颠去整顿兵马去了。 而后张燕又是吩咐了白平去传令北新城守将,出兵侧翼佯攻莫县牵制袁绍,莫县在易京南,是袁绍军粮草辎重囤积之处。再之后,张燕传令故安守将率兵南下驰援容城。 不得不说张燕也非浪得虚名,虽然之前在争执之中格外固执,但变通起来也很有章法,但还是有些老奸巨猾,这是在趁火打劫啊! 半个时辰?你丫大姑娘梳妆打扮去看戏呢?公孙瓒还撑得住吗?现在公孙瓒都嗯嗯啊啊快高朝了,再等半个时辰还不死得挺挺的了? 这是逼着公孙续和吕晨妥协。 公孙续也不笨,马上道:“还请将军快快整军南下,事成之后,我再给你部十万石粮草!” “唔……事出突然,士兵们恐怕仓促间难以聚拢,而且,我部骑兵不甚精锐,这先锋……”张燕捏着胡须盯着吕晨。 吕晨恨不得冲上去踩爆这老货的狗头,忍着气道:“我部愿为先锋!晨亲自领兵为张将军开道!”剩下半句吕晨没说,你丫有骑兵吗?不过是一群夹着毛驴的农民伯伯罢了! “好!”张燕一拍手掌,对亲兵道:“去追上义正,告诉他,事情紧急,务必在一刻钟之内集合兵马,即刻南下!” 一个时辰马上就变一刻钟了?瞬间缩短了八分之七,你丫真有效率! 吕晨气咻咻地离开,去整军备战去了,他本可以不答应,但公孙瓒确实扛不住了,而且黑山军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精锐做先锋,这倒是实话。 一刻钟之后。 容城南,四万黑山军,五千乌桓骑兵,以及吕晨的一千人马都是集结完毕,然后以吕晨的八百虎贲为先锋南下。四万黑山军为中军,五千乌桓分两部驰骋左右保护侧翼,而公孙续则是带着五百亲兵和高顺的两百陷阵营坠后。张燕不知道的是,公孙续的确在后面,但两百陷阵营早在三日之前就被吕晨掉了包,甚至高顺也不在。 这样的安排是在保护公孙续,也是在弱化公孙续的作用,同时,将吕晨所部一前一后分割开来,也是有削弱吕晨的目的。这是张燕的安排,公孙续没敢反驳,吕晨也没有争辩。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什么比救公孙瓒更重要的事情了,哪怕是张燕虽然有意削弱吕晨,却也不敢乱来。 实际上,吕晨和张燕来救公孙瓒都是一样的目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公孙瓒是袁绍的头号大敌,如果公孙灭了,张燕将会首当其冲被袁绍针对,吕晨也好受不了。 现在已经得到了易京的详细情报,袁绍攻下了北门,但却也只攻下了北门,其余三门还没有拿下。易京一开始就被公孙瓒打造成了堡垒,里面到处都是碉楼堡垒,所以,在北门失守之后,公孙瓒也是派了精锐在北门内抵御,暂时还在硬撑。不过,随着袁绍大军进城,投石器这样的重型武器陆续运达,情况不容乐观。 易京。 北门城楼上。 袁绍抚掌而笑,对张郃道:“儁乂真乃我之韩信也!若非你自文则那诈得密信内容,公孙小儿岂能有此大败?” “都是主公料事如神,早就料到公孙会出密信,这才有郃立功的机会。” 张郃很会做人,啪啪啪猛拍马屁。 袁绍不太会做人,听了张郃的话就笑得更开心了,也不解释这计谋是田丰出的,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发现田丰在一旁笑得尴尬,袁绍也是老脸一红,道:“儁乂,还有多久能攻下易京?” “只要将投石机、床弩和冲车运入城中,不出一个时辰能突破公孙瓒的防御,两个时辰之内围住内城,到时候用投石机和床弩密集投射,外加冲车,想必一日之内就能拿下公孙瓒!只是城门门洞之前被公孙瓒以砖石垒砌堵住,要清理出来恐怕不易。” 张郃答道。 “很好!”袁绍笑得很开心,“门洞嘛,多派人手加快速度就是。” 张郃眼前一黑,逗你爹玩儿呢?多派人手就行了?门洞就那么大,只容纳得下几十人,而且糯米粘土砌好的砖石,哪儿那么容易拆下?不过,他还未叫苦,田丰已经帮他说话了。 “主公不可怠慢,这门洞清理起来不甚容易。”田丰道,“此时,我们需要防备容城的公孙续张燕等人,他们得知消息,定然会立即南下。” 袁绍哼了一声,桀骜地道:“黑山军,不过一群土鸡瓦狗尔,吾何惧?” 田丰仔细瞄了瞄袁绍的左脸,好不容易忍住要爆发一记左勾拳的冲动,吹了吹胡子道:“主公,我方重型器械暂时无法运入城内,所以需要时间。不过,咱们兵马充裕,城内也摆不开,不如挪出一部分去阻击黑山军,赢得时间对付公孙瓒。敌方匆忙南下,定然慌急,我们调集三万乌桓骑兵埋伏,另派兵马迎击,诈败两次,诱敌深入,且放过其先锋,待到他们其主力通过之时,突然杀出……黑山军若溃,则公孙瓒所部更加绝望,军心涣散,到时候,我们更容易攻下内城,则大战抵定!” (第一更到,晚上还有两章)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一章 你伏击我偷袭 第七十二章 一骑当千,你够了 发现敌军,而这里是一片荒野之地,宽阔平坦适合骑兵驰骋,吕晨不打算再往前走。曹性在让士兵结阵并休息、换马,吕绮也跟着跳来跳去好不兴奋,吕晨和庞统坐在一旁闲聊。 “文丑?我次奥,袁绍下了血本啊?文丑都弄出来了?”吕晨道。 “对方摆明要诈败,当然是要让一个名头响亮卖相不错的家伙来,文丑还算过得去,袁绍也拿不出别的什么人来了。”庞统如是说道。 其实,吕晨和庞统很容易就拆穿了袁绍的计谋,当然不是因为曹性发现的那些马蹄印,而是源自陷阵营的情报。 现在跟在公孙续旁边的那两百陷阵营,其实是从吕晨的辎重兵中抽调来的河内兵,真正的陷阵营,早在三日前,他们刚刚抵达容城的时候,就散布了出去。现在,有些陷阵营士兵成为了袁绍军的壮丁民夫,有些在周围草草搭了个草棚冒充种地的,还有的成了猎户,等等。 以前的陷阵营是冲锋陷阵的死士,而在吕晨跟高顺商量之后,陷阵营被改良了,现在的陷阵营更像是后世的特种兵,当然没那么强,但刺探情报,简单的伪装还是可以的。 在吕晨率兵南下的时候,陷阵营就送来了情报,说了袁绍兵马的大致动向,他们自然不可能接触到袁绍部的核心机密,但,诸多线索汇聚在一起,就能够分析出一些东西了。尤其是刚才曹性的斥候又是在两侧发现了马蹄印,很明显,对方是准备包抄埋伏,并不是对吕晨所部动手,应该是瞧不上,而且,对方动用了那么多部队,肯定是想一口吃掉张燕的兵马! 停下的时候,吕晨就已经派人回报了张燕,袁绍有伏兵的事情,想必张燕有所防备,袁绍是不会得逞的,接下来,就该吕晨将计就计了。 吕晨的想法很简单,对方不是诈败吗?想诱敌深入吗?那他就跟着文丑跑,等快跑进包围圈的时候突然转向,绕道朝着易京东门袁绍的中军大营而去。对方现在大军出动,又是攻城,又是埋伏,又是诱敌深入的,大营兵马应该不多。吕晨也不认为自己能杀进袁绍大营,只是要冲到附近放火,因为那里存放着袁绍近些时日的粮草,他丢不起,只要大营着火,就能调动袁绍全军。吕晨自信,自己的虎贲,一人三马,速度绝对飞快,不是他们能追的上的! 然而,庞统却一脸贱笑地否定了吕晨愚蠢的想法,他鬼斧神工的脸庞之上,闪烁着猥琐的光芒,道:“小君候,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另一条信息么?” “什么信息?” “张郃破北门,袁绍带领诸将蹬城。” “这又如何?” “我们何不直接冲进北城,追杀袁绍?他的兵马要么在围困其余三面城楼,要么在埋伏张燕,张郃又把兵力集中城内攻击内城,北门防御极弱。这样,比火烧袁绍的大军更能吸引注意吧?如果杀死了袁绍,嘿嘿……” 吕晨翻着白眼看庞统:“怎么可能?袁绍在城楼上,但我军是骑兵,怎么攻城?” 庞统呲牙一笑,风-骚入骨。吕晨赶紧撇开目光,低头看着一块鹅卵石,只觉得鹅卵石美艳不可方物。 庞统贼霍霍的声音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小君候想知道如何用骑兵攻城吗?” “想!” 吕晨顿时就抬起了头,深情款款地盯住庞统。 庞统附耳在吕晨耳边说了几句。 “嚯嚯,哦嚯嚯……”吕晨乐得不可自已,这庞统,没看出来啊,不仅长得标新立异,想法也够标新立异啊!竟然能想出这么牛叉的办法!骑兵攻城!别说,这办法还真的可行! 得了庞统的奇思妙想,吕晨的心情也开始澎湃起来,不得不说,袁绍的**当然比大营要强太多太多了!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队兵马,正在源源不断赶来,吕晨把庞统送到后军,自己上了马,领着部队摆开阵势迎接对方。 对面的部队来到数百步开外,当先一人吼道:“来者何人?快快过来送死!” 显然,对面那破锣嗓子就是文丑了,长得不算丑,还挺彪悍。吕晨让颇具骂阵天赋的曹性出去答话,心想,既然对方必败,不知又该怎么个败法,自己要好生运作,别浪费一兵一卒。同时,还要利用一下文丑。 曹性大喝一声:“呔!对面的流民滚开!我等乃是温侯吕布帐下精锐,休要逼我动手。” 流民? 文丑登时大怒,就要下令全军杀过去,砍了那黑脸的家伙,却被亲兵拉住了,在他耳边叨念袁绍的命令是诈败。文丑无可奈何,忍住怒气,道:“兀那黑厮,出来与爷爷战一场!”他寻摸着,怎么着也得先把这目中无人的家伙先宰了,然后再假装败北。 曹性大叫:“与谁一战?” “爷爷!”文丑回道。 “哎!乖孙子,你贵姓?”曹性才不傻呢,他从来就不擅长单挑,只擅长偷袭(射箭),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去跟河北名将单挑的。 文丑刚要答一句免贵姓文,却陡然反应过来那家伙占自己便宜,再也忍不住暴露,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大喝:“黑厮受死!” “吶,小君候,对面那家伙不讲道理,说不过就来硬的,怎么办?”曹性歪着脑袋瞧着吕晨。 吕晨眼前一黑,你自称别人爷爷,这道理怎么讲?还怎么办?不就是你丫不敢上吗?吕晨道,也罢,且去会会文丑,他自认跟张辽在马上斗将也能占据上风,对上文丑怕也弱不了哪里去,对方要诈败想必也不会出全力。 “驾!” 一声娇喝,倒是吕绮当先冲了出去。 吕晨要拦已经拦不住了,后方不远处,吕展都快急哭了,曹性也是吓得目瞪口呆。 “文丑小儿,纳命来!吾乃吕布之子吕晨吕伯朝是也!”吕绮拿了一杆小一号的画戟,骑着白马,倒是颇为拉风的样子。 吕晨差点栽下马来,心说,你冒我的名干嘛?来不及多想,他一抽缰绳也是冲了出去,总不能看着吕绮被文丑砍成两半吧? 谁知对面文丑一听吕绮报名,心说竟然是吕晨?听说这小子很傻,果然是真的,自己就冲了出来,关键是,他貌似蠢得惊天动地啊!完全不知道斗将的规矩,骑得那么快,直接冲来,我还没出阵呢,这不是要直接单骑冲进我大军么?要是吕晨被我们一不留神宰了,他们岂不是就退了?后面的张燕等人岂不是会裹足不前?不行,主公说过要诈败的,看那小子撑不过我一招的样子,怎么办? 最终,文丑把心一横,心说,假是假了点,但总比直接宰了他要好,然后竟然绕了个圈就返身而回,接着大喝一声:“撤!” 所有人都傻眼了,眼看着对面乌泱泱一片人都跑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有风呼啸而过。 “呜呜——” 吕晨缓缓纵马来到吕绮旁边。 回过神来,吕绮兴奋地挥拳道:“你看!我厉害吧?吼一声就吓走了两千人!这叫一骑当千!” 吕晨无力道:“一骑当千?你够了!平白逼着人家把戏给演假了。” (三更到,求推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三章 真假吕晨 第七十四章 生擒文丑? 第七十五章 平地起惊雷 第七十六章 火药真是个好东西 同样发懵的还有对面苏由和一群土鳖士兵,他们或错愕或惊悚地望着文丑那断成两截的战马。 全场静寂,落针可闻。 “全军突击!”曹性爆喝一声,同时放开了手中弓弦。 嗖—— 羽箭破空飞出。 啄。 一声沉闷声响。 刚刚站起来的文丑惊愕未去,却被一箭射中了屁股,疼得跳了起来。对面放冷箭?太他娘的不道德了!文丑正要回身大骂,却见对方五百轻骑腾腾腾冲杀了过来,喊声震天,顿时惊得吞了吞口水,说不出话来。 “撤!撤!撤!” 苏由大呼一声,骑上战马返身就跑。 袁军士兵们却是比苏由反应更快,早就跑出几十步了。却是,他们从炸响声中惊醒过来时,又见主将文丑中箭,顿时心中惊惧,有人大呼对方会妖法,于是,不想被像那匹战马一样炸成两截的士兵们丢了武器就跑。 这一次的“诈降”貌似挺成功!喵呜! 苏由苦着脸想到,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文丑那货铁定要被活捉了!战马已经死了,屁股中箭,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吧?对于这次“出色”的诈降,苏由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不过,他并没有派士兵去把文丑救回来,因为……他忘了,跑了好远,他才想起,其实刚才的文丑还是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杀呀——” 五百轻骑大吼着纵马驱赶对面溃兵,却并不冲入阵中,他们是轻骑并非铁骑,有自己擅长的攻击方式——骑射。 骑兵们朝着人群密集处放箭,顿时箭如雨下,不停地有人中箭倒下。 没有追多远,轻骑便是停了下来,这是预定好的战术,只需击溃敌方。他们开始回收箭矢,毕竟箭矢是很珍贵的,大多数箭矢只需要从地上捡起来就行,但射进敌人身体里的箭矢就不好弄了。为什么不好弄呢?因为有些会卡在骨头里,很难拔出来,于是骑兵们就只能下马,踩着对方,双手握住箭杆往外扯。 一时间,哀嚎遍野,都是拔箭搞出来的动静。 吕晨下了马,在旁边土坡上休息,跟文丑打了这么久,挺累的,那货的确很能打!听见哀嚎声,吕晨微微不忍,叫过曹性道:“别这么残忍,你听,叫得多难受?敌人也是人啊!要友好对待。” 曹性道:“那怎么办?箭不要了?张燕可没分给我们多少箭。” “啧!遇事要知道变通嘛!受伤的敌人叫得这么惨,你就忍心?”吕晨叹息道,“拿破布堵着他们的嘴,再拔箭!这样多人性化?” “哦!小君候果然宅心仁厚。”曹性一乐,屁颠屁颠跑了。 宅心仁厚?宅你二大爷! 刚刚走过来的庞统脸庞抽了抽,把人家的嘴堵住就不残忍了?掩耳盗铃嘛!他当然不知道吕晨说得古怪,其实内心里只是怕那些伤兵叫的时候咬断舌头,拔箭之后,给他们点金疮药,反而更好,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插着箭乱跑吧?况且,对于骑射为主的轻骑兵来说,箭真的很珍贵,让他们插身上作装饰,真心浪费呀。 吕晨没有要俘虏,在发放了些金疮药给伤兵们抹上之后,吕晨就把他们赶走了。都滚!爷不管饭!文丑屁股被炸了,然后又被射了一箭,走不了,更何况,吕晨也不打算让他现在走,他就暂时留下来了。 当有士兵把绑了双手的文丑拖过来的时候,文丑还问:“你真是吕晨?” 吕晨拿了个木勺,从竹筒里舀金疮药,嗯嗯了两声。然后,吕晨一个眼神,两个士兵便是把文丑的铠甲扒掉,把裤子和衣服也撩开了,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赫然看见那粗大修长的竹筒,文丑勃然大怒:“我要杀了你……哦哟……你,你,你要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嗷呜啊……” 文丑吓得冷汗直冒,只以为吕晨拿着竹筒,要对他干那**不如的事儿,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声音都变了,如女高音一样,尖锐得能划破人的头皮。 “不要!不要啊!吕晨你这牲口!连男的都不放过?啊呜……这个竹筒太大,换个小点的行不?” 文丑犹自挣扎大叫。 “嗝……” 吕晨和身旁的庞统同时干呕一声,神情古怪。 一个士兵往文丑脸上蹬了一脚:“闹腾什么?小君候是要亲自给你上药!” 被踹了一脚,文丑顿时松了一口气,咧嘴笑开了,额头却冷汗不停,老脸尴尬。他心说,自己刚才好像以己度人了,这样貌似不太好。 吕晨夸赞地朝那士兵一笑。 那士兵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样,又朝文丑脸上跺了一脚:“你这肮脏货想哪儿去了?就你这坑坑洼洼的鳖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吕展长得可比你标致多了,小君候能看上你?” 吕晨黑了脸。 这时,吕展刚好过来,只听到最后一句,便拍马屁道:“小君候更英俊!” 庞统笑得歪瓜裂枣丑得更是惊天动地,吕晨的脸更黑了。 文丑如释重负地哦了一声,心道,不是我不知道自己长得丑,但就怕吕晨口味重啊!你没见他旁边那个天都不敢收的丑货,跟他多亲近吗?我能不怕吗? “我们只是主仆关系。”吕晨恶狠狠地踹开那士兵,踩在文丑身上道。 文丑点头如小鸡吃米:“知道,知道,你主他仆嘛!” “就是。”吕展下意识接了一嘴。 感觉……貌似越描越黑啊! 吕晨眯着眼睛望了文丑一眼,然后把装金疮药的竹筒扔给吕展,转身从一个士兵的战马上取下一个陶罐炸弹。这不是直接拉就能燃烧的炸弹,而是需要火点的。吕晨早就为每个士兵准备了一个炸弹,一壶桐油,这就是他打算火烧袁绍中军的资本。 扒开陶罐,吕晨把火药倒在文丑的后背后屁股上。 “这么多药?多谢小君候!”文丑疑惑地望着吕晨,开始服软了。诈败到这个份上,逼真是够逼真了,但是……貌似有些地方不对啊。 嗤。 吕晨掏出一盒小喵手工制作的火柴,点燃一根,扔到文丑背上的火药上。 哗啦。 火焰缭绕而起。 “嗷呜——” 文丑**地呻-吟了起来,呲牙咧嘴,模样凄厉。 “这样用火药,是不是比华佗配置的金疮药更好?你看,烧焦了就不会再流血,很快就能痊愈,顺带还能消毒。啧!火药真是个好东西!”吕晨拍了拍手,心情格外舒畅地给士兵们科普道。 文丑趴在地上喘息并抽搐。 庞统给吕晨递了个眼神,吕晨点点头,忽悠文丑的计划正式启动。 (第二更!) 第七十七章 忽悠文丑 第七十八章 设伏、奇计与重口 第七十九章 消失的虎贲 第八十章 强袭敌营 第八十一章 穿墙的法术 第八十二章 小君候要爆发了 第八十三章 奇袭北门 第八十四章 骑兵攻上城头 易京,内城。 公孙瓒站在碉楼顶上,看着内城惨烈的战斗,扶在石栏杆上的双手都在打颤。突袭失败,北门失守,军队士气已泻,恐怕再难坚守了! “续儿说得对啊!悔不听他所言,我不该贸然派人传信,导致被袁绍利用了!想我公孙瓒英雄一世,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 摇头感叹一句,公孙瓒似乎下定了决心。 公孙瓒的身后站着两人,分别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和长史关靖。 “报,将军。敌军已经于北门城墙之外筑起一条土路,翻越城墙,将投石器和冲车送进城来了,正在运往内城!” 忽有一小兵跑上碉楼,对公孙瓒汇报一声,久久不见他答话,便是被公孙范烦闷地挥退了下去。 公孙范劝说道:“大兄,不如与袁绍言和吧!我方与他虽然数次交恶,但好歹同为汉臣,想来或许还有转机。” 关靖道:“是啊,主公。大不了我们退出易京,承诺以后服从袁绍调遣。” “言和?就是投降他也不会答应的!”公孙瓒冷笑一声,“若我方围住了邺城,你说,我们会让与他言和吗?” 公孙范和关靖无言以对,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刚才也只是说来宽慰公孙瓒而已。 就在这时,又有小兵跑上碉楼,火急火燎的样子,道:“将军,敌军已经用投石器和冲车攻击内城了!田楷将军问将军对策,我方损失惨重,恐难坚守!” “死守城池!若是丢了内城,让田楷提头来见!” 公孙瓒低沉地吼出一句话。 士兵只得应诺退走。 轰隆隆。 巨大的石块在空中飞过,轰击在内城城墙之上。内城之下,铁皮蒙顶的冲车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城门。 又是片刻,日头快要淹没在西边天际,天地顿时变得灰暗下来。 忽然有小兵连滚带爬地爬上碉楼,跪在地上颤声大呼:“将,将军!田楷将军阵亡了!” “什么?” 公孙瓒登时转身。 小兵叫道:“田楷将军在城头指挥士兵防守,不幸被巨石砸中上半身都烂了……敌军的投石器,几乎快要吧城墙砸塌了!” 公孙瓒木然转身,望着前方的内城城头,全是残垣断壁,烟火不休。 “结束了吗?” 公孙瓒低语一句,然后他见北面有一颗闪亮的星辰划过。他心说,那是星辰坠落吗?意味着我该死了吗? 若是吕晨在旁边,一定会说,大哥,你眼神不好,那是孔明灯,哦不,现在叫士元灯了。天还没黑,你丫以为能看见除了启明星以外的其他星星吗? 易京北门,城楼里。 虽然刚才得知大营又被黄巾主力偷袭了,但是袁绍还是很有闲情逸致地烫了一壶酒,跟田丰、沮授二人席地坐在炭炉旁指点江山。 在袁绍看来,虽然没有伏击成功,让黑山军偷跑了出来,还偷袭了他的大营,算是失策。但是,却也不重要了,他已经把攻城器械都运入了城内,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搭上云梯就能破城,公孙瓒死定了! 至于吕晨的几百骑兵,袁绍等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觉得他的部队人数太少,不会有什么作为。黑山军偷袭大营,企图吸引住袁绍的兵马,袁绍也乐得跟他们在城外僵持,专心让张郃攻击内城。 “主公,大事可成,公孙瓒覆亡在即!今后,这幽州便是主公牧马之地了!” 沮授引樽遥敬,然后一口饮下。 袁绍也是满饮一樽,笑道:“区区公孙瓒,何足挂齿?” 田丰却道:“主公,内城未破,公孙瓒未引颈就戮,胜利言之过早。我们切不可大意!” 袁绍最讨厌的就是田丰这一点,这老头儿不会说话,典型的搅屎棍。 沮授也同样不喜田丰,便出言跟田丰争执起来,说这场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赢定了,而田丰则以项羽屡次败刘邦而未杀死刘邦最终遗祸与沮授争辩。 袁绍听得心烦,忽然听见城楼外有人大叫:“敌袭!敌袭!” 三人同时侧耳倾听,片刻之后听见士兵在大喊:“骑兵攻城了!骑兵攻城了!” “什么?滑天下之大稽,哪来的骑兵?又哪有骑兵攻城的道理?谁家的马会爬云梯?”袁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准备出去喝问亲兵,要把造谣的家伙抓来打一顿。 “骑兵攻城?糟!”田丰当即弹身而起,一把抓住了想要出门的袁绍,道,“主公切勿出去,定是吕晨的骑兵又绕回来攻击北城了!传令守将御敌,主公快快下城楼逃离这里。” “哪有骑兵攻城的道理?这根本就……”袁绍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喊杀声,距离很近,就在不远处的城墙上。骑兵真的攻上城头了? “主公还记得我们修筑的那条直上城墙的土路吗?记得那是文丑献的计吗?主公记得文丑之前被吕晨所部俘获,然后意外逃了回来吗?丰这才发现,这一切竟然是吕晨小儿早就算好的计谋!”田丰道,“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攻击北城,目标正是主公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缓解公孙瓒覆亡之危!” “这……吕晨小儿竟然如此妖异?”袁绍彻底懵了。 这时,袁绍的亲兵闯了进来,说吕晨的虎贲沿着土路杀上城楼了。本来他们已经早早发现了对方骑兵,只以为对方是来骚扰一下就走,所以,也没有回报袁绍。毕竟北门上下,袁军共两千多人,而且据有城池,没有什么风险。 然而,那些在土路上搬运辎重的几十个民夫,突然拿出刀冲杀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军稀少,顿时被他们控制住了土路。于此同时,远处的虎贲冲杀而来,沿着土路冲上了城墙。那二十多名民夫人数虽少,却个个悍勇以一当十,也让得守军一时间竟然没有夺回土路,挡住吕晨的骑兵。 “对方似有高人指点,主公快走!”田丰神情凝重,对方的行动环环相扣不必多言,而预先在民夫中埋下精锐,准确地发动,为其骑兵开路,这样的配合,堪称奇绝。 第八十五章 活捉袁绍? 第八十六章 夺回易京(改) 第八十七章 公孙瓒的宴会 第八十八章 定策 庞统语出惊人,一时间让大殿中的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了他那张丑脸之上,随后,便有嘲笑声传来,当然了,他们大多不是嘲笑庞统的想法,而是嘲笑庞统的长相。在这个年代,当官也看长相气质的,尤其是文官。对于嘲讽,庞统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了,不是他的心脏够大,而是已经习惯了。 张燕轻蔑地道:“袁绍势大,我方防御还嫌不足,如何南下?无知小儿,尽出狂言。”说到底,张燕反对南下,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吕晨和庞统,只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愿为了公孙瓒而跟袁绍硬拼。 庞统如今刚好二十岁,吕晨更是只有十六岁,在张燕面前真是小儿,不过,张燕看不起庞统,庞统更看不起他。庞统乃世家大族子弟,眼界甚高,又岂会把一个黄巾匪类放在眼里,他的嘴是狠毒的,被一个匪类调笑,他自然是要反驳的。 弹了弹衣襟,庞统望向张燕,风-骚一笑,道:“褚飞燕是吧?当年温候能杀得你黑山军丢盔卸甲,现在,我小温侯又能百骑如飞,骑兵攻城,追得袁绍鸡飞狗跳。而你呢?四万黄巾,一日之间就少了一万多,你有何颜面说我等是无知小儿?你既不知天下大势,又不懂古今易变,更不懂兵略战阵,也敢嘲笑我庞士元?你不就是怕你的士兵战死吗?不就是不愿为奋武将军而损耗实力吗?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说实话,你的伪装并不高明。” 可以说,庞统是盛气凌人地对张燕说话的,他面对张燕有绝对的心理优势。不仅仅是他世家子的身份,更是因为这一战吕晨所部的功劳最大,而黄巾几乎无所作为,白白搭进去一万多条人命。所以,庞统根本没有给张燕留面子,反而,是在挑衅。 张燕当然勃然大怒,但是,他本来不善言辞,又没有什么能言善辩的手下,所以,只是憋红着脸,做出要反驳的样子,却总是说不出话来,气得翻白眼。 公孙瓒的脸色阴沉,庞统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我意已定,绝不后撤!至于南下……唔,不知士元先生有何见教,瓒愿闻其详。” 对于张燕,公孙瓒跟他是利益交换,而面对庞统,公孙瓒自然跟张燕截然不同,在知道庞统的家世之后,加上吕晨的关系,所以,他对庞统是挺尊重的。 其实,一开始,公孙瓒也没怎么把吕晨放在眼里,毕竟他们的兵马太少,他只觉得这是一份人情,充其量他们的骑兵很精锐,可以当做先锋冲阵,仅此而已。可是,当吕晨在他绝望之际,突然杀上城楼,逼得袁绍仓皇而逃时,公孙瓒这才重视起吕晨来,但就算如此,也只是感激居多,对于吕晨的实力他还是不怎么看得上眼,尤其是在吕晨的八百虎贲只剩下五百之后。而在得知了吕晨一早就策划了骑兵攻城,以及其中的详细策略之后,公孙瓒才眼前一亮,他不笨,自然知道打仗不完全看实力,智谋也极为重要,所以,他对吕晨和庞统格外看重。 张燕最后气鼓鼓地道:“我方既然来救援奋武将军,但并不打算做无谓的牺牲,我方士兵不会越过易京一步。” 他的意思很清楚,哪怕是死守易京,他也可以帮助公孙瓒,但是,绝不会主动攻击袁绍。 公孙瓒毕竟现在处于劣势,而张燕是来帮他的,所以,他也是朝张燕表达了谢意。但是,很显然,公孙瓒的道谢很敷衍,不是他有意敷衍张燕,而是急于听庞统分析南下的策略。 庞统道:“其实,袁绍与我方实力对比,不占绝对优势。袁绍有三败,我方有三胜。” 公孙瓒做梦都想把袁绍爆出翔来,这是急得搓手:“愿闻其详。” 庞统分析道:“其一,袁绍好谋无断,易京之围既解,双方进入僵持,只要无方不急于冒进,其必定拿不出好的策略,而我方,不败则为胜。其二,袁军作战半年,早已疲敝,如今围攻易京不下,反被我小君候差点活捉了袁绍,士气更加低落,绝对无力北进。其三,河南曹操必不甘袁绍一统河北,如今,他已然收服关中和徐州,必然北上袭扰袁绍,迫其撤军。” “好!好!好!”公孙瓒大难不死,对袁绍的仇恨已经无以复加,此时听见庞统的分析,更是迫不及待,只是还有一丝疑惑,“袁军虽有这三败,但也是在我方与其僵持,何来南下?” 庞统说:“所谓南下,并不是大军南下,而是派遣精锐骑兵,南下断其粮道,攻击其城镇,已达到疲敌之效,削弱袁绍大军战力,我方可徐徐推进。而且,在曹操迫使袁绍撤军之时,还能以袭扰拖慢其速度,乱其步伐,我大军可追击而下,虽所得不会太多,却也能趁机拿下一些地盘。” “正该如此!”公孙瓒颔首道,“不过,我白马义从今日随我出城,被袁绍伏击,损失惨重,这南下的精锐……” 意思很明显,他不想把自己的白马义从拿出来,不是他不愿冒险,而是因为这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原本是他的亲兵演化而来。 众人听了公孙瓒的话,都顾不得嘲讽庞统了,各自低头吃东西,张杨也拿了跟猪蹄吃得很专心,反正他也没有同意南下,这差事他是绝对不会接的。 “我小君候愿往!” 庞统掷地有声地说道。 “噗……” 吕晨一口酒喷了出来,幽怨地瞄了庞统一眼,心道,我是说过我要南下,但是,拜托你先砍价再扭捏地答应行么?搞得老子跟傻子一样,死了几百个精锐了还特么往上冲,你看,这些家伙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老子了。别人不知道他要去找赵奔丧,自然会拿他当傻子看。 公孙瓒激动地望向了吕晨:“伯朝当真愿往?” 庞统打断道:“小君候向来钦佩奋武将军,所以,甘愿为将军分忧,只是……我虎贲本就只八百人,如今又折损三百,这兵力却是大大不足啊!所以,我家小君候也是有心无力!将军只能另选贤能了。” 公孙瓒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去,而庞统话里面的意思也很简单,要兵。他道:“伯朝英勇奋战,我深深感激,我方愿选精锐乌桓骑兵一千划归虎贲。” 这就是送兵马了。 “乌桓骑兵可有白马义从精锐?”庞统问。 公孙瓒老脸一红,说:“当然,乌桓人世代在马背上征战天下,当然比我白马义从更精锐。” 所谓睁眼说瞎话就是这样。 庞统也脸皮不薄,道:“我们哪敢要将军的精锐?不如拨白马义从一千给我们就行了。” 公孙瓒:“额……” 第八十九章 借兵也要南下 庞统没脸没皮地索要白马义从,公孙瓒支支吾吾找借口糖筛,一时间变成了拉锯战,弄得在座的其他人都面红耳赤,就连张燕都不忍直视,低头狂吃,而公孙续则是脸上有了怒气,觉得庞统这是在趁火打劫。谁都知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能跟虎贲相提并论的优质骑兵,而乌桓骑兵的骑术射术等单兵能力皆是不错,但整体质量还是差了许多,两相比较,毫无疑问白马义从要精锐许多。但庞统不管这些,装傻充愣抓着公孙瓒自己说的话,一个劲的胡搅蛮缠。 吕晨身体一抖一抖的,是在偷笑,他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乱世之在实力就是王道,为了兵马他也是可以不要脸的,现在庞统帮他丢人,他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公孙瓒到底是要脸的,面对庞统的无赖战术,他最终只能缴械投降,同意划一千白马义从给吕晨,并入虎贲之中。也就是说,这些人打生打死以后都是吕晨的了,用不着还回来。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借兵大多数时候相当于要兵,或者说换兵,孙策当年跟袁术借兵平江东,便是拿了传国玺作为筹码,兵马自然是有借不还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公孙瓒要让吕晨帮他打仗,这一千白马义从就是给吕晨的酬劳,虽然这个酬劳让他有些肉疼。但是对比张燕的软蛋性格,再加上吕晨不久前还把袁绍撵成了丧家犬,他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借兵不要紧,能大胜仗就行,公孙瓒真的真的恨死袁绍了。 待到公孙瓒已经命人去传令,调一支白马义从去吕晨的军营报道之后,吕晨才把脑袋从食物堆里抬起来,假惺惺地拒绝:“将军太客气了,白马义从乃是你的贴身亲卫,晨怎么好意思让你割爱……” 公孙瓒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特么的能再假一点吗?刚才干什么去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公孙瓒执意不退,张燕也不愿意硬抗袁绍,只会帮公孙瓒协防易京。而吕晨则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纯粹找死,他要带骑兵南下袭扰牵制袁绍。 宴席之后,吕晨却回到位于易京城中的临时军营,已经是深夜,他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先是亲自点火,把阵亡士兵的遗体火化装坛,然后亲自探望受伤的士兵,也装模作样地亲自给几个士兵清洗伤口换药包扎等等。 做完秀之后,吕晨才去睡觉,却是睡不着,他想着这历史总算是被他改变了一点,易京未破,公孙瓒没死!不过,袁绍依旧强大,他其实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搞定袁绍,毕竟,他不知道袁绍已经被他儿子给砍了一刀。 剩下的战事,吕晨是真不打算参与过多,大家拖到平局收场就好。他现在要去南面找赵云去了,这个不能拖,因为吕晨不知道赵云会在什么时候去投奔大耳贼。吕晨现在急缺人才,哪里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子龙哥哥?没有兵,就是借兵也要去啊! 是夜,袁军大营灯火通明。 袁绍大帐之外,田丰、沮授、张郃、颜良等一干文臣武将焦急等待,就连生命力顽强的文丑,也裹得跟一个粽子似的等在了外面。袁尚更是穿着一件单衣跪在帐外的雪地里,哭得凄惶,身体一抽一抽的,别误会,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太冷了。谁也不敢去拉他起来,甚至在袁尚旁边,审配也跪在地上,一脸无奈。 过了好久,军中医士才从帐篷走出来,袁绍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得知袁绍只是脸部被砍了一刀长长的口子,没有伤到眼睛,伤势不重,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亲兵领着田丰等人入内,袁尚和审配自然是爬着进去的。 只见,袁绍裹着一件裘衣,脸上包得跟包子似的,只露出一只眼睛,气咻咻地瞪了袁尚一眼。 田丰说:“主公,如今对方援军已到,易京之围已解,公孙瓒也死里逃生,我方不宜再耗下去了。虽然我方暂时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然这场战事已经拖得太久,我军疲敝,后方供给更是吃力,还是尽早退兵为妙。” 听了田丰的话之后,袁绍哼了一声没说话,袁绍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明明就要拿下公孙瓒了,偏偏被几百骑兵给偷袭了,还把他撵得鸡飞狗跳,最后被砍了一刀。 沮授最擅长察言观色,哪怕袁绍的脸现在三分之二被裹住了,他依旧能看出端倪来,眼神儿不错。沮授道:“元皓此言差矣,所谓行百步者半九十,我们已经将公孙瓒逼到了绝路,我方胜券在握,为何要退兵?公孙瓒只剩下三万多人,绝不是我十万大军的对手,而张燕八万土鸡瓦狗完全没有战斗力,吕晨更是区区数百人,不足为惧。” 田丰皱眉道:“我军当然比公孙瓒和张燕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河南曹操去年已经拿下徐州,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大致控制了徐州各处,再无后顾之忧,若是我方与公孙瓒鏖战之际,曹操突然出兵北上邺城,我方如何应对?到时候腹背受敌,只怕损失更为惨重!” “曹阿瞒的处境比我们更为艰险,他岂敢贸然北上?宛城张绣降而复返杀了曹操爱子曹昂和大将典韦,若曹操北上,我们可约张绣出兵直取许昌。而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也不会坐视曹军偷袭我们,到时候,这二人也会出兵攻伐曹操。” “张绣、刘表、孙策或许可能趁机偷袭曹操,但是这只能是一种可能,万一他们不动呢?就算他们真的出兵,又如何?只是威胁曹操,根本救不了我们,我们还是会付出惨重代价!” “有张绣等人在,曹操根本就不可能敢偷袭我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偷袭我们怎么办?”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辩得激烈,袁绍拍了拍几案,道:“别争了!我意已决,定要拿下易京!另,传令楼班苏延仆,让他们领三万乌桓骑兵游弋易京之侧,一旦吕晨出现,不惜一切代价,围杀之!我要吕晨的狗头!” 田丰张了张嘴,还想劝,却被袁绍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决定了继续攻打易京的策略之后,众人便是商量了一些详细计划,然后,各自领命而去。 而袁尚和审配依旧跪在帐篷里。 袁绍原本最喜爱袁尚,但现在却恨不得宰了这小畜生,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既然当初没有把他射在脸上,现在也不可能真的宰了他。 想了想,袁绍道:“显甫。你回邺城去吧,去帮你二哥筹备婚礼,这里用不上你了。” “父亲。” “滚……” “哦。” 然后,袁尚圆润地离开了。 第九十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第九十一章 残暴的吕绮 “呔!九原吕晨在此!对面的蠢货速速下马投降!哇呀呀呀……” 如此嚣张跋扈的当然不可能是吕晨,吕晨虽然有时候也很猛,但一向不喜欢单挑,更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而这一身黑甲,提溜这一杆小画戟的小将,却是气焰冲天,甩开身后虎贲就冲向了文丑。 这压低了嗓音怪叫的家伙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吕晨的二货姐姐吕绮。 来到近处,看清来将是文丑之后,她更是激动得几乎两眼冒火星了,当然,他对文丑这个毛脸大汉没“性”趣,只是见了他就自信心爆棚。她想,弟弟跟他单挑的时候,几乎不相伯仲,最后是靠炸弹才擒获了文丑,而自己当初是一出阵就吓得文丑掉头就跑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厉害。 这次吕晨率兵南下,进入的是敌人地盘,他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式,把队伍分成了三支,每队五百人,一队由吕晨亲自带领,一队由曹性带领,剩下一队,只好让庞统和吕绮带队了。吕晨和曹性的队伍中,各一百虎贲老人,四百白马义从,这两队主攻,锤炼队伍,而庞统和吕绮的队伍中三百人是虎贲老人,用于断后,主要是保存实力。 这次去常山真定,那里不是战区也不是粮草要道,吕晨以为不会遇上强敌,所以让吕绮走在了前头,不料却让吕绮这彪子遇上了文丑。 正带着亲兵冲向虎贲的文丑明显愣住了,又是你? 然后,文丑开始提速,口中大叫:“吕绮小儿休要诳我!看某剁下你项上夜壶当脑袋用!” “杀!” 吕绮眼睛红红地,单骑冲了过去,身后的数百虎贲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 文丑也是红了眼睛,他被俘的时候听说过吕绮是吕晨的弟弟,那不就是吕布的儿子?吕布有几个儿子他不清楚,不过,他明显知道这个胆敢明目张胆冒出吕晨的家伙地位不低,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然后到主公面前将功折罪。这样一想,文丑就改变了横向掠行的扰敌战术,真的带着亲兵杀向了吕绮。 吕绮这边一骑冲阵,文丑那边却是二十多骑,如狼似虎。 来到六十步距离的时候,吕绮下意识朝后面看了看,却见虎贲在她身后散开,排成一列,呈圆弧状向前包抄,却没一个跟她一起冲杀的,虎贲将士跟她的距离都是十几步的距离。 “嘿……这群蠢货!” 吕绮表情顿时一囧,心说,这帮畜生怎么也不来帮我?想让我被他们踩成肉泥吗? 而文丑这边,见了对方的阵势,顿觉不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不能后退了,只能咬牙拍马,继续前冲,希望能生擒吕绮,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四十步。 文丑带着亲兵提速,全力冲击。 “你大爷!” 还是没人冲上来帮吕绮,吕绮的腿有些发软了,其实情况是吕绮的马好,跑得太快,身后的虎贲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是追不上啊! 唰唰唰。 虎贲齐齐张弓抛射,箭如雨下。箭雨的抛物线刚好绕过吕绮,飞向了文丑等人。 文丑的亲兵中箭的不少,好几骑掉下马来。文丑自己也肩头中箭,却没有停止攻击,反而更加悍勇地冲向了吕绮。 嗖嗖嗖。 这次不是箭雨了,而是投枪,吕绮背后两侧的虎贲来不及挂上弓箭,便是摘下投枪,朝着文丑等人投去。投枪是离开易京之前,吕晨为骑兵定制的武器,每人三支。如此近的距离,投枪的威力远胜弓箭,毕竟轻骑兵的弓箭大多都是抛射用的软弓,威力本就不是很大。 一轮投枪之后,文丑的亲兵们又是十来人跌落马下。 来到二十步距离,文丑的亲兵已经只剩下七八人,而且各个带伤,就连文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弓箭和投枪的攻势下,他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纷纷趴在马背上躲避,等抬起身时,吕绮已经冲到了近处。 文丑等人也没料到吕绮的白狼驹速度这么快,他们根本没来得急做好准备,吕绮也被吓呆了,拖着的画戟也忘了举起来。 双方错身而过,吕绮单骑从对方数骑中间穿过,双方谁也没来得急出手。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冲过对方几骑之后,吕绮的画戟突然勾到一个东西,她的小身板差点被带得跌落马下,好在吕晨改进过马鞍,现在虎贲用的是高桥马鞍,吕绮一手死死抓住马鞍前方,这才没有被拖下去。又冲出几十步,吕绮觉得自己战马的速度有些慢,而且画戟也重得拿不上来,她回头一看,吓得在马背上蹦跶了一下。只见画戟倒刺上勾着一个毛脸大汉,那大汉的小腿被画戟勾住,他正疼得惨绝人寰,身体弓起双手死死抓住画戟戟杆,好减轻小腿的疼痛。那毛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文丑。 吕绮微微愣了一下,见文丑格外彪悍,小腿骨头都被画戟翘出来了,却还能反身抓住吕绮的画戟,不断往前爬。 他要爬过来了? 吕绮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不是丢了画戟,而是纵马狂奔。 于是,整个虎贲都慢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吕绮野蛮地在旷野中来回奔驰,溜着文丑玩儿,他们只觉得小姐太凶残了,想当初小君候溜曹仁都没这么狠啊!而实际上,吕绮吓得脸色煞白,差点都哭出来了,她来回狂奔只是想凭借速度甩掉文丑,真没打算这么残暴来着。 “嗷呜……”文丑的哀嚎惊天动地,他的**在颤抖,灵魂在抽搐。老子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庞统骑术不好,慢吞吞地从后面跟上来,见了吕绮的暴行之后,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总比文丑这样拖着她跑要好。摸了摸额头的汗,庞统在心里狂骂了一番吕绮之后,自言自语道:“还好这队有三败百虎贲老兵,骑射和投枪有效地阻击了敌人。” 过了好一会儿,吕绮终于停了下来,她表示很遗憾,最终没能甩掉文丑,画戟是刺进文丑的膝盖骨卡住了,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同时,吕绮恬不知耻地表示自己很强大,一个人对二十人凛然不惧,还擒获了河北第一猛将,庞统和数百名虎贲顿时把头偏向了其他地方,表情忧桑,不忍直视。 对于吕绮的自我评价,文丑毫无表示,他已经昏过去了。不消说,文丑的二十几个亲兵已经被虎贲解决掉了。 远端的袁尚本就被吓呆了,整个迎亲队不过三四百人,他哪敢抵抗?尤其,见文丑二十多骑冲过去立马就灰飞烟灭了,再见文丑被残忍地拖着狂跑,袁尚就尿在了裤裆里。他生怕自己待会儿也被这样来一发,所以,尿过之后,袁尚大手一挥,带着亲兵跑了,嫂子也被扔下了。甄逸也不是有胆之人,被袁尚的亲兵夹裹着就跑掉了,完全不管妹妹的死活,后面的十来辆马车也就这样被遗弃了,毕竟带着马车是逃不掉的。 吕绮顿时忘记了刚才差点吓尿的经历,见了对方的婚车,就来了劲儿,嘴里嚯嚯嚯地诡异大笑着跑了过去,惊得一群丫鬟婆子哭天喊地。然后吕绮就跑到新娘子车上去了,新娘子凄厉的尖叫顿时响起。虎贲将士们,更是羞愧得低下了头,只以为吕绮这虎女干了什么邪恶的事情,虽然虎贲将士都知道她是女的,但……她上车前的笑容真的太淫-邪了。 其实吕绮没做什么,只是蛮横地掰着新娘子的脸蛋猛瞧,因为这女人太美了,美得惨绝人寰惊天泣地。然后,同样身为女人的她很可耻地流口水了,引得新娘子鬼哭狼嚎。 第九十二章 战利品 第九十三章 洛神 吕晨果然出的剪刀,而吕绮出的是布。 “啊……”吕绮尖叫一声,状若癫狂,暴怒地拿左手打自己右手手心。 “哈哈哈!都跟你说了我要出剪刀,你这都能输!真是蠢得惊天动地啊!”吕晨叉着腰笑得像个邪恶的反派角色,嘴角都几乎裂到后脑勺了。 而车内的女子听了刚才二人的对话,加上吕绮不可以压低嗓音的时候,真的是女人的声音,她这才发现吕绮是女子。她顿时眼睛就亮了,希望那个女人能赢,至少这个女子好像还没嫁人,要是那个男人赢了的话,今天晚上……不,他刚才都流口水了,很可能马上就会兽性大发扑上车来。女子战战兢兢地伸着脖子,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往外瞧,虽然看不懂他们的猜拳,却知道吕绮输了,她顿时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三局两胜!”吕绮不服气地道。 到现在为止,吕晨对吕绮还保持着全胜的骄人战绩,所以也格外大气:“好!一比零,再来,这次我还出剪刀哦……嘿嘿……一,二,三……” 吕晨出剪刀,吕绮出布。 “啊!啊!啊……”吕绮气得捶胸顿足。 “不是告诉你我要出剪刀吗?脑子不好使,耳朵也出问题了?” “再来!二比零了,五局三胜!” “你要点儿脸好吧?算了,再来吧,我还出剪刀。” 然后。 吕绮很睿智地出了石头。 但是…… 吕晨却出了布。 吕晨撇了撇嘴:“你傻呀!我怎么可能还出剪刀嘛,真是……” “不行,不行,七局四胜。” “啊!再来,九局五胜!” “哇呀呀呀呀……十一局六胜,再来。” 许久之后。 吕绮:“再来,五十七局二十四胜。” 吕晨摆手:“不来了,手都甩断了,没意思。再说,五十七局该是二十八胜啊,救你这计算能力,连一局都不能赢。老天让她归我啊!哇哈哈哈哈……” 于是乎,车内的美女就归了吕晨,吕绮虽然郁闷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认栽。现在,她可不敢在靠拳头跟吕晨抢东西了,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而是因为弟弟长大了,她已经打不过了。 在庞统的调整下,放走了除文丑和车内那女人之外的所有人,因为,他们带着俘虏不方便。文丑因为是敌方大将,留着有用,而车内的那个美女,则是吕绮强行留下的,为此,庞统差点又被挠了一把。可惜,最终吕绮也没有保住自己的美人儿,被吕晨横刀夺爱。 对于吕晨来说,强抢民女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不过早先他就听说了车内是袁绍二儿子的媳妇,他一下子就轻松多了。当然,内心那套后世的道德伦理观还是折磨了吕晨那么一小会儿,可是,当吕绮说起那个女人姓甄的时候,吕晨的眼睛就亮了,他本就单薄的道德观瞬间就被浓浓的占有欲,或者说名人收集癖给淹没了。 竟然是传说中的洛神! 刚才吕晨没有想太多,现在仔细一想,袁尚的二哥不就是袁熙吗?他的媳妇不就是甄宓么?历史上甄宓嫁给了袁熙,后来曹操攻破邺城俘虏了甄宓,甄宓就被曹操的儿子霸占了,而才高八斗的曹植就喜欢上了这个嫂子,然后写下了名流千古的《洛神赋》。曹操的基因很特异,都贼喜欢人-妻。 吕晨目瞪口呆:“她叫甄宓?” 吕绮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吕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猜的。” “这也能猜?”吕绮斜着眼睛说,“你这模样好……好猥琐的赶脚……” “哈哈,有吗?”吕晨打了个哈哈,这时候曹性那支队伍也来了,庞统正在对曹性吩咐着什么,虽然庞统骗过曹性,但曹性知道庞统就是吕晨的大脑,所以也不会记仇,很听庞统的话。吕晨把吕绮带到了庞统所在之处,拍了拍吕绮的肩膀,对庞统说:“这场战斗是吕绮发起的吧?” 庞统道:“是,统之前说过不能暴露目标,可惜,她不听我的……” 吕绮朝庞统呲牙,庞统乖乖地闭了嘴。 “哦,很好。”吕晨点了点头。 吕绮梗着脖子道:“怎么样?我收获不小吧?” “嘿嘿……之谋将军,吕绮违背军令,擅自行动,把吕绮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其余罪状等打完仗回去再算。”吕晨对曹性吩咐一句,又拉过庞统,“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去向问题,队伍已经暴露了,需要重新筹划一番。” “你……你敢打我?我是你姐!”吕绮大叫起来,顿时就毛了,“刚才还跟我猜拳呢!我都把美人儿输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刚才是刚才,在没人的地方,我们是姐弟,怎么玩儿怎么闹都行。从马车背后出来,咱们的身份就变了,我吕晨是统帅,你是我的属下!违背军令,就要打!这,是规矩。别怕,不是刚刚抓到个**吗?打伤了,她还可以照顾你。”吕晨很淡定地吩咐道。 吕绮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我不玩了!我不跟你混了,我要回家!你管不了我,我不是你的属下了。” “逃兵,斩首!你逃一个试试。” 吕晨这一次没有开玩笑,冷冰冰地扫了吕绮一眼。 吕绮顿时如坠冰窟,下意识抖了一下,心说,这家伙果然是属狗脸的!她被吕晨吓得不轻,虽然不认为弟弟真敢宰了她,但她也不敢冒险,但是,女孩子家家的,被打屁股,太那什么了吧,以后怎么嫁人啊……现在,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女孩子了,刚才冲锋陷阵的时候,她却把自己当爷们儿。 “拖下去,打!”吕晨大吼一声。 曹性一个激灵,叫来两个亲兵把吕绮给拖了下去,然后悄悄问吕晨:“小君候,真的打?” 吕晨道:“按军法办。”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某怕回去之后,君候会把我剁了。” “啧!有我呢,你怕什么?打的时候轻点,别打死打残了。给她点教训就是了,记得叫士兵们去围观,人越多越好,不怕她不长记性。” “是。” 不一会儿,吕绮的哭声和惨叫声就传来了,吕晨和庞统蹲在地上画地图,商量接下来的动向。吕晨明显看到庞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怜的娃,他平时被吕绮欺负得够惨了,现在想幸灾乐祸都藏着掖着。 第九十四章 去无极县 第九十五章 我乃常山赵子龙 第九十六章 吕晨战赵云 自报家门之后,赵云再次拍马,似乎是迫不及待要来杀掉吕晨,为民除害。吕晨大叫一声“stop”,奈何,赵云和他的马都学历有限听不懂英文,犹自狂奔不止。吕晨急得又叫了一声“暂停”,赵云终于疑惑地停下,他歪了歪头,问:“手下败将!你要投降?” 吕晨心中大骂,你会不会聊天儿啊?手下败将就手下败将了吧!老子现在还在发育状态,打不过你情有可原。但是,谁要投降了?我这么多兄弟看着呢,给我点脸好不?我是想让你投降好啵?只是明显打不过你,在想办法呢。 摸了摸下巴,吕晨说:“你真的是赵云?常山赵云?” 赵云也有些纳闷,他刚才只是报了自己的字,没有说名,便问:“你何以识得我?” 吕晨本来就通过他的武力值,已经确定了赵云的身份,这时赶紧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哇!自己人!” 赵云一脸惊悚,眼神充满了鄙视,仿佛在说,谁他妈会跟你这种夺人妻子的人渣是自己人? 吕晨也有些尴尬,见那边自己的亲兵想过来保护自己,他担心引发误会,便挥手止住了。然后,他笑得很谄媚地对赵云哥哥说:“那啥,你看你追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咱们去前面军营吃点东西可好?我早就听说常山赵子龙是一条好汉,有心结交!希望不要介意,嘿嘿……” 本来前半句说得还好,后面两声嘿嘿彻底暴露了他的猥琐劲儿,赵云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以为对方要收买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赵云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好自为之吧,我此来只是想为甄家迎回嫡女。” 吕晨心说,武将中的赵云,美女中的甄宓,这可都是独领**的人物啊,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下意识摇头,毕竟,男人嘛,尤其是吕晨这种来自后世的那种道德观薄弱,对美女没有免疫能力的家伙,更是甘在牡丹花下死。他道:“这里面有些误会,我没有绑架甄宓。” 赵云说:“她不在你军中?” “在,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绑她的不是我,是我姐姐。是这样的,我姐姐喜欢女扮男装,跟我一起领军,偷袭迎亲队的事情也是她一意孤行,她见甄宓长得美貌就把她截下了。对于她强抢民女的事情,我已经惩罚过她了,打了几十大板。所以呢,我姐姐现在受伤了,军中就她一个女人也不方便,甄宓现在在照顾她。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便把她放了。” “哼!你姐姐既是女子,又怎会对女子感兴趣?” “这个,虽然我姐姐的性取向比较正常,但思维一向都比较奇特,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巧言狡辩!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何必将推诿他人?反倒玷污令姐的清誉!”赵云勃然大怒,道,“你果然跟你父吕布一样,狼子野心,不知忠义为何物!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想玄德公宅心仁厚,竟然不能腾达,倒是让你父子祸害天下,真是天不开眼!” 却说,赵云最最不喜欢的武将就是吕布了,这是因为赵云素来以忠义要求自己,而吕布数次弑主反叛,显然跟他不是同一类型。 “大耳贼算个鸟啊?你特么**了么?那家伙演技那么挫,你也信?我真他妈弄不明白了!到底他是主角还是我是主角?为毛他浑身上下都闪耀着主角光环?老子这么不受人待见?” 吕晨顿时就怒了,却是想起了他求贤若渴,但郭嘉离他而去,诸葛徐庶不理他,司马懿更是戏耍他,现在赵云也看不上他。这次,他是专程来找赵云的,前番也是放低了身段,苦苦解释。听赵云贬低吕布,吕晨并不觉得什么,他偶尔也骂骂自己老爹玩儿,但是,当赵云提起刘备那装逼犯的时候,吕晨就忍不住了!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好逼都让狗日了,好白菜都给猪拱了。他想,果然想要好女人需要自己去迎亲队抢,想要好白菜得自己去地里拔!赵云这颗大白菜,老子拔定了! 算起来,刘备跟赵云交情不深,就是当初在公孙瓒帐下认识,然后一起去帮陶谦打过仗而已,难道赵云现在开始就在等刘备了?这不科学啊!吕晨心里怨念深重。而实际上,现在的赵云并没有决定投奔刘备,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仅此而已。可吕晨显然误会了,以为赵云已经认定了刘备,所以他怒了,脑袋里想着,老子就是把赵云抢回去不用,都不能留给大耳贼。 虽然设想过许多跟赵云见面的场景,但吕晨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他心里也有些窝火。 于是乎,赵云和吕晨再次开打。 大概是因为愤怒的原因,吕晨这次有些超常发挥了,比刚才的水准高了不少,赵云估计错误,一开始落入了下峰,所以,一直处于防守之中,倒是没能有机会出招。 赵云的防守滴水不漏,而且从容淡定,甚至,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吕晨现在已经呲牙咧嘴了,脑门儿更是青筋毕露,见了赵云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吕晨心说,降服武将,既然用说的不行,那就先把他打趴下,虽然打赢了对方不见得会投降,但是可以俘虏了去,到时候可以慢慢地说道理嘛,最不济也不能让他跟了大耳贼。 短短几个回合之后,吕晨已经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速度虽慢了,但力量却是不减。 赵云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微微诧异,这家伙明显是属于爆发流的。他看得出来,吕晨的实际水平不算特别好,经验也极为短缺,但是天生神力,一旦爆发起来,攻击力爆棚,若是一般将领,只怕早就被他拿下了。赵云跟吕晨对战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刘备帐下的关云长,他觉得吕晨便是跟他相似,虽然武艺底子不算扎实,但是天分惊人,偶尔一次奇招,总能让人防不胜防。若是再过十年,这家伙可能会达到关羽的境界,不过,他爹是吕布,若是吕布悉心调-教,他的成长空间只怕更大,或许又是下一个吕布! 在赵云的心里,吕布虽然讨厌,但是他当初也是跟随公孙瓒参与过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见识过吕布的强悍,在他看来,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地步,刘关张三人都无法战而胜之! 吕晨完全不知赵云心中所想,他现在一边猛攻赵云,一边又心在滴血,这他妈算怎么一回事儿啊?好不容易找到赵云,现在却变成了敌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七章 首次战败 第九十八章 玩儿砸了 第九十九章 抢亲 吕晨气得差点吐血,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好运气终归是要用光的,这一次他就背到姥姥家了。先是寻赵云不成反而跟他结了仇,后来更是被误以为是淫人妻女的牲口,这还罢了,后来他还跟赵云打了起来,关键是还他妈打输了,屁股现在还在飚血呢。而最最让吕晨尴尬的是,子龙哥哥竟然把姐姐给掠了去。 这可怎么是好? 原本,吕晨见着赵云朝着马车冲去,也不算太担心,他觉得就算是赵云劫了甄宓,也不可能能把她带出去。别的不说,甄宓可不是小阿斗,可以绑在胸甲中带走,吕晨早就算计过了,就赵云胯下那匹小马,绝对不可能驮着两个人参与高对抗性的战斗。 可是事与愿违,赵云劫走的不是甄宓而是吕绮,这让整个虎贲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赵云把吕绮拉到马背上,然后纵马狂奔。 若是甄宓被劫走,吕晨至少可以表面上不在乎甄宓的生死,围住赵云,逼他投降,他除非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拿甄宓来要挟吕晨,也要挟不了。但是,换做吕绮就不同了,吕晨虽然一直坚定地认为,吕绮这种拉低人类平均智商的家伙不应该活在世上,但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不可能真看着她死掉。 也就是说,赵云有了要挟的本钱。 吕晨的虎贲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赵云搂着吕绮,二人共骑一马驰出老远,再没有遇到有虎贲将士上来阻拦,赵云也不觉异样,因为他现在已经脑袋里嗡嗡直响了,根本顾不上思考。盖因怀里的女子总是歪来歪去的,像是不会骑马,还胡乱挣扎,他生怕“甄小姐”掉下马去前功尽弃,是以只好一手持缰绳,一手死死环住女子纤腰。虽已二十七岁,但生于乱世的赵云还未曾娶妻,也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女子柔软的腰肢和细腻的香味,都让赵云如坐针毡。 吕绮也没有大闹大叫,只是红着脸胡乱挣扎,但背后的男子臂力强健,根本不是她能够挣开的。虽然这男子英武不凡,被他搂着吕绮不觉得吃亏,但是,屁股刚刚被弟弟下很手打了几十大板,哪里敢落坐到马鞍上牙! 就这样,这一骑在虎贲的注视下驰出老远。 吕绮一边挣扎一边享受背后那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浑身是胆的赵云哥哥却比吕绮更加矜持腼腆。 没有吕晨的命令,虎贲也没敢主动追击。 吕晨的眼睛在喷火,从下邳城下斗曹操开始,到后来炮制曹仁,斩杀眭固,乃至到飞骑上城楼,追杀袁绍,吕晨兵马虽不多,却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却输得灰头土脸不说,还把姐姐给丢了,虽然愤怒,但吕晨却不敢贸然派兵出击。 因为……吕晨的意识里以为,赵云认识甄宓,这次是故意擒获吕绮,要跟他交换人质。 “狡猾狡猾滴!赵子龙!竟然一瞬间想到就算救了甄宓也冲不出去,就劫持了吕绮!逼着我跟他换人质!真是有勇有谋!” 吕晨自以为是地嘀咕着,却是召回了自己的虎贲,任由赵云离去。 赵云单骑奔出了虎贲包围圈,但他的亲随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早先吕晨就下了命令全部活捉,所以,赵云的十名亲随不是被套马索拖下马,就是被绊马索绊了个人仰马翻,现在已经全部被擒。算上甄宓,吕晨这边有十一个人质,而赵云手上只有一个,吕晨觉得赵云应该还会跟自己联系,姐姐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也就不派人追击赵云,是怕追急了伤害到吕绮的性命。毕竟在吕晨看来,赵云痛恨吕布和自己,对于吕布的女儿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吕晨的心拔凉拔凉的,心说:我的常山赵子龙啊!看来没希望招至麾下了! 赵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心道:我的十个好兄弟们啊!哥哥对不起你们!救了甄家小姐,你们可遭罪了,还不知道吕晨那小恶棍会如何对待你们,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收拾人马,去跟军师和之谋将军汇合。” 吕晨也顾不得屁股疼了,草草包扎之后,就下达了命令,心情糟糕至极。 “哈哈哈……吕晨小儿,你也有今天!” 当吕晨恹恹地趴在马背上去往常山的时候,他的亲兵们们都不敢乱说话,就连吕展都闭了嘴,连宽慰的话也不说,知道吕晨现在烦着呢。可是,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却是不远处,被绑在马背上的俘虏文丑兄台,嘴都笑歪了。这家伙也看见了刚才那一幕,来路不明的十一骑搅乱虎贲,擒获他的吕绮被抓走,吕晨吃瘪,这些都让文丑觉得非常解气。 吕晨的亲兵们顿时大怒,要上去吧文丑拖下马来折磨一番,文丑也硬气:“有种弄死老子!爷爷早就不想活了!” 也是,被一个女人生擒了,活着真够丢人的,还河北第一将呢。 吕晨却没了折腾的兴致,他淡然地挥了挥手,对文丑道:“将军腿上的伤可有好些?” 文丑哼了一声:“爷爷我铜皮铁骨,这点小伤……” 吕晨道:“那就是没好了?哥几个,上次那样给文将军疗伤,反正火药多的是。” 于是乎,文丑就被拉下马来,不一会儿,十来个炸弹被拆开,火药几乎把文丑的腿给埋住了,接着就是点火,听着文丑杀猪般的嚎叫声,吕晨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吕晨终于知道不杀俘虏的好处了,有益身心健康啊!最后,文丑被拴住伤腿,拖在马后上路,整个虎贲军士兵们的心情也慢慢回复了起来。 一片荒野中。 见后面没有追兵,赵云羞红着脸从马上跳下来,吕绮挣扎了几下,下不来,赵云只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姐不会下马,只好把她扶下来。 赵云推开两步,拱手道:“小姐,多有得罪。” 吕绮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刚开始还有些怕,后来见这男子并不为难她,也就放下心来,不过仍然很疑惑:“你,你为何绑我?” 赵云道:“云便是专程为小姐而来,能带走小姐,云纵然一死也在所不惜。”这是实话,为了给赵家堡换取足够的武器,赵云真的万死不辞。 专程为自己而来?吕绮脸蛋更红了,果然不错,他真的是贪恋自己的美色了,哎,长得太漂亮就是没办法,虽然我已经很低调了……不过,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莫不是在哪儿远远见过我一面,就惦记上了?真是个傻子,你长得比我弟弟还俊,好好说,人家又不是不答应,你抢个什么亲呀? 这虎妞儿罕见地红了脸,居然羞答答地道:“你这人,真是冒失,竟然为了人家而行险,十几个人就敢闯虎贲大军……下次,下次记得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这本是吕晨平常数落她的话,这时候拿出来用倒是熟练得很。 赵云挠挠头,自己救她还救错了?旋即想到,定是甄家小姐心地善良,可怜那被擒的十个兄弟,便道:“小姐教训得是,然,云乃是卑贱粗鄙之人,小姐见谅。” 吕绮飞快地瞄了赵云一眼,心道,原来是家境不好,想是怕自己配不上我,父亲不答应这门亲事,所以才抢亲的?真是……真是,用心良苦啊!要不要从了他呢?哎呀,好羞人的说。 若是吕晨见到吕绮竟然有这般羞答答的时候,他铁定会一耳光扇过去,然后大叫:“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章 丧心病狂 “英雄不论出身,将军也莫要妄自菲薄了,凭你这一身武艺,也能驰骋天下,早晚有一日定可四海扬名。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为了打消这枚帅哥的自卑心,吕绮使劲了浑身解数,把从弟弟那儿听来的成语都用上了。 在吕绮的心里却想起了刚才弟弟偷偷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一见钟情”,吕晨说的是他和甄宓,吕绮当时不能理解,总觉得什么情啊爱的太假,肯定是弟弟长大了,想跟小宓干那苟且之事,如此而已。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体验到了那份悸动。 这时的吕绮穿了一身白色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紫色丝绸外衫,腰间款款系了一根淡红色锦带,脚下竟然只是一双白袜,之前在马车里养伤,也就没有穿鞋。这本是甄宓的衣衫,吕绮穿上稍嫌短小,却更是将她高挑匀称的身材衬得分明,也算得上丰姿绰约,却说吕绮本就漂亮,虽不符汉朝娇小纤瘦的审美,却也是出类拔萃的。 赵云见吕绮脸色貌似羞答答,眼神却火辣辣地朝他瞄来,就是一阵尴尬,连忙低头,却又看见吕绮的白袜,更是一阵心火旺。 “承蒙小姐夸赞,云愧不敢当,云一介庶民更当不起将军之称。”赵云拱了拱手道。 “你叫什么名字?”吕绮问。 “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赵云心说,这女子怎么絮絮叨叨的?被劫了一遍还不害怕,净扯些有的没的。赵云可是急着去领兵器,然后带人去跟吕晨死磕,要救回自己的亲随们呢,哪里有功夫跟她闲扯,便道,“小姐莫要多言,快快随我回无极。” “去无极做什么?”吕绮奇怪地道,“你家不是在真定么?难道你现在住在无极县?可是,哪有先去你家的道理?不如,你先跟我去见我父亲,父亲定然会同意的。他若看不起你,我再跟你,跟你……私奔。” 说出私奔二字的时候,吕绮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眼睛瞄着赵云,身体就那么扭呀扭的。她虽胆大却也希望能够在婚事上得到父母的同意。这个小帅哥要模样有模样,要武艺有武艺,偏偏不自信,想出抢亲这一招,真是难为他了,她觉得父亲应该会答应他们的,至少,就凭他的本事,日后肯定也是一员虎将,是难得的将才。 赵云的脸顿时通红一片,心道这大家闺秀怎么如此不知羞耻?而且,听闻她是袁绍次子的新婚媳妇,怎么会说出这种遭天谴的话来? 他干咳一声道:“小姐请自重,云不过是受甄家家主所托,将你从吕晨手中解救出来。” 晴天霹雳! 吕绮被霹了个外焦里嫩,目瞪口呆地道:“你是来找甄宓的?” “嘎?”赵云也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你,你,你不是甄逸之女甄宓?你是谁?” “我才不是小宓呢!”吕绮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她非但不觉得脸红,反而怒火中烧,吼道:“我乃温候吕布长女吕绮是也!” 赵云踉跄倒退几步,差点喷出一口热血,心说,救错人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成了吕晨那样的无耻之徒了么?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想到,如此也好,且将她带回无极,再派人联系吕晨,让他拿甄宓和自己的亲随来换,也省得自己再去跟吕晨交手。 打定主意之后,赵云对吕绮可就不客气了,呼啦一声跨上战马,懒腰提起吕绮,策马朝着无极县而去。 被横放在马背上,吕绮颠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虽然挣扎,却是徒劳无功,只觉得这家伙突然之间就变得可恶起来了。自己一直误会了,还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刚才还不要脸地跟他说什么私奔,真是羞死个人了,这家伙太可恶了! 吕绮是强悍的,是不会屈服的,她挣扎不脱,就张嘴咬住赵云的小腿。赵云疼得钻心,下意识朝吕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吕绮本就屁股上被打了几十板子,这一下更疼了,咬着赵云的腿就扯来扯去,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如此一来,两人谁也不示弱,一个咬一个打,如此持续了一路。 到达无极县的时候天色将晚。 县丞领着甄逸迎了出来,却见赵云领回来的不是甄家之女,不由得诧异。 下了马,赵云提着吕绮的衣领,吕绮还不忘死命地踹赵云,赵云却是纹丝不动。 赵云对甄逸和县丞道:“此乃吕布之女,吕晨之姐吕绮。有她在手,吕晨小儿定然不敢对甄家小姐乱来,你们可写信给吕晨,让他带甄家小姐来交换。” 县丞不知所措。 甄逸却气得吹胡子,他本是想让赵云杀了自己的女儿,一来不至于玷污门楣,而来可免去袁家二公子受到羞辱,这人这么一搅和,全乱了! “赵云你个混蛋!**!畜生!我咬死你……”吕绮太灵活,被捏住了后颈,都能歪过脑袋咬住赵云的手腕,赵云吃疼之下就松开了手,然后吕绮更是一瘸一拐地走开几步,放声大骂,“赵子龙,你还我清白!呜呜……你个**,居然玷污人家的清白,让我怎么见人吶?我不活了……” 却说吕绮屁股上的伤不重,却也破了皮的,被赵云打了一路,血迹已经渗透了白色衣衫,加上她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倒真有那么点儿新瓜初破的意思。 赵云脸色通红,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县丞更是偷偷给赵云竖大拇指。 甄逸可就脸色黑了,这叫什么事啊!救人不成,还惹下了祸害,若是吕晨得知,必然会追来屠了无极县吧?这可怎么办? 吕绮冷笑着瞪了赵云一眼,心道,敢打我,看我不把你往死里黑,她又朝甄逸道:“你不要相信他呀,你女儿肯定早被人睡了!这赵云根本没有去寻你女儿,半路见了我,见色起意,就把我劫了回来,糟蹋了我不说,还威胁我骗你们,说我是谁谁谁的妹妹。哇!简直丧心病狂啊……” 赵云差点跌坐在地,心中惨叫: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啊?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吧? 得知“真相”,甄逸倒是松了口气,原来这不是吕布的女儿,倒也不惧吕晨来偷袭了。 吕绮抹了抹眼睛,心中叹息,哭不出来怎么办呀,不够逼真呢。演技不到位,就声东击西吧,她又道:“刚才他欺负我的时候,我在他腿上咬了几十口,不信,你们自己去看他左腿。” 县丞眨巴着眼睛,苦苦思索,什么体位会咬到男人的小腿?貌似有些奇特啊! 赵云是百口莫辩,且说他自己也被吕绮抓得衣衫凌乱,腿肚子还真被吕绮咬了几十个伤口。 甄逸却是气得七窍生烟,竟然被骗了?为了得到兵器,竟然拿一个民女冒充吕布的女儿?也是他不认得女儿有那些衣衫,不然看衣服也知道吕绮穿的是甄宓的衣裳。 甄逸问吕绮:“你真不是温候的千金?” 吕绮道:“温候是什么?” 甄逸狠狠地瞪了赵云一眼。 赵云拱手道:“先生切莫听这女子狡辩,他真是吕布之女,吕晨之姐,云若有半句欺瞒,天打……” “哼!” 甄逸一甩衣袖,走了。 县丞本想跟赵云讨教讨教那特别的体位,却不敢得罪甄逸,只得道:“救不回甄家小姐,本官自不敢将兵器给你,你且回去吧。”说罢,追着甄逸去了。 转眼间,一群人进了县城,拉上吊桥。 西边的太阳终于也落下了山梁。 赵云呆若木鸡:“雷……劈……” 轰隆隆—— 一道惊雷闪过。 春雷滚滚,细雨如织。 两人一马站在城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好久之后。 “我好像有点饿了,你有吃的吗?” 吕绮拿手指戳了戳赵云。 “啊——你,你,你……丧心病狂!!!” 赵云仰天长啸。 (终于改好书名了,从明天起,加快更新。) 第一百零一章 夜雨 当吕绮把硬邦邦黑乎乎的大饼砸到赵云脸上,并强烈要求要吃肉的时候,赵云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杀人泄愤的冲动。然而,赵云终究只是想想而已,甄宓还在吕晨手上,他拿不到约定好的兵器,还要去救回自己的亲随,任重而道远,这吕绮就成了他唯一的砝码,着实不能凭一时之快把她给剁了,只能死死地瞪住吕绮。 “没有肉食。”赵云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是一处低矮潮湿的山洞,靠近常山郡。 本来赵云准备连夜带吕绮回赵家堡,组织兵马去找吕晨交换人质,想来以吕绮的身份,换回人质不难。但是,一来天色已经黑了,二来雨也越下越大,他只好在半路找了个山洞暂时栖身。 火堆一闪一闪的,湿柴在火苗中发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中,更是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喏……肉。” 吕绮舔了舔嘴唇,小手指了指赵云旁边横立的小马儿。 小马肚子下勒着一条绳子,站着睡觉,听了吕绮的话,小马儿惊悚地睁开眼睛,回了一句:“希律律(肉你大爷)……” 赵云恨得牙根痒痒,他眼神微眯,手按腰间环首刀。 ……呛啷一声,长刀出鞘,赵云一刀抹向吕绮的脖子,嗖的一声斩断吕绮的脖子,赵云再挽了个华丽丽的刀花,刀锋下斩,哗啦一声,破开这邪恶女人的肚子,然后将之剁成肉泥…… “呼——” 赵云幻想着乱刀砍死吕绮的画面,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嘴角也勾起了笑容,虽然只是想想,却也觉得解气。 然而,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赵云道:“此马随我多年,不忍杀之,且明日还要赶路,没马怎么行?” 此时的吕绮脱下了长裙,拿一根木棍挑着在火边烤,身上只穿着一件青色贴身衣物,也已经湿透,贴在身上,凹凸有致,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一边烤火一边偷偷瞄一眼赵云,每看一眼,吕绮的心里就要扑通扑通跳好久,不过,这家伙的胸膛好宽阔哦。 虽然刚才摆了赵云一道,但这家伙却没欺负自己,看来,果然是迷恋上了自己的美貌了,哼哼!原来只是一个被雇佣着夺回甄宓的乡勇,不算敌人呢,他人也不坏,武艺又不错。 赵云虽然恨死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搅和了他的“买卖”,但见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也是下意识觉得口干舌燥,咕噜就吞了一口口水。虽然知道这样盯着女人看很不礼貌,但赵云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目光在吕绮的脖子和小脚丫中间来回游移,眼神也渐渐火热起来。 “削一片马屁股上的肉来烤行不行?不杀它。” 吕绮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赵云顿时一怔,那份悸动顿时消散无踪,心里大骂自己饥不择食,他果断看清了这女人的邪恶面目,大吼一声:“不行——要吃肉,削你自己屁股上的肉吧!” 吕绮竟然娇羞了一把:“讨厌……你坏死了……”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心说,这家伙看起来一身正气,没想到拐着弯占自己的便宜,坏坏的,还有些粗俗,不过为什么自己心里喜欢得紧呢?我也坏掉了么? 却说,从赵云一骑当千把她从虎贲中劫出来之后,她就迷上了这个武勇不凡的男子。虽然先前有些误会,但是,吕绮是个大气的女孩儿,不在意这些,娘亲说过,咱北疆边塞的女孩子,见到喜欢的男子要勇敢主动一些,就像她当初拉着父亲钻草垛一样。 若是吕晨知道,定会说这不叫大气,叫傻气。 赵云欲哭无泪,心中哀嚎,这真的是女人吗?谁要是娶了她,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再看吕绮,赵云发现这丫头竟然羞红着脸瞄他,好像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企图一样,顿时胸中气血翻涌,差点吐血。 吕绮不知赵云心中凄凉,只以为这家伙见了自己的美貌,憋得难受。发现了“真相”,她就是一阵骄傲,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常山郡东南二十里,一个山洼密林中。 吕晨已经跟庞统曹性汇合了,一千五百名士兵们已经在密林中安营扎寨休息了,此次南下虎贲轻兵简从,除了少量干粮和箭矢,很少带其他物件,帐篷也是没有的。寻常大多时候都是露宿野外,吕晨庞统甚至吕绮都不例外。但是今夜下雨,士兵们只好砍树枝割茅草,挨着树木搭草棚过夜,为了避免战马被雨淋坏,士兵们将各自的战马拉进了草篷,士兵们也就睡在了马腹之下。骑兵最是爱马,战马就是骑兵的第二生命,容不得半点闪失。 吕晨睡不着,跟庞统曹性商量对策,毕竟把姐姐给丢了,也算一件大事。 吕晨以为吕绮被赵云交给了无极甄家,甄家必定会拿吕绮跟他们交换甄宓,虽然舍不得水灵灵的大美人儿,但为了姐姐,吕晨也只得把甄宓还回去。 现在,吕晨并不担心姐姐被甄家拿住,唯一担心的就是,吕绮会不会落入袁军手中。毕竟追杀袁绍,俘获文丑,更是劫了人家二公子的新婚夫人,袁军铁定恨死吕晨了,吕绮若是被袁军拿住,可就糟糕了,对方可能会要挟吕晨停止援助公孙瓒。 无论如何,吕晨也不会想到吕绮不但没有落入甄家或者袁军手中,反而把赵云折腾得欲仙欲死。 曹性出门从来不带脑子的,自然是给不了什么意见,吕晨寄希望与庞统,希望军师能够给点锦囊妙计什么的扭转乾坤。可惜,这家伙这次的表现比曹性还要糟糕,曹性好歹还知道劝小君候不要冲动,庞统这货就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直嚷嚷着打到无极县去,屠了甄家。 吕晨直翻白眼,下午劝自己送财货回去并示好甄家的是谁?现在不用优待世家了么?还准备屠城? “我们应当连夜突袭无极县,拿下甄家!若小姐在甄家手中,则屠了甄家,把小姐夺回来。若是小姐被送到了袁军手中,我们就拿甄家家主做人质,逼袁绍放人!不然,杀无赦!” 夜雨中,庞统本就丑得日月无光的脸庞扭曲得骇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狰狞。 (第一更到,二更晚上十一点) 第一百零二章 误会 吕晨呐呐道:“士元,你为何这么激动?” 庞统跳脚大吼:“有吗?统很冷静啊!咱们马上点将出发吧!宜早不宜迟!把他们统统杀掉!杀掉!杀啊哦——掉!” 破音了,破音了,还说不激动。 “你该不会对我姐姐……她不是老是挠你么……” 吕晨目瞪口呆,太奇怪了,有甄宓在手,姐姐就算被抓,在谈判之前也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甄家袁家想必都是要脸面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冷酷而邪恶的小胖子了,貌似别有隐情呀,不过你丫有老婆啊! 庞统干咳一声,差点呛住:“那什么,突然有点困……我去睡了。” 吕晨挠挠头,曹性神神秘秘地凑过脑袋来,说:“小君候,刚才士元偷偷跟某商量,让某和他悄悄带一队士兵却无极偷袭县城,某没答应。” “哦?今晚给我盯住他,咱们明天去真定县城外等消息。” 吕晨说罢就起了身,准备去睡觉,吕绮的事情,实在急不来的。走了两步,却见甄宓马车里的油灯还亮着,想到这国色天香的丽人明天就要送回去,吕一阵不甘,就一瘸一拐地过去敲响了甄宓的马车。 甄宓惊得哆嗦:“谁?我,我睡下了。” “睡着了吗?” “睡着了。” “哦,那我进来……”吕晨不过是想进去告诉甄宓,她将会被送回去。 “将军不要,不要进来,求你了!”听出是吕晨的声音,甄宓抢着告饶。 “我只是想……” “请将军自重,父亲会给你很多财物赎回宓儿的。” “宓儿?” 吕晨心说这自称倒也别致,他掀开马车帷帐,钻了进去,自然吓得甄宓惊叫连连,吕晨更是听见不远处的士兵的窃笑声,心说一群王八犊子,以为老子要干坏事么?我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怎么可能……干坏事还让你们旁听? 第二次见甄宓,吕晨更觉惊艳,在那如豆的灯火照耀下,脸色惊悚双手抱胸的甄宓,美艳不可方物。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是睫毛微微一挑,都让人惊心动魄,吕晨更是呆住了。原本吕晨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后世就是一个见了美女走不动道的怂货,如今见了洛神姐姐,他又哪里扛得住? “将军不要,不要过来……”甄宓的声音惊恐,却委实太过滑腻酥媚。 在他对面的男人,哪怕是没有邪火也得被她勾起邪火来,这大概就是天生媚骨吧?吕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也不是没想过趁机把甄宓收了,但他却也忍住了,毕竟那样的行为太禽-兽,吕晨自认是一个还算有些良知的禽-兽,不屑如此下作。原本他是准备跟甄宓相处一段时间,来个自由恋爱啥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真可惜。 吕晨道:“我是想……” “别过来!”甄宓尖叫一声。 寒光一闪。 吕晨眼神一凛,就看见甄宓双手抱胸,手中一把尖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你要干什么?把剪刀放下,我没有恶意。” 吕晨微笑宽慰,这女人想自杀?怎么办?她若死了,吕绮不就换不回来了? 甄宓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剪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要用剪刀偷袭他?完了,他肯定生气了,肯定会糟蹋了自己的!想到这里,甄宓就吓得哭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帘,沿着她细滑的脸蛋滚滚而下。 糟糕!吕晨心说,这女人哭了,看来是下了决心要自杀了,我得赶紧想个办法! “看,灰机——”吕晨手往天上一指。 甄宓下意识抬起泪眼往上一看,上面是雕花车顶,哪来的鸡?她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马上知道自己上当了,就见吕晨扑了过来,抓向了她拿着剪刀的手。甄宓下意识地一抬手,就挥动了剪刀。 铁了心要自杀? 吕晨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拽住了剪刀,却被剪刀尖戳破了手掌。他自然不敢放任甄宓死掉,所以,哪怕鲜血顺着剪刀滑落,吕晨也死死握住了剪刀。 “啊——” 甄宓惊叫一声,放开了剪刀,吓得浑身颤栗,嘴唇都白了,牙齿更是咯咯咯打颤。这次死定了,我伤了他,他肯定被激怒了! “嘶——” 吕晨把剪刀扔下车,瞪了甄宓一眼,见马车内的小几上有布条,就扯了一块缠住手掌,没好气的道:“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爹娘生你养你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道好多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挣扎求生,你生在富贵人家,却不知珍惜……算了,懒得管你。明天,我放你回家,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杀了,知道了吗?” “啊?”甄宓歪了歪脑袋,望着眼前比自己小半岁的小将军,一时间错愕不已。他,他是怕我自杀才抢剪刀的?我为什么要自杀?好奇怪。而且,怕我自杀就放我回去?也不知道他的手疼不疼。 “放你回去啊!没听懂吗?蠢女人。” 吕晨见甄宓微微张开的小嘴,不忍直视,太惹人犯罪了,他强忍着冲动转身下了车。 对于吕晨骂她蠢女人,甄宓并不生气,反而心里甜滋滋的,望着吕晨远去的背影,甄宓缩成一团,嘀咕道:“竟然怕我自杀,不惜受伤?他可真傻,难道没看见我在给她姐姐缝补衣服么?” 原来,吕绮被打了板子,上药的时候直接剪开的,甄宓不知赵云是他父亲派来的,所以就想着要表现得乖一点,不然会被欺负,吕绮对她不错,她就趁夜给吕绮缝补衣服。 甄宓嘀咕道:“不知道吕绮姐姐可还好?” 说起来,甄宓被幽禁马车之中,除了送饭食,没人理会她。下午吕绮被赵云劫走时,她吓得缩在马车里,也没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所以,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吕绮在哪儿,还以为是被山贼劫走了,她从未想过她的父亲会派人追杀她,她一直以为父亲会用钱物把她买回去。 甄宓是没见过军阵惨厉的小女子,经过了最初被劫的惊慌之后,在吕绮的宽慰下,尤其是见识了刚才吕晨的“救护”之后,她已经完全不怕了。在她想来,小将军之前的模样实在是觊觎自己的,而现在居然担心自己要自杀,就放我回去?他也不是很坏嘛。得知明天可以回家了,她也就不装模作样帮吕绮缝衣服了,合衣躺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地就睡着了。 吕晨下了马车把地上的剪刀捡起来扔得老远,心道,还好老子手快,不然就让她自杀了! (第二更到) 第一百零三章 乱 第一百零四章 我娶你 第一百零五章 一物降一物 第一百零六章 上阵亲兄弟 赵家堡是在一个小山坳上,沿着山岗走势修建了寨墙,将小小村落保护起来,这乱世中的许多稍大的村寨都是这种光景。 乌压压乱糟糟的黑山黄巾军屯兵赵家堡外,派了几个小将策马来到寨门前喊话,大意是让他们投降并交出粮食等,不然他们杀进来就鸡犬不留。本来人数就不多,前中后三部共一千二百人,赵家堡可不算小,光人口就近两千,还不算大小牲口,所以,黑山军还真没有办法围住赵家堡。 对于领兵的白平来说,却也不需要围,如果对方从村寨其他地方突围或者逃跑,反而正中他的下怀。他不是要来攻城拔寨,而是按照黑山军的“规矩”从劳苦大众手中征集粮草,这是黑山军一贯传统,也从侧面反映了黄巾起义这样一支革命队伍深受百姓拥戴。这不,白平就带兵来,友好地劝说赵家堡的居民们拥军。 当然,在此之外,他也是来报仇的。 去年冬天,军中却粮,他带了四百人马来这边打秋风,在周围也收获颇丰,最后来到赵家堡,然后……他就被赵家堡这群刁民给抢了,连战马都丢了个精光,一路走回去的,脚都差点走断。这样的深仇大恨,他自然不可能忘掉,尤其是那有个小白脸,一个人带着一百来号人就把他追了一百多里地,直到把他脚上最后一双烂布鞋都抢了,才停止追击。 回到黑山军之后,白平被嘲笑得体无完肤,这次张燕将军援助公孙瓒,他作为张方的副将负责筹集粮饷,当然要借机报仇。这不,他就带了一千多号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粮草兵,都是黑山军中悍勇的战兵,用张方的话说,这叫杀机用牛刀。 “将军,对方只是死守,并不出击,我方强攻的话,损失可能不小?” 一个小校来到白平身边问道。 五短身材的白平骑在一头高大战马上,嗤笑一声:“死守?就凭这些刁民?一个破寨子?守得住吗?我们是百战精兵,还收拾不了这些刁民?” 小校连连点头,心里却是讥讽道,你懂个屁! “这样,前部四百人堵住寨门,佯攻。中部四百人拖后,随时准备支援。后部四百人分两队插向赵家堡两翼,若赵家堡的刁民逃走,你们只管放行,把东西截下就好。” 白平摇头晃脑对身边几个校尉吩咐着。 就这点人还分兵?你丫会不会打仗?你以为玩儿过家家呢 这些校尉虽然心里对白平的指挥不屑一顾,却也不违逆,领命去了。白平是典型的发育不完全,说的不是他手短脚短,而是智力硬伤,不过,这也没办法,他老爹是张燕结义兄弟,他又跟张燕的儿子张方关系亲近,所以,地位一向很高。 在白平意气风发地排兵布阵的时候,赵家堡南面不远的一处山坡上。 吕晨、赵云、庞统、曹性、吕绮五人远远看着。听了来自赵家堡的“民兵”的详细报告,对方竟然是当初嚷嚷着要砍吕晨的白平,吕晨和庞统就是对视一眼,然后邪恶地笑了起来,赵云和曹性不约而同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吕绮浑然不觉弟弟喝胖子的阴谋诡计,她一直嚷嚷着要直接冲杀过去。 吕晨和庞统默契十足,三言两语交流下来,就有了最后方案,叫过几人,吕晨低声吩咐一番,其间还夹杂着他和庞统的邪恶笑声。 听罢之后,赵云惊异得嘴角抽抽,心说,怎么说黑山军现在也是你们的友军吧?能这么玩儿吗?会不会太狠了点?见识了吕晨和庞统的阴险,他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若是没有解开这个仇,还不知道吕晨会把赵家堡折腾成什么样子。 曹性跃跃欲试,吕绮则觉得不如直接冲进去砍瓜切菜来得爽快,微微有些鄙视吕晨和庞统二人。 诸人按照分派的任务各自行动,吕绮和曹性带着两百虎贲老兵,趁黄巾军两侧包抄的人马还没到,从后山跟着赵云等人偷偷溜进了赵家堡。吕晨和庞统带着剩下的虎贲绕了一个大圈,朝着黄巾军的后方迂回而去。 在赵云的带领下,二百虎贲老兵顺利地在黑山军游移过来之前进入了赵家堡。见到突然来了一支精骑,惶惶不安的赵家堡乡民们错愕中带着喜色,赵云也来不及跟他们分说,直接吩咐人去领了二百套衣服来让虎贲换上。 赵云在赵家堡的权威不低,基本上军事方面的事情他说了算。赵云当初被乡民举荐乡勇从军,跟随公孙瓒,这除了赵云个人武勇之外,赵云家也是赵家堡一带的大族,虽距离世家尚远,却也不是小门小户。赵云从军时,赵云的兄长便引领赵家堡抵御黄巾的袭扰,兄长去世之后,赵云离开公孙瓒回家丁忧,另一方面却也负责起了赵家堡的领导职责。这些年黄巾势大,赵云虽然凭借自己的能力保全了赵家堡,甚至还救下了不少附近的百姓,却家财几乎耗尽,这才会去找兄长故人无极县县丞,请他援助些兵械。 寨门外。 白平歪骑着大马带着四百兵马走了过来,见寨门旁的小碉楼上的乡勇对骂阵的校尉们不理不睬,他就朝寨门上吼道:“上面的人听着!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若不投降,我大军顷刻间就要将尔等屠杀殆尽!” 没有人答应。 “气死我了!”白平呸了一口,对左右道,“给我攻城!男的全部杀光,女人和牲口留下!” 校尉们心说你不能换个地方攻啊?偏偏攻打寨墙最高,人马最多的正门?饶是如此,校尉们也不反驳,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些乡勇不过是土鸡瓦狗。 排开兵阵,正当黑山军准备进攻的时候,寨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十几个骑马的乡勇来。 “我乃常山赵子龙!对面的黄巾贼寇,可敢于我斗将?” 白马白袍的小将手提银枪,策马立在寨门之下,长声喝道。 白平眼睛一直,嘿!不就是去年追着老子打的那个家伙吗?他马上挥停了部队,对身旁几个小校,道:“看见没有?种地的都敢跟咱们斗将?哈哈哈……你们谁去给本将把那白袍之人擒来?” 小校们斜着眼睛瞄白平,种地的?去年是谁被赵家堡的人追得鸡飞狗跳? 这些小校虽然知道赵家堡的乡勇战力不俗,却也不信他们的将领武艺有多高超,就有一人策马出去,准备迎战。 赵云还没应战,他身边一个灰袍小将就率先冲出,叫嚣道:“一群土鸡瓦狗,哪里配让我哥哥出手?我乃常山赵子虎,名叫赵雨,谁敢与我一战?” 赵云差点没一个跟斗栽下马来,他终于有些理解吕晨的痛苦了。不用说,这个赵子虎就是吕绮了,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假冒身份。 (一更到,晚上还有两更) 第一百零七章 打酱油的子龙哥哥 见赵雨身材瘦小,容貌和声音都格外稚嫩,却言语嚣张至极,对面的黑山军小校们也被激怒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怪叫一声就冲了上去,吕绮拍马迎上。 赵云一开始没能拉住吕绮,现在要抓住她已经晚了,实则他跟吕绮虽然阴差阳错走在了一起,却对吕绮不太了解,至少对她的武力值还不了解,对她强大的主角光环更是不了解。赵云素来忠义仁厚,对吕绮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毕竟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是打心里在乎吕绮的,生怕她被伤到,所以,在吕绮冲出的那一刻,他心里猛然就是一抖。 正当赵云要冲上去救吕绮的时候,身旁,一个脸黑如炭的大汉拉住了他,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曹性,曹性因为几乎没长脑子所以为人爽利,很快就跟传说中把小君候屁股戳了一个洞的猛将赵云混得熟络了。此时,赵云曹性身旁的十几人都不是赵家堡乡勇,而是穿着乡勇衣服的虎贲校尉,在寨门里面,更是有着整整二百虎贲老兵严阵以待。 曹性神秘一笑:“子龙稍安勿躁,且看我家小姐的威风!” “战阵之上,岂能儿戏?万一绮儿有个三长两短……”赵云急道。 “我家小姐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这一点比小君候还厉害!文丑就是她生擒的!”曹性摇头晃脑道,说起来小君候也就败给了赵云一次,他想小姐跟赵云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嘎?”赵云怔住,文丑是她生擒的?虽然知道文丑被吕晨的虎贲俘虏了,但他打死也想不到,生擒文丑的竟然是自己的媳妇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云惊愕的当口,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吕绮拍马冲向来将,与对方硬拼了一招,只听轰隆一声,那黑山军小校摔下马来。却是吕绮直接一戟将对方小校给震飞了,要说吕绮的力气不小,却不至于如此厉害。但,配备了双马镫之后,马战更好发力,而且接着白狼驹的冲力,深得吕布真传的吕绮这一击也算得上势大力沉了,对方小校没有双马镫,加上骑术不好,被扫下马来,也算正常。 饶是听吕绮说过双马镫的好处,赵云也有些傻眼,这就是我未来的老婆?会不会太彪悍了一点?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啊,别的不说,要是娶几个小妾的话,还不被她活活打死?赵云心说,还好我不好女色! 吕绮虽然生擒文丑,靠的是绝对的运气,但其实,她的武艺是吕布亲手教导出来的,自是不弱,至少比傻子吕晨要扎实许多。她比吕晨差的也只是力量而已,这是女子的劣势,但她的力气也比寻常男子强,一般校尉级别的武将是绝对打不过吕绮的,速度更是她的优势,不然她能随心所欲地在庞统脸上留下抓痕? 对面黑山军却是哄闹起来,对面那小将太厉害了吧?一招? 策马回来,吕绮冲到那小校身侧,那小校似乎被一招打败有些恼羞成怒,还握着长刀站在地上准备反抗。吕绮忽然灵光一闪,脑袋里就想起了昨天生擒文丑的那一幕,灵感喷涌而出。 且说,吕绮冲到小校身边,画戟一撩荡开对方长刀,接着画戟探出,伸向了那小校的小腿。 白狼驹奔腾如龙。 “嗷——” 一声惨叫,惊得黑山军鸦雀无声。 只见吕绮画戟戟枝准确无误地勾住了络腮胡大汉的小腿,吕绮很享受地拖着络腮胡满场飞奔,耀武扬威,还对对面喊道:“还有谁?还有谁?” 赵云看着被拖得奄奄一息的络腮胡,下意识抹了抹额头冷汗。 曹性憨憨地咧嘴一笑,道:“这些黑山军太弱,没什么好将领,小姐一个人就足够了,子龙你就打酱油吧。” “何谓打酱油?” “小君候说的,酱油就是豉油。” 赵云果断就在斗将阶段打了酱油,第二个出来斗将的黑山军小校更惨,是被吕绮直接从战马上勾下来的。勾小腿似乎成了吕绮的独门绝技,眼看她和对方小校交手后错身而过,却不想,战马跑开时,那小校突然腾空飞起,整条小腿就被画戟勾住,白骨森森,血如泉涌。 不长一段时间,吕绮轻松解决了对方四个小校,都是用勾的,前两个勾的小腿,都俘虏了。第三个,被吕绮勾住了手臂,直接把手臂拖断了,那家伙逃了回去,没有俘虏到,吕绮有些不高兴。第四个家伙早有提防,见吕绮拖着画戟勾向他的小腿,他就拿长枪跳开吕绮的画戟。结果,吕绮的无敌运气再一次发挥了作用,画戟扬起之后,不偏不倚地勾住了那家伙的咽喉,嗤啦一声,那家伙继续纵马狂奔,但脑袋却是在空中划出一道每秒的抛物线……那酸爽,不敢相信! 黑山军的士兵们大多都开始两腿发颤了,对方太强了,而最最主要的是,太残忍!简直惨不忍睹! 赵云虽然久经战阵,却也看得牙酸,偏偏吕绮还很亢奋,不住地挑衅对方。 曹性呲牙直了,说:“子龙,我说得没错吧?我家小姐可是勇冠三军!” 赵云没好气地看了曹性一眼,又瞄了瞄策马狂奔的吕绮,他心说,她昨晚真的是第一次么?这不科学…… 黑山军阵中,白平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吩咐道:“给,给我,调集中部速速支援。不要斗将,全军突击,拿下赵家堡,把他们都宰了!” 与此同时,吕绮还在阵前挑衅,却没有人敢应战了,忽然,吕绮看见了黑山军背后很远地方的天空上,飘起了一盏士元灯,虽然是白天,但涂成红色的士元灯却也比较显眼。 曹性也看见了士元灯,低喝一声:“时机已到!” 吱呀一声,寨门打开,二百名虎贲汹涌而出。 吕绮策马回转几步,曹性带着十几名校尉以及身后的二百虎贲,冲向了敌阵。 赵云还在走神,思考着那个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吕绮怎么可能这么暴力,他完全没有跟上虎贲的节奏,等他回过神来时,虎贲已经冲出老远了,他彻底打了一回酱油。 “杀——” 喊杀声直上云霄,马蹄声震天动地。 “骑兵!骑兵!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骑兵?亲兵!亲兵,护我后撤,其他人顶上,顶上!” 白平大叫一声,下意识拨马便走。 倒是有几名黑山军小校坚持指挥,黑山军惊愕之后,开始缓慢混乱的变阵。不得不说这支黑山军实力不弱,校尉们也经验丰富,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加上之前斗将输得太惨,军心动摇,已经难有回天之力了。 (二更已到,三更随后就来哦) 第一百零八章 收网 第一百零九章 局 在必经之路堵住白平,吕晨没有看见赵云,而是看着生龙活虎的吕绮用独门秘籍“画戟神勾”擒获了白平,吕晨就被彪悍的姐姐给惊呆了。 看起来,吕绮比吕晨强悍多了,吕晨的屁股被赵云戳了个洞,现在骑马都只能歪着身体,虚坐半边臀部在马鞍上。而吕绮已经可以策马如飞上阵杀敌了,当然,这主要是吕晨让士兵们手下留情,没真打吕绮。但,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吕绮昨晚不是跟赵云那啥了吗?倒是赵云没上场,吕绮满场飞奔,难道破掉的是赵云的处男膜? 这是吕晨的遐思,却也是赵云心里的疑惑。 其实,在赵云的记忆里,昨夜在山洞里他并没做什么禽-兽的事,虽然腼腆如他,见了青春靓丽的吕绮后,也在心里想过某些龌龊画面。但是,他真的确定自己没有乱来,倒是晚上睡得很香,好似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在跟他肉搏,战况老激烈了,具体情况已经记不清。所以,当吕绮寻死觅活的时候,赵云就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迷迷糊糊中禽-兽了一把,于是,他不敢反驳不敢怀疑,一脸羞愧地承认了这一段孽缘。 昨夜,山洞里唯一清楚事件真相的旁观者,是赵云的小马,它整天打着响鼻,提醒赵云“主银,你被那恶婆娘忽悠了”,奈何,赵云对马语没什么研究,自然是听不懂的。这段真相,就被邪恶的吕绮暂时埋没了。 白平被擒之后,吕晨就开始装模作样的以“友军”身份收拢黑山军溃兵,一边还派人去联系张方,说是路过的时候,撞见黑山军吃了败仗,对于白平却是只字未提。还委婉地提议张方用钱粮兵械换回黑山军溃兵,当然了,双方是“友军”,吕晨自然不可能说得这么直白,大意是说要把黑山军溃兵送还给张方,但是呢,他劳师远征归来,人困马乏兵械短缺,急需要支援。 张方当然懂吕晨的意思,却不打算给他钱粮,虽然他不知道吕晨参与了这个事件,但却知道吕晨这是趁火打劫。然而,当白平被生擒的消息传来之后,张方的立场就不那么坚定了,带了一千人火急火燎地南下。 跟随张方同来的,还有公孙瓒的次子公孙尚,他是来运粮去北新城的,得知白平被抓,便是跟着张方来做参谋。虽说张燕军和吕布军名义上现在的粮草归公孙瓒部负责,但公孙瓒鏖战半年,也拿不出这许多粮草,就让张燕自行筹粮,日后再还上,这才有了张方公孙尚等人在常山乐平等郡打家劫舍抢粮食的事情。 张方带着一千人马南下,投鼠忌器,他没有贸然攻打赵家堡,先来找吕晨。 得知了赵家堡骑兵“强大”的战斗力后,张方觉得自己这一千人比白平带去的人还少,自然不敢直接去赵家堡,要保护粮草转运,他又不敢抽调更多的人马来,所以准备请吕晨出兵帮忙。吕晨就开始叫苦了,说南下袭扰袁绍粮道是个苦差事,全军疲敝没有战力,最后着重说道,当兵吃饷,没有赏银,士兵们未必肯卖力,毕竟这是黑山黄巾军自己的事儿,跟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无关云云。 与此同时,赵家堡的人却狮子大开口,要三万支箭,四百匹好马,铠甲二十副再加不少粮草辎重,才肯放了白平。 此外,还要求黄巾军跟赵家堡签订“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约定互不侵犯。 张方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只好给了吕晨大批粮草和箭矢,请吕晨助战。得到粮草兵械之前,吕晨拍胸脯保证必定要亲自带兵踏平赵家堡,可收到粮草兵械之后,吕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脸贱笑地唱起和平论调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咱们得以德服人!打打杀杀的多闹心啊?你说是吧?那么多村民,咱们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杀人也是体力活儿啊!再说了,把他们杀光了,他们养的猪羊鸡鸭们该多可怜?唧唧歪歪唧唧……” 在张方晕头转向的时候,吕晨表示打架这种体力活儿还是不要了,他派人去跟赵家堡和谈,敦促他们放人。 张方气得两眼发黑,却又奈何不了吕晨,只好忍下怒气,心下暗道,我就不信你还能命令那帮刁民放了白平?等你派人和谈被打了脸之后,只怕比我还气愤,到时候你总该出兵了吧? 可惜,事与愿违,吕晨真的跟赵家堡的人取得了联系,让张方目瞪口呆。 在吕晨的“努力”之下,最终把“价格”压低了一半,张方还在犹豫,本来嘛,原本是准备去打秋风弄粮草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方当然气不过。 吕晨表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张方还不同意,他可就撒手不管了。 一万五千支箭,两百战马,十副铠甲,谷二百石。 这就是最后成交的价格,也不是小数目了,别的不说,二百石谷就是五千多斤。 白平是跟张方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很铁,他爹也是被张燕派出去偷袭吕晨才死掉的,所以,张方必须要救回白平,但饶是如此,他也不甘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最终,张方还是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促使他答应的是公孙尚。 不得不说,公孙尚倒是比五大三粗的张方圆滑狡诈一些,他悄悄地对张方说:“孟规(张方字),区区一个赵家堡,你又何必犹豫不决?只需尽数答应他们的要求便是,这些粮草军械送给赵家堡又何妨?只要换回武定(白平字),我们便没了掣肘,大可从北新城调来大军直接屠了赵家堡。到时候,军械粮草还不是又回我们手里了?那互不侵犯的条约签了便签了,等赵家堡的人都成了亡魂,难道还有谁来质问我等?” 张方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就找到吕晨,答应了赵家堡的一应要求。 黄昏,张方派人在赵家堡外,用钱粮兵械换回了白平,并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约定。 密约上的墨迹还未干,见了昏迷不醒的白平,张方怒不可遏,马上就派人去北新城调集大军去了,恰巧在这个时候,吕晨请他喝酒,并且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赵家堡在跟吕晨的接触中,发现吕晨同学宅心仁厚并且义薄云天,帮助他们化解了跟黄巾军的“误会”,让赵家堡逃过一劫,所以,赵家堡决定投靠吕晨。赵家堡的三百乡勇也成了吕晨的部下,赵家堡成了吕晨的飞地,谁动赵家堡,就是与他吕晨宣战。 张方立刻醒悟了,这是一个局,真相已经很明显——自己被吕晨给玩儿了。 张方回到兵营之后,白平醒了,白平更是认出了擒获他,并把他腿勾断的人就是吕晨的姐姐吕绮,张方当即就点齐兵马,要去跟吕晨决一死战。 (一更到,稍后还有两更) 第一百一十章 夜幕下的算计 跟吕晨鱼死网破?这只不过是张方的臆想而已,故作姿态让大家见识见识,等白平醒了,大家好说给他听,让他知道“老大”对他有多好。 这样的戏码点到即止为好,太投入弄巧成拙下不来台就不好了,张方还不想变成白平这副惨样,所以,他在张牙舞爪咆哮了几嗓子之后,就从谏如流地听从了公孙尚和自己部将的苦劝,选择了隐忍。张方没有急糊涂,他知道除非从北新城调集三五千大军过来,再加上他现有的人马,对上吕晨才能不败,却也未必有胜算。 吕晨当初率八百骑冲上城楼,追杀袁绍的事迹不仅震撼了援军,对黑山军和公孙瓒部的影响也不小,至少,张方白平等人已经不敢在小看虎贲。加上后来公孙瓒拨了一千白马义从加入虎贲,张方就更加忌惮了,虽然对于虎贲不了解,但他却知道白马义从的精锐程度。 所以,张方说要跟吕晨决一死战,不过是说说而已。 虽然张方最终怂了,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咽下这口气,恰恰相反,忍气吞声只能助长仇恨的火焰。吕晨傻了白绕和眭固,现在有算计了白平戏耍了张方,张方当然不可能就此揭过。 公孙尚虽然对于吕晨说不上恨,却因为吕晨跟公孙续关系不错,所以他很是忌惮吕晨,自然而然的,他就倾向了张方这边。 张方气鼓鼓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看在奋武将军(公孙瓒)的面子上,我就不教训吕晨小儿了,待战事结束之后,我必叫他跪下给我磕头!” 公孙尚心里鄙夷张方胆儿小,面上却笑着对张方说道:“战局已经大致抵定,又黑山军的援军助阵,袁绍已经无力北伐,前几日父亲也说,大概袁绍不久就要撤兵了。既如此,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忍让吕晨。” 张方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吕晨小儿欺人太甚,我也不想忍啊,但是我现在人少打不过啊,兵马都在易京保护你那死不撤退的老爹公孙瓒呢。 公孙尚知道张方误解了他的意思,也不急,凑到张方耳朵边上阴险地笑着,窃窃耳语道如此这般。 张方的脸色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听完之后,他忍不住抚掌笑道:“你小子满肚子坏水儿啊!不过,此计甚妙!吕晨小儿等死吧!嘿嘿嘿……” 夜,如墨。 吕晨让虎贲早早吃了晚饭休息,自己却跟庞统连夜商量着之后的行军计划。 得了好处之后,吕晨也没有再养着黑山军溃兵,把他们悉数遣送给了张方。吕晨原本以为张方受不了自己的挑衅和戏耍,会跟自己干一仗,但是庞统却说他们不敢,不得不说庞统又一次说对了,不论是张方还是白平,亦或者公孙尚,都是色厉内荏的鼠辈。 恰好曹性给吕晨送了狗肉来,并告诉吕晨,吕绮和赵云在整顿赵家堡的乡勇,明日一早带着两百虎贲老兵和两百乡勇来投军。吕晨已经把赵家堡跟黄巾的和约连夜派人送去了易京,让公孙瓒做保人,公孙瓒一定会给这个面子,到时候,张方就真不敢动赵家堡了,正是因为如此,赵云才敢从三四百乡勇中抽调两百出来投奔吕晨。 张方顾忌公孙瓒,不敢动赵家堡,但是却可以动吕晨,并且,他的仇恨一定会集中到吕晨身上,这是庞统担忧的事情。 对此,吕晨却灰常灰常淡定,他对庞统说:“雁门穷苦,人烟稀少,咱们要想在那里站稳脚跟不容易啊!所以呢,我倒是希望张方多来找我的麻烦,也好让我多敲诈两回。” 见吕晨心态极好,也不怕得罪张燕和公孙瓒,庞统也就没了负担,算计人的事情,他最喜欢了,尤其是他现在心情糟糕需要发泄。 谈到后续计划的时候,吕晨和庞统都把目标锁定到了老熟人文丑身上。 为了减少跟黑山军的摩擦,吕晨不会就这样带兵回易京,他易京决定明日一早,再度带兵南下,杀一个回马枪。曹操就要出兵了,大战将停,吕晨本不必再拼命,可是,他在得到了赵云之后,胃口更大了,准备把文丑一并收了,文丑之败败在两次运气都不好,一次遇到了炸弹,一次遇到比炸弹还彪悍的吕绮。其实,文丑是一员好将领,武艺不俗能跟吕晨打个平手,尤其还擅长统领步兵,正是吕晨最缺的人才。 有了决定之后,详细步骤就交给庞统去费脑子,到时候吕晨只需要把把关就好。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庞统之后,吕晨轻松多了,算计人的时候不再像之前在乌巢和河内那样总是自己挠头皮了。这不,时间还不算很晚,他还有闲情逸致给甄宓端一盘狗肉过去,秉烛夜谈,增进感情。 吕晨没想到的是,甄宓居然很爱吃狗肉,吧唧吧唧啃得飞快,惹得他嚯嚯嚯贼笑,嘴角似乎还挂着口水,不知是因为觉得狗肉太香,还是因为发现甄宓很美味。甄宓怯怯地低头啃骨头不敢看吕晨,脑海里却想起了某些类似骑马画面,当初娘亲怎么教导自己的来着? 甄宓的小脑袋里想法很简单,吕晨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比袁熙精神多了,虽然他偶尔也有点小猥琐,但却连猥琐都猥琐得比袁熙更可爱。至于家族,她虽不恨父亲心狠,却也没有要将家族荣耀扛在肩上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柔弱小女子,肩膀太单薄。 甄宓现在的状况,若是被后世的砖家叫兽见了,会说她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就是人质情结、人质综合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情感和依赖。这是一种人类潜意识里寻求自我保护的反应,主观上根本感觉不出异样。 吕晨没有对甄宓怎么样,对她还算尊重,所以,甄宓的人质情结并不算明显。 实际上,她本身就对待嫁的丈夫袁熙没有什么好观感,再遇到吕晨,多方因素夹杂之下,便产生了些许旖旎的感觉。现在的她,就像一张白纸,在家族十几年的“圈养”下一尘不染,直到被吕晨劫走之后,才真正开始接触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二更到。特此说明:千鹤不喜欢吃狗肉,也不讨厌狗。家里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小狗狗四个月大,很可爱,也很拽,经常教训它的时候就说把你煮来吃掉。so,有朋友问到我书里老是煮狗肉吃,其实,我只是在书里完成未完成的“梦想”。另,在古典中华时代,狗肉是一种“高贵”的食物,地位在牛肉羊肉之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家没说不愿意呀 甄宓对吕晨有些好感,倒不是因为怕了吕晨才生的被迫反应,而是源自一种感激。 在得知被甄家和袁家抛弃的时候,在身陷囫囵的关头,是吕晨在旁边宽慰甄宓,为她打抱不平,哪怕吕晨的做法太出格太疯狂,甄宓却是读懂了。那送给袁家和甄家的一封封充满了嘲讽意味的书信,让甄宓暗骂吕晨乱来之余,又是心里微甜,那措辞强硬的一句“我娶你”,让甄宓觉得自己不是多余的,自己不是羽毛一样没有分量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甄宓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怯怯的柔弱模样。她和吕晨之间还是隔着一条鸿沟——她是吕晨的俘虏。甄宓不是彪悍的吕绮,吕晨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赵云,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是那么好捅破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吕晨是不知道甄宓的想法,还以为她怕自己怕得要死呢。所以,在甄宓面前,吕晨总是挂着一副亲和笑脸,却不知自己的笑容在甄宓眼里跟猥琐和呆傻画上了等号。吕晨见甄宓马车里的蜡烛还点着,就端了一大盘进马车,在上午说出那句“我娶你”之后,吕晨也已经把甄宓当做了未来的妻子,绝不是一个俘虏。 两辈子的第一个女朋友,吕晨当然关心得很,同时也有些无措,是那种初恋的患得患失。 甄宓一袭红袍,妖异而绮丽,正襟危坐抿着红唇,猫一样小口小口吃肉的样子,都能让人垂涎欲滴。 吕晨就坐在一旁吞口水。 要说清炖狗肉有多好吃,倒也不见得,甄宓之所以吃得这么香,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担惊受怕,吓得没吃什么东西,太饿了。并且,虽然吕晨从没短缺过甄宓的食物,但军中粗食,娇嫩的洛神姐姐吃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已经被夫家和父亲抛弃的甄宓,反而坚强了许多,再加上对吕晨有了些朦胧的好感,所以,现在她的胃口好极了。 甄宓窸窸窣窣吃东西,吕晨就唠唠叨叨靠在马车内壁上说话。 吕晨问了甄宓一些琐事,又问她一个人在军中可还习惯,甄宓当然不习惯,但是,甄宓却点了头,吕晨自嘲一笑,只以为甄宓畏惧自己,不敢说真话。他想,说不定在甄宓眼里,自己是一个大**,现在以为我今晚会睡了她吧? 实际上,甄宓真的以为吕晨今晚准备要了她,毕竟狗肉虽好吃,但总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感觉。然而,甄宓还真没有把吕晨当**看,因为,她太漂亮,这辈子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拿干净眼神看她的,所以,在她眼里男人全部都是色眯眯的,这太正常了。并且,甄宓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嫁作他人妇,在袁熙和吕晨中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吕晨,这样一比较,她对吕晨也不怎么排斥了,倒是一边啃狗肉,一边回想着娘亲的教导。 有时候,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见得就难以得手,实在是男人自己太心虚,比如现在的吕晨就是如此。 吕晨心说,甄宓本来就是自己抢来的,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能再用强了,必须要好好对她,将其感化,让她自愿。吕晨很有风度地这样想,来自后世的他看来,能让女人心甘情愿,才算成功。 所以,现在的吕晨对甄宓有着几欲爆裂的占有**,却苦苦地按捺住了。 又问甄宓现在没有丫鬟伺候会不会不方便,甄宓又是摇头。吕晨却絮絮说着,要去给甄宓绑一个个或者买一个少女做丫鬟,等仗打完了,再把少女送回家,等甄宓去了雁门就有丫鬟了。随后,吕晨又说,可以去赵家堡找一个丫鬟,有赵云帮忙,也不算强抢民女。 最后,甄宓弱弱地叽咕道:“等吕绮姐姐回来跟宓儿作伴,就好了。宓儿不用丫鬟的。” 吕晨也就不再往下说,挠挠头找不到话题了,赖在马车里不走,有些尴尬。 却不知甄宓忍着笑想到,真是个傻子,当兵的哪个不是抢钱抢人?他还买丫鬟,不过,越是如此,甄宓越觉得吕晨是个好人,至少会是一个好丈夫。当然,腼腆如甄宓,是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的,那样显得轻浮,被他绑了来,还喜欢上他了,该是很丢人的,如果是被他强行欺负了的,那就没人笑话我了,咱们宓儿的小心思就是这样的别致。 不一会儿,小几上摆了一排大大小小的骨头,盘子里空空如也。 甄宓吃光了一大盘狗肉,自觉肚子都鼓起来了。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瞥了一眼吕晨之后,她就低下了头,脸庞有一抹红霞悄悄爬了上来。 吕晨笑了笑,终于想到了一个重要的话题。 甄宓就尴尬地睨了吕晨一眼,弱弱地说:“我平时吃得很少的。” “担心你父亲将你逐出家族吗?”吕晨摆摆手问道,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解不开,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甄宓愣愣地顿了一下,才哦了一声,低着头说:“宓儿不知道……” “宓儿不知道?”吕晨略带戏谑地学了一句。 甄宓就红了脖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咬着下唇,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吕晨咂咂嘴,自己会不会太大灰狼了一点?不过,甄宓长得诱人就不说了,关键她的神态言语又柔柔弱弱的,对于吕晨这种侵略欲-望旺盛的牲口来说,实在太煎熬,忍不住就想要欺负她一下。吕晨在心里替自己辩解,反正她都是我内定的老婆了,调-戏调-戏似乎没什么的吧? 干咳一声,吕晨说:“你父亲不敢将你逐出家族的,到时候袁家会主动解除你跟袁熙的婚约,你的父亲会接受我和你的婚约。虽然,你暂时不能回家,你父亲也不愿意现在接受你,但是,相信我,三年之内,你的家族必定会主动接纳你,并且以你为荣!” 甄宓惊异地抬头望了吕晨一眼,见吕晨一脸严肃,没有丝毫亵渎,她微微一怔,真的吗? “我已经给你父亲和袁绍以及袁熙去了书信,为了袁家的脸面,袁绍肯定会解除这段婚约。而你的父亲,我在信里说了,如果他敢将你逐出家族,我就把他写给我那封信,公诸天下,所以,他必定不敢将你驱逐出家族,只能忍气吞声接受我和你的婚约。” 吕晨从容却笃定地说着。 甄宓到底还是心疼父亲,惊道:“别!” 吕晨深谙甄逸的心理,当初准备用钱让吕晨给出甄宓的“死讯”,就是为了家族的脸面。而如今,吕晨步步紧逼,如果甄逸那封信流传出去,对于甄逸和甄家的打击将是巨大的,尤其对于甄家这样的商贾世家,对信誉和人品会是毁灭性的打击。甄逸当然知道权衡利弊,宁愿忍气吞声,也会承认吕晨跟甄宓的婚约,在这一点上,甄家和袁家会有默契的,吕晨并不担心。 随后,又是一阵尴尬的冷场。 最后,吕晨终于找不到借口继续看甄宓,转身下了马车:“我知道你被我绑来,绝非自愿,甚至,你也不愿嫁给我。但是,我吕晨是真的喜欢你,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说完吕晨就疾步走了,脸色发烫。 殊不知,在人前怯怯的甄宓,此时却在马车里微笑着搅弄自己的头发,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人家没说不愿意呀。” 甄宓的话,吕晨是听不到了,他走出老远,想起赵云和自己的姐姐一夜之间就勾搭成奸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赵云,你个牲口!第一天晚上,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赵云在睡梦中踢了个梦脚,表示,你姐夫我很躺枪呀。 (三更到,求票票!投完票票再睡觉……怎么可以这么押韵?!)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赵云来投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波乍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提亲 袁熙袁尚兄弟集结好兵马,瞒过了长兄袁谭,假意护送粮草,实则转道往北去追击吕晨,一行一共一万一千余人,算得上声势浩大了。 行出不多久,甄俨强大的关系网就有了收获,带来一个流民打扮的人,那人自称是黑山军张方的人,此次是专程奉命来找袁熙的,有关于吕晨的情报要赠送。 袁熙袁尚二人对视一眼,满眼喜色。 易京,袁军大营,主帐中。 袁绍把吕晨的信给田丰沮授诸人传阅,自己则摸着老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另一只手拿着一方小铜镜照来照去,脸色阴沉。 亲兵谄媚道:“大将军,这一条刀疤让您更加英武了呢!” 啪。 袁绍扇了亲兵一巴掌,丢了铜镜,气得抽抽。实在是那亲兵太蠢,袁绍这种高贵的世家子弟,审美观念怎么能跟他们这种大头兵一样?喜欢刀疤?你快别逗了! “主公息怒……”田丰拱手道。 “息怒息怒!老子息不了,这家伙嘲笑主上,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袁绍一拍几案,道,“元皓莫要为这小兵求情。” 田丰撇撇嘴,他刚才压根就没注意到袁绍打小兵的事情,道:“丰是说主公切勿对吕晨的来信动怒,这明显是吕晨小儿的激将法,他措辞轻佻肤浅,更多挑衅之语。显然,他是想扰乱主公部署,为公孙瓒争取主动,我们切不可上当。” 沮授很难得的跟田丰站在了同一战线,道:“元皓所言不错,我军当务之急是先灭掉公孙瓒。对峙近一个月,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千万不能松懈,更不可分兵去对付吕晨。他吕晨骑兵虽勇,但人数太少,虽能袭扰我军粮道,却动不了我军根本,与蚊虫无异。” 审配暗暗为袁尚捏了一把汗,这次又是袁尚的错,他也说道:“吕晨虎贲凶猛,偶然碰到迎亲队,三公子人马少,定然不敌。就连文丑将军都被俘了,也幸亏三公子机警,这才没有被俘,这件事真的怪不得三公子。配也认为,此时不宜南下围堵吕晨,只需灭掉公孙,杀败黑山军,雁门吕布吕晨,还不是瓮中之鳖吗?” 袁绍诧异地道:“我为什么要去追杀吕晨?我又没疯。” “那主公让我等传看这信是何意?”三人同时问道。 袁绍摸了一把略带小清新的刀疤脸,舔着老脸笑得猥琐:“嘿嘿,本将军是在想,甄逸的女儿被劫,未曾与显奕(袁熙字)结成连理,而今,吕晨小儿又公然写信羞辱老夫。你们说,甄逸该怎么补偿我袁家丢失的脸面。我是想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要让甄逸多为我军做点贡献才行!没关系,畅所欲言嘛。” “—。—|||” 田丰三人沉默了,在门外那小兵被打得嗯嗯啊啊**悱恻的叫声之中,他们同时抬手擦了擦汗。 若是甄逸知道“好友”袁绍竟然用心如此险恶,说不定会被活活气死。不过,不得不说袁绍还是有几分算计的,现在的甄逸的确正担心袁绍怪罪,张罗着搬出许多钱粮,甚至珍藏的军械,送去支援袁绍呢。 无极县,甄家大宅。 前院,几十上百辆马车牛车在装货,大多都是甄家珍藏的银钱和铠甲强弩等,忙得热火朝天。而在后院,甄逸的妻子,甄宓的母亲却一把一把的将鼻涕眼泪朝甄逸脸上砸,甄逸使出浑身解数左躲右闪,奈何老妻手感柔和准头不错,十投九中,弄得他一脸黏糊糊的。 甄逸好不容易让丫鬟们拖住了老妻,接过一张布巾擦脸,心道,报应,都是报应啊,当年是我弄得她脸上粘糊糊一片,现在都还回来了…… 甄逸的老妻骂骂咧咧哀怨至极,无非就是要甄逸去把甄宓赎回来,听说吕布三头六臂绿头红眼,是上天入地的大魔煞,他的儿子想必也跟他一样,不能让宓儿被怪物折磨,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回宓儿云云。毕竟,甄逸是甄家家主,她却不是,她只是一个母亲,甄宓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做娘的最是见不到儿女受苦。 甄逸现在却是有苦难言,为了家族名声,为了袁绍的脸面,他现在已经快倾家荡产了,哪里还敢把甄宓要回来?何况,吕晨送给甄逸的信,他还死死留在胸口贴身装着呢。吕晨那小混蛋竟然威胁他,他不敢将甄宓逐出家门,又不敢不承认吕晨和甄宓的新婚约,更不敢得罪袁绍。现在的甄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老妻还来跟他玩儿颜-射,实在闹不住哇。 火急火燎地要从族库中搬东西送去给袁绍,就是因为甄逸担心袁绍对甄家态度转变。 就在这时,管家又是给甄逸送来一封信,还是吕晨写的。 “泰山大人容禀……(嘚吥嘚吥,此处略去五百字),晨行军路过无极,明日亲自拜访泰山泰水大人,并上门提亲。——九原吕伯朝字。” “什么?明天吕晨要来?” 甄逸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安慰老妻了,拿着信就急匆匆出了家门去找县丞张普商量去了,说什么也不能跟吕晨有接触,不然到了袁绍那里就说不清了。路过前院的时候,甄逸一跺脚,又让多加了十车财货。 跟县丞张普商议一番之后,甄逸还是不太放心。张普浑然没把吕晨放在眼里,虽然当初他追击吕晨的时候吃了大亏,但他觉得吕晨的骑兵攻不破县丞,只需固守,等待援兵就是。于是,甄逸有赶紧派人去河间郡请援兵。 张普见了甄逸紧张的模样,就笑:“吕晨小儿,若能攻破县城,普把脑袋送给他当夜壶。” 甄逸仔细看了看张普的脑袋,越看越像夜壶,他心里就更没底了。 第二日,清晨。 东方的天空刚刚出现一抹鱼肚白。 轰隆隆—— 一声声震天动地的炸响声,把无极县的居民们从睡梦中拖了出来,县城里顿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这几天因为甄家的压力一直睡在城楼上的县丞张普,更是惊得屎尿齐出。 “断了,断了!县丞断了!县丞断了!” 一个小兵一头栽进来,以一个极**的姿势叉着腿躺在地上,叠声大叫。 张普虽然好男风,但爱的也是那水嫩可人的小娈童,这坑坑洼洼奇形怪状的小兵姿势在妩媚,也不能叫他产生兴趣,他一把掰弯晨-勃的小牙签,怒骂一声:“你他娘的才断了呢!” (三更到,求收藏和推荐。然后……看阿根廷的小短腿儿们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五章 烟花好看吗 “不是,不是,是城墙断了!西面城墙倒塌五六丈!”小兵忙不迭爬起来,惊惧地叫道,说话的声音跟他身体颤抖和嘴唇哆嗦的频率一致。 “什么?刚才那声音……”张普跳了起来。 “不知是何物,如惊雷一般,轰然响起,然后西面城墙就塌了……”小兵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张普一惊,冷汗直冒,小兵见识浅薄不知炸弹是何物,他却是听从前方下来的袍泽说起过,吕晨军有天赐之物,爆破如惊雷可开山裂石。城西,那不是甄家大宅所在之处?甄家的宅子极大,占据了整个县城的约五分之一,就在西面。 难道真的是吕晨小儿杀来了?来不及细想,他披着袍子就蹭蹭蹭朝城墙上跑。 此时天还未亮,灰蒙蒙一片,城墙上火把如游龙般来来去去。 甄家。 甄逸穿了一身单衣,在院子里又叫又跳,一边让人去巨响传来的方向查探,一边召集僮客配上武装,准备上城墙帮助守城。 昨日收到吕晨的信之后,甄逸就听说了吕晨的部队在附近几十里劫掠了好多村镇。甄逸虽然去信请了援兵,却也不敢托大,援兵要今日黄昏才能到,此前,他们却必须自己防御,对于无极县的武装力量,他很不看好。 结果,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圆润地滚了进来,告诉甄逸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甄家僮客不用上城墙协防了,坏消息是,西城城墙塌了,吕晨的骑兵不用攻城,直接就能冲进来。 甄逸听罢,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老管家娴熟地过去给甄逸掐人中,甄逸一巴掌拍开老管家,骂道:“掐你大爷!不许掐,把我抬进房里去睡着,吕晨带兵杀来,就说我被刚才那个巨响吓晕了,生死未卜。再去给我请一堆医士来,把病情往严重了说。” 老管家哦哦点头:“家主英明。” 无极县西城外一里处,停驻着两百精锐铁骑,正是吕晨的虎贲。 “烟花好看吗?” “嗯嗯……” “声音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你吓着没有?” “地都抖了起来,宓儿是有些怕的。” “嘿嘿,妹子……怕啥,有你晨哥哥在,天塌下来,我也能把它踢上去。” “宓儿比小君候大半岁呢。” “咳咳……大点好,大点好,咕噜……” “你饿了吗?” “没有,我家宓儿太香了,我吞口水呢。那个……你看啊,今天我就跟你订婚,然后呢,你就跟我去雁门玩玩儿,等我家宓儿长大了,我们就结婚。” “嗯……刚才那个烟花,会不会伤到人?” “大概会死几个吧,城楼上毕竟有巡兵在值夜巡逻。宓儿,你心地真善良,但是,我为了取得胜利,为了在袁绍和公孙瓒的战争中分一杯羹,必须要火中取栗,仁慈不得啊!” “哦?宓儿不是问刚才伤到守城的人没有,宓儿知道这次肯定伤到人了。宓儿是问,放烟花的人有没有伤到,若是会伤到自己人,以后我们就不看了。” “额……”吕晨呵呵干笑两声,貌似高估了小宓儿的善良程度啊,“不会伤到自己人……以后,晨哥哥给你造那种能飞上天爆炸的烟花。” “嗯……吧唧,嗯哪……” 吕晨抹了抹脸旁的口水,心里跟猫挠一般,万万没想到,昨天逼着她亲了自己一口之后,这丫头就上瘾了。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呢,吕晨以为甄宓怯怯懦懦像个小猫咪,肯定很怕自己。所以,这三日就对甄宓很好很温柔,嘘寒问暖自不必说,端茶递水的事儿也经常做,弄得吕绮跟甄宓的关系都不那么好了,吕绮表示很嫉妒。出乎吕晨预料的是,当他拐弯抹角,想劝说甄宓同意跟他一起去无极县甄家,逼她爹同意他们的婚事的时候,甄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吕晨那时候才发现,他太高估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操感了,尤其是还没有真正嫁到袁家,甄宓对于袁熙真的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见吕晨对她好,就喜滋滋地接受了,她虽腼腆,但一点都不扭捏。 仔细一想,吕晨却也释然了,在程朱理学还未出现的时候,女子是很自由的,看看汉唐两代的公主们的淫-乱史吧,再看看诗经里面奔放的情诗吧。这个时代的女子跟后世的女子一样,没有那么多苛刻的道德束缚。 当跟吕绮赵云一家子吃饭的时候,甄宓红着脸给吕晨夹肉开始,吕晨就心花怒放的发现,大事成矣!同时有暗骂自己蠢,还小心谨慎地试探了两三天,没曾想人家早就不介意了。 昨日,吕晨带着虎贲在无极县周遭逛了几圈,客窜了两把土匪山贼,又写了信给甄逸,然后把去甄家提亲的安排给甄宓说了,甄宓倒是腼腆着没有说话。吕晨就假装悲伤地道,你要是看不上我,我就不去无极县提亲了。甄宓还是不说话,吕晨就说,原来你真的是被我抓来,害怕我才这两天对我很好的吗?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去,你继续嫁给袁熙吧。甄宓终于忍不住,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了愿意。吕晨贼笑说,不信,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虽然知道吕晨在逗弄自己,但甄宓还是鼓起勇气,东瞅瞅西望望之后,在吕晨脸上吧唧了一口。 吕晨只以为自己英俊潇洒**倜傥,才赢得了美人心,却不知道甄宓之所以愿意接受他,除了他对甄宓很好之外,还有一点的却是……喜欢听吕晨讲故事,她最喜欢的是一个名叫“许仙敢日蛇”的故事。 昨夜,吕晨把南下时虎贲带来的所有火药集中起来,用“打家劫舍”来的五个大水缸装着,压紧,里面还塞了许多石块铁块,做成巨型炸弹。 今天天还没亮,吕晨就让士兵悄悄摸到了无极县西城墙下安放炸弹,并带着甄宓来看烟花。他当然知道甄逸不会愿意跟他接触,他可不会强攻县城,直接炸开,然后把骑兵开进去,容不得甄逸不同意他和甄宓的婚事。甄宓对此有些小小的芥蒂,不过,她知道吕晨不会加害父亲和族人,并且她本来就对父亲的狠辣无情有些记恨,所以,也没有反驳,反而觉得很好玩,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带兵逼婚的男人,似乎也不错。 天色渐渐亮了,无极县县丞带了一大帮子人在修护城墙,但是五六丈的城墙全部被炸塌,又哪里修得好? 而吕晨还在跟甄宓打情骂俏。 “小君候,别只顾着泡妞,天亮了,该出兵了。” 曹性瓮声瓮气地声音响起。 (一更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六章 骑马进门 吕晨恨不得踹死曹性这夯货,学了点新词儿,不分场合胡乱卖弄!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让吕绮把甄宓带着呆在原地,自己带着曹性和二百虎贲骑兵冲了出去。 当虎贲杀过去的时候,那些修葺城墙的兵丁和民夫顿时做鸟兽散,本来就只有两百来号人,兵丁不过五十,哪敢跟虎贲对阵?无极县西城这个巨大的豁口,足够让骑兵驰骋,也是早在吕晨算计之中,对于虎贲来说,无极县现在等于不设防。 吕晨也不追击,这次来无极县不是来杀人的,甚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不仅仅是来逼婚这么简单。逼婚只是目的之一,他要把袁军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无极县,然后暗度陈仓。离开赵家堡的时候,虎贲就发现大军后面跟着几个尾巴,是黑山军张方的人,又得到了西南邺城方向有大军北来的消息,吕晨就知道张方在使坏。在跟庞统商量了两天之后,终于拿出了详细的计划,要在这场战争的最后关头,抢一个大大的馅儿饼,毕竟,雁门太穷,要发展就只能抢啊。不过袁绍也别觉得委屈,吕晨表示等他回了雁门之后,鲜卑匈奴也都会抢个遍,一视同仁嘛。 残缺的城楼上,有巡兵放箭偷袭,被虎贲三两下就射死在城墙上,比刺猬还刺猬,比箭术他们可比虎贲差远了。 虎贲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在豁口附近游弋,并大呼让甄逸和张普出来说话。 而后面,吕绮和甄宓所在的地方,乌压压来了一大片兵马,前头是赵云带来的赵家堡步兵,贴身护在吕绮和甄宓身边,后面是一千三百名虎贲,他们在张罗着安营扎寨。这一夜虎贲原本是藏在北面山林中的,睡了半夜,下半夜就赶来了无极县。 不一会儿,张普就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断墙上,被吕晨咋呼两下,就下城投降了。这也怪不得张普,他在城楼上可看见了城外扎营的一千多虎贲,城墙塌了,他这几百号人是绝对挡不住虎贲的,为了抱住脑袋,他只能投降。 当吕晨问起甄逸的时候,甄家的老管家从人堆里滚了出来,道:“家主晕过去了,是被之前的巨响震晕的,现在生死未卜啊……”说罢,还那衣袖抹了抹眼睛,很浮夸地表示,你看,我哭了啊!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伤心了。 吕晨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老丈人还演上了!当老子动不了你是吧? “泰山大人晕过去了?老管家,快快带我去瞧瞧。” 吕晨也做足了样子,一副惶恐的模样,不得不说,论演技比老管家靠谱多了,老管家脸色有些发红,略感羞愧。 这时,张普已经召集了巡兵们结成队列,缴械,不得不说,夜壶脑袋的张普做事还是挺麻利的。 曹性问吕晨:“甄逸不会被吓死吧?他若死了,就该办丧礼,不方便提亲了。” 吕晨白了曹性一眼,问:“还有火药吗?” “没了,都用来炸城墙了,所有炸弹里的火药都倒出来了。” “那就是说,准备用来疗伤的火药还有一些吧?” “大概还有点。” “去,找人给我弄来,把岳父给吓着了,得负荆请罪呀……” 不多久,无极县巡兵们被缴了械。吕晨带着两百虎贲进了城,并让吕绮和赵阿牛带着二百赵家堡步兵,守在西面城墙上。 吕绮纳闷:“为何不让虎贲全部进城?” 吕晨道:“进城?你当甄逸张普他们是瞎子啊?进城不就露馅了吗?” “也是,城外那些抢来的农夫,穿上铠甲都松松垮垮的,的确不像样。不过,小弟,你让胖子和子龙哥哥带着那一千虎贲去哪儿了?” “别问了,给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因为你智商太低。” 吕晨说完,不理吕绮,带着甄宓就朝甄家大宅去了,自然是有二百虎贲骑兵开道。 至于城外那一千三百名虎贲,只有三百人是真正从公孙瓒那里划拉过来的白马义从,其余一千是这两天,吕晨打家劫舍抢来的农夫。吕晨倒是没有虐待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盔甲穿,有战马骑,不得不说,有双马镫,农夫学骑马也不慢。 不一会儿,吕晨就带着甄宓进了甄家大宅,小半个县城老大一个宅子,吕晨嫌走路太慢,直接全军骑马进去,根本不顾老管家阻止,就是不下马。吕晨梗着脖子说,我们是骑兵,我们是五条腿儿的骑兵,怎么可以下马呢?下马不就只剩三条腿儿了吗? 这样跋扈地闯进甄家,倒是把甄家人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乱动,而甄家的僮客们,也早已经被曹性监督着缴械送走了,容不得甄家反抗。城外还有一千多“精锐”虎贲在看着呢,反抗?别开玩笑了。僮客和巡兵加起来七八百,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甄宓因为不会骑马,所以被吕晨搂在了怀里共骑一匹马,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她见了吕晨直接骑马进家门,倒是也劝了几句,吕晨根本不听她的,还说是急着去见岳父大人心急如焚,走路太慢云云。甄宓当然不信,就问:“为什么骑兵下马是三条腿?” 问完之后,甄宓就后悔了,她已经发现了吕晨的第三条腿儿顶着自己。 偏偏吕晨恬不知耻地问:“我也不知道,好奇怪,为什么是三条腿。” 甄宓扭着身子掐了吕晨手臂一下,脸红得如剥了壳的虾子:“宓儿也不知道……” “嘿嘿,嘻嘻,嚯嚯……”吕晨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父亲不会有事吧?”随后,甄宓想起自己之前看的烟花把父亲吓晕过去了,听管家说情况老严重了,不由得还是有些担忧起来。 吕晨笑道:“应该死不了。” 甄宓虽然记恨父亲,却也听不得吕晨如此说父亲,没有答话。 吕晨又道:“好像,我们放烟花的时候天还没亮吧?” 甄宓说:“是啊,你说烟花在晚上看着显眼。”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一般人都在睡觉吧?谁会像我们这样,半夜看烟花?” “嗯。” “那你爹难道天不亮就醒了?为什么不睡觉?” “父亲平常不怎么早起的,应该在睡觉。” “既然本来就睡着了,又怎么吓晕?又怎么会有人知道他被吓晕?还请了十几个大夫,一起说情况多么糟糕,咋呼得跟植物人晚期似的。” “额……” 甄宓无言以对,在吕晨的抽丝剥茧下,她也发现了问题。太明显了,父亲装晕装病呢,太丢人了! 吕晨却笑道:“没关系,咱们去瞧瞧他,他一高兴啊,说不定马上就醒了呢。”吕晨心里却说道,跟我玩儿这招?甄逸,你待会儿可别尿裤子!是你逼我的! 甄宓答不上话来,摊上这么个无情却又胆小的老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更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毒攻毒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孽 不一会儿,甄逸派人来请吕晨去赴宴了,他本以为吕晨拿了婚书就会走,却没想到他还赖下了。所以,他只好派人给吕晨城里城外的士兵都送来食物,又请吕晨赴宴。 午餐就不说了,富豪之家才吃得起三顿饭,中餐也很丰盛,肉食为主,狗肉牛肉羊肉外加腌鹿肉,女子不入席,所以,吃饭的也只有甄逸、吕晨、张普、曹性和甄尧。 大概是甄逸担心吕晨喜欢砍人玩儿,所以约束了甄家的子弟,吕晨几乎没有见到其他甄家人。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了甄逸的三子甄尧,甄尧二十三四岁,病怏怏的,见了吕晨差点忘木几底下钻,吕晨也就没兴趣搭理他,一看就是个路人甲货色。 宴席之上,甄逸自然拐着弯问吕晨什么时候走,吕晨一点也不给他好脸色,就问,怎么?你准备找人半路伏击我吗?甄逸额头冷汗直冒,连说不是。最后,甄逸也不敢再多嘴,只得看着吕晨大大咧咧拿了盘芥末汁蘸肉吃,胃口贼好,吃嘛嘛香。 下午,吕晨先睡了个午觉,然后骑着马在城里城外晃悠了几圈,不知不觉就日近黄昏了。 回到甄家大宅,吕晨就看见甄逸在门口踱来踱去,貌似挺焦急的。 吕晨下马笑问:“泰山大人何故如此忧虑?可是担忧晨被人掳了去?” 甄逸唯唯诺诺笑容尴尬:“兵荒马乱的,确实担忧将军。” “哟!那我倒是要谢谢你全家了!”吕晨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打量着甄逸。 甄逸被看得局促,干笑道:“不谢,不谢……” “行了吧你,别等了!张普不会来了,他已经被我宰了。”突然戏谑一笑,吕晨把马鞭丢给吕展,然后从甄逸旁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忽而又停住,转头对甄逸道,“天晚了,该吃饭睡觉了!今天中午的鹿肉不错,晚上多备些。” 说罢,吕晨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宅邸。 甄逸如遭雷击一般顿在原地,脸如金纸,冷汗嗖嗖而下。 过了好半晌,甄逸才被老管家扶着,失魂落魄地进了家门,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忐忑,张普死了?难道那件事被他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甄家满门岂不是要有灭顶之灾? 晚上吃饭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县丞张普不在了。 开饭前,吕晨很友好地让人带甄逸去城门口看了看他的好基友。虽然张普只剩下一个夜壶一样的脑袋挂在城头上随风飘荡,看起来略孤单了一点,但甄逸也鼓不起勇气去陪张普,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不知道张普干了什么事。 饭席之上,吕晨吃得依旧很香,甄逸却食不知味,吕晨问甄逸:“泰山大人,为何不吃?” 甄逸望见面前硕大的酱羊头,就想起张普那挂在城楼上的血淋淋的脑袋,实在没有胃口,他略显腼腆地道:“没,没饿。” 吕晨就递了一小碟芥末汁给他:“给你开开胃。” 然后,甄逸就被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吕晨吩咐士兵们拿凉水泼甄逸,并且给曹性解释道:“你看,许多人都接受不了芥末,他们连吃一口都受不了,更别说把芥末汁涂在伤口上了。所以呢,芥末可不仅仅是调料,对付俘虏,芥末汁这种东西可比抽鞭子有效得多。” 曹性轰然点头,下意识就想起了两日前被全身涂满了芥末汁的文丑兄台。却说,这些芥末汁是当初为文丑准备的,吕晨喜欢吃辣,就留了些起来。 等到甄逸被凉水浇了个醍醐灌顶,跪坐在席上哆嗦的时候,吕晨才停止了对曹性科普芥末汁的妙用,转而望向了自己的泰山大人甄逸。 “写信去河间郡求援兵,这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昨天你还没有在婚书上签字,想做什么由你。但是,今天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说,县丞张普多可怜呀?就因为帮你在降了的巡兵中挑选死士,晚上用来刺杀我吕晨。结果,他就丢掉了脑袋,那选出来的二十三个歪瓜裂枣也都为他陪了葬。这都是你造的杀孽啊!” 吕晨大口大口咀嚼着沾了芥末汁的鹿肉,嘟嘟囔囔对甄逸说。 甄尧在一旁咬得筷子咯吱咯吱响,是吓得尿崩了。 甄逸脸色灰白一片,完全说不出话来。 其实,甄逸一直在等袁绍的援兵,按理说援兵下午可到,但是援兵却迟迟未到。他又觉得就算援兵到了,甄家和无极县在吕晨控制之下,援兵也无法发挥。而吕晨下午将二百虎贲和二百步兵大多掉去维护县城治安,留在甄家大宅的就少了,所以,甄逸就大着胆子跟张普密谋,出重金在巡兵和僮客中挑选死士,准备晚上杀死或擒获吕晨,然后等援兵到了把吕晨押去交给袁绍请赏。 “援兵逾期不至,其实你就应该多想想了,为什么要一门心思置我于死地?”吕晨那刀子切着鹿肉,一刀一刀又一刀,慢条斯理地说,“按路程算,援兵是不是下午就该到了?他们没有到,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原因?就凭你这顾头不顾腚的智商,也好意思找人暗杀我?” “援兵,援兵……” “全军覆没!”吕晨森然一笑,从衣襟里扯出一张谍报扔给甄逸。谍报上面详细记录着三千援兵被伏击,歼灭一千余,俘虏一千余,这自然是赵云和庞统的手笔,只是谍报上没有写明是哪支人马动的手。 “这,这……不可能,你没有那么多兵马!”甄逸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吕晨全部知晓,无法遮掩。 “你别担心!泰山大人,你要的援兵是到不了了,不过,明天早晨,估计还是有一拨援兵会到的,人数可不少,足足一万人马呢!啧啧……” 吕晨笑意盎然。 甄逸不明白吕晨的意思,只是担心吕晨会不会报复,会不会对甄家动手。 吕晨却道:“别担心了,我不会杀甄家人的,一开始就没打算这样做。对你,我也不会下杀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之前准备让赵云杀死的女人是我的妻子!而你,是这个女人的父亲!虽然你不配做一名父亲,但是,看在她的份儿上,我不杀你!” 甄逸面如死灰,再也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 吕晨也没有再跟甄逸废话,当夜吕晨睡在了甄家大宅,却是与甄宓同室。虽然吕晨跟甄宓第一次睡一间屋子,却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的故事,因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吕晨还要做好多事情呢。 第一百二十章 下乐城 第二日清晨,城外乌压压来了一大群兵马,是袁军。甄逸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二儿子,另外还有袁绍的两位公子。 甄逸惊喜之下,大叫:“快去西厢抓吕晨。” “吕晨已经走了,宓儿也被带走了,同时,吕晨的虎贲和步兵也都连夜退走了。”甄俨对父亲说道,“不过,想来他发现不妙,连夜退到了城外虎贲军营中。” “量他也跑不了!”袁熙狠狠地道,“我一万兵马已经围住了虎贲,吕晨小儿插翅难飞!不时就能将之生擒!”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捧着一卷信跑了进来:“禀二位公子,城外虎贲全是假的,我军一出动他们就降了,都是穿上铠甲的农夫,此一战,我方俘虏一千三百余人,战马一千三百匹,缴获无算。” “什么?”袁尚坐不住了,弹身而起,揪着小兵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城外不是吕晨的虎贲?他的兵呢?他的兵去哪儿了?张方的人不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吗?张方的人不是一直把虎贲的动向传给我们吗?他们来了无极县,什么时候离开的?” 袁熙脸色阴沉地看了看甄逸,这老头儿原本该是他的岳父,结果…… 甄逸也尴尬得不得了,吭哧两声,把昨天吕晨给他看的那份谍报的事情说了出来。 袁熙一拍几案,道:“我们被骗了!好一个金蝉脱壳!吕晨小儿昨日来找世叔逼婚,并在此逗留,更将虎贲留在城外,竟然是为了迷惑我们,诱我们前来。他的兵马早就不在无极县了,截杀河间郡援兵的就是他的虎贲!” 甄逸也反应了过来,却道:“那吕晨诱你们来无极县又是所谓何事?” 袁熙没好气地道:“当然是为了躲开我大军追击。” 甄逸摇头,脸色有些惊悚:“吕晨昨日说今天会有大事情发生,莫非他还有什么阴谋?” 袁熙嗤笑道:“阴谋?他一千多骑兵能干什么?难道,他还能攻下守卫森严的河间郡乐城?骑兵攻城?开什么玩笑!” 袁尚嘀咕道:“他们在易京就用骑兵攻上过城头。” 袁熙顿时愕然。 甄俨见气氛凝重,便笑道:“乐城不比易京,乐城两万兵马镇守,就算他一千人攻下城头,也守不住的。” 袁尚道:“乐城只有一万兵马了,我们带兵来无极县,就临时抽调了乐城一万兵马来填补我部空缺,督运粮草……” 袁熙道:“怕什么?一万兵马足够镇守乐城了!现在,我们要摸清楚吕晨的去向,然后追上他,将他剥皮抽筋!他到底去了哪儿?” 甄俨说:“很可能往北方去了,他肯定已经发现了我们出动兵马追杀他,迫不及待逃回易京去了,不敢跟我们对抗。” 袁尚就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如此,我派出我部骑兵四处查探,追踪吕晨的踪迹。” “不用追查了,我知道吕晨在哪儿。”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刚才那前来禀报的小兵还半跪在地上,没有退出去。 “你知道什么?”袁尚鄙夷地说道,“还不滚下去?” 小兵捧着一卷绸布,道:“这是吕晨留下的信件,上面有说他去了哪儿。” “……” 袁熙接过绸布,前日吐血太多还未恢复元气,他犹豫了一下,递给袁尚,袁尚吭哧一声,说奔袭一夜眼睛疼看不清字,又递给了甄俨。 嘿……甄俨不敢再推,谨小慎微地打开绸布,看着看着就口歪眼斜起来,然后脸庞抽搐,跟羊角风似的。 “怎么了?”袁尚皱眉。 “信上可有说吕晨去了何处?”袁熙质问。 “儿啊,你肿么了?”这是甄逸。 甄俨摆摆手,一脸诡异地道:“信上面说,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们都变成了蠢货,咳咳……我吕晨已经拿下了河间郡治所,也就是你们袁军的粮草辎重重地——乐城。最后一句是对二公子说的,俨不敢念出来。” 袁尚切了一声:“怎么可能?” 袁熙接过绸布展开:“攻心之计么?我不会上当的……噗——” 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先抢你老婆,再抢你城池,你咬我? 然后…… “报!二十里外发现我军斥候,是来自河间方向,据称,昨夜乐城被吕晨所部攻占。乐城一万兵马尽数投降,叛将文丑领其众。” 吼完这一段话之后,一个满身灰尘的斥候滚了进来。 “什么?乐城,乐城……真的破了?” “文丑投敌了?怎么可能?” “一千多人怎么可能让一万多人投降?只有乐城名将文丑才有如此名望,叫他们投诚……” “文丑真的降了?乐城被攻下了?” …… 易京城南,袁绍大营。 “甄逸那边还没消息吗?”袁绍摸着胡须问田丰沮授等人。 田丰摇了摇头:“据说吕晨近日正在无极县一带袭扰,估计无极县已经戒严,甄逸纵然想与我军修好怕也派不出人来。” 袁绍点了点头,道:“战况如何?” 沮授说:“这一月一来,公孙瓒死守易京不出,黑山贼帅张燕四万大军停驻城北与之呼应。我方若是攻城,则张燕袭扰我军后背,若我方出兵对付张燕,则公孙瓒又出兵骚扰,一时间难有进展。” 审配却说:“这局单靠步兵是破不了的,等我方将南下追击吕晨的乌桓铁骑调回来,必定能够横扫黑山军。” 袁绍嗯嗯了两声,早前以为吕晨带兵南下会拼命袭击他们的运量队,所以,袁绍不敢怠慢,派了乌桓骑兵追击。可是,没想到吕晨竟然装模作样打了几仗之后,就跑了,到处转悠,根本让乌桓骑兵找不到。对此,袁绍也没有办法,只好把乌桓骑兵召回来对付张燕,今日就要到了。 对此,田丰却有不同意见:“主公,丰依旧认为不应该让乌桓骑兵北上,应该留在南部提防吕晨。” 沮授却冷笑道:“吕晨人马太少,根本不敢袭扰我军粮道,他就是骗公孙瓒送他兵马而已。” 田丰道:“敢用骑兵攻城逼得我们手忙脚乱的疯子,不敢袭扰粮道?你在开玩笑吗?” 沮授顿时无言以对。 袁绍却不愿提起被吕晨追得如丧家之犬的黑暗历史,摆手道:“运粮队多派兵马保护,自然无碍,吕晨小儿只知逃窜,不必浪费兵马提防他。” “乐城!”田丰道,“乐城存着我军七成粮草辎重,乃我军之根本!不容有失,主公不可大意。” “哈!乐城?他吕晨要是能攻打下两万兵马驻守的乐城,本将军就送他一州之地!笑话!” 袁绍气哼哼叫道。 然后,打脸的小兵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吼道:“报——吕晨所部昨夜偷袭乐城,叛将文丑领一队兵马诈开城池,乐城城破,全城士卒随之叛降!乐城陷入吕晨之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乱世浮萍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剧的文丑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吕晨来大姨妈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死定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文丑的眼光 吱呀—— “敲你妹啊!还有没有素质了?”吕晨的小宇宙在燃烧,热血上涌,打开门指着文丑的脑门儿就是一通臭骂。想起刚才甄宓趴在自己面前那娇羞的小模样,想起她领口下那雪白胜雪的柔嫩肌肤,想起她顺从地漱了口准备伺候夫君……吕晨再一晃,见眼前就是文丑毛乎乎的老脸,自然忍不住火冒三丈。 文丑后退一步,警惕地斜着眼睛道:“某没有妹子,小君候想做甚……” 吕晨四下看了看,没有兵器架子,自己又只穿了一条裤衩,找不到刀给这憨货的脑袋开瓢,只好作罢。他气咻咻瞪了文丑一眼,就你这鬼都能吓哭的模样,谁他妈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惦记你妹啊?别说你没有妹妹,就是有,你妹也铁定跟你一样,一脸络腮胡。 “何事找我?为何不叫人通传?” 吕晨有些戒备,毕竟文丑新降,而且还是被逼降的,忠心大大的成问题,加上这货武力值爆棚,跟现在的吕晨不相上下,万一是来行刺的就糟糕了。想到这里,吕晨就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看到亲兵们都在十几步外的小院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文丑毕竟不笨,见了吕晨的眼神,当然就知道吕晨的心思,气得哼了一声,把佩刀往门口一扔,道:“小君候若信不过某,何必招降我?只管杀了我便是!” 尴尬一笑,吕晨这才想起,睡觉前吩咐过,要是军师和哪位将军来找他,可直接放行,这里说的将军主要是指赵云高顺曹性,可没有包括文丑。不过,有吕展在他也知道要拦下文丑的,可是,偏偏现在吕展不在。 吕晨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本来把文丑骗过来,用的手段就够恶心够下作了,再怀疑人家,的确是有些不地道了。所以,吕晨自己的一腔怒火也发布出来了,还得陪着笑脸给文丑道歉,然后领他进屋。 这做主上的就是麻烦,非得压抑自己的情绪,给手下好脸色,虽然吕晨现在只能算个少主,但吕布那情商和智商估计也管不了什么事儿,还得吕晨挑大梁。汉末不比后世,世家大族林立地位优渥,加上诸侯混战,东家很多,哪家的主子都得礼贤下士,曹秃子和大耳贼这俩猥琐货就不说了,连四世三公的袁绍都对世家子弟礼待有加,这很能说明问题。文家在河北影响力不算小,文丑在军界的号召力也很大,至少不是赵云这种初出茅庐的半寒门子弟能比的,吕晨倒也有心重用文丑的。这一点文丑也知道,有文家的底蕴在,就算投奔吕晨也能受到重用,所以,在面对吕晨的时候,文丑可一点也不软,甚至比投降前还硬几分,对此,吕晨也不以为意。 吕晨住的当然是郡守府条件最好的北屋,屋子自然很大,前方是小厅,后方是卧室,左侧面有厕所浴室,右侧还有一间小书房。所以,甄宓在卧室中忍着笑等待,吕晨穿了四角裤在客厅接待文丑,倒也不至于叫文丑看见内室。 其实,对于吕家来说,女子是可以见外客的,不太讲究,从吕绮这头禽-兽女身上就能看出端倪。只是甄宓从小养成了这习惯,除了庞统、曹性、高顺、赵云几人外,都是躲着不见的。 汉代世家恪守礼道,但文丑显然是在军中漂泊太久,所以对于吕晨只穿了一条裤衩接待他也没什么不满,尤其,他来汇报的事情挺紧急,也顾不得那许多。 “上午洒出去的斥候回报,西路袁熙袁尚一万人马朝乐城扑来,下午就到。西南,原本护送辎重粮草的一万人,在高览带领下纠集了沿途诸县的巡兵,总共约一万五千人,朝乐城进发,也是下午就到。南面淳于琼也从青州紧急调兵北来,兵马数量未知。北面,主公……哦,是袁绍统领了三万乌桓骑兵南来,他出发最晚,但因为是骑兵,所以速度极快,黄昏可至。而乐城之内也不安稳,除了丑原本的部下四千余人,丑尚能弹压之外,其余五千余人马心思多少有些浮动。而乐城士绅虽然早些时候被小君候驱散,却也在暗地里勾连,须知,这些世家背后能量匪浅,家家都有不少僮客死士,若是被他们串联成功突然发难,乐城危矣!” 没等吕晨沏好茶水,文丑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慢腾腾地沏好茶,吕晨欣赏地点了点头,说正事的时候,吕晨倒还能冷静下来,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想很想捏死这货。 文丑或许在历史上的确被关羽斩杀,但这不意味着文丑弱,最多只能说明关二爷**而已,毕竟人家名字里面带二嘛,不是一般人儿。现在听了文丑的汇报,吕晨更加坚定,这是一个治军能手,远的不说,单就他的条理性就相当好,对于局势的判断以及对危险的感觉,包括对占据走向的分析能力,都算得上出色。 “小君候,敢问你有何对策!我方虽然名义上控制了乐城,但其余五千人却是没有归心的,他们未必愿意跟我们守城,顶多不叛变就是好事了!五千对五万,虽然是守城的正常比例,但乐城太大,五千人守不过来啊!” 文丑貌似真的有些急。 吕晨睨了文丑一眼,心说,这是真急了,因为吕晨看到了跪坐的文丑,两手按在大腿上抓挠,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是装不出来的。由此看来,他倒是真心归顺了?也难怪,现在的文丑估计在袁绍的黑名单中排名不低吧?按后世来说,公孙瓒是大王,吕晨是小王,这“吃里爬外”的文丑,估计也能混个黑桃a了。 “黑桃a啊,哦,那啥,文将军莫急!”吕晨道,“我自有妙计!” 文丑道:“什么妙计?” 吕晨也不隐瞒,道:“邺城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文丑显然并不知情。 “算起来,应该被包围一天了,当袁绍的兵马到达城下的时候,就差不多是消息传来的时候,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拖拉几天,最后才突然来取乐城的原因。”吕晨补充道。 文丑震惊半晌,然后一喜,道:“曹阿瞒出兵了?” 吕晨也笑了,文丑的战略感贼不错嘛,统帅我军步兵的责任就交给他了。现在吕晨的骑将不少,张辽、赵云、曹性都是骑将,甚至吕布也是,步兵只有一个高顺,但高顺战略感不行,只能练兵和做尖刀突破敌军。 吕晨点了点头。 随后,文丑又是皱眉:“即便如此,袁绍五万大军不需一日也能攻下乐城啊!邺城之危,很难影响到他们。” 吕晨便贼兮兮地跟文丑耳语一番。 文丑第一次觉得这次叛变叛变对了,还好没有继续跟他做敌人,否则,真凄凉……啧啧……我眼光真不错!(你确定……真的跟你自己的眼光有关吗?不是蚂蚁炒蜂蜜么?) 猛一抱拳,文丑大步流星地去了,去布置方才吕晨安排的邪恶计划去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吃人肉是体力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要杀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百五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就是差距 第一百三十章 不屑与你为伍 接下来,当吕晨的虎贲冲击到近处的时候,吕威璜所部才刚刚完成一半的阵型集结。 唰唰唰。 虎贲将士每人投出两支投枪,吕威璜部顿时人仰马翻,投枪在马速的加持下,冲击力绝非弓箭能比,甚至有好几匹战马被生生钉死。 投枪开路,虎贲顺势扎进吕威璜的骑兵之中,势如破竹。 虎贲将士用的是环首刀,而非长枪长矛,虽然兵器比对方短,但胜在灵活。吕晨借鉴了后世蒙古骑兵的优点,没有为虎贲配备马站用的长兵器,凸显速度优势。这一次的雁回阵就不同于刚才吕威璜的雁回阵,虎贲的雁回阵尾部很窄,并且有两层,当外层受阻的时候,内层冲出,二人合力杀敌,然后内层变外层,如此反复,在局部形成人数优势,保证胜率,同时保证速度不被阻碍。 片刻的功夫,虎贲冲破了对方的骑兵,对方骑兵被截成两段,虎贲如强弩穿透布帛一般,毫不费力,至少看起来是如此。 那西北角的几名袁军校尉已经目瞪口呆起来,互相望了几眼,没有谁说话。 虎贲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结阵并疯狂提速,冲击对方,已经让所有人侧目,更别说后来面对吕威璜骑兵时,那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投枪。而最让他们震撼的是后来冲击之中的战斗,虎贲如砍瓜切菜一般,单凭手中环首刀就轻易撕开了对方阵型,吕威璜部死伤惨重。他们可以想象,如果是步兵被这群人形牲口冲杀进来的话,会是什么惨状。 土坡上,文丑还在磨刀,嗤咻嗤咻,嘴里嘀嘀咕咕:“吕晨小儿,老子降了你虽是不情愿,却也没想过再反,你当谁都是你爹吕布啊?妈的,给我来这招,某还没忘记你是主上!不过,吕威璜更可恶,妈的,仗着淳于琼的名头,连老子的账都不买,还骂老子叛贼!气死我了!待我把刀磨快些,一刀送你上西天!” 虎贲冲过之后,来了个现场教学,告诉吕威璜怎样快速将雁回阵转向。 只见,虎贲以严整的雁回阵冲出几十步(吕威璜的骑兵太渣,连虎贲的队形都没碰乱),然后箭头减速,尾部继续奔驰超过箭头,来了个倒转,箭头减速后反身过来,又是箭头,尾部冲出去再转身,阵型瞬间完成。 当吕晨的虎贲完成阵型的时候,吕威璜的部队还没堵上刚才被重开的缺口,两军战力高下立判。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虎贲再次冲出的方向,却是吕威璜的所在之处,并且高喊着口号。口号已经跟刚才不同,刚才是不降则杀,是一种精神冲击,营造一种心理上的优势,自己是强者,对方是弱者,而现在,则是实实在在的劝降了。 虎贲杀向了吕威璜的亲兵队,吕威璜的亲兵们也悍然迎了上来。 至始至终,吕晨都躲在雁回阵后方的三角空挡里,盖因赵云在他屁股上留下的记号,刚才崩裂了,骑马都疼,他便不上战阵。这时,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偏西了,袁绍的兵马快来了,他也有些急了。 “前部佯攻,左右分开,内侧骑射扰乱敌阵,外侧阻绝对方兵马援助。亲兵队,随我冲,生擒吕威璜!” 是吕晨的声音。 虎贲冲到吕威璜亲兵前方,突然如水遇顽石一般,左右分开,弄得吕威璜的亲兵一阵错愕,随即,就听到一阵嘶吼“生擒吕威璜”。却是吕晨带着十八亲兵冲了上来,吕威璜的亲兵五六十,人数占优,但却受到虎贲的弓箭压制,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此时此刻,吕威璜和他的亲兵已经被吕晨给围在了当中,虽然外围还有许多他的兵马,但却来不及救援,都被隔开了。他知道,如果挡不住这一次攻击的话,他的亲兵真的会被吞掉,他吼道:“不要乱!挡住对方冲击。” 可是,吕晨亲自出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挡住的? 只见当先两个骑兵被一柄黝黑画戟斩为两截,第三骑的骑士吓得滚下马来,战马被削去了头颅,高高飞起,马血洒向了半空。 西北角观战的袁军将校脸色惨白,只见吕晨领着十八亲兵,如虎入羊群一般,速度奇快,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就杀到了吕威璜面前。当然,他们知道,并不是吕威璜的亲兵没有阻拦,而是那些阻拦完全被吕晨和他的亲兵忽略了…… 只见,吕晨鲜衣怒马,画戟指天,大喝一声:“吕威璜被擒,余者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而后吕晨胯下黑马一跃,双蹄踩踏之下,将吕威璜战马踢倒,吕威璜正一枪递出,被吕晨抓住了枪杆一挑,吕威璜整个身体就飞了起来。然后,吕晨纵马过去,将吕威璜倒提在了手中,如拎着一个婴孩一般。 “吕晨之武勇不下于其父!” “走吧,不用看了,吕威璜死定了!” “回去给将军汇报吧,有文丑的步兵,加上吕晨的虎贲轻骑,我们城内这些兵马最好别有什么想法了。” “对!还是等着主公来救援乐城吧。” 那些将校们纷纷策马而走,不再看战场一眼。 不一会儿,随着吕威璜被生擒,他的骑兵们都下马降了,他们被虎贲围着在空地上站成一排,而在前方,则跪着三十多名吕威璜的亲兵,以及十四名校尉。 见战局已定,文丑才带了一队亲兵慢悠悠下来,道:“末将惭愧,未完成小君候嘱托之命令,请小君候责罚。” 吕晨见文丑挺能演,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吧?还有心思请罪?吕晨也不戳穿,屁股又磨破了,疼死了,他道:“你很好,能以数百步卒坚守半个时辰,足以证明你的领兵能力。宰了吕威璜,你将这收粮的差事交予部下去办吧,想必不会再遇到拦阻。天快黑了,你随我去北门城楼吃狗肉,袁绍的大军该来了。” 文丑微微一愣,大声应诺。 虽然前一刻还有些芥蒂,现在却也随风而去了,吕晨虽然小心思不少,却没有猜忌他,文丑知道吕晨是真的准备重用他的。被俘虏两次,文丑也知道虎贲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凡是能跟吕晨同桌吃狗肉的,都是他亲近信任的人,叫做“狗肉圈子”。 而后,吕晨大吼一声:“杀!” 唰唰唰。 四十多颗人头落地。 吕威璜大叫:“我愿投降,为小君候鞍前马后,请带我去见小君候!” 提着长刀站在吕威璜背后的文丑一愣,看了看吕晨。 吕晨笑道:“你看着办。” 文丑喝骂一声:“好好一支骑兵被你带成这样,也好意思投降小君候?某不屑与你为伍!” 说罢,文丑手起刀落,吕威璜一命呜呼。 吕晨啧了一声,文丑这借口太牵强了吧?他当然知道文丑是在表忠心。 之后,文丑提了吕威璜的人头,递给亲兵队长文延,道:“提着这颗人头,去各军收集粮草。” 吕晨见状微微一笑,文丑这一招应该会挺管用,不过吕晨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自己主动用吕威璜的人头跟袁军划下界限,从今以后算是真正属于吕晨了。 (手残了,第三章要凌晨才到,骚瑞)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晚风萧瑟 第一百三十二章 信 无极县西郊,一抔新坟。 甄逸跪坐张普坟前,长吁短叹良久,时近黄昏依旧不忍离去,倒显情真意切,外人皆以为是因为二人多年的交情,甄逸自己却知,是因为心底那份愧疚。别人只知张普是被吕晨所杀,他却晓得张普是因他而死,原本张普早已投降,却是他逼着张普招募死士刺杀吕晨,这才被吕晨所杀。 说起来,张普是被甄逸所杀。甄逸只是为了试探吕晨到底是不是一介莽夫,事实证明吕晨谨慎而聪明,所以,张普死了,甄逸对吕晨还算满意。 “父亲,请回吧!天色晚了。” 一旁,甄俨小声提醒道。 甄逸点了点头,由甄俨扶着起身,心里默念:“张普啊,别怪老夫!身为县丞丢了城池,袁公也会要了你的头颅。如今,我借吕晨之手杀你,你的家小反倒会被袁公优待,你……瞑目吧。” “父亲!吕晨小儿欺人太甚,企图毁我甄家,必留之不得。”甄俨想起吕晨强闯甄家,用炸弹炸父亲,逼着父亲签订婚书的事情,只觉得莫名的耻辱。 甄逸却是哑然一笑:“留之不得?又有什么办法?” 甄俨咬牙道:“觅一死士,刺之!” 眼中精光一闪,随后甄俨的目光又恢复了混浊:“不必了。” “为何?难道父亲甘愿吞下这耻辱么?”甄俨低吼道。 “这么跟你说吧,俨儿……”甄逸望着远方即将落山的斜阳,“我们还不够资格跟他拼死拼活,他是一方诸侯,能在曹孟德数十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直上雁门,又能以区区千余骑兵救公孙于即亡,更能声东击西,下袁公之七寸——乐城。你认为我们跟他有可比之处么?能陪吕晨玩的,是袁公,是曹孟德,是天下英豪,不是我们这区区商贾……” “可是……孩儿不能忍,不能忍他欺辱父亲!”甄俨眼睛充血,实际上,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数次被吕晨玩弄于鼓掌。 “欺辱?自古以来商贾低贱,哪能不受屈辱?你以为为父真能跟袁绍称兄道弟?你可知背地里,他向我甄家索要财帛粮草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嘴脸?”甄逸自嘲一笑,“这吕晨虽然狂悖,却又一点好,性情直率不作虚情假意之姿,你若见了他对你妹妹和你母亲的样子,你就该知道,这是个爱憎分明之人。或许……宓儿跟了他,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属吧。” “父亲怎可如此?难道是被他吓破胆了吗?”甄俨急怒之下,话语也有些不敬了。 甄逸却不怒,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或许,甄家也该多准备一条后路了!” 若是吕晨听见了甄逸的话,定然会惊觉自己上了这老狐狸的当。老狐狸先是装病,各种自辱,实则暗地里借了援兵和张普的死士,已经探出了吕晨的虚实。反倒吕晨至今不知甄逸这老狐狸的斤两,确切说来,是吕晨看轻了甄逸。 “后路?吕晨?”甄俨惊愕不已,“就凭吕晨小儿?父子皆是莽夫,背主之徒,有何值得凭仗的?父亲……” 甄逸没有听甄俨啰嗦,让老管家扶着登上牛车,回家去了。 “吕晨!父亲怕你,我甄俨可不怕你!我必杀你!用你的头颅,重新在袁公那里,换回我甄家的地位!” 甄俨没有跟随父亲回去,他骑马坠在后面,带着几个亲近随从,远远脱离了甄家车队,而后拐进一个小道,来到了城郊一个小山村。 太阳落山了。 甄俨将亲随留在原处,独自纵马来到村头那颗老槐树下。 “这次是什么事情?” 树上传来一个清冷女声,却不知身在何处。 “梓儿,我请你来,的确是有件干系重大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甄俨朝树上望了望,苦笑一下,她甚至不肯出来见我。堂堂甄家次子要纳妾,对方还是一介江湖草莽女子,她又因何要拒绝?凭甚敢拒绝? “何事?” “如你所愿,这次是杀人!” “不再是那些盗取情报,刺探别人车队行踪的小事情了?” “不是。” “谁?” “吕晨。” “吕晨?是谁?” “额……” “他是前日攻破无极县的骑兵将军。” “就是抢走你妹妹那人?” “额……他十恶不赦,死不足惜!我听说他还抢了你们村子。” “跟你的看法相反,我们都觉得他是好人,他借了几十个汉子,给了不少钱粮,杀了隔壁老王家的狗,还给了三百钱。” “这……”甄俨愕然,道,“你若不愿动手,那便算了。” “可能抵消我父亲欠你的钱?” “吕晨所部非常精锐,整个河北,无骑兵可出其右!刺杀难度很大,俨自然要给你最高的价格,三百金!除去你父亲欠我的一百金,还能给你两百金。”甄俨道。 “不用给我两百金了,就当我父亲欠你三百金吧。我刺杀他之后,你我两不相欠!”树上女子淡淡地道。 “为何?”甄俨虽然早就在洞房里见识过梓儿的霸道和诡异,却仍旧想不通他为何有钱不赚。 “我忽然觉得,父亲把我卖便宜了!区区一百金,让我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价是三百金,唔……涨了三倍呢!不错!” “……” 甄俨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树上的女子,或者说女孩儿,名叫佘梓,今年也才十五岁,出生江湖世家,武艺不俗,难得的是长得美貌清丽。佘梓的父亲佘谚是常为甄俨做事的江湖人,去年,佘谚在乐城赌输了,正巧碰上甄俨,便与甄俨借了一百金去赌,结果当然还是输光光了。 佘谚武艺不低,也不至于赚不回那一百金,却见甄家家大业大,起了攀附的心思,就把女儿佘梓送来抵债。甄俨原本是想宽厚地免去佘谚债务,笼络人心,可当他见了十三岁的小梓儿之后,就再也走不动道,最终把梓儿带回了家,当晚就要圆房。 结果,甄俨被佘梓用刀抵住了喉咙,并签下了一份合同,表示她愿意帮甄俨做事,自赎自身,并从此与嗜赌如命的父亲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却说着佘梓天赋级高,人有聪明,连愤怒的佘谚带着几个老兄弟都被她打得落荒而逃,从此也就不敢再去寻她麻烦。甄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所以,这些日子尽给她小事情做,好让她永远也还不上一百金。 可是,要刺杀吕晨,在甄俨认识的人中,除了佘梓没有第二人选。 “你真愿意去刺杀吕晨?” “嗯!”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吗?” “好人也可以死掉啊。” “额……他有数千兵马保护,并且自己也武艺惊人,这……” “那你就再加两百金可好?反正也不用你真的给。” “这……钱不是问题。” “那就是五百金,哇!梓儿身价真不低了呢!你等着吧,我会把他的人头给你带回来的,或者,他会把我的人头送回村子。” “什么意思?” “杀了他,我把他头颅给你提来。我会在身上留下信,若不敌,我会请他将我头颅送回村里。让你知晓,你吩咐的事情,我做了!梓儿不会逃跑!” “……好。” 甄俨呐呐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心里空落落的。 嗖嗖—— 一道窈窕倩影从树上蹿下,几个闪跃便是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放心,梓儿和吕晨,必有一人会死!五百金!唔……好价钱!” 这世道,向来是草莽屠狗辈一言九鼎,大人物说话全如放屁。佘梓为自赎自身,答应为甄俨做事,从不推诿,甚至于万军之中刺杀将领,她也都接了,绝不逃跑,这是信。 而袁绍说过,如果吕晨能拿下乐城,他就送吕晨一州之地,这个响屁放过之后,就没人敢再提,因为吕晨真的拿下了乐城。袁绍当然没有给吕晨一州之地,反倒是领着大军前来讨伐,兵临城下。 袁绍的第一句话很高大上,却也很飘忽:“吕晨小儿你若不下城投降,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吕晨的回答很务实:“饿了没?刀疤袁,要不要给你送两块狗肉下来?垫吧垫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临城下 袁绍吞了吞口水,说实话,骑马奔袭整整一天,真的饿得不行了。但是,乐城不容有失啊,他只好挑灯夜骂,从吕布背主求荣开始,到吕晨强抢人-妻为止,最后还加了一句,偷袭城池,不是义兵之举。 吕晨笑呵呵坐在垛墙上啃骨头,最后道:“刀疤袁,我突然发现,你脸上的刀疤挺带感的!” 袁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咯儿屁了,气得不轻,绞尽脑汁数落半天,结果对方根本恬不知耻,毫不接招,反倒对自己的痛处大加嘲讽。 田丰看不过眼了,策马而出,吼道:“吕晨小儿,我主公对你好言相劝,你倒多加嘲讽,非是君子所为!今日,你弱我强,我主公仁慈劝你投降,你却恩将仇报,道我们不敢攻城吗?” 吕晨眨巴眨巴眼睛,我什么时候弱了?这不刚刚收服了文丑,多了四千多步兵吗?怎么就弱了?楼下一群土鸡瓦狗,怎么就强了? 庞统先笑了,道:“楼下可是元皓先生?某乃荆州庞德公之侄,庞统庞士元。” 田丰微微一怔,却也知道荆州大儒庞德公的名头,道:“既是庞德公侄,怎要助纣为虐,替歹人出谋划策?” 庞统道:“元皓先生直言我主公是歹人,可有凭据?” 这可是庞统第一次称吕晨主公,寻常也就叫小君候,或者直接叫伯朝,吕晨虽不觉得有什么。但文丑这个新人却感触很深,看来庞统是投靠的吕晨,而不是吕布,如此说来,文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定位了。 田丰冷笑:“吕布背主弑父,人人得而诛之!吕晨所为与其父不相上下,岂非歹人?” 庞统道:“你说的是温候杀董卓?” 田丰道:“正是!天下人人皆知,容不得他抵赖。” “哈哈哈……此乃英雄所为,天下壮举!何须抵赖?若是天下人人皆知,又有什么不好?”庞统大笑三声,道,“董卓何人也?国贼也!温候当日虽陷迷途,却能醒悟,杀国贼而救天子!敢问,何错之有?若说董卓是温候之父,谬言也!常言董卓爱温候之勇,待其如子,可有听过温候自称董卓之子?你等偏居山东,只知争权夺利,瓜分大汉江山,何来一丝一毫的忠义?若非温候杀董卓,尔等现在还被西凉铁骑吓得夜夜做噩梦呢!” “这……”田丰一时间不好反驳,好像吕布确实没有公然声称过是董卓的义子,只是董卓以儿子待他,“然,董卓以子待之,吕布不知感恩,反倒杀之,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笑话!”庞统大吼,“今,统见袁绍脸上刀疤可爱,欲待之如子,袁绍可愿叫我父亲?若不,那是不是忘恩负义?” 袁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挥退田丰,大叫:“庞统小儿,吾必生食汝肉!” 吕晨嘀咕一句:“袁绍做你儿子,你这亏大了,家门不幸啊!” 庞统说:“怕啥,反正不是亲生的。” 吕晨递给庞统一卷绢布,是庞统自己写的,关于谈和的条件。 庞统接过,念道:“今,我主念尔等可怜,遂欲答应尔等求和之请……” 袁绍大声嚷嚷,说他没有求和,也不可能求和,要打下乐城云云,并且真的吩咐人去准备连夜攻城事宜了。 但是,庞统并不听他说话,自顾自大声念着条件。 说起来,吕晨的条件很简单,无非三条:一,所有袁军退出五十里,给吕晨五日时间撤出乐城。二,吕晨带走乐城三分之一粮草辎重,兵械战马。三,封吕布为并州牧,张杨为并州别驾,并州现在袁绍控制的地盘不变,为吕布让袁绍代管之地,两年内,袁军不与吕布所部交战。 条件不多,却苛刻至极。 第一条不谈,第二条和第三条都是袁绍不可能接受的,乐城几乎囤积了袁绍所有粮草辎重的二分之一,吕晨分走三分之一,是什么概念?并且,以吕布为并州牧?两年内停战?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剿灭吕布的机会?而且,从名义上来说并州变成吕布的了,袁绍成了代管? 袁绍只觉得吕晨是犯了失心疯,不然怎么可能给出这么一个和谈条件?在袁绍看来,让吕晨全军退走已经是最大让步了!并且,这还要求吕晨留下文丑的四千五士兵,并将文丑绑来斩首示众。 袁绍自认五万大军齐至,吕晨该吓得屎尿齐流才对,为何还会如此嚣张? 念完条件之后,不等袁绍发怒,庞统已经先问道:“刀疤袁,答应还是不答应?” 刀疤袁,刀疤袁…… 袁绍快疯了,恨不得马上将楼上的人全部剁成肉酱和上糯米筑城城墙。 “小儿狂妄!我大军已到,不日就能将尔等尽数擒获,届时……” 袁绍慷慨激昂地说着。 不待袁绍说完,庞统就道:“第一次机会,你浪费了,抱歉。你将失去的东西有:谷三千石,米一千二百石,草五千垛,衣九百件……” 袁绍在城下听得直挠头,不知庞统念的是什么。 田丰却上来,低声道:“许是那堆在城门口的粮草辎重,应该说的就是那些东西。” 袁绍:“我失去这些,又是何意?” 田丰:“不知。” 轰隆隆—— 忽然,城门口那对粮草忽然着火,熊熊烈焰直冲天际。却是吕晨早在粮草之上倒满了桐油,如今,在城楼上,用坛子装了酒精点燃,直接抛到楼下粮草上,将之点燃。 黑夜之中,那堆粮草燃烧的火焰,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庞统又道:“这些烧掉的粮草,将在日后和谈后,从你方所得中扣除。你还有两次机会,表示愿不愿意接受这合约,每一次机会,将会烧掉一堆粮草,另外两堆在城里。但是,你们不要着急,烧起来的话,你们在外面也看得到。” 袁绍黑着脸,问田丰:“元皓,吕晨小儿是不是疯了?竟敢如此挑衅于我?当我不敢攻城?” 田丰皱眉:“丰不知,但听吕晨等人言论,仿佛我军必定求和一般。” 袁绍冷笑道:“孺子小儿,传我将令,全军攻城,连夜拿下乐城,斩杀吕晨!” 就在这时,袁尚期期艾艾地策马而来,下马,畏畏缩缩道:“父亲,有,有紧急军情……” 袁绍不爽地瞪了袁尚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刀疤,道:“念。” 袁尚:“邺城急报,两日前曹操领兵五万北上,一日破濮阳,昨日曹军兵至邺城城下,邺城被围,情势危急。” “什么?” 袁绍悚然大惊,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一旁田丰惊讶得长大了嘴巴:“这就是吕晨认为我方必定求和的凭仗?此子,好毒辣的算计!”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猪队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咱们都是朋友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万事不愁 却说,袁家兄弟出了城门,骑马回营。 猪头脸的袁熙怨恨弟弟袁尚,在他被打的时候没有帮他说情讨饶,便说:“这和约可是你一个人签的,与我无干!这和约太低声下气了!父亲岂能应允?” 袁尚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不是跟吕晨是好朋友吗?我这给你面子呢!这和约都是看你面子上让步的。” 袁熙:“……” 谁知袁尚在心里腹黑想道:好朋友?连老婆都送给好朋友了,真够义气,也没见你对你弟弟我这么义气过啊!不行,回去之后,有空去府上看看几位嫂子(袁熙妾氏),貌似上次见她们的时候,已经快枯萎了,我得多帮哥哥浇灌浇灌啊。 送走袁家兄弟之后,吕晨在甄宓的服侍下,吃了饭、梳好头披挂整齐,便将甄宓送回了郡守府。又跟庞统商量起如何在临走之前,坑一把乐城士绅,吕晨不得不承认,在坑人方面,庞统比他还天赋异禀,大概是长得丑从小心理阴暗的缘故,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城楼上的小殿中,吕晨和庞统为自己谋划的奸计,而贼霍霍地贱笑时,高顺来了,让吕晨和庞统都愣了一下。高顺寻常是不喜欢跟吕晨和庞统接触的,盖因这二人太邪恶,为素来正直的高顺所不喜,高顺倒是跟一身正气的赵云谈得来。 这不,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本来被安排着休息,但高顺闲不住就来了城下,跟领着虎贲巡视戒备的赵云探讨兵事。然后,刚刚送袁家兄弟出城,高顺就逮了一个准备偷偷溜出城去的家伙,并提溜着来让吕晨发落。 庞统翻着白眼,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吕晨也叹息着摇摇头,道:“吕绮,你溜出城去想干什么?” “哼!”吕绮梗着脖子不说话。 这胆敢公然违逆吕晨的命令擅自出城的,全军上下也就她这么一个。并且,敢直接提着吕绮的衣领,把她像拎小狗一样拎着走的,全天下除了吕布,就只有老资格的高顺了,张辽曹性可没这脾气,陈宫也只敢说教几句而已。 赵云也跟着高顺来了,在一旁帮忙回到:“她想去把袁家兄弟抓回来,要挟袁绍。”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吕晨诧异地问。 “是不是很聪明?你们都没有想到!这跟当初你在下邳抓郭嘉和曹仁一样的道理呀,真笨!”吕绮挺着胸脯,骄傲地道。 “姐啊!你蠢也要有个限度好吗?”吕晨郁闷得直拍脑门,心里发誓再带吕绮出征就是乌龟王八蛋,这女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惹下滔天巨祸,“这跟下邳能一样吗?现在袁绍已经妥协了,你再抓袁家兄弟,这是逼着刀疤袁狗急跳墙啊!有曹操在南边儿等着,咱们犯得着跟他们硬拼吗?咱们只需要得了好处就走!你用点儿脑子好吧?” “哼!”吕绮扭头又不说话了。 高顺一抬手,准备给吕绮一巴掌,赵云到底心疼,一把拦住了高顺,脸色尴尬。 吕晨道:“吕绮你可知错?” “哼!”吕绮还是这一句。 高顺已经气得喷火了,赵云直跟吕绮说让她认个错,吕绮给他扮了个鬼脸,惹得赵云哭笑不得。 犹豫吕绮格外强硬死不认罪,然后吕晨就下令,把赵云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吕绮“耶”了一声,终于服软,并表示再也不抗命了。 吕晨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歹找到一个治这脑残女的方法。然后,赵云的一百军棍就记下了,若吕绮再犯,一并处罚。吕绮听话极了,小脑袋一直在保持小鸡吃米的动作,一再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违抗命令。 最后,高顺只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一声兄弟命苦,然后走了。 吕晨跟庞统接着商量奸计,所有步骤都谋划好了,却因为没有借口而苦恼,毕竟,吕晨虽然想敲诈一番乐城士绅,但还打算要脸。庞统跟吕晨的想法不一样,他准备不要脸,也就是变相的抢劫了,美其名曰劳军。 吕晨问:“有没有,又要了脸,又把钱粮拿了的可能?” 庞统果断摇头:“不可能!要钱粮,就要不了脸面,要脸面,就只好不要钱粮。” 吕晨表示脸已经丢了不少了,再丢就节操欠费了,于是,暂时压下了庞统的计谋,反正还有三天时间,不急。 上午,袁绍主动往西撤军五十里,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吕晨也运了两万大军三天的口粮给他,袁绍这才把另外两万大军挥师南下,也去救援邺城。当袁绍只剩下一万兵马的时候,吕晨这才将城内四千袁军也送出了城,同样退开五十里,如此一来城内就只有五六千吕晨的兵马。 几乎同时,袁绍跟公孙瓒达成了和解,双方以易京为界,南部为袁绍控制,北部为公孙瓒所有,身心俱疲的公孙瓒也的确不想再跟袁绍打下去,所以,马上就同意了袁绍的求和意见,双方罢兵。实际上,只是袁绍撤兵,公孙瓒和张燕的兵马还停驻在易京,但袁绍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毕竟以公孙瓒和张燕的尿性,是不敢主动攻击袁绍的。 明天,袁绍留在易京的兵马也将经无极县和巨鹿,以最近路线南下邺城,不会来乐城,一方面是距离原因,另一方面是为了不给吕晨压力,袁绍怕吕晨手一抖,真把乐城所有粮草都烧了。 整整一天,吕晨跟庞统都在跟庞统清算粮草辎重,当然,还有袁绍派来监督的沮授。沮授昨夜被庞统说得无言以对,今日明显吸取了教训,怎么也不跟庞统说话,只是做事,庞统却忍不住挑-逗他,老家伙一脸蛋疼菊紧的模样,倒是让吕晨心情大好。 乐城汇聚了袁绍近一半的粮草,哪里是一天能够清点得完的?所以,只能一边轻点,一边瓜分,第一天,吕晨就让曹性派了一队虎贲护,送了整整八十车兵械辎重北上易京。 城内已经没有袁军,赵云现在领着虎贲负责城内治安,文丑负责守城,高顺闲不住,领了一百多陷阵营士兵和两百赵家军负责保护吕晨,庞统负责清点分派粮草。吕晨乐得清闲,万事不愁,他早早回了郡守府吃饭睡觉。 甄宓很娴熟,又是斥候吕晨吃饭,又是为他洗脚,最后还陪着吕晨一同进屋,给他脱了铠甲和衣袍,吕晨心里热乎乎的,以为甄宓要跟他那啥了,结果……甄宓挂好吕晨的衣服之后,风情地瞥了吕晨一眼,就轻飘飘地走出了房间。 吕晨不明所以,也不好逼迫甄宓,那就睡觉吧,然后,他跳上了床榻,三分之一秒钟之后,他就滚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床榻上的被褥下忽然钻出几具白花花的肉-体来,吓死个人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陪练 上架感言 《吕氏三国》自4月9日开始发布,至今刚好三个月零两天,已有35万字免费章节了。更新速度一直挺慢,对此千鹤很惭愧,日后争取加快速度。 首先,感谢追书的读者们,你们永远是第一位!千鹤写书是为了赚取你们的欢乐!生活已经太辛酸,何必再在书里经历苦大仇深?本书会将欢乐继续到底!!! 其次,感谢本书的责编七喜,是他在本书两万字的时候慧眼识珠(猪?)让我写了一份详细大纲,并成功签约。而后,连续不断的推荐,给了本书很大的宣传效果。谢谢!!! 最后,感谢千鹤南来,也就是我自己!到目前为止,本书成绩算不得好,但我知道我在不断进步,不谦虚,不矫情,不认输,千鹤永远是骄傲的!!! 作为一头赤果果的新人,对于写书我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随意发挥,有时无脑有时邪恶,我喜欢!所幸,也是赢得了一批朋友的青睐,更有不少溢美之词。对此,千鹤深表感谢,并希望你们继续关注本书,千鹤相信本书会越写越好。 接到通知,今天(7月11日)中午就要正式上架了。 上架,vip,说来简单,也就是新的章节要收费了,这是网站对本书的认可,更是朋友们对本书的认可!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千鹤很珍惜。措辞结构或许略矫情了,但表达方式却是准确无误——千鹤很珍惜! 千鹤不是孤军奋战,千鹤相信你们,也相信我自己。真正喜欢本书的朋友们——今天,请大家多多支持! 写本书而已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却也一路有苦有甜,冷暖自知罢了。再次感谢书友们的支持。 最后的最后…… 朋友们!加油! 《吕氏三国》!加油! 千鹤!加油! fighting! 特此鸣谢书友:暖色哀伤丶、水映兰裳、书友130818022126966、sop灬宿命、书友140425124044627、明道:泪、神之天使之翼、沙漠岩兽、伯穷、郁子小姐、刘大大、李∮无忧、盗贼吉布、精灵凤皇、~小乖儿~、月下阿房、月落巫啼、骑着小猪去天堂、写下一生诺言、aoyy、梦中看世界、宅在天空的人、睡在梦里的人、刹那魔幻、月落巫啼、caofei360、夜色征服之翼、白银之手骑、精灵凤皇、深_海长眠、木木哒ziha、发展证券、不能靠别人、盗贼吉布、无人殉葬、浅水有心、暗黑嘿嘿12、锋之鬼谷、沉刀军刺、sektu、银狐醉、servant渚熏、◎◎xx、半城苍雪、小小糊涂娃、明月当疯等……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乐城危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快的刀 第一百四十章 被暗恋真幸福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竹筒酷刑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易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弓弦理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军心可用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个崭新的左撇子 “谁敢欺辱我家云袖,杀无赦!杀无赦!杀……啊哦……卖切糕滴茶叶蛋……” 吕晨带着两百虎贲,朝着“预定”的事发地点乌拉拉冲了过去,同时厉声吼着预定好的台词,接着突然怔住。 却是他们来到了张方吕展等人所在的酒肆之外,然后,看着场中极其血腥暴力的一幕,顿时错愕,事情的走向貌似从一开始就不在预定轨道了…… 不过,吕晨本来有些晕血,这时候却仍然莫名的畅快,完全没有呕吐的冲动,反而觉得这画面挺唯美的。可能是张方这些天太嚣张,太吸引仇恨了。 哦,忘了说么? 那血腥一幕的主角之一,自然就是黑山军统帅张燕的独子张方了。 “啊——哈哟——呀——哦——嗯呐——呜哇——吼吼吼吼——哎咳咳——” 张方凄厉而曼妙的叫声极富节奏,挺带感的! 并且,他每一声都不带重样的,充分显示了他丰富的词汇量。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方背上那个男人……太凶残了,一点也不知道怜惜。 张方的背上骑着一个黄脸缺门牙的瘸子,瘸子右手掐住张方脖子,左手里提着一把刀,很认真很认真地朝着张方的右手手背上一刀一刀的扎,血肉飞溅,吧唧吧唧,骨头也嘎嘣嘎嘣响,那声音老清脆了。 瘸子一边挥刀,一边很淡定很淡定地嘀咕:“让你摸,让你摸。让你摸……” 在瘸子和张方周围五六步之内,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很自觉地把场地让给了两位男主角,退到远处当观众。 就连吕展和十七名亲兵。以及张方的亲兵,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吕绮拉着云袖站在很近的地方,两人同时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形。 原本吓跑的百姓们,也好奇地从各种奇怪的地方,以匪夷所思地高难度姿势和造型探出脑袋来,津津有味的看着街边这一幕,开心极了。 这出戏的剧情比较平淡。台词也少,张方只知道叫,缺门牙的瘸子只是埋着头一丝不苟地拿刀猛戳,嘴里台词也没一点感**彩,也不抑扬顿挫。但,饶是表演者貌似有些业余,但大家却依然看得很投入,血肉乱飞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这年头也没个电影什么的。娱乐项目极度缺乏,大家口味不叼,特别宽容。 “住手!住手!我他妈叫你住手啊!” 唯独不甘心当观众的就数白平这小短腿儿了,他红着眼睛大吼大叫。企图抢戏。可惜,缺门牙汉子对他没兴趣,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如既往地戳着张方那已经烂掉的手背。 张方的一百名亲兵浑然没有阻拦虎贲,由着他们靠近。张方被弄得嗯嗯啊啊欲仙欲死,亲兵们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情提防吕晨? 张方的亲兵们把张方和缺门牙汉子围了起来,吕晨的虎贲又把张方的亲兵围了起来,外围的百姓顿时就不高兴了,开始爬桌子攀房梁。 “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把他带出来的?手镣脚铐呢?” 虎贲挤开一条道来,吕晨钻了进去,扯过吕绮低声问道。显然,吕晨早就认出了无名,这家伙当初险些杀死吕晨,所以,吕晨对他印象太深刻了,哪怕现在身边都有士兵警惕着无名。 吕绮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木然。 云袖小妮子就像见到主心骨了一样,终于想起被吓住了就要哭一下,于是,哇地飚出两行清泪,嗖地一下子就钻到吕晨身后来了。云袖躲在吕晨的猩红披风下面瑟瑟发抖,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双手更是死死地搂着吕晨不放。 吕晨也不怕,反正穿了唐猊铠甲,小妮子胸器弹力再是惊人也弹不穿战甲,影响不到他。 见吕绮怔怔发呆,吕晨就把吕展叫了过来询问。 吕展一脸惊容:“吓死我了,小君候吓死我了,哎呀……” 吕晨当头就劈了吕展一记手刀,什么叫小君候吓死你了?英俊帅气什么时候也吓人了? “不是……那什么……”吕展语无伦次地道,“是刚才,我和云袖刚好被张方的人围住,那之前,是云袖差点撞了他的马,后来,张方就让士兵围住了我们,他们人多,我们人少……” 吕晨翻白眼,这不是我们布置好的计划吗?说得怎么这么混乱? “就是张方准备强抢云袖。”回过神来的吕绮,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啊……对。”吕展愣愣地道。 于是吕晨嫌弃地踢开了吕展,转而询问吕绮:“然后呢?” 吕绮道:“然后你的十几个亲兵就跟张方的亲兵对上了,吕展保护云袖缩在后面。张方突然带人绕到了你的亲兵身后,打伤了吕展,抓住了云袖。” 吕展嗯嗯了两声。 吕晨又问:“无名怎么来的?” 吕绮道:“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吕晨:“……” 吕绮:“然后就撞见了云袖被抓,我还没来得急出手,无名就瘸着腿拔刀冲了上去。对方二十多个亲兵来拦他,没用,他跟泥鳅一样就钻了进去,然后,咯,就成这样了……” 吕展惊叫道:“是啊,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无名是来刺杀我的呢,吓死我了!” 鄙夷地看了吕展一眼,吕晨用眼神告诉吕展:你就没有被人刺杀这种高贵命。 吕展似有所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吕绮双手一摊:“最后,张方就被扎成了这样。他的亲兵一靠近,无名单手就捏得张方翻白眼吐白沫。怕张方被捏死,他的亲兵就只能这样看着……” 好凄凉! 吕晨悚然一惊。在一百来名亲兵的围观下被人砍,这也太那啥了吧?不过,这情况太诡异,似乎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张方的亲兵们也担心无名真把张方捏死,至于手被剁成饺子馅儿什么的,大概也是不太重要的事情,脑浆没被取出来当豆腐脑喝掉就好。 “这么说来,无名是为了救云袖?” 狐疑地看了一眼骑在张方身上。像吃了炫迈口香糖一样的无名,吕晨错愕地道。 吕绮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无名其实挺忠心的嘛,你们偏要手镣脚铐的……” 吕晨没有再理会吕绮,这女人脑子比胸还小,无名明显有问题嘛,他为什么为了云袖而出头?他虽然身手不错,但今日若自己不来,不管张方结局如何。无名都难逃一死。 为了救云袖,他连死都不怕? 吕晨拉出背后的云袖,看了两眼,云袖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发着小声的呜呜声,惊慌失措,完全是一副不认识无名的架势。 猫腻! 绝对有猫腻!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吕晨无法理解无名舍身救云袖的行为。更无法揣度他如此孜孜不倦地戳张方已经烂掉的右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此时张方的叫声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但禽兽的无名,根本不怜惜自己的男伴,人家已经受不了了,他还在疯狂地戳,简直丧心病狂啊! 一旁,张方的好基友,白平已经泪拆两行,双膝跪地,爬向无名:“大哥呀!你停一停可好?我们给你钱,给你任何东西,你放了我家将军可好?” 无名狠狠地瞪了白平一眼:“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白平进退维谷,进吧,这缺门牙也许真就一刀结果了张方,退吧,这货又会埋头猛戳一气…… “无名,住手。” 吕晨突然低声吼道。 无名一怔,他记得吕晨的声音,回头就见吕晨牵着妹妹别珠。无名心里莫名一疼,想着妹妹被这畜生糟蹋了,心里格外愤怒,但见妹妹亲昵地贴着吕晨,他又有些疑惑。 白平见吕晨叫停了那个疯子,顿时也顾不得以前的仇恨了,就朝吕晨磕了两个头,哭道:“小君候,你救救我家将军吧,我求你了。” 张方也宛如见了救星一般,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喊出一句:“吕晨……救,救我……” 吕晨大义凛然地朝白平和张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他很仁慈地对无名说:“我记得这家伙是左撇子。” “耶?!” 无名突然一怔,看了看已经被扎得稀烂的张方的右手,又看了看张方还算完好的左手。眼睛里冒出一堆问号,难道,这家伙是用左手摸我妹妹的?唔,原来是这样!!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张方,登时诈尸般地挣扎大叫:“吕晨,我草你大爷!啊……我……不是……左撇子……嗷呜……” 显然,张方的左手又被扎了两刀。 吕晨再叫无名停手,无名却是不理了。 吕绮很淡定地双手抱胸,道:“没用的,谁叫他都不听,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家伙。” 失心疯嘛!跟忠心有屁的关系,吕晨不理吕绮,把云袖提出来对她说:“叫无名住手。” 云袖畏惧地摇摇头,往后缩了两步。 “叫吧,他听你的。” “这……”被吓坏的云袖胆儿也小了,缩进吕晨背后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道:“你……你,你停下。” 听到妹妹的声音,无名突然停手,怔怔地望着云袖。 云袖吓惨了,哼哼着搂住吕晨发抖,好像生怕无名把她的手也剁了包饺子。 趁着无名发愣,虎贲接管了局面。 无名被虎贲士兵多了刀架走,张方惊呆的亲兵们也毫无反抗地被擒获,白平如释重负地趴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而张方更是被吕晨的亲兵扶了起来,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臭不可闻。 虎贲围住了事发地点,并将围观群众驱散,群众们挺配合,反正戳手的好戏已经结束,没啥好留恋的了。 被扶到吕晨面前的张方,两只手掌都血淋淋的,不过左手还好,只被扎了两刀,大致还算完好。而右手嘛,至少已经看不出那曾经是一只人的手了,什么?有没有治好的可能性?那一堆肉泥骨屑……华佗见了都得说臣妾做不到。 张方面如金纸,满脸虚汗,嘴唇哆嗦着,很郑重地对吕晨说:“我……我不是……左撇子。” 吕晨看了看张方稀烂的右手:“没关系,以后你就是了。” 张方:“……” “别担心,据说左撇子的人聪明。”吕晨很欣喜地表示,“作为一个崭新的左撇子,这意味着你的智商将会有大幅度的提升,恭喜!” 张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今天你呵呵了吗 最后,张方默默地接受了自己即将变得更聪明的事实,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呀!他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了,身体抖成了麻花状,并且衷心地在心里问候吕晨全家乃至祖宗十八代。 然后吕晨就吩咐士兵把张方的亲兵押回去,这些都是调戏自己爱姬的嫌疑人,他自然有充足的理由锁拿审问,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白平。白平一开始表示强烈抗议,以自己是黑山军高级将领,并且还要嫖娼的机密要务需要去执行为由,企图免于被逮捕。对此,吕晨的亲兵很亲切很耐心地,用扎实的拳脚功夫向他解释了五遍,每一遍都解释白平惨叫连连,最后几乎吐血。索性,白平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最后在吕晨亲兵温和地拳脚解释之下,他留着鼻血表示了理解,并且一把鼻血一把泪地哭着说,他灰常愿意配合,然后,他就被绑了起来。 而作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张方虽然两只手血淋淋地,像被野狗啃了一遍,却也逃不脱被捕的结局。哪怕他想找个人回去给爹通风报信,吕晨都没有同意,他表示会亲自跟张燕谈,直到把张燕谈到肛裂蛋碎为止。 不过,吕晨归根结底还是个很仁慈的人,见张方全身血淋淋的,就心生恻隐,马上拿来了火药,淋上去,拿火一烧,嗤咻咻…… 当诱人的肉香飘逸而出时,张方的手也就渐渐停止了流血。张方用嚎啕大哭表示对吕晨的感谢,吕晨笑着跟他挥挥手。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红领巾更红了。 “别,别,别杀我……” 这是张方忍着血泪,耗尽了几乎毕生的毅力,才艰难挤出的一句话,略显沧桑,个中辛酸自是无法言说。 吕晨嗔怪地看了张方一眼,不高兴地道:“咱可是文明人,怎么会随便杀人?” 张方又哭又笑地朝张方道谢,就差没跪在地上抱大腿了。 吕晨又道:“不过你们刚才的行径可不太像人类啊。强抢民女。夺人爱姬,啧啧……更像是某种人形牲口!杀掉的话,大概也是可以的吧?” “我是人!别杀我!我是人!” 张方登时脸色煞白,眼泪夺眶而出。鼻涕更是在鼻孔上冒着泡泡。这造型。看起来略萌,略萌…… “呵呵……” 对于张方对自己物种的自我鉴定,吕晨只是用风-骚奔放的笑声回答。这两个后世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字。字字如刀。吧唧,张方被射了一脸的惊叹号(注:是惊叹号不是逗号啊牲口们),他心里难免就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其实吕晨倒也没有太邪恶的算计,真没有。 吕晨和庞统定下的计划挺简单,不过是想把张方拽在手上要挟张燕,把从他这儿骗走的粮草兵械全部吐出来。并且,直到他回到雁门才会释放张方,以此威胁张燕大军不敢乱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仅此而已。 可是,有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吕晨不知道接下来就会遇上穿越以来,最让他崩溃的变故。 这个变故来自于他最怀念的女侠!当然,现在女侠还未现身。 此时,吕晨见张方一声血淋淋的,心里痛快极了,乐得嘴都合不拢。但是呢,不能让外人见到,不然还以为这是吕晨干的呢,落下个残忍的名声终究不好。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吕晨灵机一动,给张方裹上了自己的猩红色披风,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反正披风比血更红。 而后,吕晨就没功夫再调-戏张方了,因为准备跟张方一起逛窑子的好基友公孙尚来了,当然是听说了事情大概,来要人的,他的态度格外嚣张。吕晨吩咐士兵们把张方等人押回营中,严加看管,便去会公孙尚了。 “吕晨!赶快把张方放了!” 公孙尚推开拦住他的吕晨亲兵,气氛地指着吕晨吼道。 亲兵大怒,吕晨却笑意盎然:“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计较,你滚吧!否则,老子扇你哦。” 公孙尚一愣,在自己的地盘,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所以,公孙尚的小宇宙爆发了,指着吕晨的鼻子一通臭骂。 吕晨气沉丹田,神色凝重地回了一句:“呵呵。” 公孙尚大惊,喝道:“你是何意?张方乃黑山军主帅张燕之子,你有何权力擒他?你吕晨这点破兵,算个什么狗屁玩意儿?” 士兵们纷纷开始幻想把公孙尚斩成肉泥,回家包饺子的画面了,公孙尚犹然不觉。 吕晨高傲地仰起头:“呵呵。” 公孙尚微微侧身,如临大敌:“竟敢无视我公孙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易京!是老子的地盘!我大军数万,要杀你吕晨易如反掌!不想死的,马上把张方放了!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吕晨:“呵呵。” “你当我不敢出兵吗?就算公孙续袒护你,我也可以将北门打开,放张燕大军入城,杀你,如屠猪宰狗一般!” “呵呵。” “你笑个屁啊?” “呵呵。” “你再笑,老子马上去叫兵马!” “呵呵!” “你……” “呵呵。” 公孙尚嘴唇颤抖,叉着腰喘气,貌似有些吃亏啊,他每次说两个字,老子倒累得半死。 吕晨见公孙尚不往下说了,才道:“再说一遍,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打你,滚吧。再不走,老子真揍你。” 公孙尚怒骂一声:“我干你全家!” 吕晨揉了揉手腕,不喜不怒,道:“我吕晨是个讲道理的人。所以,在打你之前。我先说说两点,我为什么要打你和老子为什么敢打你。第一点,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老子不喜欢狗冲老子叫,这就是我喜欢吃狗肉的原因!第二点,老子之所以敢打你,是因为,你爹的命,你所在的这座易京城,都他妈是老子带人拼命拼回来的!懂了吗?” 公孙尚微微一愣。显然智商不够用。还没转过弯。某一刻,他忽然眼睛瞳孔一张,似乎想通了什么,刚想要拔腿逃跑。却是已经晚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 公孙尚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摔倒在地。哇地惨叫出声。 然后,吕晨右手一张,亲兵递过方天画戟。吕晨拿着画戟抵住公孙尚的喉咙。 公孙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吕晨冷冷道:“老子说过,从来,从来,从来……不喜欢狗叫,所以……” 公孙尚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我,我闭嘴!我闭嘴!”说罢,公孙尚果然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吐一个字,心说,这个杀坯不会杀红眼了吧? “嗯,乖!滚吧!” 吕晨和亲兵哈哈大笑,区区一个公孙尚有什么好拽的?倒不是吕晨有多喜欢欺负人,实在是士兵们都是热血生物,喜欢嚣张跋扈的主帅,只有有这样的主帅,才能激发士兵血性,一往无前,战无不胜。连欺负人都不会的主帅,还能指望他打胜仗么? 公孙尚到底没能要回张方,晕头转向地走了。走出不远,又听见吕晨在叫他名字,他茫然回头,登时汗毛都立了起来。 却是吕晨不知从什么地方摸来一把弓箭,搭箭正瞄准公孙尚呢。 公孙尚哦哟一声跳起两丈高,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朝前猛冲。 嗖。 一箭射出。 吕晨手搭凉棚,看了看,啧啧摇头,自己的箭术还是太烂,明明瞄准的是正对面的公孙尚,却射到右手边的房顶上去了,这准度太丧病了吧? 偏偏亲兵们还异口同声道:“小君候好箭法!” 吕晨差点被噎死,转身就走,不理这帮不会说话的破烂玩意儿,拍个马匹都特么不会,饭桶啊! 然后吕绮在旁边默默补了一刀:“呵呵。” 吕晨一个趔趄,狠狠地剜了一眼吕绮,怒道:“呵你大爷,你在这儿干什么?为什么不看着无名?万一他把张方杀了怎么办?” 实际上,吕晨确实担心这个,万一无名真把张方杀了那可就玩儿大了。毕竟,像无名这种等级的刺客,要杀一个俘虏,还真不是一般亲兵能挡住的。 吕绮指了指一边,道:“咯,无名在那儿跟卖糖葫芦的唠嗑呢。” 闻言,吕晨错愕地回头望去,心说,这人是变态到一定境界了吧?果然是刺客!刚砍完人,去跟人聊天?but,聊什么?砍人的感觉么?下刀的角度和节奏吗?人一卖糖葫芦的跟你有j8毛的共同语言啊? 结果…… 吕晨见到了无名和那可爱的卖糖葫芦的老头儿,顿时就无语了。 只见,无名很和蔼地瞪着铜铃大的眼珠,拿了他的短刀友好地拍在老头儿肩膀上,用雷霆怒吼般的声音跟老头儿亲切交谈。老头儿湿着裤裆,哆哆嗦嗦,差点就要哭了,可见无名和他在聊什么感人肺腑的事情吧,瞧那激动劲。 “弹锅子,弹锅子……” “大爷饶了我吧,大爷饶了我吧……” “弹锅子,弹锅子……” “大爷饶了我吧,大爷饶了我吧……” 无名和老头儿一人一句台词,反复地念,没完没了,炫迈口香糖,欧耶。 吕晨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这是从张方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嫖资,扔给老头儿,大吼一声:“给那傻b一串糖葫芦。”然后,吕晨鄙视地看了无名一眼,嘀咕道:“糖果子,糖你大爷,汉话说不好,你他妈还玩儿抢劫,人家连你要抢什么都不知道!傻!牲口大小一根汉子,又没门牙,还特么吃糖葫芦,你丫卖萌呢?” 无名拿到一串糖葫芦,眉开眼笑,竟然朝着正被吕展等人保护着的云袖奔去。 “操!” 吕晨微微一愣,见了无名脸上猥琐的笑容,当然知道他不是想要刺杀云袖,他跟云袖肯定有什么关系。可是,吕晨却来不及思索,一个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完全拉了到了另一边。 “有刺客!有刺客!” 远处,正护送张方等人回营的吕晨的亲兵们大叫起来。 吕晨悚然一惊,抬眼看去,只见,穿着猩红色披风的张方扑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开始冒着红色的温泉,咕嘟咕嘟的,眼看就要个儿屁。 吕晨登时菊花一凉,今天老子真的……呵呵了!!! 张方死了,事情就大条了! 但是,谁他妈闲的蛋疼会刺杀张方啊? 只见远处,几个亲兵正围着一个身材单薄,五官清秀的女子。女子手中匕首还在滴血,赫然就是刺杀张方的凶手。女子身手了得,几个亲兵一时间拿不住她。 那女子扫了一眼扑在地上喷血的张方,大喝一声:“吕晨是我的!谁也别想跟姑奶奶抢!!!” 嘿! 好熟悉的句子! 吕晨当即蹦了起来,大喝一声:“女侠!!住手,别伤了我的女侠!” “你,你,吕晨!!!你……没死?” 女侠回头看见吕晨,又看了看裹红披风的正抽抽的扑街货,她惊得身体都蹦跶了一下,小脑袋边上顿时出现了几条黑线。看样子,今天她也呵呵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侠你好,女侠再见 第一百四十九章 长大 送走了不好意思跟自己见面的女侠,八卦的吕绮上来问:“方才那个,就是暗恋你的女侠?挺标致的嘛!” 吕晨挺胸道:“那是。” “就是口味重了一点,连你都看得上,啧,牙口真好。”八卦完毕,吕绮扭头就走。 只剩下吕晨在风中凌乱。 吃掉本将军需要很好的牙口么?真没见识!人家洛神姐姐每晚吃得满嘴流油,却从不用牙齿的,只用嘴唇和舌头…… 而后,吕晨才想起,刚才好像无名拿着一串糖葫芦去“刺杀”云袖去了。他已经猜到无名之前出手对付张方,就是为了保护云袖,所以,自然不认为无名会对云袖做什么歹事。 虽然不必担心,但吕晨也忍不住好奇! 他暮然回头看去,却是差点笑出来。只见吕展带了吕晨的十七名亲兵,刀不归鞘地护在云袖身旁,提防着无名。那丑得能跟庞统争锋的无名,咧嘴露出一口豁牙,尴尬地笑着,站在云袖身边不远处,伸着一根糖葫芦,可怜巴巴地望着云袖,也不说话。云袖看了一眼无名手上的糖葫芦,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废了好大毅力才抿着嘴把头撇开。 无名这家伙也有卖萌的时候? 吕晨更加笃定,无名绝对认识云袖,而且很珍爱云袖……他知道云袖爱吃糖葫芦,这一点连吕晨都不知道。 由此,吕晨大概也猜出了他行刺自己的动机。这家伙撒了谎! 虽然还不知无名具体跟云袖是什么关系,但吕晨敏锐地发现,这样一来,无名倒是一个可堪一用的人才了。至少,有云袖在手,他是决计不会叛变的。 士兵们在赵云的指挥下收拾残局,无需吕晨过多置喙,他便朝云袖走了过去。 云袖眨着泪眼扑到吕晨怀里,还有些惊魂未定,却已经习惯性地开始拿胸脯蹭来蹭去了。蹭到一堆支支棱棱的铠甲铁片。又是疼得哎哟一声。 吕晨吞着口水笑,差点没呛住,就看见无名在一旁跟个野狗似的,贼霍霍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给我。” 吕晨走到无名面前。伸手要糖葫芦。 带伤的无名虽说能正面狂砍张方。却搞不定吕晨。这是试验过的。当初,吕晨决定不杀他之后,又担心以后这家伙反水。所以,趁他伤势稍好之后,专门跟他硬拼了两下。这家伙速度快,招式诡异,但吕晨手长脚长,力气又堪比蛮牛,不一会儿就把无名锤得惨叫,比被强暴了还凄凉。 所以,此时近距离接触,吕晨不惧,无名也生不起别的心思,乖乖把糖葫芦递了过去。 吕晨转手把糖葫芦递给云袖,云袖欢快的接了,刚才还飚眼泪的眼睛,笑得跟月牙儿一样弯弯的。 云袖腻声道:“小君候真疼云袖,啄啄啄……” 后面的声音却是云袖含着糖葫芦的声音。 云袖太美太幼,深得苍井老师之精髓的吕晨,哪里见得这画面?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把头转向了无名,心说,谁他妈做的糖葫芦?挑小一点的枣子不行吗?瞧我家云袖一张樱桃小口,吃得多费劲。 无名更是气得脑袋冒烟,明明是我抢来的糖葫芦,妹妹咋谢这个糟蹋她的禽-兽? 杀了他? 妹妹貌似很喜欢他,而且他死了,妹妹会不会更惨?他好像对妹妹不错。 不杀他? 可是他是抢的妹妹,还对妹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身为羌族勇士,我怎么能忍? 扯了一根草,无名恶狠狠地盯着吕晨,开始嘀嘀咕咕拔草叶儿:“杀他,不杀,杀他,不杀……” 吕晨自然不知无名在干什么,他正不怀好意地打量无名,虽然腿有点瘸,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要怎么把他降服呢?他定是以为我强占了他妹妹,所以才杀我,还会撒谎,也不算很笨。降服他,应该从云袖身上做突破。但是,要怎样突破呢? 难道真从小云袖身上突进去,然后破开? 虽然这个办法挺有吸引力,但是……会不会太牲口了一点? “哟,你对小云袖倒是挺好,啧啧……” 神出鬼没的吕绮再次来到。 吕晨还记着刚才被“侮辱”的血海深仇呢,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云袖又不是你的小妾,你这么宠她干嘛?比对你姐姐我还好。”吕绮的话与其说是嫉妒,还不如说是调-戏。 “当妹妹不行吗?” 吕晨答道,事实上,虽然有时候,会对这丫头产生某些丧心病狂的侵略念头,但目前为止吕晨控制得不错。并且,他知道,在云袖长大之前,自己大概也许美比应该是不会乱来的,真把她当妹妹看。所以,这样说也算真心。 吕绮可乐了:“这么漂亮的妮子,你拿去当妹妹养?太奢侈太浪费了!给我吧。” 吕晨警惕地道:“给你干什么?” “给我当贴身婢女,你照样可以把她当妹妹看。” “切!人家还是小女孩儿,我才不会把她给你糟蹋呢!” “什么叫给我糟蹋?”吕绮勃然大怒,是真的怒了,指着吕晨的鼻子道,“是给我家子龙哥哥糟蹋,我本来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婢女,子龙哥哥还为你出生入死,你连个婢女都舍不得给?你还是人吗?” 给子龙哥哥糟蹋,糟蹋,蹋…… 吕晨口歪眼斜,再也接不下去。 却不知何时,赵云来到了吕晨旁边,一脸通红,比大姑娘还羞,吭哧道:“我,我。我不糟蹋……” 吕绮气不打一处来,飞了赵云一脚:“没出息!”然后恨恨地抽身走了。 赵云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吕晨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好兄弟!” 另外三个妮子,吕晨倒是不介意,这最会勾人的云袖,吕晨还真有点舍不得,给吕绮?天知道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会怎样作践人家,想一想就恐怖。 “小君候,刚才曹将军和文将军都是派人来报。一切顺利。黑山军在城内的军营已经被全部拔除。歼敌两千,逃走四千,俘虏两千。并且,公孙续也来信说北门被他的人控制着。没有放张燕一兵一卒进城。只要我方传信威胁张燕。局势可定。” 赵云被禽-兽未婚妻整得找不到北,失神良久,才想起汇报军情。 原来。在吕晨动手截击张方的时候,庞文丑和曹性已经在庞统的调度下,带了一千虎贲,三千步兵,杀向了黑山军城内大营。大局有庞统掌控,没有吕绮这种逆天货色捣乱的话,自然是出不来岔子的。 “你将张方已死的消息传给军师,让他跟张燕联系,必须要回所有粮草兵械,能多kiang一些来就更好了。” 吕晨的命令非常简单。 赵云一脸红霞未退,领命而去,这大红脸的架势倒是有些像关二哥。不知独爱绿帽的二哥,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歪歪苍井老师或者糜氏嫂嫂,不然,脸上红晕为何能永驻? 吕绮走了,赵云走了,无名已经在旁边扯第三十九根野草。 吕晨准备带人回军营,却被云袖拖住了手。 云袖偷偷啄了一口糖葫芦,然后把糖葫芦藏在背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怎么了?”吕晨诧异,又是闹哪样?当我没看见你啄糖葫芦,比洛神姐姐吃阿尔卑斯还努力么?演技这么挫,那些嬷嬷怎么教的? “云袖不是小孩子。” 云袖的声音很小很小,只有吕晨和她能听见。 吕展已经识趣地带着亲兵退到无名旁边去了,还威胁无名也退后。无名专注拔草二十年,拔出的草叶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周,自然对吕展不屑一顾。 原来是云袖觉得被当成小孩子,是一种侮辱,尤其对以色娱人的舞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所以,她很坚定地暂时放弃甜滋滋的糖葫芦,鼓起勇气跟吕晨抱怨。 吕晨笑道:“你才多大?怎么不是小孩子了?” 云袖挺了挺胸。 “额……这个是挺大的,但是,我是说你的年纪。” “可以糟蹋了。” “噗……”吕晨差点吐血,小云袖果然是豪放派! “真的,嬷嬷这样说,夫人也这样说。”小云袖理由非常充分,口中夫人便是甄宓。 “小不点儿,再等三年吧!” 吕晨拍了拍云袖的脑袋,转身就走。不能再跟她掰扯这种露骨话题,因为,吕晨知道自己的意志力,一向不怎么坚定。 “啊呜……” “嘶,啊……” 吕晨跳脚惨叫,甩手,却是手掌被生气的云袖咬了一口。 咬完之后,云袖也吓住了,面如金纸,瑟瑟发抖,怎么能咬主人呢?会不会杀头呀?吧唧一下脑袋掉地上,那样子肯定好丑! 手掌出了点血,不大个事儿,吕晨擦了擦手掌,无奈地笑:“你属小喵的吗?也咬人!” 云袖虽怕,却更好奇:“小喵是什么东西?” “小喵不是东西,小喵是一只女孩子。你去雁门就能看见她了,不过要小心她咬你。” “哦。” 吕晨遭了无妄之灾,却不舍得把云袖倒吊起来扒个精光光拿大耳刮子抽,只能忍了。 无语地揉了揉云袖的小脑袋,拖着她的手往回走,吕晨口中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甄宓怎么说,以前的嬷嬷怎么教你。总之,你现在是我的,听雪、仙音、蝶舞你们四个都一样,都得听我的。在你长大之前别想干坏事,先把身体长好再说。以后,你们要是遇到喜欢的少年,就来找我,让对方拿好多的钱给嫁妆,才能娶你们,因为你们是老子吕晨的妹子!” 听雪、仙音和蝶舞这三个,吕晨倒是准备以后“卖”个好价钱,不能辱没了她们。至于云袖,吕晨已经自己给自己签了预售合约了,这个当然不会乱说,嚯嚯嚯……怪蜀黍?老子吕晨才不到十七岁! “嗯,云袖懂了!” “懂什么了?” “小君候嫌我们不够大,还要长得更大一些,小君候才喜欢。云袖会努力的!” “额……” 按理说,云袖复述得不错,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歧义? 吕晨失神的当口,一个骨骼惊奇的身影咻然蹿出,挡在了吕晨面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名,这家伙左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的羌刀。 “呀!你干什么?” 云袖吓得眼泪狂飙,竟然……伸手护在了吕晨身前。 吕晨、无名以及吕展等人皆是一愣。 然后,吕晨得意的笑了,无名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吕展等人只觉得莫名其妙,纳闷要不要上去“护驾”。(未完待续。。) ps: ps:感谢dico两张月票,感谢凤凰精灵的月票,感谢神级小内内的打赏,感谢之前投月票投推荐以及打赏的所有童鞋们o(n_n)o~ 第一百五十章 刺客辛酸老道凄凉,吕晨是个大灰狼 第一百五十一章 鸿门宴 当佘梓第一百三十七次嘲笑师傅不会数数,竟然会多出一条腿的时候,她赫然发现,已经跟着师傅出了易京城,正在官道上往南走,这是她来时的路。为何一点都没有发觉,就跟了出来?师傅果然是一根了不起的神棍! “大战刚过,盘查甚严,出城容易进城难。师傅你把我带出城干什么?” “你回家不是走这条路吗?恰好,为师回家也走这边,不如同行。” “可是,我还没有杀死吕晨!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回家吧!” “可是,五百金,呼呼……” “你杀不了他的。” “不可能!梓儿有一万种办法杀死他!” “天命之人,你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杀得了他?” “管他天命地命,我要他的狗命!” “回家找个男人嫁了吧!” “师傅……你说过,我要是能在刺客界混到五百金身价,你就教我神棍法术的。”佘梓不明白为何师傅要阻止自己杀吕晨,就开始撒娇。 “唔……”左慈很严肃地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定五百金这么高的价格么?” “因为师傅知道梓儿有这样的实力!” “因为为师不想教你鬼谷秘术。” “呃……师傅你以前很含蓄的……” “你走吧!” “师傅再见。” 最终,佘梓只能期期艾艾地在师傅的注视下。朝南而去。 在佘梓很小的时候,父亲赌钱卖掉了母亲,又准备把他卖掉,左慈路过买了下来,带她去江东,并教了她不少本领。直到十四岁时,实在磨不过佘梓想要偷学鬼谷秘术的决心,这才将她送回北地。今日听闻师傅跟吕晨有“过节”,而且还是断腿之仇,佘梓以为师傅会帮他杀吕晨。谁知道。似乎不杀吕晨,还不让自己动手。他竟然只是千里迢迢来看一眼吕晨?着实诡异呢。 当佘梓的背影已经看不见的时候,左慈笑意盎然的老脸却突然变得阴沉,浑浊眼睛中。更有寒芒闪动。 “天命之人?!还是乱世狂魔?当日老夫被迫救下你。却已经用银针锁穴。封了你转世妖魂,为何数年之后,还是被夺了舍?不该呀!按理说。这汉朝将亡,妖邪横出虽然无可厚非,但……不是已经出了一个张角了么?他已经是第二个!不过,观其作为,又颇为仁义,不似奸邪之辈,且待老夫且看你日后作为!若有不义,休怪我三千鬼谷门徒手辣……” 左慈捻着胡须嘀咕道。 殊不知,佘梓绕了一大圈之后,又是摸进了易京城,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师傅太伤小梓儿的自尊了!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吕晨!” …… 易京城北门外,黑山军大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吾必将吕晨小儿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张燕狠狠地将庞统写来的清单砸在地上,连跺几脚,独自在大帐之中咆哮暴走,似乎嗷呜一声就要变成狼人。 营中诸将低头不言,谁也不敢这时候去触霉头。 唯独公孙尚安坐侧席,嘴角噙着笑意,心说,这次吕晨太冲动,触了张燕逆鳞,张燕肯定不能放过他。这一来,之前那一记耳光之仇,就可以报了!并且,届时张燕还能分一部分吕晨夺来的辎重,自己用这些兵械粮草招兵买马,便是足以跟大哥抗衡了。大哥太愚蠢,居然选择只有区区几千人的吕晨,而放弃张燕这个庞然大物!愚不可及! 最终,张燕没有狂化,骂了一番之后,舒服多了。然后,他就很淡定地地签署了这份“丧权辱国”的和约,派人把清单上的东西给吕晨送过去。 吕晨要的东西很多,比张燕从他那里抢来的还多出许多来。 张燕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呢,貌似儿子比较重要一点,一把老骨头了,虽然家里还养着几房妻妾,但是,已经无力耕种了,多半是结不出什么歪瓜裂枣了。 所以,张燕答应了。 公孙尚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张方虽然跟他关系不错,但他对张方的死活还真不太上心。等众将领命离开之后,他低声问张燕:“将军就愿意被吕晨如此勒索么?” 勒索?张燕之前对吕晨,又岂止是勒索那么简单。 张燕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说,老子儿子都被绑了,还要怎样?你再唧唧歪歪,老子一刀砍死你! 公孙尚果真就唧唧歪歪了:“五日后,我父亲在城中举办庆功宴,届时,吕晨当亲自赴宴。可埋伏刀斧手于我父亲府内,杀之如屠狗般,易如反掌!吕晨死,则小将军无碍也!” 张燕没有一刀砍死公孙尚,反而眼睛发亮:“如何将刀斧手埋伏与奋武将军府中?” 公孙尚道:“我出入父亲府上无需通报,府中之人亦与我相熟……” 张燕缓缓点头。 …… 粮草兵械去而复返,而且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吕晨自然高兴,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从袁绍那儿搞来的就够多了,张燕这点贡献还不够塞牙缝。 这些天,吕晨在将白平和张方的亲兵们全部关起来,杜绝一切消息外泄的源头之后,开始改进马蹄和马镫。易京匠户不少,加上有公孙续的帮忙,也换了不少铁。吕晨就找了许多铁匠,秘密在军营里打制马蹄铁和马镫,算是临走送公孙瓒的礼物,当然,也有把不过关的废品,甩卖给公孙瓒的意思。 马镫马蹄铁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骑兵一上战场,别人就看得出来。索性拿来做人情也好,反正公孙瓒越强,吕晨在雁门就越踏实。 这不,听说曹操的骑兵在曹仁的建议之下,已经全部配备双马镫了,刘备更是紧随其后。 甚至,曹仁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大骂吕晨和刘大耳朵剽窃他双马镫的创意。 这些,吕晨自然不知。 这些天。吕晨在潜心研究马蹄铁的时候。也在关注袁绍和曹操的对峙情况,结果,曹秃子让他很失望。 袁绍还是太庞大,相比之下。曹操简直就像是蚍蜉撼树。 这一点。天下皆知。曹操自己也知道。 前些天,邺城战况传来,听说是袁绍大军还没开到。曹操就忙不迭地退回黄河以南去了,并说前番是来剿匪的,邺城突然就跑到他行军路上来了,把他吓了一跳。秃子表示,他没有打算偷袭邺城。气得袁绍几乎吐血,曹秃子是一路打过去的,这些都是假象?奈何,刀疤袁这一次粮草兵械损失过多,一时间调集不过来,这才没有趁机南下爆了曹秃子那张破嘴。 曹操退了,袁绍也没有开战的意思,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吕晨却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官渡之战。 官渡之战几年的时间,对于吕晨来说很重要,这是他崛起的唯一机会。所以,吕晨迫不及待开始研究其马蹄铁来,回了雁门还有更高大上的玩意儿要捣鼓。争取要在官渡之战后,再次出现在曹秃子面前的时候,让他吓尿。当然了,现在这个时空,已经被吕晨搅得天翻地覆了,袁绍比真实历史上还弱了些,但曹秃子也不见得搞得过,如果他输了,吕晨会更高兴。 转眼就到了五日之后,是公孙瓒设宴的时间了,这不仅仅是庆功宴,更是分赃宴。吕晨深知,自己绝对无法将这些粮草兵械全部带走,张燕和公孙瓒谁的胃口都不小,并且还都是白眼儿狼,想必,公孙瓒已经忘记了,当日他被刀疤袁逼得差点自-焚的逗比事情了。 吕晨得罪了张燕,就不能再得罪公孙瓒,不然,就只能横着出易京城了。 所以,吕晨当然已经承诺了要分给公孙瓒大量粮草,并且,前几天,一直由公孙续在两头跑,作为联络人,吕晨和公孙瓒在远程谈判。谈判的过程并不算顺利,所以,公孙续就跑得三条腿儿软了两条。 公孙瓒表示他付出很多,并且袁绍一开始是来打他的,他最惨,并且,他还给了吕晨一千精锐骑兵,这才拿下了乐城,所以,他应该分一半。 吕晨说要是你抢来的东西,我分文不取,因为我没那么没脸没皮。 然后公孙瓒也不怒,说我这不是不要脸皮,而是,咱们是朋友,一起打仗当然要一起分赃了。何况,我是挨打的那个,你在背后躲着偷袭,我真的挺凄凉。 吕晨说,你凄凉关我屁事。 公孙瓒就有些不喜欢吕晨了,这小娃娃不怎么听话,于是很友好地告诉吕晨,他准备收回一千白马义从。并且,文丑部是袁绍的旧部,他要报仇。 吕晨就说,咱们都是朋友,你这人太小家子气了,来来来,咱们继续谈分赃的事情。 最后,吕晨用这几天淘汰下来的劣质马蹄铁和马镫,贿赂了一番公孙瓒,并且,给出了自己最后的价码。 一个很阴险的价码。 吕晨说:我只带走六成粮草兵械。其余的你和张燕看着办。 公孙瓒表示,张燕?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公孙瓒表示没有听说过这货,当然就不可能跟他分什么粮草兵械了。开玩笑,打仗叫你来,天经地义,想分赃?门儿都没有。这年头的诸侯堪比猪狗。 虽然已经跟公孙瓒谈妥了价钱,但这次他请的人可不少,张燕和他的将领们也会出席,危险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吕晨还是被庞统赵云等逼着,要他带上足够多的护卫力量。吕晨也没太抗拒,当初无名那突袭,他还真差点忍不住尿意,这种偷袭确实有些恐怖的。 赵云和曹性争着要做吕晨的贴身护卫,但是最后吕晨一个都没选,他带了无名。论单挑,曹性最弱,赵云最强,但是论杀人的功夫和旁门左道,赵云简直就是个小学生。 无名现在有了新的身份,吕晨的第十八名亲兵,也是亲兵队长,负责操练他们,倒是教了不少防刺杀的好手段。 吕展对于自己被撸了队长懂得职务很是不满,然后,吕晨对他说,你去跟无名单挑吧,赢了,这位置就是你的。吕展顿时就怂了,他表示自己不太喜欢打打杀杀的,还是做个仆从比较有钱途一些。 黄昏。 赵云曹性连带着五百虎贲开路,护送吕晨到了公孙瓒府上。吕晨带了无名吕展和另外几名亲兵入内,赵云曹性等人守在府门外。 临走,赵云谨慎叮嘱吕晨,吕晨不以为意,心说,我的女侠还在易京呢,谁能杀得了我?再说,老子给了公孙瓒那么大的好处,他还摆鸿门宴,那就太牲口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谁动了我的女侠? (八千字大章,感谢dico的四章月票!) 这日,公孙瓒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知道的明白这是在办庆功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树开新芽,又纳了两房小妾给家里奴仆们偷着玩儿呢。这不,去年公孙瓒还撵了一个小妾出府,就是因为他还没宠幸过,那小妾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怀上了,公孙瓒大概嫌弃她们太积极,便乱棍将其打出府门去了。却不知二儿子公孙尚和一群奴仆伤心嗟叹了好久好久,可惜鸟一片四季不干涸的绝品水田啊。 公孙瓒的将领和谋士们最先到,随后是城中世家,接着是张燕和他的将领们,最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吕晨。 负责接待吕晨的公孙续,自然是把吕晨安排到了远离张燕等人的地方,吕晨也不以为意。公孙续为的就是怕这二人起了冲突,他最担心的就是吕晨只带了几个亲兵,而张燕那边乌泱泱来了十几名将领,亲兵更多。这两家要是闹腾起来,公孙续以为,吕晨这边自然吃不住,并且,吕晨刚刚跟父亲达成协议,更不能有事。 而另一边,张燕等人个个红着眼睛瞪着吕晨,恨意直冲霄汉。 公孙瓒高坐上首,对于张燕和吕晨之间的敌意视而不见,招呼众人落座。开席之前,作为主人,他自然是要高谈阔论一番,你麻痹一个个乱糟糟的,老子怎么讲话装逼? 而此时的公孙尚则是陪着张燕坐在一起,两人交头接耳。基情四射。 “今日你父亲府上甲士齐备,你真有把握将刀斧手安插进来?”张燕狠狠刮了吕晨一眼,低声问公孙尚。 “刀斧手,不一定非要带刀带斧头!带剑也一样能杀人。”公孙尚奸诈笑道。 “剑?这么说,你已经安排妥当?” “那是自然,你且看着吧,带宴席开始之后,就会有歌舞助兴,到时候,嘿嘿……” “你是把人安排的是舞姬?一些弱女子。恐怕对付不了吕晨吧?” “不是舞姬。是舞剑的男子,个个身手了得。吕晨虽然勇武,但是,咱们可以先让他喝点东西。待他七窍流血之际。他又只有四名亲兵。嘿嘿……就算真是弱女子,也足以杀他了。” “下药?你确定有把握?” “那下药之人乃我之心腹,他在内府膳房做小管事。将军放心,待会儿定然叫吕晨好看!他会在吕晨的菜肴中加剧毒之物。待他毒发之时,刺客将会出手。我已经吩咐好了,杀那七窍流血之人。你想,到时候,吕晨还能不死么?” “如此甚好!” 张燕自然听说了公孙瓒瞒着他跟吕晨讨价还价的事情,虽然不知其详,却也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外了,所以,心中极其恼怒。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杀吕晨的决心,只等杀了吕晨,夺回儿子,又有公孙尚帮忙,他不信公孙瓒还敢独吞那些粮草兵械。就算公孙瓒到时候敢独吞,他夺回了儿子,自然就不会再有顾忌,大不了跟公孙瓒开打,公孙瓒被袁绍蹂躏了大半年,绝对不敢跟黑山军鏖战! 公孙尚则想得简单了许多,无非两点。一是除掉吕晨,报仇!二是得到粮草兵械,招兵买马,压过大哥,为日后夺嫡做准备。 这边,吕展给公孙续和吕晨斟酒,二人也是低声交谈。 公孙续道:“我那不肖弟弟,跟张燕张方走得极近,当日张方被抓之时,他唐突小君候,还望赎罪。” 吕晨淡淡道:“无妨,反正张方这几日挺乖,送走张燕,兵械粮草咱两家分掉就好。” 是的,张方这几天很乖,乖得不能再乖,他这几天都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冥思苦想——不就调戏了一个舞姬么?为毛老子就被杀了呢? 却说,天气越来越热,吕晨为了日后给张燕把张方新鲜地送回去,还特意用硝石制作了冰块,把张方的棺材改装成了一个大冰箱。不得不说,唐砖神马的,还是有些好处的嘛,虽然制冰根本不像书上说的那样简单,但最终还是被吕晨攻克了,吕晨为此得意得不得了,回雁门之后可以做雪糕给小喵吃。 “那是,那是……”公孙续连忙点头,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吕晨,弟弟选择了张燕。 …… 夜幕渐渐降临,易京城某个客栈中。 左慈熬着灯油紧闭门窗,神神秘秘地在研究一卷残破古卷。 却说那日送走弟子梓儿之后,他又是回到了易京,开始观察吕晨。看着马镫马蹄铁等物,左慈暗暗皱眉,而当他发现吕晨用硝石变出冰块之后,更是当即断定,吕晨定然不是原本那个吕晨了! 但凡妖魂夺舍之辈,必有奇物出现! 左慈知道,这是辨别对方是不是夺魂者的一个重要依据。至于为什么夺魂者能造出奇异之物,他就不得而知了。 却说,七年前,左慈在庐江为吕晨治疗高烧之时,已经听他迷糊中说起过惑众的妖言,什么城管,地毯,机关枪,爆菊之类的,他知这不是这世间之语,更不是一个九岁孩童能说出的话,这才断定小绿草是有妖魂在夺舍。 最后,左慈治好小吕晨的病,却用银针封住穴位,将其变为痴傻之辈,以阻绝那妖魂夺舍。 谁想到,下邳城破之时,吕晨突然不傻了,还带着兵马从曹操的围追堵截中杀了出去。得到这个消息的左慈,当时就懵了,他浑然不知为何自己当初的封穴之术会失效。 (玄龙逐云兽萌哒哒举手o(n_n)o:我踢的!) (吕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魂魄被左慈封在痴傻吕晨脑中整整七年。若早几年觉醒穿越灵魂,他现在哪会这么艰辛?) 当年,左慈发现有张角乱大汉江山,不可逆转,却也在事后让鬼谷门徒暗中布局,最终将张角诛杀。十年来,他和鬼谷弟子们,还在四处活动,磨灭张角妖魂留下的影响,比如什么“农村包围城市”、“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东方红张角生”、“推翻三座大山”之类的口号。 却不想。又来了第二个夺魂者!鬼谷三千门徒顿时。蛋疼菊紧。 然而,左慈几日监察,却没有发现吕晨滥杀无辜,或者欺凌弱小。反而看到吕晨经常带粮食去城内各处给平民发放。这又叫左慈犯了难。 难道他是个仁慈的妖魂?他不是乱世魔徒? 所以。这两天苦思不解之下,左慈只好拿出先圣鬼谷子的遗卷,细细研究。 实际上。左慈也不太懂什么妖魂夺舍的事情,一切都是照着鬼谷遗卷上的来辨别,然后封穴或者灌离魂散,亦或者直接设计诛杀。 妖魂到底是什么? 左慈不知道。 妖魂从何处而来? 左慈也了解。 妖魂为什么总是弄出些新奇东西? 左慈还是不懂。 鬼谷子言:世间本无妖物,却有乱魂自乾坤逆流中来,附体夺舍而乱天下!妖魂可乱乾坤,可窃天下,可生杀戮,可造巨孽……却也可生万民。 “咦?” 这一卷鬼谷遗卷,左慈已经看过千百次,这一次却是看出了一些不同的道道来,以前,他只看见妖魂可乱乾坤等,却总是忽略最后一句,盖因最后一句太不显眼,也太隐晦。 可生万民? 这个生当然不是生孩子的意思,意思是可以让万民获得生机,救活万民,甚至让万民活得更好。 “难道……也有好的妖魂?” 左慈扯着假胡须,百思不得其解,妖物怎有善类? 吧嗒。 假胡子拉掉了,左慈豁然抬头:“难怪……” 而后,左慈就开始翻找起来,找出一根小小竹片,一个小竹筒。 将竹筒放在几案上,他便拿着竹片挪到灯下仔细看了起来。竹片上尽是米粒大小的先秦古篆,一面记载着鬼谷一门除掉的夺魂者,一面记载着未曾除掉的夺魂者,在已经除掉的夺魂者最后一排却是汉隶,写着张角二字。 “原来如此!”左慈低声道,“我原本以为先贤们力有未逮,所以才有未除掉的夺魂者,没曾想,他们竟然是善类!刻意被留了下来!幸好发现了这一节,不然,以后鬼谷一门再这样传下去,怕是会做出许多恶事来!” 之所以左慈突然醒悟,除掉夺魂者也会成为恶事,是因为他看清见了几个未曾除掉的夺魂者的姓名,心下惊骇不已。 如果除掉这几个人,那的确是万死难赎之恶行!!! 那几个名字耳熟能详,分别是:公输班(鲁班),扁鹊,蔡伦…… 看罢之后,左慈后背湿透,这鬼谷一门不知何时开始,竟然传得偏了,为守护天下正道,竟然要诛尽一切妖邪。 矫枉过正! 幸好我早早发现,定要将这风气扭转过来。 良久,左慈才喟然一叹:“幸好我未曾直接对吕晨使用离魂散,否则,怕是铸下大错了,这吕晨貌似应该是个善类……” 说道离魂散,左慈就望了一眼放在木几上的小竹筒,那是先师鬼谷子制作的,专门用来对付夺魂者的秘药——离魂散。 顾名思义,凡是吃下离魂散之后,其人的灵魂就会离开躯体! 实际上没那么玄乎啦,就是中毒者,会忘却许多事情,宛如失忆。夺魂者的威胁也就大大降低。 只有在实在无法下离魂散,而对方又十恶不赦的人,如嫪毐之徒,鬼谷一门才会暗中布局,让其被杀。 离魂散装在一个小小竹筒里,上面写着“剧毒勿动”四个字样。 见了那四个字,左慈微然一笑。又是想起了梓儿。小时候梓儿异常好动,左慈怕她误食离魂散,这才在上面刻了几个字,警告她不许动这小竹筒。 想着梓儿的呆呆傻傻却可爱的模样,左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笑容就僵住了,如一颗老菊般灿烂。 “这竹筒上的字……怎么越看越像梓儿的笔迹?糟糕!被那小丫头掉包了!她要干什么???” …… “啦啦啦啦啦啦……” 佘梓欢快得如一只喜鹊,虽然穿着公孙瓒府中奴仆的衣物,又是扮作了臭烘烘的男子。但无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蹦蹦哒哒一番。 原因很简单,吕晨要死了! 五百金要到手了! 有师傅最最最最珍惜的绝世毒药,吕晨还能不死?哇哈哈哈哈!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赚不到五百金了! “桀桀桀桀……梓儿真聪明!知道吕晨会来赴宴,前几日就应招入了公孙瓒府上的膳房做杂役。我简直就是天才嘛!” 佘梓笑得像个大反派。 今天。佘梓照样在膳房跑腿。有时候帮忙端菜什么的。刚才也是见过吕晨的了。可惜,当初刺杀吕晨被她射穿大腿的家伙,脑子抽了。竟然给吕晨做了亲兵,有他在,佘梓虽然能接近吕晨,却很难出手,这家伙还是挺强的,再加上吕晨本身也挺厉害。所以,佘梓没有强行出手的机会,至于其余几名亲兵,自然被眼高于顶的佘梓排除在了人类范围之外。 不过,睿智的佘梓早有准备——当当当当!俺有师傅的独门毒药! 硬杀不成,那就下毒呗! 省心省力又环保! 哦,不能再想了,收起笑容!厨房小管事来了。 小管事递了一个巨大的木头餐盘给佘梓,吩咐道:“这鹿尾是给张燕将军的,这仔鸡是……最重要的一个,这盘狗肉是小君候吕晨点的!可别送错哦!知道吕晨是谁吗?” 佘梓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小管事:“切记,一定要把狗肉给吕晨哦!不要弄错了!” 佘梓:“不会,不会,伦家可聪明了嘞!” 小管事又是唾沫横飞叮嘱半天,才放佘梓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新来的家伙,待会儿等他送完回来,就骗出府去,让二公子的人将他杀了吧!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查出是我在那盘狗肉里下了剧毒了! 被傻得冒烟的小管事喷了一脸口水,佘梓心说,若是毒死了吕晨,回来要把他宰了才好。 这样想着,佘梓端着餐盘一路来到举办宴席的大殿后面。 掏出刻着“剧毒勿动”四个小字的竹筒,佘梓贼霍霍大笑三声,嘴角都裂到后脑勺了,好不容易收住笑,佘梓扒开竹筒,准备往狗肉上面洒。 “狗肉有什么好吃的?万一他不吃,岂不是浪费了绝好的毒药?嗯嗯!反正是我送菜,送谁都是我说了算,送个他最爱吃的菜吧。应该是鹿肉了,这东西最珍贵。” 聪明绝顶的佘梓仔细算计一番,最终将毒药洒在了鹿肉上。 然后,将毒药在鹿肉上抹匀,佘梓收敛心神,端着菜钻进大厅。 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大汉冒出来。 佘梓吓得缩了缩脑袋。 兵大汉一见佘梓,两眼放光:“小兄弟混哪儿的呀?嘿嘿嘿嘿……” 佘梓从容道:“伦家是在厨房跑腿的。” 兵大汉在佘梓小肩膀上捏了一把:“小胳膊小腿儿的,跑个什么腿儿?过两日,哥哥给你寻个好差事。” “谢谢啊!”佘梓说着就要绕过去,进去送菜。 “不谢!”兵大汉抹了一把口水,又拦住佘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呀?咱们有空多亲近亲近可好?哎呀呀!好久没见过你这么清秀的小兄弟了,啧啧……” 佘梓那个急啊,额头冒汗,道:“我还要送菜呢,你等我送了出来再说可好?” “送个什么菜呀!瞧你累得,一头的汗,我来帮你送吧!”大汉一把夺过佘梓手中餐盘,“哥哥最喜欢帮人了,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你这些菜分别是给谁的?” 佘梓见这家伙有毛病,又担心跟他闹腾起来。被怀疑,更重要的是,她已经调换了送菜的对象,也记不得狗肉和鹿肉之外的菜送谁了,万一送错,引起怀疑就惨了,不如就让这大汉去吧。 所以,佘梓机灵地将计就计说:“这狗肉是给张燕的,这……最后,这鹿肉是给小君候吕晨的。可别送错了哦!是小君候亲自点的!” 兵大汉点点头。就走了。 不一会儿,兵大汉从大殿里回来,将空餐盘递给佘梓。 佘梓关切地问:“都送完了么?” 兵大汉:“完了。” “没送错吧?” “错了也没关系,里面都喝晕乎了。谁记得自己要了些什么?” 佘梓大急:“那鹿肉呢?鹿肉是不是给吕晨的?” 兵大汉:“是啊。当时他就吃了一大块。还说好吃呢。” 佘梓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走。 兵大汉问:“你不回膳房么?” 佘梓正等吕晨毒发呢,哪里愿意走?她瞎掰道:“管事让我等一等,待会儿收些空盘子走。”佘梓在心里大叫一声。我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一来,待会儿又有借口进去收盘子了!哇哈哈哈! “看!这是什么!” 兵大汉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突然伸出来,里面赫然就是一盘鹿肉。 “呀!你不是说给吕晨送去了吗?怎么还在?” 佘梓大惊。 兵大汉看着佘梓红润的小嘴儿,激动得嘿嘿坏笑:“别担心,公孙将军有盘鹿肉没动过,说吃腻了,让我端出来,这不,给你尝尝鲜,鹿肉呢,没吃过吧?” “啊!”原来不是那一盘,佘梓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拿了一大片吃起来,还真是有些饿了。 吧唧吧唧。 不一会儿,一盘鹿肉见底,佘梓打了个嗝,道:“你不进去值守么?” 兵大汉一直垂涎欲滴地瞧着佘梓吃,别提多开心了,真水灵呢!跟女孩子一样,吃东西都小口小口的,啧啧,这要是往身下一压…… 兵大汉喋喋不休道:“啊?哦!没事,没事,里面兄弟们多着呢,大人物们也管不了这许多。我跟小兄弟你格外投缘,就跟你多聊聊,怎么样?咱们以后可要多多亲近啊!我会帮你在府外找更好的伙计,比在这里面受罪强多了。” 佘梓不太愿意跟这家伙聊,虽然他挺热情的,但是她现在装扮的是男子,这家伙还这么热情,像有毛病一样。 “呵呵,呵呵……我要进去看看了,看空盘子够不够多。好拿走。”佘梓心想距离毒发大概不远了吧?砒霜这种毒药都是这么个时间,师傅的绝顶毒药,不可能更慢吧!借口一说,她就往里面跑,“谢谢大哥给的鹿肉啊!虽然不是新做的,但还是挺好吃的。” 兵大汉瞄着佘梓扭来扭曲的小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说:“谁说不是新做的?我可是把公孙将军退下来的那盘给了吕晨,你送来的新做的鹿肉给的你。我对你好吧?” “嘎……”佘梓顿住,脸色一片惨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操你大爷!!! 完了! 梓儿中毒了! 而且还是师傅的千古奇毒! 再见了师傅,再见了我的五百金! 呼呼…… 佘梓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心里满是绝望! “啊!将军中毒了!将军中毒了!” 突然,大殿里传来一个尖叫声。 佘梓瞬间回神,肿么回事?到底谁吃了那盘鹿肉?我没中毒?是吕晨中毒了? 佘梓僵硬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哈哈哈哈!管他怎么回事呢,反正吕晨中毒了,待我冲进去看看,若是吕晨不死,我再偷偷补上一刀! 里面又传来几声惊呼。 “将军中毒了!快叫医士!快!” “啊!有刺客!” “快快保护将军,哪来的刺客?” “杀光这群刺客!” 刺客?! 那兵大汉也顾不上跟小兄弟打情骂俏了,飞快钻进了大殿。 佘梓更是心理一紧,妈蛋!又有来抢人头的?还一群?不想活了?连我的吕晨也敢抢? 这样想着。佘梓也游鱼一般,哧溜了进去。 …… 让我们把视线回到奔放而风骚的猪脚身上。 却说片刻之前,有个兵大汉送来一盘鹿肉,反而将狗肉送给了张燕。吕晨心里愤恨不已,却没发作,一盘狗肉而已嘛!犯不着!吕晨虽然奔放,却也不大愿意跟现在带着十几个将军几十个亲兵的张燕闹矛盾。他心说:吃吧,吃吧,吃到你七窍流血,五脏俱裂! 然后。不一会儿。吕晨果然就看到张燕七窍流血。吕晨猛地拍了拍脑袋,只见,张燕果然眼睛耳朵嘴巴鼻孔都在溢血,不是错觉! 我靠! 老天开眼呀! 吕晨刚想欢呼一声。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喊张燕中毒了。 心里当时就是咯噔一下! 吕晨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狗肉!一定是狗肉有毒!在张燕木几上,只有狗肉是信上来的菜!而原本。那狗肉是给自己的,谁想害我?张燕?公孙尚?还是公孙瓒?为何又毒到了张燕?那送菜的大兵是谁派来的? 当吕晨正阴着脸盘算思索的时候,又有人大叫有刺客,刺客是杀张燕的,而且还是一群。 吕晨脑子更加混乱,这尼玛,是闹哪样? 只见,一群舞剑的男子,顿时化作了刺客,张牙舞爪杀向了张燕。 公孙尚急得大叫:“住手!住手!你们杀错人了!” “二公子,不是你让我们杀那毒发后七窍流血之人么?” 刺客惊愕之下,突然回了这么一嘴。 公孙尚几乎吐血,因为听了刺客的话,张燕的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将军,已经怒瞪向来公孙尚,貌似很想将他剥皮剔骨。 菊花一紧,公孙尚心说,他跟张燕的密谋张燕的将领们不知道,现在张燕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抽搐,也不能帮他说话。再则,老爹公孙瓒也愤怒地看向了他,这次泄露的话,就别想在翻身了! 于是,公孙尚大叫:“我不认识这些刺客!” 刺客头领怒而砸出一块玉牌,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信物,乃你贴身之物!你怎敢诳我?” 公孙尚更急:“一派胡言!给我来人!杀光这群刺客!” 公孙瓒虽然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但还是不敢公然承认儿子跟刺客有关联,这些事背地里处理就好!于是乎,他大手一挥,军士们开始砍杀刺客,并且为了自己的名誉,要求不留活口。 刺客们偷袭不成,顿时被屠了个血流成河,哀嚎不休。 公孙尚还在苦着脸跟张燕的部将们解释。 吕晨挠了挠头,终于想通了是怎么一回事,定是公孙尚想毒害自己,再派刺客杀自己,偏偏阴差阳错,中毒的变成了张燕,刺客们也就杀向了张燕。 可是,为什么那盘有毒的狗肉给了张燕? 吕晨并不清楚。 这时,佘梓见中毒的居然变成了张燕,她也惊讶不已,两盘鹿肉都没毒么?怎么可能狗肉有毒? 她来不及多想,就悄悄摸向了吕晨一群人,他身边只有四名亲兵,其中那个最厉害的缺门牙家伙还在提防着那群刺客,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她觉得有机会! 噌地一声。 佘梓欺近之后,猛地拔出藏在靴子里的断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吕晨。 随后,她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步变得凌乱。 听见脚步声,吕晨迷茫回头,看见一个小个子家仆,正拿着短刀,朝他跑来。吕晨的亲兵也看见了,三名护在吕晨身前,无名则是杀向了那小子。 佘梓心里一惊,又失败了吗?好不甘心呐!为什么很小睡觉?我的五百金! “吕晨……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迷迷糊糊说完,佘梓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再也站不稳。 无名一刀戳向佘梓的咽喉。 女侠? 吕晨大惊:“刀下留人!” 无名这才刀锋一偏,斩落那持刀小贼头上发髻。 一片漆黑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总算恢复了佘梓几分女子容颜。佘梓虽然作男子打扮,但长如刷子的睫毛,还是听富有女性色彩的,尤其是长发披肩的时候,更是一个绝丽美人儿。 吕晨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搂住就要摔倒在地的女侠,柔声道:“原来,今日救我吕晨的,又是女侠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番模样,还要提刀来保护我么?我吕晨是何德何能,能让女侠如此垂青?哎……” 佘梓两眼放空,愣愣道:“吕晨……是我的……” 嘡。 她的刀掉落地面。 然后,佘梓晕了过去。 这个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佘梓也不知道下毒的菜竟然有两份!张燕吃下了公孙尚为吕晨准备的毒,佘梓吃下了自己给吕晨准备的毒。 女侠晕倒了? 吕晨不知所措,眼里很是惊慌:“没想到你对我执念竟然如此深厚!如此大恩大德!吕晨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那个谁,吕展,快找医师来!” 吕展连滚带爬着出去了。 无名道:“毒?” 吕晨忙问:“什么毒?” 无名皱眉摇头:“不清楚,这毒很奇怪,我只问道她鼻息里有雪域忘忧草的味道!此药能致人昏迷。” 吕晨抱着女侠软哒哒的身体,脸上却是怒不可遏!不用怀疑了,一定是她因为救自己,才掉包了那盘狗肉!一定也是因为如此,被公孙尚的人给欺负了,这才突然晕倒的! 脑补这种事情,吕晨这个后世人,干起来得心应手,并且从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吕晨将女侠放在榻上,然后,呛啷一声,拔出一个亲兵的刀,站出去大喝一声:“妈的!谁动了我的女侠?!我他妈废了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燕中毒。 公孙尚派刺客。 你吕晨抽哪门子的疯? 此时,场中刺客几乎全部被杀死,公孙瓒的士兵和张燕将领,错愕地望着吕晨。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愣愣地望着吕晨,一脸错愕。 张燕翻着白眼七窍流血,在地上抖啊抖的,很有节奏感。他是最淡定的一个,因为他没有看吕晨一眼。 公孙尚最茫然,吕晨!老子都没毒到你,你闹个屁呀?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见没人回答,吕晨怒发冲冠,双目血红,迈着螃蟹步,周身散发出一股王八之气,走到公孙尚面前,刀指公孙尚咽喉,声振寰宇:“谁他妈动了我的女侠?是不是你?” 这一声厉吼,令得大殿都颤抖了起来。 公孙尚更是吓得双腿乱颤屎尿齐出,一脸哭容道:“谁他妈动了你的女侠?对了,女侠是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悲情的句号 “敢说我的女侠是东西?女侠不是东西!” 吕晨怒不可遏,呼啦呼啦连扇公孙尚几十个耳光,直到把公孙尚的脸扇成了酱猪头,才被无名拉住。 而此时,公孙瓒和张燕的将领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火急火燎赶来的几个医士,在专心致志为张燕和女侠查探病情之外,其余人的目光都牢牢锁住了吕晨。大多数人不知那穿着公孙瓒府上奴仆衣服的女人是谁,为何晕倒,更不知道吕晨为什么要狂殴公孙尚。 张燕的将领们很愤怒,公孙尚下毒加谋刺我家将军,我们都还没来得急动手,你他妈倒抢了先!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更是惊愕,吕晨疯了么? 被无名拉住,吕晨挣扎两下,手够不到公孙尚了,只得狠狠一脚把公孙尚踹飞十几步,回头怒喝:“拉着我干什么?” 无名道:“那个这些赤脚医生恐怕不奏效,说不知中了何种毒药,无法医治。要救那女子,恐怕需要羌人的法子才行……” 吕晨这才惊醒,是啊,杀了公孙尚也不抵事啊,还是救我的女侠要紧。 “什么法子?”吕晨问。 “灌水!” “灌水?” “对,灌水!” “灌什么水?” “就是一般的水。” (呜呜,千鹤没有灌水……) 吕晨怒喝:“你丫扯淡呢?水能解毒?” 无名说:“水不能解毒,却能降低毒性。羌人中毒,尤其是不知是何种毒药的时候,都是这般治疗,效果不错。” 稀释?! 吕晨登时眼睛一亮,一把拨开无名,大步跑回去抱起佘梓就跑,一群亲兵紧紧跟随。 剩下的医师愕然,众人恶人。 …… 公孙瓒府中侧院。 一个池塘边,吕晨的亲兵们各个拿水桶打水,不亦乐乎。 女侠斜躺在吕晨怀里。吕晨掰着她的嘴。无名拿着竹筒往女侠肚子里灌水。 好一会儿,女侠的肚子鼓了起来。 无名擦了擦汗:“好了!” “好个屁!这才开始!来,帮我把她倒提起来。” 吕晨倒提着女侠,把两只脚交给无名。 无名一愣:“还要做什么?” 吕晨:“把她胃里的水挤出来。再灌水。再挤出来。再灌水,如此反复!” 无名摇头:“这是做什么?” 吕晨急得跺脚:“这是洗胃,比你那羌人土法子更靠谱。” 无名推脱不掉。将女侠提了起来。 吕晨开始按着女侠的肚子,女侠的口鼻中就哗啦啦飚水出来,跟人形喷泉一样一样的。 过了许久,吕晨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怀里是熟睡的女侠。 土办法洗胃,虽然不太靠谱,但总比没有好。 至少现在,女侠的气色好了许多。 休息片刻之后,吕晨带着人马,出了公孙瓒的府邸,也没来得急道别,就要送佘梓回营地,再请医师来看看。 其实,这个时候的公孙瓒也没空理会吕晨了,他正忙着安抚张燕的将领们。 …… 吕晨大营中,灯火通明的大帐里,女侠安睡塌上,吕展焦急守在一旁,更有一名须发皆白神情肃然的老道,正在眉头紧锁地为女侠把脉。 “老头儿,你确定你不是卖糖葫芦的?” 这已经是吕晨第三十九次问左慈这个问题了。 “什么糖葫芦?俺是游方道士。” 左慈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里骂娘,尼玛,你他娘的记忆力开挂了吧?老子假扮卖糖葫芦那次,好歹也是化了淡妆的,你这就认得出来了?再说,当时你就瞄了那么一眼,这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吗?难道夺魂者就这么牛掰?为什么当时有过接触的缺门牙对老夫没一点印象?看把你能得!要不是为了救我徒儿,老头儿才不愿意来呢! 吕晨仍然狐疑地看着这瘸腿老头儿,眼里全是不信任。 “老头儿,你行不行呀?”见老头儿抠抠搜搜占了女侠好多便宜,就是不发话,吕晨急了。 “莫急莫急!” “磨叽你妹!再磨叽,老子砍你哟!” “咳……我是说不要着急。” “……” 吕晨叫过曹性,问:“你在哪儿找来的三流医生?靠谱不?” 曹性说:“街上抓来的。” 吕晨无语。 那白胡子老头儿却说:“老头儿当然靠谱!小君候你当年高烧不止,险些丧命,不还是老头儿我救下的么?你不记得情有可原,这位曹将军也记不得了,倒是让老头儿寒心呀。” “哦?”曹性蹦跶一下,“你就是那被我打断腿的老神棍?” “咳咳……” 左慈不再说话,一群土包子,没涵养!说出当年的事情,不过是迷惑一下吕晨罢了,万一这货想起自己就是那卖糖葫芦的,不知会不会真的砍我!虽然为了救徒儿,受些苦也没什么,但是把命都打进去,貌似就不太好了,在庐江怡翠居存的银钱还没花完呢…… “查出来了吗?这是什么毒?”吕晨在屋子里转悠了十几圈,又问。 “没查出来。” 左慈淡然地放开佘梓的手,心说,这顽皮的丫头,幸好是遇到了这位向善的夺魂者,否则还不早把前尘忘个精光了?幸亏,这吕晨为她灌水挤水十几次,毒素大多被排出了,残留的毒性不算太大。虽然也会忘掉许多事情,但却能保证正常人的状态。就智慧而言,她本来就比普通人差那么一点。再低点,也没什么了。 “摸了这么久,没查出来?老子把你手给剁了!”吕晨怒吼一声。 无名明晃晃的刀登时出鞘。 左慈捂眼睛:“收起来,收起来,晃眼睛得很!老头儿虽然不知这小姑娘身中何毒,却也是好事!小君候可知是何意?” 吕晨眼睛都红了:“老神棍,你这是准备卖关子呀?” “习惯了,习惯了。咳……我还是直说吧,”左慈把双手缩进袖子里,被砍掉了就不好玩儿了。有七年前被曹性打断腿的前车之鉴。左慈还是挺哆嗦的,“查不出毒,反而是好事,是因为。她体内的毒性很淡了!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太过伤残脑部。活命自然无碍!相反。若是查出毒的种类,反倒不好,这就说明。她有危险。” 吕晨这才一喜,拱手道:“老神仙言之有理,唔……来人呀,取一百金送给老神仙买酒喝。” 左慈仙风道骨地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金银之物太俗,免了吧。” 吕晨:“这怎么行?老神仙太客气……” 左慈:“主要是一百金太重,我老胳膊老腿儿的扛不动,不如换成珠宝美玉这种轻便东西吧?” 吕晨:“……” 用一包和田玉加珍珠玛瑙无数,送走了一身仙气的老道,吕晨甚至连老道的名号都不愿多问,就坐在塌前等女侠醒来。 老神仙说了,不出两个时辰她就会醒,但那毒药貌似有损害脑部功能的作用。所以,她大概会忘记一些事情,好在中毒不深。过些时间会好一点,但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全部记忆了。 吕晨心中更是惭愧,女侠为了救自己,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他打定主意要养女侠一辈子!哪怕她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女侠缓缓醒来。 吕晨大喜,抓住女侠的手,问:“女侠,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侠茫然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吕晨泪流满面:“我是吕晨啊!” 女侠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发亮:“吕晨,吕晨是我的……谁也别跟……姑奶奶抢……五百金,呼呼……” (昏迷前最后的执念,如此深刻!) “你记得我?”吕晨大惊。 “你是谁?” “我是吕晨啊!” “那我是谁?” “妈蛋!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 一连几天,吕晨都不离女侠榻前,甚至连甄宓大姨妈走了,他都没有注意到。惹得甄宓每次看到女侠就目泛冷光,连带着以云袖为首的四个丫头,也对女侠横眉冷对。 倒是禽兽姐姐吕绮欢天喜地地跑来,在女侠身上捏捏摸摸捏捏摸摸好久,才尽兴而去。 女侠果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吕晨又不认识她,只能告诉她,她以前暗恋自己,一直跟踪并保护自己,最后也是为了救自己而中毒的。 才十五六岁的女侠似懂非懂地看着吕晨,哦哦点头,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女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逐渐好转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经得起行路颠簸了。到时候,吕晨就把她带回雁门,让华佗老神仙帮忙看看。 不过吕晨却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华佗外科牛掰,这神经科也靠谱? 失忆不是脑瘤,开刀大概没什么用吧? 不管怎么说,吕晨觉得华佗这种专业人士,至少比卖糖葫芦的半灌水靠谱! 这些天,吕晨没怎么管军营的事情,的确是因为女侠,同样也因为庞统是个好军师,他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许吕晨过多插手。 那夜庆功宴之后,张燕中毒,事后虽然被救活,但却也伤势惨重。最后,张燕担心长留易京,事情有变,便敦促吕晨要如约放回张方之后,就匆匆带兵离开易京,回黑山去了,什么也没捞到。 公孙尚被老爹打折了一条腿,送往上谷充军,这才安抚下张燕部将和吕晨等人。 吕晨和公孙瓒瓜分了粮草兵械之后,吕晨也开始派文丑和高顺带步兵,护送粮草兵械回雁门。 吕晨和庞统赵云曹性等人,自然是要等到最后才离开,毕竟女侠需要休养,而且,庞统还在跟公孙瓒谈接下来结盟的事情,这几天就要谈拢。 待盟约签订,吕晨就会启程回雁门。 这救援公孙瓒的行动,到此才算完全画上句号,吕晨心中颇多感慨!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很多,很奇葩……看看床上躺着的懵懂小女侠……还挺悲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坑儿子 自从那日给梓儿看病之后,左慈考虑了好久,要不要去把傻徒儿给偷出来? 却见吕晨对梓儿所在的营帐,防御甚为严密,他也不敢贸然行动。最后,左慈决定先去城中生意最好姐们最俏的**楼,先锻炼锻炼这把老骨头。第二天,他发现自己武艺退步严重,竟然干不过三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走路都有些飘。左慈知道,自己真的老了,想要在大军中救出梓儿,已经不可能了。 最重要的是,吕晨那货记忆力贼好,这几天,他化妆成路过的老嬷嬷,被他撞见,都会隔着老远问上一嘴:你是卖糖葫芦的吗? 所以,左慈还真不敢多在吕晨军营前晃悠,这家伙的眼睛太毒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他看出端倪,然后遭乱箭戳死在街头。 好在,几日的观察下来,左慈虽然想不出救人的辙儿,却发现吕晨对梓儿挺好。加上那日听说过,吕晨一直以为佘梓两次刺杀,一次下毒,都是为了救他。于是,左慈断定,吕晨不会伤害梓儿,这才放心不少,随后又觉得这吕晨挺傻的,居然把刺客当成了恩人。 若说佘梓傻,这吕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天呐! 居然有这么蠢的夺魂者? 左慈拍腿长叹,这种智力的夺魂者,如果都要好费心思去诛杀,那就太拉低鬼谷门的档次了! 于是乎,左慈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了。是回庐江去了。 徒弟也不救了,让吕晨养着也好,顺便检验一下吕晨的心地是否足够善良。如果人够蠢,心地又真的善良,那这样的夺魂者,真的没必要除去了。就算用离魂散,都嫌浪费药材钱! 可是,梓儿会怪我么? 哦,她已经失忆了,虽然中毒不深。但要等她想起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管她呢,反正这丫头是个惹祸精,先让吕晨扛着吧!这两年,老头子也累了。死妮子隔三差五跑庐江折腾他。害得他逛窑子都得偷偷摸摸的。这下终于清静了! 临走之前,左慈又一次去吕晨的军营看了一眼,发现吕晨的兵马也快撤走了。他看到了梓儿。那丫头正跟着最蠢的夺魂者吕晨,一起鬼哭狼嚎呢。 “我叫哀木涕,铜墙铁壁的身躯……” 左慈以头抢地,嘣嘣作响,神啦,这家伙果然是乱世之妖魂!当乱棍叉死! 就这挨千刀的破锣嗓子,你嚎个屁呀?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 “我叫哀木涕……” 自从女侠学会这神曲之后,吕晨周围的人顿时发现,这首歌还是蛮好听的嘛!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女侠嗓音清脆嘹亮的缘故,若换吕晨来嚎,估计,他们就已经在找草叶儿堵耳朵了。 从苍茫的太行,唱到蜿蜒的长城,这一路有女侠的歌声作伴,吕晨一行人的回家之旅,倒也畅快,途中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已经是女侠中毒后半个月了,时间来到五月初。 这一路清闲,就连躺在冰冻棺材里的俘虏张方,都没有任何反抗。这让曹性有了要把白平等人变成张方那样的想法,白平等人原本有些骚动的心,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虽然天气渐渐热了,但是,冰箱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闲来无事,吕晨想了许多。 按照历史来说,还有三个月,袁曹之战就要全面展开,吕晨不知道在自己的影响下,事情会不会还像历史那样发展。 而吕晨更注意的是另一个人——大耳贼刘备。 这个摔子狂魔从吕布失下邳之后,自己也没占到便宜,被迫投降了曹操,现在被软禁在许昌,算是龙困浅滩。 按照历史来说,刘备会在一个月后,也就是六月,迎来一次挣脱樊笼的机会——袁术投降袁绍。因为袁术早早称帝,遭到各方围剿,加上他自己有对内粗暴寡恩,内外失控,眼看就要在曹操和孙策的围堵下分崩离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头。六月,他会投降堂兄袁绍,而刘备就是趁这个机会,向曹操提出带兵镇守徐州,扼住袁术北上之路。曹操这蠢驴居然答应了,然后……刘备就占了徐州,投了袁绍…… 这一世,要不要提醒曹操,不要放走摔子狂魔? 想想之后,吕晨还是摇头。 三国最恐怖的家伙,绝逼是曹秃子,刀疤袁的老菊已经不足以阻止他了,如果,连大耳贼这搅屎棍都被永封了,自己早晚也得玩完。再则,连郭嘉都劝曹操别放虎归山,曹秃子都不听,依旧让刘备离开,他吕晨的话也未必管用。 把注意力从秃驴曹、刀疤袁和摔子狂魔那菊黄色的三角恋移开之后,吕晨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西北,这里才是他的盘中餐,也是袁曹疯狂互爆老菊时,他最应该觊觎的地方。 西北之地有胡汉之分,汉人聚居区,主要在关中、西凉以及并州南部,羌胡盘踞之地,主要是北面鲜卑,南面匈奴,以及西面羌人。 其中关中已经是老曹的大腿,不到万不得已别碰,惹急了,指不定这家伙会强忍着被袁绍狂戳的疼痛,反咬吕晨一口。西凉有马超这个张狂的家伙,这是个能把秃子追得割须弃袍的牛逼人士,犯不着跟他硬抗,再说,西凉太远,跟羌胡一样,吕晨jj太短,够不着。 剩下的就是鲜卑和南匈奴了。 先说鲜卑,鲜卑南侵,现在已经占据了朔方、五原、云中等大汉边关要地,又正巧是吕晨等人名义上的地盘。按理说,吕晨等人最应该搞的就是鲜卑人,但是,鲜卑人不太好搞,这是个庞然大物,部落众多,控弦之士数十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给轮了。毕竟,能把北匈奴赶到欧罗巴去欺负小罗马的鲜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再说南匈奴,南匈奴分为两部分,一部是跟吕晨关系不错的屠各族刘豹。这个不强,却不好意思打,人家几个月前才帮你一把,你回身就把人给灭了,估计他们会想不通的,这样不好。屠各族北面一点,雁门正西方,就是南匈奴单于庭美稷(ji),那里是篡夺了刘豹老爹单于之位的一帮子家伙,部落不少,兵强马壮,也不是太好啃。 算来算去,吕晨还算是除了刘豹之外最弱的,其实刘豹也不弱,这是个能凑出一万骑兵的家伙。 盘算良久之后,吕晨还是决定先拿南匈奴练练手,主要是,他们距离吕晨最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且,你还大呼放屁,抢劫勒索干起来利索,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还有一点,现在南匈奴盘踞的地方,正是黄河己字形的内湾腹地,正是水草丰美之地,在后世被称作塞上小江南的地盘儿。吕晨馋的流口水呢,尼玛,雁门跟那里比起来,简直就是荒漠。 打南匈奴,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拉到援兵——刘豹,这家伙想夺回家传宝座单于之位好久了。 目标选定之后,吕晨轻松了些,就等跟庞统详细商议。 庞统这些天忙得够呛,刚跟公孙瓒签订了攻守一体的同盟计划,马上又借了公孙瓒的桥,去联系北方乌桓去了。是准备跟他们做买卖,毕竟从袁绍哪里夺来太多东西,吕晨人少,用不了,又不愿意给几个对手,所以呢,就便宜喜欢窝里斗的乌桓人吧! 当然了,吕晨卖出的都是些残次品,而他要买的,是战马和……人口。 没错!就是人口!也就是所谓的奴隶。 乌桓人跟鲜卑同出一源,却比鲜卑分散许多,经常互相攻伐,甚至攻打鲜卑部落,抓到的俘虏统统变成奴隶。吕晨得知之后,大惊,太原始,太野蛮了!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要拯救你们!我要把你们统统买过来……给我做奴隶! 雁门缺马缺人,乌桓缺粮缺武器,所以,跟丑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庞统打得火热,**,一点就着。 忽悠乌桓人的庞统还没回来,吕晨亲自领着虎贲押送的最后一批粮草兵械,已经到了马邑。 吕晨一行到得马邑低矮的城楼下,就见到一大群人来迎接。 以张杨陈宫为首的一棒子雁门官吏和少许大家族士绅都来了,还有早一些回雁门的高顺和文丑。 高顺闲不住,一回到雁门,就着急着招兵扩大陷阵营规模,并日日练兵,操练他媳妇都没这么积极。 文丑则忙前忙后,张罗着安置文家迁徙来的人口,还好吕晨早给陈宫来了信,加上雁门空地不少,文丑家的地倒是比在乐城的时候多了尽一倍,所有人都笑眯了眼,却发现一个大问题——没种地的农民。 进城之后,连吕晨的三个妈都又哭又笑地迎接来了,搞得吕晨听不好意思。真是的,老妈严氏好歹是亲妈,抱一下没什么,貂蝉你哇啦啦趴在我肩头哭,算怎么回事儿?还有曹氏,派了个丫头扯着我袖子哭,这也太形式化了吧? 不过,貌似少了些什么! 被簇拥着进城,吕晨脑子有些晕乎,半晌,才反应过来,问:“我爹呢?吕布去哪儿了?” 吕晨问完就翻白眼,刚才没想起来,难道我潜意识里以为这家伙死了! “君候伤势大好,带了八百精骑,去匈单于庭,要他们缴贡去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吕晨当即从马上跌落下来,八百骑闯匈奴单于庭?找死呢?吕布!你他娘的坑儿子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见驱虎吞狼 遇上一个把亲儿子往死里坑的老爹,吕晨想骂人,甚至想杀人,好不容易才被赵云拉住。 吕绮这货还极度幽怨地来了一句:“爹爹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就去了,也不等等我们!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带上我!” 黯然叹息一声,吕晨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云哥,你这辈子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女人。” 赵云顿时如遇知音,红了眼眶。 最后,吕晨被扶上战马,摇晃着回了住所,草草辞别了三位娘亲和陈宫张杨等人。又以长途跋涉,身体疲乏为由,谢绝了宴席,带着甄宓和女侠回了自家宅院。 吕绮捣乱,只是一些小乱子,吕布更甚,专挑大事惹!好不容易赢来一个和平发展的局面,就算他也盘算着要搞一搞南匈奴,但也要好生准备策划一番。如今,庞统正在紧锣密鼓地跟乌桓交易,增强自己实力。陈宫也在紧抓内政保护农耕,争取今年秋天能有个好收成,确保军需。 可吕布呢?他倒好,主动招惹祸端去了! 一旦跟南匈奴开战的话,吕晨一切部署,包括前期从河内到河北的奋战,都化作了东流水。还未跟曹操开打的袁绍,见到吕晨所部被匈奴围攻,能不趁机出手?那表面上签订了攻守同盟的公孙瓒,真的会按照盟约,出兵帮着抗拒袁绍兵锋?不可能,这个目光短浅的猪队友。多半会坐山观虎斗,就像吕晨当初拿下乐城时一样,公孙瓒毫无动作。公孙瓒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到时候被吕晨坑惨了的黑山张燕,又知道吕晨杀了他儿子张方,能不兴兵讨伐? 到了那时,吕晨所部可以说是腹背受敌,十死无生! 偏偏陈宫张杨还没觉察到危机,各个笑容满面。吕晨怎能不火冒三丈? 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无力感! 吕晨发现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吕布势力就处于悬崖边上,危在旦夕。是他一肩承担了所有的压力和风险,将这艘破船缓缓开向岸边。修修补补。偏偏还没修好。大难不死的船长又作死般地迎着龙卷风,航行而去。这时候,他无力左右船的航向。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他是船长的儿子,但他毕竟不是船长,大副和船员们都不会听他的。 他只是一个修船匠! 只有在船只受创的时候,大家才会倾听他的意见,当船被修好,他就被无视了!当初俯首听命的陈宫、张杨、张辽乃至高顺等人,都不在重视他的意见,他们只听命于吕布。 这不仅仅是一种不被重视的失落感,而是一种无力感。 一种明知危险,却无力改变的无助。 这让吕晨觉得,他们对于自己的努力特别不珍惜,甚至都不珍惜他们自己的性命。乱世虽乱,但你们连命都拿来玩儿,是不是太高端了点? 若说真正跟吕晨一条心的,恐怕也只有庞统赵云和曹性了。 曹性虽然隶属吕布,并且忠心耿耿,却不受重用,却跟吕晨关系很好,大概跟他七年前找来老道救活吕晨有关。通常,被帮助者对帮助者会感恩,但帮助者对于自己帮助的对象反而更容易产生亲近感。 文丑这家伙本该向着吕晨,却已经跟陈宫张杨搅成一团了,显然是想左右逢源,这是个善于钻营的家伙,难怪能在袁绍帐下熬出头,从河间第一将华丽变成河北第一将。怎么?现在还想变成燕云第一将? 吕展早就奔回了宅院,说是收拾宅院迎接小君候,实际上吕晨知道他是迫不及待要去见他家阿圆了,自从把阿圆许给吕展之后,阿圆就被划给了吕晨小院。 吕晨带着甄宓和女侠慢吞吞回家。 刚一进家门,吕晨就被一个绿色的小东西困住了左腿,吓得他连蹬几下也没蹬掉,大惊:“这什么玩意儿?” “哥哥。” 一个白胖白胖的小丫头抬起头来,眼睛水灵灵的,脸蛋肉鼓鼓的,还挺可爱。 “你谁呀?” 吕晨更惊,谁是你哥?就算这几个月,吕布拼命耕种三位娘亲,按时间算也不可能长这么大吧? 云袖跳了过来,翻着白眼说:“小君候,她就是你说的那只小喵。” 吕晨满眼问号,这圆滚滚跟个球似的小东西,真的是我那干干瘦瘦的小喵? 云袖抬起手,上面还有两个牙印在冒着血花。 吕晨终于相信,双手一抄,就把胖丫头抱了起来,提着一只腿儿戳来戳去,还是觉得不像,最后,终于从她雪白而尖利的小虎牙认出了她。 “你肿了!” 最后,吕晨对小喵说。 小喵很得意地蹦跶两下:“老夫人说,胖胖的才好生娃娃。” 吕晨脚下一个踉跄:“嘛!你未雨绸缪也太遥远了些吧!” 甄宓却是满怀敌意地看向了小喵,小喵似有所觉,就冲她呲牙,还发出呜呜呜威胁的声音。 随后,甄宓一边想着,小喵这种生物看样子应该拴起来养,一边带着云袖等四个丫鬟进入宅院,宣示自己的主母地位去了。作为预定的正妻,甄宓颇有大妇风范地指挥着下人们收拾庭院房间去了,她来自商贾之家,却也是巨富之家,对于家宅的要求也是格外高。 女侠自从醒了以后,一直恍恍惚惚的,不大爱动弹,也不大爱说话。不过,唯一利好的消息是,她的记忆力貌似一天天在恢复,慢慢地也能想起一些不大重要的事情了,虽然真实度存疑。却也算是好消息。比如,她有一天想起自己叫梓儿,然后第二天又忘了,有一天,她想起自己家住在无极国,等等…… 为了帮助女侠恢复记忆,吕晨等人已经管她叫梓儿。 这时,吕晨吩咐云袖带梓儿去了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又叫吕晨去请华佗来为梓儿检查病情。 梓儿顺从的去了,吕晨这才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身体往榻上一扔。吕晨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完全不想动弹,连呼吸都嫌麻烦。 小喵见到吕晨很兴奋,爬到吕晨肚子上一通蹦跶,若不是吕晨身体倍儿棒。只怕隔夜饭都得被这胖了三倍的丫头踩出来。不过。不得不说。小喵长胖变白之后,确实好看了许多,虽然根本就不是什么美人痞子。甚至连养眼都差点,但作为小孩子来说,还算可爱。 云袖去照顾女侠去了,甄宓就派了年纪最大的雪舞来照料吕晨,显然是以为吕晨真的喜欢大的。雪舞端茶递水,让吕晨漱口洗脸洗脚什么的,吕晨都懒得动弹,她要帮忙,却又被小喵呲牙,不敢靠近,生怕被咬了。 只有这时候,吕晨才会有力气会心一笑,这世界太浮躁,还是小喵这种小东西简单可爱。 服侍吕晨洗脸漱口洗脚的重任,就被小喵一手接过了。 雪舞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小东西毛躁得很,生怕小丫头给小君候洗脸的时候,把小君候的眼珠子抠出来,又怕漱口的时候,把小君候呛死,洗脚还好一些,就是这丫头嫌手搓太慢,用刷衣服的刷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吕晨皮厚,真没关系。 主要是发现小喵变得像一个正常孩子了,吕晨挺开心,要知道,这丫头在刚刚被他找到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只猫。 听吕展提了一嘴,小喵是委托给母亲严氏的贴身丫鬟调教的,母亲看来,成绩斐然。 “是谁教我家小喵做这些事情的?” 本着人死鸟朝天的光棍儿心态,放空了脑袋,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又有皱着眉头专心给自己刷脚的小喵在眼前晃悠,吕晨终于心情好了许多,对小喵说道。 小喵面色一喜,手舞足蹈,甩了吕晨一脸洗脚水:“是阿方姐姐叫教我的!” 抹掉洗脚水,吕晨又问:“哪个阿方?” 小喵想了想之后,就比比划划地说:“就是,就是一个方方的姐姐,脸方方的,脑袋方方的,身体方方的,腿脚也方方的。哦,好像是阿圆姐姐的姐姐。” 吕晨心说,吕展他媳妇家的基因可真有特色,又问:“她都教了小喵些什么?有琴棋书画么?” 小喵小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那是什么?” 呃……好吧,估计方方的阿方也不懂这些高冷玩意儿,吕晨又问:“那,她教你女红刺绣么?” 小喵摇头:“她教我补烂衣服了。” 吕晨大怒:“混账!老子怎么可能穿烂衣服,小喵也不可能!尽教些没用的。” 一旁,雪舞见小君候跟那丑呼呼的小东西聊得火热,看都不看她一眼,嫉妒得冒烟,塌下腰休息了好一阵,因为知道小君候喜欢大的,她可是一进门就一直高高地挺着胸,累得慌。也不知道这咬人的小东西跟小君候什么关系,听起来好像是个小婢女,小就不说了,偏偏还很丑,小君候怎么会喜欢逗她玩儿?果然,跟夫人说的一样,小君候是个邪恶的家伙。 跟小喵瞎扯了一会儿工夫,听雪来报说陈宫张杨二位将军来了,要见小君候。陈宫虽是文官,却也有将军的官位的,所以也可叫将军,张杨就不用说了,东汉大司马,理论上专管兵事的,将军中的战斗机。 吕晨生闷气呢,也不想起来,就让把人带卧室来。 陈宫张杨落座后,互相看了看,显然两人都想让对方开口。 雪舞上茶之后,又挺着胸脯站到吕晨旁边。 吕晨没好气地把雪舞支开:“军事机密,你先下去,别戳在这儿了,去帮着宓儿收拾庭院去,我这儿有小喵就够了。” 然后,小喵就把给吕晨的茶碗打翻在地。成功地证明了她的能力。 雪舞委屈地走了。 吕晨撇嘴,屁大个丫头,成天挺着胸脯干什么?跟鸡胸似的,也不怕闪了腰。 小喵哆哆嗦嗦又给吕晨倒了一碗清茶,一碗很扎实的清茶,除了茶叶,就没多少水。吕晨喝了一口茶,吐了三口茶叶,狠狠地夸奖了一下能干的小喵,把小喵乐得笑眯了眼。 下方二人还在用眼神互相推攘。吕晨却看不过眼了。没好气地道:“二位叔父,要不你们商量好再来?” 陈宫和张杨纷纷讪笑。 吕晨摇头,冷笑:“要兵?” 陈宫和张杨更加尴尬。 “说说吧,我父亲去匈奴单于庭。到底是谁的主意?” 吕晨早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在入城的时候。就看得很清楚了,守城士兵极少极少!边关重地,匪寇蛮胡肆虐。沿途也没见多少兵马巡视。不消说,都划去威胁南匈奴去了,当然不会只有吕布那八百人!威胁南匈奴,光是雁门这点兵马当然还是不够,但是他们不怕呀,这不吕晨要回来了吗?带回粮草兵械无数不说,还多了四千步兵一千骑兵!实际上,吕布等人动兵的粮草,就是吕晨先运回雁门的那些。可叫吕晨一通好气! 虽然吕晨知道陈宫对吕布忠心可鉴,张杨跟吕布更是兄弟情深,二人都不会害吕布,但二人的眼光确实都不怎么地,瞎指挥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先说张杨,最先迎接汉献帝的是他,最接近帝都洛阳的是他,最先具有号令天下兵马之名义的还是他(大司马),可偏偏,到袁术称帝、孙策夺江东、袁绍虎踞河北乃至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他还窝在河内没挪窝,这不是眼界问题是什么?若非吕晨来河内,他铁定被眭固杨丑给活活整死。 再说陈宫,历史上的陈宫因为慷慨赴死,被评价得很高。而实际上呢?这人确实才华横溢,但仅限于内政和为人,在外事特别是兵事上,能力真的欠缺,真不是可以贬低他,人的能力真的都有侧重点,他的长处明显不在兵略之上。当年唆使吕布偷袭兖州的是他,这真是馊主意,最后吕布果然就败了,要打地盘,当时的洛阳和关中还未落入曹操手中,正是大好的机会,他偏偏要吕布去摸曹秃子的屁股,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宫说话:“是宫劝说君候去征伐匈奴的。” 张杨马上道:“呵呵,其实我也是赞同的。” 张杨的地位比较特殊,一方面他对吕布吕晨有恩,另一方面,他算是实实在在吕晨的长辈,吕晨也不好继续黑着一张脸。 最终,吕晨只得叹息,这艘破船还得继续补,不为别的,就为了娘亲、宓儿和小喵,自己都得撑下去。 吕晨道:“给我说说用兵的情况。” 陈宫侃侃而谈:“此次用兵,乃是抓住了南匈奴与鲜卑人争夺朔方肥美草场,而大打出手的时机,匈奴单于庭兵马并不多,拢共不过万人。我方出温候亲骑八百,龙骧铁骑一千二,以及步兵四千五百人,温候自领亲骑直逼单于庭,文远将军领龙骧,紧随其后,仲望领步兵屯军骆县,以为后应。此外,又有屠各族刘豹,领八千屠各骑兵,自南而北威胁单于庭。若我方再出一支大军,相信,很快就能逼得匈奴投降。” 多出来的那些兵马,都是他们后来在雁门招募的。 这几个月,雁门人口没增加,荒地没多开垦多少,扩军倒是不少,这也是吕晨生气的一个重要原因。 吕晨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了,是刘豹唆使的!你们上当了!” 陈宫和张杨不解,张杨道:“事成之后,我方得七成,刘豹只那三成,我们不会吃亏。” “刘豹不是傻子!” 吕晨恨恨地拍了一下几案,捏紧了拳头,真的,真的没想到,这些家伙是穷疯了吗?这么简单的驱虎吞狼之计!在下邳就被曹操这么玩儿过一次了,这次还特么上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抢班夺权 事到如今,陈宫和张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并不仅仅是眼光的问题,而是压根就没有把匈奴的实力看在眼里。 他们太自大了! 因为大汉数百年积威,早已养成了汉人蔑视外族的习惯,积重难返。而今,大汉江山即将分崩离析,而这些人犹然不绝!没有人会想到,百年之后,他们看不起的外族,会大举入侵,是为古典中华之第一次灭亡!至少后世西方人是如此评价!那是一场浩劫!一场野蛮入侵文明的浩劫。 今时今日,吕晨发现,当初自己觉得把吕布救回来,再找一个底盘,自己就是可以当纨绔子弟,没事坑爹玩儿。现在他发现,理想太丰满,显示是个木乃伊。 他不得不自己站出来,既然不想死,那就——抢班夺权! 抢吕布的班,夺吕布的权! 吕晨已经彻底怒了。 砰—— 吕晨手中的茶杯砰然炸裂! 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把吓着的小喵搂到一边,吕晨站了起来,脸上怒气弥漫,沉声喝道:“要兵?没有!要粮?没有!” 面对吕晨突如其来的怒火,老好人张杨一脸尴尬笑容,不知所措。 而陈宫却冷了脸,显然是觉得吕晨不够尊重他。 “不高兴?你不高兴我要哄着你啊?啊?”吕晨望向陈宫,“你是干什么的?谋士!我父亲的首席谋士!那请问,你这次做了什么?把主上误入歧途。往绝路上推!你!陈宫!罪该万死!” 陈宫咬紧牙关,若不是这几个月来,吕晨的功劳不可磨灭,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怎么不说话?认为我说错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吕晨怒吼道。 “宫的确认为小君候所言,乃危言耸听!匈奴疲于奔命,温候此次出征,自当大胜而归!”陈宫道。 “大胜而归?那你他娘的找老子要兵?” 吕晨反问。 现在,吕晨带回了四支兵马,陷阵营已经打残,另外三支他们调遣不动。所以需要来请吕晨下令。 一千五百名虎贲自不必说。赵云七年前就是白马义从的校尉,后来公孙瓒划过来的一千人马中,许多人曾在赵云麾下做过,自然听命赵云。而赵云和曹性又听吕晨的。 赵家军两百人。名义上划给了吕绮。实际上还是听命赵云。 文丑的四千五步兵是大头,但文丑虽然跟陈宫张杨关系混得好,好处拿了不少。酒肉吃了不少,但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大概是被吕晨玩儿怕了,说什么也要吕晨先点头,他才敢出兵。 陈宫只觉得被一个黄口小儿数落,无比屈辱,眼中更是血丝密布。 “瞪什么眼?这么讨厌我,何不把眼珠子挖出来挂在老子身上?”吕晨本就盯着傻子的名头,发起飙来,自然也就不管不顾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吕晨不死,你陈宫日后别想再砰军事!” “你……”陈宫一向自诩甚高,岂能接受如此严重的数落。 吕晨深呼吸一口气,踏出一步,道:“我父此次出兵,必败无疑!我现在来告诉你,你们错在何处!其一,我方将士自南而北跋涉日久,军心匮乏,士卒厌战!其二,此次出征,有许多新招募之兵士,战力低下不说,战心不稳,一旦遭遇失败,他们溃逃,必然引得大军崩塌。其三,此去美稷,沿途多山,又是边关,粮草兵械转运困难,自古用兵,补给不足,无一得胜!其四,我父虽勇,却是匹夫之勇,向来少谋寡断,一旦遭遇变故,必然受制于人!” 陈宫听得冷汗直冒,怒气和憋屈早就不翼而飞,只觉得被吕晨这么一说,心里一阵胆颤。 吕晨每说一条,便进一步,陈宫只得不不后退。 吕晨最最狠毒的一句话,是最后一句,直言吕布之弊端。 按说,这是个子不言父之过的时代,但是,生死存亡之秋,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 “以上四点,只是我方之败势!待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匈奴之胜势!你可听仔细了!”吕晨再踏前一步,道,“其一,南匈奴十余部族,控弦之士愈十万,虽与鲜卑相征伐,然其妇孺幼童借口上马杀敌!你给算算,这又是几多兵马?其二,纵然匈奴之兵,正与鲜卑争夺草场,但你认为他们心腹重地遇袭,他们还能不回兵救援?哪怕我们撤军,匈奴也必然报复,届时……十余万铁骑踏破雁门关!” 陈宫听得一阵踉跄,道,“刘豹,还有南边刘豹偷袭,或可一战定美稷。”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刘豹何许人也?匈奴右贤王!他的部族是匈奴人!他们要的是什么?贡品?钱粮?都他妈不是!他们跟南匈奴和鲜卑一样!要的是……草场!春末夏初之际,正是水草逐渐丰美牛羊幼崽出生之时,各部族都继续大量草场,驯养牛羊!刘豹会在这时候,放着全族死生大事不管,跟你们一起谋夺什么王庭?在胡人眼里,王权,爵位,钱财,甚至美女,都抵不过生存重要!而草场、牛羊和人口,才是他们生存的根本!你看着吧!刘豹的骑兵会北上,却绝对不会到达美稷!他只会沿途掠夺草场、牛羊和人口,随后,当他等到匈奴回援之时,就会率先撤兵!”吕晨掷地有声地说道,“北方胡人,春夏之战,想来是夺草场牛羊,只有到了冬季,才会为了过冬而掠夺财物粮草!这就是为什么刘豹要我们先攻,他随后的原因!他是在借我们的势,牵制南匈奴,以争夺南部草场!” “这,这,这……” 陈宫已经被吕晨逼到墙根,脸上大汗淋漓。 随后,吕晨冷笑一声:“最重要,最致命的一点,我还没有告诉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宫木然摇头。 吕晨咧嘴:“春雨交加,山路泥泞,一旦不敌,骑兵很难脱身!” 陈宫脸色顿时死灰一片,险些跌倒。 张杨不自然地打圆场道:“也,也,也不一定就真的这么糟吧?兴许君候不会有事。” 吕晨哈哈大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不用在意。也许,我父亲大发神威,直接把匈奴单于庭给灭了呢!” 说罢,便有小兵连滚带爬滚了进来,大呼:“前方急报,君候被一万匈奴铁骑包围!而那刘豹根本于半路便回了兵,根本没去美稷……” 陈宫再也支持不住,登时滑倒在地,瘫坐在地上。 张杨拿着杯子,手抖得抽风,茶水洒了一地。 吕晨深深吸了一口气:“派人传我将令,文丑领其部出雁门关往西,接应我父。” 那禀报的小兵匆匆又是跑了出去。 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陈宫张杨二人,吕晨摇摇头,声音终于放缓,道:“二位叔父,不必过于担心。你二人来之前,我已经派了子龙将军领一千五百名虎贲兼程赶往美稷。子龙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满腹韬略,定能保我父周全。另外,我已经派了士兵传信给鲜卑,以五千铁枪,七百车粮草为价,要他们出兵突袭美稷,援助我父。父亲和文远将军,只需坚守三日,必能获救。” 陈宫和张杨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许平静,但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惭愧,没想到,吕晨小小年纪,不但看透了迷雾般的局势,更是早早谋划妥当,万无一失。 二人对望一眼,都是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这吕布的势力,恐怕真的要落到吕晨身上,才能得以保全。 吕晨不再理会二人,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哪怕是吕布不同意,他也要抢班夺权! 这可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至孝! 一肩挑起大梁,护住全家老小的性命,难道还不算至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风波 ps: 呼!!!消失了好几天,是迫不得已。不愿多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 差点吓了个半死的陈宫和张杨,坐在吕晨的屋子里默默擦冷汗,连茶凉了都没顾上喝一口。吕晨却在一旁侃侃而谈,谈的不是其他,而是他要权!在吕布未归来之前,政务由陈宫负责,军务由张杨管理,但,所有大事,必须请示他吕晨。 陈宫和张杨倒是点头答应了,见识过吕晨的聪慧,或者说阴险也好(刚才分明他就布置妥当了,故意吓他们两个长辈,还不算阴险?),归根结底,经过这件事,他们彻底服气了。以往那些傲慢或者说自以为是,也就渐渐消磨掉了。 这二人心想,吕晨十六了,也算成年了,他是吕布独子,吕布不在的时候,由他做主,这也无可厚非。他们不曾想到,就算吕布回来,吕晨也不打算把权力还回去。 吕晨不贪权,甚至都不大愿意管这些破事儿,但是不管就要死,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送走了陈宫和张杨,吕晨则躺在踏上,让小喵继续给他踩肚子,一边在心里谋划着,怎么从吕布手里夺权。 虽然吕布对吕晨宠-爱得无与伦比,但这权力的事情,向来与亲情对立,不知道他到时候又该作何想法。不管他怎么想,吕晨已经铁了心要“篡位”! 对于吕布陈宫等人的冒失,吕晨从进马邑得知“噩耗”之后。就在想办法补救,看起来他无所事事,实际上,却费了不少脑细胞,这个老爹,确实比吕绮会捅娄子多了!要是不篡权,一家老小,雁门几万人,铁定个个下场凄凉。 这个时候,他就非常想念还在跟乌桓人对爆老菊讨价还价的庞统。有这货在。他几乎就不用冥思苦想,只需要顺着他的邪恶计谋延伸一下就好。 吕晨想了许久,然后就累得睡着了。 小喵不满地在他肚子上踹来踹去,小脚丫都红了。哥哥也不醒。她只好无聊地坐在吕晨肚皮上吐泡泡玩儿。 但最累的可不是吕晨。他不过是指挥指挥而已,最累的要数赵云和无名了。 赵云自不必说,刚刚大战之后跟着长途跋涉来了雁门。这又要带兵去匈奴地盘救素未谋面的老丈人,连跟吕绮负距离切磋的功夫都没有,不可谓不辛酸。当然了,在赵云看来,硬悍匈奴百万铁骑,恐怕都要比面对吕绮轻松。 无名也不轻松,吕晨交给他的任务是去联络鲜卑人,用钱粮甚至兵械,换取匈奴的出兵,因为他在西凉长大,懂些匈奴话和鲜卑语。这算不上太难的任务,毕竟,鲜卑人的贪婪无需赘述,不过却要赶在三天内谈妥,就必须要三匹战马日夜兼程! 这之后,张杨和陈宫这两个助纣为虐的猪队友,吕晨自然也不能叫他们闲着。 陈宫负责日夜兼程往骆县送粮,他可不跟匈奴野战,就是要张顾等人死守骆县,接应吕布,赵云是援兵。相信,撑到匈奴出兵不成问题。 张杨负责动员全军,驻守雁门各处关卡要道,并派出斥候,侦察周遭百里的风吹草动,吕晨担心袁绍突袭。毕竟,吕晨刚刚才把袁绍的老菊捅得鲜血狂涌,没理由他逮着吕布贸然与匈奴开战的好机会,不给吕晨来一下。 什么?停战条约? 没错啊,停战条约是签订了,双方还按了手印,但是,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签了停战条约就真的互不攻伐?脑子里装了屎才这样认为! 只有双方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和平。吕晨虽然不用对等袁绍的整个势力,但光是离他最近的晋阳高干,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易京之战结束之后,派出的军队回来了,晋阳现在有整整三万大军!且粮草齐备! 不过,几日之后,晋阳高干倒是没有任何异动,倒不是袁绍没有下令让他伺机偷袭雁门。 这是因为在吕晨派兵去救吕布的当天,他就派人给张燕送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一如既往的无耻,大意是说,我爹干了蠢事,雁门现在很危险,高干随时可能出兵讨伐雁门。咱们是友军,而且,你儿子又在我这里做客,你看你是不是帮个忙,解个围?你出兵攻打壶关牵制高干半个月,我呢,跟你儿子聊得投缘,半个月之后放他回来。 不得不说,吕晨的确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居然能跟死人聊得投缘? 话说,当晚帮吕晨写信的吕展就做了噩梦,最后还被愤怒的阿圆一通浪骑,惨不忍睹…… 张燕收到信后,在绢布上戳了七十八刀,然后一把火烧了信。这家伙还懂保密?保密你大爷!他是气得,自己一个人对着一团灰烬的信骂了大半天,嘴巴都起泡了! 友军你大爷!老子还特么中毒了!刚刚才活过来,有这么样的友军? 帮你解围?你他妈当老子是傻子吗?你们被灭了老子才开心呢! 打壶关?天下有数的雄关,老子失心疯了才去打!老子还正等着曹秃子和刀疤袁死磕,我好简陋呢! 你抓了我儿子不放回来,乌龟王八蛋才出兵帮你!!! 然后,张燕就出兵攻打壶关去了。 乌龟王八蛋什么的,偶尔当当也没什么,特别是为了儿子的小命,貌似拌乌龟也挺有乐趣的嘛!哈哈,笑得好苍凉,算了,吕晨,总有一日,老汉要亲手推死你! 所以,刚刚接到袁绍命令,准备偷袭雁门的高干,不得不分兵壶关,跟张燕乌泱泱一大片黄巾贼开茶话会去了。 陈宫和张杨这两人,最近几天菊花紧得都便秘了。最后才发现,风波未起便被吕晨给平息了,心里又是庆幸又是佩服。 论玩儿人的手段,吕晨高出他们太多,更别说还有一个心肠比长相还恐怖的庞统。 雁门没了后顾之忧,吕晨这几天却也忙坏了。 却是庞统跟乌桓人交易完成,带着大批大批的牲口回到雁门,吕晨忙着跟他商量安置问题。 庞统带回的牲口种类繁多,有嗷嗷待哺的羔羊,有健硕的牛。有高大的战马。此外,最多的是一种两腿自立行走的牲口,是衣不蔽体的乌桓奴仆,大约一万多人。没错。他们就是牲口。至少在乌桓人眼里。他们是牲口,而且还是挺不值钱的牲口,听庞统说。一头成年乌桓奴仆等于三分之一匹马,二分之一头牛。 吕晨和庞统一商量就把这些奴仆给卖了。 没错,就是卖了,卖给了雁门的大家族和新迁徙来的文家,他们都需要大量人力畜力开垦荒地。这里的规定是,谁开垦的荒地归谁,三年内不交税,谁不想多买奴仆牛马多开垦荒地呢? 当然了,这期间,不少人纷纷议论吕晨是傻子,居然不收税。就连吕布的老部下们也有不少人这样看吕晨,不过陈宫庞统自然知道吕晨的想法,或者说他们各自出的点子。 要军粮军饷,一定要靠收税?吕晨说不!这次卖奴仆牛羊就赚了大半年的军饷。 以后,他照样有办法赚钱。 什么?有钱了有粮了有老婆孩子了,不想打仗了?哈哈,你太天真了,谁家没有当兵的,或者说,谁家出了逃兵。那么好,没收全部财产,女人和孩子!狗都给你打来炖了!so-esye! 残忍或者冷血的政策,通常都挺好用,因为他们简单直接! 第三天,赵云赶到吕布和张辽被围困的地点,配合张杨的步兵,救出了吕布,退往骆县,然后固守。匈奴一万余骑兵,甚是嚣张,但是,他们不会攻城,只好夜夜在城外开篝火晚会。 第五天,鲜卑一支精锐骑兵偷袭匈奴王庭,匈奴从骆县撤兵,留下三千骑兵继续追着吕布。吕布赵云等人开始徐徐退回雁门,无名也迈着罗圈腿回来了。吕晨开始派人给鲜卑运送承诺好的粮草兵械,这是个庞然大物,不给不行,他会打你的,招惹了这东西,可比招惹了匈奴难对付多了。 第六天,吕晨让人把张方白平等人送回黑山。 第十二天,见了冰棺中安详而宁静的儿子,在听白平等人一通哭诉,听说白平还被文丑宠幸过两回……张燕当场气晕。醒来之后,张燕怒而兴兵讨伐雁门,声称跟高干停战,他只是要途径并州,去打吕晨那无耻小人。 高干说你当我傻子啊?雁门和你黑山中间就隔着老子这晋阳,你是准备玩儿假途灭虢?但这也玩儿得太假了吧?再说,你们黑山军跟雁门吕晨不是一伙的么?这不还帮他们牵制兵力,打我壶关吗?这是在侮辱老子的智商!于是,高干继续堵着各处要道,不让张燕的兵马,死活不让他买入并州。 张燕气得吐血三升……然后,吐啊吐啊的,就舒服多了,把张方埋了,回家对付妻妾们去了,准备再生一个…… 对于张燕的惨状,吕晨毫不知情,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苦闷,因为他好不容易回了雁门,救下了老爹,摆平了张燕和高干,准备一探甄宓的深浅,却得到一个噩耗——甄宓的大姨妈又来了! 刚好一个月啊!真特么准时。 当晚,白花花胀鼓鼓的云袖就滚到了吕晨的被窝里,然后,又被踢了下去,挨着不远处的小喵睡了一夜,云袖好不憋屈。 吕晨才憋屈呢,要是这丫头年纪大几岁该多好? 升级为吕晨贴身小丫鬟的小喵也很憋屈,这个姐姐好不要脸,居然不穿裤子挨着人家睡!羞死个人了! 第二天,吕晨就找庞统打炮去了。 咳咳…… 当然不是跟庞统有什么负距离接触,吕晨不过是切换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是测试他和庞统新捣鼓出来的东西。 炮! 不是砲! 这是火炮,而不是抛石机。 当然了,这并不是吕晨所知道的那种铜管火炮,事实上,这是一个很原始的东西,源自于吕晨的想法。 把投石机的石头换成炸弹,提前点燃引线,然后抛出。 轰隆隆—— 城南,一群种地的农民吓得哭天喊地,跪地求饶。 吕晨和庞统二人却是笑开了花儿,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骑兵攻城什么的,就简单了。炸弹的威力,可比石头强出太多太多。 然后,吕晨就吩咐士兵们把新做好的十架抛石机和上百坨陶罐炸弹送往雁门关。 明天,吕晨就要去雁门关迎接“凯旋”的吕布,还有……他身后的三千多匈奴精骑。吕晨准备用礼炮欢迎吕布,当然,重点还是照顾他们身后的匈奴人,也算是火炮的第一次真人试验了!(未完待续。。) 本书暂停更新公告 如题,因为个人原因,本书暂时停止更新。谢谢各位的支持!报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赵子龙揍了老丈人 第一百六十章 亲自上阵 听到这个消息后,吕晨的第一反应是,赵云战吕布,千年难遇的好戏啊,要去看看,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情况略诡异啊。赵子龙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打老丈人?!不怕吕绮咬他? 详细盘问那小兵之后,吕晨才明白二人为何打起来。 原来是赵云他临行前受了吕晨的指点,一开始就跟吕布在战略方面已经有了太多冲突。他严格执行吕晨的保守战略,而吕布偏喜欢跋扈嚣张,不停地撩拨挑衅匈奴人。赵云觉得吕布匹夫之勇,吕布则说赵云是娘娘腔,于是乎,这二人谁也不服谁。 吕布是天下第一猛将,自然不把赵云放在眼里,于公于私都不屑一顾。 赵云受吕晨重托前去救援吕布等人,自然全心系在了战局上,早把要跟老丈人打好关系的事情抛诸脑后了。赵云打心底,他可没把吕布当成老大,毕竟他是投靠吕晨的,潜意识里还是以吕晨为尊。 一来二去,两人的矛盾已经激化。 最终,在谁断后的问题上,两人终于闹翻了。 赵云奉了大领导吕绮的“命令”,要他无论如何就回吕布。所以他不允许吕布跟他一起断后,要送吕布先走。 吕布已经知道了女儿被赵云拐跑的事情,正看赵云不爽,细胳膊短腿儿的,哪点配得上我家温良娴熟的吕绮?所以,他轻蔑说赵云武力值太低还娘里娘气的。断后交给他不放心,坚持要自己断后。 赵云也有武人的骄傲,他最自信的就是自己这一身武艺。而今,吕布说他武艺低下,已经不仅仅是说他,而是连带着把他师傅枪神童渊一并骂了。所以,他表示:某的武艺,还无需你这个老头子置喙。 喝呀,这丫可把吕布惹毛了,他心说老子虽然四十多岁了。但上阵能骑赤兔。上床能御貂蝉,怎么就老头子了?于是,便跟赵云划拉了起来。 赵云憋了一肚子气,你女儿玷污俺的清白。俺就不说了。你个老家伙还欺负我?赵云想不通啊。于是,那就打呗。 本来,吕布赵云二人都思筹着。随便打两下,把对方弄怕了,就收手,给对方多少留点面子。 吕布觉得这小白脸估计也没啥真本事,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以后要对自家女儿好些,不然老子揍他。毕竟,虽然嘴上不说,但吕布不蠢,自然知道自家女儿能找到一个愿意娶她的如意郎君也算是老天开眼。 赵云虽然知道吕布之勇,但却认为他已经老了,而且前段时间还受了重伤,刚刚痊愈不久,实力有限。好好露一手,震撼震撼他,让他不敢小瞧了自己。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吕绮的老爹,不能真的完全得罪了。 但是,显然二人都低估了对手。 这一打起来就是火星撞地球啊,杀了个鸡飞狗跳,谁也降服不了谁。渐渐的,二人就动了真怒。反正匈奴人还没来,先打着呗。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吕晨挠了挠屁股,有些气闷,吕布乱来就算了,也不是一两次了,赵云你好歹争气点,也跟着瞎胡闹?此外,吕晨还有点小开心,吕布毕竟是他爹,虽然打定了主意要抢班夺权,但毕竟不能教训自己老爹,现在让赵云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兵马安全接回关内,并阻止匈奴铁骑的入侵。 吕晨没有再理会小兵,扭头看向庞统。 庞统这时也过来了,不过距离吕晨还是有一两米距离,他问小兵道:“匈奴追兵可到了?” 小兵答曰:“到了,但现在只是跟君候和赵将军的兵马对峙着,还未攻击我等,只是双方游骑偶有厮杀。” “游骑?偶有厮杀?匈奴到底来了多少兵马?这城楼都能听到厮杀声。”庞统皱眉。 吕晨也有些吃惊,原本请报上不是说只有三千匈奴骑兵跟着吗?原本追着吕布等人的有上万人,但三日前,鲜卑人突袭匈奴单于庭,匈奴人大部兵马已经回援去了。 小兵说:“大约八千人。有五千人是刚刚才到的,也是他们的到来,突然叫停了攻击我方断后兵马的行动。据探马回报,好像是匈奴那个部落的少主,抗命没回援单于庭,而是突然折返,追着我们来了。现在,他们停在两里外与我方兵马隔着不远对峙。” “小君候,情况似乎不妙啊!”庞统忽然对吕晨说道。 吕晨神色很凝重,他已经发现问题了,显然赵云跟吕布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没有发觉危险正在靠近。他潜意识觉得对方似乎有所图谋,看起来停兵不前,肯定只是假象,这有点一狼假寐于前的样子。 似有所悟,吕晨赶紧叫来一名斥候小校:“着人重点盯防两侧山梁,看是否有匈奴人翻越。” 小校领命去了。 庞统道:“小君候也怀疑匈奴人准备绕到切断君候归路?” “这很明显了。”吕晨道。 “就算发现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为今之计,只能着一人去迅速叫回君候,让赵将军断后才是。”庞统说道。 “是啊……火炮射程多远?射速如何?”吕晨喟然一叹,随后问道。 “约二百五十步,每刻钟发射二十次。”庞统答道,这些天他受了吕晨委托,全力逐渐“炮兵”部队,自然对这些数值了然于胸。 “床弩射程几何?发射频率?”吕晨又问。 “床弩射程三百步,每刻钟发射五十次。”庞统说道。 吕晨想了想,投石机发射炸弹大约后世三百米,每分钟发射一次还多。床弩距离三百六十米,差点有汉代一里,每分钟发射三次。雁门关前方是一个不宽的峡谷,八架投石机,三十架床弩,再想点办法,应该足以完成一段时间的火力覆盖了。 这是吕晨一早就想好的办法,毕竟随着兵马入关,关外的兵马越来越少,就容易被匈奴掳走或杀掉,所以,他只好想办法先阻挡住匈奴人的路线。 而现在的情势却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了。 “让关外兵马丢弃辎重,全力进关。通令炮兵和弩手,瞄准关外二百五十步外的峡谷入口处,随时准备发射。另,着高顺将军率五百陷阵士兵,负柴薪短刀,关外候命。”吕晨吩咐道。 “火攻?好!统去安排。”庞统点了点头道,“不过,让谁去叫回君候?据闻君候刚愎,只怕……” “我去吧。今日,这雁门关前,只怕要血流成河了。”吕晨虽然怕死,但有时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当然,他是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会冒险。 “报……” 就在这时,那小校来报:“峡谷两侧的山梁后面,发现大批匈奴人正在爬山。” 吕晨起身下城楼,大吼道:“给我备马!守城诸将,准备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么大这么软的胸肌,你怎么练的? 吕晨领了高顺和陷阵营出关,下方关外的兵马也不多了,马上就能全部入关,时间刚好。 来到距离雁门关一里左右的峡谷口,吕晨让留下三百陷阵营士兵,在峡谷中平坦处铺干草,浇桐油,并在路边放置陶罐炸弹。另两百陷阵营士兵爬上两侧山梁,准备阻击翻山偷袭的匈奴人。 这些都交由高顺指挥,交代妥当之后,吕晨带着自己的亲兵向前,去寻吕布和赵云去了,这二人领着一千多骑兵就敢跟八千匈奴人对峙,简直丧心病狂,居然不知道对方已经派人爬山断后路来了。 又是策马疾驰一里许,吕晨找到了断后的赵云和吕布兵马。 自然有小兵将吕晨领到了前方战阵。 只见,匈奴人下马停在几百步外,状似悠闲,而实际上,他们虽然没有强攻,却不停有轻骑兵掠阵骚扰。反观己方,却结了守势的偃月阵,让对方掠阵屡屡无功而返。双方偶尔有些小规模战斗,却一直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所以,断后的将士们也都有些松懈。 松懈到两个领军大将竟然私自单挑了起来。 赵云和吕布的单挑没有在大军内部,而是直接在匈奴和己方兵马中间的空地上,所以,不仅仅是己方将士看热闹,就连匈奴人都在指指点点遥遥观望。 “两根蠢货!”吕晨低声暗骂,你们这样一闹,对面还不知道吕布在这里?人家当然不急着攻打了。等你大军进了关,只留下这一千多断后兵马的时候。他们纵然翻山截断后路失败,也能凭借人数优势玩死你们。 可以说,匈奴人之所以不急着进攻,显然是因为把目标瞄准了吕布,准备活捉了吕布。 吕布太自大了。 吕晨得出这样的结论,若他不是如此托大,他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早在长安杀董卓之后,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至少到了下邳之后。不知义再被曹秃子灭掉。 虽然不爽。但吕晨没有急着叫停二人,而是冷着脸一边观战一边掐时间。陷阵营的士兵铺设干草安放炸弹需要时间,而且大军彻底入关也需要时间,太早引军后退。只能陷入被动。 吕布和赵云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轾。场面确实精彩。 吕布虽然身体刚刚痊愈,并未达到巅峰时期的水准,但因为经验丰富。而且胯下赤兔马也抵消了他的劣势,所以,不落下风。当年虎牢关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十八路诸侯寸步不前,这些可不是虚名,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而赵云虽然年轻气盛,却因为本身善守不善攻,或者说,他的防守能力远超攻击能力,所以,也未能很快战胜吕布。历史上,一生征战除了诈败和断后,赵子龙未尝一败,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达到的水准。而更恐怖的是,打了一辈子仗,身上没有一道伤口,这点就连飞将吕布也汗颜啊。 吕晨仔细看去,见吕布主攻,赵云主防,偶尔反击却往往能杀吕布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这二人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出胜负的。 不过,两人都不在自己的最佳状态,吕布已经过了巅峰时期,赵云却还未到火候。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 吕晨跃马而出,挡在了二人中间,画戟架开二人兵器。二人见来者是吕晨,便纷纷勒马退开。 赵云气息略急,道:“伯朝怎么出关来了?你不是该在关内吗?” 吕布哈哈大笑却咳嗽了两嗓子:“伯朝是不是太思念为父,迫不及待来接我来了?” 吕晨很想顶一句,你怎么不去死。但还是忍了一口气,道:“我来陪你们一起死!欢迎吗?” 赵云惊愕道:“伯朝何出此言?” 吕布微怒:“哪有这么咒自己父亲的?不过,就算为父死也不能让你有事,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呢。” 吕晨差点从小罗背上摔下来。 既然吕晨来劝架,赵云和吕布自然打不下去了,各自罢手勒马回阵。 赵云下马来到吕晨面前躬身请罪:“伯朝,云有错,请责罚!” “伯朝,为父听说你在无极抢了一房媳妇?那女子长得如何?”吕布跳下战马,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却是因为跟赵云打了许久,多少有些脚软,又急着见儿子忙中出错,好歹最后还是蹦到了吕晨面前。 正要宽慰赵云,吕晨听见老爹的话,顿时翻了个白眼,甄宓长什么样关你鸟事啊?又不是你媳妇!他瞪了吕布一眼,道:“长得美若天仙,怎么样?” “谁问你漂不漂亮啊?关键屁股大不大,屁股大生男娃。你娘就是……哎,小白脸你看什么看?我给你说,我家绮儿屁股就大,像他娘,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吕布说着,见赵云诧异望着他,不由得想起刚才竟然没打过他,气不打一处来。 “云没说吕绮屁股不大啊!”赵云委屈道。 “都闭嘴!”吕晨大吼一声。 赵云和吕布齐齐闭嘴。 赵云是潜意识里把吕晨当了主公,所以最听他的话。 而吕布,虽然吕晨的态度太恶劣,在寻常人家敢这么吼自家老爹,通常都是要烧死的,但他不一样,他可乐呵了。以前,吕晨痴痴傻傻爬他脑袋上撒尿的事情都没少干,他也不在乎这些小节了,只要儿子脑袋正常了就好。 “你们两个,马上回关内,我来断后。”吕晨命令道。 “为父来断后,你们两个回去。”吕布抢道。 “还是云来吧。”赵云也不甘示弱。 吕晨并没有动怒,更没有跟他们解释的闲情逸致。淡然道:“这是命令。” 赵云只好应诺。 吕布却道:“伯朝,哪有儿子命令老子的道理?” “你就说回不回吧!你不回去,我这就冲到匈奴敌阵里去,让他们千刀万剐了,叫你断子绝孙。”吕晨拿出当年疯癫劲儿,梗着脖子道。 也不是头一回被傻儿子呼来喝去了,吕布毫不介意他不尊重自己,只是对断子绝孙这四个字有些忌惮,吭哧半晌,道:“为父还年轻……” 你想说貂蝉喝曹氏还能生是吧? 吕晨策马朝前一冲。 “哎哎哎!”吕布急了。大呼:“我儿留步!那个什么。赵小白脸,没听到命令吗?磨蹭什么?有道是军令如山倒!赶紧跟老夫回去,太不像话了,让你断后你敢跟老夫单挑。不懂尊重长辈。不懂听命于上官。还想娶我女儿……” 赵云幽怨地翻了个白眼,策马而走,果断不理吕布。 吕布骂骂咧咧着慢吞吞朝雁门关而去。 “该死的穿越。我怎么就不是个孤儿?”吕晨愤愤道,随后开始整顿兵马,这里断后的是一千二百名虎贲轻骑。绝大部分是从公孙瓒哪里kiang来的白马义从,少量原装虎贲老兵,也是跟着吕晨打了几次硬仗的,指挥起来自然如鱼得水。 略微整顿兵马之后,吕晨悄悄下了命令,让他们口口相传:待到后方山梁上杀声一起,便快速撤往雁门关。 对面,匈奴人见吕布和赵云不见了,也有了些变化,开始纷纷跨上战马。 不一会儿,后方峡谷中传来厮杀之声,是陷阵士兵在山梁上遇上了翻山的匈奴人,打了起来。 “撤!” 吕晨大吼一声,当先撤退,冲锋要冲在后面,逃跑要跑在前面,狡猾的曹阿瞒和满口仁义道德的刘皇叔都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吕晨自然奉行不渝。 呜呜…… 匈奴人的牛角号吹了起来,肃杀而苍凉。 他们见吕晨兵马后退,又听前方山梁上传来喊杀声,便知道偷袭失败,对方已经察觉,便只能追上去硬拼了。 由于早做了安排,所以,虎贲撤退起来也很有章法。分成前中后三部,交替撤退,一轮一轮的箭雨击碎了匈奴人快速突进的幻想,虽然速度慢了一点,但决不至于自乱阵脚,更不会让后方匈奴骑兵追得太近。 然而,匈奴人往前冲,虎贲向后撤,匈奴的箭矢射得更远,虎贲的损失远大于匈奴人。按照这样下去,必定被围歼在雁门关城楼之下,这也是吕晨在距离雁门关三百步地方放置干草和炸弹的原因。 山梁上,匈奴人多,大约好几百人,但匈奴人不擅长步战,一时间无法突破陷阵营的防守。 吕晨在亲兵护卫下,来到了放置干草的地方,他没有马上回雁门关,而是勒马停在这条红线上把控时间点,数着虎贲撤过红线。待虎贲大部分越过了红线,吕晨便下令陷阵营步兵退往雁门关,并招呼两侧山梁上的士兵撤退。 与此同时,后方和两侧的匈奴人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点!”在两侧山梁上的陷阵营士兵大致撤下峡谷,最后一队虎贲撤退到刚要越过干草地的时候,吕晨对亲兵下了命令。 亲兵点燃了旁边山梁上埋好的一颗炸弹的引线,然后快步跑回来翻身上马。 轰隆—— 一声巨响在峡谷中回荡。 惹得三面追杀而来的匈奴人顿时一惊,甚至不少骑兵跌落马下,山上的匈奴人更是抱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吕晨带着骑兵步兵朝着雁门关狂奔,口中默念:“向我开炮!” “床弩!” “投石机!” 匈奴人也看见了天上飞来的东西,但也只是那么一叫,没觉得有什么恐怖的,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床弩和投石机都是攻城用的,居然用来对付匈奴铁骑?这是在搞笑吗? 下一刻,匈奴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断传来,有投石机抛来的会爆炸的“石头”,还有洒了桐油的干草地上火焰点着的陶罐。 顷刻间。峡谷口变成了一片火海,并且,不断有炸弹和弩箭飞来。 虽然杀伤力并不见得很强,但对于战马的威慑力,以及对士兵的恐惧效果都是不错,不少后续骑兵勒马不前,只以为是天雷阻挡了去路,不敢往前。 此时,他们只有数百骑追着虎贲越过了火海,可是。他们也回不去了。 虎贲翻身回来一通厮杀。一千余虎贲对上三两百匈奴骑兵,宛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写意。 一千多人入关自然用不了太久的时间,火海和持续不断的炸弹与弩箭,足以阻挡匈奴人追来。 现在吕晨等人已经没有太大危险。哪怕匈奴人弃马从山坡上追过来。也数量有限行动缓慢。更别提还是半灌水步兵迎战精锐骑兵。完全没有胜算。 战斗毫无悬念,顷刻间,匈奴骑兵被涤荡一空。 就连吕晨都亲手活捉了一个看起来挺勇猛的匈奴小将。这看起来地位不低。吕晨俘虏他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匈奴将领拼了命的阻拦,当然,他们都死了,吕晨大发神威,来了个五连杀还活捉了一个。 “哇哈哈……能叫老子活捉也是你的福气啊!” 吕晨策马来到雁门关内,翻身下马,又把马上的俘虏提了下来。见这俘虏个子小小的,长得还蛮清秀,吕晨就像,肯定是个匈奴草包官二代,说不定还可以找匈奴要一笔赎金。 “来人啊,把这匈奴人给我绑了。”吕晨把他向亲兵一推,道。 那匈奴小将忽然扑向吕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哎呀?纯金打造的匕首?土豪呀!”非常轻松的,吕晨一手抓住了匈奴小将的手腕,一手拿着黄金匕首看了看,“你妈贵姓?你是匈奴哪个部落的?这次来的匈奴骑兵就是你的手下吧?”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小将狰狞怒吼。 “说人话!不会汉语啊?没文化!”吕晨反手一挥,一记耳光扇了上去。 小将的头盔被打掉,露出一头栗色卷发,有些俄罗斯乌克兰人种的样子,他继续怒视吕晨。 “哟呵!蓝眼珠,还卷毛?匈奴嫡系贵族?”吕晨乐呵道,“洋人了不起啊?现在可是两千年前,汉家天下!”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匈奴人继续嚎叫,像是在谩骂。 “真不会说汉话?”吕晨纳闷,南匈奴已经内附了汉朝,刘豹都会说汉话,这家伙也是贵族,不该不会啊。 “叽里呱啦……”匈奴人道。 “一库亚米蝶八格牙路!”吕晨突然喝道。 “哎?你说的不是汉话!”那匈奴小将,突然眼神一变。 “你会说汉话?”吕晨笑问。 匈奴小将顿时一愣,然后装傻:“叽里呱啦……” “呱啦你妹!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是个雏儿呢?”吕晨提了提匈奴小将的手腕,轻易就把他拎到了半空,轻飘飘的,而且他脸上虽然张兮兮全是血污,却还算清秀,完全不是白人男子那种粗狂,也没有胡子。 “我是男人。”小将怒道,不过,眼神略显慌乱。 “叽里呱啦。”吕晨现在开始说外语了,伸手就探进了小将的领口,然后一路向下。 匈奴小将顿时红了脸,奈何被提在半空,根本无法挣扎。 “哦哟,乖乖,呜噜噜噜,这么大这么软的胸肌!你是怎么练的?”吕晨夸张一笑。 匈奴小将终于憋不住,用汉语骂道:“你无耻!” 吕晨贱贱一笑,手在她胸前捏来捏去,貌似极为羡慕对方的胸肌:“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会说叽里呱啦。” “小,小君候,你这是……” 不远处,出关迎接的庞统见了吕晨正在摸一个匈奴男人,顿时脸色发黑。 “把这个给我绑了,送我家小院去,小爷我要亲自调-教她!”吕晨把匈奴小将丢给了亲兵,才上去跟庞统会面,伸手去抓庞统,庞统却扭身躲开了,眼神诡异。 庞统警惕地望着吕晨,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心说,小君候果然跟文丑学坏了,连匈奴男人都不放过,看来我以后要跟小君候保持距离才是,没事少说话,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吧……(未完待续。。) ps: (抱歉,今日略晚略晚……感谢没头脳°和小菟纸两位妹纸的打赏o(n_n)o~~另,体育老师太渣,没把我数学教好,一百五十九章被我吃掉了,就这样吧,不改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权力交接 第一百六十三章 联弱敌强的西进策略 第一百六十五章 灌顶,绝世神功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异事件 吕绮还在井边跟大胸妹解释姬和鸡的区别,而吕晨则是满心惊悚地蹑手蹑脚回了后院,心里一直跟猫挠一样,这俩女人也太狠了吧?敢秘密计划把老子变成禁脔?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大胸妹也就算了,毕竟是敌人。 但,吕绮到底怎么回事?就因为一个小歌姬就跟甄宓翻了脸?连自己的弟弟都出卖了? 不过,大胸妹的胸捏起来的确挺带感啊……啊呸,我乃炎黄血脉,怎能与那蛮夷之辈媾和?不过,听说混血儿聪明…… 吕晨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反倒是裤子不知怎么的越变越小了,小吕晨憋屈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难受。 不知不觉就到了甄宓的房间。 后院分正房和东西厢房,正房通常是吕晨和小喵住,东厢房是女侠居住,西厢则是甄宓的房间。 早晨出门去开会之前,吕晨就跟甄宓勾对好了,所以,甄宓房间还亮着灯,留了门,并且还把云袖等四个饥渴嘴馋的丫头片子赶走了。 这一夜自是激情四射春光无限,略过不提?哎,还是提一下吧。 却说红烛光下,薄纱帐里,吕晨与甄宓约架。 没错,就是约架。 这个说,那个谁谁谁,你放学别走,跟我大战三百回合。那个说,来就来谁怕谁。于是,二人脱了衣服裤子,甩开膀子在大床上横眉冷对,杀气四溢。 只见吕晨枪出如龙。大喝一声,呔,看枪! 甄宓如水蛇扭动,薄衾内外,雪浪翻飞,却毫不畏惧敌人的攻势,咿咿呀呀大呼,看我收了你的武器!,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一时间竟然不落下风。 最终。吕晨使出绝学老汉推车。甄宓阻挡不急,城门大开,被推上了云霄,惨呼连连……(此处略去五百万字) …… 第二天。甄宓姐姐身受重伤下不了床。还是云袖拿着吃食进来喂他的。当时。吕晨也在床上,赤身裸-体的,被小云袖好奇的目光盯得赶紧缩进了被子里。 甄宓还打趣问吕晨要不要让云袖换个发型。吕晨心说云袖胀鼓鼓的小身体已经熟了,再梳着娃娃一样发型,太幼太兽,便说可以。然后甄宓就拉着云袖往床上拖,一边拖还一边剥云袖的衣裳,吕晨这才明白换发型,是让吕晨帮云袖从女娃娃变成女人,换妇人发髻。 吕晨当场就变了卦,惹得甄宓呵呵大笑,云袖幽怨不已。 而后,云袖一边喂夫人吃汤圆,一边还偷偷斜着眼珠看小君候,小君候现在裹着被子也坐在床头吃东西呢,狼吞虎咽的,老生猛了,看得云袖直流口水。 希律律…… 这是云袖吞口水的声音。 吕晨诡异地忘了云袖一眼,见小妮子的眼神顺着他的嘴,转移到他的喉结,然后是胸膛,接着是小腹……他突然觉得被子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他当然知道被子为什么撑起了帐篷,只是,他对于这小妮子的早熟敢到震惊,再饥渴,也不至于当着老子的面擦口水吧? 最后,甄宓吃了一个半汤圆,没有力气再吃了,而吕晨草草吃了几个汤圆,就把对垂涎他的云袖给赶了出去。然后,把被云袖撩拨起来的“仇恨值”,再一次倾泻在了云袖的主人甄宓姐姐身上。 院里,嘿嘿吼吼练武的女侠,诧异地望着甄宓的西厢房,嘀咕道:“怎么回事?甄宓大清早的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听她叫得如此凄凉,对方一定是个高手!昨晚也惨叫了一夜,想来,伤势应该很惨重。” 这时,小云袖抱着一碗汤圆一边吃一边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抱着一碗汤圆的小喵。 二人来到女侠练功的地方,吧唧吧唧吃汤圆,顺便请女侠去膳房吃东西。 女侠吞了吞口水,道:“你家夫人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听着声音好渗人。” “唔唔……小君候……吧唧吧唧……夫人……吧唧吧唧……嘿咻……”小云袖嘴里含着两个汤圆,根本说不清楚话,一个劲儿摇头。 她心里甜滋滋的,小君候还是挺疼云袖的,她这样认为,因为小君候看见她吞口水了,所以将为数不多的汤圆都给了她,他自己都没吃两个哦。而且,这还是昨天小君候特意吩咐做来给他和妇人滋补的,材料少,又是肉馅儿,所以,只有两碗。小君候居然赏赐给我了,呜呜……小云袖感动的热泪盈眶。当然,要是小喵不不然跳出来咬着她的手“打劫”汤圆,就更完美了。 至于夫人被欺负?呵呵,这傻女侠果然脑子坏掉了,这哪里是欺负嘛,嬷嬷说这是疼爱,小云袖最期待了呢,不过,小君候说了,要再长大一些才行,嗯嗯,我要多吃些…… 女侠却有些微恼,小君候在打甄宓?他怎么能打女人呢?难道,他就是我拼了命要保护的人?这是真的吗?一个打女人打了整整一晚上的恶毒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吕晨你个王八蛋!你坏我清白,我不活了啦唔啊呜啊……我这就上吊自杀……” 西厢房,甄宓被欺负蹂躏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院里,云袖和女侠都愣住了。 只有小喵还在淡定地吧嗒吧嗒咬着汤圆,两根筷子上还戳着一个备咬。 刚才那个声音,是从正房传来的。 那里是吕晨的房间。 但是,昨夜吕晨是睡在甄宓房间的,因为怕小喵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吕晨还特意安排了云袖把小喵带到她的小屋去睡觉的,也就是说,吕晨的房间昨夜一直没人。 很快,只穿了四角裤衩的吕晨从甄宓房间冲了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接着,裹着薄衫娇喘吁吁的甄宓,扶着墙,一瘸一拐倔强地出现在了吕晨身边,一脸迷惑:“是谁在哭喊?” 不一会儿,妙音等三人也来到了小院,都是一头雾水的表情。 吕晨掰着指头点人数,住后院的人都到齐了啊,还能是谁? “我堂堂匈奴公主,竟然被你这衣冠禽兽玷污了清白,我死了算了!” 然后,吕晨等人的眼神就怪异起来了。 吱呀—— 众人随着吕晨悄悄摸到了吕晨的房间门口,然后,吕晨推开了门。 清晨的阳光钻入房间,晦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只见,在床榻上,乌珠罗衫半解,躺在床榻边缘,打着滚嚎叫,好不投入。一边哭叫,她还一边把流血的手指往裙摆上边擦。 “诶?” 叫了半天,乌珠突然发现黑洞洞的房间变亮了,接着,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人,刚要更用力的表演,却突然脸色一边,尴尬不已,因为他看见了门口的吕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吃人的大魔王吕晨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亲笔签名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棍右贤王 “签名?这不妥吧?”吕晨身体后仰看了去卑一眼,虽然屋里除了斟茶倒水的小喵没有旁人了,但你说话也忒直率了点,弄得伦家蛮不好意思的。 上午下午分别来了两个匈奴人,都是响当当的匈奴贵族,但他们诡异的态度却让吕晨摸不着头脑。前者是左贤王刘豹派来须卜,本是屠各部最大的贵族,而后者去卑,其更是地位高绝。去卑汉名刘去卑,乃是与刘豹不相伯仲之辈,堂堂的匈奴右贤王,单于呼厨泉的胞弟,算起来,刘豹还得管他叫叔。 须卜就够诡异了,这个去卑却更诡异。刚从美稷风尘仆仆地赶来的他,却绝口不提要回乌珠的事情,非要跟吕晨提什么联姻的事情,而且还是直接把乌珠给吕晨,连下聘婚礼什么的都自动略过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若不是吕晨是个唯物主义者,可能都会怀疑这乌珠是不是被萨满下了什么诅咒,又或者是命格克夫之类的,无他,去卑这老货笑得太贼了点。 “妥妥妥妥……”去卑挤眉弄眼,亚地声音道,“我这侄女身体壮屁股大,能顶你们两个汉人男子,我两个儿子都对他有意,难道小君候会不喜欢?据我所知,汉人中可少有如此丰腴圆润、饱满多汁的女子哦!” 窗外的乌珠听不见叔叔的话,只见叔叔眉开眼笑的,担心极了,生怕他中了吕晨这狡猾鼠辈的圈套。 连乌珠饱满多汁你都知道?她真是你侄女?吕晨心道,身体壮屁股大就要喜欢。你选牲口呢?虽然乌珠的确挺带感,但不是因为她长得壮实好不? 最后,去卑劝解半天,吕晨依旧是一脸戒备,去卑心中感叹汉人就是狡猾,只能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当日小温侯于雁门关外阻击乌珠骑兵的喷火利器,不知是何物?我部单于愿永世结好贵部,只求那利器。” “嗦嘎!” 吕晨这才心里有了底,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原来是为了炮! “那是我入妖界斩魔龙,得来的魔龙之血精炼而成。数量有限得很啊!”吕晨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道。 “哦?敢问小温侯,何处有魔龙,老夫有空也去砍上两只回家炖汤喝。不瞒你说,这人老了腰就不好。最近。我又收了俩壮得像牛的年轻女人。得好好补补。”去卑眼神发亮,跃跃欲试。 “不行,不行。魔龙凶残。可移山填海,寻常人等岂能将之轻易降服?”吕晨差点呛住,你以为打野狗呢?一打一个准儿?屠龙可是高级任务!一般只有主角才能做,路人甲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 “不怕,不怕。实不相瞒,在下不仅是右贤王,而且还是一名萨满祭司,身负降魔杀妖之异术,可以一试。”去卑眯着三角眼笑呵呵道。 就你这逼样还降妖除魔?你丫长得就一副小怪兽模样,可要藏好了,别让凹凸曼见到你。 吕晨白了去卑一眼,虽然心中腹诽,但已经明白神棍右贤王不是须卜那么好骗的了。 这就是须卜只能是刘豹的手下,而去卑能当右贤王的原因了,眼界问题。须卜之前试探过吕晨好多次,问吕晨帐下是否有传说中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术法方士,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火炮是怎么来的,而得知那火炮是吕晨斩魔龙得来的之后,吓得脸都白了。而去卑本身就是萨满,自然不信萨满,或许会经常帮别人检查检查妻女,赐她们一些圣水什么的,但他自己是不信这些鬼怪传言的,跟大多数神棍一样,这种货色老奸巨猾门清得很。 忽悠去卑不过是个拖延之计,其实吕晨是在考虑要不要将火炮的技术转让给匈奴。显然,匈奴人在朔方草场没有争过鲜卑人,吃了败仗,这才见着吕晨的先进武器眼馋。这事儿弄不好,他就成汉奸了。 至于给乌珠签名他倒不是真的推辞,这件事一成,那他就是为夜夜血屠蛮夷的民族英雄。 跟匈奴联合势在必行,吕晨只是不愿拿自己的先进技术给异族,而匈奴又没有其他的想要的、马镫马蹄铁给他们也没多大用,匈奴人大多没什么铁匠铁矿,大多都是跟汉人这儿买的或者抢的,去卑只愿意让吕晨制造马镫马蹄铁,他用战马牛羊来交换。 这样一来,吕晨就成了军火商。 虽然这样可以获利丰厚,但仅仅是马镫马蹄铁还不足以满足匈奴人,接着,吕晨就想到了后世的大军火帝国美国。匈奴人连像样的铁匠都没几个,武器都粗陋得不如汉人的柴刀,哪能制作炸弹火药? “匈奴一年,能打制多少兵器?多少战甲?” 吕晨没有泄露天机,告诉去卑魔龙在何处,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去卑微微一愣,脸色微红,道:“这个,打铁不是我们草原儿女的强项,不算多,好多都是从汉人手里买的,战甲?我们很少用,英勇的匈奴人不需要防守,何须盔甲?” “那你们还穿皮甲?” “呃……” 一时间,去卑无言以对。 吕晨鄙夷道:“魔龙乃邪异之物,我自然知晓其下落,然,此乃我中华秘辛,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方便告诉你魔龙在何处。” 去卑一脸失望。 而吕晨又说道:“不过,我每天练习广播体操,功夫深不可测。魔龙对我来说如土鸡瓦狗尔,若你想要那魔龙之血,我倒可帮尔等猎杀几头。” “哦?”去卑顿时老脸绽放如雏菊,“小温侯愿售卖火炮与我等?” “自然可以。”吕晨心说,反正现在的火药威力小,火炮也太原始,需要大量制作,才能改善工艺提高水准,而老子又需要韬光养晦没那么多闲工夫打仗,卖军火倒是不错的想法。于是,吕晨道,“不过,魔龙这等强悍生物,最是凶猛,这价格方面……” “好说,好说……多少匹战马一颗炮弹,咱们好商量。”去卑激动道。 斜眼看了去卑一眼,吕晨心说,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五天的功夫,不仅从美稷飞马来了雁门,连炮弹的名称都给打探了出来,还真是有备而来啊。看得出来,去卑知道乌珠在雁门兵败被擒是因为火炮,也了解火炮的威力,但还不知道火炮于野战中的局限性,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价钱的事情另说,这魔龙皮实不好杀,每月的供应量可是有限得很。”吕晨说道。 “这个无妨,我们可以多多囤积,待明年再与鲜卑一较高低。” “还有个问题……” “放心,我们绝不会用火炮对付贵部,毕竟,匈奴人的天堂是北方草原。” “呵呵……”吕晨只是笑笑没有当真,“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父当年在北方多与匈奴和鲜卑为敌,生性不喜异族,恐怕难以同意我娶匈奴女人为妾。” “小温侯放心,这个,自然有我去说服温候。”去卑道。 “那好,只要说服了我父亲,一切好说。”吕晨点了点头,中午甄宓提议让他收了乌珠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是碍于面子没好意思答应,但是现在,被人送上门来,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收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飞龙秘谍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五指山下的猴子 今日是吕晨测试侦察热气球的日子。 按照孔明灯原理,用丝绸做的巨大热气球,配上竹篮,巨型油灯,充了一上午的气,总算勉强升空。没见过会飞的东西,大家都很担心,没惹你敢上,吕晨自然当仁不让爬上了竹篮。 最后,曹性一咬牙,跟着吕晨上了竹篮,说是要保护吕晨的安全,忠心可嘉啊,吕晨感叹不已,瞬间就鄙视了身边的肾亏男吕展一眼。 吕展吭哧半晌,来了一句:“我有恐高症。” 要不是因为热气球已经开始拔高了,吕晨非得跳下去给吕展俩耳光,这时代就没高楼大厦,你丫懂个毛的恐高症,还不是从老子嘴里偷听去的新词儿。 然后,热气球实验遇到了问题。 当热气球飞到半空的时候,风变得有些猛烈起来,火焰飘忽着点燃了丝绸。 自然而然的,热气球快要坠毁了。 吕晨还算是有先见之明的,测试的地点在马邑城外不远处的一处突出河滩上,并且,热气球下方用绳子连着地面,飞得不高,下方就是河水。于是,吕晨和曹性为了不被烧死,毅然决然地跳了河,这本就是事先想好的对策。 但是,夏天雨水多,河水暴涨,水流湍急。 落水后,曹性大呼小君候救我,我不会水。吕晨就醉了,他就是因为不会游泳,才带着曹性一起飞的,结果…… 结果。他俩被冲到了下游对岸。 …… 石山之下,赫然压着一只像人又像猴的生物,路过的吕晨当时就懵了。 “神仙?” “呼哧呼哧……” “妖怪?” “呼哧呼哧……” “我靠!齐天大圣?这是五指山?啊——失敬失敬!幸会幸会!” “呼哧呼哧……我……你……” “你累就先别说话,背上扛着这么大一座山,我知道你很累。我想想,我想想,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吕晨肃然地拐着腿蹲在山脚下,恍惚间,他觉得自己或许不是穿越的三国。而是神话版三国。他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头,“唐朝,唔,我看看。唐长老取经是贞观年间。公元六百多年。你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那就是从公元一百多年开始被压的。现在是建安四年,公元199年。那就是说,你才被压了不到一百年?” “毛病?”山脚下的脏兮兮的猴子白了吕晨一眼。 “孙长老。内个啥,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我帮你摘桃子?额,附近好像没有。我请你吃狗肉?”吕晨舔着脸贼霍霍道,不知道能不能请悟空哥哥给教两招法术。 “我不吃东西,我要撒尿,你滚开。”猴子骂咧咧道。 “呔!竖子找死!” 呛—— 一把环首刀登时出鞘,刀尖还有殷红血迹,未干。 刀锋森寒。 却是吕晨身后不远处的曹性见那黑漆漆的泥人竟敢辱骂小君候,杀心大起。 “哎!之谋叔父莫要乱来,当心大圣几根毫毛变出千百个猴子,活活把你擂死。收起来,收起来!没礼貌!”训了曹性几句,吕晨又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对泥猴道,“那个啥,憋了几十年,是挺辛苦的。我叫吕晨,不叫唐三藏,我救不了你的,你还得再憋几百年。但是,我可以请你吃东西,也可以陪你聊天解闷,你看怎么样?” “喝——呸——” 一口浓痰迎面飞来,吕晨好歹是练家子,就地一滚躲过了猴子的暗器,心下暗惊,我的态度够谦逊了吧?怎么惹到他了? 然后,大圣就从五指山下爬出来了! 吕晨从地上爬起来,还没顾得上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就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太蠢了! 吕晨在心里骂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神仙嘛。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压在五指山下的齐天大圣! 只见,那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吐了一口痰,逼开吕晨之后,嗖地一声就钻了出来,山脚下的草丛中留下一个刚好一人大小的洞。而那人更是直接在一旁嘘嘘了起来,一脸惬意,仿佛真的确憋了几十年的样子。 曹性见小君候打自己,担心极了:“小君候,你又犯病了?” 吕晨白了曹性一眼,对自己刚才的傻叉表现,多少有些难堪。 “有毛病。” 那人抖了两下,提起裤子,鄙视地看了吕晨一眼,转身又去了山洞,然后,拖出一个小簸箕出来,扛在肩上就走。 “小君候!这人无礼至极,某帮你教训教训他。”曹性大怒。 “别,刚才就是因为你太冲动,害得我们被那帮村民,撵狗一样撵了十几里地。”吕晨嗔怪地看了曹性一眼。 “还不是因为小君候你想吃狗肉吗?”曹性嘀咕道。 “那你也别当着人家的面宰人家的狗啊,以前你千军万马随身携带,怎么杀狗随你便,现在就咱俩人啊!规避风险懂不?”吕晨不爽道。 当时,刚刚上岸的二人饥饿无比,曹性就宰了一户人家的狗,又没带钱,被一帮子村民拿着扁担追杀了十几里地,狗肉都没来得急吃。 曹性梗着脖子不说话,心道:要不是你不许我伤人,我们至于跑吗?一群瘦得皮包骨的乡民,一刀一个! “怪我不许你杀人?”吕晨知道曹性想什么,“杀狗可以,杀人不行!至少杀平民不行!” “知道了。”曹性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爽,将脚下一块黑石踢飞。 “啊哟!” 远处,正准备下坡的大圣被飞来的黑石击中头部。顿时哀嚎一声,翻倒在地。 哗啦啦。 大圣簸箕里的黑色石块洒了一地。 “我靠!”吕晨突然跳了起来。 “小君候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我这次真没打算伤人……”曹性吓了一跳,哧溜就跑了过去。 吕晨也不落人后,飞快蹿上前去。 曹性一把提起那黑溜溜的家伙,在他脑袋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 那人原本非常愤怒,但双腿悬空之后,顿时就吓呆了。连声告饶。对方虎背熊腰不说,衣着还挺华贵,他这等屁民一个人遇上两个,哪里惹得起? 吕晨却扯开衣兜。开始捡地上的黑石头。 “小君候。他脑袋破了个洞。流了些血,不算太严重。”曹性生怕吕晨生气,说道。 “没死就行。丢了他,来帮我捡石头。”吕晨头也不抬,衣兜里已经多了十几块漆黑漆黑的石子儿。 曹性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伤了人,小君候竟然没怪罪他?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他微微愣了愣,道:“小君候,这黑色石头是什么?” “煤。” “石炭。” 两个声音,分别是吕晨和那乡民的。 “石炭就是煤,来,把他放下,给我都捡起来,我要带回马邑去。”吕晨激动不已。 煤炭啊!早怎么没想到?现在的并州是什么地方?山西啊!后世煤老板多如牛毛的地方。有了煤炭,就可以改进冶铁和铸造工艺,可以烧制水泥。有了先进的铸造工艺,说不定就能制造真正的打炮。有了水泥,能轻易修筑坚固的城池和大道! “大圣,啊呸。那个……就是你,脑袋开瓢了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给我把这些煤炭背上,跟着我去马邑。到了马邑,我给你一两黄金。” “大,大人,你诳我吧?我不去。” “那行,之谋,把他脑袋给我砍了。” “大人,我还是去吧。好像马邑不是挺远的样子,钱不钱的都好说……” “嗯!”吕晨带着孙大圣朝着马邑而去,心里已经开始憧憬这在三国开创一番工业霸图了。 …… 回到马邑之后,庞统赵云张辽等都不在,听说是所有会骑马的文臣武将都骑马出城,沿着河流找吕晨去了。吕布一见了吕晨就是一个熊抱,眼圈儿红红的,差点就要哭出来,自从听说儿子从天上掉下来,被河水冲走之后,他差点就疯了。 “父亲,别担心,我这不回来了吗?”吕晨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歉意。试验热气球的事情,原本是瞒着吕布和几个娘亲的,因为他知道,他们定然会觉得热气球不靠谱,不会让他去冒险。 “孽障!我打死你!” 随后,吕布一脚就把吕晨踢翻在地,怒不可遏。 好在赶来的三位娘亲出手,才拦住了暴走的吕布,让吕晨免于一场暴打。 安抚了吕布和三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娘亲,吕晨这才得以脱身。不过,对于吕布的怒骂,吕晨却觉得有些感动,这还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吧?更别说,这位名震天下的虎将还红了眼圈。 带着曹性和那名叫薛阿三的乡民回了自家小院,好在吕晨差点被淹死的消息对甄宓等人是保密了的,他这才免过了又一轮梨花带雨。 来打后院后,吕晨就开始让轻骑搬柴禾烧煤。 不一会儿,浓烟滚滚,炭火旺盛。 吕晨让慌张张爬回来的吕展给赏了薛阿三一两黄金,然后,问道:“附近挖煤的人多吗?” “不多。”薛阿三拿牙齿咬了咬黄金,黄金很软,立刻就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牙印,他乐得嘴都歪了,“附近几十里就我一个人知道哪里有石炭。因为许多人烧柴火,所以,石炭也不大卖得出去。我是专卖给道观炼丹的。” “道士们都是人才啊!”吕晨感叹一句,道,“除了石炭,你可知道石油?” 现在的吕晨,思绪被煤炭一打开,突然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回来的路上,他想了许多,在技术能力粗陋的三国,或许无法建立庞大先进的工业体系,但在雁门一地,构建一个简单的基础,却是大有可行。 哪怕就是这样,也是一大步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吕晨的野望 第一百七十三章 哥要当土豪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吕扒皮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吕晨很忙 吕晨很忙,罢兵之后比打仗的日子还要忙,忙到广播体操都好久没做了,倒是手短脚短的小喵经常咿咿呀呀在吕晨身边耍上两套,他却只能笑笑,无暇多看。甄宓自然独守空房的时间多,佘梓身体好转许多了,每天早晨能在小院里嘿嘿吼吼地打拳,听说乌珠都被她揍了好几回了,吕晨倒是少见她。至于乌珠,她现在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见到吕晨就躲,不懂害羞的她为什么会如此作态,让吕晨格外好奇,却也没时间研究。 到底吕晨在忙些什么呢? 忙着绘制煤矿布局图,忙着派人联系并忽悠匈奴和鲜卑人把战马都运到马邑来卖,忙着从脑袋里抠出所知不多的水泥的制造工艺,忙着敦促昔日的僮客现在的神火局提炼火药并改制工艺,忙着跟铁匠门探讨如何用煤炭冶炼硬度和韧劲都更好的钢铁,还忙着选择最低级的课本最便宜的老师给工人们的孩子开个不要钱的私塾…… 总之,每天脚不沾地,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事情本可以不必事必躬亲,但是陈宫和庞统又不具备现代知识,他只得先打下个底子,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先贡献上。 吕晨偷不了懒,因为时间很紧迫,他必须要在刘豹来之前做好这一切,然后安心对付刘豹。拿下刘豹的族人和地盘,对于雁门来说是扩张强大的第一步,必须完成。而之后。他要做的事情更多,要去联好匈奴,要挑拨曹秃子和刀疤袁打得更火热,甚至还要应对冬天鲜卑人的入侵,这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煤矿、水泥、冶铁这三步必须在秋天以前打好基础。 现在的吕晨才发现,其实穿越是一件挺苦逼的事,因为,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限的,你不会懂得所有的知识。有些你懂。却又不会做。除了当初制造劣质火药和提纯酒精之外,吕晨发现在这个时代做什么都挺难,做几个冰激凌就能用掉几车硝石。吕晨都不敢吃冰激凌了,劳民伤财?不是呀。是硝石做的冰块有股味道。 偶尔得闲。想一想。还是摆地摊舒服。 某日一早,画了一夜山寨版水泥制造流程图的吕晨刚准备睡一小会儿,就听负责组建冶铁厂的庞统来报告。说是雁门铁储存太少,都做了马镫马蹄铁,现在连打铁锤的铁都不够了,怎么扩大生产?吕晨红着兔子一样的眼珠,就是一阵抓狂,这是个问题。而庞统又说,真正的问题是,就算做好冶铁厂,铁匠人数严重不足,而且铁矿石的供应也跟不上,开采和运输效率太低。 两人一阵抓瞎,庞统没好气地说,该把高顺的几百套步兵重甲给融了,打铁。吕晨就气得笑了,那样高顺绝逼会把庞统剁碎了喂狗,然后再把狗剁碎了红烧。 什么都缺,这是吕晨也是雁门最艰难的时候了。 不过,庞统的点子倒也提醒了吕晨,马上出台了一个几乎暴走的计划“大战钢铁”。计划的内容非常简单,每家每户,拿出不必要的铁骑,打白条借给政-府,半年后双倍奉还。 在庞统想来,半年后,冶铁厂开始工作了,别说双倍,三倍都还得起,若是冶铁厂办不起来,还不起,那自然是吕晨的政策出了问题,有吕晨自己解决,跟他也没有关系了,他怎能不开心? 对于这个点子,庞统拍手称快,连说小君候智计天下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云云,一张胖脸激动得红彤彤的,吕晨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然后,吕晨就指着这胖子腰间的佩剑说:“你带头,把剑给捐献了!” 庞统当时就哆嗦了,这是叔叔给的传家宝剑呢,要是捐献了,回了荆州,叔叔不把他活活撕了? 可是,当吕晨把仿真版的方天画戟给扔了出来之后,庞统就没话说了。 于是,吕晨呼噜噜睡大觉去了,庞统开始到处收刮铁骑,一时间满城风雨哭号不绝自然不在话下。 好在庞统还是知趣的,或者说这货胆儿小,他只是去了一些大家族和普通人家,没敢去当官的家里撒野,毕竟,去威逼吕布把方天画戟交出来什么的,绝逼是要被当场砍翻的,所以,其他文臣武将家里庞统也没去,他可不会平白得罪人。虽然大多数人不愿意捐献,但庞统让两个士兵扛着吕晨的方天画戟,诈称是方天画戟,也不明说是吕晨的仿版,大多数人只认为是吕布的,一下子,谁也不敢不捐了,就连那些没人催的文臣武将也都命家里人多少送了些锈迹斑斑的铁器过来。 但凡不是生活中必须用到的铁器,庞统都大义凛然地收了,然后,偷偷把自己的剑给抽了回来,回家藏了起来。至于吕晨的高仿方天画戟,他本想还回去,但是最终却还是给扔熔炉里熔了,为什么?谁让吕晨打老子宝剑的主意的?再说,还给他,他肯定知道我把剑藏起来了,睿智的庞统才不会暴露自己呢。 而对于吕晨大肆收刮铁器并新办冶铁厂的举动,马邑坊间已经开始有各种版本的传闻兴起了。 传言大致分为三个流派,战争派,黑暗派和神话派。 战争派认为,吕晨收刮铁器是为了大量打造兵器,然后兴兵打仗。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吕晨的兵马不多,但听说全身重甲的陷阵营要从五百人扩充到五千人,最终的目标是五万,当然要大量的铁了。而且,他们还得到可靠消息,吕晨的重甲骑兵要出炉了,据说是人披重甲,马覆铁凯,货真价实的钢铁洪流,数量不算多,据说也就几万。 不得不说他们虽然猜得离谱,但吕晨要办重甲骑兵的消息还是真实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吕晨因为冶铁厂的事情,已经暂时搁置了重甲骑兵的装备和训练。 黑暗派就比较黑暗了,他们说吕晨要效仿暴君嬴政,收天下之兵,铸金人,以弱雁门,让雁门百姓无法反抗他的统治。秦始皇铸了十二个铁人,吕晨比不过,铸一个就够了。这样的传言是很不靠谱的,但是相信的人却很多,原因不明。 神话派就比较有意思了,他们声称吕晨是要点铁成金,秘密收集许多铁骑,然后用神仙秘法将铁变成黄金。这一派的说法更是毫无逻辑,而且幼稚得可笑,可却是信者最多的人,仿佛印证了越能瞎掰越会有人信的道理。他们说,吕晨本来就是拥有法术的仙人,理由也很充分,第一是吕晨小时候痴痴傻傻突然就聪明了,这一点天下皆知,第二是吕晨能够引天雷地火轰击敌军,这个雁门马邑一带的百姓大多都知道,第三是吕晨能让石头燃烧,这是新法术,这是据某些在峡谷秘密开矿挖石头的工人说的。 庞统的小动作,以及坊间离谱的传言,吕晨一无所闻,整日埋头画画。 区区几日,画工见长。 不过,画工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画出了鼓风机,画出了煤炭熔炉模型,画出了水力冲压机。这些东西都很粗糙,只是原理正确,能运转,但浪费很大,但却具有非凡的意义。 其中,最最重要的当然是水力冲压机了,这个将会是冶铁厂的一大利器,也是除煤炭之高温熔炉之外,又一个确保马邑冶铁厂的钢铁质量远超整个时代的关键之所在。 水力冲压机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水流运转水车,然后利用齿轮原理,将千斤重的铁锤慢慢太高,而当达到预定高度之后,就会落下,冲击下面烧红的钢铁模具,其冲击力之大,远不是几百个铁匠拿着铁锤敲打可以媲美的。 而鼓风机和煤炭熔炉,对于提高熔铁的温度有着极大的提升作用。 这三个发明,陈宫庞统等人不知其厉害,但给冶铁厂不多的几名老铁匠看过之后,几人皆是激动得胡须发颤,连呼小君候不做铁匠可惜了。 冲压机、煤炭熔炉和鼓风机准备好之后,冶铁厂的前期准备算是告一段落,只等厂房落成,矿石运到便可开始冶铁。但这之前,还有个关键问题,就是冶铁厂的选址。 在吕晨看来,马邑三面环水,护城河水流平缓,好在河流下游有一段的水流落差较大,冲力也足够。 所以,吕晨选择了在那里兴建冶铁厂。 对此,反对已经颇多,最核心的一点是,那里在城外,一旦马邑遭受攻击,冶铁厂很可能成为敌人的兵器制造厂。吕晨否决了所有的反对意见,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容忍任何敌军进入雁门郡,更不会让他们攻到马邑城下。 不几天,冶铁厂的厂房和宿舍等建筑还在打地基的时候,就冒出了浓浓黑烟。却是铁匠们开始按照图纸打制齿轮和冲压机需要的千斤重的大铁锤了,他们的热情却是比吕晨等人还高,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看到煤炭和冲压机帮助下炼制出来的新钢铁了。 而此时,路才刚开始修出两里多,马邑城头都能看到乌泱泱的一片工地,峡谷里的煤矿也才刚刚刨开一丈厚的土,远没见到煤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雁门的家底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军事演习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试试就试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刘豹是演技派 (感谢rechade打赏的舵主,以及月票o(n_n)o) 刘豹再一次被战马掀了下来,另外十余骑也是同样状况,不过这一次不是被吓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冲击力。 “哦哟,你看,最前头那匹战马被活生生炸成了两截啊!”庞统激动得搓手,“不过,遗憾的是,马背上的骑士,因为有马肚子阻挡了地雷的威力,所以,只是别炸得飞了起来,没有碎成几片,可惜,可惜……” “可以了!”吕晨相对淡定些,“你也不是一口气吃成这么胖的,凡是要懂得循序渐进嘛。你看,后面两匹马的脑袋不也飞了老高么?前方几骑的骑士不死也重伤啊!这地雷的威力比起火炮来说,还是强出不少啊。” “那是自然。”庞统毫不在意吕晨那他体重说事儿,“一颗火炮炮弹也就几十斤火药,里面还要充斥大量铁钉铁片。而地雷虽然只有十斤重,但埋在地下的地雷有五十多颗,火药足足有五百多斤,威力是炮弹的十倍。” 吕晨在心里感叹,火药的威力还是太小啊,要是后世的精良火药,刘豹那十余骑,早就灰飞烟灭了。 不过,吕晨也不妄自菲薄,土火药还是有其先进性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破虏军押着俘虏回城,吕晨的马车打头阵,带了几十骑追着刘豹而去。 十几名骑士,只剩下三匹马。六个人还算完整,其他的人和马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肠子流了一地,总之是不完整了。刘豹不是完美主义者,也没有强迫症,但依然心酸,不是心疼自家兵马,而是心知自己逃不了了。自从地雷爆炸之后,峡谷两侧就冒出了一队士兵来,像是早有埋伏。看其全身重甲。刘豹就知道是吕晨最精锐的陷阵营了,自然绝了逃走的希望。 三匹马六个人,敢闯陷阵营?会被好面子的高顺剁成肉酱喂狗的。 吱吱嘎嘎。 马车摇晃着来到峡谷。 吕晨一记白鹤亮翅跳下马车,庞统也圆润地滚了下来。 “把伤员送进城去。”吕晨吩咐一句。自有陷阵营的士兵押着受伤的屠各骑兵回马邑。 “用线缝伤口。这办法靠谱吗?”庞统问。 “靠谱,绝对靠谱。”吕晨摇头晃脑道,“这不。华老先生也教了那几十个弟子许久,奈何很多人跟你一样不信,他来找我求助。你看,我是支持华佗的,所以给了这么多好素材,让他免费指导那些弟子们缝合伤口,这下他们就该信了。若是还不信,那我宁可不要这种白痴做我军军医。而且,还能试验华老先生新改进的麻醉剂。” 二人闲谈着,已经来到被陷阵营团团围住的刘豹几人附近。 “那……”庞统指了指刘豹,“要不要把这几个也砍上几刀?我担心素材不够啊,毕竟刚才的俘虏,大多只是被吓到或者烧伤,真正刀兵伤到的很少。” 刚要破口大骂的刘豹,突然住嘴,脸色有些惊悚。 “不急嘛,这才第一擒呢。反正老子累了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件好玩儿的事情,放松一下心情。”吕晨拿羽扇指了指刘豹,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棍模样,道。 “好吧!”庞统深以为然,点头道,“雁门苦寒,乐子太少,窑子都没几家,就依小君候的意思吧。来人,给大匈奴左贤王阁下,以及他的勇士们六匹强壮战马。” 于是,六匹高头大马被牵到了刘豹等人面前。 刘豹一时错愕,不抓不杀还给战马?这是肿么个意思嘛? 罗拔是一名敢杀人抢妻的毛汉子,受不了这等侮辱,他拔刀护在刘豹身前,大叫:“大王,跟他们拼了!” 其余四个还算完好的屠各骑兵斜着眼睛看罗拔,恨不得提刀把他先宰了。 刘豹是个性格直率的人,所以,他回头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骂道:“拼你大爷!小君候是我们盟友,不是敌人!他又不是跟咱们打仗,只是请我们帮他检验新式武器的威力嘛!蠢货!” 罗拔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大王你真能瞎掰啊!也不看看你的裤裆,比我的还湿啊!拿炮轰咱们,还盟友? 然后,刘豹又挤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对吕晨拱手道:“小君候的新式武器果然厉害,呵呵,那个啥,小君候有此利器,这天下早晚是你的。豹平生最敬佩英雄,小君候如果不嫌弃,豹愿领六万屠各族人,归降小君候。” 哟呵,看不出来啊,刘豹这小子演技还不错嘛!而且,智商也不低,只怕早在炮弹炸响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吕晨的打算,所以,配合得很。 吕晨心说,这家伙是个人才,可就是太贪心了点。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堂堂匈奴左贤王,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镇北将军。你投降我?我可担当不起啊!嘿嘿,嘿嘿……”吕晨面带贱笑,手中羽扇一顿猛摇,哪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分明就是恶意调-戏嘛! 身为一根粗壮的汉纸,罗拔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只见他举着刀就要朝吕晨砍过来,然后,刘豹很顺手地又给了他一耳光。 饶是如此,罗拔依旧桀骜:“大王,我等乃匈奴勇士,死也不能投降哇!” 刘豹气得翻白眼,要死你自己死去!不明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么?蠢货啊!不理自己的蠢弟弟,刘豹搓着手,一本正经地对吕晨说道:“小君候勇武不凡,智略无双,我乃蛮夷之辈,能为小君候牵马坠蹬,此生无憾也!” 吕晨笑道:“你是堂堂的左贤王,怎么能牵马坠蹬?这多跌份儿啊?” 刘豹心说你丫够了啊!但脸上还是一副死了爹一样的笑容,灿烂得不得了。想当初,他爹死了他可高兴坏了,哟呵呵,后妈蔡昭姬才二十三四岁胀鼓鼓软哒哒鲜嫩又多汁,嘎嘣儿脆!按照匈奴的传统,哦嚯嚯嚯哈…… 但是,现在他这幅笑容却是硬生生装出来的,演技略**:“非也非也,这是豹的荣幸!” “你这人,怎么这样?”吕晨嗔怪地看了刘豹一眼,“实话告诉你吧,你投降的事情,咱们待会儿再谈。今天你也见到了,你就这三百人来马邑,我却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火炮、地雷、骑兵、陷阵营都用上了,你这么就投降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刘豹笑容僵住,片刻才迟疑道:“那小君候的意思是……” “反正天色还早,多玩玩嘛!”吕晨笑容可掬道,“我的原剧本是七擒七纵,这样不但能显露出我们交战的激烈和残酷,同时还能衬托出左贤王你的睿智和顽强。唔!还能反映出匈奴骑士的强悍战斗力,你觉得可好?” “啊?”刘豹下巴差点就掉到脚背上了,“七,七,七擒七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最佳导演吕大晨 等吕晨赶到的时候,三百龙骧重甲骑兵阵列森然,但重骑兵驰骋过后的尘土却还在飞扬,乌蒙蒙一片。吕晨心说,重骑兵太不环保了,再看刘豹等六人,已经被绑在插在地上的长朔上吃灰。 吕晨立在马上,道:“刘豹,你可投降?” 罗拔抢先道:“投降,大王说了,我们投降!大王还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哎哟!” 刘豹踢了罗拔一脚,然后凛然昂首道:“士可杀不可辱,小君候,想让我投降,是痴心妄想!不如杀了我吧!我乃匈奴勇士,死也不投降。” 吕晨赞叹道:“好!有骨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松绑,放他走。” 刘豹带着三人(有两个刚才跑慢了,被重甲骑兵碾残废了,正在运往马邑治疗的途中)跨上战马,狗腿地问吕晨:“小君候,我还没吃午饭呢,你看……” 罗拔以及另外两名匈奴勇士,突然觉得好心酸。 吕晨道:“先把戏演完,晚上我请你吃狗肉!” “谢谢啊!”刘豹点头哈腰一阵,然后又是挺直了脊梁,意气风发吼道:“我匈奴勇士是高贵的雄鹰,绝不屈服!” 吕晨朗声道:“雄鹰也躲不过猎人的弓箭,你去吧!” 哒哒哒—— 敬业的刘豹再一次带人“逃走”了。 吕晨抽空跟士兵们一起吃了点干粮,然后才开始上路。继续对“死不投降”的刘豹“穷追猛打”。吕晨心里都想好了,回头,让庞统把这件事写成小说话本什么的,叫说书的去说,总之一句话,这叫宣传推广,保管比当初曹仁大战十万黄巾军还要荡气回肠。 想着想着,吕晨忍不住感慨,咱有这般鬼斧神工的想象力,要是前世去做个导演什么的。说不定早就火了。最佳导演的奖估计少不了。最重要的是,潜规则的女星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加强连了。 yy不是好习惯,在脑海里仔细过滤了几遍范彬彬妖冶的模样,虽美但比甄宓还有些差距后。吕晨还是打住了。我爹是吕布。我老婆是甄宓。还需要羡慕后世的小导演?老子自己现在就是导演! 于是,又导又演的吕大晨收拢了心神,灰常卖力地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接下来的戏有些生硬。大概是吕晨为了凑够七擒七纵,生拉硬扯地拼凑起来的,显得不太自然。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演员们不够敬业,所以,看起来总是有那么点脑抽的感觉。 比如,第三次擒获刘豹,用的是华丽丽的火攻之计,当时,刘豹等人刚好冲到峡谷出口处,却发现前方狭窄的道路被石头拦住了。接着,一阵火箭从两侧山梁上倾泻而下,地上不知何时被倒上了桐油,顿时火焰蔓延开来。山上的张顾愣头愣脑的,放完火箭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忘了提醒他们那个地方没洒桐油,害得刘豹等人跑错了放心,战马都快烤熟几匹了。张顾当时就慌了,他跟刘豹的关系一直不错的,赶紧带人从山上跑下来救火,完了还一脸歉意地请刘豹吃牛肉干喝高度酒。等到吕晨赶来的时候,张顾才想起要把刘豹绑起来。 对于张顾的拙劣表演,吕晨郁闷不已,特意吩咐庞统,写话本的时候,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情节。对此,庞统相当机敏,马上就想出左贤王悍勇无匹,一边啃着烧焦的马肉,一边拿着烧红的战刀,在火海中跟张顾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激荡情节来。吕晨大呼好创意,还说你丫不去起点写小说,真是白瞎你这脑袋了,庞统略娇羞。 张顾年龄小,而且本身性格能力就不堪大用,对于他的失误,吕晨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对于赵云,吕晨可没这么宽容了。 却说,第四关轮到赵云把手了,然后,他演砸了。 剧本原本是这样设定的,刘豹夺路而逃,赵云不甘心小君候放走敌将,于是单骑追去,以一敌百,抓回刘豹。当然,现实有点走样,刘豹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渲染赵子龙浑身是胆的威武霸气。 可惜,赵云让吕晨很失望,这货追到一半突然消失了。刘豹等人已经知道吕晨早有布置,为了小命,自然不敢不按他剧本乱来,他回头没见到银枪白马的赵云,有些失落,只好跟罗拔等在路边,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吕晨都慢悠悠追上来了,然后两方人马一起等。又半个时辰,赵云才兜着一大兜李子从山旮旯里出来,吕晨本想大骂赵云一句,结果赵云把李子一股脑装袋挂在了吕晨马上,吕晨就感动了,多好的手下啊,打仗都不忘给我摘李子。然后,赵云就跨上了战马,继续单骑追逐刘豹,还丢下一句话:绮儿忽然说她想吃酸的。 吕晨愣了半晌,然后跳脚大骂:“赵云,你大爷!居然不是给老子摘的!哎!不对,你对我姐干了什么?也不对,我姐对你干了什么?都想吃酸的了……” 无论真打假打,赵云拿下刘豹几人毫无悬念,但吕晨还是相当不爽,一路走一路啃李子,最后,赵云居然还强悍地把李子抢走了,说是回城给吕绮。吕晨对赵云相当有意见,身为一名高级将领,演戏任务太过儿戏了,于是,暗中吩咐庞统,写话本的时候,把赵云描写成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庞统乐呵呵点头,笑眯了眼。 第五次逮捕刘豹的是陈宫,陈宫用了一出疑兵之计,在岔道口的小路一边燃烟火,而在大陆一边啥也不安排。结果,刘豹睿智地怀疑,大路不可能没人阻拦,小路又烟火也是疑兵,于是,果断走了小路,然后就被陈宫在小路上堵住了。 对于这个情节,吕晨最为得意,这是华容道的妙计啊! 结果被庞统吐槽得体无完肤,认为只有傻子才走小路。理由有三,一,小路有烟火,还走小路绝逼傻子,对方能派人去做疑兵放烟火,难道不能真派伏兵?二,小路容易埋伏,大路则很难,相对都有埋伏的情况,大路好逃跑,小路必死。三,刘豹真是个彪子啊?难道非要走大路和小路?就不能弃马翻山? 对此,吕晨有些尴尬,好像这是三国演义的情节,不是正史三国志。 (今天有事,只有一更,明天或者周末不上哈)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向我开炮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友好磋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定河东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吕晨看上了昭姬姐姐 蔡昭姬是汉末大儒兼大书法家蔡邕之女,名叫蔡琰,昭姬是她的字,后来为避讳司马昭的名字改字文姬,所以,后世习惯称她蔡文姬。 他乡遇故知,蔡昭姬和庞统打得火热。 跟在吕晨身后充当亲兵的刘豹心里不是滋味,水灵灵亮晶晶的葡萄,从自己的碗里跳到了别人的碗里,这酸爽…… 不过,搬迁之后,刘豹的部族由于损失不小,加上北临鲜卑,东近乌桓,压力不小,所以吕晨也算是守承诺,如数给了他的部族大量马镫马蹄铁,战力大大提升。同时,还给了他们一些火药,还让刘豹挑唆罗拔时不时去抢一抢东边的乌桓人。被软禁的刘豹虽然恨吕晨入骨,但也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有吕晨的新式武器支持,他的部族要在定襄郡站稳脚跟已经没有问题了,说不得还能小小扩张一把。 对于蔡昭姬的安置问题,吕晨早有腹案,所以,在蔡昭姬请求吕晨送她回长安或者洛阳的时候,吕晨只一个眼色,庞统就自觉地开始给她陈说利害。 理由或者说借口,早在蔡昭姬来之前,吕晨就已经和庞统商量好了。大意就是,洛阳当年被董胖子一把火点了,现在荒废不已,小皇帝都不在那儿呆了,你还去那儿干啥呀?长安就更不要想了,现在的关中虽然名义上在曹操手里,实际上还是诸多小军阀和豪门明争暗斗混乱不堪,你当年就是在长安被掳走的。几年时间就被种上了俩娃,怎么,还想有第二次?什么?许昌?你快表闹了!谁给你的胆子啊?去许昌?许昌是谁的地盘儿啊?曹秃子,字人-妻,号曰人-妻狂魔,你死了老公还带着俩娃,恐怕…… 蔡昭姬聪明着呢,见吕晨给庞统挤眉弄眼,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她就明白吕晨不愿放她走了。尴尬一笑。谢过吕晨的搭救之恩,然后,就说既然天下纷乱,暂时就住在马邑。先联系联系亲人再做定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她心里却是有些戒备吕晨的。小温侯为啥要让刘豹把自己送到雁门来?难道…… 庞统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小时候惊为天人并偷偷暗恋许久的蔡家姐姐回来了。愁的是,貌似小君候看蔡家姐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不得不说,吕晨的眼神的确有些诡异,好吧,说是猥琐其实也算贴切。 打量牲口似的绕着蔡昭姬转了两圈,吕晨嘿嘿一笑,擦了一把口水,然后才金口玉言定下了蔡昭姬的安置方案:“马邑简陋而狭小,空余住宅不多,条件也艰苦。恰好我的小院最近改造得不错,条件很好,不说雁门就算放眼整个世界,也是第一个拥有空调的房子。你就住到我的小院去吧,反正南厢房还空着呢,希望昭姬不要嫌弃。” 闻言,庞统缩着脖子瞅了吕晨一眼。 蔡昭姬姐姐红了脸,心说这家伙年纪太小了一点吧?身体倒是挺壮实的…… 她的小儿子一岁,大儿子三岁,已经会说话了,汉话挺溜,问吕晨:“什么是空调?” 相比淡定的是刘豹,他送后妈来不就为了这个么,意料之中的事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吕晨见庞统一脸便秘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没,没啥。”庞统也不好说什么。 “我这儿不养闲人,蔡昭姬虽然住了我家,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奇怪地瞪了胖子一眼,吕晨又朝蔡昭姬露出一脸邪恶笑容,“这点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蔡昭姬下意识把两个娃往身后一拖,红着眼圈道:“我,我,全凭小君候处置。” 吕晨大笑道:“嘿嘿嘿,很好!士元,你帮忙给多准备几套笔墨纸砚,送到我院子里来。” 庞统无比幽怨:“干啥?” 吕晨早就看上了昭姬姐姐,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准备在院子里建个小学堂,昭姬反正带着俩娃,可以教小孩子读书识字嘛。小喵、妙音、云袖这些人,平时事情也不多,可以学习学习。哦,对了,乌珠也要去学习学习,总感觉她的智商开发程度太低……” “呼——” 庞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马答应了。 一旁的蔡昭姬翻了个白眼,虽然有损高贵典雅的形象,但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来反应她此时的心情了,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边也有些鄙视吕晨,还以为多了不起呢,就这点出息…… 然后,蔡昭姬就搬去了吕晨的小院。甄宓如临大敌,云袖等四个丫鬟也不帮忙搬东西,一脸敌视地叉腰看着蔡昭姬的俩虎背熊腰的匈奴女仆忙里忙出。 叫蔡昭姬去他小院居住,吕晨只是为了方便小喵上学,可没有别的意思,就连云袖妙音等人都算是沾了小喵的光。却是前几日,小喵趁吕晨画新一代热气球设计图的时候,拿着胖嘟嘟的小手,握着毛笔在一旁严肃地画圈圈,糟蹋着昂贵奢华的五花笺。吕晨问起,她一脸骄傲地说,她在写字,也就是那时,吕晨才想起,小喵六岁了,该上学了。 吕晨家的空调倒是假的,顶多只能算地暖,只能升温不能制冷。 拿下刘豹之后,吕晨颇闲,他的小院这半个月经过了一番他自己指挥的改造。造出来的棕色水泥虽然质量很一般,但已经能用,煤炭倒是质量上等,所以,害怕冬天冷的他,早早的就开始在地下和墙壁铺设地暖,修建了大浴池,以及一整套煤灶。本来,孝顺的吕晨是要先给吕布家改造,结果吕布不懂这种高科技,还以为吕晨劳民伤财几千人修路挖煤就是为了给他冬天修行宫,感动之下,让给了自家儿子,还说吕晨从小怕冷云云,是个疼儿子的好老爹,可惜智力略那啥。 蔡昭姬住进吕晨小院,甄宓在得知吕晨对蔡昭姬没有别的想法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淡定,雍容地去打了招呼,俨然一副女主人模样。奈何,在对方儒雅温婉的气质面前,甄宓姐姐自信心被打击惨了,转过头就对吕晨撒娇说她也要生小娃娃,把吕晨吓得不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千白马义从喂了狗 十七岁未满,就生娃? 至少吕晨的心里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所以,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精都变娃为由,婉拒了甄宓让他给种个娃的请求,并且建议她努力提高自身精神文化建设,做好了当妈妈的准备之后,再付诸行动。 甄宓是有些幽怨的,不过,当吕晨定下了十月初八与她完婚的计划之后,她就又高兴了起来。 因为,按照计划,吕晨是要以最隆重的仪式,迎取无极县甄家嫡女甄宓为正妻。这表明,吕晨身边虽然杂七杂八的女人不少,但他只对甄宓专宠。 云袖等四个丫鬟就不说了,吕晨暂时没想砰,甄宓看得出来,吕晨除了对小云袖有些黏糊之外,另外三个根本不如眼。据说救过吕晨性命的女侠梓儿,虽然吕晨对她挺尊重,但也没往那方面发展,女侠呆呼呼的,也没那个意思。乌珠就不说了,甄宓根本不惧,用她的话说,这等货色来一群都不怕。唯一让甄宓感觉到亚历山大的,是蔡昭姬,但是蔡昭姬带着俩娃,而且看庞小胖整天流着口水围着她转,甄宓故意暗示了吕晨,看吕晨的意思,似乎真打算让给庞统,甄宓也就放心多了。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就是雁门真正的女主人了,这让甄宓格外受用,连带着平常看乌珠和、女侠和蔡昭姬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为此,吕晨还跟老爹有过一段争执。吕布建议吕晨,将拥有大汉皇室血脉的乌珠同时赢取为平妻,被吕晨悍然拒绝了。这还不说,吕晨反手就将乌珠送进了蔡文姬的小学堂提升智力,丰-乳翘-臀的乌珠同学和短手短脚的小喵同学是同桌,可喜感了。每天下课,小喵就会蹦跶哒在吕晨面前咿咿呀呀炫耀一番,什么乌珠笨蛋左手拿毛笔呀,什么乌珠小猪猪连自家名字都写不来呀,什么刘乌珠今天又被蔡老师罚站了呀。弄得乌珠好不愤怒。好几次想把她丢尽井里淹死。 吕晨这段时间不算忙,但也不闲,一边得赶在冬季来临前做好煤矿、水泥窑和冶铁厂的基础建设,一边还得关心曹秃子和刀疤袁搅基的剧情发展。所以。对于后宅甄宓的小心思。自然没空多理会。 随着煤矿开始稳定出煤,水泥窑确定了水泥配方和工序,冶铁厂也架好了两个大水车驱动的冲压机。这边的事情就算平稳了。 吕晨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袁曹之战。 无名领衔的飞龙秘谍成长迅速,在死伤或者失踪了三十多个成员之后,总算是形成了精悍的刺探能力,从河东回来之后,吕晨就把他们分成了三拨,一拨十人北上鲜卑,一拨十人西去匈奴,剩下的四十多个全部重点洒向了河北青州北海等地。 不得不说,曹操是一个战略家,袁绍跟他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还没有开始决战,但明明处于绝对弱势的曹操,现在已经开始渐渐占据主动了。 这个时代的情报和信息传递速度太慢了,吕晨早早派人密切关注曹秃子和刀疤袁的战争进展,但是,消息要从战地传到雁门,也要数日光景。 到了八月初,吕晨才得到七月底曹操挥兵剑指北海的消息,而袁绍的兵力大多集结在黎阳一线固守。很明显,刀疤袁被耍了,被曹秃子粗糙的大手拂过小腹,刀疤袁就忍不住一阵嗯嗯啊啊了,派重兵护住要害,生怕曹秃子一枪直捣邺城。奈何,曹阿瞒只是虚晃一枪,转而绕到攻他后庭北海去了。曹操攻打北海不用渡河,挥兵东进即可,而固守的袁军虽然隔着许昌不算太远,但隔着黄河,曹操只少许兵力就能牵制住,以至于刀疤袁无法直接威胁许昌,又来不及及时增援北海。 自然而然的,北海被曹秃子爆了个屎尿齐流,菊花已泛黄…… 而徐州刘备虽然倒向了袁绍,还整了个衣带诏发誓要捅翻曹秃子,但他只是说说而已,国丈董承因衣带诏事件被曹操撸了,刘备得了个黄书哦不,是皇叔头衔之后,再也不提诛杀曹操的事儿。北海在曹操的蹂躏下摇摇欲坠,袁绍增兵速度缓慢,眼看就要全被曹操占据,袁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与曹操隔河骂娘撕逼吐口水。 刘备胆儿小,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敢搞曹操的,一门心思固守徐州下邳,当起了缩头乌龟。 吕晨倒是知道,以曹人-妻的尿性,绝不可能放过降而复返的装逼刘,只是现在还没拿下北海和青州,黄河以南还有袁绍这个劲敌,这才暂时性忽略刘备。只要曹操彻底将刀疤袁赶到河北去了,他绝逼会搞死刘玄德,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刘备现在侥幸的是,希望通过外交手段,忽悠袁绍跟曹操彻底血拼,再招呼来江东孙策相助,三伙人一起搞曹操,他的小徐州才能保全。只是,袁绍和孙策都不是傻子,没道理要给他当急先锋,大概都等着刘备跟曹操搅基,他们搞偷袭呢。更别说袁绍对于刘备堵截袁术,导致袁术病死寿春心怀怨恨,这次曹操攻打北海,刘备又不帮忙,袁绍怎么可能主动帮他? 还别说,很多时候,刘备真的是作死,墙头草一般东倒西歪,最没节操。 对于袁曹之战,吕晨虽然一直在密切关注,但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参与进去,他巴不得这俩货打得更久一点,更惨一点呢。再说了,吕晨虽然身为穿越犯,肩负着改变历史走向的光荣使命,但是,也得分情况不是?总不能帮着袁绍打曹操吧?刀疤袁本就是最肥的诸侯了,再养肥一点,那这天下就没得玩儿了。帮曹秃子打袁绍,吕晨更不乐意,他可是巴不得曹操把内裤都当了卖军火跟袁绍死磕呢,等曹阿瞒惨胜袁绍之后,他才有机会入主关中。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吕晨这样的觉悟的。 比如,捡了一条狗命的公孙瓒就越老越作,看见曹秃子跟刀疤袁干起来了,不停地蹦跶着,对袁绍丰腴婀娜的背影垂涎三尺。公孙瓒已经好几次派人来联系吕晨了,说要和他一起出兵联合曹操攻打袁绍,或奇袭晋阳,或直下真定,或南掠乐城威逼平原,那作战计划一套一套的,老牛逼了。 可惜,吕晨统统婉拒了,借口不多,就一个:等我结婚之后再说,结婚前见血不吉利。哦,对了,我结婚的时候,你 记得送红包啊! 公孙瓒弱弱滴:不是盟友吗?为毛不一起干袁大锤?老子的一千白马义从喂了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庞统喜当爹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家门不幸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汉好医生庞统 狂化的刘豹被拖下去进行思想教育去了,吕晨才忍不住单手扶额调侃一句:“哎呀,嘛!我这,肿么回事儿?眼神咋还不好使了呢。那刘豹,脸毛茸茸的,屁股圆鼓鼓的,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咋就把他给忽略了呢……” 然后,庞统和吕晨就相视一笑,格外猥琐。 笑过之后,吕晨还是提醒了一下庞统:“做人不要太无耻,只要蔡昭姬不反抗,你们关起门来怎么玩儿凌虐鬼畜都无所谓。但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去撩拨刘豹,指不定哪天那货发疯了,真把你给剁了喂狗。” 虽然对于庞统牲口般的占有方式,吕晨持保留意见,但论身份和家族背景,这二人在一起倒是还算合适。蔡邕和庞德公都是当世大儒,并且蔡家和庞家底蕴同样深厚,这叫门当户对。加上小庞统儿时去蔡家的时候,就喜欢把鼻涕朝蔡昭姬屁股上擦了,虽然庞统比蔡文姬小了七岁,但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 不反抗那多没意思?虽然心里有不同意见,但庞统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我只是宣示一下主权而已,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呵呵。” “还用你宣示主权?”吕晨笑骂道,“刘豹既然把蔡昭姬送来了雁门,就没可能再痴心妄想了,这一点,他很清楚,用不着你提醒。” “我又不是对他宣示,嘿嘿……”庞统腼腆一笑。 吕晨的脸色立马就不对劲了,顿时乌云密布。随后,咆哮道:“妈的,你的意思是暗示我?老子要下手,还能轮到你请她去你家背书?” “那是,那是……”庞统抹了抹脸上被喷的口水,尴尬一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吕晨罕见地一口气冒了三句成语,老有文化了。 “哪有,我昨晚还是记录了半套书的,不过后来书案塌了……”庞统底气有些不足。 “看不出来,你个小胖墩儿还蛮孔武有力的嘛!”吕晨气得调侃。 “是昭姬姐姐弄塌的。她在匈奴学会了骑马。骑术比我精湛……”庞统的小眼神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额……”吕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却说,庞统这货,昨天假意请蔡昭姬去他家做客,蔡昭姬本来是有所戒备的。并没有答应。然后。庞统就痛心疾首地说蔡邕藏书颇丰但在战火中遗失了。格外可惜。不过,所幸蔡昭姬却能记得许多,庞统就大义凛然地表示要拯救这批文化瑰宝。准备让蔡昭姬把记得的书卷背出来,他提笔记录,也好传之后世,光耀万代。 对此,蔡昭姬大为感动,将俩儿子扔给了奴仆照料,孤身一人去了老熟人庞统的院子。 一开始,蔡昭姬背书,庞统执笔记录,倒是泾渭分明其乐融融。 后来蔡昭姬掩嘴咳嗽两声,天生一副菩萨心肠的庞统就急坏了,灰常担忧蔡昭姬的身体状况,不顾蔡昭姬的再三推辞,他非常好心地坚持要给昭姬姐姐检查身体。一阵推来阻去之后,蔡昭姬最终还是被体重是她两倍有余的庞统给按在了软榻上。庞统对自己的医术不太自信,害怕隔着衣服不太能判断病情,他灵机一动,很快,昭姬姐姐就被剥成了小白羊在榻上扭动。 看病嘛,望闻问切四法,庞统还算有所涉猎。 先是看 ,把昭姬姐姐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看得昭姬羞愤欲绝怒骂不休,看得庞统双目喷火热血澎湃。然后是闻,里里外外闻了个通透,闻得庞统口水滴答,昭姬姐姐也是口……水汨汨。接着是问,连问三次得到的都是带着辱骂词汇的拒绝之后,庞统就怒了,你都病成这模样了,还强撑着?讳疾忌医要不得呀!最后是切,也就是摸脉,庞统很负责,全身上下的脉都摸了个遍,摸得昭姬姐姐软哒哒的,连叫喊声都酥了。 庞统如临大敌,心说昭姬姐姐病入膏肓,拖延不得啊! 于是,庞小胖马上展开了针灸绝学,对昭姬姐姐进行治疗。随着昭姬姐姐娇喘连连,脸颊开始爬满红晕,庞统欣喜地发现,昭姬姐姐的身体在自己出神入化的针术之下,总算气色红润了起来。 据庞神医说,昨晚他拢共进行了四次扎针行动,最富特色的是后面两次,一次是昭姬姐姐一边背书一边扎针,另一次是昭姬姐姐一边写字一边扎针。 庞神医还说,通过他不懈的针灸治疗,蔡昭姬的身体好转许多,整个人都精神了,容光焕发,对此,他很是骄傲。并且,昭姬姐姐都在某个类似骑马动作的扎针行动中,眼看自己排出的毒液四下飞溅,她勇敢地表示,她的病情看起来非常严重,以后要天天扎针才行,大汉好医生庞统毫不推迟地就肩负起了永久性治疗蔡昭姬的任务。 以上,就是从庞小贱口中流传出来的故事梗概,许多细节,因为涉及到伦常,哦不,是涉及到济世为怀的庞神医那鬼斧神工的医术和手法,不宜透露太多,所以都略过了。 倒是有一点可以提及,那就是庞神医的催眠术,或者说洗脑术,这对一名医生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在病人不配合的情况下,尤为重要。 病人蔡昭姬的情况很是恶劣和沉重,而且,她还从内心里排斥治疗,这对于普通医生定然是个难题。但庞神医不同,他大胆采取了强行医治的办法,哪怕被对方骂做了卑鄙无耻的禽兽,丧心病狂的畜生,他都无怨无悔。同时,庞神医的洗脑术极有策略,见对方态度强硬拒不合作,他便先通过掰嘴巴、扇耳光、打屁股、扯头发等略凶残的辅助手段,先强行逼迫对方,一遍又一遍大声喊出愿意接受治疗和请他猛烈治疗的话语,让对方先摆脱羞于启齿的问题。然后,在对方陷入治疗深度阶段,身体瘫软神思恍惚的时候,再采取闻言细语的安抚手法,辅以让对方亲眼看看自身毒液排出情况,了解自身病情的方式,将顺从的思想侵入对方薄弱的意志力,灌输到对方脑海深处。 这番刚柔并济之下,最终,庞神医大获成功。不但顺利给蔡昭姬进行了多次治疗,而且还攻陷了对方的心防,让昭姬姐姐从讳疾忌医变成了主动接受并配合治疗。据说,今天早上,昭姬姐姐一觉醒来发现体内病魔作祟,她还在庞神医未醒之际,主动掏出庞神医的淫,哦不,是银针,自我治疗了一番,排出毒液若干。 (这一章涉嫌私自泄露庞大国手的医术,风险颇大啊,这要是都不多几个赞的话,千鹤以后就不写涉及医术和针灸的内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刘豹归心 (感谢拉烟嘲讽的打赏!) 吃完面条腆着肚子打嗝的小喵,注意力从苗条上释放之后,就开始倾听吕晨和庞统的谈话了,并且,还煞有介事地问庞统:“你真的会针灸吗?华爷爷说针灸是很难学的,你能认全人的穴位吗?” 由于经常去隔壁华佗吴普那儿玩耍,也经常被华佗灌一些剩余的补药,她这才能短短半年从骨瘦如柴变成现在这样白白胖胖。同时,小喵也了解了许多医术上的专业名词,看起来,华佗并不重男轻女,有时候还会偷闲教小喵那么一两手,所以,小喵现在假假也是小半个中医学徒了。 据华佗跟吕晨说,小喵虽然是个六岁小女娃,但她在医术上面很有天赋。吕晨对此很有兴趣,又见小喵经常拿了毛笔在纸上学华佗写药单,字虽然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圈圈,但那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华佗开药时的认真劲儿。所以,吕晨这才专门请了蔡昭姬来教小喵读书识字。 “我只认得一个穴位。足矣!”庞统咧嘴一笑,猥琐到爆。 “穴位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学会针灸嘛!你是骗子,胖叔叔是大骗子……小喵都认识好多好多穴位了……”小喵鄙夷了庞统一番,然后又是掰着肉滚滚的指头开始数穴位。 吕晨狠狠瞪了一眼还准备说话的庞统,庞统顿时一笑打住了。他当然知道吕晨爱护小喵,不然。豪放如庞小贱这般恬不知耻惯了的人,刚才也不会矜持到要把昨晚的事儿编成医生与病人的段子,如此委婉地汇报给吕晨。 木已成舟,吕晨也不干预庞统和蔡昭姬的事儿,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震撼,源自蔡昭姬。 在吕晨心里,一代女文豪怎么也该是个刚烈清高的女子才对,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庞统拿下?而且还是以扇耳光的方式,女文豪居然就能认了,还主动答应搬到庞统家去。 不过。想到自家甄宓姐姐也是被自己抢来的。跟蔡昭姬相比,虽然一个是原装产品,一个是翻新产品,但道理是一样的。她们都是被迫的。但他们没有如吕晨料想的那般寻死觅活。而是安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反倒是乌珠那个匈奴妞儿还作死地跳了一回水井,虽然她高估了汉人水井的大小尺度,但总算表现出了一些气节。而且。历史上,甄宓也是先嫁袁家后归曹氏,甚至勾得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做出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样的千古名篇洛神赋,可见,这个时代的女子远不是后世想象的那般保守。 卓文君还跟司马哥哥玩儿私奔玩儿离婚呢,吕晨很快就想通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大程度上是自由的,比之后世现代也差不太多,甚至犹有过之,你看吕绮。吕晨并不鄙夷蔡昭姬的选择,反倒有些钦佩,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这个时代不是儒家文明被阉割的明清,这才是真正的大汉文明,也是吕晨真正引以为傲的精神传承。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吕晨没有发表给庞统听,这就是个惫懒货,逮着半句就能把你往邪恶的方向引,比如那什么针灸之法什么的。 庞统要求加薪不成功,瞬间就不开心了,灰溜溜地去帮蔡昭姬搬家去了。 为了方便庞神医给身陷病魔的昭姬姐姐日日扎针治疗,蔡昭姬要带着儿子和两个匈奴女仆搬去庞统的小院居住,但蔡昭姬上午还是要来吕晨的小院上课,搬东西的事情就交给庞统了。当然,庞统不会自己动手,他家的奴仆和吕晨的亲兵自然成了壮丁。 庞统和蔡昭姬这俩原本就是老熟人,现在更熟,里里外外都格外熟悉,这样配合之下,利用扎针的空闲时间,又或者是扎针的同时,记录下蔡昭姬记得的古籍,对于雁门甚至对于整个汉文化来说,都是一笔匪浅的财富。 庞统走了,文丑又来了。 这家伙更恶心。 见刘豹今天没有当值,兴高采烈的模样顿时变成了百无聊赖。所以,他三言两语跟吕晨汇报了一下神策军的近况之后就走了,连蹭饭的心思都没了。 吕晨独自擦汗,心里倒是有些可怜刘豹了,看来,魅力太大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一连几天,文丑都一大早就来吕晨小院汇报工作,芝麻绿豆的小事一大箩筐,什么某个小兵长痔疮了,哪个百夫长儿子满月,谁家的儿子想当兵,伙夫长越来越肥可能偷吃了粮食,诸如此类,吕晨听得烦不胜烦。最最主要的是,这货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总是往刘豹身上瞄,刘豹一蓝眼珠络腮胡胸毛一大撮的毛脸大汉,你含情脉脉个毛线啊? 吕晨真的被文丑这重口味恶心惨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下了最后通牒,让文丑最多五天汇报一次,没事儿不得随意来烦他,文丑的邪恶势头这才稍微被遏制住 了些。此令一下,刘豹当晚就感激涕零地对吕晨宣示效忠,并声称愿意跟吕晨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此生永不违逆。 一开始,吕晨是有些意动的,他看得出来,刘豹是真情流露,不过,后来他还是放弃了结拜的打算。没办法,庞统在一旁笑得太无耻,吕晨总觉得自己要是跟刘豹结拜了,那就吃亏了。 刘豹虽然是被文丑给吓坏了,据说他平时晚上睡觉都在床榻边放了一把剪刀,但是,他决心真正投靠吕晨,并不仅仅是因为文丑的威慑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吕晨对搬迁去定襄郡的刘豹部族的支持和重视,让刘豹感觉到了吕晨并非只是报复他。 从河东到定襄,几百里地,两万来人,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一时半刻自然不能完成。不过,吕晨派出了大量人力,帮助他们,并且,派赵云和高顺带兵剿灭了定襄郡盘踞的几股马贼,并让张顾领了两千多都护军去接收和整顿城池,还运去了不少粮草接济他们。吕晨对搬迁去定襄的屠各族花的物力和精力,也不逊色于屠各族交出的汉奴的安置了,这一点,刘豹看在眼里。 更何况,刘豹原以为成了吕晨亲兵之后,免不了要像当年勾践之于吴王那样被侮辱压榨,身份等同奴仆。但近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是被软禁的身份,但除了不能直接干预河东事务不能离开马邑之外,刘豹没有受到其他刁难,反倒是当值的时候经常跟吕晨同桌吃饭。 为此,刘豹还问过同僚,难道吕晨不怕我刺杀他?那亲兵甩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说,就凭你?等你把门口四百斤的石狮子扛起来,能在院里跑三圈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吃大户 第一百九十二章 给卧龙和鹰隼的英雄帖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为火药造势 (感谢kadp和kiメsヤ枫少的月票,鞠躬。另谢谢小阿房一路点赞,呲牙。) 这天早上,吕晨是被热醒的。昨夜跟甄宓姐姐玩儿了好久游龙入洞的游戏,吕晨自然裸睡的,但是早晨却热得汗流滚滚,仿佛被放在蒸笼里蒸一样。 踢开被子,睁开眼,吕晨就看见甄宓喜已经穿好了衣物,抱了一大张雪白的毛皮朝他身上比划,那是一张完整而巨大的熊皮。很明显,吕晨方才就是被这张毛皮捂热的,他坐了起来,打着哈欠就把甄宓朝床上拖。 “哎,伯朝,光天化日的,干什么呢?”甄宓一扭身,红着脸嗔怪。 “你都说光天化日,当然是……”吕晨嘿嘿一笑。 “别闹!”甄宓啐了一口,眼波流转着一抹说不出的妖媚,“我经不起你折腾了,要不我给你叫云袖进来?这妮子现在长大多了呀,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她今天一大清早红着脸偷偷摸摸戏亵裤呢,搓得老用力了,嘻嘻……” “人不就洗个衣服么,你至于吗?”吕晨一想到云袖,总是会连带着想起缺门牙的无名,一脸傻笑递一串糖葫芦给云袖的画面,那家伙还在领着飞龙秘谍替自己拼命呢,自己在雁门好吃好喝还睡他妹?这不大好吧? “你是怎不懂假不懂啊?云袖每天睡咱们外间,你有那么使劲儿,她能听不到?她那亵裤……” “啊,行了!我饿了。拿两个馒头来。” “啐!” “白面馒头,没说吃你的!宓儿姐姐,你怎么越来越邪恶?” “早食做好了,在外间呢。先别急,看看这个。”甄宓扭了扭腰,挺着老大两个馒头,问吕晨,“白不白?” “脱了衣服,我才能看见白不白啊。”吕晨笑道。 “什么呀?我说的是这张皮子!”甄宓用力提了提白熊皮,看样子很沉。 “很白啊。干什么?” “让妙音给你缝一件披风。冬天穿盔甲的话,就不会冻着了。”甄宓眼睛亮亮的,满怀憧憬,“你越长越高。难得找到这样大一张皮毛呢。” 吕晨听着别扭。怎么感觉像是被玩弄的未成年儿童。还越长越高。他也注意到了这块皮毛,可以说,给牛高马大的他做一件宽大的披风还有富余。这也太大了吧? “哪儿来的?”吕晨下意识皱眉。他知道,这样的皮毛肯定便宜不了,吕晨平常给家里的钱不多,甄宓买不起这么贵的皮毛。 “别人送的。”甄宓不以为意道,“我算过了,给你做一个带斗篷的披风都可以。” “什么人送的?”吕晨的声音有些冷了。 “干嘛呀?”甄宓撒娇一扭小蛮腰,不开心了,“商人送的。” “商人?来雁门买马的商人?哼!谁让你收的?” 吕晨并不反感甄宓与外界交往,他没想过要把她圈养,只是,商人不会平白无故送她这么重的礼物,显然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才出手的。哪怕这商人没有直接对甄宓提什么要求,想必下面的人也能“知趣”地关照对方。这本没有太大问题,但吕晨知道,那些商人大多都有着各路诸侯的背景,一面是商贾,一面是间谍。如果甄宓带头收了对方的礼物,那下面那些人就会以为是吕晨收的,并且开始效仿,很容易让己方的机密被窥探。 “我……”甄宓突然就撅起了嘴。 “我什么我?送回去!”吕晨不爽道,马市已经开起来了,借着甄逸、陈宫、张杨和庞统的个人关系,已经有不少中原各地的商贾云集雁门。为此,吕晨早早下过命令,不许收商贾的重礼,一旦发现就要严惩,作为奖励,吕晨给治下官吏们许诺了极为丰厚的年终奖。 “我不!”甄宓扭头,不理吕晨。 “告诉我谁送的?我亲自送回去。”吕晨怒了。 “你大舅哥送的。” “啊?刘,刘骁?” “什么刘骁?” “你不说我大舅哥吗?乌珠的哥哥,就是呼厨泉的长子,名字好像叫刘骁吧,他来雁门了?来卖马?” “啊啊啊!气死我了!” 甄宓当即发毛了,扑上来就在吕晨胸口上咬了一口。 “你哥来雁门了?”吕晨当然是故意逗甄宓的,如果是甄俨送的,那就没问题了。 “是你家乌珠的哥哥送的,哼!”甄宓嘟着嘴,不理吕晨。 吧唧吧唧亲了甄宓几口,吕晨哈哈一笑,甄逸这老狐狸,到底是拿出了一点诚意,没打算在袁绍那一棵树上吊死。甄宓被亲得四肢发软,也生不起气来了,给吕晨穿了衣服,和他一起去外间吃早食。 饭席间,甄宓说起了哥哥甄俨来雁门的事情。 吕晨好久没有关注过雁门马市的情况了,也正好听一听,侧面了解一下马邑马市的发展情况。 据甄宓说,她哥哥甄俨被父亲安排来了雁门,在马邑开了一家商社,贩卖马匹军械和粮草。虽然以前在家的时候关系不怎么好,但总归是家里人,所以她有空也经常去看看哥哥。战马、马镫和马蹄铁这些,当然是买自雁门,卖给袁绍的军队,粮草主要从河北运送到马邑卖给陈宫。此外,甄家商社也收一些皮毛药材等物,然而,她听哥哥私下里说起过,他来雁门主要是冲着火药来的,当然,现在又盯上了煤炭和水泥这两样新物事。 战马、马镫和马蹄铁,甚至新式高桥马鞍都开始贩卖了,但火药还被吕晨藏着掖着并不肯拿出来公开售卖,所以,各路商旅难免焦急,生怕别人偷偷跟吕晨达成了协议。其实,吕晨也不是不卖,而是故意装怪。他一边严密封锁跟火药有关的信息外漏,一边却又每隔几天,在马邑南门发射几十次炮弹,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来往商客没一个注意不到的,并且,他们能感觉到,那炮弹的威力越来越猛,射程也是越来越远。 其实,吕晨是要造势,通过这些商贾,将火药的名气传扬天下,然后,再开始卖高价,十月初八,他结婚就是一个契机。 甄宓当然没有答应哥哥任何事情,只推脱说什么都不知道。 吃过了饭,吕晨想了想,对甄宓说:“宓儿,今天没事儿,咱们去逛街吧。” “啊?”甄宓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反问道,“真的?” 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逛街,这是永不磨灭的基因。吕晨倒是不怎么喜欢逛街的,但现在也到了去看一看马邑现状的时候了。跟每隔几天试炮一样,马邑的商业化进城也是为一个多月后,军火交易大会打基础的,他自然不能忽略马邑的发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败笔 当吕晨哀嚎着被缺门牙阿婆的擀面杖在脑门上砸出十几个大包的时候,他又想起了出门微服私访前,吕展从飞龙秘谍无名那儿kiang来一套假胡须,并怂恿吕晨穿刘豹衣服的场景。 并且认定,那就是一个败笔! 微服私访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轻松,甄宓和梓儿、乌珠还好,虽然个个都美得冒泡,但好歹是女眷,认得的人不多,顶多就是吸引一些眼球而已。但像吕晨这样异于常人的身高的体格,走到哪里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永远是那么的拉风。官吏和达官贵族很轻松就能认出吕晨来,也就失去了微服私访的意义。 所以,在出门前,本获准随行的甄宓、乌珠和女侠都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甄宓强烈要求乌珠换掉她那身匈奴袍子,乌珠梗着脖子跟甄宓争辩。小喵也裹了一身蓝布小衣衫,帮着甄宓数落蓝眼珠儿的大胸女人。 云袖嘟着嘴在一旁给吕晨穿衣裳,小君候居然让那个匈奴婆姨去,也不带小云袖,不开心了。 女侠很恬静地站在一旁,自从被吕晨连番“洗脑”之后,她终于“记得”了一些,并坚持认为自己是保护吕晨的,所以,一直以一个保镖自居。虽然保护吕晨的原因不明,但这并不影响她的专业素养,像微服私访这种危险行为,她是一定要亲自随行护驾的。 吕晨带了个发冠,换了一身简单的文士青衫长袍。甄宓说帅,乌珠说骚包,女侠压根没看。吕晨对着铜镜看了一眼,妈蛋,比穿盔甲还帅,出去绝对引发交通堵塞。 最后,还是吕展拿着一套假胡须来献宝,还提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让吕晨去征用刘豹的匈奴服装。吕晨挂上假胡须,倒是有些像尝试一下粗犷的风格。于是。吕晨去征用了一套刘豹的服装。好在刘豹身材够彪悍,吕晨穿他的衣服不会觉得短。 刘豹一听吕晨要微服私访,也就主动献出了衣服,并要求跟着去。这家伙自从上次跟吕晨去绸缎庄做衣服。被吕晨赏了一双绸缎靴子之后。喜欢得不得了。听说每天放枕头下垫着睡舍不得穿呢,弄得其他几名亲兵都骂他土包子。 一身匈奴装束的吕晨果然多了几份剽悍的气质,对此。他很满意。 见吕晨也一身匈奴装扮,原本被伶牙俐齿的甄宓说得狗血喷头,都准备吐口水反击了的乌珠顿时挺起了腰杆,并且大义凛然地指责甄宓有种族歧视。 却说,乌珠这丫头,自从上次跳井被卡住之后,就老实了。见了那天真正被吕晨睡了的甄宓走路都扶墙,她心里无限恐慌,这段时间格外怕吕晨,见了吕晨就跑。不过,她却经常蹲墙根,津津有味地偷偷听吕晨跟人谈话,被发现了就红着脸假装路过,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再后来,被吕晨逼着跟小喵一起上学,每天要写十篇小字,完不成还要打屁股,一开始的几天,她的屁股一直都是肿的,自此,越来越对吕晨胆战心惊。 不过,这次听说能去外面走走,被关在院子里两个月之久的乌珠开心坏了,连带着瞧着吕晨也不再那么狰狞可怖了。 准备妥当之后,一行人就出了门。吕展带着女眷出正门,吕晨为了隐蔽,带着刘豹走了侧门,再绕道院门远处的玄武大街的胭脂铺,跟女眷们汇合。 清晨的玄武大街街面上,行人稀稀落落。 甄宓带着女眷们等在胭脂铺门口,小喵蹲在石阶上,手里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包子啃,乌珠嘴巴里鼓鼓的,眼珠子却瞄着小喵手里的包子,小喵警惕地转身留给她一个圆嘟嘟的背影。 吕晨突然有种回到前世与女孩子约会的感觉,刚一走近就朝着甄宓吹了一个响亮口哨。谁知,吕晨刚冲上去准备跟甄宓说话,脑门儿就被一根硕大的擀面杖敲得蹦蹦作响。 刘豹当时就怒了,猛一把刀要劈了那刺杀小君候的缺门牙老婆婆,但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刀没带,反倒差点把裤腰带扯掉。 乌珠和小喵同时嘴巴张成了o形。 倒是甄宓,先是一惊,然后突然笑得眯起了眼睛,心里还说:卖包子的阿婆好硬朗哦。 女侠嗖嗖跳了过来,盯着那拿擀面杖攻击小君候的缺门牙阿婆,目露杀机,仿佛,马上就要掐断对方的喉咙。 吕晨看清来犯之敌是个作风硬朗的老婆婆之后,本来准备踢出的撩阴腿也收住了,否则这阿婆只怕已经被他腿上发出的内力,斩成鲜血淋漓的两截了。 “不开眼的蛮子,来雁门找死呀!我打死你!” 阿婆银发如霜,神色肃穆,眼光如炬,宛若绝顶高手一般盛气凌人,干瘪的嘴巴里冒出一句杀气弥漫的恫吓言语。 “你打我特么还有理了?”吕晨嘴都气歪了。 “我打死你!”阿婆脾气略火爆,说罢,又是豁出老命地奋力一蹦,拿擀面杖在吕晨脑门儿敲了一下。 嘣! 那声音,嘎嘣儿脆! “啊哟!”吕晨哀嚎一声,倒退一步,“阿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嘣! “打人犯法呀,要坐牢的阿婆!” “坐牢呢!” 嘣! “你讲不讲理啊?别以为你老我就不打你!背都驼了你就别跳了,当心崴着脚……” “崴脚呢!” 嘣! “我靠,再打我让你付医药费啊!” “医药费呢!” 嘣! “我没惹你啊阿婆,你疯了?” “疯了呢!” 嘣! “这谁家的阿婆?牵回去拴着好吗?” “拴着呢!” 嘣! “stop!” 忍无可忍的吕晨怒号一声。 阿婆举着擀面杖停住,歪着脑袋看了吕晨一眼。 见女侠和刘豹两个保镖都呆住了,吕晨只好自己质问对方:“你为何打我?总有原因吧?你要是不说出个……啊!” 嘣! “毛病!”阿婆根本不理吕晨,又是高高蹦起,砸了一记,然后才扭身往回走,一边嘴里还碎碎念道,“臭蛮子,也不撒泡尿照照,居然敢对小君候夫人轻佻!也不看看你的身份,我打你还算好的。等小君候知道了,屎都给你打出来!” “小君候的夫人?”吕晨错愕,那不就是我媳妇儿么?调戏自家媳妇儿不犯法吧? “是呀!”阿婆忽然转过身,叉腰厉喝道,“小君候的府邸就在那边拐角,怎么样?怕了吧?还不快滚!待会儿小君候来了,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活活把你吓死!死蛮子!” “阿婆,他是我家护卫。”甄宓笑眯眯走过来,递给阿婆几个五铢钱,“两个包子的钱。” 阿婆生气地瞪了甄宓一眼,把钱还了回去,然后抓着甄宓的手道:“你家的仆人?怎么养蛮子仆人?跌份儿!是不是那个绿眼睛带来的?小君候怎么能这样?有了你这样神仙一样的人儿,还让蛮子婆姨进门!” 蛮子婆姨一下蹦到阿婆面前,阿婆吓得举起了擀面杖,乌珠眼睛水灵灵的:“阿婆,再给我一个羊肉包子……” 吕晨已经彻底傻了,我青面獠牙?靠!有这么玄幻吗?看来,我的伪装很出色,不过,也证明我平时出来混的时间太少了,连街坊老婆婆都不认识我,还特么欺负老子!还有,乌珠你敢再没有节操一点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吕晨很失望 吕晨指天画地说自己是甄宓的侍卫,又再三表示自己是对小喵吹口哨,绝对不敢对宛若神仙般的小君候夫人不敬。阿婆这才怒气稍平,却犹自趾高气昂地教训起吕晨来,大意是要他懂汉人的尊卑规矩之类的。 然后,吕晨就看见一个穿补丁衣服的七八岁小男孩,靠着墙根背着手溜到甄宓几女身旁。小男孩悄悄伸手戳了小喵一下,见她回头,飞快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包子塞给她,然后红着脸溜回包子铺去了。 吕晨一边心想,这是阿婆家的小破孩儿?我家小喵才六岁,就给你这牲口惦记上了?禽兽!另一边,吕晨却摄于阿婆攻击力爆棚的擀面杖,一个劲儿点头哈腰给阿婆赔罪,连说不好意思,没打坏您的擀面杖吧?害您蹦跶良久浪费好多卡路里,实在过意不去云云。 最终,被喷了一脸口水之后,总算是宽宏大量地赦免了,不过,阿婆表示,若有再犯定叫小君候斩你项上人头。 对此,吕晨表示自己好害怕。 沿着玄武大街往北走,发现甄宓的知名度挺高,为了避免再被某位热心街坊偷袭,吕晨只好暂时跟刘豹一起跟在甄宓背后当起了侍卫。 只是,小君候脑袋被敲得晕乎乎的,脾气可不大好,一路沿着玄武大街往北走,一路骂骂咧咧。 “出师不利啊!你,还有你,特别是你!都他妈吃屎长大的么?看见我挨打也不来帮忙?不帮忙也帮我挡两下啊!都特么看戏呢?”吕晨指了指刘豹和女侠两名保镖,然后又特别指了一下见了危险就躲吕晨屁股后面筛糠的吕展。 甄宓娇笑道:“小君候为何不亮出身份?再说。谁让你穿匈奴袍子的?阿婆最讨厌匈奴人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都被打成孙子了,还亮身份?以后老子不得被人笑死?太丢人了!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许传出去,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女侠瞄了吕晨一眼,继续踢脚下的石子儿。 刘豹恶狠狠呲牙:“小君候放心,刘豹待会儿就为你报仇!” 吕晨没好气道:“怎么报仇?” “嗯!男儿当一怒杀人,血溅五步,千里不留行!”刘豹抬手在脖子上一划,作咬牙切齿状。 “什么乱七八糟的!”吕晨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刘豹一个趔趄。 乌珠拿着俩包子狂啃之余。还嘟囔道:“不杀嘛。她做的包子蛮好吃的,唔唔……” 随后,甄宓说起了卖包子的阿婆的故事。原来,阿婆之所以讨厌蛮子。是因为他的一家十余口。都是当年外族肆虐的时候被杀的。她的还在襁褓中的孙子都未能幸免于难。现在,她抱养了一个小男孩,靠卖包子度日。 正是因为这一份血海深仇。她见了匈奴人鲜卑人就眼睛发红。 刚到雁门的时候,马邑这个边塞要冲子弟破败凋零、百姓疾苦,尤其是城中无天无地家中又鲜有青壮的人家,更是饥寒交迫。甄宓挤出自己的用度,接济了不少的街坊邻里,以至于小君候夫人的名头在玄武大街南段那是响当当的。所以,当吕晨扮作匈奴人,对甄宓举止轻佻的时候,连七十岁的阿婆都操着擀面杖杀了过来,这是一份善缘。 听罢故事之后,吕晨总算明白了刚才阿婆眼中那份彻骨的恨意,并非空穴来风。 而刘豹更是不敢在说话,虽然他并没有掠夺雁门,但类似的事情,却在关中和司隶干过不少。 甄宓说阿婆日子很苦,以前经常在城墙根下捡野菜,包子铺还是甄宓帮她开起来的。但是,马邑终究是太穷了,粮价又被陈宫把持着强行提高了。阿婆的包子做得皮薄馅儿多却也卖不到好价钱,所以,甄宓经常去照顾她生意,奈何,阿婆倔强,总是不肯收甄宓的钱,让留着让小君候给士兵发兵饷,不叫胡人再杀来。此后,甄宓不大去买包子了,那个叫石头的小男孩却每日清晨必定送来几个,说是阿婆的吩咐。 甄宓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闻者却是默然。 吕晨心里最不是滋味,他在想,为了提快雁门的发展强行提高粮价,会不会错了?是不是损害到了城市人口的生活了。 自此,吕晨才知道,这些日子,他忙着“军国大事”,而甄宓却也没闲着,不但经常接济落魄街坊,也在用心良苦地帮小君候树名。这让吕晨很是惭愧,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大事,跟一个捡野菜的老人比起来,又算什么大事? “石头很懂事,他今年才八岁,他说他想去铁匠铺做学徒,赚钱养阿婆。可惜,铁匠铺不收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儿。”甄宓突然奇怪地瞥了小喵一眼,对吕晨说,“石头前天红着脸问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吗?” 吕晨茫然摇头。 甄宓妖媚一笑:“他问普通人家的丫鬟出嫁,要多少聘礼。” 吕晨挠头。 甄宓又笑:“我告诉他小喵是你妹妹,不是丫鬟。然后他红着脸跑了。” 吕晨:“……” 甄宓说:“我想帮石头找个活计,你觉得怎么样?” 吕晨心里堵得慌,或许是出于愧疚,便说:“八岁小屁孩儿干什么活儿?弄院子里来,让翼宽教他读书识字,先给我做侍从,以后可以翼宽整理文件。我看翼宽现在被阿圆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都不忍心多使唤他。” 吕展的狡辩很拙劣:“我有的是力气,咳咳……” “也好!”甄宓点了点头,“阿婆是个好人,她最恨最恨的就是胡人了,前些日子,不知从哪儿听说你要取匈奴女人,她偷偷告诉我她在家扎了个绿眼睛的草人儿,每天用针扎,呵呵!” 吕晨:“……” 甄宓喟然一叹:“哎!可是,当草人儿真个不要脸地蹦跶到她面前时,她却狠不下心不说,还送了她两个肉包子。” 乌珠眼珠滴溜溜乱转,好像在说她,她听了听,没听懂,继续啃包子。这段时间,乌珠吃草吃太多了,难得见到荤腥,她不明白汉人为什么喜欢吃草,各种各样的草,做成奇形怪状的模样来吃。 吕晨微微点头,看来,必须要让百姓们先吃饱饭才行! 不知不觉,就到了玄武大街北端的马市,说是马市,其实不仅仅是卖马,也卖皮革、药材、兵器等,更有汉人商贾带来的粮食、茶叶、布匹、盐铁等,甚至连西域商人带来的玉石、香料也不少。 马市人来人往,各个民族的商人络绎不绝,比之玄武大街南端的冷清来说,却是云泥之别。 不过,这里的布局却显得太过于混乱了,根本没有分门别类不说,许多外族商人直接在市场里搭起了帐篷,马匹牛羊甚至就养在帐篷里,屎尿味儿浓郁得让人作呕。刚一进马市,吕晨等人就碰到几个鲜卑人和一群匈奴人争夺地盘而大打出手,竟然根本没人来管束不说,还有人围成一圈大声叫好。 吕晨对此很失望,负责管理马市专门调拨过来的城管大队,居然毫无踪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混乱的马市 第一把九十七章 苦命的乌珠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只公主惨绝人寰的命运 第一百九十九章 猎杀狐狸 第二百章 鲜卑人找茬 第二百零一章 雁门太上皇葛罗丹 第二百零二章 疯狂杀戮模式 第二百零三章 要么臣服,要么死 第二百零四章 一拳干翻 第二百零五章 手撕牦牛 第二百零六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第二百零七章 局 第二百零八章 媚骨天成胸怀坦荡 第二百零九章 雄霸西北 陈宫和庞统二人责无旁贷,当先被吕晨喷了一脸口水,意思很简单,这二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却对鲜卑人骑在马邑头上扮演太上皇的角色视若无睹,连向他汇报都没有过。幸亏,在飞龙秘谍的骨架搭建起来之后,无名就不再归庞统管,而是直接对吕晨一个人负责,所以,这些信息吕晨总算还是摸清楚了,甚至连步度根送给罗拔的女人哪个毛发更浓密哪个叫声更凄婉,他都了如指掌。 李睿虽然是新人,看上去庞统对他挺重视的,但吕晨也没有放过,对于李睿尸位素餐,把城管队带成了扫大街的杂役,这让吕晨相当不能忍! 城管啊!终极特种部队的名头啊! 老子要的是那种能把人揍得穿越的强兵! 不是一群窝囊废! 之后,陈宫和庞统倒是说了他们的理由,因为知道吕晨性格火爆,绝不愿受鲜卑人欺压,所以,他们不愿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跟鲜卑人火并,所以才选择了瞒着吕晨。他们担心吕晨会悍然挑战鲜卑的权威。不过,现在吕晨已经把葛罗丹变成了一名勤劳的矿工,他们也无力挽回,只能顺着吕晨的做法去补救,对于他们来说是这样。他们不认为步度根会忍让,毕竟,步度根也是鲜卑四大部落大人之一,拥兵五万,战力惊人。 吕晨的看法简单粗暴:“鲜卑人残暴血腥,我执掌雁门。绝不妥协,敢犯我大汉天威者,杀无赦!” 陈宫建议将葛罗丹送还给步度根,并争取跟他达成和平共处的协议。他的理由是,雁门需要发展需要和平,雁门的目标是中原各路诸侯,而不是跟鲜卑人血拼,这只能白白浪费实力。 庞统比陈宫胆子大一点,决定用葛罗丹为筹码,逼迫步度根妥协。他同样决定雁门不需要跟步度根结仇。哪怕是送出一点经济上的利益也可以。甚至,以后关系好了之后,还能像公孙瓒那样从步度根等部落借兵。他同意陈宫的看法,雁门的目光应该锁定在中原各路诸侯身上。哪怕是重新夺回云中九原也是为重返中原做准备。 “放屁!”吕晨难得在自己下属面前爆粗口。但这次他真的怒了。“谁他妈说老子的目标是问鼎中原?” “哪怕是偏安一隅,咱们也不应该看着北边,草原苦寒鲜卑人悍勇。咱们至少应该着眼晋阳或者河东、关中等地。”陈宫皱眉道。 “小君候的意思是鲜卑人应该放在曹操、袁绍之前,成为咱们的头号敌人?可是,咱们的目标不是趁袁曹交恶,偷袭关中吗?”对于战略方面的思维,庞统比陈宫敏锐一些,他听出了吕晨把鲜卑人列为头号敌人的想法,心里担忧不已,毕竟,鲜卑人太强大了,其强大程度甚至超过了袁绍和曹操。 吕晨深深地知道,汉末的动乱,人口十不存一,导致了数百年的异族入侵,甚至北方汉人遭到了最为残酷的屠杀。这也是吕晨更重视对抗鲜卑人拉拢同化匈奴人,而相反不太在意袁曹的原因。但那一场百年后的浩劫,吕晨现在没办法拿出来作为证据,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服庞统和陈宫。 这时,一直低眉顺眼挨骂很乖的李睿说话了:“睿以为,小君候所言甚是。自灵帝一来数十载,黄巾暴乱诸侯混战,乾坤崩坏,诸人接见汉失其鼎天下共逐之,却不知,这天下并非只中原一隅。北方,扶余和鲜卑日渐壮大,西域诸国也已多年不来朝贡,安息帝国更是横断葱岭,绝了我大汉西域之路,大汉之丝绸瓷器如今已经无法从西域赚钱了。商道崩溃,民不聊生,而天下诸侯为一方和氏璧雕琢而来的传国玺垂涎欲滴,眼界着实太小了!” “哦?”吕晨忽然眼神一凝,这家伙的眼光倒是不错啊,甚至比庞统还强上一些,于是,吕晨不无考量地问道,“云聪,你仔细说说看,怎么样才算眼界不小呢?” 庞统拉了李睿一把,说道:“小君候莫要听他胡诌,云聪有些才干,但仅限于商贾一途,对于天下大势,他涉猎极少。” 吕晨瞥了庞统这死胖子一眼,这货是怕李云聪年轻气盛,说出些什么胆大包天的话来,所以想保护一下李睿。不过,吕晨却比较欣赏李睿的风格,一脚踢开庞统,对李睿道:“但说无妨!” 李睿年纪不过十八,比庞统确实要年轻一些,没什么城府,劲头很足,也不惧吕晨,慨然说道:“中原混战,大多氏族避祸江东和荆州,这两地原本不过是边陲之地,如今却繁华胜过长安、洛阳。为何?因为商贾和诸多大族都有避祸之心,普遍愿意将产业迁往远离战火的地方,最远的甚至有迁往蜀中的。而雁门和关中两地,向来就是商旅要道,为何反而会少有商旅和大族避居而来?盖因这两条商道已经逐渐没落,其没落并非因为中原战火,反而是因为外界。北面,鲜卑人人独大,他们的势力已经侵入了幽州河北,西面,西域诸国和安息帝国切断大汉商路,这让两条原本繁华的商路骤然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这样一来,一则让汉商贸易收入大大降低,二则削弱了北疆和西域对大汉的重要性,三则这些地方会逐步被异族掌控,届时,哪怕中原混战结束江山一统,汉人也终将被西面和北面的异族扼住咽喉。” 陈宫深深地撇了一眼李睿,这个让他一度严加限制的李云聪说得倒是有道理,只是他还是担心李睿的思想太过激进,影响到本就偏激的吕晨。 庞统皱眉思索,然后摇头道:“云聪言下之意,是让小君候避开与袁曹的直接争斗,而转向西北异族?此言差异。天下九州诸夷,皆以中原为中心,若不问鼎中原,何来四海归心?” 吕晨嗤笑一声:“天下中心?你定的?我如果告诉你大地是个圆球,你还不得以为我疯了?” 庞统不知其意天圆地方,大地怎么能是个球?不过,庞统看得出来吕晨的观念向来离奇,见他不喜自己的观点,也就闭口不言了。 吕晨当然没功夫跟庞统解释地球和宇宙的问题,这种故事在庞统陈宫听来,比斩魔龙还不靠谱。 “云聪,依你之见,我雁门一脉的战略目标应该是如何?”吕晨心中其实早有腹案,夺云中九原,收服匈奴,然后入主关中,不过,对于李云聪纯粹以商业的观点来看待问题,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雄霸西北!”李睿沉声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经济殖民的野望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第二百一十二章 突然造访的吕绮 第二百一十三章 阿婆和石头的梦想 第二百一十四章 鲜卑大单于 第二百一十五章 微妙平衡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孙权 刚开场,吕晨连过数人之后,临门一脚将场上比分改写为1:0,大汉队领先鲜卑队。而后,大汉队几乎完全控制了场上节奏,尤其是吕晨更是一拿球就遭到对方三五名大汉围抢,但有身体有技术的吕晨自然不惧,轻松盘过对方几名球员外加守门员,最后打空门。主场作战的大汉队,在吕晨的带领下大开大合,横扫对手,比赛到了尾声几乎就成了虐菜的局面。 最终,比分定格在18:0。获胜的吕晨满脸堆笑,而失败的一方则水头丧气,葛罗丹狠狠把自己的手下揍了个遍。 也不能怪葛罗丹脾气暴戾,这场比赛,其实葛罗丹也是蛮拼的,他的手下也没偷懒,毕竟,这场蹴鞠比赛的胜负,直接关系着葛罗丹是继续在雁门挖矿,还是回部落潇洒。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拼命是没有太多用处的,尤其是对方另外几名队员还是体格和技术都不弱于吕晨的陷阵营士兵的情况下,鲜卑人几乎是以反抗强暴的决绝在抵抗,但效果不大,还是被连射十八次,只能跪地哀嚎亚米蝶。 汉代把蹴鞠视为“治国习武”之道,不仅在军队中广泛展开,而且在王公贵族和世家大族中普遍流行。哪怕到了汉末乱世,蹴鞠也没有没落,尤其是在军旅之中,更是特别流行,但凡演练新兵都不会缺少蹴鞠这门“专业课”。恰好,吕晨又是后世一名铁杆球迷。自然难免技痒,虽说改了些规则的蹴鞠其他人踢起来不太适应,但吕晨爽了就行,哪管其他? 进入九月,天气开始转凉了,运动一下有好处,吕晨这段时间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也算比较忙。 至于葛罗丹,虽然心里还是恨不得杀了吕晨,但也有些佩服吕晨这个家伙了。在他看来。明知道自己一旦脱离雁门。必定会不计后果的报复,他却敢答应一年后放自己回去,是不怕死还是太自信?而最让葛罗丹佩服的是,这家伙真敢让自己去钻地矿挖煤。甚至还让监工抽自己编织。那十来天。葛罗丹恨不得自己抹脖子。这些都过去了,葛罗丹也平静了下来,一心只想熬过这一年。或者找机会提前逃走。 “小君候,方才高干将军传来信息,黑山军老巢被破,张燕带人转入太行山深处去了。步度根大人那边也派人传信,他的骑兵南下,五台山一代的黑山军全部覆灭。” 见结束了比赛,吕晨拿着石头递过来的手帕擦脸,吕展拿着情报靠了过去汇报。 “哦?动作蛮快嘛,张燕也挺配合。”吕晨嘿嘿一笑,跟步度根达成和解之后,葛罗丹就从峡谷里的地矿挖掘者摇身一变,成为了马邑一名人体挖掘者,都是丰乳肥臀的匈奴或鲜卑女人,挺符合葛罗丹胃口的。 步度根在接受了吕晨的一口空冰棺之后,大概也有些后背发凉,估计灭了吕晨的心都有了,但是,吕晨却笑眯眯跟他签订了经济合作书,高价收购他们部落的牛羊皮革和羊毛,并低价贩卖盐铁等物,马鞍、马镫等物也不对他们限制出售。步度根算是占了大便宜,加上葛罗丹也停止了劳动改造,他就没有理由不顾儿子死活,强行开战,只好接受了吕晨的“建议”,配合晋阳高干,剿灭汉朝叛军黑山军。他不知道高干为什么会按照吕晨的吩咐行事,或者说,不明白前几个月被吕晨玩儿吐了的袁绍,为什么会配合吕晨,对付黑山军,但当吕晨白纸黑字写明只留葛罗丹一年之后,步度根盘算了一下,还是准备暂时服软。 晋阳高干不是个省油的灯,剿灭黑山军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擅长打游击的黄巾军不是那么容易斩草除根的,加上晋阳四周不靖,他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的,毕竟大军出动又不能一击而尽全功的话,那就是徒耗粮草。加上现在袁公正在跟曹阿瞒作战,高干不得不夹起尾巴支援袁绍,但剿灭黄巾的命令出自袁绍,他就没办法推辞了,哪怕他知道这是雁门吕晨的阴谋,他也不得不执行命令。他也知道袁绍一定是被吕晨威胁了,不外乎就是吕晨要联合公孙瓒、南匈奴和曹操,一起对付袁绍,这个威胁在以前并不能有太大作用,毕竟步度根兄弟在北方呼应,公孙瓒和吕晨要乱来也得掂量,但吕晨这次吧步度根的儿子给抓了,情势就变了。最后,高干不得不暗中派人通知张燕配合,他假模假样派了一万兵马出壶关,然后,十万黑山军望风而逃,虽然戏有些假,但总算可以给吕晨一个交代了吧。 “高干有点儿小聪明嘛!步度根倒是挺卖力的。让公台先生准备一下,给步度根和高干送些钱粮军械过去,表示感谢。” 吕晨看过了请报上各方出动的兵马,以及战报的数据之后,嘴角就勾起了一丝笑容,来这个时代很久了,没干什么大事,打仗的次数却不少,吕晨也对军事颇为了解,高干和步度根谁卖力谁偷奸耍滑,一目了然。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吕晨的手段也不太干净,为的不过是为了瓦解步度根和黑山军的联盟,并给不安分的张燕一些教训,现在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用再折腾。 “还有一个情报,或者说,是一封信。”吕展把一封信递给吕晨,道,“江东送来的。” “孙策?贺喜的话早了点,信你看过吧,他要干什么?”吕晨没有看信。 “看过了,是孙策派弟弟孙权要亲自来雁门为小君候贺喜,听说有个叫鲁肃的商人护送,鲁肃在江东是大富豪,家底比甄家丰厚,而且,还是孙策帐下高官。他们到许昌觐见过了皇帝,然后再北上雁门,信是从洛阳寄出来的,现在他们应该过了河内,五日之内就能到达马邑。”吕展很详细地汇报到,这其中小部分是信中的描述,另一部分,则是飞龙秘谍的情报信息。 “小孙权?”吕晨表情变得怪异起来,“还有鲁肃?” “是,孙坚次子,孙策弟弟,孙权字仲谋。”吕展点头。 “呵呵。”吕晨想了想,哑然失笑,“来得是时候啊!比别人早半个月来雁门,恐怕别有所图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东吴的目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吕晨的蹩脚蒸汽机 第二百一十九章 铁船会不会沉? 第二百二十章 吓破胆的孙小权 第二百二十一章 波斯猫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肉筹码 当然,法蒂玛并没有过渡yy,更没有yy得喷了,她还是比较理智的。至少,她知道这一切都很遥远,她堵的就是一份可能性,赌注则是她自己的身体和下半辈子。而实际上,她知道,她能梦想成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更多的是她的一种自我慰藉,仿佛是为了不让自己愧对自己的家族,而拼命寻找一根看起来可以救命的稻草。 不过,绝望之人一旦燃起一丝希望,便不会放弃。 所以,对于法蒂玛来说,吕晨是她目前为止真正看得上眼的一个目标。最为重要的是,听亚伯拉罕说,有雁门政府的人来问过东市的商贾们西方的道路现状,当然这个西方的道路,主要是指的中国关中到洛阳的道路,以及长安到九原的秦直道。并且,亚伯拉罕打听到吕晨有意用水泥大规模铺建道路,最重要的工程,就是从雁门到九原的新路,以及返修秦直道。这印证了法蒂玛的幻想,这个东方贵族果然意在中国西北。甚至,她专门请亚伯拉罕去打听过,听说这个年轻的东方将军对于西域情有独钟,不是想要征服那种,而仅仅是想要建立联系和通商。这一点跟传说中的大汉帝国的套路一样,这让法蒂玛隐约看到了希望。 所以,法蒂玛在吕晨突然造访亚伯拉罕店铺的时候,密令亚伯拉罕将她以舞姬的名义献给吕晨。 虽然这样非常危险,而且算是孤注一掷。但她已经别无选择,本来这复国之路就极其困难。当然,她假装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至于这个东方贵族强壮的身体和帅气的模样,那些,她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呢。至于说这个东方将军突然降临亚伯拉罕的小店铺,让得躲在帐篷里间的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假装没有发生过的。 一切。只是为了报仇和复国啦! 这些是法蒂玛的内心独白。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跟吕绮讲,她只是半真半假的说了个大概,然后吕绮就大失所望了。就在这时,把弯刀磨得雪亮的乌珠也发现了藏起来的吕绮。吕绮只好说出了事实。弄得乌珠一头雾水。吕绮才不管呢。她颇不耐烦地通知吕晨的轻骑,叫来了吕晨善后,她是不想管了。没好处的事情她是不愿意干的。现在,她知道小蓝的身份不一样了,跟乌珠的性质差不多了,而且还长得漂亮又有肉,弟弟大概不会放人了,她没有机会了,所以就灰溜溜想靠着墙根走掉。不过,吕晨还是从吕绮手里夺回了宝石,吕绮一脸幽怨地走了。 再接下来,就有了之前吕晨写阿拉伯数字让法蒂玛辨认的一幕。 当然,吕晨没让鲁肃和孙权跟来。他们被吕展那这去华佗哪里参观酒精制造以及军医体系去了,然后,他们还将去参观正由庞统和蔡昭姬秘密主持开发的新型造纸作坊,以及活字印刷术。这是吕晨炫耀的大好时机,用军医体系和文化传播体系,打动东吴,这些筹码都不花什么钱,但价值却很大,相信东吴会动心。 吕晨固执地认为这个小蓝是个骗子,她绝逼不是什么阿拉伯公主,毕竟皇室的教育再落后,也不至于连数字都不认识吧?小蓝表示很冤枉,这他喵的是什么东西吗,怪模怪样的,谁认识啊?吕晨就更加狐疑地看着这个自称法蒂玛的波斯女人,不大愿意相信她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但又想不出她骗自己的理由,难道就是为了不当仆人,想当小君候夫人?这个道理不成立嘛!毕竟,连匈奴公主都排第二去了,她一个亡国公主能有啥前途?再则,这鸡蛋大的宝石,又岂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 “我是波斯人!”法蒂玛挺着硕大的胸脯,傲然道,不过眼圈有些发红就是了。 “为什么你又会变成波斯舞女,被送给了乌珠?”吕晨不解地问,“别说什么指望我给你复国什么的,那不靠谱。首先,我在中国都只是一个最弱最小的军阀,其次,从中国道安息帝国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遥不可及。” 法蒂玛说出了她的想法,她当然知道复国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对于她来说,安息帝国和贵霜帝国这两大阿拉伯帝国,都是仇敌,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可能像他们妥协。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外力,谋求一丝希望,一个是向东一个是向西。当时的罗马帝国已经没落,她还不知道大汉帝国崩塌的消息,所以自然而然选择了东方。 可以说,法蒂玛也是很尴尬的,她来到大汉之后才发现选择错了方向。 吕晨对于她的解释不置可否,但是心里却种下了一丝想法,或许他以前的眼光还是太窄了一点,虽然顶着匈奴和鲜卑了,比其他军阀好一点,但还是不够开阔。波斯和罗马不敢妄想,但西域或许还是可以想一想的。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不必太急。 吕晨将宝石还给了法蒂玛,然后,法蒂玛当着吕晨的面,将宝石塞回雪白的沟壑中,藏得严严实实的。吕晨看得就吞了一口口水,老实说,他不是没对小蓝动过心思,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说到底就是半个禽兽,自从见到小蓝的第一天起,就不止一次生出过凌虐征伐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咳咳,不是吕晨自制力强,实在是脸皮不够厚,干不出那种强行上马的事儿来,至少在女人面前,他这个前世的初哥还是挺腼腆的,哪怕法蒂玛只是一个漂亮的人肉筹码。 所以,虽然法蒂玛刚才的话语已经很直白,就是要用**换一丝希望,但吕晨还是没有动她。虽然**的冲动很难熬,但吕晨心想着乌珠的事儿还没解决,要是先临幸了法蒂玛,保不准乌珠就气氛之下把她给剁了。没看见刚才乌珠才把弯刀磨得雪亮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流浪的大汉骑兵 第二百二十四章 西域遗民与活字印刷术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方枭雄 第二百二十六章 群英荟萃 (感谢元之顺和四川阿黄的月票,感谢风流皇和东方悬疑爷的打赏,鞠躬!) 与司马懿同样看法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数,孙权鲁肃自不必说,来雁门半个月,他们几乎每天写一封长信送往江东。其余来雁门的人,也同样将雁门的新奇和强大写成了信件传送回去。这些人包括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刘表长子刘琦、张绣军师贾诩、匈奴右贤王去卑、马腾嫡长子马岱、袁绍长子袁谭等等。 这些人便是来雁门为吕晨庆贺大喜的人,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原本是不准备来的,后来在马镫马蹄铁、火药以及印刷术的诱惑之下,最终选择了前往雁门。当然,由于见识面狭窄和观念的陈旧,大多数人都自动忽略了煤炭、水泥和纺织机,而蒸汽机,则被人认为是玩物。 可以说,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吕晨的婚事而来,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军火交易。怕别的诸侯抢夺了先机,这才争先恐后而来。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袁谭和刘琦,这二位原本是铁定不会来的,袁家跟吕晨是敌人,而刘琦太远。袁谭前来,是因为并州高干一直监视着雁门的一举一动,所以,马邑城外是不是试验几回火炮,他自然知道,高干将这些消息汇报袁绍之后,袁绍总算还是来了,目标自然是那新奇而威力巨大的武器。而刘琦之所以来,是因为一个人,庞德公。却说庞统写了十几封信给他叔叔庞德公。细说雁门的各种新奇,最终,庞德公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再加上一大箱子被印刷成线装书的古卷送到家中,庞德公便踏上了北上雁门的路。庞家在荆州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刘表得知后,又从某个垃圾桶里翻出了吕晨的邀请函,派儿子跟来了。 时间来到十月初七,吕晨婚礼的前一天。 所有宾客几乎全部到达,最后来到的是郭嘉。他是在十月初七黄昏抵达的。他也成为了吕晨亲自迎接的两个人之一。吕晨没有理会其他任何人。哪怕老丈人甄逸,吕晨都没有亲自去,他只迎接了庞德公和郭嘉。 庞德公德高望重,又是庞统的亲叔叔。再加上对包括诸葛亮徐庶在内的荆州俊杰都有莫大影响力。是以。吕晨屈身迎接,并不跌份。 庞德公是初七上午到的,吕晨迎接之后。就让庞统自个儿领回家供着去了。听说,现在庞德公真急不可耐地在庞统家,翻看蔡昭姬背出来的古卷,同时,还对吕晨发明的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赞不绝口。而庞统,则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劝说庞德公留在雁门,开馆授徒,结果却被老头子喷了一脸的口水,理由是他当初意气用事跑来雁门,一点也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矜持。蔡昭姬不把自己当外人,一面替庞统开脱,一面也拐着弯建议庞德公留在雁门,借口是她怕自己记忆不够好,背错了古籍,让庞德公斧正。老头子当年跟蔡邕交情不错,现在听蔡昭姬这么一说似有意动。 至于郭嘉这吃货就不用说了,吕晨是让曹性在家炖上了狗肉,才去迎接的。 时隔近一年,再度相见,郭嘉和吕晨无不嗟叹,却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双方一直是敌非友,哪怕偶尔有过些微合作,但他们都知道吕氏集团和曹氏集团,终究是敌人。 郭嘉是下午到的,吕晨领着他回家吃狗肉,顺带还让小喵和石头从隔壁华佗那kiang了两坛高度白酒来。有了上次喝醉的经历,郭嘉现在喝酒贼小口,一点也不贪杯,狗肉却是大快朵颐,小喵都抢不过他。 吕晨和郭嘉虽然各自立场不同,但并不妨碍他们交流。他们都不是藏着掖着的人,直接聊起了袁曹之战。二人看法一致,看好曹操。袁绍好谋无断,而且刻薄寡恩,这会让他错失许多良机,并且造成内部矛盾,从而很难战胜曹操,这是性格决定的。 可以说,二人皆以为曹操必定战胜袁绍,但是,最关键的不是谁赢谁输,而是战后天下局势的走向。毕竟,曹操虽能败袁绍,但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下袁绍,并且,就算胜,曹操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在曹操周遭,全是一群盘旋的黄雀。别的不说,吕晨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郭嘉的意思,曹氏集团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打败袁绍之后,抵挡住周遭势力的进攻和蚕食。听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享受战争红利。而在郭嘉看来,最难对付的,只有两个人,孙策和吕晨。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无能之辈耳,早晚冢中枯骨!何足挂齿?”郭嘉喝酒上脸,高度白酒威力不小,这家伙现在已经有些微醺,却捏着一坨狗肉,指天画地叫嚣道,“江夏黄祖、宛城张绣,匹夫而已。黄祖若不被孙策所杀,便会被刘表吞下。而宛城张绣,纵有毒士贾文和献策,但其主无谋无胆,早晚必降曹公。幽州公孙瓒,汉中张鲁,西凉马腾,这三者,远离中原,于丞相威胁不大。是以,嘉所虑者,不过小君候与孙伯符也。” 吕晨嘿嘿一笑,没有搭话。心里却是暗暗吃惊,郭嘉目光如炬,他吧黄祖、张绣、刘表等人的结局都看了个通透。而直言最担心的是自己和孙策,那么以郭嘉之能,定然是会采取行动的了。想到这一点,吕晨暗暗记下,一定要加强飞龙秘谍的情报工作,以及自己的安保,甚至,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提醒一下孙策。 若是能够救下孙策的话,那么历史的走向必然不同,到时候,纵然曹操啃下袁绍,只怕也得肛裂! 另外一点值得注意,郭嘉至始至终没有提盘踞徐州的刘备,这只有一个原因。下一步,曹操便会亲征刘备,而刘备不是吕布,他守不住徐州,所以不足为虑。 头昏脑涨之际,吕晨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忽然想到,自己外出向来谨慎,飞龙秘谍和亲卫时刻保护自己。这是跟孙策本质的区别,郭嘉应该不会选择暗杀。那么,最近步度根和黑山黄巾军越走越近,并对雁门虎视眈眈,到底这背后有没有郭嘉的影子呢? 吃完狗肉,喝完酒,日头快要落山。 吕晨便是带着郭嘉去了郡守府,也就是吕布的住宅,其余分量足够的宾客都已经汇聚在了那里。这些宾客人数不少,身份各异,可谓群英荟萃,庞德公、孙权、鲁肃、郭嘉、公孙续、袁谭、贾诩、刘琦、司马懿、刘豹、去卑、亚伯拉罕、马岱、葛罗丹、罗拔、甄逸甄俨父子等,主从宾客人数近百。 今夜,说是婚礼前的宴请,实际上,则是吕氏集团继徐州之败后,重新崛起的一次宣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宴 中国人爱面子,自古皆然,跟民国时期的军阀混战一样,三国时期的诸侯们,也是为着各自的失利和欲-望在战斗,但是呢,当了裱纸还是要立牌坊的。所以,虽然诸侯们尔虞我诈互相攻伐,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示尊崇汉地的,四百年的大汉王朝,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推翻的,哪怕诸侯们的势力已经不是傀儡皇帝能控制的,但大家嘴里还是挺尊重汉帝的,而各路诸侯也是汉王朝的一部分。 这是三国一大特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各路诸侯才能一面打生打死,一面却又保持着一份友谊。没错,就是友谊,汉末还是世家当道,各路诸侯从头领到将帅谋士再到小喽啰,都有着剪不断的联系。别的不说,汉末皇室三牧就是典型的皇族势力,刘璋、刘表、刘虞,虽然刘虞被公孙瓒搞死了,但刘备又降而复返夺取了徐州,皇室重新有了三个州牧。而曹操、袁绍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基友,虽然打得头破血流,但关系真的不浅。其他诸人亦然。 所以吕晨的婚礼,才能顺利招来各路诸侯。 晚宴是牦牛宴,中国古代贵族喜欢吃羊肉牛肉,不吃猪肉,盖因当时的猪没有阉过,比牛羊还腥膻难以下嘴,吕晨在北逃雁门途中是好吃过的。而贵族们最最喜欢吃的肉食,有两种,一种是鹿肉,另一种就是牦牛肉。人言,肉之美者,牦象之肉。牦象就是牦牛。 说到牦牛肉。其实还是葛罗丹进献的。牦牛通常只能生活在海拔两三千米以上的高原,北方草原虽也算是高原,但海拔依旧不够。牦牛从西羌送到雁门之后,通常活不了太久,热死到不至于,主要是因为醉氧,会导致腹泻和生理机能的退化,最终嗝屁。葛罗丹当日骑牦牛并非是为了风-骚,只是喜欢吃牦牛肉,而且他要等牦牛拉肚子拉上半个月之后。再宰掉。他说这样肉更精美。当然,最终他被吕晨送去煤矿劳动改造去了,那头被吕晨活活死掉半个脑袋的牦牛肉,他自然是没有吃成。都成了吕晨父子和陈宫张杨等人的口中食。 吃了一次牦牛肉之后。吕布就喜欢上了。表示让吕晨再弄点来,好在喜宴的时候宴请各路名士。当时步度根已经服软,葛罗丹被押回了马邑。于是,筹备牦牛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了葛罗丹,葛罗丹倒也卖力,马上写信给老爹步度根,弄来了十几头牦牛。 牦牛宴之气氛热烈而祥和,配上雁门独有的高度白酒,那叫一个畅快。武人们互相拼酒,拼不过就下场子过两招,文士们骚包些,自然是要拽文,诗酒不相离。 如非是对三国独有的世家文化以及有所了解,吕晨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景象的,或许现在两方势力的兵马正在鏖战,但在这里,他们却能相谈甚欢。这主要是因为,诸侯争斗,主要是为首的家族间的战争,比如荀家就在袁绍和曹操两边买马,哪怕任何一方失败,他们都不亏。这就是世家的战略,因为文化壁垒,无论是谁夺取了天下,都必须依靠世家治理天下,所以,他们虽然会尽心竭力辅佐自家主公,但绝不会在失败后为他们殉葬。 郭嘉能跟袁绍大公子袁谭谈笑生风,鲁肃能和刘琦把酒言欢。当然,也有一些有仇的家族,他们不会有好相处,但却也不会在宴会上乱来,比如公孙续和袁谭,比如孙权和刘琦。 可以说,在公开场合,大家不论恩仇都相互刻制,并营造出一种融洽氛围,这就是古老东方贵族的社交。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毕竟,明日婚礼才是正菜。 深夜,吕晨突然来到了郡守府,将吕布从貂蝉床上脱了起来,商量事情。毕竟第二日是吕晨大婚,所以,吕布虽然被阻止了造人行动,却也没有丝毫不喜。 来到后院之后,吕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发现儿子这一年来成熟了不少,身高也跟他相仿了。最重要的是,儿子要成亲了,吕布感慨道:“伯朝,明日便是你大喜之日,为父甚为高兴,但,我雁门如今四下强敌环饲,切不可大意!虽然这些家伙们明里来庆贺,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有没有捣鬼,同时,还要注意咱们自己人,别乐极生悲。” 吕晨心道,看来老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日在下邳被人背叛,让他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虽然多疑不是好习惯,但吕晨相信,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父亲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吕晨答道,“龙骧已经入城,张顾的都护军也接管了马邑的城防,此外,我还将文丑的神策军掉道了雁门南方,戒备晋阳高干。” “哦?”吕布道,“你不相信文丑?他是袁绍旧将,让他去防御高干,若是他与高干合谋的话……” “不!我相信文丑。正是因为我相信他,才把他放去提防高干。若是,高干有异动,文丑会比文远将军等人更卖力,因为他便是袁绍帐下投靠过来的,所以,他才会特别硬气。” “是吗?”吕布虽然不管事,但兵力的调动,他还是知晓的,这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那赵云呢?你为何将他调去镇守阴馆?虽然我对这小白脸不是很满意,但毕竟也算是你姐夫了,他不参加你的婚礼……” “我这是为了防备步度根。”吕晨答道。 “步度根的儿子在我们手里,他应该不敢乱来吧?”吕布说。 “嘿嘿!父亲,按理说是这样,但你也知道,这些日子雁门来了很多人,几乎每个势力都有派人来,现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吕晨笑得很奇怪,“而且,咱们又忙着筹备婚礼和接待,正是雁门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不搞事?” “什么意思?谁敢在我儿婚礼上乱来?我活撕了他!”吕布勃然大怒。 “父亲,明日婚礼,我们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展示咱们雁门的实力,尤其是新式兵械火炮等。”吕晨说道,“所以,我的这次婚礼,严格说来,是一场军事演习。父亲勇武冠绝天下,明日还是穿盔甲为好,说不得,还能一展您的威风呢。” “你说明天会有战事?谁敢!”吕布面容一边,顿时化身狂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暗潮 “父亲不必担心,明天或许会有十来万客人,嘿嘿,一切皆在我的掌握。我的婚礼也算是特别了。”吕晨淡定一笑,“正好,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展示展示咱们雁门的武力,让他们见识见识,也能促进咱们雁门的军火买卖。”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布到底是担心,询问道。 吕晨也就不再隐瞒,细细说了起来,飞龙秘谍的渗透能力如今已经相当犀利,得到的情报也是非常绝密。从葛罗丹送牦牛的那队人马,到前些天突然混入雁门境内的大批难民,再到袁谭独自在雁门驿馆房间中勃然大怒的情形…… 喜气洋洋的马邑城,可是一点也不平静啊。 时间回溯到两个时辰前,晚宴刚散,马邑城的驿馆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各路宾客开始走动串门,好不喜气洋洋。 本来嘛,马邑边陲小城,驿馆自然也就不怎么大,来的人又多,自然而言显得拥挤。 好在吕晨事先用水泥混凝土等重新修建了驿馆,起初是为了方便来往贩卖马匹军械的商贾,后来也有意识地为婚礼期间做准备。驿馆原本的木质建筑被改头换面,全都成了两层小楼,而且,多是砖石结构,稳固而且不怕火灾。这样一来,原本显小的驿馆,倒是堪堪能够容纳这些宾客住下了。每个小院一栋小楼,七八间房屋,各路诸侯的宾客以及仆从等也都凑合够住。 汉末世家们有着优良的社交传统,这是规矩。同时也是生存法则。这不,这些人虽然来自天南地北,却井井有条很有章法,先是仆人拿着拜帖去别的小院约定时间,然后按先后顺序逐一拜访。都是官阶低的拜访高的,或者家族势力小的拜访大的。 然而,在这其乐融融的表象下面,却有着一些不和谐的举动,让无月的夜,更是阴风阵阵。 葛罗丹正在迎接一名来自壶关的世家。二人屏退左右。咬耳密谈,神色凝重,间或发出冷哼之声。最后,那壶关世家低声对葛罗丹道:“大头领。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明日。便是那吕晨小儿丧命之时!”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道:“吴先生,前些日子。不是传言张燕将军跟我父亲谈崩了吗?” “大头领何必明知故问?那分明是为了麻痹吕晨小儿的,好叫他放松警惕,咱们才能攻其不备。替大头领您报仇雪恨!”那姓吴的世家,家住壶关,那一带袁绍控制力不足,常有黑山军肆虐,如今能够保全家族安然或者,自然少不了跟黑山黄巾暗通取款。而实际上,他便是张燕的人。 “我与小君候不打不相识,没有仇怨!他好心留我在马邑做客,我焉能与尔等同流合污?”葛罗丹身在囚笼,自然不敢轻信,万一是吕晨派来试探他的怎么办?自己明天不就成了他婚礼祭祀用的牲口了?花擦一刀,脑袋搬家。 “额……”吴先生脑门见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马鞭,递给葛罗丹,“大头领不必再怀疑。有步度根大人的马鞭为证,难道还能有假?而且,前些天送牦牛来的人,现在就在你小院吧?他们便是步度根大人精挑细选的勇士,用来保护你出逃的。这等秘密,只有你知道,我既然知道,就证明我们张燕将军跟步度根大人已经决定联手对付吕晨了。” “唔!”葛罗丹这才点了点头,冷笑道,“不错。既然如此,能把你们的计划说来听听吗?如今我困在马邑,你们攻打吕晨,岂不是逼他杀我?” “大头领误会了。”吴先生说,“步度根大人吩咐了,只有先救你出了马邑,他才会出兵。如今整个马邑都在忙着准备吕晨的婚礼,而明日更是大典之日,混乱不堪,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如何逃走?”葛罗丹眼睛顿时一亮。 “大头领知道,这几个月雁门涌入了大量黑山难民。我张燕将军与吕晨小儿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是以早有准备,他派了一对忠心耿耿的死士,乔装成难民,早就混进了马邑。而且,更有一对人参与了城墙修筑,知道吕晨为防围城,偷偷修了一条地道。我们只需如此……”吴先生把嘴凑到葛罗丹耳边,低声说道。 另一边,袁谭拿着一张绸布写就的书信,暴怒不已,面红耳赤不说,更是喊声震天,若不是左右拦住,只怕早已被附近之人听见。最后,袁谭恨恨地坐回地上,问道:“如之奈何?这高干分明只要置我于死地啊!袁熙这小畜生,竟敢如此!” 原来,袁家三子夺嫡,互不服气,明争暗斗好些年了。其中,袁谭虽为长子,但素来不为袁绍喜爱,袁熙虽是次子,却有高干高览支持,而袁尚更是深得袁绍宠爱,这就造成了袁家内部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今,袁熙因吕晨抢走了甄宓,夺妻之恨犹如杀父之仇,事关男儿颜面,他便暗中勾结高干,企图于婚礼之日偷袭雁门。这本没有什么,但关键是袁谭是代表袁家来贺喜的,袁熙这一招,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一面要杀吕晨报仇,另一面也要还他袁谭! 所以,当袁谭接到轻信密报之后,才勃然大怒。 暗影重重中,一个本来不住在驿馆的人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驿馆最深处的一处小院,那正是壶关吴家所在的院落。此时,吴先生已经从葛罗丹处回来,并热情地接待这名“贵客”,这的确是一名很贵的客人,因为这人乃是河北巨富之家的第一继承人——甄俨。没错,就是甄俨,甄逸次子,甄宓的二哥,也就是吕晨未来的二舅哥! “什么?你说晋阳高干也会出兵?”吴先生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强行隐藏了自己的喜色,他虽为世家,但素来不怎么与商贾来往,所以对甄家并不熟悉,加上吕晨是甄家的女婿,这样突兀的事情,让他格外疑惑,也就自然更加警惕。他假装淡然道,“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个贺客,你与我说这些作甚?难道不怕我将你的话转告吕晨吗?” “先生,不必怀疑。”甄俨笑道,“我甄家纵横河北多年,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而我又刻意追查,自然也就发现了你与黑山张燕的关系。吴先生你乃是张方之师,可见张燕对你的推崇,而今,张方被吕晨所杀,你却来雁门做贺客,别人或许不怀疑,但我却是不信。” “爱信不信。”吴先生心里一震,强行冷静道。心里却更是颇为意动,吕晨的舅哥难道真的暗通了袁家的人?如果是真的,那三路夹击之下,吕晨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猎魔行动 第二百三十章 祭品 第二百三十一章 烽烟作良辰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压轴大戏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兵临城下 请假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起看烟花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千里眼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祭旗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好戏开场 第二百三十八章 骑兵的地狱 请假条 今日喝多了,明天补上吧。抱歉则个,上头了,写出来的都是渣渣,不敢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人屠 一轮红炭之后,投石机再也不发射燃烧的炭,而是继续抛射猛火油,不过,投石机的射程在逐渐降低。目的很明确,要将猛火油从远到近,铺过来,将城下的骑兵堵住并烧死。 “诸位,这猛火油搭配燃烧的炭,威力如何?”吕晨拿着喇叭继续说,“如果先用猛火油和火炭攻城,然后在用巨炮轰击,配合投石机。诸位觉得,这种攻城手段怎么样?” 众人顿时惊醒,时下攻城无不是云梯攻城,拿人命去堆,最多不过投石机。通常,攻下一座城池需要十倍兵力才行,这也是当初袁绍围攻公孙瓒,会打得那么艰辛的原因。 世家们几乎马上就意识到了猛火油和火炮的威力,攻城拔寨之利器啊! 城楼上,一片死寂,包括吕布张杨陈宫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楼下那片地狱杀场。一个念头在他们脑中挥之不去——以后的战争将会被重新定义。 城楼下,哀嚎四起,就连步度根在内的所有鲜卑骑兵,都在疯狂逃窜,企图躲避火海的吞噬。最让他们恐惧的是,他们败了,而对方居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时间在流逝。 猛火油还在疯狂抛射,火海在无情地蔓延,似乎,永无止境。 火炮调整着方向,追杀着溃逃的骑兵,轰隆隆宛如雷神的怒吼,无可匹敌。 骑兵和战马,不断被火海吞噬。鲜卑铁骑溃不成军。 半个时辰之后,城下的鲜卑铁骑伤亡过半,四散逃逸而去。马邑城内的抛石机总算停止了抛射,第一批采集而来的猛火油所剩不多了。火炮也停止了轰鸣,炮弹和炮管这种“高科技”玩意儿是金贵的,相比之下,比猛火油还要珍贵不少。 “你们知道马邑工厂作坊不少,可有谁知道工人最多的作坊是什么作坊吗?”吕晨心里叹息,自己终究是做了一回刽子手,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杀人终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是从望远镜里看着焦黑的人体在火海中扭曲翻滚的场景,吕晨背脊发凉。不过,为了生存,吕晨不得不这样做。甚至。还将继续这样走下去。所以,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反感,继续推销雁门的军事技术。“马邑工人最多的是陶瓷作坊,你们已经知道了,雁门吃饭的碗是陶瓷的,地板砖是陶瓷的,马桶夜壶是陶瓷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抛石机抛出的炸弹是用陶罐作为容器的,同样,猛火油的容器也是陶罐。接下来,你们将会看到,迄今为止威力最大的炸弹——地雷。它的容器,同样是陶瓷。” “何为地雷?” 司马懿对于“托儿”的角色掌握,越来越娴熟了。哪怕现在的他还沉浸在这场“非主流”战斗所带来的震惊中,却犹自下意识配合起吕晨来。 “诸位请看,马邑东门正面数千步范围,尽是火海,鲜卑铁骑唯一的生路便是靠近马邑墙根的地方,南北两边,哥有百步左右的空地,通往外面。幸存的鲜卑人,不可能在城楼下等死,只能从两侧逃走。” 吕晨解释道。 众人点头,因为,大家都看见了,鲜卑骑兵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恐惧之后,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当然,不排除有大部分人是被吓傻了。活着的鲜卑人已经看到了城墙根附近的一条通道,他们纷纷策马涌了过去,企图从这两条通道逃离地狱。 然而,通道狭窄,又有马邑士兵在城墙上放箭撰射,所以,突围速度很慢。 吕晨淡然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已经早已埋下了大量地雷。地雷顾名思义便是埋在地下的炸弹,地雷体型比抛射的炸弹和手榴弹巨大许多,威力自然也要大得多,因为它们不用考虑射程。不过,地雷的引爆方式不是点燃引线,而是类似手榴弹,扯掉引线几息后,便会自动爆炸。因为那两处靠近城墙,所以,引线是从地下隐秘地接到了城墙上的。待鲜卑人密集突围的时候……” 轰隆隆! 南面城墙下当先传来了爆炸声。 耳膜仿佛要被扎破。 大地在战栗,城墙在摇晃。 一大群战马和骑兵的尸体碎块,被巨大磅礴的爆炸力掀起,飞入半空,甚至有的被抛到了城墙之上。 城楼内的诸人,面色更是肃然。 接着,北面也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巨大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吕晨放下了大喇叭,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人听得见了,而且,事实胜于雄辩,他自觉已经无需赘述地雷的威力了。城下敌军已然溃败,早已放弃了攻城,所以,吕晨缓步走出了城楼,来到已经安全的城墙上,近距离欣赏着哀鸿遍野血火千里的“美景”,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有了吕晨做榜样,城楼内的“客人们”也都走了出来,沿着城墙站成一排,下面是一片绝望惨叫的鲜卑人。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火海渐渐平息。 庞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中气十足地朝吕晨汇报:“禀小君候,两万五千敌军,全速溃败,目测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逃走者不过数千。我方伤三十五人,一人阵亡,额……也不算阵亡,那小兵被地雷爆炸声吓坏了,从楼上掉了下去,被鲜卑人乱马踩死的。” 吕晨歪了歪嘴,居然挂掉了一个,战绩不够完美啊! 别人可不这么想,一众世家们被震撼得外焦里嫩,这哪里是战争?这分明就是屠杀!吕晨哪里是小新郎?分明就是血屠万人的恶魔。 吕布张杨陈宫却颇为得意,并且认为把战争权下放给吕晨和庞统,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至少他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出这等前无古人的战绩的。 “令!张辽率龙骧重甲骑兵出城,追杀溃军。再发信号弹,号令城外赵云之虎贲轻骑围堵。曹性,率我亲兵破虏军三百,出城清扫战场,我命令——不要俘虏。” 吕晨大吼一声。 “喏!”庞统领命。 “遵命。”屠狗狂魔曹性大喜而去,终于轮到本大爷上场了。 (年底事多,一耽搁就好几天,尽量每天多更些吧。骚瑞!另,感谢书友141115113108382和木有吃饭的打赏,感谢暴走极限、ya、书友141103234647733 的月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烟火满城 司马懿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便拱手对吕晨说:“小君候,此时鲜卑与黑山联军已然溃退,何必再追?须知穷寇莫追!” 不得不说,司马懿进入角色挺快,有那么点自来熟的味道,不叫小温侯而学着庞统曹性叫上了小君候。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吕晨道,“我不想将鲜卑人和黄巾贼杀光,但,必须趁他们丧胆的机会,将他们尽快全部赶出雁门地界。否则,乱兵肆虐,雁门百姓必然遭殃。” 吕晨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会刚愎自用,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基地把损失控制在最小。好在步度根和张燕的骑兵来得突然,一路上也没顾得上祸害百姓,但他们如今溃败,难保他们不报复,就算不报复,说不得也会因为缺粮而大肆杀戮百姓,强抢钱粮。 辛辛苦苦经营雁门大半年,吕晨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虽然拒绝了司马懿的第一次提议,但吕晨对司马懿的感官却是很好,这家伙太冷静了,冷静到了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须知,大胜之下便是狂喜,想庞统曹性之流,只想着乘胜追击,根本没考虑过坏处。这就是吕晨最不放心庞统的地方,这货太浪了,容易送人头,没有司马懿这么冷静克制。 “小君候仁厚,然,小君候似乎忘了西城还有一只异族骑兵叩城。若是屠各骑兵绕过马邑,断了龙骧和虎贲的后路。岂不是损兵折将?雁门兵马本就不多,不可行险!而且,贵部轻重骑兵拢共不过两千余,追击敌军近万人,哪怕贵部精锐,却仍有些欠妥。” 司马懿再度劝解道。 “是啊!西城还有一万多屠各人呢!”吕晨感叹一声,招手叫来吕展,“令,屠各骑兵绕过马邑,协助龙骧虎贲追杀敌军。” “喏。”吕展屁颠颠去了。 “什么?”司马懿瞪圆了眼睛。“小君候可调动屠各骑兵?他们不是……” 不只是司马仲达诧异。世家们也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吕布张杨正在跟陈宫交头接耳,大概就是在听陈宫汇报内幕消息,露出恍然却讶异的表情。 “半个时辰前。西门传来战报。罗拔被我混入屠各骑兵中的飞龙秘谍捆绑并斩首于阵前。刘豹重新夺回屠各骑兵控制权。” 吕晨轻描淡写说道。 大家这才发现,原本亦步亦趋跟着吕晨的亲骑刘豹,此时已经不见了。而那飞龙秘谍。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司马懿奉承了吕晨一句,也不再多说。 加上一万余屠各骑兵,吕晨的骑兵已经占据了优势兵力,又挟大胜之威,要将鲜卑和黑山骑兵赶出雁门,已经算不得难事了。 自此,雁门的困局不到几个时辰便解除。 吕晨除了远超敌人的军事技术之外,他的心机城府更是让世家们称道,当然,给人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却是吕晨的果决狠辣,先是阵前斩杀百余名鲜卑人,再是当着步度根的面砍了他儿子葛罗丹,最后,一道轻飘飘的不要俘虏的命令,更是让人胆寒。 想必,今后有谁要与吕晨为敌,恐怕想先做好一旦失败就要被赶尽杀绝的打算!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了。 吕晨命令道:“放烟火,庆贺雁门大胜鲜卑。并昭告天下,今后凡遇到异族入侵,我雁门兵马即与之死战,决不后退,且不要俘虏!” 砰砰砰。 早早准备好的上千筒烟火冲天而起,马邑上空竹顿时绚烂无比。 城内百姓已经接到了大胜的消息,边地饱受异族欺凌的百姓们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纷纷走上了街头,一边看烟花,一边高呼。战争与他们无关,因为他们并不参战,战争却又跟他们息息相关,因为,每次的汉军战败,都是他们承受最沉重而残忍的惩罚——耻辱和死亡。 …… 城内郡守府,两个热气球升空,下方用绳子固定在石狮子上。 一个热气球是吕晨的三个娘亲和姐姐吕绮,以及吕绮的“开山大弟子”乌珠。另一个热气球上,却是甄宓和他的父母,连带着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甄俨。 这一次是真正的烟花。 甄宓俯瞰着不大的马邑城,烟花从各个角落喷射而起,点燃了天空。 这是吕晨许诺给她的结婚礼物,真正的烟花。城外战事初歇,自家兄长因罪被囚,甄宓却浑然不在意了,吕晨的心思她很明白,说到底,他是个心软的人。看着父亲和兄长战战兢兢的模样,甄宓自嘲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父亲,你不能让吕晨杀我!我虽然得罪了他,但也是为了我甄家。”甄俨忽然抬起头,脸色苍白地对甄逸说道。 “竖子!”甄逸勃然大怒,习惯性一跺脚,热气球晃荡了一下,吓得他缩了缩脖子,放低了声音训斥,“你说的什么屁话?我甄家既然已经选择了雁门,就当别无二心,而你所为,简直就是里通外敌!是弑主!你叫我如何为你求饶?今日是你妹妹大喜之日,你却坐下这等找死的事情,怪得了何人?若非今日是你妹妹过门之日,吕布父子只怕早就将我父子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了!” 说道最后,甄逸悄悄朝儿子递了一个眼神,指向甄宓。 目的很明显,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儿子被杀,而今,在吕晨面前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女儿甄宓了。而且,他听说吕晨特别宠爱自己女儿。 甄宓早有发觉,心中冷笑。 她不是冷血,对父兄自然也有亲情,只是,父兄太精明了,精明得过了头。 当初,将她嫁给袁熙攀附袁绍的是他们,而后,她被吕晨俘获将她逐出家门甚至不惜派人截杀的是他们,最后,得知她深受吕晨宠溺又见雁门强势崛起前来投奔的也是他们,最终,勾结袁熙想要一石二鸟杀袁谭夺雁门基业的人,还是他们。 “杀你?夫君不会。” 甄宓从容欣赏满城烟火,看也不看父兄一眼。 “当真?” 甄逸甄俨同时惊喜出声。 “因为你们不配他杀。或许你们为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他,可能早已经将你们忽略了。”甄宓很冷淡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夫君是俾睨天下的雄鹰 (感谢柳昕宸童鞋的打赏,感谢jason陈的月票。本月双倍月票,求火力支援!) 甄逸父子对视一眼,显然不明白吕晨为何会放过他们,须知,对于一方诸侯来说,甄俨的行为就是造反谋逆,放在哪里都是杀头大罪。 “我夫君是俾睨天下的雄鹰,能与他为敌的,是曹操袁绍这类当世枭雄,你们在他眼里不过蝼蚁而已。宓儿说的不是权势地位和财富,而是手段权谋,能与我夫君为敌的是曹阿瞒袁本初他们,至于你们那些浅薄到近乎可笑的手段,夫君是当做笑话讲给宓儿听的。”甄宓微微摇头,“可惜,宓儿笑不出来。因为,要杀我夫君的是我的父亲和兄长。” “什么?吕晨小儿早就知晓?”甄俨顿时弹了起来。 甄逸也惊愕地望向了自己的女儿。 甄母一直焦急而又悲哀,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相比冷血的父兄,甄宓对母亲的感情深厚得多,她揽着母亲单薄却发抖的肩膀,微微一笑,不理父兄却对母亲轻声道:“母亲不必担心,甄家不会有事。夫君是仁慈之人,纵然他总说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但他真没外界说的那样狠辣。从火烧乌巢到血战河内,再到横行河北,他手中人命不计其数,却从未尝一败,坊间都说夫君三头六臂,状如恶鬼,是上天派来的杀神。可是,母亲可知道,他今晚必定会做噩梦。要我哄着才能睡着。” 焦急的甄逸甄俨不敢催促,只能诧异地等着甄宓往下说。 甄母却奇怪地看着女儿,声音有些怯懦:“小君候当真如此胆小?” “胆小如鼠!呵呵……”甄宓倾城一笑,却红了眼眶,“也不能算胆小吧?那是慈悲。他总说自己胆小、懦弱、没用……其实,是因为他每次杀人之后,总会呕吐,总会做噩梦,总会恍恍惚惚好些天。如果这是怯懦的表现,我宁愿我的夫君永远都是这样的懦夫。他杀人如麻。当初在东市因鲜卑人妄图窃据马市。他单手举着一头几百斤的石狮子见人便砸,顷刻间毙敌上百,各个死状极惨。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在一个小巷里吐了半天。半夜被噩梦惊醒后。又抱着我抹眼泪。” 烟火掩盖了星空,绚烂多彩。 甄宓肆无忌惮地对母亲倾诉着夫君的“优点”,不疾不徐:“有个小女娃被人贩做了奴隶。像狗一样拴在柱子上,夫君偶遇之后怒极,却狠不下心杀掉那作恶之人,只劈伤了对方。他收养了那个小女娃,待之如骨肉。有个卖包子的阿婆全家被鲜卑人杀光了,讨厌吃面食的夫君,却把每日早餐定成了羊肉包,还将那阿婆的孙子收做了侍从,没有签卖身契,长大后,大概会为那个叫石头的小家伙谋一个前程。乌珠是南匈奴公主,据说有着大汉皇族血脉,君候和公台先生都是倾向于夫君娶她的,这样,君候的身份会水涨船高,容易得到世家攘助。但是夫君没有,他并非不好色,有时候也会占些便宜,却适可而止,还傻乎乎说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叫我笑了好久。” 这些都是吕晨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似人前那般狡诈跋扈毒辣,恰恰相反,软弱而妇人之仁,放在平时,定然惹人嘲笑。但是,此时的甄俨父子却不敢嘲笑,只是心下大定,虽然甄宓没有继续解释吕晨为何不会杀他父子,但结局似乎注定,父子均想着,大概是吕晨不敢才一结婚,就对岳家下毒手吧? “有个波斯女子,名叫法蒂玛,是一个西域小国的王国公主,因缘际会来了雁门,又投靠了夫君,甘愿献上自己和兵马归附夫君。法蒂玛美貌不下宓儿,又有番邦女子的丰腴婀娜身姿,窃以为比我更讨男子喜爱,夫君是男人,自然难免心动,我好几次看他偷偷瞄着法蒂玛和她两个丫鬟吞口水,不过,他却并未霸占她们。这次的原因更加可笑,他说,这样对法蒂玛不公平。当然,这理由太诡异,我是不敢信的,至少,我知道夫君是绝不愿放过如此美姬的。” “我经常嘲笑他忧犹寡断,区区一个番邦女子,我对夫君说,就算你把她主仆三人一并摆上大床,想必她们也会觉得荣幸。然后夫君就会假装正义地说教半晌,最后,眼珠子乱转,却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总之眼神有些邪恶。” “宓儿有四个丫鬟,都是当初在河间的时候,乐城士绅为了讨好夫君送与他的,年纪不大,却都个个美貌动人。夫君当夜被她们吓坏了,呵呵……后来赐给我做丫鬟,就没乱来过,放在别人身上,这情形恐怕是不会出现的。四个小丫头中,有个叫云袖的身材娇小容貌可人,最是得小君候喜欢,且又是他手下一人的妹妹,当然,这是秘辛,旁人自是不知,夫君也没有动云袖。” “这些都是琐事,却也足以窥一斑而知全豹。在宓儿看来,夫君之仁慈,不下先贤。还记得当初夫君炸无极县城,跃马甄家,还用炸弹吓父亲的事情吗?在你们眼里,他是跋扈狂妄对吧?可你们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吗?因为,父亲请了人来截杀我。夫君恨父亲不仁。” 甄宓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父亲要杀女儿,仅仅是为了在袁绍面前保住甄家的脸面。 甄逸甄俨父子脸色扭曲,却非羞愧,而是愤怒。 见父兄犹自不知悔改,甄宓也不以为意:“还有一个女子,兄长想必很熟悉,她名叫佘梓……” 甄俨登时一惊,用见了鬼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妹妹。 “别这么看着我,宓儿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夫君告诉宓儿的。也就是说,我知道的,都是夫君知晓的。”甄宓此时突然觉得有些悲哀,为自己父兄感到悲哀,他们不自量力,妄图以最愚昧可笑的手段对付自己纵横千里未尝一败的夫君,岂不是悲哀?最可怜的是,他们至今都不知道后悔,“关于佘梓,是一个很复杂甚至有些好笑的故事。原本,夫君并不知道佘梓是兄长请来刺杀他的,还一度误以为佘梓是秘密保护他,以至于,后来不知为何佘梓中毒遗忘了自己的身世。夫君便将其带在身旁,时刻关照,却是源于感激。后来,飞龙秘谍成立,夫君派了一支人马去河北探查此时,原本是为了寻出下毒之人,救佘梓。谁知却牵扯出了事情真相,而这个真相被揭开,却是源于兄长。兄长在佘梓失踪后,大肆派人打探消息,这才引起了飞龙秘谍的关注,并顺藤摸瓜,找出了真相。” 甄俨满头大汗。 “而且,事情还不仅于此,更多的秘密被飞龙秘谍翻了出来,事无巨细……”甄宓忽然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兄长,神色玩味。 “你这孽子都做了些什么?”甄逸怒斥甄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甄宓的智慧 “父亲不要动怒,最先暴露出来的可并非兄长的事情,而是你。在夫君从你那里要到婚约之后,你给袁公写了三封信,其中两封有抄本存在雁门,有一封没有,那是因为那一封的内容不够重要,都是你跟袁公请罪讨好的言语,不涉及其他,所以,飞龙秘谍没有抄录。”甄宓淡淡地道。 “什么?难道那飞龙秘谍已经深入到了袁公左右心腹?”甄逸面如土色,信里面写了些什么,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甄宓继续说道:“另外两封,一封是诉说你被吕晨欺辱被迫签下婚书的事情,但在信的末尾,你说你知晓了儿子买凶刺杀夫君,如果刺杀不成,你会再想办法杀掉夫君,然后,再杀掉宓儿,好叫甄家和袁家的颜面不受损害。” 甄逸冷汗簌簌而下。 一旁的甄俨惊愕地看向父亲,他自以为极度保密的手段,如今被吕晨翻了个底朝天也就罢了,竟然,当时父亲就一清二楚,这叫他如何不惊讶?原来,那日在城外祭奠了死去的县令张普之后,甄俨悄悄去找了佘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已经被父亲派来的人全都瞧了去。 父兄二人在为各自的算计被吕晨洞悉而诧异。 唯独甄母失望地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哀叹,唯独她听见了甄宓说父兄二人准备杀掉甄宓,以全甄家和袁家名声,让她心中又恨又气。 “还有一封信,那是夫君回转雁门后你写给袁公的。你在心中称宓儿深受夫君宠爱。执意要娶为正妻,而当时刺杀失败不说,雁门凭借火炮和骑兵,又在雁门打下一片不小的地盘来,屠各族归附,南匈奴与雁门联盟,你便动了别样心思。”甄宓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父亲深知兄长恨夫君,让人撩拨了袁熙联络兄长共谋雁门。并且还花钱买通了步度根的军师。一个数典忘祖的汉人老学究,让他鼓动步度根联合黑山军偷袭雁门,所以,这才有了宓儿婚礼之日的这般情形。我没说错吧?父亲!我甄家是商贾世家。你一向经营得不错。这次是准备拿下雁门和屡次与袁公为敌的吕氏集团。为袁公效忠啊!不得不说,你很会做生意。” 甄逸只觉两股战战,说话都在打结:“我。我……袁公,不,袁绍那厮太无用,左右居然被,被,被吕晨收买……” “呵呵……这就是父亲你的态度?” 甄宓微微一笑,心道,这些消息可不是来自袁绍那边,而是来自你的身边。恐怕你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当初夫君来甄家之后,便已经将你身边管家变成了他的眼线,不然,你道夫君真敢相信连女儿都想杀的你么?事到如今,你连这一层都想不到,居然还妄想与夫君为敌? 甄逸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后,甄宓又转向了甄俨,道:“兄长相比于父亲,智略更加低等,手段也更为粗陋,用夫君的话说叫做侮辱了他的智商。父亲至少还惦记着雁门这地盘和兵马钱粮,存了巧取豪夺的心思,而你,完全就是因自己一己私仇而蒙蔽了双眼,胡乱做下这许多事。别的且不说,单说你叫袁熙秘密挑唆袁谭来雁门贺喜,而后又鼓动袁熙让高干自晋阳出兵,貌似一石二鸟,实际上却是惹火烧身,短视至极。用夫君的话来说,叫做‘作死’!” 看了一眼今日格外强势的妹妹,甄俨虽然低着头,脸上神色却足以说明心中不忿。 “不服气?”甄宓轻蔑地笑了,“夫君说的,且不说你那幼稚到拙劣的计谋能否奏效,就算高干真的拿下雁门,而他不负你们所望,杀掉了袁谭。你以为你就得逞了?可悲!那只是你倒霉的开始。袁熙借刀杀兄,岂能让你这知情人活着?就算他胸怀宽广,不杀你,袁绍焉能容你?就算这二人都不动你。你以为那些效忠袁谭的武将谋臣,会饶了你?” 这下,甄俨彻底傻眼了,他哪里想过这许多? “相反,你事败被夫君捕获,反倒是你最好的下场。因为,夫君不会杀你。同样,父亲也一样,夫君绝对不会动你一根头发。这不是夫君说的,是我猜的,但宓儿相信,绝对不会有错。”甄宓说道,“知道为什么吗?他可以杀眭固杨丑,因为那些人可能要他性命,他可以杀张方葛罗丹,因为夫君不肯向他们背后强大的势力妥协。但是,他不会杀你们,因为你们根本威胁不到夫君,不论你们玩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是笑话。夫君不屑杀你们!” 甄家父子顿时大喜,随即,又是羞愤。 反观甄母倒喜笑颜开,激动得念叨起三清道尊来了。 “宓儿知道,父亲看不上夫君出身微寒,兄长也一样,但是,为了甄家,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甄宓自然知道自家父兄的凉薄心性,也无意叫他们死心塌地跟着吕晨,那不显示,“父亲,你这次贩来雁门的粮食并非你声称的河间郡的粮食,而是来自北海,并且,还是三年以上的陈年粮,来自官仓!你给了那官仓守将三万五铢钱,外加一匹良马,哦,对了,那匹马是枣红色,可惜,左腿上有一小撮白毛。兄长,嫂子家住濮阳是吧?听说也是商贾之家,主要经营布匹丝绸,据说他们一个月前给许昌皇宫进贡了一匹绸缎,质地上乘,但实际上,却是从长安废弃皇宫贩过来的。大概你不知道吧?” 一父一子,两件事情,与他们相关,却鸡毛蒜皮,貌似跟他们没太大关系,但甄逸甄俨不这样认为,他们当然知道甄宓的用意。一句话,吕晨对他二人的了解,比他们自己还清楚,奉劝他们如果不想死的话,救彻底熄了与吕晨作对的念头。 “宓儿……”甄逸呆坐良久,终于开口,喟然一叹,“小君候当世枭雄,是为父不自量力。” 甄宓点了点头,又看向兄长甄俨。 “我,我,我……我定然断了跟袁熙的联系。”甄俨已经吓得半死。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今我已嫁给夫君,那宓儿便做个主,将甄家生意和族人尽数迁来雁门,日后,甄家的生意,主要面向匈奴和鲜卑。明日父亲和兄长一同去见我夫君,你们自己向他说出这个意向,并向他道歉请罪,请献出一半家财与雁门,并每年缴纳一半利润给雁门政-府。并且,有罪当罚,兄长也要自请去充作劳工,修路一年,以示惩戒。如何?” 甄宓的目的很明显,不是打压甄家,而是为了保全甄家。 父子二人只得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拜师 烟花也看得差不多了,事情已经谈妥,热气球开始降落。 甄宓说了许多话,不是怀恨父兄当初的冷血,只是因为自己流着甄家的血,不能真放任甄家不管。她是聪明的,吕晨把父兄安排着跟她一起上热气球看烟花,虽未明说,但自然是要她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她知道吕晨虽然不屑甄家父子的低头认错,但雁门其他人却不一样,甄家必须要付出足够的筹码,才能获得别人的认可,或者说赎罪。毕竟,父兄曾经设计谋害雁门的主公,这是大罪。 下了热气球,甄宓的娘家人跟男家主人严氏告辞走了,甄宓送着三位娘亲回了郡守府,然后才带着乌珠回吕晨小院。吕绮未出阁,是住在郡守府的,虽然她有赵云家的钥匙,但终归是不好意思住进去的,不是她不好意思,是子龙哥哥特别容易脸红。吕绮这次没有向甄宓讨要丫鬟了,她恨透了这个弟妹,倒是拉着乌珠索要波斯女人,乌珠对于她的仆人看得跟牛羊一样重,当然也不会答应,吕绮讨了个没去。 回小院的途中,乌珠嫉妒地看着甄宓一身新娘子装扮,恼恨吕晨怎么总是不来她的房间睡觉,难道是自己的牛羊还是太少?今天她可是看见了,甄家真的好有钱,他们虽然不养牛羊,但他们的钱财珠宝可以买几万牛羊,渐渐地,她开始自卑,同时,也更加动力十足。 乌珠咬了几次唇瓣,终于鼓起勇气问甄宓要回十头羊。那是她今天送甄宓的礼物。送出去的礼物要回来,在汉人来说很丢面子,但在匈奴人来说更是一种耻辱。不过,乌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要为了自己的地位奋斗。 甄宓先是疑惑,自己哪有什么羊,后来才知道是礼物,笑了笑就送给了乌珠。另外,还要花钱又给乌珠买一百只羊,让她养。 乌珠激动得抱着甄宓亲了一口。眼睛泪汪汪的。 甄宓笑容慈祥。心肠歹毒,蛮子女人,你一辈子养羊去吧,别来跟我争夫君!而且。就算夫君娶了你。我也乐意支持你的。因为你的优点特别特别明显——蠢。总比那个波斯女人好对付,甄宓有预感,自己最大的敌人绝不是貌似很受宠的乌珠。而是那个夫君见了就会心痒痒的波斯女人,那女人妖媚得紧,听说商纣的苏妲己就是来自西边,那边是产狐狸精的地头。 回到小院,吕晨已经回来了,却带回了一大批宾客,正在前殿商讨军火买卖事宜。甄宓没敢打扰,赶着乌珠回了后院。 前殿里,灯火辉煌。 酒过三巡,世家们虚伪而毫无营养的恭维话也说过了几百回,渐渐进入正题。 吕晨也不打算卖高价,细水长流是正经,这些世家们,几乎都代表着各路诸侯,跟他们做军火生意,就意味着跟天下诸侯打交道。甚至,连刚才还冷汗直流的袁谭都在座,吕晨没有为难他,专门跟他说过,知道他是被弟弟袁熙陷害了,所以吕晨高风亮节并不介意,之后,还暗暗点火,惹得袁谭欲杀袁熙而后快,当然,这就意味着袁谭要想办法武装自己的军队,自己就拐着弯找吕晨要买军火了,劲头比所有人都要大。 这次吕晨准备贩卖的货物有十余种,地雷、手榴弹、炮弹、抛石机、猛火油、煤炭、水泥、马镫、马蹄铁、羊毛尼等。其中一半以上是军火,其中,水泥煤炭不是军火兵械,但也跟军事息息相关,水泥可修路筑墙,攻防都用得上,煤炭更不用说,可以燃烧了当炮弹用,可以火攻,今晚吕晨已经现场演示过了。羊毛尼最特别,看起来跟麻布丝绸差不多,而且远不如丝绸精致,但是保暖,而且量大,所以世家们也是愿意买的。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吕晨对军火水泥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羊毛尼,可以说,羊毛尼,是他接下来的一步大棋——控制草原。 闲话休提,且说吕晨现在跟世家们说明了军火贩卖的种类和数量,价格也定了。在他的方式里,军械贩卖的种类、数量、价格,都是由雁门定,旁人没有干涉权利,但是,世家们有不买的权利。只是,吕晨卖的量很少很少,还谦虚说人手不足,产量稀少,而又偏偏不卖技术,只卖产品,还有谁能不买?就算你想仿冒,想山寨,那也得买写产品回去研究吧?现在,他们连研究的资格都没有,是试验,先了解雁门的产品再说其他。 所以,很快,为数不多的产品被预定一空。 马镫马蹄铁这两种东西的技术,其实已经流传了出去,但是世家们还是买了,只是为了在吕晨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不然,人家下次就不卖给你咋办?其实,吕晨卖马镫马蹄铁并非是强买强卖,而是为了显示雁门独树一帜的冶铁技术,想必,买回去不久,这些世家们就会再来雁门——买精铁。 蒸汽机这种东西,吕晨没有拿出来,不是他不想卖,而是,还根本没有达到能卖的地步。首先,他得组织人手,研制出能在矿山和船上使用的蒸汽机,这样才有市场,没有实际而卓越的效果,那么,再先进的科技,也只是奇淫巧计。 吕晨卖东西很公平,几乎是按照人头分的,不管那个世家代表的诸侯到底实力如何,都是一样均分。所以,很快,小诸侯们的代表走了,留下了三家,分别是鲁肃孙权、袁谭、郭嘉。 最先闹意见的是袁谭,他认为吕晨卖太少给他了,他愿意加钱,多买点,最好是长年供应,他仔细算过,这次买到的军火,还不够今天吕晨打鲜卑人用掉的。他表示,加钱贵没关系,他有钱,就是要有多少卖多少。 吕晨翻白眼,说你爹当年跟我打仗,现在你弟弟又派兵打我,我没搞死你就算对得起你了,惹毛了,老子卖给袁熙。 袁谭就闭了嘴,走人。 郭嘉也说少了,但知道吕家跟曹操有仇,便拐着弯说,他希望吕晨看在两人私人感情的情分上,多卖些给他。 吕晨也笑眯眯对郭嘉说,看在咱们私人感情的份上,你来雁门帮我可好? 郭嘉拱手离开了。 鲁肃没说什么,倒是孙权站了起来。 还没说话,吕晨就说,你江东跟我没仇,但我真没必要卖太多给你,能渡江打到你们江东去的很少,犯不着。还是等过段时间,我完善了蒸汽机卖你吧。 结果,小孙权摇头,说了一句猛的:“小君候,我想拜你为师。”(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君候真他娘的牛叉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以战养战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头滚啊滚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卖人头的山羊胡子 瘸腿的汉子拐进大殿,麻溜地从裤腰带上又解下两颗人头,圆咕隆咚的在大殿里滚来滚去,带出一片血迹。 吕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小商贩,上过战阵设过毒计,自然也就不怕血了。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心说:土包子,杀几个人都这么没艺术感! “小君候忙着呢?”缺门牙的无名说话漏风,见一个娇俏的女子脑袋趴在吕晨的核心地带,心头顿时嘹亮,待看清那女子是自家妹子的时候,更是喜笑颜开:“是别……哦,是云袖姑娘呀!嘿,嘿嘿嘿……那啥,我出去跟他们聊聊天,你们继续……继续……” 这一高兴,无名差点叫出了云袖的本名别珠。 云袖刚刚把脑袋从吕晨的重要部位挪开,就瞥见三个脑袋在咕噜噜滚动,吓得一声惊呼,又把脑袋藏进吕晨腹部。 吕晨更是无语,跟死人头聊天?你的爱好很独特啊!当然,吕晨知道无名是为什么,他误会了。 无名是说做就做的人,只见他乐呵呵把人头一个个捡起来,抱在怀里,瘸着腿又朝殿外拐去,嘴里还叽叽咕咕真跟他们说着什么。 “行了!”吕晨拍了拍额头,叫住无名道,“真让你跟死人头聊天,万一人家回你一句,得吓死你。” 无名嘿嘿笑了两声,就停住了,贼眉鼠眼地瞅自家妹子,仿佛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和吕晨的关系有多深一样。 “云袖回去歇着吧。”吕晨拍了拍云袖的脑袋,这丫头身体吓得一抖一抖的。脑袋就在他腹部拱来拱去,实在太欺负人了,若是没有衣物的束缚,吕晨现在能一棍子把她敲晕! 云袖捂着快吐的嘴,逃也似的跑了,再顾不上伺候小君候,肺都快吐出来了,自然也就吸不进什么该吸的东西。 吕晨瞧着抱着三个血淋淋人头呲牙傻笑的无名,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家伙够奇葩的。 “行了。别抱着了!又不是你亲爹。”吕晨不爽道。 无名这才把三个头颅往前一扔。一个最圆的脑袋滚回他脚下,他就一脚抽射,那头颅就带着旋转,以香蕉球的诡异弧度。弹到了吕晨的几案前。 “玩过蹴鞠?”吕晨趴在几案上撅着屁股看那个还在旋转的脑瓜子。转得太快。看不清楚,他就拿砚台砸了一下,脑袋顿时不转了。 无名嘿嘿道:“以前做教头的时候玩过。不好玩,太轻了,没人脑袋踢着带劲儿……” “行了。”吕晨虽然不怕,但也不至于像无名这么重口味,听着他丧病的话语终归是不太舒服。他仿佛看见小罗纳尔多地甩出一个牛尾巴过掉对手撅着屁股带球奔向球门,但脚下不是足球却是一个人头,那画面太诡异。吕晨指了指人头,他认识这个家伙,当然认识,“步度根?千军万马中,你都能把他做掉!”吕晨欣慰地点点头,心想自己的飞龙秘谍快赶上后世的中情局了,牛掰,老有成就感了,“另外两颗头是谁的?” 无名一个推射,将左边的人头踢过来:“这是步度根的心腹谋士,虞桓卿,汉人寒门子弟,当年因得罪权贵一怒杀人,被迫逃亡北地,最终沦为了步度根的智囊,步度根不爱跟其他鲜卑部落争夺草原,却喜欢频频南下侵扰汉朝疆界,就是因为他宣扬汉民易虐如羔羊。之前,葛罗丹妄图侵占我们马市,也是他的算计。并且,这虞桓卿跟很多投奔黄巾军的寒门士子有交情,这次联络黑山军偷袭雁门,也是他的主意。” 吕晨看了看,那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头颅,消瘦阴鸷,看着就狡猾诡诈。 无名又一个扫射,将右边的头颅踢到吕晨面前,道:“这个是张燕手下骑兵统领,刘三娃,猎手出身却悍勇,而且骑术了得。这次就是他带骑兵跟随步度根,入侵我雁门。” 刘三娃一脸憨厚,这家伙满脸横肉不说,脖子还很粗,人的脖子周长通常是人腰围的三分之一。光看脑袋,吕晨就能猜到,这是一个膀大腰圆头脑简单的家伙。 吕晨敲击着几案,思索道:“这么说来,步度根部落的头领、智囊和重要外援,都被你拿下了?他们岂不是现在群龙无首?” 无名咧嘴一笑:“是啊!” “他们还有多少残兵?” “大概万余。” 吕晨疑惑道:“虽是溃兵,但仍然是精兵,你出动的飞龙秘谍虽然不少,但人数不过五十吧?” 无名道:“参与猎魔行动的飞龙秘谍一共三十九人,直接参加刺杀的,只有十人。” “还以为是什么九死一生的行动,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是九死一生,其他九个死了,我一个人还活着。” “额……你一个人怎么在万军之中,搞死三个头头的?” 无名傲然拍胸说道:“当然是智取!” 吕晨用不信任地眼神看着无名,仿佛在说,你别玷污了智取这两个字好么?一个刺杀自己都能被搞成三级残废的家伙,还智取? 无名似乎也发觉自己这逼装得有些过分,带着几分尴尬,补充道:“别人智取的……就是那个梓儿姑娘。” 梓儿什么时候跑到飞龙秘谍去了?吕晨格外诧异,这些天,他忙着准备婚事、筹备军火买卖、策划伏击偷袭者,完全没顾得上去看梓儿,现在想起来,那丫头似乎好几天都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了。但是,就梓儿那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智商,智取靠谱么? “我们先狙杀对方,没有成功,死了九个人。梓儿姑娘和她师兄,一个山羊胡子的丑陋男人找到了逃出来的我,然后,他们定了个计划。因为当时公孙将军的援兵到了嘛,刚好挡住鲜卑骑兵的后路,他们写了一封信给刘三娃,信是山羊胡子写的,他估计读书也不多,好多错字被图黑修改。然后,又送了一个匕首给虞桓卿。但是,信和匕首送进去之后,被公孙将军的白马义从切断后路的鲜卑人就自乱起来,好像是步度根要杀虞桓卿和刘三娃,说他们二人要对他不利,接着,鲜卑人和黑山军自己打了起来,虞桓卿和刘三娃被杀,再然后……山羊胡子就拎着步度根的脑袋来找我了,收了我三十两黄金把脑袋卖给了我……” 说前面的时候,无名抓脸挠腮努力回忆,说到后面的时候,无名有些羞愧起来,大姑娘似的绞手指扯衣摆,仿佛买来的人头让他这个飞龙秘谍的头头觉得很羞愧。 吕晨却大为诧异,显然,梓儿被那个卖人头给无名的山羊胡子拐走了!她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还会认识自己的师兄吗?那个山羊胡子到底什么来头?毫无疑问,这个老家伙狡诈非常,这一点从他对付鲜卑人的离间计可以看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毛骨悚然的信 “那梓儿现在在哪儿?”吕晨站了起来,问道,对于这个深深暗恋着他还救过他性命的女子,吕晨自然非常非常关心。 “不知道。”无名摇头。 “他没有回来?” “当然没有。” “那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她是跟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了么?” “不知道。” “那男人什么底细?” “不知道。” “你大爷的,你除了不知道还会说点别的吗?” “不,不知道。” 最终,吕晨被无名的迟钝所击败。 严格说来无名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地生活,老老实实地杀人,将来估计还会老老实实地去报仇,老老实实的死掉。他不会说话,甚至连许多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就像现在,若是一般人,早就能看出吕晨对梓儿的关切担忧,身为飞龙秘谍的首领,哪怕你真的不知道,也要马上采取行动,争取尽快知道。就算最终一无所获,也要做出一份样子来,那就是领导着急的事情,你要比领导更加着急,这样才是一名称职的下属,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大有市场的。 可惜,无名只是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傻乎乎站着一口一个不知道。 吕晨头疼,掐了掐额头,他转身去了后院,去看看梓儿的房间,并询问几个丫鬟或者甄宓。 梓儿果然不在房间。据说,今天早上忙着婚礼的时候,梓儿还出现过,午饭的时候也在,但午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大家都以为她在院子里。晚上,丫鬟们给送饭来,叫门没人回答,进去一看没人,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女侠的地位在院子里是超然的,她经常会出去在不远的地方转一转,没人过问,自然也就没有禀报吕晨。吕晨婚礼结束后。忙着演大戏收尾。直到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吕晨问过甄宓。甄宓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再回到前殿,吕晨的心情非常低落,但更多的却是狐疑。那个山羊胡子最后能够轻松提来步度根的人头。这说明老家伙的实力非同小可,非要比较的话,或许比无名和梓儿都要强大不少。他真的是梓儿的师兄?他是什么来路?梓儿又师承何人? 迷迷糊糊坐下,吕晨却看大殿角落里,无名正抱着三个人头,咧嘴傻笑。 “你怎么还没走?等我请你吃宵夜呢?”吕晨没好气道。 “我不饿。”无名走向林骁,憨厚一笑道,“我刚出去,飞龙秘谍在五台山的暗线送来一封信,是梓儿姑娘给你的,喏,我就留下来等小君候你出来。” 说着,无名从衣襟里摸出一个信封。 吕晨刚才还在思索,要不要让飞龙秘谍去暗查一番,弄清楚那个山羊胡子的来历,现在见了这封信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林骁按下信,对无名道:“关于这封信,你怎么看?” “我不看!这是给小君候的,我不看。”无名直摇头,然后补了一刀,“再说,我也不识字。” “额……”吕晨知道这货统领飞龙秘谍,都配备了三个“秘书”帮忙读文件,但没想到他能蠢到如此程度,不过,这更加坚定了吕晨用他统领飞龙秘谍的打算,这种隐秘武装力量还是用呆蠢愚忠一些的人靠谱。不过,代价也很大,跟这种家伙讨论问题,容易被活活气死。 “小君候放心,其他人也没看过,飞龙秘谍对于这一块很严苛的,私看密件者。杀!”无名认真极了。 “我的意思是,五台山乃至各地的飞龙秘谍暗线,都是绝密,梓儿怎么会找到?还让他帮忙送信?或者说,是那个山羊胡子发现的?我是想告诉你,你做得还远远不够!”吕晨冷冷道。 “啊?对啊!对啊!”无名这才悚然一惊,反射弧略长。 “行了,你下去吧。”吕晨挥挥手,“有空去跟司马先生商讨一下暗线的布置,在这方面,我相信这个阴损的家伙会比庞统那胖子靠谱。” 无名挠挠头,想起司马懿是新来的世家子弟,记起了那个鹰钩鼻的家伙,他就转身走了。 反正他什么都不懂,唯二的愿望就是妹子过上好日子,自己再去把马超父子宰了喂狗,这辈子就齐活了。他现在的标准很简单,只要听小君候吩咐就是了,他让自己去问谁,自己就去问谁。这个粗坯当然不会知道,吕晨已经开始施展分化平衡之术了,对于飞龙秘谍的构建,会让司马懿和庞统同时参与,却各自只触及一小部分,给他们足够信任的同时,暗中也不乏制衡之心。 吕晨拆开了信,是梓儿的笔迹,吕晨看过梓儿写字,那份鬼哭狼嚎的功力,是旁人无法企及的。信很长,吕晨默默看着,然后脸上就惊恐起来,还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羞恼。 女侠在信中说,她见到了师兄,有右臂上同一师门的刺青作证,虽然她记不得太多事情,却也不会有错。师兄是奉了师傅的命令,专程来找她的。在师兄的帮助下,她找到了甄俨并问出了当初的真相,她并非是要救吕晨,反而是要杀他,只是阴差阳错多次未能成功。甚至,当初那让人失忆的药,据师兄说是她偷盗师傅的秘药企图加害吕晨的,结果自己不小心吃掉了。得知这些真相,她自己也吓坏了,难以置信,最后还是信了,因为,在一条条事实的冲击下,她回忆起了一部分事实。最后,她对吕晨对她的照顾表示感谢,但她决定离开,去找师傅恢复记忆。 最后,梓儿说他师兄知道她要写信给吕晨,非要给吕晨写几个怪糟糟的字,附在背面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靠!靠!靠! 吕晨心里一面对自己的“愚蠢”和“一厢情愿”表示羞愧,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梓儿。另一方面,则对胆敢买凶刺杀自己的甄俨恨之入骨,并不是因为他找人刺杀自己,而是因为他让自己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当然了,吕晨还是忍不住庆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穿越者果然是有福利的! 不过,面红耳赤心惊肉跳之余,吕晨忍不住心想,山羊胡子什么意思?老子又不认识你,这样想着,他就把纸翻了一面,然后噗通一声,吕晨一脚踢开了几案,吓得脸色灰白,甚至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是一封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信件! 吕晨自己噗通一声翻倒在地,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不,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第二只穿越犯? 第二百五十章 辩 【本书首发网站“世上追逐名利权势的人多了去了,但却只能留给子孙危险和祸害,有哪些权倾一时的枭雄子孙能够善终的?” 吕晨顿时没了词儿,心里骂道,你丫是参加过辩论赛还是怎么的? 庞德公又说道:“而我,留给子孙后代的事安居乐业,虽然比不上权势和财富,但却比权势和财富更加稳固,而且,安全!” 吕晨却笑了:“若是太平盛世,晨佩服老先生的胸襟和德操,但当今可是群雄逐鹿的乱世。何处可安居乐业?我只知道民不聊生,还不知道哪里有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是何典故?”老东西问。 “额??”吕晨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现在的陶渊明的祖父的祖父只怕还是液体呢,咳嗽两声。吕晨便忽悠道:“晨看过一本古书,说秦末楚汉相争的时候,有人于一山洞中发现一处于外界毫无关联的空间,遂带族人避祸于山中,那里风光秀丽土地肥沃,足够他们生存。以至于数百年后,当大汉子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活得逍遥自在,甚至还问是否霸王得了天下。先生,若你找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桃源。还请告诉我一声。晨也不愿理这俗世争斗,愿与你一同避居桃源之中。” “此乃话本传言,岂可当真?”庞德公不屑道。 “既然如此,那先生又以为哪里可避开战火?”吕晨占了上风就开始步步紧逼。 “民为鱼肉不假。但吾不愿为刀俎。” “先生果然高风亮节。但。晨问你,眼睁睁看着刀俎鱼肉百姓,你是否觉得有趣?看着百姓流离失所。你是否为自己的不作为感到骄傲?再请问,当有一天,刀俎加身你子孙身上,你是否也能平心静气泰然受之?” “这??”老头子一时语塞,但不愧是大儒,脑袋还是蛮灵光的,很快就答道:“世上正式有了尔等贪欲之人,百姓才会如此困苦。我又岂会帮助你?” “是吗?请问为何会如此?”吕晨实在很难赞同这个老古董的意见和想法,若不是看在他在士林的强大影响力,他甚至早就拂袖而去了。 见吕晨“不耻下问”,庞德公这才从容了一些,正了正身,说:“当年,尧、舜将天下的土地授予他的臣子,而没有偏爱,大公无私;让他的儿子在民间生活,而无骄傲和任何高人一等。所以丹朱、商均得以保全生命而终。禹、汤虽得到了天下,但却把国家交给自己的亲人,使桀败退,迁徙南巢;纣的首级被悬挂在周的旗织上,而他们的宗族被敌人俘获。禹、汤难道不比丹朱、商均愚蠢?这就是其处境危险的原因。周公摄政时,杀害他的兄长。如果此前让周公和他的兄弟食用粗劣的汤羹,居住蓬蒿下面,哪有像这样的危害!故,先圣时天下大公,人无私欲,所以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而后,人心不古个个绞尽脑汁为自己的贪欲谋划,所以,天下纷乱。” “哈哈哈??”吕晨笑了,他从来没听到过比这更奇葩的理论了。他虽然知道古代文人很推崇三皇五帝时期所谓的公,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反对文明的进步,认为这些都是所谓的私欲和贪念。 “何故发笑?你时在藐视先贤还是耻笑吾之言语?”庞德公怒了。 “实不相瞒??两者都是。”吕晨狂傲道。 “竖子!”庞德公气得胡须乱颤,准备转身就走。 “且慢!我吕晨敬你是当世大儒,所以亲自前来拜访,成与不成皆无所谓。但对于大儒的幼稚见解,我想我没必要假装尊从。所以,我必须 纠正你几个显而易见的错误。”吕晨已经放弃了要招揽这个老头子的想法,毕竟,以他这样迂腐得思想,招到麾下也只是给自己添堵。可是,吕晨还是忍不住要打击一下对方,这不仅仅是为了泄愤,更重要的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并非拿不下这个糟老头,而是他看不上。 “呵呵??”庞德公停住了,轻蔑笑道:“请赐教。” “好说,不谢!”吕晨收起了恭谦模样,叉腰道:“第一,三皇五帝时期的百姓,真的过得很好么?你没有亲眼见到,我也没有见过,谁也说不上。或许你会说书里面这样说的,那我问你,书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东西?最多不过春秋时期的记载而已,那时距离三皇五帝又相隔多少年?谁也不能保证其真实性。” “强词夺理。”庞德公冷笑。 “好吧,给你个新鲜玩意儿。”吕晨道:“这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哪怕当今天下大乱,但我坚持认为,大部分百姓的日子,比三皇五帝时期要好。为什么?因为他们有衣服穿,他们有粮食吃,有青铜器具陶器可用。你以为石器时代有这些么?坐井观天的老头子,不明白吧?这叫考古学,青铜是在夏商时期才有的,也就是你口中说的私欲泛滥的年代。很不幸,是在这个时期,百姓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他们不再茹毛饮血,不再居住在潮湿的洞穴中,不再漫山遍野跟野兽争抢食物。顺便提一句,如果没有青铜器,你认为百姓们怎么狩猎?怎么耕种?甚至,怎么劈柴切菜?” 庞德公脑子有些晕,却强辩道:“只要天下大同,何必在乎这些机巧之物?圣人之言可安天下,圣人之行可养万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讲故事爷最拿手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守国门 【本书首发网站“老先生,当初在士元的劝说下,你已经答应了在雁门开班授徒,为此,我也非常欢迎,并表示给予你一切我能提供的支援。≠←顶≠←点≠←小≠←说,wwv23w↗$om包括你早已听说的活字印刷的纸张书籍,乃至其他配合。可是,你为何突然就要离开雁门呢?我想,我知道你的想法,同时,我来了,我要告诉你,你是错的!” “乳臭未干的小子,安敢教训老夫?”被吕晨一大套故事说得哑口无言的庞德公,甚至开始倚老卖老起来,当然,这也是多日接触下来,得知吕晨性格随和不拘小节他才会如此。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生以为然否?”吕晨反击道。 “这??”再次被反将了一军,庞德公气鼓鼓说不出话来。 “莫非先生对老孔有看法?”吕晨坏笑道,自从大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天下士子莫不学习孔孟之道,又哪敢对孔圣人的话有什么看法呢?就算有,那也是万万不能说的。 “老夫自然遵循先贤之道,然,你方才所说乃是胡搅蛮缠,是毫无道理的。况且,你说人是由猿猴而化,更是无稽之谈。既然你说的道理时毫无依据的,老夫又岂会相信?”老头子虽固执,但决不迂腐,事实上,如果他真的迂腐。也有就不可能发现庞统诸葛和徐庶这种大才了。 “那么老先生是相信女娲造人之说了?” “不敢尽信。” 老头子的话让吕晨差点噎住,这才发现这老头子一点也不简单,索性,直截了当问道:“老先生,我就把你出尔反尔要离开雁门的原因说出来吧。不就是昨日,你见了我军的新式武器,杀人无数,所以,你才起了要离开的心思么?” “正是。”庞德公也光棍,坦然承认。 “如此说来。老先生是以为我吕晨是个嗜杀之人?”吕晨问。 “非也!天下纷乱。能据一地而争天下之人,无不是枭雄,谁会怀妇人之仁?老夫明白,而且。昨日你击溃的还是异族。老夫甚至颇为高兴。毕竟,你若不杀退这些蛮夷,遭殃的将是北地百姓。但。老夫对你军中如此多的奇淫巧技甚为不满,尤其,还听说你大肆研究发展这些技术,老夫认为未必是好事。虽然,你刚才说了猿人的故事。老夫虽然不信你说的是真的,但姑且如你所说,但老夫却也觉得,技术到了一定程度便可,无需再苦苦追求。无论技术如何发展,如何高超,圣人之道才是真正天下大定的根本。而且,技术过于新奇,反倒会激起人的贪欲,故而,杀戮不止!” 好吧,绕了大半天,老头子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吕晨听着听着,想到了后市物欲横流的时代,心想,那是不是因为文明全盘西方化,抛弃传统文明的价值观,导致的缺失?渐渐的,吕晨居然发现自己反倒被老头子说得有些动摇了。 不过,吕晨毕竟不是思想家哲学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却是因为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这个老家伙根本不是固步自封的老学究!他的脑袋很灵光呢!而且,很有辩才,吕晨心想,要是拿下他,让他给自己教育人才加洗脑,岂不是完美? 这样想着,吕晨就笑得更加厉害了,而且,也更加坚定了要留下他的想法。 “你为何发笑?”庞德公生气地道。 “我只是觉得跟你着老头子吵架很有意思。哈哈哈??”吕晨笑道。 庞德公一愣,没人敢当面叫他老头子,不过随后,他的脸色却平静了许多,很轻易就发现吕晨是个平易近人的小家伙,没有寻常上位者的架子不说,还很真诚。对于抛弃世俗权势,坦然躬耕乡野的庞德公来说,他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所以,也就不觉得吕晨可恶了,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厌恶过吕晨,他只是不想“助纣为虐”。 “老夫要回荆州种稻子了,没功夫跟你吵架。”老家伙瞪了吕晨一眼,甩了甩袖子,进屋。 吕晨厚着脸皮跟进去,老家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个谁,来杯清茶。”吕晨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对着正忙着打包行李的庞德公的仆人叫道,还自顾自道,“刚才编故事编得口干舌燥的??” 仆人一脸嫌恶地看着吕晨,又求救般望向庞德公。 庞德公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胡搅蛮缠,还自己承认刚才实在编故事,忍不住想笑。 “去吧。烧水沏茶,不放姜末肉桂。”庞德公对仆人挥挥手,就坐到吕晨所在几案的对面,道,“原本老夫来雁门,并决定留在雁门开班授徒,是因为你的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学习圣人之道。然而,我发现你野心不小,而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总是与圣人相悖,我担心,老夫教导出来的弟子会被你引入歧途,故而,老夫才决定离去。你无需再劝。” “我第一次上战场,没有杀一个人。那是在乌巢,当时,我父亲身受重伤被曹操俘获,生死不知,我带着残部北上,却遭遇曹操和黄巾军的围剿,可以说,生死一线。那一次,我骑上战马,穿上战甲,却被骑兵们护在中央,几个小时后,我下马后,吐了很久,肺都快吐出来了。”吕晨没有理会庞德公,自顾自说道,“第二次上战场,我就亲手斩杀了多名敌将,并亲自领兵冲阵,大获全胜,那是在河内。收兵后,我也吐了很久。从那以后,我知道我其实是晕血,晕血你知道吗?就是见了血就头疼恶心,但是,我还是只能强忍着,在没人的时候,才敢呕吐。我曾经想过一走了之,远离战场,但是,我留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庞德公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虎背熊腰的小家伙,显然无法想象,飞将吕布的儿子竟然内心如此的脆弱。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诸侯混战数十年,汉民人口锐减八成。百年后,北方异族崛起,大举南侵,北方汉人被屠戮一空,文明几乎断绝。”吕晨说的是真实的历史,“所以,我没有选择去关中或者荆州,而是带着残部来了北方守国门!现在你也看到了,是我挡住了鲜卑人的脚步,是我化解了屠格人的敌视。百年前,云中朔方才是我大汉边陲,如今呢?那里是鲜卑人的跑马场!连我雁门都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侧!试想,百年后,当中原混战结束时,鲜卑人的铁蹄将会踏到哪里?晋阳?洛阳?长安?还是荆州?” 庞德公愣住了,想起了当年强盛一时的匈奴,那时,大汉一统,且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而如今的大汉江山呢?分崩离析!想到这里,老头子看向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时候,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雁门学院的奇葩教科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个可以有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还算顺眼 【本书首发网站“说起包子,我也没吃早饭呢,叔父吃了么?这么早来干什么?先生们都要在过一个多时辰才来报道呢,小君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庞德公道:“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影响?” “他不回来,今天先生们就算没到齐,虽然影响不大,但怕你这个院正生气,他应该是会努力赶回来的。” “他也授课?他才十六岁吧?” “虚岁十七了。” “学员比他还年长,他授什么课?再说,学院又不开武学,莫非他这年纪还想教兵法?” “哈哈!兵法事我教!当然,我都是跟叔父你学的,只是怕你辛苦,所以为你分忧罢了。小君侯要教的科目多了,化学、天演论、格物三门都是他教。要不是专程找来了跟他学习制作机械的工匠来教授工程机械,只怕,他还得多兼一门。” “也是,那些学科,老夫也不太懂??”说着,老头子也打了个哈欠,昨夜几乎一宿没睡,都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教科书去了。 “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那些知识很厉害,也不知道小君侯从哪儿学来的。要不是这些知识,只怕,雁门业不会有火药、煤炭、水泥、精钢和热气球了。” “对了,小家伙去哪儿了?昨天早上他还来驿馆堵我。” “打仗。”庞统耸耸肩说,“晋阳高干不是派兵征伐雁门么?文丑虽然带兵去拦阻,但人数太少。现在,步度根和罗拔被灭,当然要迅速扑灭高干,不能让他深入到雁门腹地。” “昨天才出发?今天怎么能赶回来?再说,高干兵强马壮,小家伙能赢吗?” “当然能赢!这次,小君侯带了秘密武器去实验,若非如此,他业不会亲自去。应该昨晚就结束战斗了,今天,小君侯大概能回来。” “什么秘密武器?”庞德公也有些好奇起来。 “是??”庞统正要说,就见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庞统认得,这是吕晨的亲骑。 “军师,小君侯回来了,但是??”士兵一脸古怪。 “但是什么?”庞统紧张道。 “小君侯让我秘密向你禀报,他不能来参加学院先生们的见面会了,希望老先生能够谅解。他现在正在家里吐呢。”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庞统追问道。 “这个??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小君侯昨天不是带着燃烧弹去对付高干的短腿步兵吗?惨不忍睹,一个个烧得跟麻花一样,全军覆灭!小君侯一直憋着,回到家就再也忍不住了。”亲骑脸色也有些怪异,毕竟,能征善战的小君侯私下里居然怕血怕死尸,太违和。 庞统这才挥退了亲骑,对庞德公道:“叔父,你现在知道小君侯为什么愿意来教课了吧?他其实很不喜欢打仗的。” 庞德公愣了半晌,冒出一句:“倒是看走眼了,虎父犬子??不过,还算顺眼,老夫就留下了。另外,咱们去尝尝打吕晨脑袋的那个阿婆的羊肉包子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理越辩越明 第二百五十七章 论必修科目的必要性 第二百五十八章 傻子将军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凛冬将至 第二百六十章 瑞雪兆丰年? 【小说app软件已经开发完毕,请大家访问在匈奴,只有牲口才需要人伺候。甄宓竟然无言以对,默默将准备送出的首饰盒收了回来。乌珠对丫鬟有兴趣,对首饰更有兴趣。一把就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满眼放光,又是一番感谢。甄宓咂嘴半晌,始终没能说出真话,但心在滴血,姐只是让你挑两样喜欢的。你怎么全拿走了?是我平时表现得太大方了吗?天呐!那是我存了十几年的首饰啊! 这些后宅趣事,都是二女私下里给吕晨说的,吕晨也不介意,只是会心一笑,精明如宓儿,也会在乌珠身上吃哑巴亏,实在难得。 当然,最终乌珠没有带丫鬟,她自己骑马。也没有带首饰,已经卖了买了羊。顺便说一下,甄宓辗转反侧一夜,终于想出对策,第二天找甄家商人进了一批羊卖给乌珠,把首饰盒换了回去,外带四个丫鬟。 这个故事一度成为吕晨嘲笑甄宓的笑点,甄宓自不甘示弱。夜夜把吕晨骑在剩下各种蹂躏,这女人身手不俗。吕晨战意也浓,只是苦了门口小床上的云袖小丫头,大冬天的每天早上起来换湿漉漉的亵裤,实在冷得很。 乌珠听说要回美稷,雀跃不已,却又比吕晨还忙。自打知道这事之后。她就很少露头,天气转凉了,乌珠正带着法蒂玛和小绿小红,在城外给牛羊马屁搭帐篷、置办草料等等,听说还准备了木炭火炉。比她家里还暖和。前两天降了霜,天寒地冻,她就和法蒂玛等人住在了羊圈里。 启程那天,吕晨天还没亮就动身,没有惊动太多人,小小马邑也是龙蛇混杂,能瞒一天是一天,只有甄宓领了丫鬟们送到院门口。 太阳从东边跳出来的时候,吕晨已经出了雁门关。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不久前,乌珠骑在马背上还一步三回首吧嗒吧嗒掉眼泪,反复叮嘱法蒂玛和小绿小红等人,一定要把小羊羔照顾好,羊圈里的炭炉不能熄,但又要保持通风,如果回来少了几只羊,我就拿你们抵命等等。落魄公主法蒂玛脸色煞白,赌咒发誓一定把牛羊马匹全部照顾好。乌珠犹然不放心,拿着白花花的腰刀比划着,逼着她们必须昼夜守在羊圈,还请吕晨派人帮忙。谁知道,才刚纵马跃出雁门关,这女人性格陡然大变,跃马扬鞭绝尘而去,引得众亲兵纷纷看向吕晨,曹性还问了句:要不要抓回来?话音未落,被吕晨踢下了战马。乌珠若要逃早就逃了,哪能等到现在?这个愚昧的女人,只是在“羊圈”里关太久了,重回草原,心情激动。不久,鸟雀般清脆悦耳的歌声就载着乌珠奔了回来,她自马上一跃,猛扑进吕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若非玄龙逐云兽乃正宗汗血宝马,只怕会被这一猛扑压塌。吕晨略矜持,两世为人从未遇到过这么豪放的姑娘,好多人看着呢,就吧唧吧唧啃个不停。 曹性嘿嘿傻笑一会儿,就把破虏军打发走了,前面开路,左右境界,后面再拿些人殿后,只他和吕展以及另外十七名军官策马尾随偷窥。 而后,乌珠骑着她的小红马,跟吕晨并肩而行,一路上都在唱着吕晨听不懂的美丽歌谣。 这还是吕晨第一次听乌珠唱歌,心里暗暗羞愧,这个女人大概现在才感觉到真正的快乐吧?以前的她,就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个女人! 寒风呼啸,白雪飘零,冬日草原的苍茫肃杀,格外迷人。 这是出雁门后的第三天了,马上就要到武州,再往北就要到后世的**了。武州,已经是南匈奴的地盘,那里有人迎接吕晨等人,带领他们西渡黄河去美稷城。美稷,便是南匈奴归附大汉后的王庭所在,大致位置在后世鄂尔多斯东面不远。 “你知道我当初带兵马来雁门追杀你们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吗?”乌珠唱累了,这两天就喜欢跟吕晨说话。 当然了,乌珠从不喜欢吕晨讲的故事,什么小矮人和白雪公主之类的,很无趣,她根本不明白那个什么公主是干什么的,居然都不养牛羊,也不劳动,简直不可思议。其实,乌珠最讨厌的是喜羊羊和灰太狼,吕晨告诉她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狼和羊和平相处的故事。乌珠当即就怒了,怎么可以这样?狼若是不吃羊了,那羊岂不是可以无限繁衍,越来越多?到时候,草场会被它们吃垮的,那时候。草场无法恢复,终将变成一片荒芜,所有草原上的生灵都将不复存在! 吕晨说这个故事,压根就是投其所好,以为乌珠喜欢羊,肯定讨厌羊,谁知却是这个结果。不过,吕晨却颇为震撼于乌珠朴素的智慧,这个女人。并不愚蠢,反而很聪明。是啊,狼若没了,草原安在?这个两千年前的匈奴女人,比后世多少有识之士看得长远! “杀光我们?”吕晨问。他已经明白了,乌珠不是想听他说故事,也对他的知识不感兴趣,她想要的是倾诉。 “不是。我只想要回我的牛羊!那些是我的嫁妆呀!在部落,没有嫁妆的女人。是没有人愿意娶的!”乌珠很认真地道。 吕晨无言以对。 乌珠又笑起来:“你们汉人真傻!我的嫁妆都没了,你还愿意娶我?虽然甄宓姐姐也很穷,没什么牛羊,但我听说她家有很多粮食和盐!可我什么都没有了!” 吕晨翻了个白眼,人说三年一代沟,自己跟乌珠隔着两千多年。这代沟完全没法逾越啊!根本不能理解这女人的逻辑,甄宓还穷?你堂堂匈奴公主,没嫁妆?呼厨泉为你付出的嫁妆,可比你以前攒下那些牛羊马匹值钱多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匈奴女人是最忠心最勤劳的!我知道你也很穷。但我不会像甄宓姐姐那样好吃懒做,还整天乱送人东西的,我会帮你养很多很多牛羊,让你成为最富有的人!”乌珠握紧小拳头,神色非常坚定。 吕晨笑了笑,又叹息,该怎么跟她沟通呢?甄宓哪里是好吃懒做?她明明是养尊处优。哪里是乱送人东西?明明是帮吕晨收买人心。这些乌珠都不懂,她只懂得匈奴女人该懂的东西,忠诚与勤劳。 “哇!你快看,那条路就是我带兵追杀你们时候走的路,那时候还绿草茵茵的,现在都下雪了!” “哪有路啊?我在雁门修的那才叫路!” “所以啊,你们雁门太穷了,连草场都没多少,不养牛羊,拿来种粮食,粮食哪有肉好吃?你们汉人真傻!不过,你放心,等乌珠帮你养多了牛羊,你就可以招募更多的骑士,然后,抢夺他们的草原!”乌珠意气勃发指着西面广袤的白色草原。 “喂,喂!你的手指错地方了,你改指北方鲜卑人的地盘,你指的是西面,那是你爹的地盘。” “对啊!鲜卑人那么强大,抢不过的,抢匈奴人的草场轻松一些。” “……” “你看,武州过去一直到黄河边的骆县,当初都是我的地盘!可是,我被你抓了之后,被诰升爱那家伙抢去了!那个可恶的家伙,现在正在我的草场上放牧!太可恨了!” “我帮你抢回来。” “渡过黄河,那片草场最最肥沃,是我爹的,我求了我爹爹好久好久,他都没给我!他送给那个铁弗族女人的儿子了!气死我了!”乌珠又道。 铁弗族是去卑的部族,是匈奴、鲜卑和乌桓人三族后裔,又称杂胡,本不属于南匈奴,后来投靠并逐渐坐大,去卑的妹妹嫁给了呼厨泉,并为他生了唯一一个儿子。这些是吕晨早就听说过的,所以,他知道乌珠口中那个铁弗族女人的儿子,就是呼厨泉的儿子,现在的左贤王也力先。 “好,我帮你抢回来!”吕晨拍胸脯道。 “还有美稷城……” “那不是你爹的老窝吗?” “那有什么?我嫁给你了,就不再是他女儿了,你杀了他当单于都没关系。不过,你还是不要杀他好了,反正他活不了多久的,这是萨满祭司说的。只抢他的草场就够了!” 吕晨实在无力招架,他还真没心思去占领什么草原,如果真有野心,他宁愿去中原。 “……”吕晨不想讨论杀不杀乌珠他爹的问题,还没结婚就跟未婚妻商量杀不杀岳父,似乎有点毛骨悚然。他伸手接住两片雪,岔开话题:“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啊!好兆头!” 瑞雪兆丰年,是有科学道理的。一是冬季落大雪。来年雨水均匀,无大旱涝;二是下雪可冻死一些病菌和害虫,来年减轻病虫害的发生;三是积雪虽寒,但积压在一起反而具有保暖作用,利于土壤的有机物分解,增强土壤肥力。 尤其。现在还未到小雪,便开始下雪,今年的血下得早,还很大,对来年农耕极为有利。 “什么意思?”乌珠歪着脑袋问。 “意思是,明年的庄稼会有一个好收成!所以,是好兆头。”吕晨原本对农耕不感兴趣,但到了这个时代后,不得不提起兴趣来。为此,他也像陈宫请教了许多这方面的问题,在内政农耕方面,陈宫是一把好手。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明明就是灾害!你们汉人太傻了!居然认为下大雪是好事!”乌珠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惊讶地看着吕晨,叫道。 “灾害?没有到冻死人的地步,算什么灾害?”吕晨笑了。 “人不会冻死是因为有牛粪烧火取暖,有兽皮裹身。一层又一层的。但是牲口呢?它们只有一层皮!河套以南还好,仔细些的话。牛羊不会冻死太多,但河套以北就困难了。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而且还不小,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乌珠眼中闪过惊恐,是的。惊恐! 吕晨先是一笑,心道,北方苦寒之地是鲜卑人和乌恒人的地盘,他们牛羊冻死对匈奴和汉人来说都是好事啊!不过,转眼。吕晨也面色沉了下来。 瑞雪兆丰年,对农耕民族来说是好事,但对游牧民族来说,绝对是灾难。 本来冬季,游牧民族就食物短缺,需要对外掠夺,若是暴雪持续,他们的牛羊冻死更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侵略的时候,就会更加凶残!因为,他们若不抢夺汉人的食物,他们自己就要饿死!这就是为什么汉族北面的游牧民族始终垂涎南方的原因! “父亲肯定是从祭司那里得知了今年冬天会特别冷,所以才这么急请你去单于庭,要跟我们联盟对抗鲜卑。”乌珠说道。 吕晨也想到了,萨满祭司并不全是迷信,他们懂些药理也懂些天文。 面对注定要来的鲜卑人的猛攻,要怎么应对? 吕晨已经没心思在跟乌珠搭话了,自顾自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想来想去没有对策,吕晨也渐渐焦躁起来。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雁门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五兵力,骑兵步兵各一半,这就是吕晨的全部家底了,就算动用民力拉壮丁,也撑死不过两万五。鲜卑有多少人?吕晨不知道,匈奴人不知道,甚至鲜卑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鲜卑人远比南匈奴要多得多,而南匈奴就有十五万骑兵!鲜卑至少是匈奴的三倍以上,五十万铁骑! 这一刻,吕晨只觉得自己在三国挣扎一年,却依旧如此渺小,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若鲜卑铁骑倾巢而来,区区一个雁门关,如何挡得住? 靠匈奴人?靠不住! 严格来说,自从五十年前南匈奴内乱之后,匈奴单于对匈奴各部的约束力已经大大下降,骑兵也从二十万下降到了十五万。各代单于已经不能完全控制匈奴部落,北方各郡战火日益增多。汉朝为了避免这些人众的扰掠,将西河、上郡、朔方等郡治南移,因此原来分布在西河、上郡、朔方等地的匈奴人更为南下,大多数深入集中到并州中部的汾水流域一带。 三十年前,南匈奴各部再次反叛,被汉北中朗将张奂击败。十二年前,羌渠单于由于是否帮汉朝出兵东征的问题,造成内部意见不合,被杀死。羌渠单于的儿子於扶罗,也就是刘豹的爹,欲返回单于庭,但遭到驱逐。五年前,於扶罗死,他的弟弟呼厨泉立为单于,刘豹不满,至今未承认叔叔的单于之位。而此时的匈奴,早已不复当年强盛,经常受到鲜卑的袭击,内部也并不和谐。 这时,吕晨才明白,三国时代真正牛掰的人物不是刘备、孙权,而是公孙瓒、袁绍和曹操等人,因为,正是这些人在内部纷争不断的情况下,还顶住了来自北方鲜卑族的强大压力。公孙瓒白马将军的名头,正是用异族的人头累积起来的。袁绍虽不思进取,但也未曾放任鲜卑人乌恒人肆意南下,曹操更不用说了,北征乌恒名垂史册,甚至鬼才郭嘉也因此积病而亡。 当初吕晨选择来雁门。是为了避开国内诸侯们的刀锋,却忽略了鲜卑这头巨兽。 “呸!” 苦思良久,不得要领,吕晨吐了一口口水,口水落地成冰。北地太冷了!远比后世寒冷!吕晨打了个寒战,见乌珠在前面一点朝自己招手,他抬起头,武州到了。 办法也想到了! 进入武州城,吕晨没顾得上休息。就写了一封信,吩咐陈宫等人不惜一切代价在一月之内,在雁门境内建起三十座十丈高的大城来,然后坚壁清野,将所有军民粮草藏入城中。 这一招,是从扫荡与反扫荡中学来的吗,不稀奇。当然了,一月内建起三十座坚城。难,每天一座啊!其实不难。冬天嘛,建冰城就行了,这个快啊!三十座城不用太大,但必须要高,要坚固,依托雁门境内的大小城镇为基础。泼水成冰加固增高城墙就是了。 吕晨又写了一封信给庞统,让他大肆收购草原上贩卖过来的羊毛兽皮等。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牛羊冻死,鲜卑人会饱餐一段时间,同时拿皮毛跟汉人换取粮食和盐铁。蓄势待发。届时,皮毛将会很便宜。吕晨允许庞统用铁器跟他们交换,但决不许他们给鲜卑人盐,同时,抓捕任何途径雁门贩卖盐的商人,禁制卖盐给鲜卑人,这条禁令将会持续到明年春天。 最后,吕晨又写了一封信给司马懿,派给他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也是他投靠吕晨来,第一次任务——出使邺城。给司马懿的目的很简单,请跟袁绍同盟,对付曹操。这个任务像是痴人说梦,吕晨也不相信司马懿能谈下来,他要的是退而求其次的承诺,不再鲜卑人南下的时候背后捅刀子就行了。 三封信派亲信送出去之后,吕晨被乌珠拉着逛街去了,听说来接他们的人明日才到,他们被安排在了一家驿馆。这里汉胡杂居,倒是颇有一番特色。 冬季的武州城并不萧条,至少在十二月到来之前,商人们不会停下他们追逐财富的脚步。南来的汉族商人们纷纷借道马邑、武州等地前往北方,收购鲜卑人冬季冻死或必须处死的牲畜皮毛或肉类,他们也带去了鲜卑人渴望的盐铁和粮食。鲜卑人不会想到,这将是他们今年能买到的最后一批盐了。 乌珠不是喜欢逛街的汉人女孩儿,她并不带着吕晨往商铺里钻,也不眼馋绫罗绸缎和美食佳酿,而是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带着吕晨在城里闲逛,并加以指点说明。以前,武州到骆县是呼厨泉的地盘,分派给乌珠管理,算是她的嫁妆,她自然了如指掌。武州不大,说是一个县城,但在这个时代,又居于边陲之地,实际上也就两三条街,不如后世小镇,不一会儿就逛完了。乌珠还不满足,要带着吕晨出城去看她以前放羊的地方,吕晨还没说话,以曹性为首的十八名亲骑就表示反对了。原因也很简单,在出发之前,吕布专门跟曹性私聊了两个时辰,中心思想简明扼要,我儿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杀你全家,曹性表示这是应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让吕晨出城,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乌珠不太高兴,但没有勉强,吕晨就带她会驿馆比射箭,乌珠大获全胜。 “刘去卑的儿子在骆县?”对自己的射术深深鄙视一番之后,吕晨问起了归来的吕展,一到武州城就被告知明天前往美稷,却无人来迎接,这事有些怪,吕晨就打发吕展去打听。 “不,诰升爱就在武州。”吕展道。 吕晨皱眉,这诰升爱就是负责送吕晨去美稷的人。他既然在武州,为何不来打个招呼?看不起自己没关系,他没理由这么无视乌珠吧?再怎么说,乌珠现在也还是单于的女儿。 “诰升爱见了我,让我转达小君候,他今日身体不太好,所以不能送我们去美稷。但是,他又说,今晚置备好酒美姬在他帐篷里,请小君候过去喝酒。”吕展也狐疑,补充一句,“我看他身体不像不好的样子,壮得像头牛!当然,没小君候魁梧!” “我比牛还壮,是这个意思吧?”吕晨笑了,心里却琢磨起来,这个诰升爱什么意思?身体不好还喝酒?这很奇葩,再说了,他先倨后恭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是怎么占据原本属于乌珠的草场的?他代表的是单于呼厨泉?还是右贤王刘去卑? 吕展有些慌乱。 吕晨拍了拍他肩膀,正要答应,却不料乌珠突然抢身而出,拦住吕晨:“是他送我们去美稷?你没告诉我!今晚千万别去,明早我们自己去美稷,不用他护送!我认得路!” 显然,乌珠有些慌乱。 吕展退到一边,曹性等人也是自觉地散开去。 “这个诰升爱到底怎么回事?”吕晨皱眉,看着乌珠。 乌珠眼神有些闪躲,脸蛋儿就红了。 “靠!不会吧?” 吕晨心里猛然一抖,倒退一步。 “你……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乌珠惊恐看着吕晨,眼眶中泪珠儿打转。 “你这模样,我还能猜不到?是你欠他的,还是他欠你的?”吕晨心想,乌珠喜欢自己应该不会是假的,但看他听到诰升爱名字的时候的模样,应该也有些情债,匈奴人远比汉人开放,以乌珠的年龄和身份,有点过去也正常。再说了,这诰升爱占据了乌珠留下的草场,就是证明嘛! “以前我欠他的,但我已经还了!”乌珠低下头,紧张。 “拿什么还的?”吕晨观察乌珠,这女人该还是个雏儿才对,不可能用肉身还债。 “草场!”乌珠扯了扯衣角,摆弄了一下腰刀,颇为不自然。 “哦!这个,那个……”吕晨心里有些芥蒂,但是,在后世,这根本不是个事儿啊!哪个女人没有一点过往?再说了,乌珠还是完璧之身,又对吕晨死心塌地,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通了这些,吕晨就释然了,“没关系!我能理解!你长得这么漂亮,他爱上你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生气的!” “啊?你说什么?”乌珠突然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吕晨。 “什么啊?你说你欠了诰升爱的情啊,用草场还的!” “情也能欠?你们汉人真傻!我是欠了诰升爱六千头牛……这个,那个,我们去年比射箭,赌得太大,我输了……他这次请你去喝酒,一定是逼你帮我还牛!你哪有那么多牛啊?再说了,他还占了我的草场!我怕你傻乎乎的,上了他的当,你本来就够穷了,如果再赔六千头牛,天呐……” 吕晨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诰升爱的中国梦 第二百六十二章:图穷匕见 第二百六十三章:所谓的赌局 第二百六十四章:三百铁骑兵临美稷城下 穿越不作弊,就跟坐怀不乱柳太监没啥两样,绝对是专门来搞笑的逗逼。 况且,在三国这种人不如狗的环境下,为了让自己活着,一群所谓英雄都是把节操论斤喂狗的,缺钱花的曹秃子都成盗墓界扛把子了,吕晨当然也不敢假清高。所以,吕晨摸索着搞出了火药,弄出了水泥,整出了猛火油,玩出了巨型孔明灯,憋出了四处漏风的破蒸汽机,等等。 这些玩意儿跟后世成熟技术比当然只是渣渣,但放在当下却也够用了。 尝到了甜头,吕晨当然会再接再厉,军政大多丢给了几个大佬,自己就带着庞统吕展,挖空心思准备搞更多保命的玩意儿。 玻璃这种东西并不复杂,难的是火候控制和提纯,慢慢摸索了两三个月,窑子烧坏了七八口,总算也像样子了。然后,吕晨再找人磨镜片,费了几百斤玻璃后,也弄出了勉强能用的望远镜。 甄宓为此还骂了吕晨半个月,每晚骑吕晨的时候一边**一边数落,搞得吕晨意兴阑珊。原因在于,甄宓觉得那些琉璃如果让甄家商队运到许昌邺城襄阳等地,绝对可以卖出天价,结果都被吕晨亲手毁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性福生活,吕晨就让人把废掉的玻璃重新烧制了一遍,做成酒具餐具等交给了甄宓,后者大喜过望,骑术也一夜高超了好几个档次,吕晨大感宽慰。 成品望远镜不多,拢共十具。吕晨、吕布、张辽、高顺、赵云、文丑、曹性、张顾,八名高层将领人手一具,另外被吕琦偷走了一具打死不还。剩下最后一具,吕晨在海扁了抱着不松手的庞统之后,抢过来给了无名,谍报人员决不能没有望远镜这种利器。无名很珍惜这个望远镜,更觉得这是地位的象征,所以,他在望远镜上栓了一根绳子,洗澡睡觉都不离身。 绑好了哇哇乱叫的诰升爱,安抚了打算软禁自己老爹的乌珠后,吕晨走在营地里散步,就看见一个瘸腿家伙歪站在干草堆上举着望远镜。 从瘸腿的弧度来看,那是今天赶来汇报的飞龙秘谍首领无名。 “乌漆嘛黑的,看啥呢?”吕晨不解道。 无名收了望远镜,身轻如燕地跳下来,姿势飘逸而灵动,看上去像是某种高深的武学。落地没站稳,无名在地上滚了半圈,麻溜站起来,拍拍屁股,一垫一垫地走过来,撅着屁股行军礼,道:“飞龙秘谍代号彩电,参见小君候。” 不知为何,吕晨总想对无名说句“没病走两步”。他拍拍无名的肩膀,这家伙长得歪瓜裂枣,丑得让人心疼,但办事靠谱,这次能从千军之中掳来诰升爱,他功不可没。吕晨笑问:“大晚上的看什么?哪里有女人洗澡吗?” 无名摇头:“我在看天上的月亮。” 吕晨愣了愣,这家伙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无名又道:“不知道嫦娥洗不洗澡。” 吕晨翻了个白眼:“看见什么了?” 无名叹息:“上面没有人!放大的月亮跟长了痦子的大屁股一样,丑死了。” 吕晨沉吟良久,还是决定结束月亮和屁股的话题,道:“飞龙秘谍在匈奴的展开情况不错,现在,有个机密任务要交给你去做。这个任务关乎我和三百破虏军的生死,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无名哦了一声,就靠过来听吕晨秘密吩咐,他从来都是这么淡定,或者说没心没肺。吕晨放弃了渲染任务伟大历史意义的想法,干瘪瘪吩咐完,依然不见无名有任何情绪波动。 “能成吗?”吕晨不确定无名是否完全理解任务目的。 “能!不管美稷城有多少鲜卑人,都不在话下!”无名一抱拳,“彩电去也!” 说罢无名就消失了,真的从吕晨面前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一样。吕晨东张西望仍不见人影,大为感慨,这等功夫的确是做间谍的绝佳人选啊!吕晨半转身要走,差点被一坨黑影绊倒,仔细一看,地上那头牲口正是无名,这货蹲在地上解鞋带。吕晨顿时失望,看来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并不存在。 无名嘟囔道:“要潜入美稷,就要先换下小君候发的能区分左右脚的牛皮靴,不然就露破绽了,彩电岂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彩电是吕晨给无名取的代号,毕竟,谍报人员还是尽量不用真名,免得暴露,无名身为首领本可以不用代号,但还是要起个带头作用。关于这个代号的由来,其实简单,因为瘸腿无名走路总是踩一下又垫一下脚,所以吕晨就叫他踩垫,想到怀念的彩色电视机,所以改了两个同音字。无名却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是彩色的闪电的意思,很拉风。 望着无名一踩一垫地消失在夜色中,吕晨开始掰指头细数车队里的“存货”,想确认是否足够让三百破虏军击败刘去卑的四万铁骑。答案当然不乐观,所以,需要一些技巧,这才是吕晨要考虑的事情。 现在从雁门搬救兵来不及,而且也没多大意义,三千人和三百人在四万大军面前差别不大,而且,鲜卑人蠢蠢欲动,雁门的兵马不能调动。 不能力敌,只好智取。 好在,吕晨已经有了一个方案,二十辆马车上拉着的“存货”不算少,一切顺利的话,也勉强够用。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吕晨必须把方案再完善一下,确保一击必中,他只有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 吕晨很早起床,耍了一套广播体操后,就在营门口练射箭。 上次和吕布比射箭的结果,刺激到吕晨了。虽然吕布以极度装逼的方式来巩固了吕晨的权威,但是,也变相羞辱了吕晨一番,吕布表面上是威慑军中大佬听命于吕晨,另一方面,却也不无暗示吕晨的意味。暗示的意思很简单:要想获得军中将领的尊重,就要有强大的武力和射术,是敦促吕晨练好射术。 吕晨练射箭不用靶子,提了一把软弓,对着十丈外的一辆马车射,他的目标是马车上那个被铁丝捆在车板上的人。 弯弓搭箭。 弓开似秋月行天,箭出如流星坠地! 嗖 箭歪了,歪得离谱,把距离马车三丈外正喂马的曹性吓了个哆嗦,因为他发髻上多了一根簪子,那种一端有铁箭头一端有羽毛的东西。曹性怪叫一声,立马就丢了草料跑到吕晨背后躲起来,美其名曰指导吕晨练箭。 吕晨虽然鄙夷,但不好反驳,一箭射爆夏侯惇眼珠子的曹之谋,乃是吕氏阵营中除了吕布外射术最精湛的牲口,也是除了赵云大姐夫之外,最让吕晨喜欢的将领,走哪都喜欢带上这根很粗的人。 在曹性喋喋不休地指导下,吕晨再度挽弓,一只眼睛瞄准正在死命挣扎却毫无意义的诰升爱。 “吸气,瞄准,射哎呀!我的马!” 好为人师的曹性再叫一声,跑出去,把他爱马屁股上的箭扯下来,牵到远处找人敷药,没了教吕晨射箭的兴趣。在他看来,天赋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嗖 一支箭飞出,正中诰升爱腰侧,把他钟爱的玉佩钉在了车板上,他哀嚎了一嗓子,发现自己没受伤,又是一阵虚脱。 吕晨没管诰升爱,头就看见乌珠一脸显摆地扬了扬手里的弓。 这丫头的射术能完爆吕晨。 诰升爱鼻涕泡都冻成冰了,号丧一般叫道:“乌珠妹妹射术还是这么精湛,啊,哈哈,哈你行行好,把哥哥放下来吧,都冻了一晚上了。” 诰升爱的确冻了一晚上,但不是露天,只是在马鹏里过了一夜,不然,以北地的寒冷,他不可能还能喘气。 吕晨黑了脸,心想老子昨晚都累个半死了,现在射箭都只敢挑软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昨天晚上还险些瘫成植物人,现在却又能活蹦乱跳了,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负气之下,吕晨提着弓箭就来到诰升爱所在马车一丈外,再度拉开了弓,他心想,区区三米距离,老子要是还射不中这么大一只人的话,就算了,还是不要发什么毒誓,三米看起来也很远的样子 嗖 箭钉在了旁边马车的车辕上。 乌珠笑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跟羊癫疯一样,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诰升爱叫道:“小君候箭术超群,在下佩服,你就放了我吧!我已经投降了啊!” 还箭术超群?这王八蛋敢讽刺老子! 吕晨怒急,一跃跳上马车,站在诰升爱旁边,拉开弓,对准了正在嘶声哭号的诰升爱的脑袋。嗯,居高临下,箭就没有抛物线,距离也不远,一米左右。 嗖 “啊!” “嗷!” 两声惨叫,前一声是诰升爱的,后一声是吕晨的。 却说,那箭没有插在诰升爱身上,而是扎进了吕晨的靴子。好在,只是扎在靴子尖端边缘,没有伤到脚趾。两个家伙都虚惊一场,然后大眼瞪小眼。 远处的乌珠已经笑到抽筋,在地上蠕动得像一条虫子。 “老子雁门就把连弩搞出来,射你妹的箭!草!”吕晨怒号一声,把软弓丢出八丈元,彻底毛了。 诰升爱瘫在车板上哼哼唧唧,已经说不出话来,有一股黄色暖流从他裤裆下蜿蜒而出。 这味道辣眼睛! 吕晨扯出靴子上的箭踢了诰升爱一脚,就跳开去拖笑得四肢无力的乌珠吃早餐去了,兵士们已经收拾好了,吃过早餐就要继续赶路。 吕晨喝着羊肉汤。 吕展汇报:“小君候,您刚才折辱诰升爱的时候,那些匈奴人都看着呢,现在才陆续有人离开,想来是去汇报去了。那些家伙藏得一点也不隐蔽,虽说大多都在身上铺了雪遮掩,但一团团热气冒出来,跟烧火做饭似的,太蠢了。” 吕晨点头道:“嗯。继续绑着诰升爱,不给吃不给喝,拉屎拉尿也别管。过两天,等确定没人跟踪监视了,才放开他。” 其实,吕晨拿诰升爱做靶子连箭,就是要让来监视的匈奴兵看见,好把消息传给美稷的刘去卑,也好威胁武州的匈奴人不敢乱来,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原本吕晨打算真的在诰升爱身上插上几箭的,血淋淋的更具威慑力,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射术。虽然最终没有伤到诰升爱,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方式,或许比真射伤他更管用。 在这种时候,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神经病,能让对手投鼠忌器。 雪舞飞扬,吕晨带着车队继续上路。 车队一共八百匹马,三百破虏军一人两匹战马,剩下两百是拖马车的挽马,马车上除了人马口粮、帐篷和少许掌心雷外,剩下的便是吕晨带去美稷的礼物了。只是,在得知美稷兵变之后,这些礼物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催命符。 比火药还恐怖的东西,当然有叫催命符的资格。 前两百里是山地,吕晨又要顺道去查看秦直道改造工程和一些发现的矿藏的情况,所以整整走了八天。后两百里,吕晨则心无旁骛,加上匈奴人被吕晨这个神经病折磨诰升爱的方式吓住了,没敢派兵马尾随骚扰,所以,只用了四天就来到了美稷城下。 三百破虏军来到单于庭的时候,是黄昏了。 美稷压根就不算什么城池,充其量就是黄土堆了一道两丈高的围墙,不知道是这里缺石头,还是匈奴人缺采石运石的技术,大概两者皆有。这就是一座易攻难守的城,但吕晨就三百人,自然也不会攻城,匈奴人大概也没有守城的觉悟,反正,城上就没有几个匈奴人。 曹性组织人手安营扎寨,雁门改造后的简易帐篷搭起来很快,不多久,一个小型营寨就落成了,叫城上的匈奴人目瞪口呆。 时间不早了,打不起仗了,匈奴人也没有出来骚扰的意思。 但是吕晨从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所以,他写了一张小纸条给吕展,然后,吕展就只能苦着脸抱着一个箩筐大的牛皮扩音器,去对着匈奴人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曹性和乌珠都不明白吕晨干嘛要让吕展去说怪话,吕晨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是给已经混进城内的飞龙秘谍的暗号。嗯嗯,这个暗号绝对够暗,不用担心被别人假冒。(未完待续。) 本书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云/来/阁,或者直接访问网站 第二百六十五章:我要打十个 第二百六十六章:城下之盟 第二百六十七章:攻心计 第二百六十八章:打了鸡血的匈奴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闲王定乾坤(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