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春秋录》 开篇 第一章 梦王子朝领兵抗吴 半夜三更盗匪入墓 第二章 命悬一线探寻古墓 奇遇神鼎魂穿春秋 第三章 武维义空中坠圣湖 蜀人惊惧误认细作 第四章 锦织公主囚牢逼问 没奈何自定脱身计 第五章 法场之上装神弄鬼 武维义使出盲光剑 第六章 御光术戏耍女侍卫 拜节受邀请入都城 第七章 武维义天坛观神鼎 王子疆设席款仙人 第八章 王子疆席间问天道 武维义借问辨年轮 第九章 武维义陈蜀国三难 密邀寝宫蜀王会客 第十章 蜀王述说本国患乱 武维义面授锦衣带 第十一章 王子疆试穿御衣带 尚仁义武维义收徒 第十二章 开馆收徒置办公学 王子疆再访武维义 第十三章 巧述天道舌战群臣 席间问答不欢而散 王子疆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请问上仙,本王子自执掌蜀国以来,励精图治,向来以国家社稷为重。本王子监理蜀国大业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马虎,却不知为何似乎国人之中似乎少有能明白本王子一片苦心之人,皆将本王子视为虎狼之君。然而,即为一国之君,若不能明峻法,施严政,国家又如何能够兴盛?因此,本王子这心中颇为苦闷,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武维义听了杜疆这番言语,虽说是心里明白,但据此前的观察,这杜也绝不是个心善之人。若是一句说错,难保不会有所反复。因此武维义又如何敢正面做声回答,只是向王子回问道: “那......殿下以为如何?” 王子疆考虑了一会,回道: “开明大神曾教化世人,说过世分善恶,看来我蜀国必然是积恶太重,才会常覆阴霾,终日难见天日。既如此,本王的这些效法光明之举不被如今的国人所理解也就顺理成章了。” 武维义听了却是泛起了疑惑,立马接着问道: “开明大神?敢问王子殿下,这……开明大神是何方神圣?为何我从未听闻?” 王子疆被武维义如此一说,却也是一惊: “上仙……你既身仙家弟子,如何会不识这开明大神?开明大神既为太阳之化神之一,那理当与上仙的‘金乌大明神’一样,同是一尊响彻九霄的大神才是啊!……对了,难道这开明大神与这金乌大明神便是同一尊位?只是这称谓有所不同?” 武维义听罢却显得有些迟疑,之后便又尴尬的笑道: “哦,原来如此!家师他老人家曾于上古之时四处云游,各地称谓不同也是难免。不想在此地竟还有这个称谓,的确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只是却不知这‘开明大神’的名讳又是从何而来?” 王子疆又一脸疑惑的看着武维义,问道: “上仙难道没有听到过‘祆火神教’?” 武维义听得此名,暗自细想: “什么?祆……火教?怎么可能!若是我没记错,此教又名拜火教,是在古波斯极有影响力的一种宗教。但是……古波斯与这里万里之遥,又是群险阻隔,如何会传播到了此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子疆见武维义又在那发了楞,便轻轻对着他唤了一句: “上仙?……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武维义听了便立马回过神来,煞有其事的说道: “哦,这祆教……之前我倒也是略有耳闻的……昔日混沌既分,阴阳亦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至共工氏战败,头触不周山以至柱断。是以天倾于西北,地陷于东南。而日神明王虽是出于东方,却是以西面为宿。于是借天倾西北之际,得以体察下界生灵,见人间疾苦,故而赐人间以御火之术以驱邪恶。世人感念其恩德,于是日夜祈祷祭祀。此应为祆火神教之由来。” 王子疆此时正听得是津津有味,待武维义说完便是连连鼓掌,称赞道: “上仙不愧是世外高人,那既然如此,上仙也一定懂得教中真义吧?如今明王即将出世,我王子疆发了宏愿,要让光明普照我蜀国大地。在此之前,本王子定要荡平四海恶灵,以祈开明大神保我蜀国国运永昌!” 武维义听那王子疆说得如此慷慨激昂,头头是道,便知定是有人在背后给这王子以祆教教义之法洗脑了。他只得小心问道: “敢问王子,这些教义不知是何人所授?” 王子疆却不做回答,反是倒问了一句: “嗯?难道上仙是觉得本王子有什么地方说了不对?” 武维义则义正言辞的回道: “在下虽知其教义,却是不敢苟同。日神既以光热普照惠泽于大地,并无亲疏之分,亦不有善恶之别。既不分亲疏善恶,对万物皆一视同仁,又如何会趋人以差别待之?这显然与开明神之宗义不符。因此,还请王子能够效仿开明大神,居上位而惠泽众生,息刀兵以休养万民。” 王子疆一边听着,却是脸上似乎又有些不悦,却也不便发作。此时,只见席间有一人忽然起身向主席间挨近,对王子与武维义各行一礼后,张口说道: “上仙此言差矣,开明大神如何会善恶不分?我也曾游历于山川河海之间,深知各地气候乃是大不相同,南方多雨而少阳,北方多沙而阳盛,又比如如今蜀地多云,雾霾蒸腾,连月不开。这难道不是开明大神以善恶为准绳,而惩之以好恶所致?” 武维义一听,思索了一番之后便微微一笑,回答道: “此与开明日神并无关系。世间万物皆负阴而抱阳,而阴阳之变数却各有不同。开明日神居于正位而与万物无争,又如何会去识辨细微差别?离此地北部秦川三千里之外有一山,名曰‘贺兰山’,此山之西北麓为千里戈壁,茫茫大漠。而山之东南麓却是小溪交错,一派水草丰美之状。此种境况于山川大泽之间,可谓不胜枚举。试问这位大人,同为一山之德,却何以演成如此万千气象?以你之见,岂不怪哉?” “你!哼!欺世盗名,强词夺理!” 那名辩论之士被武维义这一顿说教却是被驳得无言以对,只得恶语相向,退了回去。武维义只是坐在一旁嗤笑,也不予理睬。 “呵呵,这位上仙果然是工于诡辩,在下也有一言,请上仙听之。日神既高高在上,自然便也掌管着世间万物之崔荣。若真如方才上仙所言,日神只是垂拱而治,那开明日神之威仪又何在?世间之秩序又该交托于何人?如此行事岂不是要无君无父,无尊无卑?那天下岂有不大乱之理?” 只见殿上众人一听此言,皆是点头称是,王子疆斜眼看着武维义,嘴角微微一扬。而武维义听得此言,同样是思索了一番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惊,就连在殿外跪候的墨弟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只听武维义继续侃侃而谈道: “这位先生高论,恕在下亦不敢苟同。节气更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可曾有过变幻无常?五日为候,三候为气,六气成时,四时成岁。古之先民皆以此法安排农时劳作,不敢有误,误之则必遭天责。开明日神就是以此法教养万民,如何到你口中却变成了无威仪可言?掌管四时之戒律,便是开明日神之权柄。所谓‘势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此为真圣人之治也。” “不掌实权,又何以为君?” “权在于民意,而不在于上意。民意向之,即为君道!” “权在于民?你!你这是要造反!” “为君者,不能上奉天意,下泽万民。不待外敌袭扰,已自乱阵脚矣!” 武维义此言一出,殿上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对着武维义是指指点点。武维义一时情急,猛然一想,竟不寒而栗,知道自己已经祸从口出了。暗自骂道: “武维义呀!武维义!你都说的是些什么东西!谈得兴起便没了轻重。真是不怕掉脑袋吗?……也罢!如今说便是说了,索性再放手一搏!” 武维义心下思定,立即面朝王子疆,行礼说道: “王子殿下,在下此番言论无非也是希望殿下能够罢去刀兵,予民以休养生息。若真能如此,实乃蜀之幸甚,王子幸甚!” 此时,大殿之上瞬间又变得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王子杜疆,不知王子会如何应对此事。 王子左右看了一番,却是极为诡异的笑了三声,颇为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知蜀中之春意,却也如此令人颤栗……” 说罢,王子疆便即刻起身,披上袍挂,招呼也不与武维义打一声,便直接出了屋门。众人见王子疆出了屋子,便知其是有了怒意,便都赶紧起身要走。转眼之间,屋内却只剩下了武维义一人。 待王子众人一行出了院门,只见墨弟赶紧奔进屋中与武维义说道: “哎呀!先生哪!你难道真的是什么神仙不成?就不怕王子届时动怒便下令要取你性命?” 武维义却是瘫在地上只是摇一摇头,自言自语道: “今日闯下大祸……为之奈何?” 墨弟见状,也知事到如今也是说多无益,便只得安慰他道: “先生如今也莫要过于惊慌,我与此处众人这几日皆受先生大德,无以为报。若是先生真遇到个什么长短,我等即使是效死命,也一定会保先生周全!” 武维义此时双手支撑着,偃在地上。忽然又看见了今天早晨那名白面小生所馈赠的那一方绣帕,若有所思: “那白面小生看来也是一名高人,想必是料定我近日必有一劫!特意还留下此物。” 于是收起那一方绣帕,在墨弟的搀扶之下便回了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第十四章 墨弟相助深夜潜逃 奇遇高人指点迷津 这天夜里,天空中乌云厚重,不见月光。武维义在自己房间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武维义知是有人前来,赶紧挑了一下灯芯,房间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啪啪啪” 门口传来了三声扣门声,武维义却是有所警觉,站在门口向外问道: “是何人扣门?” “是我!墨弟!大人,速速随我离去,迟则有变!” 武维义听到是墨弟的声音,急忙打开房门,问道: “为何这般慌张?出什么事了?” 墨弟一把拉住武维义急忙嘘声说道: “大人!院外有人传来消息,说是今天半夜有人要在官邸放火,摆明了是要置先生于死地啊!先生,快随我来。” 武维义听到有人要放火,不由得也慌张了起来,便披上一件外袍便随墨弟往外跑。刚要出房门,突然想起来蜀王所赐的那件锦衣玉带,便赶紧找出来以后一同裹挟着带走。墨弟见状连连摇头道: “哎呀!先生,如今你自己大难临头,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作甚?” 武维义却是自言自语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墨弟领着武维义来到官邸院中角落的一处高墙处,只见在此处架着一把竹节梯,墨弟又急忙说道: “大人,赶紧随我从此处翻墙出去。” “慢着,此前据我观察,此处高墙背后乃是河道,我们如何从河道遁走?” 武维义满脸困惑的问道。墨弟却是神神秘秘的回答道: “大人请放宽心,墙外早已安排了人手驾了一叶竹筏接应。” 武维义此时也管不了许多,只得依照墨弟的安排,爬上竹梯,骑在墙头,把梯子移到另一侧后再爬下去。待他还未落地,只见墨弟却从旁边的树上已经先于他纵身落在地上。武维义见这一幕颇为惊奇: “墨弟......此墙体既高且滑,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攀爬,你又是如何翻跃过来的?” 墨弟被武维义问得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涨红着脸,摸着头回答道: “呃......这个......不瞒先生,我自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之前一路随着乡里众人逃亡,便是靠着梁上的本事一直苟活到了今日。因此攀梁跃墙对我而言,犹如家常便饭一般。” 若是换做其他人有这一身偷盗本领,武维义自然会不屑于与此人为伍。但是如今,武维义听了这墨弟如此说道,却非但不觉得墨弟这身本事可耻,反倒是对他生出一丝怜悯。 “嗯......墨弟也莫要过于忧伤,待将来有了机会,我定会送你回归故里。” 墨弟听了却也只是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多谢先生好意,先生乃是当代大贤,我虽随先生不久,却受先生说教良多,对小的而言,可谓是再造之恩。只是小的家乡远在南方,且分为十六国,互相杀伐,我的家乡早已因为连年战事而毁于一旦。先生博学广闻,又身怀‘兼爱非战’之理,将来定是位可以止住这纷扰的乱世的英雄。我早已下定决心,从此便要跟着先生一起去弘扬正法,匡扶正义!” 武维义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惊: “不......不可能......‘兼爱非战’?墨家学说!墨弟......难道……墨翟?不……不对......按《史记》记载,墨子是宋国人,如何会出现在蜀国?或许是我想多了?” 正在此时,只看墨弟在河畔处与驾驶竹筏之人悄悄耳语了几句,便又跑了过来与武维义说道: “先生,快快随我一同上阀。” 武维义登上竹筏坐定了下来,船夫随后叮嘱道: “这位官家,您可小心坐好了。夜里河面风浪大,可是要受些颠簸的。” 说罢,只见船夫撑起竹篙便驶离了河岸。武维义放眼四下一寻: “唉?墨弟呢?他如何没有上船?” 船夫一边驾驶着船只,一边与武维义说道: “官家莫要惊慌,那个黑面小鬼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此番助你出逃官邸,却也不忍丢下那些官邸中的同族之人,因此又只身折返回去相救。若是让他们的主子知道你得以脱险,那些奴仆落在他的手上估摸着也只会性命不保。” 武维义听了这番话,这才明白了过来,感慨道: “不曾想,这墨弟竟如此仗义……但是……他只身折返又有何法可令众人得以脱身?” 这船夫捋了捋胡须,笑道: “呵呵,他临走之前,我已授他一副锦囊,让他回去之后拆开细看。如此,便可护他周全。” 武维义又是大惊,急忙向那船夫问道: “老先生,您究竟是何人?又不知是以何计授之?” “呵呵,我乃山野之人,何足道哉?我所设之谋略也无甚精妙可言,只是些雕虫小技而已……倒是你,你在廊下设坛讲学之时,我便知你是何而来……当然,也知你欲往何处去。” 武维义一听,更觉此人高深莫测,不由得脊梁一阵发寒: “老先生可知在下来历?” “嗯……你自未来而来,又欲往来路而去,是也不是?你来此地,定然是你在某处机缘巧合之下跌入了虫洞之内,这才在时空漩涡中误入了其中……” 武维义大惊失色,自他穿越至此,诸多头绪可谓是理也理不清楚。至于如何才能回到未来,就更是一筹莫展了。如今却在此处偶遇一“明白人”,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 “对对对,就是那口号称是什么‘九州神鼎’的东西,我……当时确实是机缘巧合之下误入其中,最后待我醒来之时,便已经坠入此处了!却不知我应当如何才能回去?还望老先生教我!” 说罢武维义俯身下去向船夫行了个大礼,但那名船夫却只是摇了摇头,唉声说道: “哎……难呐!难呐!……你可知那口神鼎之来历?” 武维义哪里会知晓其中有什么玄机奥妙,急忙摇了摇头。 “你自那口大鼎穿越至此,而那口大鼎其实并非春秋之物,更不是你们所处的时代。而是在公元3000年之后,由我们那个时代所铸造出来的。” 武维义听了却是大惊失色: “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名船夫继续一边划着船,一边继续说道: “并非是我骇人听闻,其实我也与你一般,也是从那时空虫洞穿越过来的。只不过,你是无心之举,而我们‘先行者’……却是奉命前来的。” 武维义一听,更是感觉整件事情扑朔迷离了起来,但他却依旧坐在乌篷内不敢做声,只听那船夫继续说道: “我们那个世界与你所处的时代其实已是大不相同了。大约在公元三十一世纪,人类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种族战争,整个世界都陷入深重的危机之中。为了保证人类文明的存续,各种族之间最终同意成立国际联邦政府,并且互相誓盟友好。又过了几百年的太平日子,终于天下大同而至臻大化!国际联邦政府名义上掌控着世界的一切资源,可谓是真正的天下之共主。但是私下里,各个成员邦国之间嫌隙毕竟未消,勾心斗角之事也一直时有发生。再加上在联邦政府强权统治之下,逐渐上层又滋生出了各种腐败。与百姓们可谓是离心离德。更是无人关心底层所谓‘黑劳士’的苦难与死活。于是在民间便自发的形成了一个旨在推翻联邦统治的世界性地下组织。如此又经历了几百年的孕育发展,终于成为了一个实际统治着整个世界的影子帝国。而联邦政府则逐渐腐朽得彻底沦为了摆设,最终也逃不了成为影子帝国傀儡的命运。由于这个组织的教义认为,所谓的革命,就好似星火燎原一般,唯有不断的变革,粉碎一切旧有的秩序,从而创立新的秩序才是焚尽一切邪恶的唯一方法。因此,此教崇尚圣火,人称……” “难道……难道便是……祆火神教!” 还未等船夫说完,武维义便一下子突然站立了起来,脱口惊叫了出来。只见船夫站在船头,慢慢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没错,正是此教!此后,整个世界就此被割裂成了两大阵营,一派是以老牌权贵联盟为主的联邦旧盟,而另一派则是已然在民间成势的祆火神教。二派势同水火,祆火神教如今虽然势大,却毕竟走不上台前。只是因为还缺少了一样最为关键的武器。” “武器?却是何物?”武维义急切的问道。 “传承!认同!由于以联邦形式为核心的人类历史几乎贯穿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各个阶段,因此可谓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人类或许早已经习惯了处于这种开放的秩序之下。因此,祆火神教若要长期与联邦政府相抗衡,想要持续的聚拢人心,也唯有一法,那便是——改造历史。因此祆火神教不顾人类已维系了上千年的科技发展禁令法则。派人在暗中研发出了一种核聚变穷极磁场技术,可以人为的制造出了一个足以扭曲时空的超级磁场并将其嵌入与之感应的古物之中。之后……祆火神教便利用这个技术,组织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穿越回到了古代文明的各个时期,最远的甚至是到了几万年以前,他们被称为‘先行者’,其目的就是要改造历史,从而令祆火神教掌控住历史的话语权。而我……就是这项穿越计划的其中一员!” 武维义被这船夫说得是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的。他显然对几千年以后的纷争并不感兴趣,他如今只想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他的时代便好了。于是武维义又继续问道: “那显然我与你们公元3000年的纷争是并无瓜葛的,又为何我也会被卷入其中?还有,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回去?” 船夫继续回答道: “在诸夏地区,共有九件古器物被赋予了究极磁力,便是你所遇见的那九口九州神鼎。而穿越虚空的隧道便是由一而分散至九处。就好比服务器的星状结构一般,由处于未来的服务器分出九路通道直达此处。而这九处时空通路被称之为‘虫洞’。你必然是在其中某个时间节点处碰触到了其中一个虫洞,才会误打误撞穿越过来的。” 武维义听到此处,却又是犯了迷糊: “虫洞?爱因斯坦?” 第十五章 官邸被围形势危急 墨弟设计力保众奴 第十六章 城西集市寻见羌豪 武维义受激反受辱 第十七章 羌人酋豪赚开城门 识英杰墨弟得真名 第十八章 白马羌血战惊马河 武维义引水陷重兵 第十九章 慈悲心施恩救蜀人 王子疆惊语论耗散 第二十章 紫娟领命前来接应 转危为安城门相会 第二十一章 读密信揭杜宇神伤 述往事解杜疆其人 第二十二章 柯迩震西擒拿贼使 未雨绸缪夜郎请援 第二十三章 辩雌雄武维义劝进 临大敌郫城伏雄兵 第二十四章 大军压境设计诱敌 擒国师火烧青城山 第二十五章 私释国师欲擒故纵 回郫城武维义定计 第二十六章 武维义揭秘火龙器 忆往昔杜宇悼亡灵 初次见识了武维义的这一番的运筹帷幄,杜宇对武维义可谓是深信不疑。于是,便决意听从武维义的建议回马郫城。此号令一出,众将士与一同随行的百姓们便纷纷于青城山脚下的营寨之中开始忙碌的整顿收拾起来。只见有人从坡上将此次立了大功的“喷火器”给推到了营中。众人见到此物样貌奇特,便顿时纷纷凑上前去一睹其貌。 只见这个能喷火的器具却是像极了一头牛的形状,熟铜的柜体,立有四脚,柜体上方的前后设有两个锥筒,前筒大,尾筒偏细,尾筒后又开有一个小窍,如黍粒般大小。前筒为圆口,径约半寸,筒侧开有一处小口连着盖,为注油处。前筒朝外又横置一条唧筒(原始活塞机械),与柜体相通。 只听众人在一旁七嘴八舌的惊叹道: “这东西可真是好使!真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能够御火!武先生能造出这种东西,当真是天神下凡呐!” 武维义在一旁听见众人议论纷纷,便上前去向众人解释道: “非为神迹,此物名为‘猛火油柜’。” 只见武维义将柜体的注油口打了开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枝条伸了进去。待他将枝条抽出,只见枝条头端沾有一层黑色油状的粘稠液体。 “此物便是猛火油,以气驭之,再遇明火,便能化油为火,喷涌而出。先将后筒小孔以塞堵之,利用此唧筒(活塞)向柜内运气。再以明火之物在筒外引之。柜内气盛而驱猛火油冲破筒口塞物,火龙卷便可自筒口喷射而出。” 武维义一边说着,一边将喷嘴朝着开阔地,又操作演示了一遍。果见有一条火龙卷自小孔喷射而出,所掠之处瞬间便化为了灰烬。众人眼见为实,连呼奇技。 “其实,武某也只是在前几日与家臣墨翟在此巡山视察地形之时,突然发现此地有一口黑油井露于地表之上。便与他说起此为猛火黑油,并分说了些许想法。我也是没想到那墨翟竟真的便动手钻研起来,又是铸模又是烧火浇铜,便是造了一台出来。若要说这奇技奥妙,鬼斧神工,那可就非墨翟莫属啦。” 正当众人还团团围在那对着猛火油柜赞不绝口,却听到山坡之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羌笛之音。 众人止住了议论,寻着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原来是杜宇正独自一人站在小山坡上吹着羌笛,笛声悠扬而婉转,其中又隐隐透着一股怜悯忧郁之思。 与众人一同回望坡顶,聆听了片刻,武维义深知公主此时心情必是五味杂陈的。父王薨毙却不能进人子之孝,分明是兄妹,却要在此地刀兵相见。自己只求避祸,届时又不得不流落于他处暂避。莫说是她,便是草木之人,铁石心肠,又岂能不令人动容哀叹。 武维义便登上了山坡,来到了杜宇的身后,向公主小声说道: “山间风大阴湿,还请公主殿下多多保重身体。这往后怕是一路之上还会遇上不少艰难险阻。如今公主乃是蜀国百姓唯一的希冀,还望公主莫要过于伤体劳神才好。” 杜宇听见身后来了人,便止住了笛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一见原来是武维义。顿时便显得有些拘束了起来: “不知是武先生来了……本宫这心中甚是烦闷,原本想在此登高望远,疏一疏近日这积淤于胸中的沉闷之气。却不想又在此见到漫山的蜀国将士的尸首,想他们原本也只是蜀国的普通黎民百姓,却只因兄长之私欲而妄死于此。虽说是万般无奈,却也一时不禁感怀神殇了起来。这便才吹起了羌笛,希望这些妄死的将士们可以在此入土为安,不复人间的纷扰。却不曾想竟是叨扰到了武先生,令武先生见笑了。” 武维义顺着杜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山坡之下,几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坡下,有些地方还零零星星的冒着硝烟。而有些尸体甚至是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令人不忍直视。 见了眼前的这番景象,武维义也不禁感慨了起来: “武某所在的乡土,四海承平日久,也不曾有见过如此兵连祸结之事。时至今日才知晓这刀兵之祸,真乃人间最为惨烈之事。” 杜宇听武维义提到了他的乡土,便慢慢转身过去,看了看武维义,又细语柔声的与他说道: “本宫当真是羡慕武先生的乡土,自本宫记事开始,父王便常年领兵在外与巴、秦交战,三国之中以蜀为最弱,于是巴国便以财帛联合了秦国于南郑一带的守备,竟妄图一举吞并我蜀国。本宫的父王与杜疆的父亲二兄弟联手,却以当时蜀国的偏鄙之师连破巴秦联军十余阵,从此巴国便再也不敢窥伺蜀国……然而母后却由于思虑父王安危,累日在宫中担惊受怕,郁郁寡欢,最终积虑成疾,一病不起。她临终之前还曾写信托人转交父王,希望能唤回父王见其最后一面,最后却是不得而终。待战事大定,父王得胜凯旋而归,方才知晓了母后去世的消息,更兼叔父阵亡,因此不由得悲痛万分。于是决心从此罢去刀兵,施仁政以惠海内黎民,希望以此告慰我母后与叔父的在天之灵。” 公主停顿了一下,又扭回头去看着山坡之下零乱的蜀师遗骸,唉声叹息道: “哎……武先生,你说这世上为何总要这般战乱不息?......小女实在不知,究竟该如何才能真正实现武先生所谓的‘天下至臻而大同,仁义而兼相爱’呢?” 听公主如此问道,武维义却也是一时答不上来。他扪心自问,如今他的手上也同样沾上了几千蜀人的鲜血,虽是实属万般无奈。但细细想来,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又与此后那个坑杀了四十万赵人的“人屠”白起,有什么区别呢?既如此,他武维义又有什么资格去谈什么“仁义而兼相爱”呢? 想到这里,武维义便只是一直站在杜宇身旁,低下头去沉思许久,却是一言不发了。杜宇见武维义眼下却是没了声响,只道是武先生不便多言,于是又举起羌笛,悠扬凄婉的吹起了羌笛。 过了没多久,只见武维义忽然抬起了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然后便只身下了山坡,往坡下奔去。然后在各处蜀兵遗骸的身上搜起了身来。 公主见了此状却是不由得感到奇怪,于是止住了笛声,也跟着武维义一起下了山坡,追问道: “武先生这是何意?为何要搜罗这些蜀兵的遗物?” 武维义一边继续来回的搜着,一边解释道: “打仗,古往今来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事情。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旦背井从戎,雄关漫道,又不知自己是否能还安然的活着回去,谁人又能真的做到不惊不惧?因此,我估摸着这些人一定会将他们最为珍视的物件都带在了身上吧!” 杜宇一听此言,显得更是惊恐起来: “武先生……所谓死者为大,你怎么能……” 武维义一听,知是杜宇误会了自己,以为他这是在搜刮这些阵亡将士所随身携带着的财物,却是不禁噗嗤笑出了声来: “公主是误会了......公主把在下当成是什么人了?我如何会做出此等悖理亏德之事……我是想着,把这些物件都收集起来,若是有朝一日再入鱼凫城之时,可以亲手将这些物件交还给他们的亲人。这样......也算是了却这些阵亡将士的一个心愿吧。” 杜宇一听,心下顿时释然了开来。看着武维义依然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感激?亦或者是倾慕?杜宇此时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话,只是学着武维义一般,也在四处搜集了起来,全然顾不得此处的泥尘污物。 只见杜宇她那一身雍容华贵的锦织曲裾深衣与她白皙微红的脸蛋只是不一会的功夫,便已经是沾满了泥尘。武维义见状,于是笑着与公主说道: “公主能以万金之躯而躬行此等仁德之事,若是将来能够主事蜀国,那必是蜀国百姓之福。” 杜宇身为公主,可谓是从小是在糖言蜜语之中长大的,随侍左右的奴仆和师长,或真心或假意的都会不吝言辞的赞美与她。因此杜宇从小就听惯了这些溢美之词,却是从来不会把这些话当真的。恰恰相反,可能还会对那些喜欢阿谀谄媚之徒天生有一丝反感抵触。但是如今武维义的这一口赞誉,却是让杜宇觉得极为受用,似有一股暖流泛上心头。只见杜宇脸上泛着微红,对着武维义会心一笑,只听她是柔声细语的向武先生又回了一句: “呵呵......武先生您谬赞了。” 第二十七章 三军泻利蜀师脱虚 二门失守国师献策 第二十八章 班师回郫墨翟献城 吟黍离杜宇思故人 第二十九章 堰塞河水计淹蜀师 建水关护郫城周全 正当武维义与杜宇在城楼上说着事,只听有人疾步登上了城楼。待那人到得城楼,却见公主与武维义正说着事,便想先候在一旁等候。 二人转过身去,见是墨翟,武维义便是向他唤道: “贤弟是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墨翟见武先生先开了口问道,便立即回答道: “武先生,惊马河如今已是堰塞成湖,若是要动手,即刻便可动手!” 原来早在武维义初到郫城之时,墨翟便找过武维义商议,说是可在惊马河上游处修一座小型堰塞水库,一方面可做郫城防御之用,另一方面也可在农时减轻河水泛滥之危。 武维义认为此计可行,因此便早早的让墨翟领着人,前去惊马河上游填埋河道,加筑河堤。 只见武维义又凑上前去小声与墨翟问道: “竹排可都准备妥当?各处城门可都严密细致的检查过了?还有,你那新发明的月坝当真能够将洪水挡在城外?可有十分的把握?” 墨翟听了,却见他是拍着胸脯说道: “武先生尽管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各处城门我皆叮嘱巧匠能师从旁协助,务必保证每处城墙都是严丝合缝,固若金汤!至于水关月坝……武先生也可尽管放心,虽说是从来没有试过,但按理应当是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武维义点了点头,便又转身向公主请道: “公主,如今惊马河堰塞水势已成,可随时开闸泻洪,顷刻间便可水淹了驻扎于此的蜀师。至于何时动手,还请公主决断。” 杜宇一听却是不由得心中一震: “先生这是要?……引惊马河之水淹那杜疆蜀师?!……虽说这是条妙计,但是……城外大水必然也会倒灌进郫城之内,届时,这郫城又该当如何?” 只听墨翟在一旁嗤笑了一声,与公主说道: “公主且放宽心,我墨翟从小便是随着族中的工叔们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对器械造具也是颇有些心得。墨翟初来郫城之时,便发现郫城地势低洼,而惊马河又是悬于半山之间,万一河水泛滥成灾终究是个大患。因此,前段时日我便发动此地工匠为郫城四门各自独立设了一套水关月坝。无洪水之时可一如往常那般将城中之污流排至城外,而一旦洪水来袭,月坝便又会立刻阻断洪水入城,杜绝洪水通过污水管道引发倒灌之患。” 杜宇听了却是一脸的惊愕: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怪能的造具?仅靠这什么‘水关’的就能使郫城免受洪涝之灾?当真是让人闻所未闻呐!墨小贤弟,你能有如此高超的本领,想必将来是必能成就一番功业的。” 墨翟听了公主的这番不吝赞誉之词,却是一点也不喜形于色,反倒是一本正经的委婉说道: “公主谬赞了,我墨翟本只是劳奴,承蒙武先生不弃,待我如同手足一般。而且武先生博古通今,实乃当世之大贤,又通晓大义。如今我墨翟也别无他愿,只愿从今往后能够一直随侍在武先生的左右,匡扶世间正义,扶助天下黎民百姓。若能如此,翟之愿便已足矣” 公主看着墨翟那副忠实憨厚的样子,不由得单手捂了一下口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看来武先生的这个首席弟子的位置,本宫是抢不过这位墨小贤弟了?不过倒也无妨,本宫素来雅量,便让了你这首席弟子的排位吧!” 武维义自然是听出了杜宇的言外之意,但武维义自己却是再也清楚明白不过。说到底,他武维义与他们这些人毕竟不是处于同一个时代,或早或晚,他终究是要离去的。而且武维义也深知如今他所要面对的这个什么祆火神教,可谓是树大根深,与之为敌,绝不是一朝之功。若将来想要克服险阻最终达成恢复时空秩序,回到未来,可以说将来的每一步都会是极为凶险。若只是墨翟跟着自己,那倒也还好,毕竟这墨翟将来可是要开宗立派的一代墨家巨子,让他跟着自己并不打紧。但是杜宇却只是个羸弱女子,又贵为蜀国公主的身份。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也牵连进来! 想到这里,武维义便是恭恭敬敬的又与杜宇说道: “呵呵,公主说笑了,武某何德何能可收公主为徒。公主心慈仁善,将来还需公主主事蜀国,以保蜀国一方国泰民安。武某本是四海漂泊之人,终究是要与公主辞别的。” 公主听了武维义这番说辞,似乎又平添了几分伤感,但她也知此时争议这些并无益处。于是便不再说及此事,而是有意的将话题引了出去: “呵呵,让武先生见笑了,本宫只是说笑罢了,武先生不必如此紧张。话说既然武先生已经一切准备妥当,本宫便也可放宽心了。只是......本宫还尚有一事相求。” “不知是何事?公主但说无妨,只要是武某力所能及,定会为公主分忧。” 杜宇点了点头,却是一脸肃目了起来: “武先生既然是要引水淹敌,想必届时郫城之外又将是惨状非常。本宫每每想起昨日青城山下的那数千具枯骨,这心中便始终是不得安宁。因此,只求先生届时能够尽量多救一些此处的蜀中士卒,这番罪孽皆由本宫兄长杜疆而起,而这些蜀人却是无辜的。若是因为他一人之罪孽而白白葬送了上万条蜀国将士的性命,本宫实在于心不忍。况且,对于这些蜀国将士而言,若在此白白丢掉性命,也乏公平可言!” 杜宇这边话音刚落,还未等武维义开口说话,墨翟便又炫耀着向公主回道: “嘿嘿,公主尽可放心,墨翟受武先生的教诲日久,自然知晓这‘过犹不及’的道理,这做人做事都必须得拿捏个尺度。我曾几次三番与人一起视察并丈量了此处的山谷地貌,利用日光的光影丈量了山高与惊马河堰塞的水量。只待湖水倾泻灌入此间山谷,其最深处也不过一丈,只管叫他们怯胆丧志,却应当不至于使他们死伤过甚。” 杜宇听了墨翟如此胸有成竹的一番对策,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巨石。随后又关切的与武维义说道: “武先生这一路也随着本宫奔波了许久,还请武先生多多保重。本宫这便去与紫娟商议撤离城中百姓之事。明日卯时,待城中百姓一切安顿完毕,本宫便安排他们撤至城中高地,以防万一。届时先生便可开闸放水,以拒来犯之敌。待战事平息,我们再一同商议前往夜郎国暂避之事。” 说罢,杜宇便在侍女的陪同之下一路走下了城楼,又坐上马车奔驰而去。 此时城楼之上,只留下了墨翟与武维义,墨翟见公主走远,便开始俏皮的与武维义打趣道: “嘿嘿,敢问武先生,您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呐?我墨翟却是一点都不明白了。” 武维义听墨翟如此问道,反倒是反而犯起了糊涂,完全不知道墨翟此言所指是何意。 “墨翟贤弟此言却是何意?我倒是真的不懂了?” 墨翟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嗤笑道: “难道你们那里的人都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公主摆明了已是中意与你,你却还在此处装傻充愣?我墨翟一路逃难至此,好歹也算是侍奉过了十几个主子,却是还无有一名女主如锦织公主这般温柔贤淑的。若能娶妻如公主这般,又夫复何求啊!” 武维义被墨翟这一通说得,顿时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莫……莫要胡说!贤弟……想你如今不过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为何如此多事?你又能懂些什么?” 墨翟一听,却是颇为不以为然,只顾继续与武维义对答道: “先生莫要说我年纪尚小,资历尚浅。其实许多事情我也能看得通透。如先生这般年纪稍长的,总是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却反而许多事情好似被蒙了双眼一般。殊不知这世上又岂有两全其美的道理?人心不足,蛇要吞象,终究是要反受其累呀!倒不如就势论事,随遇而安,倒反而能落得个逍遥自在。先生您说是也不是?” 武维义一时竟被这墨翟说得是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想到: “真不愧是将来要开宗立派之人物,这口若悬河的功夫当真是非寻常之人可比。” 想到这,武维义也是无话可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哎……我的这一番的劫难当真不知何时是个头呢!若是做梦,又如何会这般真实呢?......怕就怕,到头来,终究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第三十章 开闸倒灌蜀师丧胆 擒杜疆蜀将士缴降 第三十一章 杜疆惊语另有隐情 掷三疑武维义语塞 第三十二章 武维义借问解众疑 借机道出神教内情 第三十三章 杜疆惊语施家姐妹 武维义述周邦内乱 第三十四章 兄妹止战同仇敌忾 再现神教巴国作乱 第三十五章 看破不说灵犀相通 连夜密商墨翟引路 第三十六章 杜疆得助猛火油柜 兄妹情深城楼道别 第三十七章 重振旗鼓奇兵夜袭 巴蜀大战现巴渝舞 第三十八章 杜疆死战拖住巴军 巴王吐漏神教真相 第三十九章 述王道武维义开解 效文王杜宇请同撵 第四十章 暗语示情杜宇论婚 临危运筹金蝉之计 第四十一章 改道西羌安顿百姓 披挂素衣掩人耳目 第四十二章 假扮商队论富巴蜀 瞒天过海诈走巡防 第四十三章 紫娟受辱无故作难 巴王紧追李代桃僵 第四十四章 得意忘形巴王设宴 贪性大起率军穷追 第四十五章 残暴巴王戕害士卒 李代桃僵紫娟诱敌 第四十六章 临大难御夫效死命 逃无可逃紫娟力战 第四十七章 雅尔丹拖刀擒紫娟 乍醒来赤手斗巴王 第四十八章 假公主暗誓救蜀王 约三事做缓兵之计 第四十九章 初醒来怨怼武维义 示情意杜宇再伤情 第五十章 惊马渡口再遇国师 命悬一线二奴救主 第五十一章 枕怀入眠暖体趋寒 破伤高热胡言说梦 第五十二章 误判敌我杜宇折臂 墨翟救主再陷重围 第五十三章 万夫不当二贤退敌 庸国遗武再现风云 第五十四章 曲径通幽落脚暂歇 墨翟再忆惊马险情 第五十五章 初识神医皆是趣语 识赤光玉拒不施治 第五十六章 辨真假揭勾玉真相 门庭外长跪请神医 第五十七章 连跪一夜杜宇昏厥 医者仁心温汤续命 第五十八章 自制藤绳攀下悬崖 历经艰难终得灵药 第五十九章 长桑君相人知天命 空腹打鼓虎食烹鲜 第六十章 巧用乌头一物三用 温汤煨火外敷内含 第六十一章 长桑君难耐药中毒 村郊再现神教奔命 第六十二章 九死一生奇迹还阳 神医施治妙手回春 当墨翟与杜宇一起回到了长桑君的院落中时,却惊奇的发现武维义竟是摔倒在屋门内! 显然是武维义忽然苏醒过来之后,自己便是起了身要往屋外走动,却不慎体虚不支,便是跌倒了下去! “武维义!” 杜宇见状,立马卸下了背在身上的竹篾筐篓,朝着武维义跑了过去。 “武维义!你怎么独自起来了!” 此时,武维义只感到是浑身虚脱乏劲,在杜宇的搀扶之下,也只是极为勉强的坐在屋门前沿。武维义坐定之后,见他也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眯开双眼。见是杜宇和墨翟,不由得心情一激动,一连轻咳了几声。 “公......公主......原来,你......你没事了!真好......咳......咳” “好了!好了!我自是没事的!你莫要再多说了,我们这便扶你回屋歇息。” 杜宇说完,便在墨翟的帮助下,要将武维义给扶进了屋里躺下。正在此时,却见专诸、要离与长桑君也是一同回到了院内。 原来,这长桑君昨天晚上虽是被满屋子的父子药的酒气给熏了个够呛,但是好在他自己也稍稍做了些防护,事先便是饮下了一些疏泄肝阳的茶水。因此,虽是被父子药熏蒸了一宿,却只不过缓了半日,便又如同无事了一般。 “你!......你这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看长桑君一进到院中,见到了自己的病患武维义竟是独自起身走动,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老夫允许你动了吗?!老夫我好不容易是替你续了些许的阳气,难道就是被你这般挥霍的?” 杜宇见前辈发了怒,却是在一旁极力替武维义开解道: “前辈息怒......皆是小女不好......小女为了筹备餐食,便是往林间去了一会。不曾想这一来回之间,武先生便是醒了过来。” “不......不......是武某不知天高......地厚,扰了神医的一番好意!” 只听躺在病榻上的武维义,见到杜宇这般向他委曲求全,心中颇不是个滋味,于是挣扎着起身与那“神医”说道。 “躺下!你!......你给我躺下!老夫没叫你起来,你就给老夫一直躺着!” 长桑君指着武维义说罢,便是又往后一甩手,对着杜宇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让你们好生照料,你们便是如此看护的?......而且,你们方才这一唱一合的,兜了一圈反倒是责备老夫的不是了?!你这女娃子,如何这般的不分轻重缓急!......” 当长桑君还在屋内与杜宇和墨翟喋喋不休之时,却远远看见院内倒着两个筐篓,而从筐篓里又散落出来不少的山珍摊在地上,却是又顿时感到口中垂涎。知是他二人方才于林间采摘得来的,便是话峰急转了过来: “不过......哎,算了算了!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其实,此时的长桑君虽是表面是动了怒,其实内心却是喜悦非常。毕竟此人是经过自己的一番悉心的调理后,这才醒过来的!自知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所以又如何会真的与这些小娃子一般计较。 只见长桑君又坐了下去,又替武维义号了号脉,笑呵呵的点头言道: “嗯......不错不错!这父子药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其实,老夫也是头一回用这么猛的药,原本这心中还没些底,却不曾想此药的药性确实如此神奇!竟可将这气血逆行之人都给救活了!” 屋内其余众人皆是大惊: “什么?原来长桑君你并不识得此药?!” 长桑君见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却只是捋着胡须,大笑着回答道: “呵呵,我自然是识得!如何能不识得?!但是......一来,此药药性极猛,非此等极端情形之下,给寻常之人用之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二来,此药只能生长于至阴之地,而且越是寒冷,其药性也就越强。因此,这乌头不是长于悬崖峡谷之内,便是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像这种地方,也只有像这黑小鬼这般身手矫健之人尚能摘得一二。老夫一个年过半百之人,却又哪有这种本事?......所以,也算是这个姓武的运气使然吧。这天时,地理,人和全被他给占了!此病不除,呵呵,那才是天理难容呐!” 听长桑君这一番讲解,众人这才是全明白了过来。皆是暗自钦佩这长桑君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其医人之胆略也是高人一等。无怪其天下第一神医之名! “黑小鬼!你们这次去林间采来多少姜根?” 墨翟听长桑君问话,便是赶紧跑向屋外,将摘来的半筐姜根重新拾兜起来,给长桑君过目了一番。 “嗯......够了够了。将这些姜尽数拿去碾碎,分成三顿,加水熬制。每两个时辰便取一些给他服下。另外,再去到要离家中取个盛放活鱼的木桶来。再多烧些水灌成汤池,将剩下的姜汤残渣和这些乌头残渣混到一块,一同丢入汤池之中。再把他扶进木桶里泡着,泡半个时辰便让他起来。随后再往里多放一些热石,将水给加热了再泡,如此反复六次,方才算好。” 墨翟仔细听着,并将其一一记下,然后便是提着竹筐便要往外走去。忽然又想起方才林中所发现的神教奔命士,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便又是折返了回去,轻轻的拉了拉专诸与要离二贤的衣角。 二贤回过头去见墨翟似乎是有话要说,便随着墨翟一同走出屋外。 “墨小兄弟可是有何事情要说?” “二位前辈!墨翟方才......方才在林中采摘之时,却见附近已有神教之人出没。虽说他们是暂时被在下给骗去了他处,但是想来也不能拖延太久。这可如何是好?......” 要离与专诸听了,却也是突然一惊: “不曾想到这神教的动作竟是如此迅速,通往此间的小路确是极为难寻的。不曾想,竟还是被他们给找了出来......不过,墨小兄弟也可尽管放心,这几日我二人便在林间小路多加巡查。若是有个风吹草动,便也会及时报来。” 二贤言罢,便又进得屋内与长桑君招呼了一声,只说是去村外走动走动,然后便朝着林间小道走去。 再说这屋内,长桑君替武维义又施了一回针石,武维义只是隐隐感到胃中有似乎一股暖流汇聚于丹田之处,甚是舒服。 “多谢......多谢神医相救!神医再造之恩......武维义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你也莫要谢我!你这条命,老夫也只是尽了一份力罢了。若是要谢,此间所有人都是对你有再造之恩。呵呵,只怕你啊......连谢都要谢不过来了!......好了,如今你便在此安心养病,老夫这一日夜都是没好生歇息过,这便去到内屋安心养会神了!......对了!女娃子!别忘了到了饭点便唤我起来!我虽今日食欲不佳,却也不想就此错过了!看看也好,看看也好啊,嘿嘿。” 杜宇却被这长桑君给这一番逗趣,竟是让她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只听她是一边微微的摇着头,一边却是一脸无奈的向长桑君笑道: “诺!.......小女自是不会忘了前辈的!” 第六十三章 武维义惊语识英杰 忆子产长桑君赞誉 第六十四章 风声鹤唳神教出没 灯映壁影请敌入瓮 第六十五章 瓮中捉鳖奔命难逃 院中对答辨义认侠 第六十六章 要离义述吴国往事 晓理论明义劝诫贼首 第六十七章 识大义郦义昇断臂 再行险着义释贼首 第六十八章 一劳永逸墨翟布防 病榻前杜宇吐心声 话说秘贤村中的众人在放走了郦义昇之后,皆是惶惶不可终日。终究还是不清楚这郦义昇到底是真心悔过自新,要帮助此地村民和武维义度过此劫,还是……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逃脱开溜。 所以,秘贤村中的村民这几日里便是自发的组织起了村郊的日夜巡守,就是唯恐那些歹人会再卷土重来,到村中来找事! 不过,事实证明,似乎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眼见着一连过得五六日,村外的各处皆是风平浪静,水静无波。更是没有见到半个可疑的生人。众人这才是逐渐相信,那郦义昇的的确确是回心转意,弃暗投明了。而且的的确确是以苦肉之计将那朱天宗师给欺瞒了过去! 再说此时的墨翟则是将自己与其他那些奔命刺都封闭禁足于一处土庙之中,与他们在那里是同吃同住,寸步不离。与此同时,他也是不敢马虎,又在各个暗处,设置了重重机关。以免有人趁机开溜,走漏了消息。 而专诸和要离则是依墨翟所邀,领着秘贤村的其他村民,在村庄周围是砍竹伐木,并是将其带回村中交于墨翟。但见那些神教的奔命士,在墨翟的指导下便是一起在屋内制作着各种各样的机关暗器。 那些神教的奔命士,自从秘贤村一役过后,起先也是被逼无奈,总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困禁于此。然而,与墨翟相处的时日一久,潜移默化之中便是受到墨翟的熏陶和感召,渐渐的竟也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此处,尽心尽力的帮他们一起抵御外患。 便是如此这般,众人是日夜不停的赶工做活。果不出三日,整个村郊的各个犄角险要,便都是布置上了各式各样的机关暗器。 又过得几日,武维义在长桑君的一番悉心调养之下,身子骨眼见着是日渐有了起色好转。 “多谢长桑前辈这几日的悉心照料,武某觉得这几日已是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将针砭施完,便可算是痊愈了吧?” “哎?!不可不可!你这大病初愈,身子骨还虚弱得很呐!......老夫是医者,你这病,必须是听老夫的!” 武维义知道这长桑君如今其实是想借着给他治病的幌子,让杜宇替他干些杂活。当他正要开口与长桑君辩解,却又听到杜宇进到屋里,顺便是与武维义说道: “是啊!......武先生却是为何这般执拗?!长桑君医者仁心,必是不会欺瞒于武先生的。先生只管在此处安心养病便好。” 只见杜宇一边说着话,却是一边还在药筛前忙碌着,替那长桑君将成堆的药材给分炼出来。长桑君一听,对杜宇所言确是颇为满意,便是不禁的点头笑道: “唉......这才对咯!......还是这丫头懂得道理!......你呀!只管在这好好养着,老夫没说你痊愈了,你便是没痊愈!” 武维义其实又怎会不知杜宇的这番良苦用心。但是当他事后得知,这公主杜宇和长桑君竟是有言在先,一直要待到他的病体痊愈了,杜宇都是要替长桑君干活的。所以武维义方才所言,便是不希望杜宇她在此地太受委屈了。 但是如今却见杜宇竟是还帮着长桑君说话,武维义也是无可奈何,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好。而且,竟是还有些生起了闷气。 这长桑君毕竟也是年逾半百,又岂能不识武维义的这番心思?只听长桑君却捋了捋他那山羊胡须,笑着摇了摇头,与在一边忙碌着的杜宇说道: “丫头,好生的将武维义给看好了,别让他四处乱动。我嘛......这便去周围林中转转,这几日却是许久不曾走动走动了,这把老骨头都是快要松脱了。” 只见长桑君说罢,便是要起身走出门去。却听杜宇又在一旁与他甚是关切的说道: “前辈,如今这村子外边皆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前辈只身一人出去,又不识物,只怕是太过凶险。不如还是小女陪前辈出去走走吧?” 长桑君却是笑着摆摆手,回答道: “呵呵,丫头心思果然细腻,着实不错......无妨无妨,老夫这便去找要离,让他陪老夫走上一遭便好。这路嘛,只要能识得一回便是不打紧啦!” 说罢,长桑君便是迈开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公主......这几日让您受累了......” 瞧见那长桑君这边一离开,武维义便是如此细语柔声的与杜宇说起话来。 杜宇听了,转过头去看着武维义,这几日里其实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与武维义说。但是,如今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呵呵......只要武先生能......安然无恙,宇儿吃的这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武维义又听这杜宇竟是在自己面前称作“宇儿”,不免是心中一震。 武维义还依稀记得,此前在惊马河渡口,杜宇刚一醒来,得知她的姐妹紫娟,是替了自己去诱开了巴人追捕。也知紫娟此去多数是凶多吉少,便是有些承受不住。 情绪一度失了控,当时竟是一把抱住他。也同现在一样,格外的亲昵的在他怀中称呼自己为“宇儿”。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杜宇经历了那些变故,其精神可谓是几近崩溃。因此,一时失控也算是情理之中。然而,如今无缘无故的却又将自己称作“宇儿”,却是不免有些...... 武维义想到此处,也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便是抬起头来,朝着杜宇看了一眼,却见杜宇也是颇为深情的凝视着自己。二人对上一眼,却是显得气氛有些尴尬。 “公主,我......” 武维义刚要开口,却见杜宇竟用手轻轻捂住了武维义的嘴。 “不许再叫我‘公主’,从今往后只管称我为‘宇儿’便好。而且......如此称呼,将来也可掩人耳目。” 杜宇说完,只见她却是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而武维义听罢,倒是觉得如此的说法却也是有着几分道理,于是便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宇儿,我这身体也确实好了差不多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以后你也无需再替长桑君干活了。那些活岂是......你能去干的?” “为何不可?难道宇儿生来与其他人有何不同?别人做得,为何宇儿却不能做得?” 只看杜宇一边说着,一边是在武维义的塌前是跪坐了下来,并且握住武维义的手继续说道: “武郎......你可知道,当时武郎在惊马河岸边,为救宇儿是身受重伤,掉落水中之后却还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宇儿给甩上了岸边......之后宇儿寻见你时,你便已是昏迷不醒。宇儿将你是拖上岸边,你却是一直在喊着冷,宇儿便想替你生起一团篝火来取暖。但是,那是宇儿却发现......宇儿却是连一团火都打不着......” 回忆到此处,杜宇不免情绪又有了一些起伏,而且说话声中也开始带了一些抽泣。杜宇又勉强将自己的心绪给平复下去,继续说道: “当时......宇儿只觉得......宇儿为何会这般的没用!......从那时起,我便是下定决心,此后一定要跟着武郎,跟着大家一起多学一些本领,以后能够帮到更多的人。宇儿绝不能只做一个毫无用处,只能靠别人保护,却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公主’!” 听杜宇如此说道,武维义却是不知又该如何作答,他也未曾想到,原来这几日里,这公主杜宇却是已经发生了这些转变。却见杜宇跪坐在身旁又是哭得甚是伤心,武维义也不免是为之所动。便是坐起身来想予杜宇好好的安慰一番。 当武维义刚一坐起身来,用手轻轻的拍了一拍杜宇的秀肩。杜宇抬起头来,满含泪水,楚楚动人的看着武维义。然后,竟又是一把拥住了武维义。 一时之间,武维义顿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杜宇的这一番深情厚意,纵然武维义如今依旧是有千万的理由,但此时此刻,又岂能不为之所动呢? 第六十九章 返璞归真引人正轨 要离收徒欲授绝学 “武先生!武......”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唤,随后便见墨翟竟是径直的闯入屋内,却看见杜宇与武维义此时竟是搂抱在一处,便顿时语塞,颇为尴尬,于是立马转身,想要往回走去。 “墨翟!......是有何事找我?” 武维义见状,立马一下便又叫住了墨翟。而杜宇听是有旁人闯入,也是不禁一阵惊慌,便是立刻从武维义的怀中直直的坐了起来,低着头,眼睛却也不敢往门口看去。 只见杜宇稍稍是平复了一下心绪,又用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起身便是碎步往屋外走去,与墨翟比肩之时却停顿了一下,却是眼神飘忽,甚是心虚的与他说道: “我无事......你便与武先生在此处商议吧。外面还有些草药需要晾干,我便先出去了……” 说完,杜宇便是神色匆忙的奔出了屋外。墨翟眼见方才的那一幕场景,又见到杜宇姑娘这般羞涩,自是猜到了其中的意思。便是反过来有些贼眉鼠眼的朝着武维义一阵发笑,又满是不怀好意的说道: “嘿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武先生?......墨翟还以为你这们这些未来之人都是这般不近人情。未曾想到,也是与我们并无二致的嘛!……也难为公主对武先生你这一往情深,而且又是这般的温恭良善。墨翟倒也是觉得,若是武先生你这要是再不答应,那可就真是要辜负良人了……” 武维义瞧着墨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知道他这是在取笑自己,却也只是微微一笑,颇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是将话题给转移开了: “对了?!那些奔命刺呢?贤弟若不在,就不怕他们跑了?” 墨翟听武维义如此问,却是颇为笃定的回答道: “武先生既是将这些人交到了墨翟的手上,墨翟自然是心领神会。如今这秘贤村的四周林间皆已是暗藏机关,若不是村中的熟人指引,外面的人便是休想要再进得来......而这些被囚禁在此的奔命刺,若是真有什么歹心,也是休想要逃出半步。这些墨翟当时便都是已经与他们讲明了,纵使他们想逃去报信,也是绝无可能的!......” 随后,当武维义又听到那些神教的奔命刺,非但是老实本分的待在了旧庙里,而且最后竟还帮着村里做了许多的机关暗器。顿是异常惊讶,只觉得这些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又当武维义细细一想,却是喃喃自语着说道: “难道......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私德......歌宗阵?......这却是何物?” 墨翟听到武维义又是莫名其妙的脱口说出一长串听不清名目的“物件”,便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武维义。 “哦......呵呵......无甚其他,我只是觉得墨翟此番将这些奔命刺处置得确是极为妥当......却不曾想,也不过就是几日的光景,这些人竟能在贤弟‘感召’之下,便皆是回心转意,弃暗投明了。确是了得!......” 墨翟听了武先生如此夸赞,竟是只手摸着后枕,笑得咧开了嘴来。 “呵呵......武先生谬赞。其实,也正如之前先生所言,这些人原本也并非是些穷凶极恶之人,都只因是营生所迫,又被他人所蒙蔽,这才充当了他人的刀刃!......因此,只需在此假以时日,要重将这些人引上正途,却也并非难事......” 武维义听罢,心头便是一惊,心中暗自想到: “难怪这‘墨家学派’能于百年之后,成为九州之显学......就以此事而论,也可算上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此时,只见墨翟突然眼睛一亮,却是有些兴奋的与武维义提气说道: “对了!今日来找先生,其实是有一桩好事要来告诉先生!” “哦?!却是何事如此可喜?!” 墨翟却是也不直言,刻意卖了个关子向武维义问道: “先生可知要离前辈乃是何人?” 听到墨翟如此问道,武维义却是有些觉得奇怪: “前几日于院前与刺对峙之时,要离前辈便是已然悉数讲述过了。你我当时皆是在场,我却又如何会不知晓?” 墨翟不禁点了点头,又是说道: “武先生只知其一,却不知当年要离前辈的剑法是独步九州,无人能敌的。方才,要离前辈却是找到我,说是要将他的那套绝世剑法亲传于你我二人!......武先生,你说这是不是件好事?!” 武维义听到墨翟竟说那要离前辈竟是要传他二人剑法,便是不禁又惊又喜: “当真?!......不过......你我二人却是从来未有习过武,这一时半会却又能如何能学得会?!” “既是知道自己学不会,便是更该勤奋才是!如何到今日却还躲在此处瞌睡度日?!” 正在武维义与墨翟说话之际,却见要离和专诸也一同径直入了屋内。只听要离一边进屋,却是一边大声的如是说道。武维义瞧见竟是二位前辈亲自前来探问,却又还如何敢再倚在病榻之上,便是立即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他二人行礼作揖。 “哦,晚辈岂劳二位前辈前来问候,失礼!失礼!” “行了!行了!在此处便不要讲这些繁文缛节了。我二人前来便是问问你们,你们究竟是学还是不学?!” 武维义与墨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是异口同声的与他二人回到: “学!” “好!那么......你们现在这便与我们过来。” 武维义与墨翟一听,便是随着他二人一同出了屋子。 “武先生?!你怎么起来了?长桑君不是要你继续静卧着吗?” 杜宇一见武维义竟是也要与他们一同出门,便是赶上前去,甚是关切的朝着武维义质问了一声。 “杜宇姑娘不必担心......这武维义的病,如今一看便知是已经好了个八九成了,如今的这副身子骨可是硬朗着呢!” 既是他二人与杜宇如此说道,杜宇自然也是不敢再说,便只能是有些焦虑的目送着武维义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四人便是一起来到要离了所居住的院中: “来吧!便在此处先以马步扎上一个时辰!” 武维义与墨翟也自是知道,这便是要开始试炼他们了。但是想到他二人能有此良机习得要离前辈剑法之真传,自是不敢怠慢。于是,只见他二人便相视而立,又横跨一步便是弓起了膝腿。 ...... 这一晃眼,便又是过了大半个月的光景。这些时日内,墨翟与武维义每日清晨,便都是去到要离的居所学艺,但每日除了两个时辰的马步,便是忙乎不完的砍柴,推磨,却是连一招半式都不曾学得! “这要离前辈莫不是在拿我们消遣?......为何这都大半个月了,却是一招半式都不曾传授于我们二人?” 武维义听得墨翟这满腹的牢骚,心中却也是没底。但是,武维义毕竟也听说过那些程门立雪,鲁班学艺的故事。因此,也理所当然的知道,这要离前辈叫他做的这些,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墨翟贤弟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人言姜子牙少时上山拜师学艺,一学便是六十载,却也只是学得个一知半解。最终却便是凭着这些‘一知半解’的妙法,辅助周邦的文、武二王立下了不世之功。你我如今却也只是拜师学了大半个月罢了,却如何就这般的沉不住气了?” 墨翟听罢,便是显得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 如此又是过了大半个月,却依旧是这般的光景。只是,如今他们二人所扎的马步,负重却是越来越重,而他们的盘下功夫,也是越来越稳固持久。并且,要离和专诸每日替他们准备的木柴也是变得越来越细,他们推的磨也是感觉到越来越轻。 ...... 直到有一日,要离和专诸二人却是突然将他们给唤进屋内,只听要离坐着,与他二人说道: “你二人在此学艺已历三月,如今可有什么怨言?” 但见武维义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却是一声不吭。而墨翟一听这要离前辈反而是如此问道,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前辈若是不说,墨翟也便是忍了。但如今既是前辈问起,便恕墨翟直言,在这里哪是什么学艺?无非是做了三月的苦力罢了!” 要离和专诸一听,竟是一问便激得这个墨翟竟是如此怒不可遏的质问,却是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他二人的这一声大笑,却又是把武维义和墨翟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 第七十章 武维义论佐道正修 三人饮酒皆成醉翁 第七十一章 酒意不醉反是醒语 二贤论剑至高剑理 第七十二章 习剑三月初有小成 即日离行杜宇怅然 第七十三章 投奔夜郎临行道别 走秘道述他国内情 第七十四章 矿洞中勾玉显异像 一探究竟墨翟试石 第七十五章 至僰道二贤道别 朱提关遇守卫发难 第七十六章 巧言说尽终不得过 杜宇意气自报家门 第七十七章 朱提侯客舍摆酒宴 酒无好酒话中有话 第七十八章 宴席间再现巴渝舞 以剑起舞乱入破局 第七十九章 识辨跪谋席间斗智 技高一筹舍外比武 第八十章 丧颜面谯不畏败走 各执一词难断家事 第八十一章 醉翁之意一石二鸟 献三计杜宇难决断 第八十二章 议中策进宫布天网 掩心思杜宇反激将 第八十三章 龟文殿失火诱贼首 扰乱视听忽友忽敌 第八十四章 朱提侯现身止乱局 挫阴谋谯不畏难逃 第八十五章 不畏逆天终不改命 言外意又吐赤子心 第八十六章 述说重耳外安之理 风声鹤唳恫吓谯原 第八十七章 备城防朱提侯借人 试诚意武维义讨印 第八十八章 赐印授剑应允筑城 临战补墙难于登天 第八十九章 征召民役逢山开道 有后招墨翟显手段 第九十章 墨翟卖弄水胀石开 武维义效法再裂石 第九十一章 候佳人小别胜新欢 要犯潜逃再起波澜 第九十二章 谯原惜命避于偏舍 走脱贼子谏言备战 第九十三章 深吻解忧一诺解愁 官邸受劫另有所 第九十四章 辨识诡计武库查探 所料皆中料敌先机 第九十五章 风水沙盘攻守试策 白忙瞎整一语破局 第九十六章 夜风扬沙以石定计 巴人叩关舌辩骂战 第九十七章 朱提鏖战攻守反复 内外相辅固若金汤 第九十八章 声东击西宗师献计 算无遗策再搓劲敌 第九十九章 薄暮春雨尽毁其谋 凭卦行事胡言要害 第一百章 贼心不死再进一谋 夜袭堆垒外城失守 第一百零一章 城防失守撤走南门 冤家路窄追杀缠斗 第一百零二章 或战或逃皆是为情 武维义南门决死战 第一百零三章 杜宇闻声大开南门 羌族悍骑大破巴军 第一百零四章 螳臂当车不畏惨死 中拖刀计暗巷密斗 第一百零五章 柯尔震西巴营中伏 临绝境武维义救援 第一百零六章 死里逃生再得营救 设伤兵苑杜宇请药 第一百零七章 护所内初识梗阳皋 述晋往事验以神算 第一百零八章 高士征问自家年纪 维义惊闻鬼谷秘学 第一百零九章 鬼谷一日世已沧桑 墨翟运筹城防大计 第一百一十章 不分是非举剑问人 恩将仇报扛女入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捷报传来巴人撤走 庸人后裔递来密信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庸人施计鹬蚌相争 巴贼撤军戌僰追讨 朱提侯听武维义这一番言语,瞬间又是眼前一亮,不禁向他讨教问道: “噢?!……武卿此言何意?寡人……倒是愿闻其详!……” 只见武维义是双手往前一推,便是继续向朱提侯是进言道: “侯爷……侯爷如今既是得此庸人后裔之密信,足见庸人百余年来虽是寄于巴人之下,但却是始终心怀反意!无时无刻不在寻思着复国报仇!……而庸人倘若是想要复国报仇,却又必须同时满足两个先决之机!” 朱提侯和杜宇在一旁听罢,不禁是有些疑惑。只听朱提侯又是接着问道: “哦?!……却不知是哪两个先决之机?!……” 只见武维义在那用手一边比划,一边是继续回答道: “一来,巴国不能太强。二来,巴国却也不能太弱!……” 朱提侯听罢,却是更加不解其意。 “武卿所言……这巴国不能太强,寡人尚可理解!……而巴国不能太弱……显然是有悖于常理,这却又是为何?” 但见武维义只是笑了一笑,便是继续言道: “说起来却也不难,请侯爷试想……倘若巴国势弱,为强邻一举而伐灭之,则巴国之疆域尽归于强邻所有,庸人届时即便是想要再有所作为,却是终不可得矣!因此,依我之见,这庸人唯有令巴人与邻邦是互为掣肘胶着,方有复国雪耻之可能……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听得武维义的这一番侃侃而谈,只见朱提侯是一边捋着他那花白的山羊胡,一边沉思着说道: “嗯……武卿所言,确是也有一番道理!……那若是依武卿所言,此番相邀难不成便是庸人的驱狼吞虎之计?!” 只听武维义是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声: “确是如此!……侯爷明鉴!” 朱提侯听罢,得知原来这庸人后裔竟是盘算得如此之深,不禁是一阵唏嘘。而且又是有些垂丧了起来,叹息一口,却是颇为感慨道: “哎……这可是又该当如何是好?!……如今这巴人一日不除,寡人也是一日睡不安稳。况且如今这蜀国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仅以朱提关弹丸之地,只怕也是有旦夕之祸呀!……那以武卿之见,如今寡人却又是该当如何?” 就在此时,武维义却是朝着立于身边的杜宇又斜视了一眼。杜宇见状,竟是心领神会,便向朱提侯是插嘴言道: “叔舅,若是依武先生之言,倘若宇儿能够顺利从夜郎讨来兵马……再兼有叔舅麾下的南蜀将士,届时若要恢复我蜀国河山想来便是不难!……” 听到杜宇已是开了腔,武维义便是立即是帮腔着说道: “公主所言极是!……此庸人后裔只料得其一,却不见得能料得其二。依我之见,侯爷可以差人秘密回信,将此事可暂且拖延一二,待我等自夜郎讨来援兵,再相约一同起事。届时,胜败之局便更是不言而喻,只需一战,便可定鼎乾坤!” 朱提侯听罢,只听他又是做了一声叹息: “哎……好吧……话虽是如此,不过……寡人以前所仰仗者乃是那不肖之子谯不畏,而如今却唯有仰仗你们三人方能护得这一方的周全。倘若你们皆是往南去了夜郎,那这朱提关寡人却又能交于何人?” 听得此问,武维义便是立刻想到一人,于是向朱提侯便进言举荐道: “侯爷可且放宽心,武某保举一人,定能守得朱提关如同金城汤池一般!……” 朱提侯一听,便立刻惊问道: “哦?!……却是何人?……” “便是如今候在侯爷殿外的卫官——戌僰!” 朱提侯听闻此人,却是大惊失色,不住的在那是摇着头说道: “啊?!是他?不可不可!……此人乃是僰族中人,非为我族!武卿是有所不知,此处蜀南之地却是异族之人极多,除我们蜀人外,却还有大大小小僰人部族数十个。这个戌僰原本为其中一支僰人之后裔,只可惜他的一族当年是无故被歹人所屠……他那时候还小,便是只身逃至朱提关,寡人怜其幼年丧族,甚是悲惨。于是便将他是留于身边,将他培养成一名内禁侍卫!……但是,此人非我族中之人,又如何能委以此等重任!” 武维义听罢,却是立即又向朱提侯推手恭言道: “侯爷万万不可是作此想法!这戌僰虽是番邦之人,但依武某看来,却也是个极讲诚义之人!……侯爷可还曾记得,当日宫中失火,谯不畏伺机行刺侯爷,当时却还是仰仗着戌僰,火急火燎的前来解救侯爷之危!……而此番把守朱提关,这戌僰更是可谓鞠躬尽瘁,力保城关不失!……足见其赤诚之心却是丝毫不逊于同族中人!” 只见武维义在那里说得是声情并茂,慷慨激烈!……这也难怪,毕竟若是把话说透了,他武维义其实也不过是一届外人罢了!因此,替这戌僰说话,武维义道觉得便好似是在替他自己说话一般。 “侯爷既是得了此等忠义之人相佐,又何愁朱提关会旦夕有失?!况且……如今侯爷乃是正值用人之际,而武某又窃以为,如今这朱提关之安危,却非此人绝不能保!……还请侯爷明断!” 听得武维义此言,起先那朱提侯却还是对此决议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但见这武维义却是如此执意,便也只得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好吧!……既是武先生极力举荐,那寡人依先生之言便是……” …… 正当他们三人是在殿内叙话,只听殿外是又传来消息。而来传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戌僰!只听他是颇为欢欣鼓舞的隔着殿门,向殿内众人汇报道: “报!……报主公!方才探马来报,说巴人已是往后撤了十余里!” 朱提侯一听,顿是喜出望外: “哈哈!当真?!看来那名细作之言果真不假!想那巴王雅尔丹定是在此吃了大亏,便是要撤逃回去!……戌僰!寡人命你速速点备人马,前去追杀一阵!不得有误!” 武维义听得此令,却是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便是向朱提侯制止道: “侯爷不可!……巴人此时后撤,必是因其后方出了事端!然而巴贼狡诈,又岂会不留有重兵断后?倘若此时前去奔袭却是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而此时的朱提侯却早已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又如何会将武维义的这些苦心劝诫给当一回事?!……却见此时的朱提侯竟是显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朝着武维义是摆了摆手并继续言道: “先生用兵也未免过于谨慎!如今巴人败走,我军正可借此良机杀他个措手不及,说不定于乱军之中还能斩得祸首雅尔丹也未可知!……倘若此时不取,却又更待何时?!……” 武维义听罢,却是不由得心中大惊。如今这朱提关内的军民,原本便已是元气大伤,却又还哪能经受得住这一番的折腾?!正当武维义张嘴便是要继续与朱提侯据理力争的争上一番。却不曾想那朱提侯竟是态度却是极为坚决,又斩钉截铁的与戌僰言道: “戌僰!快快去追!莫要让那些巴贼跑了!……迟则有变!” 第一百一十三章 指点戌僰胜败之机 占卜墨翟往来所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武维义遇墨翟失魂 梗阳皋解僰人来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梗阳皋揭巫蛊秘术 柯迩震西知恩图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羌豪吃醋高士圆场 杜宇诉衷兄妹情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墨翟乍醒细致探查 妖女受绑蹊跷得脱 第一百一十八章 僰族巫女擅御奇蛊 羌豪族弟为摄心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易知天命寿数难断 机锋相对前往僰寨 第一百二十章 醋意三番细说往事 痴心一片千里驰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宿荒岭连遭训斥 一语暗揭诸夏之殇 话说武维义、墨翟和柯尔震西三人这一路在山野小径间是一边说着,一边赶路。不知不觉中,眼见夕阳斜照,将整个山林给辉映成了火红色。 “今日只怕是到不得那了!依本豪之见,我等便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暂且对付上一晚也好!” 只听柯尔震西如此说道,武维义便是朝着四周是打量了一番。见到此处山道上,却是密密麻麻的布着许多的岩洞: “嗯……即是柯尔兄弟如此说,那我们便去找一处略宽敞一些的岩洞,将就一晚也好!……” 柯尔震西听了武维义如此说,却顿是朝他是冷笑了一声,又是连忙摆手言道: “呵呵……你若是嫌命太长便自去送死吧,恕本豪可不奉陪了!……” 柯尔震西此言说罢,便取下了佩刀,就地去到径旁是伐了数根竹子。又独自爬上一棵矮树,将竹竿是架在了树枝之上便独自躺了下去…… 武维义和墨翟见状,却是不禁有些迷惑: “分明此处山道一侧的岩洞颇多,却是为何非要安身于此?而且……居于山野之中应以取火为先,如今却又不先生个篝火来?这……又是作何道理?” 只听如今是“挂在”树上的柯尔震西,却是只顾自己仰面躺着,又是一副蔑视不屑的口吻与立于树下的武维义和墨翟言道: “你道此处的这些岩洞是可以用来住人的?……山野丛林之中,那些洞穴却都是那些野物的住处。你若是如今贸然进去惊扰到了他们,那些个凶狠野物难道不会与你搏命?……小如毒虫盘蟒,大若黑熊野豕,你是能斗得过哪个?却是有几条性命竟敢去那些岩洞中过夜?” 武维义听他如此说,便是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此处山林却是不比其他荒岭,此处乃是蜀南山泽乡野,气候极为温润湿漉。因此,居于洞中也必是极易招惹毒虫撕咬。更有甚者,倘若届时是遇有凶猛野兽寄居其中,那也是极难对付! “嗯!……柯尔兄弟此言……倒也是极为在理。既是如此,那我们今晚便是在此处对付一晚也好……贤弟,我二人这便去到周围去拾些枯柴过来生个火来!” 武维义此言说罢,却还未待墨翟开口,挂在树上的柯尔震西是闻声立即坐起身来,又是朝着武维义是一声呵斥: “山中林木,不得遇见明火!如此粗浅的林间行走之道难道你却也是不知不晓?……你自去作死,便是赶紧自去,莫要是将本豪的性命给搭进去!……真不知宇妹她究竟是如何会瞧上如你一般的夏邦呆子?哼!……真是气煞我也!” 这武维义如今竟被这柯尔震西是一连呛了两顿,却也是不怒不恼。毕竟若是要说起他如今所领受的这两顿说教,却也是合该受训,怨不得别人的。 知道此间山林之中亦是不可生火过夜,武维义如今也不再是多言其他。只得是学着方才柯尔震西的模样,也是伐了些竹子便架躺在了树上……一会会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待得翌日清晨,天色蒙亮,他三人便是先后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呵呵!……如何,昨天这一晚可还睡得安稳?” 待武维义爬起身来,只见柯尔震西此时已在树下,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是与他戏言。 然而,武维义自知他这一晚上若要说起来,却可当真算得上是备受煎熬的! 只听得昨晚这野岭四周是乃是一片兽虫争鸣之声,吵闹得武维义是根本无法入睡。若只是这些却也罢了,却更是听得就在此树之下,竟是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由此亦是可想而知,这一夜武维义却又如何能是睡得安稳? 瞧见武维义这一声不吭的下得树来,柯尔震西便是朝他又是嗤笑一声: “呵呵!瞧你这眼皮轻浮,还这般的惺忪无力,一看便知定是这一整晚都不曾睡得踏实吧?……也是难怪,你们这些夏人,却是从来都吃不到这些苦头的!……殊不知这些于我们羌人而言,便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呵呵,你们这些个夏邦之人,殊不知如今这世道,却是只认那弱肉强食之理!……倘若是如你们这般的颓惰,只怕将来必是祸在旦夕呐!” 武维义听罢,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而这一番言语倒也是令他想到了许多东西来! 其实柯尔震西此言虽是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在武维义听起来,却是说出了一个颇为令人深省的道理来! 诸夏之人,从古至今虽说也算得上是国祚绵长。但是若真要说起来,却是始终避不开这外族为祸之患!自齐桓公尊王攘夷,至近代的百年之辱,戎夷之乱真可谓是华夏人的一个死结! 然而,其中的各种缘由虽是纷繁复杂。然而,正如这柯尔震西所言一般,究其根本最逃不开的一点,便是诸夏之人的一个“惰”字。 要说起这华夏人的“惰”来,却也是一样无解的。但凡是农耕之人,必是要于土地之间屯垦,而这屯垦田地非但是劳神费力,而且亦总是要定居于一处方可为之! 久而久之,其“惰”性便是予日愈盛。因此,无论是何朝何代,但凡是承平日久,往往便是会闲散懈怠下来,而对此后的这些个夷狄之乱便是力不从心了。 …… “大哥!……” 只听得墨翟于远处的这一声叫唤,却是将武维义一下子从漫无边际的沉思之中是给拉了回来……待武维义抬头望去,却见墨翟竟是立于远处,而手中竟是还提拎着一物! 武维义见状,便是向他喊道: “贤弟手中所提的却是何物?!” “大哥!……是野味!” 武维义一听,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来……原来这墨翟竟是昨日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已于此处四周布置了一些机关陷阱来,便是专等那些野物上钩! 只见墨翟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往他这边赶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野兔。这一幕却是将蹲在一旁的柯尔震西给看傻了眼: “你……你这是何种妖法……竟……竟是能于夜间捕猎?” 墨翟听得一旁的柯尔震西是在那里大呼小叫,却是有意将那两只野兔给拎到了他的面前晃悠,并是颇为嘚瑟的与他言道: “如何?你们羌人所惧怕的这些个飞禽猛兽,与我们看来,却只是些个山间野味罢了。哼哼……倒是极为鲜美得很呐!” 武维义听得此言,却也是会心一笑。立即便是借着墨翟的这个由头,是与柯尔震西趁机反驳言道: “呵呵!……正如贤弟所言,这惰人……却也是有惰人的活法不是?想你们羌人……却也是从未试过以此法猎野吧?” 只见柯尔震西此时却已是充耳无闻,那一双眼睛竟已是直直的瞪着这两只野味许久。那一副垂涎的模样,倒是令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呵呵……柯尔大兄莫要着急!……那一处陷阱里,如今还躺着一头野豕哩!”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庖解食材墨翟借刀 炭烤竹筒维义取盐 其实,武维义他们三人自是从朱提关出走之后,这一天一夜除喝了些山涧清泉之外,便只是随便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 而这几口干粮却也是又硬又干,是毫无味道可言。况且他们这一路是跋山涉水,也着实是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因此,待柯尔震西瞧见那墨翟是猎来了如此的野味,便早已是在那里对其垂涎三尺了。 但见柯迩震西此时是略微定了定容,便是一脸嬉皮笑脸的与归来的墨翟言道: “嘿嘿!你这黑面小鬼倒也是机灵得很!……也不瞒你们,本豪自是从我大兄那里辞别了之后,却是连半点荤肉也没吃过!如今这嘴里当真是要淡出鸟来了!” 墨翟却也不与他答话,只是朝着他又嗤笑一声。便是径直跑上了山道,又临着山溪处寻了一处稍是平坦的露台,是用几块散石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坑来。 然后,墨翟这边又是于山间往往复复的一阵忙碌,弄来了许多的枯枝和干草投于火坑之中。武维义一看便知其定然是要支火烧肉。正当他走上前去帮忙是生起了火来,却见墨翟竟又是闪到了一边,去伐了许多竹子来! “哎?贤弟……你伐来这些竹子却是要做何事?……” 墨翟听得武维义如此问,却也只是与他做了个怪腔,甚是俏皮的与他言道: “嘿嘿!……不瞒大哥,翟于朱提关北门山麓之上,曾是一边开石,一边还学得了一门手艺!……大哥你且稍安勿躁,届时自有分晓!” 只见墨翟此言说罢,又是转去了一边,朝着柯尔震西又是叫唤了一声: “嗨!……那边的柯迩大兄!且将你身上的佩刀借我一用!” 柯尔震西一听,这黑脸小鬼与他说话竟是这般的口气……这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还要向他借刀!而且,柯迩震西在那也是看得清楚分明,显然这墨翟借刀便是要取来庖解生肉的,柯尔震西自然是极不乐意: “凭什么?!你大哥身上不也有那什么鱼肠么!他那把剑可比我身上的佩刀要锋锐上百倍……你且用他的即可,却为何非得问我来借?!……当真可笑!” 墨翟听出这柯尔震西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却是极为强硬的回答道: “呵!……柯迩大兄如何能是不懂道理!许不闻‘剑者乃是百兵之君也!’即是君子,于禽兽但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但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所以这君子之剑又如何能近于庖厨!……你且说吧!却究竟给是不给?!……你若是执意不肯,那……那这些野味你也便是休想分得半分!” 但听这墨翟竟是将这些个歪理也能说得是头头是道,这柯尔震西却又如何会信?但当他是用手抚了抚他那咕咕直叫的饥腹,却也是不得不败下阵来。 “拿去拿去!用完之后记得千万得要洗尽!……想本豪这把佩刀也算得上是斩敌无数,如今却是被你拿去以为庖厨之用,当真是暴殄天物!……”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 但见墨翟当即便是取了柯尔震西的兵刃,是将那两只野兔和一只小野豕给宰杀之后,悉数将其肉给庖了下来。然后,又见他是取过了一根根的竹管,将那些肉洗净之后又给切成了小块,填塞进了这些竹管之内! “哎!……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我们这些人身上都没能带得一些盐巴……倘若是能再有一些盐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听这墨翟是一边分切填塞着,一边却是在那喃喃自语的叹息言道……不过,武维义听得墨翟此言,却是立马从腰间取了一个小布包袱来! “呵呵!……如何没有?!贤弟且看!” 只听武维义如此说了一句,又是将其包袱打开给他二人一看,发现里面包裹着的竟皆是些雪白雪白的食盐!墨翟和柯尔震西一见此物皆是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呀!……这!……这些莫非就是巴盐?!你身上却如何是会带得这么多巴盐!……当真了得啊!倘若是将这些盐巴贩往南方,却已是可以换来不少西国的金银来了!” 武维义听得柯迩震西是如此说道,知道这柯迩震西所说的“西方金银”应该所指的便是古希腊与古波斯所流通的金银器具!…… 得知原来自己之前所收来的盐巴竟是这般的值钱,武维义便也是在那里自鸣得意的是与他回道: “呵呵!……这些盐巴……原本倒也非我有意取之!只因我也知这些巴盐确是极为珍惜的,走至各处也是皆可为货殖之资!因此,我便自那些巴国的已是亡故的士卒身上,聚少成多,采了这一大袋的盐巴!” 柯尔震西一听,却不曾想到这武维义竟也是这般的投机倒把,竟是不住的调侃起来: “哈哈!……人弃则我取之,你这作派,倒是越来越与我们这些羌人相似了嘛!……呵呵!好得很,好得很呐!” 武维义听罢,却又是朝他蔑笑着言道: “呵呵!我做此事,可全然不是为了自己的腰间盘缠!……此等货殖之物,无论是去往何处,赠与何人,却都是极好的人情买卖!……柯迩兄弟可以试想一二,此次去往僰寨可算得上是凶险万分!莫说如今是有求于他们,只怕届时那些所谓的巫姑和头领,却也未必是肯轻易放过我等的。不过,倘若是有了这些货殖前去叩门,所谓来而无往非礼也。如此前往却总是要好过两手空空吧?!” 墨翟在一旁听得他们言语,得知这些盐巴竟是大哥为了他,不惜去到那些巴人尸体身上去一点点搜找得来的,不禁是深受其感动: “大哥!……不曾想到,大哥竟是为翟……考虑得是如此周到!当真是让翟无以为报!……” “哎……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如此!……” 眼见那墨翟是起了身,竟是感激涕零的朝着武维义倒头便是双手抱拳单膝跪拜了下去,武维义又是一把将墨翟是赶紧扶了起来。 只见墨翟起身之后,自武维义的盐包内是取了一小撮盐,却也不敢多拿。然后将其均匀的撒在了肉块之上,再塞回了竹管内。 而武维义和柯迩震西在一旁也是一看便知,于是便也是一起凑上前去帮着一起倒弄食材…… 就在此时,却见那一处墨翟用石头堆起来的简易火坑内,大多数枯腐树枝都已是闷燃成了炭灰,而剩下来的矩木枝条则也大都已是烧成了黑炭块状。 墨翟见其火势趋弱,其明火也是不现。便知其炭火却是温度刚好!于是,就将那些裹挟着野味的竹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投到了火坑内,又是以极烫的炭灰是将其埋覆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闻到自火坑之中,竟已是传来了阵阵的烤肉的香气!可是把在一旁坐着的柯迩震西给馋的是口角流涎!恨不能是立刻来他个饿虎扑食! 墨翟瞧见这柯迩震西竟是一副这般急不可耐的样子,便是与他嗤笑了一声: “慢着慢着!这烹食虽是小事,可其中却也是大有讲究的!许不闻‘治大国者,若烹小鲜?’!,亏你还是一族之长,如何还不懂得这些个道理?” 武维义在一旁只听得此言竟是自墨翟口中说出,不禁也是吃了一惊: “这墨翟!……此前不过是在秘贤村,从长桑君那里是从旁偷学了这么几句哲言,却竟然是被他用在了此处……呵呵,当真是令人感到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十里飘香诱来外人 南羌夜郎议袭僰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伤制敌另有所图 仗义出手馈报恩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初至僰寨似曾相识 入寨见主羌豪惊怒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忆族弟中蛊赘佳人 识蛊女放眼寻罪魁 “今日兄公千里迢迢的来到此地,可是有何贵干?不会是只想着来此处与弟妇闲聊的吧?” 只听得那名巫主与柯迩震西是在那里一直以僰语沟通着,武维义和墨翟自然是什么都听不明白。但见柯迩震西突然是将身旁的墨翟给一把拉到了自己跟前。而后,用手微微指着墨翟,并是侧身与那巫主言道: “呵呵!本豪此番确是有事前来相问!……如今这位小兄弟,却是与当年本豪那族弟一样,竟也是中了你们僰人的噬心蛊毒!而且还险些是害了性命……本豪今日前来,也不为其他,只要你们是能替他解了蛊毒,本豪其他的便是一概不管!……想来这名小兄弟,与你们僰人应当也是无有过节,你们又何必是要下此狠手?!” 那名巫主一边是听得柯迩震西如此说,一边是朝着他身旁的墨翟一眼看去。但见这墨翟周身肤色深黑,且是瘦瘦小小,不甚硕壮。而且年纪亦不过十三四岁的,竟还只是一副尚未长成的少年模样。 “呵!就凭他?兄公这是何来欺瞒于本姑?……兄公难道是当我僰族女子乃是有眼无珠之人?兄公也当知晓,我族之噬心蛊乃是维系本族之根本!却是可以随随便便给人种下的?!” 只听这僰人的巫主是一脸鄙夷不屑的将墨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又甚是趾高气昂的是在那里昂头言道: “我僰族于濮地立有八十一寨!哪个寨主不是英勇魁梧之人?!而我族八十一寨也唯有是被此处母寨巫姑选中之人,才有那资格是被种下噬心蛊,继为一寨之主!……如今,只凭你这小兄弟的模样,却是有何能耐可入我族巫姑之眼?” 柯迩震西听罢,也知这巫主之言确是不虚!十几年前,柯迩震西与他的族弟就是带队去往南方走商之时,时值夜郎战事,因此她们便是另辟蹊径,巧遇此寨。又赶上当日此寨上下是有一出节日庆典,各寨之中的勇士是汇聚于此,在那搭台比试,拼个武艺高低。 偏偏他那族弟却又是个最喜卖弄斗狠之人。因此见得此间趣处,便是按捺不住了心性,硬要上去是与那些僰人比试了一番拳脚。谁知他那族弟自持是力大无穷,竟是打遍她们全寨无有敌手! 而如今他们眼前的这位巫主,彼时却亦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而且还是前任巫主之次女。 便是她,见其族弟是长得彪悍强壮,又是力大无穷!不由得是心生仰慕。于是,便于暗中是递上了一碗水与他族弟解渴。却不曾想,这一碗水中却已是被她下了噬心蛊! 从此他那族弟当时喝了那一碗水之后,整个人便是突然被眼前如今的这个巫主是给迷得神魂颠倒!……更是死活都不愿与他回去! 柯迩震西见得此状却也是手足无措,无可奈何!但又怕他们这些羌人所部于此处逗留也会中其巫蛊,于是只得是独自领队连夜遁逃而去。 往日种种,不想如今却是被这巫主是一语勾起……而即便是时至今日,柯迩震西细细回想起来,却也还是会感到一丝毛骨悚然来! 只见那名巫主是一边说着,一边围在他们周边踱着步,将他们一行人是给悉数看了个遍: “我族的噬心蛊,乃是最为难养的蛊物!每名巫姑,终其一生亦只能是于年少之时炼出一二蛊来……恕弟妇直言,兄公的这位小兄弟……非但是样貌丑鄙,而且这副身架子显然也不是个能挨打耐扛的!……却又如何会有我族中的年轻巫姑以她们的噬心蛊相授?!更何况,倘若你这小兄弟是真的被中下了噬心蛊……到如今即便不死,也应已是成了个痴人,却又如何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如今?” 柯迩震西听罢,知其不信。便是与她反驳言道: “呵呵!你们这些僰人久居于此处山野之内,殊不知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也是极多的。本豪的这位小兄弟,虽是身中你们僰人蛊毒,但也是命不该绝。乃是巧遇一名高士,予他服下两枚丹药,可暂时将那蛊虫给封住。因此,这才没使他当场蛊发身亡!……” 那巫主听得柯尔震西如此一说,不禁是大吃一惊,却又如何会信? “一派胡言!我僰人蛊术普天之下无人能解!任凭是何方神圣,区区几枚丹药,却也能想镇压得住?!……兄公如此说话,岂不是太小瞧了我们!” 柯尔震西听这巫主话里话外,却是依旧不信。便也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只管是与她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这人当真偏执!……既如此,你我二人如今这般吵闹也是无济于事……何不将你寨中炼有噬心蛊,且尚未授人的各位巫姑是给请到此处。只需是当场一验便知!……巫主以为如何?” 只见这僰族的女巫主是心下寻思了一番,觉得此事当真倒也是来得有些蹊跷……虽是其言令人难以置信,却也知道这柯尔震西也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来此处寻她。 更何况,这噬心蛊于他族中也算得上是件头等大事,是决不允许将其轻易授人的!因此,巫主自然也是想搞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便是向左右吩咐言道: “去,将寨中尚未‘走姻’的小巫姑们都给召到此处!” 于是,巫主的左右皆是领命而去……过了也就没一会,只见得露台的入口处,便是陆陆续续的聚集了数十名妙龄僰女。 柯尔震西见状,也是将墨翟是给带到了露台之上,并是与他叮嘱言道: “小鬼!你可是要在这仔仔细细的辨识清楚了!究竟那一日给你下蛊的女子是其中的哪一个?……倘若是看走了眼,非但你自己小命不保,却还有可能要连累于我们呐!” 墨翟自是知其轻重,便与他点头示意了一番。随后,就在那里是屏息凝视,来来回回的在露台上走了数圈。将台下那些僰人女子是认认真真的挨个都辨识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柯迩震西见他这般犹豫迟疑,却也是有些操切了起来: “喂!……究竟是辨识出来了没有?!” 只见墨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又转头过去,颇为迷惑的看了一眼柯尔震西,并是与他小声言道: “翟于此处是看了不下三遍……那名给我下蛊的女子却不在这些人之中!” 柯尔震西听得墨翟如此说,不禁是被他此言给惊得是目瞪口呆! “黑面小鬼!这可开不得玩笑!……你再仔细瞧瞧?!” 墨翟却依旧是朝着柯尔震西摇了摇头,自顾哀叹了一口,又斩钉截铁的言道: “这些女子无论是其服饰,亦或是装扮,却皆与那一日给我下蛊的女子是大相径庭……显然那名僰女的穿着,相比她们而言,却是要显得更为艳美一些!……” 柯尔震西听闻墨翟如此说话,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于心中暗想: “糟糕!……如今这墨翟却与我那族弟当年竟是变成了同样的一副德性!……必然是他体内的噬心蛊在那作祟,使得他被那妖女是给迷惑住了!……再说这个刁妇!必是怕被本豪时候找出了罪魁,是会问责于她,因此便将那名元凶是给包庇藏匿了起来!……哼!当真是好不要脸!” 第一百二十七章 露台惊闻僰女元凶 慈母心切巫主护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九黎尤女敌我不分 摩雅豪长讨要蛊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触怒僰人岩洞遭囚 墨翟巧制绳锯断木 再说武维义他们三人是被巨蟒给死死勒住,一时因窒息而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待柯尔震西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是被反绑着双手,是关押在一处囚牢之中。 只见柯尔震西是晕晕乎乎的坐起了身,蒙眼惺忪的眯眼环顾了四周一圈,又发现原来关押自己的这一座囚牢,却是置于一处岩洞之内的! 柯尔震西乍一醒来,瞧见自己堂堂白马羌的羌豪如今竟是于此落得这般的田地,不禁是怒不可遏,朝着洞外是以僰语大吼大叫道: “你们可知本豪乃是何人?!本豪乃是白马羌的羌豪柯迩震西!还不快快是放了本豪出去!尔等僰人如今已是大难临头而不自知!……即便是自寻死路,却也莫要害了本豪是一同在此枉丢了性命!……” 立于洞外把守的两名女守卫听到里面是传出一阵吵嚷谩骂之声,其中一人便是往里探头进去与他怒怼了一番: “莫要在此大呼小叫,危言耸听!什么羌豪不羌豪的,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徒罢了,却还在此地耍些什么威风?……奉劝尔等一句!尔等如今不如便是在此地老老实实的待着,或许巫主大人一高兴,却还会留得你们几条小命也未可知!” 闻得这一阵的喧嚣吵闹,原本是依旧昏倒在一旁的武维义与墨翟却也是被硬生生的给唤醒了过来……武维义一醒过来,见到柯迩震西是在那里大声喧哗,便不禁是与他问道。 “柯尔兄弟……现如今我们却是在何处?” 然而此时的这柯尔震西却是完全没有听到武维义是在那里与他说了些什么……他只听得那些立于洞口的看守,竟是以此等轻慢之语是讥讽于他。 因此,柯迩震西不由得亦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处宣泄。只顾是对着眼前的囚门是一顿拳打脚踢,以泄其愤…… 武维义见得此状,立刻便是起了身,走到柯迩震西的跟前。又一把是将他的拳脚是给收了起来: “柯迩兄弟如今却也不必如此操切……以维义之见,此处僰寨的那个巫主,倘若是真要杀了我们,当时便可直接杀了。却又何必是将我们是给关押起来?……而如今她既是不杀我等,想必定是有些其他的顾忌……” 柯尔震西听得武维义的这一番的“好言相劝”,却只管把它们都当成了耳旁风,是颇为不以为然: “行了吧!……你这家伙无甚本领,然而每逢遇有急事,则必是先有一番理论!……本豪见你如今却也是见怕了!……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如今却又该当如何?” 武维义被柯迩震西这一顿反呛,却也并不生气。只见他又是坐回了角落处,并是在那颇为笃定的言道: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我等受困于此,便是有通天的本领,却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柯尔震西听罢,不曾想到这武维义憋了这老半天,到头来却也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不禁是冷笑一声,又朝他讥讽言道: “呵呵……本豪却还以为你是有何良策,到头来却也只是个‘静观其变’罢了……不错不错!看来我等便只得是待宇妹前来替我三人收尸了吧!” 武维义听得此言,知道如今这柯迩震西是急火攻心,这才口无遮拦的说得这些气话。自知此时与他争论也是无济于事,武维义便是扭过头去,却见墨翟竟是独自一人盘腿坐于地上,在那研究着地上的几株野草的根茎! “贤弟,瞧你也是醒来多时,却是一直在那拨弄着这些地上的枯柴,倒也是有一番好兴致呐?!” 然而,只见墨翟此时却是极为专注,竟是完全没听得武维义是在唤他……武维义见此情形,知道如今这墨翟已是因陷入沉思而闭了五感。于是,武维义便也不去打搅他,只顾是自己独自找了块稍净一些空地便是倚着囚笼,闭目养神了起来。而柯尔震西,却是继续在那与那些立于洞口的守卫是逞着一时口快。 …… 便是如此,待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只听得洞外是传来了阵阵的虫鸣与狼嚎之声,而武维义和柯尔震西却也是早已是熟睡…… 突然,正在沉睡中的武维义却无端端的被人是给一阵晃醒了过来!武维义侧过身去又眯了眯眼,只见此时洞内依旧是昏黑一片,仅凭着从洞口处漫撒进来些许月光,勉强可将洞内的景象是识辨个大概。 武维义躺着是转过身去,却见原来是墨翟在那是有话要说。于是,便又揉了揉眼,好似是在那里半梦半醒的与墨翟言道: “贤弟莫要着急,如今我等且在此处是养精蓄锐……前几日我等皆……皆是劳碌奔波,未有一日好眠。今日即是受困于此,不如便在此地好好的补上一觉……贤弟便也是快些睡吧!……不必惊慌,为兄定可保你安然无恙!” 武维义把话说完,便是又要转过身去……谁知,却还未及回转过身,却是又被墨翟给一阵摇晃! 这一下武维义却是更加清醒了一些,知道墨翟如此打搅他必是有些缘故。于是,武维义便是睁眼朝他看去。却见墨翟此时竟是将此处囚牢的一处横木给解了下来,又将其是捧在手中端给他观看! 武维义见得此物,却是被墨翟此举给惊得完全清醒了过来! “贤弟!你!……你是如何将它给截断下来的?!” 听得武维义如此惊语问道,墨翟也不予他卖关子,从旁取来了一截是他用草线编织而成的一根绳锯来!武维义从墨翟手中取来一看,不禁又是大吃一惊: “这!贤弟……这是你编的绳锯?!而且……而且就是凭着此物,竟将此处囚牢的横木是给锯断了?” 墨翟却只是笑了一笑,默许的朝着武维义是点了点头……原来,就在白日里,正当武维义与柯尔震西是在那里言语之际,墨翟却是一直在旁边寻思着长于此处的那几株杂草。 其实,墨翟一开始倒也并没有在意这些杂草,也是闲来无事想要将其拔去,好腾出一处空地坐卧。却不曾想,当他只是用力一拔,自己的手掌竟是被这杂草给硬生生的割出了几道血印口子来! 原来,此等茎蔓乃是一种于山中极为常见的葎草,人称蛇割藤,亦名割人藤。其茎、枝、叶柄均具倒钩锯齿!而且其钩锯确是极为坚韧锋利! 而这墨翟当真是脑子好使,当即便是寻思琢磨起来,想着是要将这种能割能锯的茎蔓是给截了下来,再想办法是将他们给拧成了一根“线锯”来! 墨翟制成“线锯”之后,便是于当时是迫不及待的拿来一试……果不其然,由此种茎蔓所拧成的粗绳,竟是真的可将横于囚牢的木桩给锯出些许的木屑来! 墨翟得此“神器”,便是心下有了谱。赶紧是趁着白日,多制了几段茎蔓备用! 待到了深夜人寂之时,又偷偷的取出了这些白日里已经备下了的藤茎线锯,找了一处稍细些的囚木,又慢慢的是磨上了三四个时辰,竟还真的是让他给锯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 墨翟自弃独自下山 冤家路窄循声见女 第一百三十一章 僰女嬉水却遭窥伺 墨翟秉礼反受愚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示人以信却中阴招 林焚受困反施援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场中墨翟救僰女 溪水旁羌豪识足印 第一百三十四章 袍泽兄弟临难相认 夜郎象阵势难抵挡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维义削竹陷阱阻敌 羌豪索问战象弱点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由师言夏论及周邦 因隙生怨误认敌匪 第一百三十七章 墨翟受难不辨是非 匪人来袭方识敌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羌豪受激共抵夜郎 巫姑引蛇誓御僰寨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驱蛇入阵雄黄相制 二人助战僰人反攻 第一百四十章 墨翟解疑暂得休养 僰族奉祖誓守宗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定议良策暂避后山 探视墨翟竟遇小女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仰阿莎言语逗羌豪 武维义机智辨假言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父豪赶至阿莎得仗 血药喂养蛊毒得缓 第一百四十四章 阿莎私瞒山火实情 维义洞悉沼气缘由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维义进言火攻之计 阿莎借机宽释恩怨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仰阿莎肃言问成败 武维义巧法认地霜 第一百四十七章 墨翟观览地霜三奇 维义设计火折之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墨翟初制火折成功 巫主误作火神显圣 第一百四十九章 筹大战维义发号令 讨血债遐义誓报仇 第一百五十章 大战在即诸事议定 九黎尤女执意请战 第一百五十一章 墨翟领众僰匠下山 阿莎乔装一路尾随 第一百五十二章 墨翟言事反受调戏 阿莎玩火拒服管教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临大战仰阿莎失措 图后山摩雅笮连象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双雄追忆少年情谊 坡前陈兵列队骂阵 话说摩雅邛和摩雅笮二兄弟于账下议定之后,便是立刻召集了本部人马,往后山僰人盘踞所在是一路杀奔上去! 他们所率领的这一支夜郎部曲,人数虽说也不过数百,但是由于是有十几头战象坐镇其中,因此远远望去,其声势却也是极为浩大! …… 而与此同时,柯迩遐义与柯迩震西两兄弟,则皆是遵着之前武维义所制定的计划,领兵于半山道上是一直在候着前方探子的消息…… 只没过得多久,果然便是自山脚之下传来了一阵快报: “报!……报告寨主,山下的歹人如今已是入了山道,正一路是往山上袭来!” 只闻得山下探子如此来报,柯迩遐义便又追问了一句: “哦?!那……那么这些个歹人上山,可是有战象相随?!” 探马闻得寨主询问,便又是立即回道: “回寨主!只见山下是烟尘滚滚,见不得十分清晰。但是,隐约却可闻得象声嘶鸣,料来应当是有象卒跟随的!” 柯迩遐义与柯迩震西听得探马如此回禀,却皆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也难怪,毕竟他二人数日之前,已是与那些战象较量过了一回。那一次非但是令他们折损了不少的人马,而且更是令那些幸免下来的僰人将士亦是吓破了胆!因此,如今闻其再次来犯,不禁心中有些犯怵发毛。 “族弟!如今武先生是要你一人领兵前去打这头阵,但是对方这来势汹汹,且有战象助阵……却也甚是不好对付!族弟可要千万小心!” 听得大兄柯迩震西是与他如此说,柯迩遐义却只是与他微微一笑,倒是颇为成竹在胸的回道: “呵!……大兄且放宽心,如今族弟却又不是要去争胜。只不过是要去将其轻足诱上山来,又有何难?……倒是大兄你这边,需是深入敌后。倘若计成,敌众势必要夺路下山。届时你只身在与那些残兵近身厮杀,却可别是掉了链子!……到时候,反倒是要族弟前来相救呐!” 柯迩震西听得他的族弟是这般与他逗趣着说道,不禁是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柯迩震西这一笑,却是把柯迩遐义也给引得是与他一同大笑。 二人笑罢,只听柯尔震西是骑在马上拍了拍他族弟的肩臂,并是点头言道: “呵呵!……不错不错!本豪是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是与族弟一同是并肩作战!……此情此景,却是让为兄颇为感慨呐!……就好似是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一般!只可惜,如今我我二人皆重担在肩,已是不复往日轻狂了!……” 柯迩遐义听得大兄于此时此刻竟与他是追忆起了少年往事……他却只是嗤笑一声,与他大兄回道: “哈哈……大兄这话说的……你我如今皆是正值壮年,却为何是说得这些暮气话语?!……待此间事了,族弟便是再陪大兄一起,如我们少时那般互斗它个三百回合!大兄意下如何?” 柯尔震西听得此言,不禁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想当年族弟那也是我羌西白马氐的第一勇士!……而现如今,这一名头却是被为兄我是白白的占了这十几年!……那到时候便由为兄这个‘第一勇士’再是来验上一验,看看你这当年的第一勇士,如今这一身本领究竟是生疏了没有?” 只听柯尔震西这一通说罢,便是将两腿是在马背上那么一夹,手势又向前一挥,号令所部兵马是一齐往山脚下绕行如而去: “好了!……与族弟闲聊了许久,我二人却也该是要下山去办些正事了!为兄这便是先走一步!……请了!” 见到兄长是领兵要走,柯迩遐义便是单手抱拳斜于胸前,又微微躬身向前,向大兄行了个羌礼。 待柯尔震西是领兵迂回下山之后,柯迩遐义便亦是领着自家的僰寨人马是一路朝着山下的来犯之敌是一路迎面奔去…… 行不多时,待他们是快赶至山脚之时,远远望见山脚之下,果然是来了一队夜郎伍卒。 但见其阵中士卒,个个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又哪有半分像是之前吃了败仗一般? 而隐约仿佛之间,却又听得山下这传来一阵阵的象骑嘶鸣之声。毕竟当时正是吃了这些个巨物的大亏,却是令他们在母寨之外将他们给打得是大败亏输。因此,如今柯迩遐义所领来的这一支僰人士卒,亦无一不是闻得此声胆战心惊!…… “想必诸位如今定然是依旧对前几日的战事是心有余悸?而如今却是不必惊慌,想我族人前番失利皆是吃了地形的大亏。而这些象足如今竟是踏进此处山中,那便是如同自寻死路一般!……我等又是有何惧哉?!各位届时只管是听得本豪号令行事,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若有不从者,绝不轻饶!” 随后,只听柯迩遐义又是一声令下,那些僰人便于一处宽坡处是排开了行伍,列阵以待! …… 而摩雅笮和摩雅邛两兄弟,见得对面坡上竟是突然迎来了一队散乱的僰卒,二人不禁是喜出望外: “哈哈!……这些个僰人当真是不自量力!以此等凡胎肉身之士,却也想是撼我夜郎的精锐象队?!……甚好甚好,前番却还怕他们是携着蛊王逃走,如今见得此等阵仗,摆明了却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如此倒也干脆,也替我们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于是,摩雅笮和摩雅邛二人,便也同样是以象群阵列于前,而其余众人,则皆是跟随其后。只见那十几头战象的象腿皆是以浸了松油的藤绳是串到了一起,因此其阵前的象阵没一会,便已是摆得齐整!乍眼看去,就好似是如同坚盘铁壁一般! 双方列毕,只见那柯迩遐义便是拍马向前,是与敌阵中对话喊道: “究竟是何方来的歹人!前番袭我大寨,如今却又逼上山来!……究竟是意欲何为?” 待那柯迩遐义喊罢,只见夜郎军阵之中也是前立一人,而此人正是其老三摩雅邛: “哼!竖人可仔细听好了!我乃夜郎乍部三头领摩雅邛!奉了家兄之命特意前来讨要蛊王!奈何你家巫主不肯从命,因此只得是以兵刃相见!可怪不得我等!” 柯迩遐义听罢,不禁是火冒三丈,又是一阵厉声相向: “大胆!……想我僰人与你们夜郎乍部也算得上是友邦!而十几年前更是盟誓将来是要共谋大业!如今却是背弃盟誓,恃强凌弱,兴此不义之兵来犯。而且,更是提出此等无礼请求。枉你夜郎久习周邦之礼,却依旧是做此蛮夷之举,究竟是作何道理!” “哼!……柯迩遐义!废话少说!前番算你命大,却是被你侥幸逃得一条性命!……不曾想到,你竟依旧是这般的不长记性!却仅是领着这些残兵败卒便前来讨死!此等举止,便是连本酋也是替你不值!……想你柯迩遐义,堂堂羌西白马氐的第一勇士,原本也算得上是于百濮中立有名声的!呵呵!……却不曾想如今竟是这般的不思进取,只求委身于此是给那些僰族的母豕子们当起了看门狗来!……可惜!当真可惜了!” 柯迩遐义听得摩雅邛言语中竟是这般羞辱于他,不禁是令他大发雷霆,提了嗓音便是往前继续吼道: “我呸!料你这无名鼠辈!……竟也敢是在此对我柯迩遐义品头论足?!如今若不是让你见识一下本豪的本领,你这竖子却只当我等皆与你一般也为泛泛无名之辈!……” 只见柯迩遐义是这一句吼罢,便又是独自驾着马,是来到了两阵之间! “废话少说!你们可有不怕死的?!便让本豪先来送他一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柯迩遐义逞能追寇 九黎尤女情急救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摩雅邛阻敌惨枭首 摩雅笮倾兵追溃敌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阿莎摆傀误坠山崖 山树爆燃惊象反奔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乍部匪人溃不成军 乍部二酋临死逞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阵前惊语天玑之机 刀下留命遐义讨人 第一百六十章 免死责惩夜郎断臂 获全胜释匪人生路 第一百六十一章 策勋绩巫主敬恩公 论品行维义褒阿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武维义解燃树之理 摩雅笮挟质子反逼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柯迩震西听罢,不禁是一阵唏嘘,并是颇为感慨的言道: “哎呀!……当真不知原来这其中竟还是有这一番的曲直!若不是听得武先生这样说起,我们却又是能如何知晓?!……不过,先生如今所说的这些,却又与此番焚林山火是有何关联?” “呵呵!确是有极大干系呐!” 武维义知道此番讲解必是要费力气,便先是提了一口气来,又与他们是侃侃而谈道: “据吾弟所言,他当夜于山林之时亦不过是举了一柄火把,之后他亦是一不小心,竟失手将那柄火把是掷到了一处树干之上。而后,亦不知为何,那树却是好似突然是炸裂开来一般!竟是将他们给硬生生的是震出了几丈远!”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亦是暗自称奇,要说这种的丛山密林,无论是他们僰人还是羌人,却也是见得多了!倒是从未听说过竟是还有这般的奇事! “哦?!……这却又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当真倒也是显得颇为好奇! “呵呵,武某起先也是不信……但当武某是前几日往山间小路撤走之时,机缘巧合之下却是发现了其中的道理来!……而这其中的奥秘便是藏在于那一处一处的枯树窝洞之内!……要说在此山间,因其湿溽多雨,所以山中之林木多散有腐木之瘴气!尤其是在那些枯树的树洞内,更多聚有此等腐败之气。而正是这些个腐气,倘若是遇了明火便可助长其火势大盛!因此,武某这才是想到何不引来此术是助我等破敌?!……” 听得武维义竟是将这些个往日里随处所见的树洞说得这般玄乎,却是令众人有些难以信服!想他们这些人,或是常住,或是时常游走于山林之间,却是从未听说过有此等的“可燃之气”!因此,只听得武维义是在那与他们说得是天花乱坠,却依旧是有些不明就里! “这倒也是奇了怪了!那要说这一片林地,但凡有树洞者即便没有上千,那也是至少数百!倘若处处皆是有此等易燃之气,那整片丛林岂不了不得半点火星了?我等世居于此,皆需用火。若依武先生之言,我等又何以能够活到今日?” 武维义听得柯迩遐义询得此问倒也是甚合逻辑,不禁是连连点头称许道: “寨主果然亦是想得周到,此言倒也不虚。而且,试想贵寨此前亦是早已有了禁令。严禁其族人是上此后山,或许便是与此相干亦未可知呐!……不过,呵呵,此间枯木穴洞倒也不是处处皆可焚燃的,其中可燃者,亦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 “哦?!即是如此,那么维义兄却又是何以勘定其中确是到底有无‘燃气’的?!” 武维义听得柯迩震西此问,却又是微微一笑,与柯迩震西是继续回答道: “呵呵!这倒亦是不难!……武某其实于前几日命墨翟是督工制硝之时,便是偷偷一个人只身下了山来,便是特意找那些可燃的树洞!……其实这些树洞却也并不难找,只需是以鼻嗅之便可!若是其中是有极腐臭之气,且兼有鸟兽粪便混杂其中,则此木洞便是十之八九可判为燃木!……而后,今日武某又是特意遣了墨翟是……” 突然!正当武维义是话及了“墨翟”二字,却突然是发现了一桩蹊跷事来! “哎?!墨翟呢?!……如今大战告捷,如何却是不见墨翟归来?!” 众人听得武维义如此问及,便亦是突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来: “自我等下山之后,却是再也未见得墨翟身影!……这倒也是当真奇了!对了,与之一同纵火焚林的那三十五人如今尽皆已是归来!不若是将他们找来一问?!” 议罢,柯迩遐义便是立刻去找来了那三十余人,并是与他们打听了墨翟的下落……然而此时,却只听得他们这些人却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话! “哎呀!你们倒是快说呀!……却到底究竟是如何了?!” 在他们几人的一阵逼问之下,那三十几人自是不敢再做敷衍,只得是与各位大人是如实告之: “墨……墨大人他……他引火之后,却也不知为何,竟也不闪去一边!……而后,却是只听的一声巨响,那处引着了火的林木竟是发生了一声爆声来!而那墨……墨大人他……或许是一时疏忽大意,竟是将他给一起震飞了去!并是……并是与另一人是翻到了山下去。” 武维义一听,得知墨翟竟是极有可能殒命于此,不禁是令他懊恼不已: “什么?!翻下了山去!这……此山少说亦有百丈之高!倘若真是翻了下去,却那哪里还能有救命的地方?!” 正当众人是为此事而陷入悲悯之中时……却听得山下竟又是传来了一阵骚乱: “到底是出了何事!山下为何是这般吵闹?!” 九黎尤女只见那些自山下奔来的那些人皆是神色极为慌张,便是立刻于他们如是询道……但听得其中是有一人言道: “巫……巫主!……山下!山下那贼首竟是又折返回来了,而……而且如今竟还绑了二人一同前来!而那……那被绑来的二人之中,其中一人正是小主……阿莎!” 九黎尤女听得下人来报,得知自己的爱女如今竟是莫名其妙的落入了歹人之手,不禁是一阵气急败坏: “什么?!……阿莎她!她竟是落入了那摩雅笮的手里!……这……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听得此言,皆是知道此事的确是极为棘手!此时,只听立于一旁的柯迩遐义亦是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来: “哼!那个该死的摩雅笮!我等好意将他放走!而这歹人不思回报,竟然还想挟持了阿莎来逼迫我等!……真是令人好不恼怒!……夫人莫慌!待遐义是偷偷摸上去将他一刀结果了再说!” 只见那柯迩遐义是一言说罢,便是要提刀下山而去,却是突然被武维义给叫了住: “柯迩寨主且慢!……此事万万不可!” 柯迩遐义闻声回顾,又是疾声回道: “有何不可?!” 武维义亦是疾步上前,抢在身前并是一把截住柯迩遐义,并是与他言道: “柯迩寨主如今这般的操切,武某亦是深感理解!但是,那贼首于新败之际竟还选择折返……只怕此番回来便是抱有一死之心的。而且现如今是有了质子在手,所谓有恃无恐,我等若是无有万全把握,只怕贸然行事却只会是适得其反!……况且,如今山下林木此时却早已是被焚,此间周围各处如今亦是根本无有可以匿藏之处!遐义兄又何以是偷摸过去?!” 柯迩遐义听得武维义此言,知是背后暗袭不成,且如今贼寇又是质子在手,正面定然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不免亦是更加的焦虑了起来: “这!……这却又该是如何是好!” ()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摩雅残余挟人折返 柯迩震西数其忘祖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阴谋得逞阿莎语激 进退失据尤女献蛊 第一百六十五章 行不义摩雅笮身亡 觅良机偕使者入僰 第一百六十六章 犯蛊毒墨翟再疯癫 策群力三杰暂封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杜宇趣语激逗羌豪 毕摩匿迹潜使僰寨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见到柯迩大哥这突然是横在了她与武维义的身前,杜宇毕竟也是一个心思细密之人,其实却又会如何不知他的那些个小心思? 但见杜宇是微微摇了摇头,又浅笑了一声,甚是和悦俏皮的是与柯迩震西回道: “是呀!……柯迩大哥做起事来最是鲁莽,宇儿还当真是担心你莫要是把事给办砸了,反倒是将武先生给连累了。” 这柯迩震西如今最为抵触的便是将他与武维义是放到了一处去比来比去。然而谁知这宇妹偏偏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是挑一些他不喜欢的话来说……这一切着实是令柯迩震西是有些哭笑不得: “宇妹你……哼!怕不是现在在宇妹的眼里却就只剩下你那武郎了吧!……哎!当真是令人好不心寒!” 杜宇一听,不禁是噗嗤一下掩面笑出了声来,并是立刻安抚他道: “好了好了!……宇儿知道柯迩大哥亦是待宇儿最好不过了……宇儿又如何会是埋怨柯迩大哥呢?……前番不过是些戏言罢了。哪知柯迩大哥竟还当了真了……” 柯迩震西听了杜宇是如此说,却又是有些惭愧了起来。只见他是颇为尴尬的笑了一声,便又是向杜宇问道: “嘿嘿……这还差不多……哦,对了,要说宇妹你与那些个蜀人如今是一路赶来此地……却见你身边竟有一人是持着夜郎的毕摩节仗,若大哥没有猜错,那便应该是夜郎王的毕摩祭师!……只怕亦是另有要事吧?” 杜宇一听,见柯迩大哥当时亦只不过是在转眼间,居然就将那名自夜郎委派过来的使者是给认了出来。这不禁亦是令她有些暗自称奇,于是,立刻是与他二人答话道: “哟!柯迩大哥当真是好眼力!……正如柯迩大哥所言,那名执仗的夜郎使者正是如今夜郎王后身边的毕摩大祭师。而她此番奉命出使朱提关,也正是应了朱提侯谯节之邀,前来迎接我等去往夜郎的!” 武维义听罢,却不禁是顿时生出了一些疑惑来,便是立即又与杜宇问道: “哦?……那人原来便是夜郎王派来的毕摩使节?那按理只需是待我等一同折返了朱提关之后,择日启程即可……如今却又为何是会随你来了僰地?……倘若是二国交使,按礼也应当是有些礼数往来才对!而如今却只凭着一杆节仗便是只身前来,不免也是有些礼数不周了吧?!” 杜宇听得此问,却只见她亦是摇了摇头,并是颇为费解的是与武维义回答道: “武郎确是有所不知,其实若真要说起来,却还并非是那名毕摩随着宇儿来的。恰恰相反,反倒是宇儿借着与那毕摩同路的由头,这才是能来得此地……你们也不细想一番,倘若戌僰不是奉了朱提侯之命护送宇儿与使者是一同前来,他却又如何敢是擅离职守,无端端的出现在此地?……但是,至于那位自夜郎远道而来的毕摩大使却是究竟为何而来?……宇儿这一路倒也曾是与她询问过的,但她却只是绝口不言……!” 武维义与柯尔震西听罢,皆是觉得这个夜郎毕摩此番定然是另有所图……毕竟眼下他们也是刚杀败了那些来自夜郎的匪人,非但是全歼了对方,而且还先后是斩杀了夜郎乍部酋豪摩雅邪的二弟和三弟! 因此,若是要说起来,他们与那夜郎之间,如今可谓已是结下了大梁子了!而倘若是让那毕摩是将这里的情况是看了去,却还指不定是会回去之后如何说呢!…… “那……那位夜郎毕摩见得此间动乱,他又可曾是说过一些什么?……” 此时,只听武维义却是颇有些忐忑不安的是与杜宇问道……而柯迩震西闻得武维义如此问,便也是想到了些什么,与他一样亦是变得极为警惕: “哎呀!……对了对了!若是那人真的是从夜郎来的,如今见得自家的部曲是被我们打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那我们此番岂不是要坏了宇妹的事情?!” 听他二人是惴惴不安的在那里与她言道,杜宇却是显得极为气定神闲,只听她依旧是颇为平静的是与他二人回道: “不必担忧,你们所杀的那些个贼子,皆为夜郎乍部。而夜郎国主日达木基则是出于夜郎武部,武部作为正统宗族,其实力原本亦是最大!而乍部亦为夜郎六部之一,其实力则要略次于主宗!……而且据那毕摩所言,如今那乍部的酋豪摩雅邪也绝非善类!……如今国主身弱,不能御臣,而其嫡子亡故,次子避于外。因此,如今这乍部的摩雅邪却已是有了摄政之实!” 闻得杜宇如此说,武维义和柯尔震西不禁是大吃了一惊: “啊?!……如此说来,那我二人此番岂不更是闯下大祸?那摩雅邪既已是有了摄政之实,那倘若我们如今是再去夜郎,岂不等于是要自投罗网?” 但见杜宇却是浅笑了一声,并是摇了摇头立即是与他二人解释言道: “呵呵……武郎和柯迩大哥却是当真多虑了,倘若真是如此,二位如何不再是细想一下,那毕摩使者当时亦是在场的,宇儿却又如何敢是命戌僰以箭阵相助?!” 二人一听,便是立刻互相又是对视了一眼,但皆是根本不解杜宇此言之意。 “那名毕摩,乃是直接受命于夜郎王室,乃是专为其国主祈福上天而卜问万事的!只因如今夜郎王室孤危势弱,因此这才是奉命前来办事!……而正巧又是在此处碰到了那群乍部的部曲是在此地为非作歹,倘若他此番的行踪是被这些人给发现了去,只怕是要惹出更大的祸端来了!因此,此番得以将其贼子全灭,那位夜郎毕摩却是连谢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是与我们结怨?!” 听得杜宇是如此分析一说,不禁是令武维义和柯迩震西是豁然开朗起来。但与此同时,他二人亦同样是深有体会: “看来……那夜郎之地,如今亦是成了一块是非纷争之地呐!……真不知待我等到得夜郎之后,却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含服灵丹再度死劫 厉声责惩又激小性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正当他们是在言语之时,只见九黎尤女是一把将屋门给推了开来,武维义及其众人便是一齐围了上去。却见九黎尤女的面部却是一脸的哀荣,在那是颇为忐忑不安的站着。 “巫主大人?……墨翟他?……却是如何了?” 武维义见九黎尤女和仰阿莎出得屋门,却皆是神色有些不对,便知墨翟如今的境况定是有些不妙! “本姑已是尽了全力……但是……此人如今已是中蛊太深……当时这噬心蛊感知其主是危在旦夕,因此便是驱使着他,一时耗尽了心力而奋起搏战了一番!……而这一番搏战,却又是使他耗尽了其周身心血……如今他那全身的五脏六腑皆已俱损……只怕……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武维义、柯尔震西与杜宇在一旁听罢,面色不禁是被吓得惨白。只见武维义听得此言,脚下是一个酥软,险些是昏倒过去……待得他是勉强站稳,便是立刻又冲进了屋内,到得墨翟一旁! “贤弟!……贤弟!……不……不会的!贤弟他……他可是墨翟啊!怎么可能会是殒命于此?!这……这绝不可能!” 武维义此时除了悲愤之外,更是只觉得这一切皆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他武维义如今早已认定眼前的这位小弟是于史书之中那位赫赫有名的墨家鼻祖——墨子。即是如此,墨翟却又如何会是死在此处?!若真是如此,要不然便是墨子是另有其人,要不然……便是因为他的穿越,而造成了时空的错乱来! 正当武维义是陷入了悲痛与沉思之中,却听屋外的杜宇突然是惊语言道: “快!……梗阳高士的灵丹!” 这一语却是突然将沉思中的武维义是给惊醒了过来: “对啊!……梗阳高士临走之前一共是给了三粒灵丹!并是叮嘱他是一定要在最危急之时,将此第三枚丹药服下!……若是如此……如今这墨翟眼看已是要成将死之人,岂不是正好应验了此言?!” 于是,武维义赶紧是在墨翟的周身衣衫内是四处搜找了一番!果然是被他又搜出了那两枚丹药来。于是他就取了其中一枚是立即给墨翟含服了下去! 而九黎尤女与一众僰族的婆婆姑姑眼见武维义是拿了手中的那两枚不知为何物的丹药是给那将死的墨翟服下,却尽皆是摇头叹息言道: “哎!……这噬心蛊乃天下无解之蛊!……想仅以这几枚丹药便想将他救活,却是痴心妄想了!……” 正当她们是在拥挤的屋内是一阵的交头接耳之时,却只见得墨翟那张已是犯了蜡黄的颜面,以及游于脸上的那一条条已显得深褐的血路,竟是慢慢的回转了过来!…… 而当场的僰族众人亦皆是被这一幕是给惊了一跳! “这!……这如何可能?!快看!……看他这颜色!……” 只听得那些僰族的巫姑和巫婆们是在那里交头接耳,无一不是在那里惊叹万分,啧啧称奇! 九黎尤女自也不例外,此时她的心中却是喜忧参半。能见得这墨翟在此刻是能转危为安,她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但是如今得知这武先生的手中竟有此等绝世丹药,竟能抑制住自家的蛊毒,不禁亦是令她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毕竟,这噬心蛊乃是她们僰族的立足之根本,倘若是真有了解药,那他们这一支最为古老的僰族,岂不是转眼间便是要崩了? “你……你这丹药……究竟是有何玄机?!竟是能够将我族的噬心蛊给解了?!” 武维义此时却也没有心思是与她们多说,见他只是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墨翟的气色变化,又与她们是极简的回道: “其实武某亦不知这其中的道理!……这枚丹药乃是墨翟于朱提关之时,得一位高士所赠!而且并是与我等嘱托过,倘若是墨翟陷于生死之时,便可取其一用!……不过还请巫主是且放宽心,此等丹药绝非寻常人所可炼得!……我等获之实属机缘巧合……想来此世间除了那名高士之外,更是无人可炼的!” 听得武维义如此说,那九黎尤女与众巫姑的心思这才算是稍稍定了下来…… 眼看这墨翟的面色是越发的好转,甚至其呼吸和心搏也已是变得较之前是有力不少!……众人皆是在那里等着墨翟醒来,但是这一等却又是大半天的功夫,竟依然是迟迟等不来墨翟苏醒过来。 “这黑炭究竟是睡够了没有……他这不上不下的,反倒是好生令人不爽!” 只听仰阿莎在那憋闷的屋子内却是已经等了有些不耐烦了……而她这一句抱怨,却是令她母亲和父豪是丧尽了颜面: “你还敢说!……定是因你贪玩,又私自跑下山去惹下的祸端!如若不然,你二人却又如何会是被那摩雅笮是给绑在那里当了人质?!……如今要不是此人舍命救你,你此刻早已是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仰阿莎心中原本确是有愧,但一听母主竟是这般的厉声将她是给训斥了一顿,为此言一激不禁又是耍起了刁蛮来: “哼!母主尽是帮着外人说话!……要怪也怪那块黑炭太是小气,阿莎亦不过觉得那火折子颇是好玩,便是在那里讨来了一个玩玩罢了!也不知这黑炭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却是莫名其妙的要与阿莎动起手来……阿莎也是一不小心,这才是把他又给迷晕了过去的!……阿莎……阿莎也是无心的嘛!” 武维义、杜宇和柯尔震西此时在屋子里听了,得知原来此番险情竟然都是这仰阿莎给惹出来的!不禁皆是有些怨愤,但是看在其父母的面上,却也不能是责备她些什么…… “胡闹胡闹!都怪是你母主是把你这臭丫头是给宠惯坏了!……如今竟是这般的不分轻重!你可知……此番族人却是险些便是要葬送于你手!……而如今却令这位墨家小弟是昏厥不醒!……倘若他真是被你给害成了没心的离魂之人!我看你就在此处照料他一辈子吧!”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六十九章 阿莎胡为竟成妙手 巾帼相惜谈笑解局 第一百七十章 九黎尤女相邀夜祭 柯迩震西再添愁事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武维义和杜宇等人听得巫主在身后又是传来一身叫唤,便立即止住了步子,并是回转了过去: “哦……却不知巫主唤住我等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只见九黎尤女是疾步赶上前来,又极为恭敬的和颜与他们众人言道: “哦,也无甚事要紧。只不过按理说前几日便应该是我族的火祭大典,却不曾想是为这一场大难所阻……本姑原本便是打算待得是回寨之后,便要补上祭典……今日我族之所以能够是幸免于难,亦是全赖诸公鼎力相助!……因此,倘若诸位贵客不嫌弃,待得今日月明之时,尤女想请诸位是能移步祭天台,一同前来参加我僰族之拜火夜祭之典!……” 武维义与众人听得柯迩震西传译之后,得知巫主是这一番的盛情相邀,倘若说是不去那未免是太驳她颜面。因此,他们四人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由柯迩震西是代为点头回答道: “好吧!……既是弟妇的一番好意,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几日于山上住着,却是一身的怪味。待得我等是先洗去这一身的腐味,晚些必来赴祭!” 应过了巫主的盛情相邀之后,武维义等人便是径直来到了屋外……在那间屋子内闷了一天,这好不容易是出了门,顿是只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哎呀!……本豪自从是出了朱提关至今,这一连是好几个日夜,每天可都是过得不安生……如今诸事已了,却是好久都不似如今这般的轻松自在呐!” 只听此时柯迩震西是一边伸了把腰,又一边是如此言道……这也难怪,毕竟这一连数日,柯迩震西与武维义几乎都是在林间,亦或是山上凑合着。而且,自是来了僰寨之后,也确实是纷争不断,更是没得过半分的闲暇! “哎……若是如此说来,只怕是又要令柯迩大哥失望咯!” 就当柯迩震西是在那里颇为懒散的走着,却又听得杜宇是与他如此俏皮言道,倒是把柯迩震西给弄得有些是云里雾里。 “嗯?……宇妹却又是何出此言呐?” 只听杜宇是一边小步走着,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柯迩大哥这几日可有与自家族人有过联系?” 柯迩震西一听杜宇如此问,便是立刻明白了过来。定然是自家人赶去了朱提关有要事相告。只见他立刻又是神情凝肃了起来,并与杜宇是急忙问道: “这……确是不曾有过联系!……本豪只管是叫他们若有急事便赶来朱提关相报……不过,我这一路自朱提关出走至今,也已是有了十几日光景!难道……宇妹是得了什么消息?莫不是我族中出了事故?!” 只见杜宇亦是立即与他是点头言道: “确是如此……妹在朱提关留守之时,确是陆陆续续来了几波羌人前来寻你……据说是那巴王雅尔丹退回鱼凫城之后,如今已是在那里集结兵马,好似是要征讨你们羌部!因此只怕……柯迩大哥你又是一刻都闲不下来了!还是及早回去主持大局为妙!” 柯迩震西一听,得知竟又是那巴王雅尔丹在那为非作歹,意欲祸乱百濮!不禁又是火冒三丈,大怒言道: “想我羌人与他们巴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挖他们的巴盐井,我们管我们的牛羊马,两边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却又为何是要与我们交恶?……这些家伙却究竟是想作甚?” 武维义听得柯迩震西的这一番怨怒之言,便是与他言道: “只怕此事亦并非是如此简单。如今蜀国之仇未报,那雅尔丹却又是要蓄意开罪于羌氐?显然是与常理不符!……况且,兄之羌部是以游牧为生,素来居无定所。而那些巴人若仅以步战伐之,亦可谓是难度不小……而我等与雅尔丹也算得上是几番交手,依为兄所见,那雅尔丹好歹也是个知兵的主。因此,如今却犯下此等兵家大忌,却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呐!” 只听武维义是如此言道,柯迩震西、杜宇和墨翟则皆是在那点头称是。尤其是柯迩震西,此言听罢,便是立即又甚是急切的与武维义问道: “嗯……兄之所言,确是有些道理。那既然是如此……依兄之见,那雅尔丹如今却又是为何要来伐我羌人?” 武维义只听得那柯迩震西是抛出了此问,他却亦是完全没有主意: “维义亦是不知其缘由……不过,无论如何,维义觉着柯迩兄弟还是及早赶回为好!……倘若真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岂不糟糕?” 却见柯迩震西此言听罢,竟是突然又没了声音。而他那双眼睛,亦是往杜宇那边移去……其实,柯迩震西此时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杜宇却又会如何不知?只听杜宇是在那里与他是宽慰言道: “柯迩大哥只管是放心去吧!宇儿这一路上有武郎和翟小弟照应着,绝不会是出什么乱子的!……柯迩大哥你毕竟是白马羌的羌豪,此时若是受了宇儿的牵连,万一是出了什么状况,却又叫妹如何能承受得起?!” 柯迩震西虽亦是极为不舍,但也知此事若非他去出头,却是无人能够掌控得住的……而且他亦深知,这宇儿的心思如今就已是全在那武维义的身上。可想而知,此去一别,待得他们是自夜郎讨兵而还,却还指不定是已成了什么样子…… 念想至此,柯迩震西又是突然没了好脸色。但是毕竟杜宇在场,却也不敢是在此直言明说,只得是转身过去又是装模作样的与武维义是勾肩搭背的言道: “哈哈哈!……宇妹既是有维义兄辅佐,本豪可也是放心得很呐!……维义兄,我柯迩震西的心思想必你也最是清楚明白不过的了!……宇妹她好歹也是蜀国的公主,这一路上,你可得好生‘看护’着……可别是让人动了她一根毫毛啊!” 而武维义亦是不傻,一听得柯迩震西此言,他便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柯迩震西……何时却也学得是这般的隐言晦语来?……而且他却是将我武维义给当成了何人?难不成还会做出趁人之危的恶事来?” ()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七十一章 籍口洗浴支走旁人 坦言为情纷争再争 第一百七十二章 溪畔见骸维义论义 入水激战羌豪失豪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谁知武维义这番好言相劝,却是立即又将柯迩震西是给激怒了去: “哼!……谁又是要你来相让?!……你不应战,而本豪却来袭你,于本豪而言,那岂非是奇耻大辱!……好了!莫要多言,你便是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本豪届时可不会是与你手下留情的!……倘若此番你果真是能赢得了本豪,那本豪便也算得是输得心服口服!” 只见柯迩震西此言说罢,便是独自是出得寨门而去。武维义听罢,亦是知道如今柯迩震西这般的费劲心思,无非就是为了与他一战!倘若他是不去,依着柯迩震西的脾气,只怕这件事只会是愈发不可收拾。 念及至此,武维义便也就二话不说,直接是跟着柯迩震西一同是出了大寨…… 待他二人是一起徒步来到溪流河畔,却只见得那些牺牲于此的僰人尸首,如今已是被林间的群兽是给叼去了大半。只徒留了几具还略带些绛红色的遗骸是在溪水中泡着。 武维义见此惨状,不禁是颇为感慨的与柯迩震西言道: “震西兄,你看这些个僰人将士……他们亦是为保得其他族人安危而在此地是枉送了性命,何其悲哉!……再想我二人如今却又是要于此处,只是为了些许的琐事而出手斗狠,此等行径岂不令人寒心?!……依维义之所见,如今我二人倒不如是将这些残骸是给入敛起来,再将其是归还寨中,倒还更有些意义……不知兄意以为如何?” 柯迩震西听罢,却只是与他嗤笑了一声言道: “呵!……维义兄便莫要在此是故作姿态了!如今却又有谁不知你这武先生最是巧舌如簧!……要说他们这些僰人,皆是为自家危亡而葬身于此,正可谓是死得其所!……却又何言可惜?!倒是你我二人,即是各为己心,却又有何不可?况且,倘若如今我不再是与你来争上一争!……哼……只怕将来更是没了机会!……不必再言,你我二人便是在此处决个高下!若谁赢了,宇妹便归谁的!” 只听得柯迩震西这一言说罢,便是直接转过身来,并朝着武维义直接是挥拳攻来。 “震西兄!……” 还未待是武维义一声呼罢,见得柯迩震西竟是真的动起了手来……不禁亦是有些出乎意料!匆忙间也只得是仓促应战…… 但见柯迩震西的一双拳脚确是劲猛无比,若是要论这一身的蛮劲,武维义完全不是他柯迩震西的敌手。 然而,武维义毕竟也是反应机敏,知道如今只凭着赤手双拳绝难取胜,便是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来!…… 只见武维义是好不容易从柯尔震西的拳脚下是抽出身来,而后又是一个纵身鱼跃便是跳进了身旁的那条溪水河流之中。 柯尔震西见武维义竟是跳进了水里,自然也管顾不了那么许多,便亦是一起跳将了下去!并且是与武维义在水中是继续缠斗到了一块! 但柯尔震西却又如何知晓,他这一进得水中,便已是中了武维义所设下的圈套中! 武维义见得柯尔震西是跳将下来,二话不说,立马是往溪水深处疾步趟去。而柯尔震西则是紧赶慢赶的是在他身后跟着: “匹夫!……看你又能是往哪里逃?!” 待武维义是趟至中央,这溪水倒也不深,只是刚刚漫过了自己的腰间。但见武维义却是突然回转过去,竟用力拍击水面,朝着柯尔震西是溅去一阵水花来! 柯迩震西亦是猝不及防,谁能料想得到这武维义竟还是有这番心思是与他逗得这般的“童趣”?待得那飞来的水花是溅入了自己的眼内,柯迩震西自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挤眉弄眼,好不难受。 但见武维义却是根本不管不顾,竟又是趁机朝着上游趟去!待柯迩震西抹了一把,看清了武维义的方向再要追去,却谁知竟又是溅来了一阵水花! “好你个诡诈狡猾的武维义!竟敢是这般戏弄于本豪!……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只听柯迩震西是一边叫嚣着,一边却是拿武维义这几近儿戏一般招数是毫无办法!……只觉武维义朝他扑来的水势极猛,而且尽是朝着自己的眼睛里泼弄!他那双手连揉眼挡水都来不及,却还哪有功夫是与他来打架斗狠?! 柯迩震西眼看如今他这一堂堂的羌豪,竟是被这一滩水给戏耍成这般模样,却不禁亦是怒从中来: “竖子!你莫不是只能以此等雕虫小技来欺我不成?!……若你是有些真本事,便是堂堂正正的与本豪来打上一回!” 但见柯迩震西是一边在那怒言怼之,一边却已是在那移不得半分!……武维义见状,不禁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正所谓兵不厌诈!……震西兄可还记得那一日你我初识,却是谁在那里还嘲笑过我夏人无谋?只循死理,而又不知变通的?” 柯迩震西听得此言,不禁突然是又回想了起来。只记得那一日,这武维义是遭了杜疆追杀,于是便来找他帮忙脱身。当时,这武维义明明不会骑马,却偏偏是要逞强,最后是被摔了个人仰马翻。而后,柯迩震西便是引了那个从别处听来的“泓水之战”,来讽刺这武维义是个不懂变通之人。 “哼!你还敢说!……那一日若不是本豪相助!你这竖子便早已是要命绝于鱼凫城中了!如今却还在我面前使得这般诡诈,当真是好不羞耻!” 武维义听罢,却又是颇为耍赖的与他言道: “哈哈……邀我来洗浴的是你,邀我来斗狠的也是你!但你却也未曾明言我二人究竟是要斗甚?……拳脚是斗,戏水亦是斗。即是相斗,却又是有何区别?呵呵,况且如此相斗,一来亦可分高下。二来也不伤和气。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柯迩震西只听得这武维义是在那颇显得意的是与他诡辩,而且眼下又是吃得如此大亏,不禁是更加怒不可遏。于是便心下料想起来: “哼!……这家伙既是这般耍赖!却还与他讲什么堂堂正正?!……难道却还只有他会耍赖不成?!” 待他心下是拿定了主意之后,竟是学着武维义那般的模样是在那里一起拍起了水来!……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七十三章 遥闻杜宇岸堤惊呼 尬问维义诗言解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寨中大喜羌豪醉酒 天台火祭杜宇施问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初识阿莎谱结金兰 授命商议静候传唤 第一百七十六章 壁画暗寓涿鹿之战 密室惊现毕摩真容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于是,杜宇匆匆是唤醒了熟睡的武维义。而后他二人便在僰族侍者的指引下,离开了祭天台,并是径直进到了山脚下一处极隐蔽的洞穴之内。 只见几名侍者各自是手持着火把于前方引路,武维义凭其火光,见得此处穴中小径的四壁皆是篆刻着一些极为难懂的字符图形。 武维义虽是不解其意,但是只凭借着这些个图形的象形模样,倒也能依稀是看出其中的几分故事脉络来。 “墙上的这些壁画……看起来好似是记录了一场浩劫……” 只听武维义在那是如此的自言自语道,杜宇便忽然回首过去,却见武维义竟是一边碎步走着,一边竟是望着周围的这些壁画出了神! “武郎?!这些壁画是有何玄机?竟是令武郎看得是这般入迷?” 在这如同死寂一般的洞,忽然听得杜宇这一番问话,武维义的思绪便立即是被拉了回来 “哦……无事无事,不过是又犯了老毛病罢了……要说起来,武郎无有其他嗜好,唯独是见了这些个古迹,便好似是被勾了魂似的。武郎见得此处洞壁颇为奇特,因此是不免为之所吸引。” 杜宇原本对这些个石穴壁画倒是毫无感知的,然而如今被武维义这么一说,却是不禁令她亦是提起了几分的兴趣来 “哦?那武郎可是知晓了这些壁画的寓意?” 武维义一边从侍者手中取来了火把,一边是用手指着一旁的壁画是在那津津乐道的卖弄起来 “宇儿你看,这个图案可像是一个蒸皿架在篝火上在炙烤着的一般?” 杜宇顺着武维义的手势看去,果见此图与他方才所言之象却是相似极了! “那这些刻在壁画上的小人……又好似是朝着一个方向在奔跑……不知却又是为何?” 武维义亦是走近了一看,只见这些岩壁上刻画出来的小人前方,却又画了一个类似带着轱轮的车辕! 武维义一见得此图,又突然想到了这些个僰人所崇拜的火神祝融。不禁是灵光一闪,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若是我所料不差,只怕这些壁画所画的,应当便是他们的先祖九黎蚩尤部于远古之时与北方的轩辕部所发生的一场大战!” “轩辕部?……难道就是这壁画上所画的车辕?” 听得杜宇如此问,武维义便是点了点头,并是继续回道 “嗯……所谓轩辕者,乃造车之族也。话说于远古之时,氏族之间的征兆讨伐,皆是以徒步方为正道。然而有一族人,却是突然长于制车,也由此变得是极擅征伐……而如今居于此地的僰族之人,只怕便是在那时候被轩辕氏所领的北方诸部给驱赶至此。这些个僰族的祖先,为了使其后人不忘其渊源,因此将其事情原委悉数刻画于此……” 正当武维义说到此处,忽然只听得洞穴深处传来了一阵女声 “确是不曾想到,你这夏人倒还懂得不少!” 武维义和杜宇寻着声音往深处看去,隐约只此人声却是极为陌生。 他二人自是不敢再做逗留,便立即是随着那几名侍者一同往里头又走近了去。 待他二人穿过了洞中小径,却发现原来此地竟然还藏有一处穴室。只见此处穴室是极为宽敞,四周皆是被室内的火光所衬,而将室内所饰烘衬得亦是极为庄重。 “啊!那……那些是什么?!” 武维义突然听得杜宇是在身后一声惊叫,便不由自主的是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只见其中一面室壁之上竟是挂满了人头骷髅。二人见得此景,不禁是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再定睛一看,只见僰族的首领九黎尤女,此时正面壁跪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副极为虔信的模样,好似是在那里做着祷告。 而在其身旁,却又立着另外一名侍女,见其衣饰纹虽是不及九黎尤女那般华贵,但也要比其他的女侍要繁琐细腻一些。武维义据此料定,此人身份绝不一般! 只是,令武维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人却又是从何处凭空冒出来的?于此处僰寨上下,他们也好歹已是待了数日,而似此等的人物,却是始终未曾谋面! “见过巫主……方才得知巫主是有事要找武某相商,却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武维义虽是心中疑窦丛生,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立即是走上前去,在九黎尤女的身后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声。 得知武维义和杜宇已至,九黎尤女便立刻是止住了祷言。而立在其身边的那名神秘女侍,则是将她慢慢的给搀扶了起来并一齐转过了身。 而待她二人转过了身之后,杜宇一见得此人便又是一声惊呼 “啊!……是你!你……你不是那个自夜郎来的毕摩使者吗?!为何……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而且你又何时是换得一身僰人的衣服来?” 只见那名毕摩听得杜宇如此急切的询问于她,她却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是与他二人回道 “呵呵,还望锦织公主勿怪,在下也委实是有不得已之处……” 听得她如此回答,杜宇和武维义更是感觉到此事着实是有些蹊跷古怪! “武先生……此番也是多亏了武先生献得妙法,才是得以保全了我族上下的安危。此番恩情,我族上下皆是没齿难忘!” 只听得这个夜郎来的毕摩,竟是将僰族称为“我族”,而且其言语之中隐约可感觉得到此人身份定是在僰族中尊显非常。武维义听罢,赶紧是与她回敬道 “不敢不敢,武某亦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全赖僰族上下齐心,破此不义之敌亦是理所应当。” 此时,只见九黎尤女又是掩面轻声的与那毕摩耳语了几句。而后,只见那毕摩亦是心领神会,回过头去,便是代为言道 “此番特意寻二位前来,确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而且此事也关乎尔等蜀国安危。因此,这才连夜是邀寻尔等一同商议一番。” 武维义和杜宇听得此言,不禁是令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二人如何能够料想得到,这毕摩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只见他二人不约而同的立即相互对了一眼,流露出来的却皆是一副显得极为莫名的表情。 。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 第一百七十七章 言语互探敌友虚实 石穴密语国主寿数 【悠阅书城app,免费看小说全网无广告,ios需海外苹果id下载】 “方才听得这位武先生在室外仅以残留于此的壁画便可言及我族上古之事!确是令人咋舌!……只是,此等陈年往事若非我族嫡传首领,料来却也是无有几人知晓的,况且是外人!……敢问这位武先生,不知先生所言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武维义一听,不免是有些慌张。他原以为方才与杜宇所说的蜀语,料想这些个僰人都是听不懂的。却未曾想到,竟悉数是被这位来自夜郎的“毕摩”给听了去! 而此问却也是问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这夜郎来的“毕摩”如今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武维义却又如何敢是以实情相告?因此,他也只得是模棱两可的与她回答道 “哦……武某拜师学艺之时,曾听起过家师亦是曾言及于此……方才于洞穴之中,亦不过是突然忆起,而做了一些胡乱猜测罢了。” 这毕摩听得武维义如此说,却也不知是为何,竟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言道 “哦?!原来此间是由皆传自武先生的尊师……却不知武先生的尊师名讳,却是究竟何人?” 武维义只觉此问确是颇为无礼!哪有素未谋面便直接来打探别人尊师名讳的? 因此,武维义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竟是有些尴尬。好在一旁的杜宇亦是有所察觉,便立即是替武维义是插话帮腔言道 “好生无礼!如何有这般请教于人的?若是要问起来,你却还未曾是与我等言明,你一个夜郎的毕摩使者,原本只是奉了王命前来接迎本宫的,却又为何是会突然出现在此秘地?!你又究竟是何许人也?!这般的来历不明,却又在那里是肆意打探消息,岂不更是令人生疑?” 只见那夜郎毕摩听得此言,竟是突然莫名的浅笑起来 “呵,还请公主勿疑。在下确无恶意。只不过此间事务确是过于繁杂机密,不得不慎之又慎。倘若自此处走漏了半点消息,只怕是日后是要引来杀生之祸的!……” 杜宇听到此处,便又是厉声将其喝断 “好了,此间并无外人,若是有事便可说来。若是依旧信不过我等,那也不必多言,我二人立即告辞便是!” 那毕摩见锦织公主似是起了怒意,便也不再多言。只见她又往是走近了些,对着他二人突然是行了一个僰礼! 杜宇和武维义见了此状,不禁又是大惊失色,不知此人究竟是葫芦里在盘算着什么? “公主,其实亦并非是在下刻意隐瞒……在下乃是夜郎天玑夫人的媵女(当年的陪嫁女),此番奉夫人之命出使蜀国朱提,其真意乃是借道回返僰寨向巫主求借蛊王一用。” 武维义与杜宇听得此言,非但是未曾解得其惑,却反而是更加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媵女?对了!武某也曾是听人说起过,说这天玑夫人来历不明。而你身为天玑夫人媵女,又声称是‘返还僰寨’……难道说……这天玑夫人……竟是僰族宗室之女?!” 那毕摩听得武维义这一番的分析,便不住的在那点头称是 “武先生果然是洞若观火,先生所言丝毫不差,其实天玑夫人真实身份确是我族如今的巫主之姊。而至于夫人的真实身份,如今即便是在夜郎,也几乎是无人知晓的……” 杜宇听罢,不禁是立即继续追问 “即是如此机要,如今却又何必是告知于我等外人知晓?尔等究竟是在做何盘算?” 只见那毕摩却是掩面一笑,面朝杜宇并是与她回道 “呵呵,如今公主既已是与我僰人同气连枝,在下却又如何敢是不以实情相告?……更何况,若公主要解如今蜀国之危难,亦是少不得我家主之助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夜郎与僰人却还有桩颇为棘手的事情亟待处理。” 杜宇听这番言语之中似是有些胁迫之意,自是面露不悦之色 “哼!……你们可是好大的胆子!你可莫要忘记,夜郎国主日达木基乃是本宫先父铁臂挚交!如今蜀邦有难,夜郎国主又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莫不是你与你们家的主子是要从中作梗不成?” 毕摩见杜宇动了怒,便是急忙挥手,并是澄清言道 “不不不,公主确是误会了。在下与家主对公主您可绝无恶意……哎,说起大王他……若大王身体依旧如往日那般健朗,此间纷争又何至于此呀!而公主复邦讨逆料来亦无不可。只是如今……” 听她说得此处,不禁是令杜宇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是大声追问道 “啊?!……夜郎国主他……却是如何了?!莫不是……” 但见毕摩又是独自哀叹了一口,并是摇着头回答道 “哎……如今虽是强行续着一条性命,但只怕亦是时日无多……这往后……夜郎也不知会是个什么状况……” “再说清楚些!人之寿数皆有天定,又岂有‘续命’之说?而你所谓‘强行续着一条性命’却又究竟是做何意思?” 闻得武维义的这一番质疑之声,那毕摩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解释言道 “此言千真万确,绝对无有半句虚辞。如今大王的这条性命,若不是家主替他强行续着,只怕是早就熬不住了……你们可知此番乍部的摩雅邪却是为何要对我僰族是这般的兴师动众,欲除之而后快?” 武维义听她如此反问,便是锁紧了眉头,并是一边寻思着一边在那嘀咕着言道 “武某倒也曾道听途说的听闻得一些,他们这些贼子,此番前来却好似是为了什么……‘蛊王’?” 只见那毕摩听罢,便是不住的在那里是点头称是道 “武先生果然厉害,此等机密要事竟也能被你是打听了去,确是有些本事!先生所言确是分毫不差,此番那摩雅笮领兵前来,便是为了吾妹尤女身上的那只‘蛊王’而来!” 待得此言话音刚落,只见武维义与杜宇不禁是又大吃一惊,并是齐声惊问道 “蛊王?!” 。 【悠閱書城一個免費看書的換源app軟體,安卓手機需google play下載安裝,蘋果手機需登陸非中國大陸賬戶下載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