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一章,舞 马车在晃动着,车内的两人却在忙碌的换着衣裳,她们褪下丢在一旁的是宫内太监独有的绣纹紫袍。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一个小丫头往身上套着一件淡粉色的短褂再一次向身边已经穿上一身红裙舞衣的少女劝求着。 “哎呀,知画,我知道了,你不说,我不说,父皇和母后怎么会知道呢?”宁儿回身对着身后的宫女知画说到,“早知道你这么没完没了的,我就带落霞出来了。” “可是公主,我们这样子出来,等一会回到了宫里,要是被抓到,奴婢肯定是挨罚的!” 宁儿看着知画那张欲哭无泪的脸,无奈的望下车顶,而后拉上她的手有些撒娇般地说到:“哎呦,不要怕,有我呢,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了,我们快点,一会弄完了,赶紧回来就是。” “哎,我的公主……” “好了,给我闭嘴!”宁儿撅着嘴巴斜瞪她一眼:“听着,你可别破坏本公主的心情,等会儿我还要跳舞呢!”宁儿说着丢开知画的手,一脸笑容地轻轻摩娑着放在腿上的层层红绸。 知画看到公主的样子无奈地撇撇嘴,一边扎着腰带一边皱着眉斜靠在一旁。 宁儿看着红绸笑着,心中满是甜蜜的滋味。 她六岁的时候,观看了宫里的一场歌舞盛宴,自此后,就深深爱上了舞。 看她们,水袖长舞,似流水吟唱;脚步轻躅,似高山苍茫;衣衫翩然,似黑燕衔枝;纤指拈花,似素蝶只影。于是,爱上了,就深陷其中。从那时起,她就常常跑到宫廷的教坊丽姿坊,去向那里的舞师学习舞。 这一学就是五年,而在那不久后曾出现过一个神秘的女人,那女人会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到她的身边,而后什么也不说,就在她的身边舞,还舞的是她极为喜爱的袖舞。 她记得那女人将一对水袖舞的极尽缠绵,那美丽的红就将她深深吸引,好像内心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但是半年后,正当她学会那舞,学出那份缠绵时,那女人却就此消失,再没出现过。 “公主,前面好热闹。”知画偷眼瞧着外面的拥挤碰了碰宁儿的胳膊说着。 “是要到了吗?听说有很多人会来看这场舞的大典。知画,你猜我能不能夺魁?”宁儿轻声问着,也掀了一角窗帘去偷看街市上热闹的人群,她心中默默地许愿:让我拿个第一吧,那时我去告诉他,他一定会夸我的。 他,公子煜,相爷的儿子。虽长她六岁,但他总是会围着她说些好听的话,对着她温雅地笑。她这般清纯的年少,正是朦胧的情愫初开,自然将他放在了心里。 “公主的舞,那么美,奴婢看了几次都觉得很好看,公主一定可以夺魁的!” 听着知画的话,宁儿笑了,笑得很甜。 …… 她将水袖挥洒,让它们左右摇曳,上下翻飞。那红绸在她的手里舞出了雀跃,舞出了灿烂,舞出了花。]一曲舞毕,听着四处的叫好声,宁儿笑着下了台子。 “怎么样?好不好看?”宁儿对着知画抬了抬下巴。 “公,啊,小姐跳得当然好看了,肯定是第一!”知画反映的快,赶紧改口没喊出宁儿的身份。 宁儿对着知画咧咧嘴,一边看他人的表演一边等着第一的名号。 下一位上场的女子刚一开始舞,宁儿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天,那舞火辣的难以想象,那舞,也美的叫人眩目。 那被薄纱裹着的细腰,在如水蛇般扭动,那一对水葱般嫩白的手臂不时地随着细腰轻摆着。 宁儿看着台下那些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像透了父皇看丽姬跳舞时的样子。 丽姬,母后曾说她就是个狐媚子,她的舞带着媚气。可是当宁儿看了这位的舞,才知道什么叫媚,媚的竟充满了妖气。相比之下,丽姬的舞不过是沧海一粟。 婀娜的身姿在摇曳,轻透的薄纱在撩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就连她唇边的一颗痣都是带着那让人麻簌簌的妖气。 宁儿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 “恩?怎么不等结果了?”知画眼直直地看着舞台,口中却还知道问的。宁儿看了她一眼说到:“我输定了,我的舞和她的比起来是那么的无味,好似水。而她的舞就好像,好像是酒,浓浓地辣辣地,恩,好似烈酒一杯!我没希望了。” “小姐,别这么想,她的舞是很好看,但奴婢觉得还是小姐你的好,你肯定能拿到第一的。”知画一脸的肯定,眼还是偷偷飘向了舞台。 宁儿没再说话,她默默地看着她的舞蹈,偶尔转下自己的手腕学着那份摇曳。当那女子终于下场,宁儿吐了一口气,可是再上场一位少年时,宁儿却再次震惊。 那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竟然也舞的是袖舞,而且舞的是那么的相似。不过却比她舞的更好,那每一袖出去,就仿佛带动了周围人的心。 宁儿一直惊讶着看完了舞,最后当这位少年下场的时候,她急忙向周围的人打听起这两位的名字。 …… 马车摇晃着,宁儿此刻和知画已经换回了小太监的衣服。尽管她的心里是有一点失落,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拿了个第三。 “等我再过几年,长大了些,一定会比他们跳的好!”她信誓旦旦的说给自己听,输给他们两个,她自己倒是挺服气的。 下了马车,对着侍卫晃了晃手里的金牌。很快宫门口的那扇小点的侧门打开了。 宁儿和知画迅的往自己的宫殿跑。 一路穿行,不时的偷笑一两句,即是偶尔被侍卫抓到欲要盘问,宁儿也是哈哈一笑在侍卫惊慌的低头中,扯着知画开跑。 “今天的舞实在是太震撼了,等下我要讲给落霞听。”宁儿说着一脚迈进了安乐宫的宫门。 “公主,你可回来了……”知书的手在挥舞着,宁儿凑上去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巴。 “别叫了,我知道我回来了。哎,我告诉你,我拿了第三,第三你知道嘛,我可是以为我能当第一的,可是竟然拿了个第三,天,我简直无法想象,那得第一的竟是和我一般大的一个男孩,哎,他舞那水袖可比我好看多了,还有那第二个,天,可真美,我敢说要是她在我父皇面前舞,母后一准气的跳脚,呵呵,哎,怎么是你出来迎我,落霞呢?”知画在宁儿身后扯着她的衣裳,可宁儿正讲的欢根本没理她,倒是依旧问着:“落霞呢?她跑到哪……” “宁儿,你,你竟然偷溜出宫去比舞?!”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出现在宁儿的身后。 宁儿身子一僵,小心翼翼的侧了侧身子。 那个平时对她充满了慈爱笑容的脸,此刻,乌云密布。宁儿迅扭头瞪了知书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父皇在这里?” 知书指了指她还停留在她嘴上的手,低下了头。 宁儿悻悻地收了手,转身送上甜蜜无比的笑容。“父皇,您怎么来了?”这声音腻的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朕怎么来了?朕若不来怎么看得到我天朝堂堂的长公主竟穿着太监的衣服,还,还偷偷跑出宫去和那些贱民比舞!你一个公主,竟然跑出去跳舞!你啊……”她父皇的声音里充满了宁儿不能理解的痛心疾。 “跳舞怎么了,舞是那么美丽的。父皇,我看你看那些妃子和舞伎跳舞的时候不是眼睛都看直了得嘛,为此母后可没少瞪那些善舞的人呢。”宁儿撅着嘴巴说着。 “宁儿!你,你是我天朝的长公主,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喜欢舞,朕都没说什么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去学,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偷溜出宫和那些贱民去比?你是金枝玉叶,怎可如此不知道轻重。现在还和朕顶嘴,你,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朕太宠你了!”皇帝的脸上是阴霾的气息。 “父皇~~”宁儿眨巴眨巴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的父皇,她知道自己把父皇真的惹生气了。 “又来这一套!哼,你的这些宫女朕看要给你换换了,一个个都忠心的很嘛。尤其那个叫落霞的,还给朕躺到床上装你睡下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父皇,其实不是落霞大胆,是我要她给我躺到床上去装我的……”宁儿无奈地低下头,她可不想把这些宫女给换掉。 “明天朕给你找两个嬷嬷来,看你以后还老实不老实!” “父皇,宁儿错了,宁儿再也不敢拉。”天,要是真的来两个嬷嬷,她宁儿哪里还能过的这么舒坦啊。 “不敢?你自己说说,你说的朕能信吗?” “恩~”宁儿叹了口气,举起了左手:“宁儿誓还不行吗?我,天朝长公主,乐长宁,以后绝对不会再私自出宫了,若有违背,叫我成为贱民……” “好了,身为一个公主怎可说话如此草率呢?哎,都是朕太宠着你了。”皇帝摇着头,他的表情其实是慈爱的,并不是那种威严。 “皇上,皇后娘娘在大殿里候着您呢。”总跟在皇上身后的胖公公这时也窜了出来说到。 皇帝看了看宁儿,笑着摇头说到,“准是你母后知道你又偷溜出去了,怕朕怪你,好了,你也赶紧沐浴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在宁儿的恭送声中带着对她的宠爱出去了。宁儿一见宫门关上,就吐了吐舌头,急忙跑进了内阁,只见落霞还跪在地上瑟瑟地抖呢。 “好了,快起来吧。父皇走了,我说了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公主啊,下次,您就别出去了吧。”知画和知书两姐妹又再一次的奉劝她。 宁儿吐了吐舌头。 下次?等我练好了舞,我可要找那个第一,第二去比比,只可惜那少年的没问到,倒是那个第二的,叫什么月娥。她好象是什么云水坊的,大约是个舞伎坊吧……宁儿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根本不在意身边的奉劝。 …… 五载春风化霜冻,五载秋叶落蝉衣。刹那回已过五载,她的云鬓上帖着花黄。 五年里,宁儿只要有时间就会起舞,她会舞给宫女看,也会舞给温雅的他看,更会舞给水中的自己看。 这一日她正看着水中的自己,明眸皓齿,娇花一般,落霞就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公主,公主!” 宁儿依旧保持着姿势看着水中,她巧笑着问到:“落霞,你瞧,我好看吗?” 落霞点点头:“好看,好看,公主,皇后娘娘叫您去她那里。” “母后叫我过去?做什么?”宁儿说着收了舞姿,理着手里的红绸。 “是这样的,丽姿坊新近了一位舞伎叫什么春的,他的袖舞十分棒,皇后娘娘叫您过去瞧呢。”落霞才一说完,宁儿就跑了起来:“走走,我们快去!” 两人到了安坤宫,还未进大殿就听到了曲乐声,宁儿笑的更盛,直冲着大殿就跑了进去。刚迈步入殿,就看到一抹红在眼前旋转,那长长的水袖便似游龙在身边盘旋。 宁儿站在殿口,双眼看的痴迷,当她看到那舞伎的眉眼时,她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他,是他,那年大典的那个第一! 宁儿正在心中惊叫着,那舞动的红便嘎然而止,当红色的水袖落下,殿中地面则倾俯着那人半卧的身子,他长长的黑则若扇一样铺散在红色的衣袍上,而红色的水袖则围绕着他的身躯画成一个圆。 “好美!”宁儿当即脱口赞扬,并走向地上的红大声问到:“你,你叫什么?” 那半卧地上的男子慢慢地抬起了头颅,而后正身恭敬的回答:“回公主的话,奴叫做常知春,大家都唤奴为:‘春’。” —— 第二章 拒 第三章 变 “母后,你?”宁儿吃惊的大喊之后,一把抓上了让人无法认出的皇后,她吃惊的看着她的母后,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她的母后总是梳理着漂亮的髻,带着奢华的凤冠;总是穿戴着金丝银线的衣裙,洒着一路的花香;总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高贵。可是现在,她的母后那一身曾闪着光彩的衣裙上全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裙角都是破损凌乱的,而她那总带着凤冠的散乱在脑后,却然没了那份精致的优雅。 殿外有急呼,有哭泣,将一个美好的早晨已经变的悲戚。 “宁儿,我的宁儿。”皇后那曾经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是一片的黯然。 “母后,您,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外面是怎么了?”宁儿的心在慌乱,在颤抖。 “宁儿,你拿着!”母后往她的手里塞了样东西。“跑,快跑,去云霄阁,带着雅儿和全儿跑。快!” “这到底是怎么了,母后?”宁儿慌乱着拿着母后塞给她的东西,却没有挪动步子,她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母后要她带着弟弟妹妹去跑。 “张喜!”母后大喝一声,虽然此时的她如此狼狈,可是声音中仍透着威严:“快带长公主走!带她去云霄阁!带他们给我离开皇宫。快!宁儿,你要记得,你要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啊!” 宁儿茫然地被叫张喜的太监和落霞架着离去,她看着母后那披散的,哭泣的脸,凌乱的衣,她的嘴长着,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听见自己在问:为什么?这究竟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 宫内似乎已经乱了套,宁儿在跑向云霄阁的路上,就看见了无数四散的宫女和太监。他们此刻都是慌乱的。她听着他们惊恐的叫喊,渐渐地明白了,是有人在谋朝篡位。 她急忙把母后给的东西小心的塞进了束胸里,然后跟着张喜与落霞惊慌的跑着,此刻她已经没功夫去管知书和知画怎么跟丢了,也没功夫去管自己带上弟弟妹妹后将要跑向哪里,她就迷茫着,惊慌着在跑。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了只有七岁的弟弟和妹妹,他们被两个太监抱着。而太监的身边有她曾经熟悉的身影,有她曾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的手里拿着剑,剑和他身上明黄色衣袍上都有红色的血迹。 “他,我竟在此时看见了他。”宁儿心中大叫着,挥洒着眼泪,甩开了张喜那拉着她的手冲向了他。 “煜哥哥!” 宁儿的泪变成了断线的珠,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部奔涌而出。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哭泣着,无助地陈述着,陈述着她内心的惊恐与伤悲。“煜哥哥,你可来了,有人要谋朝篡位。还好你保护了雅儿和全儿,煜哥哥,你快去救救我的父皇母后吧。]” 她哭诉着,她的背凉凉的,他,没有来抱她,这让她的心有些微凉。 “公主,你,你快离开他啊!”张喜的声音在颤抖着。 宁儿的心里一惊,似乎觉察到什么。她急忙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待她看清楚了那身衣服的颜色和中间是一个龙的图案时,她不相信的抬手,很认真地数了下,那龙竟是九个爪子。 轰,她的脑袋里似炸响了雷,让她的脑袋在眩晕,让她的心在痛在疼? “报~!易后已经自尽了。” 易后?那是她的母后,她的母后叫做易楚。她转身看着那来人,双眼中透着难以置信:“我母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她,她自尽了。”那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在她听来,它依旧如同雷声般砸在她的心上。 “那我父皇呢?”宁儿的声音近乎尖叫。 “看见我剑上的血了吗?那就是你父皇的!”身后的他,终于开了口。曾经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冷血无比。 宁儿慢慢地回转了身子,她看着他的脸,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她伸出了手,她想狠狠的打他,可是,她的手被他轻轻一抓就顿在了空中。 “带她下去,先给我囚在未央宫!”他的声音冷冷的,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柔。 宁儿咬着牙,流着泪,被别人拖着身子离开了。她的耳边是弟弟和妹妹的哭喊。 她的心里是不断的问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母后啊,我该怎么办? ……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好吗?”在满是父皇气息的大殿里待了许久,宁儿终于见到了他。他没有再拿剑,也换掉了那件沾了血的九爪龙袍。 萧煜的手里拿着一小坛子酒,他随意的套着一件袍子,那袍子上酒渍连连。袍子只被一条嵌着翠玉的腰带扎着,露出他的胸和腿,完全没有端庄与威严,更别说是一个王者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宁儿皱着眉,但是随即她却丢到了这个疑问,因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对她拿着刀的人,为什么是他将她的幸福和期望全部砍去了呢?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萧煜的声音里透着辛酸。他仰头往嗓子里倒进了一口酒:“你还记得,贞妃吗?” “贞妃?”宁儿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脑袋里却没有丝毫有关于贞妃的东西。 “不记得吧,我告诉你。贞妃,她是在你七岁那年进宫的,她被你父皇封了婕妤,一年后,她成了嫔,因为他有了你父皇的孩子。封嫔的日子你可记得?哦,对了,那时正是你哥哥太子安失踪三个月的时候,也是你母后又怀孕的日子。可是九个月后,她生产之日,你的母后竟也在产子,而你母后难产昏厥过去,所有的人都只管你母后,而无人去管她。你母后又产下了对龙凤双生,可是她却因为无人照顾产下的是个死婴。你父皇自此后不再宠她了。”萧煜说着又倒进嗓子一口酒。 宁儿皱皱眉,好像是有一个妃子生过死婴,但是她却不记得是谁。 “你说他忘了她,不再宠她,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啊,为什么四年后,你父皇突然又开始召幸于她,既而专宠她,遂将她封了妃。可是两年前她却被你父皇赐了毒酒,甚至死后还被扒掉了衣裳,只用一张草席给送了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被怀疑与别人有私情。‘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她不过是作了一怀古诗,却被人诬陷硬说她这诗里有‘赵’‘惟’‘一’三字,说她与臣子赵惟一有染。她就这么被你父皇不明不白的要了命去,就是死后都还要她裸尸苇草回乡!”他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是吗?可是……”宁儿颤巍巍的问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你和她……”宁儿的心中轻问着:难道她曾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她,她是我的姐姐。” “不可能,相爷就三个女儿还尽数出嫁,没听说有入宫的啊!”宁儿反驳着,相爷家的三个女儿她可都见过。 “哼,我和姐姐都是他与一个婢女生的。因为我是男丁,他才将我接了回去,说我是大夫人生的孩子。而我娘,她依旧是个通房。后来我娘病重时,要他照顾好我姐姐,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可他这边答应着,转眼就把我姐姐送进了宫。别人以为他是给我姐姐一条黄金路,可是这宫却要了她的命!你知道是谁设下的计谋?是你母后!”萧煜咆哮着,手中的坛子飞溅出不少的酒。 “不,怎么会?我不要听,我才不信。我母后是那么高贵的。她才不会。”宁儿使劲的摇着她的头。 “不会?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要了她的命,污了她的名,我要你们还,加倍地还!”萧煜的表情有些疯狂,他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想怎么样?”宁儿不由的向后移动,她已经在瑟瑟地抖。 “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以后能不能看到很难说了,不如给我跳一曲吧。”萧煜说着半倒在舆台的阶梯上。 宁儿张大了嘴心中大喊:跳?舞?我如何跳得起来?我如何能舞出我的情爱?你疯了吗? “怎么不想跳?你的弟弟和妹妹可在我的手上。来人!” “我跳!”宁儿急急地说出了这句话。当她看到萧煜脸上的笑容时,她不禁打了个颤:他是我想要为他起舞的萧煜吗?为何他的笑看起来像是魔鬼? 有人送来了舞衣。宁儿看着那曾在她眼中绚丽的红,此刻不再是带着情愫的媚。 她无奈地接过:红的是血吧! 那红色的腰身,红色的衣摆,红色的水袖,此刻如血一般冲刷着她的眼,她的眸! 打开这件如血的舞衣,宁儿将它套在了身上。 没有曲子来合,她流着泪,她把那落在地上的泪出的声音当成曲,当成拍。 公子煜啊!我曾多少次梦想着再见你时为你舞,可如今真的舞起了,却心似刀割。 宁儿心中念着,舞动了水袖。 水袖长舞,似流水哭泣;脚步轻躅,似高山颤抖;衣衫翩然,似雨燕啼血;纤指拈花,似素蝶缟飞。 她将手中的长长水袖抛将出去,双眼含着泪,将头碰着地,将颜贴在了地上。 萧煜,这一舞,已经舞去了我对你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恋。我的情,我的心意,我的一切都埋葬在我这一舞中。 宁儿的泪淌在地上,心在痛着。 “啪啪”有单单的鼓掌声在大殿里响起,“长公主,你果然舞技出众啊。” “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宁儿的脸上只有泪。 “哼,凭这样一支舞就想换下你弟弟妹妹的命,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只要你饶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愿意为你做奴做婢,只求你不要杀了他们。”宁儿流了一地的泪,那是愤恨的泪,是伤心的泪,是焦急的泪。 “怎么,你还想做我的奴婢?哈哈,堂堂的长公主,啊,不对,是前朝长公主。堂堂的前朝长公主竟然想做我的奴婢?当初我可还想着娶了你的。可惜你自恃清高,不愿嫁我,还有你那父皇更是将我说的一文不值。哼,如今呢,如今我是这天朝的皇!你,你还想做我的奴婢?不,我要你们都死,都死的干干净净的,都去地下陪我的姐姐,来人!” “不!”宁儿扯着嗓子出尖叫:“不要,我求你,不要杀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才只有七岁,你,你杀了我好了,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我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经死了,这个国也是你的了,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我,我愿意立刻去死!”宁儿已经语无伦次,因为她的心在泣血。此刻她不求别的,她只想她的弟弟妹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无法忘记她母后最后的嘱托。 “死?死多便宜你啊,不如……是不是只要我放了你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都答应?”萧煜的脸上浮现的是带着令人恐怖的笑容。 宁儿拼命的点着头,不管此刻撞击在地上的头颅有多么的疼,也不管那笑容在她看来犹如地狱的鬼。 “好,那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来,跪着过来!” 宁儿小心地移动着她的膝盖,移向他。这曾经娇嫩的膝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痛,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 第四章 红 第五章 妓 第六章 遇 第七章 血 那是一个美男子。 剑眉星眼,高鼻薄唇,晃一眼看去,是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宁儿眨了眨眼,才看了清楚,只是像,像极了她这些日子跟着的春而已,只是这位美男子他明显比春要年轻许多,个子相较之下也略低了些。 宁儿心中轻叹: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比那些肮脏的人要好很多了,可是,春,春也许已经在宫廷里为他人起舞了吧。 云妈妈脸上的褶子打起了皱,她笑的更灿烂了。那油忽忽的脸不忿的抽搐了一下,远离了搭台。终于云妈妈在询问一番出价后,宁儿的手被递到这个才进门的美男子手里。 “祝爷今个玩的高兴。”云妈妈接过了他另只手里递过来的几锭银子掂了掂后笑着说到,然后她高声的叫喊着:“带客人去二楼!” “我喜欢酒,叫他们给我多备点,还有给我准备个浴盆,爷喜欢水里乐呵。”他对云妈妈说着又丢给妈妈一锭银子。 “好勒,包爷您满意!”云妈妈咧着嘴叫人给屋子里送这些东西。 宁儿感觉着手被他拉扯上的那份不同,凉凉地好似没有温度般。她懵懂的跟着他,才欲上楼,他就将宁儿搂在怀中,重重地将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宁儿心中才感激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她咬着牙,努力地迈步上楼,心中哀叹着她的命,也埋怨着再好看的男人也都是些急色鬼。 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在他们进去后,一坛子酒被送上,还有几个龟公提了木桶进来给隔间的浴盆里注水。 看来,这样的要求是很平常了,水都是已经备好的了。宁儿内心感叹着,却见那开门的丫头递给她一碗药。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却冷漠的回望回来并不解释什么。 宁儿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喝下了,口中还有丝药汁的苦涩,门却被关上了。 门前是小丫头的身影在摆动,宁儿唇角一勾,心中嗤笑,她知道这是在给门扣上系着红绳呢。] 她边扶着靠在身上的他往床那里去边想着张妈说过的话。她说:“这红绳就跟成亲的时候,夫妻二人手中的红绫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用的是红绳,明早客人一出门,这绳一带就断,至此这露水夫妻就算完,自此你也就算真正入了这行当的门。” 靠近了床,宁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放下,他就自己离开了宁儿的身子斜躺上了床。 “叫什么?”他的声音是冰冷的,一双眼里也丝毫不带着感情,似一个冰疙瘩。 “舞衣”宁儿开了口,可是声音却开始不自觉的抖。毕竟她知道这夜将注定是她告别女孩的一次蜕变,而这个男人是她无可选择的相遇。 “舞衣?这名字倒有趣,你喜欢舞?”他的声音里有了点波动的情绪。 宁儿紧张的点点头。 “好了,过来吧。”他伸出了一只手。 宁儿咬着唇抬起了手,她不能反抗。她清楚能把自己给他好过给那些让人作呕的人太多太多。 手指刚一相触,那份冰凉就将她拉倒在床上,头枕上了他的腰。宁儿惊慌着,她的眼对上他的眸,空灵着,寒冷着,那是冰。 她看着他的手进入她的衣襟,隔着束胸将她的柔软揉捏着。 微痛,惊颤,混杂着异样的感觉,宁儿想起了昨日被那人揉捏地痛,此刻两者之间却是不同。他的眼就在上方,冷漠的空洞着,尽管他的手还算是温柔,但至少她没有恶心的感觉,相反有种微妙的异样在蔓延。 他的手也许是不满了这样的揉捏,他终于掀开了她的衣裳,让那粉色的束胸裹着柔软展现在他的眼下。 衣裳被散开在他的腰和腿上,束胸被慢慢的解开。他低下了头,将他的头沉埋在她的柔软中,轻轻的亲吻着。 轻轻地痒腻着,没有丝毫的恶心与不快,这让宁儿想起了父皇的怀抱,母后的慈笑。 有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背部,不知怎的她忽然就开了窍,多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很快,她被重新放倒在床上,裹裤也被他褪去,宁儿纠结着双腿闭上了眼,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片刻后,微凉的手抚摩上她的腿,她开始了颤抖,心也在咚咚地鸣响着。 微疼,炙热,那一瞬间她紧张的双手抓扯着可以抓扯的被褥,一声轻微的冷哼后,她感觉到了痛,这痛如同那日的心被撕裂。 “啊!”宁儿没能忍住叫了出来,而此刻身上的人也豪不怜香惜玉的猛冲了起来……痛蔓延着,泪流淌着,慢慢的干涸慢慢的消失。 突然他冲杀的身体停了下来,还抽出了他的火热。宁儿小心的睁开了眼,在轻微的颤抖中就见他靠着墙壁轻轻地哼鸣着,他还穿着上衣,只是褪了亵裤,而他胯间的东西竖立着,还挂着鲜红。 那是我的血,我的落红! 宁儿扭过脸不敢去看,尽管他停止的这么突然。 “扶我去浴盆那里……”他喘着气对宁儿说到。 宁儿一愣扭转了回来,她不解的看着他。 “听不到吗?”他的气息有些乱,似乎隐忍着什么。 怎么,终于想起要在水里了吗?宁儿忽然想到了张妈给她嘱咐过的一些私房话,便默默的起身,尽管一迈步那里痛的她的眼泪再度流出。 宁儿**着身子,扶着他靠向浴盆,那腿间还有一路血线蔓延,那是她的落红。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给我安静,不然我杀了你!”他虽然喘着粗气,可冷冰冰的口气还是让宁儿感觉到了恐惧,急忙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脱下了外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衣裳,他将这件衣裳褪下后,宁儿的嘴不由的张大了,她看见他穿着一件腹部缠着白布的亵衣,而那白布上已经浸透了红。 红……这让宁儿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将带着血迹的白布取下,露出下摆已经鲜红的血衣。 宁儿闭上了嘴,看着他的举动。看着那血衣她想起了父皇和母后。 他的血衣被取下,他的腹部有一条还在渗血的口子。 “你不怕?”他咬着牙看着宁儿。 “怕,也不怕。”宁儿轻轻的回答。 “帮我把酒拿来!”他说着用手舀了些水浇在那流血的地方。 宁儿听话的奔去桌旁抱着那坛子酒到了他的面前。他将酒封破开,直接把酒倒了些出来倒在身上。 低沉地闷哼声从他的嗓子里溢出,宁儿的心不由地紧缩。 “可有针线?”他喘着粗气问着。 针线?针线是有的,虽然没有剪刀可针线还是有的,只是在哪里? 宁儿有些乱的开始在房间里寻觅。 当她拿着找到的针线到他跟前时,他似乎很是疲惫了。 “帮我,帮我把这里缝上。”他说着抓了宁儿的手,那手上的红就在宁儿白嫩的柔荑上沾染,宁儿眼一扫,只觉得眼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莲。 “你在愣什么!快缝!”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可是听起来却无尽的柔弱。宁儿眼中恍惚的雪莲消失,只有自己手里的针包和线卷。 缝?我?我在宫里几时缝过? 宁儿张着嘴没办法言语,女红本就是她所不喜的,更何况她也不需要学习什么女红。 怎么缝?我怎么缝呢?宁儿看着眼前那男子的眼似乎都要闭上了。 —— 第八章 他 费了很久的工夫宁儿才算是给针穿上了线。他似是无奈地撇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 宁儿的脸红了起来,即便是一直浑身**也不像现在这样脸烧,因为她知道她不是因为害怕才穿不进去的,而是从来没做过这事又加上慌乱。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但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连腹部也一直在淌着血。 宁儿学着以前看落霞绣花的样子给红线打了个结,拿着针直愣愣地看着那流淌着鲜红的地方,想着该怎么下针。 “快,帮我缝,快!”他的声音似乎疲惫更甚。宁儿终于一咬牙伸手提起了血口上的皮肉拿着针开始在他的腹上穿行。 满手的血,歪七扭八的针脚表示着她的努力。艰难的缝上之后,他一头是汗的对宁儿说到:“酒,那酒来给我洗下。” 宁儿听话的倒了些酒到碗里,再捧着酒小心的将它们洒在那里,然后清洗。当一切终于忙完后,他对宁儿指了指他褪下的外衣,“袖包里有药,给我吃下去。” 宁儿忙去翻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在手心里后有几粒黑色的药丸,“吃几个呢?”她询问着,可他却疲惫的没了声音。宁儿一看他满头是汗的倒下,睁着眼却似乎只有出气的样子,吓的就把手里的那些药丸,统统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艰难的咽下后,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衣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宁儿慌乱着:血衣,能做什么呢?她看着他腹部上的口子,起身跑到了床边,那里还有白布,用来迎接她落红的白布,此刻上面已经开了一路红梅,点点血色嫣然。宁儿伸手摸了下那还湿润的红,轻叹了一口气,抽离了床。 找不到剪子,她只能用牙齿撕咬着,将它们扯开,开始往他的腹部上缠。 当她做完了这一切后才想起自己的光裸,她低头看看自己,那腿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她边小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他边从木盆里撩着那已经带着红色的水擦洗着她的腿。那水中的红色是他的血。 当她穿好衣裳擦了他身边的血迹,还把被子拖来盖在他身上后,宁儿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他的眉,冷峻着浓密着,好似刀舞的凛冽。 他的鼻,挺拔着高耸着,好似剑舞的俊秀。 他的唇,温润着怅惘着,好似袖舞的呢喃。】 他的眼,轻合着微闭着,好似裙舞的缠绵。 宁儿看着他闭着的眼,想起那双冷漠空洞的眸,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伸手将自己环抱的更紧:我,已经不再是处子,我是他的女人,可是明日里红绳一断,天涯各一方,而我,将在这里面对那些丑恶的嘴脸,而他,只会翩然而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宁儿将脖子一缩,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渐渐地她被他的头上奇异的光泽所迷惑,她伸手拈起他的头细看,在一片昏黄的烛火下,那似黑非黑的颜色,看的宁儿觉得有些奇怪,就拨了自己的对比,才觉得他的头黑的有些怪怪地,明明似是很黑很黑入了墨一般,却又微微泛着一些深紫色,是那么地不同。 宁儿松了他的,轻拍了下额头: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了。然后她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想起了教她舞的春,那眉那眼与他有着相似…… “哎呀,落霞,别动,我还要睡一会,再动我我可罚你!”宁儿的胳膊被摇动着,她迷糊的翻了身子,大清早的落霞又不让她好好休息了。 胳膊再次被摇动,宁儿嘀咕了起来:“哎,又不是见礼的日子,起那么早做什么,父……”宁儿“唰”的一下惊恐地睁开了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又蹙了眉。 此刻她已经想起来了,她的父皇和母后是不在了。而她的蹙眉这是因为起的太猛,牵动了身子,那私处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有些蹙眉。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扶我去床上。”他吩咐着宁儿,眼中依旧冰冷,但扶他起身的宁儿在注意到他胸口上的红晕时,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因为胸口上白的印子,似乎是告诉她,她是倒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将他扶着挪到床塌边上才坐下,他便指派着宁儿:“去,拿我的血衣沾着水把地上的血擦洗下。” 宁儿依言行使,乖乖地去擦洗着,而后他让她把血衣和那些曾缠在身上的白布收起来,放在了床下,拉上了床幔。 宁儿在帮他躺下后,听见他疲倦地出了口气,忽然她现这很奇怪:他明明伤成这样,又何必与她这般?难道真的是男人都如此好色?即便身上有伤也要…… “你把衣服脱了吧!”他虚弱地开口。 “你,你都如此,难道……”宁儿无法相信,这个时候他竟想着还要…… “叫你脱,你就脱!”他的声音开始冷峻了起来。 宁儿捏着衣裳几番咬唇:“你已经受伤了,等到你好了也……” 忽然床上的男人抬手一抓,宁儿就现自己相识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喉咙处紧。 “你脱不脱?”他的声音此刻已经成了冰,甚至有些不耐。 宁儿无奈地点头,才看着他在空中抓着手指一松,自己的喉咙也不那么难受了。于是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解着衣裳,终于穿着束胸站在了床前。 “脱了,进被窝!”他依旧冷冷地,可却掀开了被子。 束胸滑落于地,露出了她的胸,可是手在裹裤边,宁儿实在没了脱下去的勇气。 “进来,快点”他忽然眉一蹙,似乎不去计较她的不听话,而是伸手拍了下床。宁儿出了一口气,听话的上了床。 被子放下只盖在她的腰上,他却爬上了她的身,开始轻轻嘬她的乳。他的散落在宁儿的身上,点点酥麻着宁儿的身,宁儿的心。 麻麻的,身体里有什么在流淌着。宁儿刚有些感觉,他却已经开始加重力度在她的身上啃咬起来。酥麻的接连相涌,让宁儿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环上他的脖子。酥,痒的交织让她渐渐的开始难耐。 她不安的扭动起身子,体内似乎在燃烧着什么,不,是灼烧,有些像那日身体的里奔涌的炙热感觉,但却又是不同。宁儿呼吸开始变的凌乱,有种**在心底呐喊,她的裹裤也在被中被他再一次的褪去。 “亢亢”两声门被敲击的声音来的突然,但随即木门却被打开了。云妈妈和一个衙役出现在了门口。 “干什么?爷难道给的钱不够?”他趴在她的身上冷冷地说到,而她的乳毫无遮掩地被呈现在门口那两人的眼前。宁儿下意识的就抬手捂上了胸口,嗓子里就要尖叫,可这是云妈妈却已经一脸无奈地咧着嘴说到:“呦,爷您可别动怒,我这也是没办法,官爷说要找个人,我只有挨个的让人家看不是?咱们也得罪不起官府不是?” “瞧个屁!爷又不是出来卖的。”说着他继续在宁儿的身上亲吻两下:“还不快滚,爷可没习惯做给别人看!” “官爷,你瞧,咱们出去吧。”云妈妈圆着场子想请那衙役离开。可衙役却有些犹豫。 “云妈妈,你来的正好,这丫头我喜欢,爷要玩个够本。”他忽然大声的对云妈妈说着,伸手从床上的衣服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了宁儿的身上:“你,把你这身子上的银子去拿给你家妈妈!”他在对宁儿说着,那明明一副狭笑表情下的冰冷眼眸里却似乎暗示着什么。 宁儿现在是赤着身子的,她一听要她拿银子过去,就急忙地扭头看向云妈妈,眼中有着乞求,他不想再给一个男人看了去。 可云妈妈的眼神里只有对财物的贪婪:“爷,喜欢就好。”她似乎打算迈步进来。 “哎,爷喜欢看的是她的身子,去,给爷拿过去。”他对宁儿狠狠地看了一眼,掀了一角被子,等着她出去。宁儿看见他腰上那白布渗出的一点点猩红,忽然就明白了起来。 终于她抱着胸前的银子从被窝里出来,头完全扭到一边,就这样裸露在空气里,裸露在两个男人的眼里。 门终于被关上了,伴随了云妈妈要他玩的高兴的祝愿。 他掀开了被子,示意宁儿进去。宁儿埋着头,走了过去,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靠在了他的怀里。她是主动靠上去的,甚至还枕着他的臂膀,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做了。 他没说什么,蜷了手臂就这样搂着宁儿,就让她靠着他。 宁儿贴着他的脖颈,好闻的龙涎香混杂着血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翼。她渐渐地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贴着他了,也许是怨,也许是无奈,但更多的她真的想有个依靠。哪怕他是一个露水情缘的一日夫君,但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想着刚才他白布上渗出的红,她听着他的呼吸声,轻轻地掀开被子,低头看着他腹部的伤口。 “在想我,能不能要了你吗?”他忽然开口似乎曲解了宁儿偷看的意思。 “不,我,我只想看看你的伤……都成这样了,你不能……”宁儿咬了唇,说不出那些话来。 “什么叫不能?”他那双本冰冷的眸忽然对她燃烧着一种傲气。他的手挑起了宁儿的下巴,看了看之后,就抓了宁儿的手放在他的那里。 “对我而言,没什么不能!” —— 第九章 羽 他的唇再次贴上了她的的胸。 “别,你有伤,你什么时候想……我,我,我陪着就是,你没必要再弄伤自己。”宁儿慌乱的推搡着,在心里在责怪自己干嘛去招惹他,更责怪自己刚怎么会那么不知廉耻的在心底有一丝渴望……想要和他…… 哎,父皇和母后去了,这才几日,我竟然……如果说被他破了身,是无奈,可是刚才,刚才的我,我的确有了灼热的渴望,天啊,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宁儿忍不住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她并不明白此刻的一无所有让她对一个依靠有多么的在意,当身子交付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将他当成了依靠。 他忽然停止了举动,看了看她,倒在一旁,开始闭目。 宁儿看着他闭目的样子,呼吸凌乱着,内心却悄然叹息着:他,应该是累了吧。 …… 一连三日,这个男人就和宁儿在这间房内。 每天除了有丫头送来食物和净身的水,他们两个都不曾与外面接触,连门几乎都是不开的。 而宁儿还记得第一次来换水的丫头看到水中的红那么深的时候,很是多看了她两眼,再次送水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一碗中药。说:这药是云妈妈要她带来的,说因她是难得一见的血雏,喝点中药补补,免得日后落下病来。 宁儿虽然不懂血雏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知晓那一定和血有关。没有任何言语,她乖乖地喝了药,待他们出去后,蜷缩了身子在他的旁边,哪怕她只是穿了束胸。 这三日里她只能穿着束胸,因为他不许她多穿别的。 她总在他睡着后凝望着他,想着曾经和那个和他相像的舞伎在花园的池塘边折了身子做出一个一个柔美的动作来,那份静谧会让宁儿不自觉的沉寂在回忆里。 而他醒了,却并不是个安心养伤的人,不时的会对宁儿动手动脚,但是,但是他只是动手动脚而已,并没有再要宁儿。 就在第三日的早上,他穿上了外套,束了,给宁儿的手里塞了一锭金子,什么也不说就把床下已经硬的血衣用一张床上的被面包了拿着准备离去。 宁儿看着他的手就要拉上门栓,连忙轻唤:“等等。”那男人回了头,一双眼没有丝毫的感情。 宁儿怯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捞起他的手把他给的金子放回了他的手里:“我不要钱,要也没用,我,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她轻轻地说着,她的手还触碰着他的手腕。 “拿着吧,我走了,你的那位妈妈一准会来找你要的。”他把金子又放在了宁儿的手里。“我的名字……叫羽。” 门开了,他走了。宁儿看着门环上的红绳子笑了。 这个红绳子不是他拉断的,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是不是代表这我们这露水夫妻的缘分没有散? 宁儿的心希冀着,也失落着。 …… 两个丫头在打扫着房子。云妈妈坐在宁儿面前的椅子上看着她。 宁儿没有选择的把手里的那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恩,还知道不藏着掖着,多少还算有点眼力劲,不愧是宫里待过的。”云妈妈把那锭金子放进了怀里,对她勾勾手。“过来,我瞧瞧。” 宁儿小心地迈了一步,站在她的面前。“唰唰”两下她的衣服被解开,脖子和多半个胸都呈现在云妈妈的眼前。宁儿紧张的想要遮掩,可云妈妈嘴里呵呵一笑,满意的把衣服给她拉上了。 “看来你伺候的他比较满意,怪说愿意多给点呢。恩,这三日你也没能清闲了,我准你休息两日,后面就开始给我继续好好接客,要是日日都能像这么守的住几个金主,那你的日子可过的就滋润了。看你表现的不错,你回去那屋子收拾下,以后就在这屋里住吧,也方便那位爷再回头。”云妈妈说完带着跟随丫头出去了。 宁儿不解的看着云妈妈出去了,想了想去了镜前,打开了衣裳:那一身瓷白的肌肤上是一个个若花媚的印记,那都是他在她的脖子和胸口留下的痕迹,是一个个暗红的吻痕。 …… 收拾了东西回来的宁儿将玉件和绣片裹进张妈给的衣裳里,放进了床下的箱子。她看着床上两件云妈妈给的衣裳,感叹着她将面对的一切。 这两日不用接客,宁儿就小心的窝在被窝里,虽然这被子不如她曾盖的那么柔软,可是却有他的味道。 “羽,这是他的名字。”宁儿的眉梢漾着笑。 “羽,这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宁儿的眼中含着泪。 “羽,这个名字真好听。”宁儿的红唇出轻喃的音。 …… 鸟儿在窗外唧唧喳喳着。宁儿看着它们无忧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曾在安乐宫欢笑的日子。可是一低眼看到那一身艳丽的衣裳,宁儿的心中还是叹了口气:该来的终是要来,今日,我要去接客了,宁儿这个名字要埋进我的记忆里,舞衣将是我今后的名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是云妈妈。她甩着红巾盯着宁儿看了老半天。吓的宁儿赶紧去拿那身艳装要往身上套。 “你,是几岁进的宫?” 云妈妈的问题让宁儿愣住了:她怎么想起突然问我这个。 “十岁。”宁儿轻声回答着,好象宫里有很多宫女都是这个岁数进的宫。 “你认识月娥吗?” 宁儿点点头。 “那你可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云妈妈的脸上似乎飞起了点什么。 宁儿又点点头。 “说话!” “我,我参加了,跳了第三。”宁儿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起来。 “原来你是那个丫头!这么说你当初参加完那场舞典就被宫里给招进去了?”云妈妈突然咧开了嘴:“嘿嘿,怪不的那天你过来的衣服料子那么华美,还红红的。原来不是宫女,是个宫里的舞伎啊。我告诉你:月娥是我的招牌,你也这么会舞,那我的生意看来要更好了。”云妈妈说着一脸在盘算的样子:“舞衣,舞衣。我怎么没想到呢!好,好!来,你跟我来。” 云妈妈一脸笑容的扭着屁股出了房门,宁儿只好急忙系了衣裳跟在后面。 当她终于跟她来到她的院子里后,她看到了那里有一身红色的舞衣被挂在栏杆上飞舞。 红色?为什么又是红色! 宁儿退了一步。 曾经喜欢红,红的耀眼,红的夺目,红的媚骨。 可现在那红,红的刺眼,红的伤目,红的剔骨。 血,她仿佛又看见了血,看见了他手中的剑,那剑上的血! 宁儿踉跄着又退了几步,此刻她觉得心口有一种闷在燃烧着。 “干什么,快过来,穿上给我跳跳看。”云妈妈坐在藤椅上等着她的舞。 舞?我又将舞吗?宁儿的呼吸有些炙热。 “云妈妈”她开了口:“如果,如果我舞的好,是不是可以不用接客?”她记得她方才的口气,好象她若会舞,她会很高兴。如果可以应此逃离那难堪的日子,她愿意舞。 “不用接客?”云妈妈像是听到了笑话:“若这楼里的姑娘不接客,我这还怎么叫窑子!我告诉你,会舞不过是能找到好点的金主,总比被什么人都睡的好!傻丫头,你看月娥舞的可比你好,不是还要接客吗?哎,要不是她练舞练破了身子,早就进宫了,还能轮到你这个第三进宫吗?哎,要是她能进去,我这云水坊名气不就更大了。还好,那丫头也争气,我这楼里我最宠的就是她了,我宠着她她就有不少的好处。可是再宠,她还是要出来接客的。你,也别去想那些没影儿的事。好好的跳,跳的好了,妈妈我捧你做个红牌就是。做了红牌,可不就是什么人都可以碰你的了。” 红牌?红牌还不是要去被人睡的?宁儿的心抽搐着,却将那句“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你”记在了心里。她没有选择,为了这一句话,她必须去舞! 公子煜,萧煜,你真狠!这就是你给我的路吗?你是个混蛋! 宁儿心中咆哮着,迈步走向那红地似血的舞衣,此刻她的心里已经燃烧出一份炙热开始在身体里蔓延。 —— 第十章 舞衣 第十一章 妖媚 第十二章 卑微 宁儿低着头下了楼,不时有些嬉笑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每每抬头不是看见他们身边有女子就是他们有着让她无法接受的恶心嘴脸或者年纪。 终于挪到了门边,门口两个龟公还有蹲在门口的几个汉子看了她一眼,提醒着她不要想逃。 逃?此刻这个字眼对与宁儿来说是个讽刺,她已经放弃了逃。因为她不可以反抗,不可以逃。那个无情的家伙已经用她的弟弟妹妹给给她套上了桎梏。 门口的姑娘们显然都是老手了,来一个她们就涌上去,就是过路的,她们也能把他们拉进来。 “他们没想进来也可以拉吗?”宁儿无知的问着身边的女子。 “啧啧,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才开了苞的吧?这花街柳巷的,这个时候哪个正经的人会从这儿过?是个男的就是来找乐子的,是个女的就是出来卖的。都在这装装样子,等着姑娘们上去拉着呢。”有些姿色的女子话刚说完,就直接扑到了一个过路的书生模样的人前。 “呦,公子,您这是去哪儿?来,来,跟奴家到厅里喝两杯,奴家一定让公子今夜里高兴的。” 宁儿看着她把那书生半拖半拽的拉进了厅里,那书生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呦,今个罗云可是占了便宜了,看那样子,一准是个雏。”一旁也在此处拉人的几个人小声地说了起来。宁儿听着她们那豪不避讳的说词,羞红了脸。 “哎,你不是那个出阁之日,就被人家包了三天的那个,那个……”有人注意到她。 “舞衣,我叫舞衣。”宁儿小声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呦,这人长的不错,这名也好听。”又有一个围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今儿你是第一次出来揽客?” 宁儿羞怯地点点头。 “看见没,这过来过去的都是主,眼睛一闭,扑一个到怀里就是,也算是迈了这一步。”有人在她身边支着招。 眼睛一闭,扑一个?宁儿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她在紧张,她的手在抖。 “快,有个熟客。去,扑过去,今晚不用你多说绝对没问题。”有人搡了她一把,宁儿就踉跄地奔了出来。 有一个温热的怀,被宁儿投进。她一把抱住,紧闭着眼颤抖着说出音:“爷,爷,您要,要了我吧!” 宁儿的话音才落,就觉了不对:怎么我的脸碰触到了柔软?那好像是女人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睁大了眼。 “啪”有一巴掌打在了宁儿的脸上,宁儿不由地斜了身子。 眩晕,烧灼,宁儿伸手捂上了脸。她努力的平复着,才看清了眼前的脸,那是一个女人不施脂粉的素颜,此刻狰狞着。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柳莺?好你个不要脸的贱皮子!”她刚一对宁儿喷口水,龟公和身边的姑娘们就立刻蜂拥而上,拉拉扯扯着她。 “果然是不要脸的货色。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就想让我男人给你赎身,我呸!姑奶奶我今天就是来打醒你,我撕了你这张狐媚脸,你个贱人!” 她咒骂着,奋力的从拉扯中挣扎,并将那长长地指甲在宁儿的衣服上抓扯着。倘若不是有衣物,此刻只怕宁儿的胳膊上全是血痕了。 “呦,呦。这是谁呀,在我云水坊的门前闹啊?”云妈妈的声音响在宁儿的身后。随后宁儿就看见了云妈妈身后的那两个跟随将自己从女伴男装的人手里给救了出来。 “一边去!”云妈妈对宁儿简短的吐了三个字,刚刚在门口拉扯的姑娘里面立刻就有人把宁儿拉开了点。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赵员外家新续的夫人嘛!”云妈妈扯着嗓子,看着被众多人扯着的那人,慢慢地说着:“瞧瞧,怎么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要是让路人见了还不取笑赵员外去了。我说,夫人啊,您到我这里来洒的哪门子的泼啊?” “我洒泼?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女人,我……” “哎,话可别说错了,这位夫人。我们要不要脸的,这个不用你来说,我只知道您在这里恰恰是丢了张脸。自家的爷们没本事栓住就算了,我们帮您伺候着啊,在我们云水坊,姑娘都是分着等的,睡的上等姑娘,帮您伺候好了不说,一不缠二不闹,爷们回家还能继续跟屋里的乐呵着。没钱没本事的,我们楼里的姑娘那可是碰不到。夫人啊夫人,你该偷着乐才是。赵爷回去看着你也乐呵,没病没缠的您也塌实不是?赵爷在我们云水坊走动,不也是图个面子嘛!”云妈妈说的是一溜的顺口,神情十分的悠闲,好似和别人拉家常似的。 “可这丫头一门心思的想进门!” “哈!夫人啊,我说您弄错了吧,这丫头可是前儿个才开苞,今儿才迎客。你家赵爷可没碰人家。一定是刚才这丫头初次迎客撞痛了你,可您,打都打了,这便宜也占了,还是快点回去吧啊?别你家赵爷回了家见不到以为你不守妇道见了什么人去了才是。这可是夜里,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往我们这花街柳巷里进的好。” 不知道是云妈妈的嘴太刁还是说中了什么,那女伴男装的人狠狠一跺脚之后去了。 “行了,给我继续接客,这巴掌受就受了吧,谁让你遇上了呢?”云妈妈看着那人走远了,扫了一下跟前的人摆了手,冲着宁儿说了这话,就扭着屁股往门那走了走。 “赵爷,您快出来吧,您那位夫人可走了。”随着云妈妈的话,有位爷走了出来。 “哎呀,云妈妈,真对不住。”他说着往云妈妈的手里塞了锭银子。 “赵爷客气了,赵爷,不是老身话多,这屋里不答应的,就别说给姑娘赎身的事了,您看这来闹的爷不也不开心不是?我回头去说说柳莺,保证不缠着爷。”云妈妈捏这银子说到。 “哎呀我的云妈妈,快别说了,您这的姑娘都是懂规矩的,别说她了,我还指着以后找她呢,您这一开口,她不见我了,我这心里可想着不是,哈哈,行了,云妈妈,我走了,改日再来,柳莺那儿帮衬着吧”他说着又塞了锭银子到云妈妈的手里便去了。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给我上着点心!”云妈妈带着银子走了。 宁儿的手依然捂在脸颊上,她杵在门口,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从小到大,谁敢打我?可是今日被打了,打了还要受着,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曾金枝玉叶的我,如今……已成了蝼蚁之命了…… 宁儿的内心才在悲叹,那堆姑娘们就凑到了她的跟前。 “来,让我们瞧下。”她们拉开了宁儿的手。“啧啧,下手还真狠,这么大的巴掌印,你可怎么接客啊。” 宁儿搡了下鼻子:接客?接鬼的客!罚就罚吧,就算我去做,带着这个巴掌能做什么呢?还不够丢人的吗? “呦,这不是蓝爷嘛!今儿,蓝爷可该捧捧我的场了吧。”有个姑娘扯着嗓子。 已经放弃了接客想法的宁儿,低头转了身准备回去。 “怎么,想爷了?” 宁儿的身子一震,立刻回身抬起了头。 冷漠而空洞的眼。 是他! —— 第十三章 迷乱 第十四章 刺 第十五章 玩弄 第十六章 起舞 在他们终于破门而入的时候,宁儿已经微笑着坐在床上。她换上了第一天进来张妈给她的衣裳,此刻洗去铅华艳妆还原了她干净纯真的面容,再无一丝风尘的味道。 “你……”云妈妈在龟公们愣的时候出现在门口,她一看见宁儿的样子,也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这个给她惹事的丫头这会会躲在床上瑟瑟抖呢。 “他死了,对吗?”宁儿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父王,母后,宁儿给你们报仇了! “呸!”云妈妈一听到宁儿的话,立刻跳了脚:“你这个死丫头还敢胡说,我这楼里要死了客人,我就拿你抵命!来人,去把她给我带到角屋去!要是真出了人命,我就把你交给官差抵命!”云妈妈一脸气愤的命令着身边的打手。 就在龟公要上来架宁儿的时候,宁儿一笑,就去抓了头上的簪子要了解自己的性命。只是她才把簪子拔下,还没来的及将簪子尖对上自己,便手腕一疼,手里的簪子落了地,与此同时有一锭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屋内的人都愣了,除了宁儿都是去盯的那锭银子。而宁儿却茫然的看着出现在云妈妈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此刻他略皱着眉头。 “蓝,蓝爷,您这是……”云妈妈在拾到那锭银子后攥在手里看着她的大主顾。 “云妈妈,我不是说了嘛,这丫头我看上了吗?”蓝云的声音有些悠闲,明明是温柔的音,却偏偏带着一股子气势,说不清倒不明的。 “哎呦蓝爷,您就别逗老身了,这丫头刚才杀了人,还砸伤了人,还不知道要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呢,我不教训下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杀了人?宁儿的心抽了一下。 “你说她杀了人?”蓝云眼瞧着云妈妈抬了下眉:“云妈妈,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她只是砸了个人,可不是杀了个人啊!” “她,她,她怎么没杀,我那飞雪不就是被她给打……” “哈哈,云妈妈你是说这么一个丫头一抬手就打裂了我面前的桌子,还顺带杀了个人吗?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那明明就是刚才在玩弄这个丫头的人借机来对我蓝云出手的,你这丫头只是被惊吓后,随手砸了一下他,让他一时晕了下而已,你自己不也看到那人起来,整了衣袍狼狈的去了吗?倘若他是有理,是你的姑娘杀人,你觉得他会就这么走了?他怎会善罢甘休!”蓝云说着一抬手指了宁儿,“还有,倘若她一抬手就能杀人,你们这些人这会只怕也躺在地上了吧。” “这……”云妈妈被蓝云的一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了。 “云妈妈,我可是你们云水坊的老主顾了,这事别人是急忙推干净,你这个老鸨母平日里精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今天倒往自己身上揽了?这事,我看啊是有人来找我们蓝家晦气的,只不过连累了你这里的一个姑娘给……”蓝云说着伸手摸出了一张银票放到了云妈妈手里:“这钱就当陪你个丫头的损失吧。至于这位姑娘嘛,你又何必逼她呢,我看她性子还是蛮烈的,再死一个你岂不亏了?” 云妈妈拿上了银票,神情都不一样,她陪着笑,一番委屈地说到:“哎呀蓝爷还是您体量我们这些苦命人啊,其实好好地,我也不愿意这姑娘受罪啊,可是她毕竟是砸了客人坏了我这楼里的规矩,我若不教训她一二,就算这事是过去了,日后也砸我的招牌不是?再说了,这好歹是死了人,官府怎么也要来问的,我把人扣下,不也是……” “官府那边我帮你打点如何?”蓝云轻声地说着。 云妈妈一愣,脸上的笑哗的一下堆的更高:“真的?那成!可是,蓝爷,您这是……” “哈哈,不明白我怎么管起闲事来了?你不知道,这姑娘的一抬手正好引起了我注意看向她那里,却恰巧现了不对,才使我和三弟避免了被偷袭。]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的情,所以怎么也是要说清楚,顺带帮你处理下的,毕竟这些人也是来寻我麻烦的。”蓝云说的很随意,说完竟自己走到屋内的桌前坐了。 老鸨一见蓝爷的动作,立刻抬了手吆着那些龟公到了一边,然后看了一眼痴傻般看着蓝云的宁儿才对蓝云小声地问着:“蓝爷,照您说的意思,那老身是不是现在该叫人送这丫头直接去官府啊?” 蓝云点点头。 老鸨一直身然后对着一屋子的龟公说到:“别愣着了,抓了她送去官府……” “等等,你们先去楼下等着,这姑娘,我想和她说两句话。”蓝云轻声说着,此刻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垂着眼皮。 云妈妈见蓝爷这么说应着带着一干人等都出去了,很快就能听见云妈妈在楼里大声地抱怨着自己的命歹,遇上了这等江湖之事,甚至还万分的可惜这一个可怜的丫头死了不说,还有个无辜的要出去倒官府那里等着处理。 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宁儿轻声问到:“你,你为什么说谎帮我?” “说谎?我有说谎吗?”蓝云将手里的扇子一点一点地打开。 “我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不明白为什么桌子会裂,为什么那,那人会死,但是,但是刚才欺负我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对你……” “你和那人很熟悉吧,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纠葛。这些我统统不感兴趣。至于他刚才是否对我有意出手,我劝你还是随着我的话走,至少那能让你避免因此而遭受的种种痛苦。至于我为什么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蓝云说着抬眼看着宁儿十分认真的说到:“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宁儿看着蓝云眨了下眼:“那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也必须是老老实实的。” 蓝云一听到宁儿这么说“噗哧”一声笑了:“你这姑娘倒有意思,刚才还要寻思呢,这会到和我计较起问题来了,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和我,都必须说实话。” 宁儿点点头。 “你是何人?”蓝云的表情很凝重。 宁儿嘴角一抽:“您问的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一个云水坊里的红尘女子,舞衣。” “不,我的意思是问你,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别拿一个花名来糊弄我。你答应了我说实话的。”蓝云继续认真着。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我?”宁儿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说自己的身份,所以她选择了先问。 “呵,好,我告诉你,因为你和我一直在寻找的一个人,很像很像,一眼相见下,我差点以为你就是她了。尤其是现在,你素颜之装,更是像的似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只是,你不是她。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像?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帮我。我还以为……哎,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说的很像的那个人有什么瓜葛?那么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女。” “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瓜葛,我从出生到现在,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哥哥已经在小的时候丢了,生死不知,弟弟和妹妹现在也落入奸人之手,而我则被那奸人卖到了这里,我的名字无法对你说。以为那牵扯了太多太多,但是我能回答你的就是,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如你所说的那样和我长的像的女人,哦,对了,我的弟弟妹妹只有七岁,想来你熟悉的那人和我想想不过是个……是个巧合吧。” “你娘呢?”蓝云一蹙眉问到。 “恩?”宁儿警觉与蓝云的问题,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的家人除了你的哥哥和弟弟妹妹,总还有父母吧,你没……” “我的爹和娘已经死了。”宁儿说着自己起了身,伸手去拾取那地上的簪子。 “你要做什么?你别在想不开,人活着……”蓝云见她的动作,急忙起身劝到。 “我不会再寻死了。现在想来,我总不能因为他死了,自己也去死,就算生无可恋,我也要活着。更何况,那人还没死……”宁儿说着将簪子插上了,对着蓝云轻轻一笑:“多谢你。”说完,她便迈步自己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蓝云站在那房内,有些痴傻,宁儿的一笑,让他彻底僵住:像,真的是太像了! 宁儿站在了楼梯口,立刻楼内的喧哗声静谧下来。她眼扫着楼下的每一个人,直到扫上那具她一直惦记着的身影,扫上他的眸。此刻那眸里闪着凝重正打量着她。 云妈妈看到宁儿出来,正要喊人,再一见她身后出来的蓝云那有些惆怅的表情也吃不准味了:这是抓了送啊,还是等着啊?她一时也犹豫起来。 “让开,让开!官府拿人!”一声嗓门亮起,两个官差提着锁链进了大厅,“听说这里有了命案?” 云妈妈一见官差来了,立刻上前,口中将蓝云那套说词重复了一遍,然后望着宁儿一脸舍不得的样子。 “这样啊,人,我们先带走了,等我们大人审问完了再说。”两个官差说着就要上楼,忽一打眼看见了宁儿身后的人,两个人都很是客气的对着蓝云点了下头。 蓝云纵身从楼上跳下,对着两位官差抱了拳:“今日令两位辛苦了,蓝某的事打扰到官爷们了,还请别太为难这姑娘,毕竟蓝某欠了她人情的。哦,晚上了,蓝某会去拜访你家大人,还请带个话。”蓝云说着拿出了两锭银子,是一人手里放了一个。 两人此时立刻将银子揣进怀里对着蓝云客气着:“好说好说,这丫头也就是押回去走个过场,我们一定回去就带话。”说着两人也不上楼抓人了,而是看着宁儿有些客气的说到:“姑娘,赶紧下来吧,咱们走着。” 宁儿闻言开始下了楼,她一步一步在层层阶梯上踩踏的声音和心鼓声响在一处,她的双眼看着那双曾经冷漠空洞而今有些凝重的眼。 羽,我这一去入了官府,只怕就要死了吧,此刻你的双眼虽然不再空洞可是也依然没什么感情。也许,也许,你从来就不曾记得我。你无情,你冷漠,可是我这个将死的人却偏偏为你心动。罢了,我这一去,将不能复返,如今我唯有一笑,来结束我这可笑而又可怜的情感。羽,记着我的笑,好吗?不要在将我遗忘…… 宁儿努力的笑着,对着那张脸今后再不会相见的脸,笑了。她笑的很开心,如同那日在舞典上快乐的起舞时绽放的笑容。她只想被他记住,再也不要被他漠视着遗忘。 “等一下!”他刚从宁儿的视线里消失就出那冷冷的音,可是宁儿却听的心一惊,似乎感觉到那区区三个字却有了一丝波澜。 “蓝爷,您这是……”云妈妈被蓝羽这突然一声,弄的有些懵,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蓝云。 “三弟。官差办事不要打扰,你莫要胡来!”蓝云此刻话语也没了那份轻柔,似有些力度的提醒着。 “她,不是善舞吗?我想看看她的舞。”冷冷的音传来,敲击着宁儿的心。 “蓝爷,您这是说笑吗?这贱丫头……”云妈妈还想说什么,可被拿冷冷的音给喝住了。“够了,这是一百两金子,我说我现在要看她的舞。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哎呀,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丫头才伤了人……你看官爷都要……”云妈妈为难着。 “哼。”蓝羽嗓子里一声哼看向了蓝云:“大哥,我想看她的舞。” 蓝云的唇一抿,伸手掏出了两张银票,一张给了官差一张给了云妈妈:“两位官爷担待下,我三弟想看,就耽搁一下,行个方便吧。” “好说好说。”官爷看到银票立刻两人对视一眼客气着同意了。这边云妈妈也捏着银票退到了一边。 宁儿看着如此的情景,对着蓝羽一笑:“你要看的舞?” “是。”蓝羽似乎有点点激动。 “妈妈,我想上去换身衣服。”宁儿轻声说到。 “好好,妈妈陪你上去换舞衣。”云妈妈是机灵的,因为担心宁儿会有别的心思,所以跟着一起上了楼。 又是一身红色的舞衣,又是长袖摩挲。 “云妈妈,你原来准备了这么多的舞衣啊!”宁儿轻声说着:“难道这楼里除了我和月娥还有人跳舞?还有人要穿着水袖舞衣?还都是这一水的红色吗?” “哼,还不是想着你这个死丫头可以给我讨好蓝爷才给你做的,你倒好,给我先惹出事来,还好蓝爷这厢给了不少,要不妈妈我可亏大了!” 亏?宁儿笑了。她知道她的这位妈妈可是怎么都没亏了。 换上了红色的舞衣,细细的叠着红纱,宁儿将它们叠好揿在手中,然后对着云妈妈一笑。“好了,云妈妈。” 她踩着轻盈的脚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此刻她没什么负担的感觉,她知道也许等到去了官府,会被萧煜派来的人蹂躏,可是此刻,一想到蓝羽主动对她说要看她的舞,她便有些轻盈了。 羽,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这一去就可能回不来了?你是不是也想记住我? 大厅里有很多人,他们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宁儿,可是宁儿却只看着蓝羽,就连他身边的蓝云都不去理会。 踏上了搭台,宁儿对他微笑。她不再转身用背对向众人,而是笑着,开始将双手揿着红纱慢慢捧在颜侧。 她想起了十一岁的时候参加的舞典,想起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与快活。 她没有去等敲击的鼓声,那鼓声已经不是她想要的节拍了。她的手将层叠的红绸左右轻摇着,越来越柔,越来越媚然后对着他抛将出去,她一个腾跃开始跳着她十一岁那年在众人面前跳着的舞。 红,绚烂着她的年华。红,耀眼着她的青春。红,灼烧着她的天真! 长袖挥洒,她记忆着她的流水潺潺;躅步轻点,她记忆着她的高山巍巍;衣衫翩然,她记忆着她的血燕在翻飞;纤指拈花,她记忆着她的素蝶在振翅。 她微笑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翻腾,她灿烂着,看着她的水袖在空中缠绵。 她的眼前是知书知画的笑脸,是落霞无奈的摇头,是母后高雅的微笑,是父皇慈爱的眼神。她看着他们在眼前一幕幕出现,她跳跃着,挥舞她的水袖,她要舞出她的一切。 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起舞多好?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舞着多好?如果,如果我将我所有的伤心与欢笑都舞出来,那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落泪了呢? 宁儿的红色水袖终于倾泻于搭台之上,她如同一只蝶断翅般匍匐在那里,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死亡。 那一刻宁儿深深地感觉到,即使在等死的时刻,她都是这么的喜欢舞,哪怕那层层红绸似血! 这一舞比五年前的舞多了些缠绵,多了些情愫,多了些心路。 她起了身,我看着他那曾空洞的眼,笑了。他的眼,真好看,那里面竟流动着漫天的星光,“我跳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宁儿说着,内心轻声道别:别了,羽。 “你,你等等。”蓝羽一个激动的上前一步:“你,你不叫舞衣对不对,你,你叫秋叶宁,对不对!” —— 第十七章 曾经 秋叶宁?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是我…… 宁儿的内心一震,眼皮一抬有些惊讶的看着蓝羽。 他的声音怎么在抖动?他的表情为何激动呢? 不会,不会,一定是我听错,看错。他从来不都是冷冷的吗? 宁儿的脑子里乱的如同是一筐纠葛在一起的线。 “你们等下,我有些事要问这位姑娘。”蓝羽见宁儿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惊讶,直接丢下这话,便一个掐腰拥抱将宁儿抱起,然后飞足蹬踏,就带着宁儿飞上了楼。 “砰”的一声,门在他将宁儿带入房后被重重地关上了。 外面刹时是喧哗又起,可是却又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宁儿紧张的看着门,心在急地跳跃着。 “别操心外面,有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事的。”他看着宁儿的眼说到,可声音里还是有着轻微的颤抖。 奇怪,他对我说话的声音怎么没了那股冷气?难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他?”宁儿小心的问着:“是那个黑衣……” “蓝云,我哥哥。”他似乎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你,你五年前是不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他的声音是激动的,他搂抱着宁儿的腰并不放开。 “是,我参加了,第三名。”宁儿有些晕眩,这样近的看到他的眼里浮动着情绪,甚至在听到她确认的时候,眼中明显一亮,那一瞬就仿若流星飒沓。 “你,你是秋叶宁,你是,对不对?”他的手紧紧的怀抱着宁儿,好象怕她会消失一般。 “秋叶宁?”宁儿笑了,那是她在记名是随口说的,要不是蓝羽的提醒,也许她真的会忘记这个名字。“我是宁儿。只是这个名,你不说,我都忘了呢。怎么你会知道的?” “因为我想要找到你。”他很认真的回答着,继而笑了,笑的很开心。 笑?笑!他对我笑了!不再是戏谑和嘲笑的脸,是真正的笑颜。 宁儿的呼吸一下就停滞了,在内心的激动不已中,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想要碰触他的笑。 凉。 她缩了缩手。 他继续笑着,却用他冰凉的指带着宁儿的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笑的真好看,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竟还这么好看。”宁儿有些痴傻地呢喃着。 “好看?”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却又舒展开来“那么,日后我为你多笑笑就是。” “你说什么?你为我多笑笑?我,我可以吗?”宁儿惊讶着,心跳声将她的耳震得疼。 “可以啊,因为你说好看,那么我就笑给你看。”他笑着,并用他微凉的指抚摸上宁儿的脸。 宁儿眩晕了。 那样好看的脸再加上那温柔的笑颜,她的心似乎在春风里挥舞着红袖,看着那长长的水袖在春风里飘摇。 唇间有微凉的温,轻轻摩挲后离开。 宁儿睁大眼,看着他再次露出的笑容。这次更多了一些,一些似乎很甜蜜的东西。 他,他刚才亲了我? 宁儿的呼吸因为想到这个,变的有些艰难了起来。 她记得从那日被他买下初夜至今,无论他们是否交合,他都从未曾亲吻过她的唇,碰都不碰一下。即便看到是他和她们交合,也似乎没见过他亲吻过她们的唇。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承载的都是宁儿无法想想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温柔。 “你,你好象从来没,没亲过我……的唇。”宁儿的脸已经开始烫,她能感觉到自己红了脸。 “是,我的确没亲过你的唇,也没亲过别人的。”他用那微凉的指尖扫着宁儿的唇,“从我见过你的舞,见过你的笑之后,我就一心想找到你。想看着你的笑,想吻着你的唇,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舞……” “找我?你说你找我?”宁儿惊讶着,她实在有些迷惑。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 “找我?五年?”宁儿一愣:是啊,那场舞典可不就是五年前吗?可是…… “你,你好像和我年纪差不多啊,你说五年,那时你……”宁儿心里粗略一算,自己已然十六,他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难道十一二岁的年纪对自己一见之下,就…… “你现在该有十六了吧?”蓝羽说着叹了口气:“你也许无法相信,我今年,其实才只有十三岁……” “什么?你,你十三?”宁儿惊讶的无法相信,这个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从感觉上似乎还要比自己大的男人竟然比自己小三岁?他的身高,他的胸膛,他好听的声音无一处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 “我真的只有十三岁,只不过我不是在中原长大的,我是在一片广袤的草原里吃肉喝酒长起来的,从我回到中原起,我就看起来比别人壮硕,比别人大些。就连我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蓝云总喊我三弟,别人只会以为我和他差不多。他现在也不过十七岁半。” “啊?”宁儿愣了愣,她心底有一点诧异:怎么他们和自己判断出的年龄都差着一些呢。他只有十三啊,那五年前…… “可是,你若是只有十三岁,那你,认识我的时候,才只有八岁啊!你说你那时就……”宁儿正说着,蓝羽就伸手将宁儿的头抱着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用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柔地磨蹭着:“你知道吗?五年前我刚回中原就看到了那场舞,就是在那场舞典上,我见了你的舞,见了你的笑,我就再也无法忘记。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每天我都会想起你,于是我去找下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可是最后除了一个你的名字是秋叶宁之外,再无其他。我记得你穿的衣裳是华美的,于是我常常去大户人家偷看闺房里的小姐,可见过之后,却都不是你。你,你究竟在哪里?” 我?我难道告诉你我在皇宫里?不能,我不能。 宁儿痛苦地闭了眼。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将宁儿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她的脸离开了他的胸膛。 “我,我,我就在家里啊。我哪也没去……至于我的家,它,它已经被毁了。”宁儿的泪流了出来。 “毁了?”蓝羽的眉瞬间一拧。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宁儿的笑有些苦。 “你的家是……”她连忙用手捂上他的嘴,“别问,求你别问,我不想想起那些事,我不想想起。而这些,我不要你知道,不要!”宁儿拼命的摇头。 “好,我不问,不问!”他微凉的指在她的眼角划过,带走了她的泪。 再一次入了他的怀,再一次埋在他的胸,宁儿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贪恋着他身上微温的热度。 “砰砰”门在被敲击着,低沉的嗓音在门外:“三弟,适可而止,她该走了。” 是蓝云,是那黑衣的男子,我该走了?宁儿的身子有些颤抖。 “不,我不要她去!”蓝羽感觉到了宁儿的颤抖,有些生气的说着。 “三弟,民不与官斗,我们不要和官家结下梁子,快带她出来吧!” “不,不可以。”他的声音开始弥散出一丝冷气。 “三弟,你先让她被带走吧,她只是砸了下那人而已,又没什么事,那死了的丫头又和她没什么关系,晚上我去拜会下府衙老爷就是。你在这里强硬着,对她,和对我们蓝家都没什么好处。这府衙老爷和爹关系不错,你要担心我拿不下,自己回家给爹说两句便是了。只要你开口,他是一准给你办好的。” “没什么事?那家伙没什么事,他,他总该会,会……”宁儿一听到萧煜没什么事,心理翻腾的难受,她总觉得他就是没死,也应该伤到什么。 “你的那点力气吗?如果不是他没防备,恐怕你连击晕他都做不到。好了,三弟,快出来吧,除非你不希望这事赶紧解决。快出来,再拖下去可不好!她去牢里只待一会儿,不会受什么罪的。” 蓝羽没说话而是咬着唇。 “你,你让我去吧。”宁儿踌躇了一下自己开了口。 他没死,他现在坐在父皇的金座上在等我,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若不去,也一定会连累他们的。 宁儿心中叹息着,对蓝羽一笑:“羽,让我去吧。我只去一会,我,我会没事的。” 蓝羽看着宁儿抓紧了她的手:“别怕,我这就回去找……找他,让他去给那府衙里的说说。” “恩”宁儿笑着点点头“羽,我要你再对我说一次名字。连名带姓,好吗?” 你说吧,我就是想听你对我说,我们也许无法再相见了。我不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蓝羽,我姓蓝。”他说这话好象费了很大的劲一样,可是她却没时间去问了。 宁儿急急的将手挣脱出来,跑到床角的箱子前,将那裹着的玉件儿和绣片翻出放进了他的手里。 “不要给别人看见,这是我给你的,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你要记得。我走了,羽,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宁儿。”宁儿说完这话立刻冲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蓝云眯着眼睛在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有些惆怅。 宁儿对着他点了下头,就冲着楼下的衙役们跑了下去。 红色的水袖长长的拖在身后,宁儿似乎可以听见它们在楼梯的木板上划过时出的音。嘶嘶呀呀的,就像她的心在低低地哭泣。她不敢回头,她怕她看见羽会哭,其实她多想和羽在一起,丢开这些枷锁,逃开这痛苦的泥沼。可是,她不能,因为萧煜他没死,因为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们再富贵再又本事还不是要在他的手里? 宁儿长出一口气站在了两位衙役面前:“不要碰我,我会跟你们走的。”她看着伸过来的手,皱了眉。 她已经洗干净了自己,她的身上此刻只有羽的味道,她不要再混进别人的味道。 她记得曾经他的味道带着血味,可今天闻起来却令她想起了雪,冬日的雪。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埃,冷而洁。 两个官差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一前一后的夹着宁儿在中间出了大厅。 她跟着他们走了,身后似乎还有云妈妈嘀咕的声音。但是她已经听不清。 黑,好黑,即便是衙役们打着灯笼,她也依然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她就这么跟着,跟着眼前的那盏灯笼,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停下了脚步。 宁儿无意识地抬头看着前方。 侍卫的铁甲在闪闪亮,手中长长的戈在她的眼前呈现。 呼吸开始急促,心开始狂跳。 朱红色的大门啊,我的皇宫,我的家,我,乐长宁,我回来了! --你们的票票呢?粉红,推荐我都要!快砸来哦!- —— 第十八章 羞辱 第十九章 烧天 第二十章 余生 第二十一章 煎熬 他,是他!他就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在看我吧。 光这样照着,宁儿无法看清一切,可是这个身影她却认得,那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迈步,走进了殿中。 宁儿也终于看清了他。 用金线绣出的龙纹锦衣将他的身体包裹,很难得。自他夺宫之后,总算是不再裸露着他的胸膛出现在宁儿的眼前了。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宁儿的跟前,知画立刻上前挡在了宁儿的身前,可宁儿却看见她在颤抖。她伸出了手扯了扯知画的衣角。知画紧张地回头看向宁儿,宁儿对她微笑,然后摆手示意她让开。 知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恐惧,可是宁儿也看到了她的身体有了一点轻松。 宁儿笑着摆了手,知画则退开来,没有再站在他们之间。 谁不会怕死?谁不会去怕这个疯子带来的恐惧呢?她会怕,我也在害怕,可是我知道,她没必要再出来牺牲了,落霞已经是为了我赔上了命了。父皇,母后,是不是我们都是害人精呢?不,是我,是我是害人精。当初是我随口说出的誓言,却依旧我行我素,是我连累了大家,连累的父皇您被谋朝的人杀戮,是我连累的母后自杀,是我连累的弟弟妹妹还活在惊悚中…… 宁儿正在心中感慨,却看着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她没有扭转,没有挣扎,而是闭上眼,她安静的待在那里。此刻她就是一具还在呼吸的尸体,等待着他将要对她去做的一切。 身上的锦被被掀开了,宁儿几乎不着片褛的身子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他的眼前。 又想要占有我吗? 宁儿突然有些想笑,想笑他是个傻瓜,因为他没有夺走她的第一次,让她把它给了羽。虽然那时的羽是没有心的,可是比起给萧煜,她倒觉得这样很好。 有烫的手摸上了宁儿的腰,摸上了那裹着药的地方,那里覆盖的是她身上唯一的布片。 萧煜慢慢的用指围着那块布,转悠,转悠。身子也越来越低,最后他在宁儿的腹部用他柔软的唇轻轻地亲了一下。而后那手指离开她的身躯,将那张单子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宁儿的身上。 怎么?他竟如此好心放过我了吗?宁儿吃惊的睁开了眼,却看见了一双懵懂的眸。 懵懂,惊讶,迷茫,他们就这么互相凝望着,直到他站直了身子,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刀。他将刀慢慢地靠近宁儿的脸。 知画和知书惊骇的声音提醒了宁儿。 怎么?你难道是要割伤我的脸? 就在宁儿的吃惊中,他的小刀却是一转,割下了一缕她耳边的,而后他捏着那缕放在他的鼻翼下面,慢慢地转了身子,走了。 他究竟是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割我的? 宁儿看向那两姐妹,可她们一样的不解。 这时有个太监带了几个人进来,他们捧着一身红衣进来了。 难道又是血红色的舞衣?宁儿心中厌恶着看着他们将衣服打开。 那是一件非常好看的褂裙,那是女子结婚时穿的衣裳。宁儿完全迷茫了,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知画出了惊恐的声音,因为那些太监竟拿着那褂裙朝她身边的知书走了过去。 “做什么?皇上有旨意,前朝长公主乐长宁已经身亡,命奴才们给她穿上婚嫁褂裙,好让她安心上路啊。”那太监扯着嗓子回答着。 “可是,可是那不是公主,那是我妹妹知书啊?”知画将知书挡在身后大声的询问着,提醒着。 那太监一笑,慢慢的说到:“知画姑娘,你记错了。知书姑娘前些日子和落霞宫女一起烧死在安乐宫了。”他说完就有两个太监开始拉扯起两人来。 于是整个殿中全是充满了惊恐的哭嚎声。 “你们给我住手!”宁儿奋力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嗓子还有一点点嘶哑,声音也不动听,但是她的嗓子已经不会痛了。“你们不要为难她们,你们明明知道我才是,来吧,拿来给我穿上,回去告诉他,谢谢他还记得我十二岁时对他说过的话。”宁儿咬了咬唇,自己坐起了身子。 宁儿记得那是她十二岁的时候对他说的。她一直都喜欢红色的衣服,所以她曾和公子煜说过:如果将来老的要死了,她也希望能穿上红色的褂裙像新娘子那样进棺材。她还记得公子煜问她是不是就因为她喜欢红,她则是害羞的告诉他:母后说过,女人只有在成亲的时候最好看。 “舞衣,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你看着就是了。”他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舞衣?他竟叫我这个名字? 宁儿看着殿门处的空荡大声地吼道:“看着?我为什么要看着?咳咳。”吼叫让她的嗓子又疼了下。 “因为你只不过是个舞妓,一个跳舞的妓女罢了!”他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殿门口。“朕现在要做的是完成她的心愿,这是前朝长公主的意思,朕希望长公主能记得朕的这份心意!你们都给朕快点!”他不耐的命令着那些下人。 于是有人拉扯着知画不让她动,有人给知书套上那红色的褂裙,也有人按住了宁儿,将她按在床上,让她只能低声咒骂和哭泣。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过她们吧,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够了,够了!你不要这样……”宁儿重复着,呐喊着,可惜她的声音即便是响彻整间殿堂,却也无一人在意。 知书终被套上了褂裙拖了出去,宁儿听着那惨叫的哭嚎,心中悲鸣。 “你,想死吗?”他在问她。 宁儿拼命的点头:“我想死,我求你杀了我吧!” “那我叫你的弟弟妹妹,还有她给你一起陪葬可好?”他指着知画对宁儿说到。 什么弟弟妹妹,什么知书知画,我现在真的不愿再去想,我就想死,真的想死……可是,可是我不能…… “你放了她们吧,我随你还不行吗?我随你,随你想将我如何,即便……总之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是的,我随你好了,哪怕你现在就扑上来,在众人的面前要与我那般。 宁儿此刻已经一颗心在死灰中悲戚。 “我给你安排了更有趣的事。哈哈!来人,给她穿衣,带她去!”他大声命令着,那原本按着她的太监们将她身上的单子掀掉,开始七手八脚地给她穿衣。 果然是红色的舞衣,可是却如纱一般的轻薄,不止是袖,而是整个身子都是。 “舞衣,如果你听话那她们就会没事,可是你不听话的话,她们就要为你死,这次你让朕的头上多了一个印记,所以相应的要死掉一个。可是有下次的话,我会让她们死的更多。”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知画要如何?你放了她,放了她吧!”宁儿根本不在意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她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再去为她受罪。 “她,她就要为你上路了,她要代替你躺在原本属于你的棺材里啊!哈哈哈哈,给我把知画先关起来,你们赶紧给她穿好,带她去!”他大声命令完,就转身离开,但一句话却留在空中。 “舞衣,你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否则我要煎熬掉你的心!” 知画被拖了出去,宁儿可以听见她大声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就因为你们曾是我身边的丫头吗? 不可以爱上任何人?萧煜,这是你新的威胁,对吗?煎熬?难道你现在不是吗? 宁儿苦笑着,站了起来,迈着步子想要前行,可是腰腹上的痛却差一点让她腿软了。 几次停步再移步之后,宁儿终于适应了这份痛楚,她迈着步子跟在几个太监的身后,听话的离开。 一路慢慢地前行,宁儿想着会是什么在等待着她。漫无目的的眼扫周边,却看到一个人被捆绑在殿外的朝天柱上。 凌乱的纠结在身前,沾血的衣裸露着肩和乳。而裸露的地方除了青紫还有被太阳暴晒后留下的暗红。 她低垂着头,双脚也是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倘若不被捆绑想必早就会跪坐到地上去。 宁儿迈着步子跟着太监走,眼却扫到了她的手……“啊!”宁儿惊恐的伸手捂上了嘴巴:不!那是没了手的手臂,那里缠绕的布已经变的黑红。 也许是宁儿的嗓子出了惊讶的声音惊醒了她,也许是她本就没有昏睡,此刻她听到了动静,费力地抬起了头…… “啊~贱人,你个贱人!”她的声音竟比宁儿的声音还要嘶哑了。 可宁儿却睁大了双眼,她实在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个人不是那天还在我的安乐宫逍遥,还在他身下娇喘的爱姬吗?怎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你……”她想问可是却被身边的太监一把抓着开始拖着走,他们根本不会给她问的机会。 身子被他们拖着前行,宁儿努力的扭头看着她。 她在咒骂着,她的身子在这烈日下抖动。 “乐长宁,你不得好死。乐长宁,你这个贱人……”她就这么扯着嗓子吼叫着,那嘶哑的声音让宁儿的耳很不舒服。 她为何要如此骂我?我不明白。 宁儿真的不明白,这又是生了什么。 -亲们啊,想我加更不?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快砸票票来!- —— 第二十二章 舞妓 第二十三章 冷漠 第二十四章 询问 第二十五章 蓝家 第二十六章 白衣 第二十七章 赌约 第二十八章 二弟 第二十九章 花衣 第三十章 猜测 第三十一章 夜羽 第三十二章 似梦 第三十三章 君心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蓝羽的脸上分明是惊讶的神色,但是眉却微微蹙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个名字,那是我的名字啊!”宁儿的泪扑簌着,似那飞舞的落花般载着叹息。 “你的名字?”蓝羽说着,有些僵硬的朝宁儿走来:“宁儿……” “羽,你记得,你记得!”宁儿一听到蓝羽唤她“宁儿”立刻开心着奔向他。可是她却扑了个空。当她看着飞花急下落,而注意到那只是一跃便站在了桃花树上的男人时,那素白色的衣和粉白的花正融在一起,充满了令她害怕的淡漠。 “你以为你说出她的名字就可以装做她了吗?你很让我讨厌,别在叫我羽,这个名字我只想给她叫,而你最好给我滚远点,不要再一次次的激怒我,不然我杀了你!”蓝羽一脸怒色的说着,他的声音很冷,他的眼寒冰般无情。 给她叫?宁儿有些晕。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她啊……” “舞衣!舞衣!”宁儿正要辩解,却听见有人在喊她,回看去,那小姑娘正在房门前找她。 宁儿无暇理会,只对着那站在桃花树上的蓝羽急声表白着:“羽,我没有骗你,更不是要装做她,我本来就是她,我叫秋叶宁啊,是你在云水坊里认出的我啊,是……”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叫我好找!”小丫头的声音响在了宁儿的身后。她抱这衣服才抱怨了一句,便注意到那站在桃花树上的蓝羽,连忙福身打了招呼:“三少爷好。” 蓝羽没有说话,沉默着。 小丫头转身直接抓住了宁儿的手,“舞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三少爷可最不喜欢女人缠他了,快跟我走,咱们换了衣服快去乐师那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她边说边拉着宁儿就走。 “可是,我还要和……”宁儿还想说话,但是身子却一个趔趄。 “哎呀,别可是了,赶紧走拉。”明明是个小丫头可是却十分有力气,宁儿被她一拉险些摔倒,但却因此迈了步子,结果就被那小丫头拽着走。 宁儿随着她移动了身子,但却一直不甘心地回头看羽。 而羽则站在树顶上看着她,似乎口中在呢喃着什么。 宁儿终于被小姑娘推进了屋门,换上了她带来的衣服。那是一身蓝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大小倒是合适的。 宁儿急急地换过,出了屋门站在小姑娘的面前,眼睛却看向那桃花林。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那素白色的身影。 “看什么呢?还在看三少爷啊?”小姑娘笑着摇下头:“我要是你,我就不看了。” 宁儿转头看向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三少爷这些年都自己个在外面住的,只每次祭拜主母的时候才出现在花冢那里,从不肯回山庄,但是每年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可在庄子里传了不老少,气的老爷好几次砸东西,弄的大少爷还要去调解。]我看你啊,八成是迷上他了,可是他是不会理睬你的,他呀只知道一个叫秋叶宁的女人,这几年摸到人家姑娘闺房的事可没少做,弄的大少爷都几次给他了事呢!像你这样纠缠他,被他丢弃的女人可也不老少哦!”小姑娘说完,耸了下肩,便转身迈步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宁儿连忙跟着她走着,可她走的很快,宁儿追着她才不过几步就觉得有些累。 “君心,月君心。”她回转身子回答了宁儿的问话,还给宁儿一个笑容,而后又转了过去,急的走着。 “你能慢点吗?我都要跟不上了。”宁儿说的是实话。在皇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步态优雅的,即便是有急事,也就是小跑而已。这样的快行走,她从没走过,也没见过。而宁儿为了跟上她而小跑,却也觉得有些难以跟上。 “我有很多的事,怎么能慢呢?这山庄又大,从前院走到后院,老长一截呢,快点走吧!”君心说着冲宁儿走过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开始拖着宁儿走。 宁儿很诧异这个小姑娘的手劲怎么会那么大,她拽着宁儿快的前移着,宁儿明明在跑,可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脚都没碰到地。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啊?” “练武啊!不过我这力气算小的了。” “难道走的快也是,也是练武吗?”宁儿小心的看着路,深怕会摔一跤。 “诶?你知道啊,师父说,他这叫神行术,这样每日急的行走,等再练上半年,会比跑的人还快呢!”她停下了脚步,抬着下巴跟宁儿说着。 宁儿抓紧着难得的休息机会,赶忙和她说话,拖延着让自己再休息会儿。 “君心姑娘你竟会武?这,这武好练吗?”宁儿一停下,不由的就喘了粗气。 “我当然会武啦!我可是无忧山庄的人,要是不会武那可就丢人了!我都练武有九年了,就像刚才这神行术,我都练了有三年半了,师父说连满四年啊,我就可以练成了。至于好练不好练,要看人了,不过我算笨的,经常被师父笑话,师父说他当年练着神行术,才一年就练成了呢!” “那君心你为什么要练武啊,女孩子应该要绣绣花什么的吧?还有,这武,应该是男子才练的吧!”宁儿记得母后说过女子应当会女红,会琴,会诗……不过,想到自己也真是好笑了,琴,只会听,女红从来都是落霞做了帮着充数,诗倒是还是会点,因为父皇喜欢考她。而她唯一真正会的,爱的,变是舞。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去绣花啊什么的,那玩意可比练武难多了。”君心忿忿地挥了下手:“告诉你哦,还是练点武好,谁要是欺负你,你可以把他揍的远远的,要是欺负的紧了,烦了,杀了他就是了。” “杀?”宁儿一顿,提着心把君心又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呵呵,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没事干就去杀人,但是别人想欺负我啊,没门!”君心说着挺了胸,仰起了下巴。 “君心,冒昧的问下,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几天就要十六了。”她眨眨眼睛,“你呢?” “我?我十六岁。” “哦,那你比我大。诶,我们快走吧,你跟着我走快点也好,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运气的法子,可是师父说过,走的快些,可以强身健体的。”君心说着就拽着宁儿走。 “师父?你总是师父长师父短的,你师父究竟是谁啊?”宁儿跟着柳儿走着,她又开始箭步如飞了。 “师父就是师父啊!”君心没有回头,只管迈步。 “这算什么回答?师父总有名字啊!”哪有师傅就叫师傅的呢!宁儿觉得好笑。 君心听到宁儿的话突然停下了,弄的宁儿倒没收住撞上了她。 “哎呦!”宁儿吃痛叫着,却注意到君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 “干吗这么看着我?”宁儿有些紧张。 “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师父是谁?难道,难道你想打我师父的主意?” “打你师父的主意?我打什么主意?再说,你师父是谁也都不知道啊!”宁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哼,好多女人都喜欢我师父的,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她歪着小脑袋,又扯上宁儿继续快前行。 “君心,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打?再说我打他主意做什么?”宁儿无奈的摇着头,她的心在羽那里,别人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 “哼,你别套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师父是大公子呢!”她没回头继续拉着宁儿向前走着。 大公子?那不是蓝云吗?宁儿听着君心顺口说出来的答案偷偷地笑了:这小丫头倒真可爱。 “快走拉!” “恩!” 她们在院路里走着,准确的说,是君心在走,宁儿在跑。 风吹着宁儿的在身后,耳边凉凉的是风的抚摩,她突然想起了昨日,是蓝云将她抱回了房间,那时风就在她的耳边吹过,比这风更大些。 蓝云,你是用了这神行术吗?你倒对我真好。 君心把宁儿带到一座大院里,那里有不少人在准备着乐器,彩绸。 “你在这里准备着,等会儿会有人安排你舞的,我去忙了哦。”君心说着将宁儿交给院里的一位年长的乐师,就准备离去了。 “等等,我的舞衣破了,我没有舞衣。”宁儿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跳舞的衣裳。 “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君心愣了一下,轻声抱怨到。 “我忘了,你一拉我走,我忘得更干净了。”宁儿不好意思的说到。 “也是,哎呦,我,我想办法好了,你在这里先准备着,我去找!”君心一跺脚一边快的离开,一边大声的说着。 宁儿笑着看她似一阵风似的走了后,便在院子里跟君心交代的那位乐师说了自己擅长的是袖舞,而后那乐师安排了一个人为她弹曲。于是他们两个便在院子的一角里,一个弹,一个听,宁儿则寻找着曲子里面的节奏,脑海里想着舞的动作。 可正当宁儿编了一半的时候,她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她曾在宫廷里听过,是番邦蛮地独有的乐器葫芦丝吹奏而出的声音。 宁儿扭头朝那声音处看去,她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在那里随着声音而扭动着腰肢。那女子的腰是裸露的,只有那类似束胸的上衣下垂的流苏稍微遮掩着,将腰肢若隐若现,而那女子的下身的着装更是奇怪,似裙非裙似裤非裤看起来有些像个灯笼。在那女子的身后,还有从头顶处披下的一巾到腰部,这一身水蓝色的装扮很奇怪,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之美。 宁儿看着那起舞的身影,忽然想到了月娥,那份的腰肢摆动,还真是如出一辙。 夕阳洒着余辉的时候,院子里的一处处排练者都停止了练习与配合。这一日,宁儿只是听了琴音和看了各种各样的舞和一些杂耍。她很新奇也很放松,这些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却令她沉闷的心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不用练吗?”宁儿身边的琴师终于开口问话。那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子。 “不用,我记下你的曲子就可以了。”宁儿回答着。她没有舞衣,如何练袖舞呢?更何况她腰上还有伤,只是跳一两曲尚可,多了,那伤口怕是要裂,而蓝云估计又要拉着脸了。 “我都不知道你的舞,这如何与你合作?”他似乎有些担心。 “你不必操心,你只需依着你的曲子就是,我已经记下了曲调和节奏,我会合着而舞的。”宁儿在皇宫里的时候,就依旧习惯如此了,这还是春带着她这样随乐而舞的。 “恩,好吧。”他回答着,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舞衣!”君心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 宁儿寻声看向她,她已经很快的走到了宁儿的面前,那小圆脸依旧红红地。 “走了,回去换衣裳,顺便吃点东西,一会我直接带你去舞,你不用跟着他们等着了。”君心拉着宁儿,又要急行。 “哎,可是他们……” “你不管他们,他们的舞衣可都拿来了,你呢?衣裳都没在跟前,走,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走拉!”她回答着,将宁儿拖离。 抚琴的清秀男子看着君心将宁儿拖走,手指勾了琴弦,口中轻喃:“舞衣?原来你就是让他操心的那个女的啊……” --清秀男子,指勾弦,柔音温雅道:各位看官,丢些票票给我家妈妈可好,免得我回去后,遭她虐待啊!- —— 第三十四章 诧异 第三十五章 相像 第三十六章 对话 第三十七章 突变 宁儿看着蓝羽的双眼,他的眼中已没了寒冷,此刻只有似是迷惑又似是温润的若雾迷蒙。他触摸着宁儿舞衣上那些红梅,似是找寻着什么。 他的指尖在宁儿的身上划过,虽隔着衣,却让宁儿不禁心底爬起酥麻,只是片刻她就现她的身体在升温,她的小腹竟灼烧起了**。 微温的怀突将宁儿拥抱其中,他的臂弯将她包围着,一会勒得紧紧地似怕失去,一会又只是轻轻的圈着,好似怕伤了她。这忽紧忽松的怀抱,那如雾如霭的眼神,只叫宁儿的心底越来越慌,但是奇怪的是:随着她心底爬升的莫名恐慌越来越强烈,那身体里翻滚着的**也越加炙热与凶猛。 这样诡异的感觉令宁儿的呼吸很乱,她有些惊恐地想要倾诉她的害怕:“羽,不对,我,我好像……”不等宁儿说完,羽的唇已经在她的唇齿上留恋。那浅浅地温润之舌入了宁儿的口,惊的她不由的一个哆嗦,只觉得那舌变的冰凉,似融化在一片火焰之中。 宁儿呆在那里感受着奇妙,可羽却似不察一般只忙着在她的口中寻找,终于当彼此的舌相遇,宁儿一声嘤咛之下便犹如**般与他的舌纠缠着。 羽,我的呼吸愿为你炙热,我的身体愿为你燃烧! 她贪恋着,她激动着。宁儿的手抚摩着他的背,人被他紧紧拥抱着,享受着唇齿间他的温情与疯狂。 在宁儿的迷乱中,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白色的束腰被解开了……漂亮的舞衣被解开了……胸前的白色束胸被他扯上…… 可就在这时,宁儿忽然觉得心口一疼并紧跟着一阵抽搐,下意识的她就想推开羽,而羽却还痴迷在**中,抱着宁儿醉在吻中,令她无法推开。 一瞬间,宁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口中一掠,而羽就后退着呛咳起来。 宁儿痴傻的一手抓扯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一手捂着自己的口,只觉的手掌上有些湿热,低头看去,手上竟是一点血红。 “你,你给我……吞了……什么?”羽说着面容有些扭曲,紧跟着,他的双眼竟闪现出一抹红色…… “羽,你,你怎么了?我,我不清楚,我刚才就是心口痛了一下,然后觉得……”宁儿慌张的解释着,此刻羽却双眼变成了全然的红色,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也开始泛红,但是就在宁儿被眼前一幕惊呆的时刻,羽却忽然重拳朝自己心口猛擂了一下,刹时一口血喷溅而出洒在了地上,还溅了些许在宁儿的舞衣之上。 “啊!”宁儿被羽的动作吓的尖叫出来,羽闻音也站直了身子看着宁儿。此刻,羽的双眼已经变回漆黑,他身上本已泛红的肤色也在急的黯淡,眨眼之间那抹红淡去,依旧白皙。 宁儿痴傻着看着眼前的这诡异的变化,一时僵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脑袋里也是空白的一片。 “你……”蓝羽一脸怒色的想要说什么,却忽然脸色再次狰狞,他伸着双手抱着脑袋,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宁儿看着蓝羽这份痛苦的样子,忽然醒悟自己该做什么,立刻上前抱着蓝羽,将他的头抱在胸前,口中不断地说着:“羽,你怎么了?羽,你没事吧?” 问着问着,蓝羽渐渐地似是无法摆脱痛楚,倒变的更加恼火,终于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宁儿,只在桃花林里似了疯一般,不是以头撞树,就是以掌拍花。刹时间,桃花林内飞花漫舞,花枝横飞,就连几个小株的桃树也被蓝羽一把扯了出来,摔扔之间,溅飞泥土簌簌。 宁儿的泪早以被吓的若泉涌,她紧张着看着蓝羽在桃花林里那般痛苦,却不敢上前相拦,只看着蓝羽疯般的样子,一边流泪一边口中喃喃:“羽,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啊!” 蓝羽拍打了一阵子,似是疯劲过了,抱着一颗残树大口喘着气息,然后回头看向了在一边落泪的宁儿,他的眉蹙着,他的眼里有着宁儿不懂的情绪,但宁儿却本能的觉得有些害怕,那眼神似乎透漏出一丝杀戮的感觉,令宁儿的身子有些不安的抖动。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褐红色的身影出现,那身影似在蓝羽的跟前晃了一下,宁儿就看着蓝羽和那褐红色的身影就急消失在飞跃中。 “哎……咳咳……”宁儿想大喊,可才一抬胳膊就觉得心口一抽,疼的她一口气上不来,倒把自己呛的咳嗽起来,而就在此时桃花林的四周也出现一些喧哗之声,只不过是心口的疼才缓下来,宁儿的眼前就站了好些家丁。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怎么听着有人呼喊?” “哎呀这些树!” “你快看她!” …… 一时间都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而宁儿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赶忙扯好衣裳,伸手低头系好腰带,靠着一棵桃树,一脸的羞色,但一想到蓝羽被一个影子给抓走了,又赶紧急声说到:“有人,有人把羽抓走了!” 宁儿的话,让七嘴八舌的人都愣在那里。宁儿赶紧扶树起身,大声说到:“我说的你们没听见吗?你们的三少爷蓝羽被一个褐红色身影给抓走了!” 这次宁儿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一些人大叫着:“不好了,三少爷被人抓了!”跑了出去,也有几个,问了宁儿身影消失的方向,带人追了去,只还有几个年长的站在桃花林里不走,他们倒不是看着那些被毁掉的桃树,而是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宁儿。 甚至有个还哆嗦着身子靠近了宁儿。 宁儿缩了肩膀,有些害怕的想要后退,但那靠近她的留着胡子的家丁哆嗦的更加厉害,口中只喏语般的念着:“夫人……是夫人……” 宁儿一听打了个冷颤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您弄错了,我不是夫人,不是。”她此刻已经想到了蓝云和那琴师说的自己像他娘的话,现在看到这家丁的反应,她也相信是真有这可能的了。 那家丁听到了宁儿的声音,似是也清醒了一些,再看看宁儿后,回身看了身后的几个人,几个人就在宁儿的跟前议论了起来。 “像,真像!” “不,她的声音不像!” “眼神也不像啊,夫人的眼神哪有这般神色!” “可是,她的眉眼……” 几个家丁正议论着,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吵吵什么,庄里的规矩都忘了吗?还不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家丁们闻言立刻四散,宁儿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女子叉着腰,昂着头。宁儿再仔细一看,那女的竟然是曾将她带到那间带锁房子的白衣女人。 “哎呀,这里怎么成这样了?”那女子口中念着眼扫向宁儿,对着宁儿喊到:“舞衣!过来!” “姐姐喊我何事?”宁儿学着曾经那些宫女在宫里互相打招呼时的样子,走了过去,对她点着头,还微微欠了身子。 “老爷要见你,哎呀,你瞧你这妆花的,去去,快洗把脸,重新弄了和我过去,动作快点!”她对宁儿说着,脸色倨傲,倒没一丝求人时的卑微。 “啊?见我?他找我什么事?”宁儿一时有些愣:怎么这么快蓝盟主就要见自己,难道……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快去,主子老爷要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知道?”她没好气的白了宁儿一眼。 “哦,好。”宁儿连忙答应了,回屋洗了面,对镜见头上已经缠进去不少花瓣,只好散了,取了那些花瓣,再将一侧的拧股,扭成挽花,并在上别上一对花蕾簪子固定,而后将剩余的梳理顺滑披在了肩上。 “好了没啊,舞衣?你动作快点!”那女人在门外催着宁儿。 “哦,好了,来了。”宁儿答应着,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便连忙出了屋。 “你可真漂亮啊。”她见宁儿出来打量着她说了一句。 “姐姐说笑了。”宁儿连忙客气。 “别姐姐姐姐的叫我了,我叫柳儿,是在清秋院当值的。”她嘴角一撇,对宁儿摆手说到:“走吧,赶紧和我过去吧!”她说着就走在前面带路了。 --不好意思哈,各位亲,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写的晚了点,的也就晚了点。好了,票票继续哦!谢谢支持!- 三十八章 蓝颜 穿过桃林踏上蜿蜒的水中曲桥,宁儿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刚才她误进的那个院落。那庭门院落的清晰,让宁儿想起蓝云的话,这个地方她是不可以来的。 “柳儿姐姐,敢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宁儿有些担心的问到,上一次的事多少还是让她心里有些阴影,一想到这地方又不可以来,自然是有些害怕起来。 “去哪里?说给你,你也不知道,你跟着我就是。”柳儿依旧是不回头的说着。 “可是……可是这里听说是不可以随意进来的。”宁儿小声地说着。 “谁告诉你的?恩,我是说谁告诉你这里不能随意进的?”柳儿难得停了脚步,回身询问着,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不悦,眼中也浮现了一丝警惕。 “恩,是蓝,是大少爷。”宁儿没敢直接说蓝云的名字,她记得柳儿是很介意的。 “哦。我当是谁在那里胡说呢。这庭院啊,的确是不能随便的进,可是今是老爷找你,你就用不着担心了。”她说完又回身迈步前行了。 宁儿这下也只好跟着,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庭院前,已经可以看到那或红或黄或白的一片片花草。那绿色的杆子和鲜艳的花朵再加上幽香阵阵,宁儿那紧张的心倒也慢慢地缓和了。 “好了,你在里面等着吧,我去告诉老爷你到了。里面亭子里的东西可别碰,你就站亭子跟前等着吧。”她说完就对宁儿指了指那院落里的亭子,扭身去了。 宁儿看着柳儿急步的去了,又看了看院落里不远处的亭子,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我和她没什么过节,她应当不会整我。再说是她来叫我的,就算有什么我说是她喊我来的也就是了。 宁儿想了这些,放心的行走在花丛中的石子路上。她脚底隔着鞋袜触及那地面上一个个滑溜的石子,却因高低不平使脚有了些许的痛楚,但是却渐渐舒服起来。她忽然想起父皇寝宫前的小园子里也是有这么一段石子路的,听说还是个大臣建议的,说是可以强身健体。 宁儿淡淡地浅笑着,摩挲着脚下的石,到了亭子前。红柱上雕画着一些花样纹路,亭角上挂着彩色的缎带,宁儿有些奇怪这亭子展露出的妩媚,这种妩媚带着一种熟悉,好似她熟悉的春。 春,他总是衣衫翩然中会腾跃,而那一跃时脚踝处绑着的一根红色缎带总会显现出来……但是他也只是在那个时候才会让别人看到了根红色的缎带,而别的时候总会被衣服掩盖。 她记得她问过春,问他为什么脚上有根红色的缎带,他说这是一个重要的人留给他的一切,那一切就是一根红色的缎带。 微风拂面,脸庞垂下的飘起遮了宁儿的半目,于是宁儿的眸在那黑白间就看着那亭角上的缎带也在轻轻地扭动他的身姿在风中婀娜…… 看着看着,宁儿的心底起了异样的感觉,她一抬手便学着那缎带的样子摆动了手臂,随之她便手带着有红桃花瓣的水袖转动起来,随着风,她的水袖在空中舞动。 若这个时候我依旧在皇宫,我依旧在湖畔边,我一定是随风而舞。 宁儿心中叹着想着春的样子,舞动水袖,此刻她仿佛回到了皇宫在湖畔边舞,而身后的知书知画挥洒着花瓣,让她在散着花瓣的风中舞动…… “啊哼!”一声有意的提醒在宁儿的身后响起,惊的宁儿挥舞的手带着长长水袖迅而落,她忙欠了身子低了头转了身,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的应承着。 “舞衣见过蓝盟主。”宁儿小心地说着,必恭必敬的躬着身子,没去福身,她将头低着,只能看见一双绣着云彩的鞋子。 “你在舞吗?”蓝盟主那浑厚的嗓音在宁儿听来有着丝丝迷茫。 “是。”宁儿有点担心:自己虽说不知道怎的开始了舞动,但是这舞的太过随性,失了仪,不会惹到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那你就舞吧,我想看看你想跳些什么。”蓝盟主的声音有一种迷茫,没了先前的那压人的气息。 宁儿有些僵。舞虽然是她所擅长的,可是刚才在风里她是随性而舞,风就是她的曲子。可是现在他打断之后又让她舞,宁儿却一时找不到感觉,倒把自己弄的不知道该如何。 “怎么?不想跳?” “不,不是。刚才是舞衣感受着风,看着亭角那缎带在风中摇摆,一时,一时来了兴致便随性而舞的……如今蓝盟主您这么一说,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舞了……”宁儿小心地解释着。 “这么说,是我的错,不该打断你?”蓝盟主的声音里浮现出不悦的情绪。 “舞衣跳就是了,还请,还请蓝盟主给我点时间。”宁儿说着,就想去做动作,脑袋里尽可能的去想着个曲子,可是她才一抬头,预作姿势,却惊讶的说到:“诶?怎么是你?”此刻她的面前哪里有什么蓝盟主,明明是那个蓝家的二少爷! 那蓝家二少爷看着宁儿身子一顿,随后口中喃喃:“你……是你吗……” 宁儿一见他这个样子,刹时想到他昨日对自己的举动,不由的后退两部,一不小心碰到入亭的台阶,当即就坐到了地上:“啊!” 宁儿的一声叫,似乎唤醒了有些痴迷的二少爷,他一下清明起来,见到宁儿坐倒在亭口,便笑了起来:“哈哈,你没想到是我吧?”他一脸的得意,对着宁儿抬了眉,之前的迷茫之色全无。 “可,可是,我方才明明听见……”宁儿咬着唇看了下四周,她确信自己先前听到的是蓝盟主的声音。 “那你看,我是不是蓝盟主呢?”雄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动嘴的却是二少爷。 “你,你怎么学的这么像?”宁儿惊讶着,有些好奇。 “这院里的人要是我想学的话,不说都学的出来,但是十个人也有九个我学的!”他摇头晃脑地说着,此刻脸上得意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个孩子。 风撩着他的,他眉眼间全是一股孩童般的天真。而我,曾经也有这样的神情吧…… “嗨,在想什么呢?不会是被本少爷给吓到了吧?”他笑着,一脸灿烂的阳光,在这妩媚的亭子里有些格格不入。而这格格不入却提醒了宁儿:“二少爷,这么说不是蓝盟主找我,其实是你找我?” “对啊!”他说着,走到宁儿的面前伸了手,依旧满脸的笑容。 宁儿没敢拉他的手,自己扶着旁边的栏子围砖起了身,有些带着顾虑的问到:“可是,二少爷您找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这里,是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嗯……我听说你跳舞很好看,也很像春夫人,我很好奇,决定让你跳来给我看看。”他一脸笑容的说着,却没回答第二个问题。 “二少爷……”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蓝颜。”他微笑着,一脸的亲切。 “蓝颜?”宁儿很奇怪:颜这个字,和云和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云和羽可都是飘逸的感觉…… “怎么?觉得奇怪吗?”蓝颜说着靠近宁儿:“‘颜’是我娘的名字,爹说我长的像娘,就叫我‘颜’来着。 “哦,是这样。”宁儿赶紧客气着应着,此时倒怪自己多事,别人的名字怎好议论和猜想。 “你就叫我名字吧,你喊大哥和三弟不都喊的名字吗?你也这样喊我吧!”他微笑着,那张灿烂如阳的脸在鲜艳的花做背景下,散着暖意。 “这,这不好吧……”宁儿客气到。 “有什么不好!你唤他们可唤名字,我也唤的,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蓝颜忽然有些不悦地说到,宁儿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看到了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 二少爷,排行老二,看他的样子,倒和羽差不多的年纪,那也该是和我一般大了? 宁儿正想着,忽然蓝颜一把抓上了她的胳膊:“有人来了,你跟我来!”伴随着话音,宁儿被扯着跑了两步,但只跑了两步,她就被抓着她胳膊的蓝颜转身抱起,随后竟起身腾跃在空中凌步飞舞。 衣衫在风中抖动,宁儿完全呆住,只看着自己在花海里上下起伏。 蓝颜抱着宁儿在花海之上腾跃,每每下落他便轻点花蕾借力,再度飞跃,带着宁儿如此几番踏着花蕾越过花海,来到一座竹屋前。 他将惊讶的宁儿放下,拉着她推开竹扉将宁儿给拉扯了进去。随后他趴在窗棂上向外看去。而宁儿则借着窗户打开的缝看着那片花海,丝毫没有他们过来踩踏的痕迹。 原来他的功夫这么好……宁儿感受不到他武的气息,却未料到他竟如此的厉害。 半弧的院门里闪过两个身影。 “咦……”宁儿纳闷的出了惊讶的声音,她诧异怎么这半天的,这两人还在这里。可随着她不大的声音响起,她却被身边的蓝颜一手捂上了口。 --惯常的呐喊:票票!谢谢!- 三十九章 画像 第四十章 颜消 第四十一章 是局 第四十二章 师父 第四十三章 鬼影 第四十四章 冰羽 第四十五章 宣告 第四十六章 软禁 第四十七章 意外 宁儿心中不安的正想着,胳膊就被人一拽:“跟我走!”宁儿这被一扯,人就斜着跟了几步,她稳了身子抬头一看,拉着他走的竟是这十几日都不曾见的蓝颜。 “蓝,啊,二少爷,你,等等,你是要带我去哪儿?”宁儿一边问着,一边使力身子往回倒,来试图表示自己不想走。 “你在这里不烦吗?我带你出去!”蓝颜回头说着又一扯,但是他的劲用的有些猛,宁儿撑不过,这一扯人便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怀里扑过去。可是偏偏因为两人的个头差不多,这一扑宁儿的唇毫无防备的贴上了蓝颜的脸。 刹时,两人的身子都不由的顿了一下。 宁儿一惊便一手去推蓝颜的脸,一手使劲的甩着被拉的胳膊,口中急急地说着:“你,你放开我!” 蓝颜惊异于这个轻轻的碰触,他呆在那里,任宁儿甩掉他的手。但是相应的也没防备脸上挨了一下,甚至还有声不大的脆响。宁儿其实是推,但是此时蓝颜却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双眼死死地盯着宁儿,他以为是宁儿打了她。 宁儿此刻缩了手,急忙向屋子的方向跑了两步,回头一看蓝颜的动作,意识到刚才那一推,忙对蓝颜说到:“二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啊!你,你竟敢打二少爷!”突然的一声叫,把宁儿给吓的一抖,她才注意到桃林口竟站着柳儿。 话说柳儿被君心挤兑的一气就要冲回去告状,她口中念叨着才绕过了照壁,就看到二少爷飞身从身边跃过,她顿了下,就掉头去追二少爷,准备向他告状,让他帮自己教训君心那个丫头,毕竟她没功夫是打不过那丫头,可二少爷君心却是打不过的。 柳儿绕过照壁,正好看到二少爷进了桃林,她诧异的追了过来,可刚一到林口就看到了这个叫舞衣的妓女给了二少爷一巴掌,当即就愣住了。直到那舞衣对二少爷说话,她才灵醒过来,不由的对着这个贱丫头高声喝了起来。 柳儿喝着冲到了蓝颜跟前,神色紧张的瞧着蓝颜,口中问着:“二少爷,她打疼你了吗?” 蓝颜眼一转瞪了柳儿一眼,话也不说,将捂着脸的胳膊一甩,转头对着宁儿丢出一句话去:“哼,不知好歹!”说罢,竟转身去了。 宁儿还想解释,可是蓝颜消失的度也很快,所以宁儿也只不过来的及喊出一句:“蓝颜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打你,我只是……” “呸!”柳儿作势的啐了一口:“难道你要说你没打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打了二少爷的!”柳儿说着一撸袖子,伸手就拧上了宁儿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走,跟我去夫人那里!” “啊,疼,你放开我!”耳朵的疼痛,叫宁儿忍不住叫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柳儿的手,于是指甲也就划上了柳儿的胳膊。柳儿一缩手看到自己胳膊上划出两个红印子来,一把就去扯宁儿的头,并张口大骂:“你个下贱的妓女竟敢挖我?好啊,你仗着大少爷疼你,就这么放肆!你,夫人见你你不去,还动手打了二少爷,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这个贱人!” 柳儿一边骂着一边动手扯宁儿的头,还不时的伸手拧着宁儿的胳膊,腰身。 宁儿痛的一边闪躲,一边辩解着“我没有”,可是柳儿似乎是动了气,根本不停手,只拧的宁儿不住扭身,也乱成一团,一时间桃花林里倒是宁儿的吃痛声与柳儿的辱骂声了。 忽然柳儿捏到了宁儿腰上的伤口处,疼的宁儿一个颤抖,伴随着一声痛叫,她猛然使出了一股子力气,柳儿就一个倒身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还保持着抓扯的样子,只不过倒是摔傻了似的,僵在地上好一阵才叫起了痛来。 宁儿一手捂着腰,一手摸上了头,此刻她头皮有一处火辣辣地疼,在刚才那一个猛推之下,柳儿扯掉了她一缕头,此刻那少许头还在柳儿的指间。 宁儿只顾疼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把柳儿给推飞了出去,等到她缓和了痛注意到的时候,君心已经带着蓝云两人跟风似的到了她的跟前。 “咦?”君心一看到倒在远处疼的直叫唤的柳儿就愣住了,她口中惊奇着看了看四周边往柳儿跟前跑去,而蓝云则紧张的看着宁儿那乱的样子,轻声问着:“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的头怎么了?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抓伤了似的,这里烧的疼。”宁儿说着挪开了手,略低了头给蓝云看。 “怎么弄成这样?”蓝云的声音顿时有了寒气,他看着宁儿少了些的那处头皮,此刻泛红且还微微渗出了血色,就立刻是又心疼又生气。他问着宁儿,可宁儿却不回答,只依旧一手捂腰一手捂头,于是他一转头看向君心蹲着的地方,两步就到她跟前,一把拉开她,伸手就把那个还躺在地上的柳儿给提了起来。 只是他刚要问话,却现不对,柳儿似乎双脚触地却站不住,而且在这一提的瞬间,柳儿还惨叫了一声,此刻她有些歪了脑袋,双眼也开始上翻。 蓝云双眼睁大,急忙用手抓住柳儿的双肩,口中急唤:“柳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柳儿的脑袋摇晃了两下,还是歪到一边去了。这时君心冲着蓝云急声喊到:“师父,别摇了,她的肋骨好像断了,你这么摇她只会疼死……” 君心的话让蓝云和宁儿都僵直了身子,蓝云下意识的就回头看向宁儿,而宁儿则两手不再分别捂着痛处,而是摊开在她自己的面前,低着头看着她的双手。 蓝云皱着眉,伸手在柳儿身上点了两下,便将柳儿放到了君心的怀里,然后大声的喝到:“顺子,大勇!你们给我出来!” 很快桃花林里多了两个家丁打扮的人到了蓝云的跟前,双双欠身。 “大少爷!” “大勇,你赶紧把柳儿抱到药房,叫跌打师傅看看,怎么伤的不许提!”蓝云指派着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那家丁应着连忙抱着柳儿去了。 “你,顺子,你和我过来。君心,去陪着她!”蓝云给君心指了宁儿,自己带着顺子走到了一边:“告诉我,你看到的。” …… 君心到了宁儿跟前,看着宁儿有些痴呆的看着她自己的手,便伸手在宁儿的手上打了一下:“看什么呢,这鬼呆……嘶!”君心察觉不对一把抓了宁儿的手,此刻她的手微微烫,皮肤也有些泛红。 “你热了?可是病了?”君心关心的问着,伸手又去试宁儿的额头,可宁儿的额头却是冰凉的。“嘿,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宁儿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喃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宁儿说完忽然一把抓了君心问到:“她,她没死吧?” “她?柳儿啊?应该死不了吧,好像是骨头断了,诶,是谁把她打成那样的啊?还有你怎么成这样了?瞧你这模样,是谁欺负了你们吗?”君心奇怪的问着,伸手抓了宁儿抓她胳膊的手说到:“你是不是病了啊,怎么这双手烫的跟火炉似的。” “没死?没死就好,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宁儿口中呓语着,从君心手里抽了手,就要往后跑,可这个时候蓝云却忽的闪到她跟前,一把抓了她的手,对着君心喝到:“君心给我看着,我又话要和舞衣单独说!”说着不等君心应声,将宁儿拦腰一抱,飞跃了开来,几个纵跳出了桃林,两人站在一处廊下。 “蓝云,我,不是我,我,我不知道。”宁儿不等蓝云开口,就已经慌乱的在摆手说话了。而蓝云说是要和宁儿说什么,却根本没问话,只是一把抓了宁儿摆动的手,翻手切上宁儿的手腕,探测她的脉息。 那滚烫的手上热度在蓝云的指尖散开,蓝云的眉一皱,凝气试探,可是却探查不到任何内力,他不由的抓了宁儿的手急声问到:“你这是什么鬼功夫?顺子可是看清楚是你双掌将柳儿推出去,可是我为什么探不到你的内力?你是怎么打断柳儿的肋骨的?”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宁儿说着用力甩着胳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扯我头,她拧我,掐我,我一直辩解我没有打蓝颜,可她不信,光欺负我,她忽然掐到我的腰上,好疼啊,我下意识的就推了她一把,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她就躺在那边了,你们也出现在我跟前了啊,我,我可没打她啊……”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蓝云将宁儿甩动的胳膊抓紧,将她的双手举在两人之间:“包括你的双手为什么这么烫吗?” “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宁儿急声肯定着。 蓝云看着宁儿的双眼,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惊恐,最终放下了宁儿的手:“事已如此,只有这样了。”说罢又抱着宁儿纵身飞跃回了桃花林,此刻君心还在挠着额头似在琢磨什么,一见蓝云和宁儿回来,忙凑到跟前:“师父!” “舞衣你现在立刻回屋梳,快!”蓝云吩咐着,宁儿慌乱的点头朝屋子里跑,这时蓝云看向了君心:“君心,如果我要你去撒个谎,你肯吗?” “撒谎?呵呵,师父说什么就什么。”君心笑着,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这个谎要你背黑锅,甚至令你受责罚,你也肯吗?”蓝云皱着眉头看着君心。 “看来师父是遇上麻烦了,不过能帮到师父,君心受罚也没关系。”君心说着一笑,转头看了眼桃花林的屋子然后对着蓝云说到:“我的命都是师父你的,只要是为你做事,我不论对错,不论结果都会去做的。” 蓝云看着君心那闪亮的双眸,心中一抽,抬手抚摸上了君心的脸颊:“傻丫头。” “呵呵,傻就傻吧。”君心笑着抓了蓝云的手:“师父要我撒怎样的谎?” --广告:鱼孽新书《倾国厨娘》美食与纯美爱情的偶然相遇qidianeb/1o3121ox注:从第1章到178章为第一部,接着的是目前连载的第二部内容,喜欢 第四十八章 诡异 宁儿跟在蓝云和君心的身后,内心不安的走着。从她梳后出来,就看到蓝云那凝重的表情和君心怪怪的眼神。她想问问吧,可是两人却告诉她,因为柳儿是夫人的人,现在她伤了,必须要去有个交代。至于怎么样的交代,蓝云只告诉她:“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如果要答就说不知道,其他的交给我们。” 宁儿忐忑的跟着,心中担心的感觉随着步子逐渐加深。 此刻,日头早已落下,天色也已变暗,虽然君心手持灯笼,但一路蜿蜒的景色在夜色弥漫中早已迷糊不清。当宁儿跟着他们转入不曾去过的方向时,那竹林花海都渐渐不见,只有怪石在狰狞着嶙峋着。 宁儿害怕的哆嗦了下身子,蓝云已经体贴的将她的肩一搂说到:“夫人不太喜欢草木,所以往她这里这些都是少了的。” 宁儿看了蓝云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绕过长廊,来到了夫人住的“清秋院”。门口的小丫头进去传话后,三人才被交代着进了院子里的一间大厅。 宁儿跟着进了厅,不觉得心头有些异样。这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看起来该是大方无比,可是不晓得什么因由,宁儿竟觉得有些阴冷的感觉。她仔细的打量着厅内的摆设,与先前的竹屋不同,这里更多的感觉到的就是大方与整洁。 “来了?”一声轻柔的音响起,内堂处的门帘一掀,一个华衣女子进了厅。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蓝云说着当即弯身行礼,她旁边的君心也忙欠身口中说着:“见过夫人。”宁儿便依着样子学着欠身,但是没敢说话。 “行了,都坐吧。”那华衣女子步履优雅的走向厅内大椅,宁儿偷眼看她的动作,正好看见她的侧影,此刻她微抬下巴,挺直着身子慢步轻稳,那一刻宁儿的心抽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她的母后那般优雅万千。 夫人坐上了大椅,略整了下衣服后,抬头眼扫三人。宁儿此时正偷眼打量,愣不防就对上了夫人的眼,两人竟身子齐齐一颤,那夫人的双眼立刻睁大,宁儿也惊讶的完全抬起了头,竟与夫人双双直视。 夫人甚至唇都哆嗦了起来,手也紧抓了扶手,但随即又松开了。 蓝云现夫人与宁儿之间这般动作,眉头一皱,伸手就拉宁儿的胳膊说到:“舞衣,你怎敢与夫人对视,放肆了!” 宁儿被一个提醒,当即哆嗦一下忙低下了头,而这边夫人也抽动了下唇角,看向了蓝云,渐渐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我记得我是叫柳儿去叫那舞衣丫头来见我的,你怎么带着君心跑来了?” “母亲大人,孩儿是带着君心来认错的。”蓝云的话音才落,君心就跪了地。 “哦?君心做了什么错事?”夫人说着眼看向君心。 君心跪行一步上前,对着夫人低头说到:“夫人恕罪,先前柳儿姐来说您要舞衣过来,可君心奉命要看着舞衣,不能让她出桃林,君心就顶撞了柳儿姐,结果柳儿姐动怒和君心动了手,君心一时大意没注意力道,结果把柳儿姐的骨头给伤到了。大少爷知道了,责骂了君心,特地带君心来请罪的,还请夫人原谅君心的大意,君心愿意领罚。” “哦?是吗?”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转头看向蓝云说到:“云儿啊,老爷闭关前,把家里的事交给了你,这大小的事我是不想过问的,也想图个清闲。可是我好歹是这庄子里的夫人,难道说,我见个丫头都不行了吗?” 蓝云一听立刻下跪言到:“母亲大人言重了。您要见谁,孩儿怎敢拦着,只是这位舞衣姑娘有些特殊。” “特殊?怎么说的?”那夫人说着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拨动着茶盖。 “母亲大人有所不知,爹爹在闭关前是专门交代了孩儿的,说舞衣姑娘她只能在桃林里,哪也不能去,命孩儿将她软禁其中,若是出一步,就要找孩儿算账。孩儿忙着处理家事,便叫君心看着,可这丫头太死心眼,不知道先来报我的,竟是动手伤了母亲大人跟前的丫头,实在该罚,孩儿这边带君心过来了。” “呵。”夫人轻笑着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放好后说到:“现在是你官家的,这处理的事可都是你说了算,怎么掉过来问我了,该怎么着你处理就是,就是你说这事揭过去,我也是没话说的。行了,都起来吧。” “多谢母亲大人,不过家有家规,母亲大人是饶恕了,可是家里规矩也是不能无视的,何况柳儿现在也伤着,若是爹爹出来问起,知晓孩儿有所包庇,只怕孩儿也要挨罚,所以家法板子,还是少不得的。母亲大人,您看,打她二十板子可行?”蓝云说着低头等待。宁儿听着蓝云的话,连忙看向君心,君心此刻低着脑袋,倒是没一点害怕的感觉,也是静静地等着。 “呵,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吗?这事你看着办,我不去掺和。若照我的意思,原是想就算了的,可是云儿倒说的也是,家有家规,这家规里写着该怎么那就怎么去,反正我也没记住,云儿你就看着办吧,别再问我了。”夫人浅笑着,一脸温和神情的说着这话。 蓝云低着头略顿了下说到:“母亲说的是,一切按家法来。”说完转头看向君心:“庄内伤人者,无论大小事,令杖责四十,无心伤人者,三十,你,你去领三十板子吧。” “是,大少爷。”君心应着,向后跪退了一步,对着夫人磕头:“谢夫人原谅。”又对蓝云说到:“谢少爷赏罚。”说完她便起身退了出去。 “云儿,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夫人浅笑着看蓝云起身后,才继续说到:“你这孩子,既然老爷说了,不许这丫头出桃林,你怎么又带她到我这里来了?” “母亲大人想见她,孩儿是不敢忤母亲大人的意思的,可爹爹也嘱咐过不许这丫头出桃林的,按说母亲大人想见她,要不就是等爹出关后,要不就是要您亲自去桃林了。可孩儿想了想,怎敢劳母亲大人亲去,于是孩儿还是偷偷带着她来见见您,稍后陪着她回去就是。只是还请母亲大人心疼孩儿若要再见,还是等爹爹出来的好,孩儿可不想挨板子。”蓝云说着话语里竟有了丝撒娇的气息。 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淡说到:“你倒是会说,竟是我这当母亲的为难了你,罢了,我也就是好奇庄子里还有这么个丫头我竟不知道,故而叫来看看,得了,我随意问上两句,你就赶紧带她回去吧,我可不想做坏人。” “谢谢母亲大人心疼孩儿。”蓝云说着忙是一躬。 “恩。”那夫人应着看向了宁儿:“你叫舞衣?” “是。”宁儿心中慌乱的点点头。 “你是什么人?因何到的庄里,还要老爷这般看着你?”那夫人问着,双眼盯着宁儿:“你抬着头回我的话。” 宁儿闻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夫人,那张脸在宁儿的面前浅笑着,等待着宁儿的回答。 “我,我是一个舞妓,其他的我,我不知道。”宁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夫人,有些魂不守舍般的回答着。 “母亲大人,孩儿知道一点内情,可替她答吗?”蓝云站到了宁儿的身边说到。 “好啊,你说吧。”夫人的眼皮一垂,伸手再去端茶。 “母亲大人,舞衣是云水坊里的舞妓,有次我见到她惊异与她和我娘的想像,便说于爹听,后来爹也觉得她像,便包下她二十日在庄里,至于为什么包她,孩儿不是很清楚,但关于软禁嘛,爹说的是,这庄子里还是少让她走动的好,免得勾起大家……以前的回忆。”蓝云的最后几字,声音说的很小,带着伤感,宁儿听着都忍不住想去看他,而此时那夫人却丢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蓝云跟前。 “云儿啊,是我的错,让你又如此了。哎,昔日姐姐去的……罢了,我应承了要照看好你和羽儿的,只是当年的事,我也有所亏欠,确实有太多的意外。而羽儿当初被送走,我也无能为力,虽然最后努力是把羽儿接回来了,可他也是恨上我了,可是我哪里知道……”夫人说着看了一眼宁儿,咽了后面的话,叹了口气说到:“罢了,过去的事不替了,我也是,不该好奇去看个丫头,得了,你去吧,君心那里我一会叫人送药给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她这痛也是该受的,毕竟家里的规矩是谁也不能不遵的。” “母亲大人不要伤心,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蓝云说着倒似劝起夫人来了。 夫人点点头,看向了宁儿,此刻两人距离非常的近,彼此看的也十分真切。 “说真的,她还真像呢,晃眼一看,我还真以为她是呢,也许是姐姐在天之灵,让她与你相遇吧,好让你爹也……罢了,你们快回去吧,别末了,让你为着我挨罚。”夫人一脸和蔼地说着。 “是,母亲大人,过去的事,您也别想着了,孩儿这就带她回桃林了。”蓝云说着就欠身行礼,斜眼现宁儿傻着不动,连忙又拽了她,于是宁儿也慌张着欠身。 “好了,你们回去吧。”夫人浅笑着,似是不介意宁儿的失礼。 “是,母亲大人您早些休息,我们去了。”蓝云说着拉着宁儿退到了门口,转身去了。而宁儿离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夫人一脸浅笑的看着她。 心砰砰地,宁儿慌乱的跟在蓝云身后迈步,脑袋嗡嗡地前行。 而此时何秋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脸的凝色口中轻喃:“老爷啊老爷,你想玩什么花样?难道你想逼我再来一次吗?” 宁儿跟着蓝云回了桃林,蓝云就叫她自己在林里待着别乱跑后,就急忙地去了,因为君心在领家法,他还要去照看她。 宁儿一个人恍惚地回到屋里关上了门,鞋也不脱的就上床将自己缩成一团,此刻她心中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句:“这是怎么回事?母后怎么成了这山庄的夫人了?怎么成了他们的母亲大人了?” --和亲们道歉哈,前两天病了,烧的比较严重,头疼加挂水,根本码不了字,昨天退烧了,人却是晕的,今天这才好了,两天没更还请大家原谅哦,好了,后面更新继续!- 第四十九章 出关 宁儿缩在屋内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后成了这蓝家的夫人。此刻她没有母后未死的喜悦,只有混乱的迷茫。 她纠结着所有的回忆,她纠结着母后的托付,她纠结着这混乱的一切。 直到屋门被敲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她已经混乱了一整夜。打开房门,来的是以前送餐的丫头,宁儿此时才想起君心,忙拉了那姑娘问:“这位姐姐,敢问君心她没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事呢?三十板子下去,打的那个惨,还好她是练了武的,要是换我只怕都疼死过去了。”送餐的丫头撇着嘴把吃的放下,对着宁儿叹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竟会把柳儿姐打的那么重,听说要不是夫人有本事,柳儿姐只怕命都保不住,哎,她怎么出手会没个轻重呢?” “啊?有,有那么严重?”宁儿惊的呆住了,下意识的就抬了自己的手再那里看。 “可不?听说柳儿姐命是保住了,但是起码要在床上躺个几年去了。君心这后面是来不了给你送吃的了,以后就我先陪着你了。”那丫头一笑说到:“得了,你赶紧用餐吧,我还要去忙呢。”说完也不管宁儿的反应就去了。 宁儿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推过去的那一下,又想起自己在坊里的时候,那个死去的人,她的腿一软,人就跪坐在了地上。 “我,我……”宁儿找不到语言,此刻她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自己伤的人。 可是,我,怎么会这般伤人呢? 宁儿想着以自己的双手对着饭桌推了几下,可是饭桌纹丝未动,她又试着对周围挥舞了几下,也好好地没什么变化。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宁儿抱着脑袋无力的呻吟着。 这天夜里当蓝云再来看宁儿的时候,就看到宁儿靠在床角,一直看着自己的双手。 “舞衣,你在做什么?”蓝云轻声问着,走到她跟前。 宁儿一惊抬了头就看到蓝云一脸的疲惫,忙缩了手,愣了愣才问到:“君心她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就是要趴上半个月。”蓝云说着揉了下额头:“你在这里想什么呢?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宁儿看着蓝云深吸一口气说到:“柳儿好像是我,是我打伤的。” 蓝云停了动作抬头看着宁儿慢慢说到:“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君心挨打?她为什么要替我受罚?是我打的才是……” “你抗的起吗?”蓝云说着一把抓了宁儿的手:“你听着,这个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还有关于你出手的事也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听见没?” “为什么不让说?难道……” “我要保护你!”蓝云说着一手将宁儿的手紧紧拉着,一手抓上她的肩头一脸认真地说到:“舞衣,你听着,这事关系着你,也关系着我们蓝家,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无论生什么,千万不要随意的再动手,我这次能压下不代表下次也能压下。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这,有这诡异的本事。” “本事?”宁儿皱了下眉:“蓝云,实际上我根本不清楚我是怎么伤的人,我只是想到当初在坊里……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我是怎么伤人的,我刚才也试过,可是我……” “别试了,这个事你也别想了,等爹出关后,我会告诉他的,他应该知道答案。但是在爹出来前,你绝对不可以再表现出来,要不然的话,我怕是无法保住你。听见了没?” “哦。”宁儿看着蓝云那严肃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但是内心依然是疑惑不解,所以略一顿她还是追问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什么叫保不住我?” 蓝云眉一挤说到:“说给你,你也不懂。总之,我更加确信你是我的妹妹。” 宁儿的双眼睁的更大,她叹口气:“蓝云,我不是,你不要傻了……” “算了别争了,等爹出来告诉你因由,你就会明白的。”蓝云说着松了宁儿自己坐到了桌前:“怎么饭菜都不动的?” “我不饿。”宁儿轻摇了下头,接着问到:“蓝云。是不是你妹妹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能请你和我说点夫人的事吗?” “夫人?”蓝云有些惊异的看着宁儿。 “恩,就是昨天咱们见的夫人。”宁儿说着也坐到桌前,看着蓝云:“我很好奇她的事,你能讲给我听吗?” “她有什么好讲的……你,你想听什么?”蓝云有些疑惑的看着宁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听你喊她母亲大人,可你也说过你娘……还有,她是二少爷的娘吧?”宁儿其实很想问她叫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山庄,可是她却不好问,只能先随口扯点什么。 “哦,她是二弟的娘。按说她比我娘晚进门,该算是姨娘的,但是她和我娘却是平妻,后来我娘过世,她被扶正,就成了山庄里的夫人,照规矩我和三弟也要叫她母亲大人的。不过……” “什么?” “三弟从不喊她母亲大人,只是喊她夫人,而且是喊的秋夫人。” “秋夫人?”宁儿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屏风上的那幅画:春夫人,秋夫人,好奇特的感觉,怎么跟宫廷里的妃子似的。 “恩,她叫何秋颜,而我娘,她叫玉罗春,我娘名中有一春字,她有一秋字,加之她进门比我娘晚,虽然说的是平妻身份,但是还是春夫人和秋夫人的叫着的,春在秋之前的。”蓝云柔声解释着。 “她很早就嫁进来了?”宁儿急声问着。 “好像是我娘生了我之后不久的事。”蓝云说着轻摇了下头:“哎,过去的事,不想说了,你好好在桃林里待着,再过几天,爹和三弟就会出关了,那时有什么疑惑再一并解答于你吧。”蓝云说着就起身。 “蓝云,帮我和君心说声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如此……” “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你。”蓝云说着浅浅一笑,转身离去:“你好好照看自己,空了我会再来看你的。记得吃饭!” “哦。”宁儿应着看着蓝云去了,自己抬头看着屋顶,好半天后才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唉,难道天下间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到处可见吗?” …… 日子转瞬过,转眼已是宁儿在山庄的第二十日,这一日的清晨管家就拿来了一个小包袱,说是老爷在闭关前就已经做了交代,这是给她的出堂赏钱,等到正午宴席上再表演一舞,她就可以带着赏钱回去了。 宁儿焦急的询问了管家才知道,快正午的时候蓝盟主才会和蓝羽一起出关,她只有一边装扮自己去跳那最后一舞以做告别,一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些日子她早明白最后一刻意味着什么,不过是圆自己一个梦罢了。 蓝羽想起了我,我的赌约是赢了,可是赢了又能如何,我自己的身世,春的身份这些我还是要讲出来的,对我而言也许所有的期待不过是可以听蓝羽告诉大家他要娶自己为妻吧,但是这之后呢?我真的可以逃离掉吗?弟弟妹妹我能撒手不管吗? 宁儿的心里很清楚,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想听蓝羽说出那句话来。然后,她自己还是要回到那肮脏的地方去做一块泥,即便曾经高贵,如今也是卑贱的了。 描眉,上妆,绾,更衣。 眉青黛,唇红润,迤逦,衣翩跹。 一袭红色的舞衣再度套在身上,展现着宁儿的娇柔与美丽。 于是在清晨的柔和光照里,她穿着舞衣,抱着那包袱,坐在桃花林里。她在等,等结果,等着她的希望是成为真实来满足自己的心愿又或者破灭成虚无让自己彻底的堕进黑暗。 终于在那几乎只有微弱势力的飞花中,她等来了一个人,蓝云。 “走吧,和我去前厅。” “他们出来了吗?” “这会和我去应该是刚好。”蓝云说着伸手拉上宁儿便迈步离开桃花林。宁儿回头看了一眼这桃花林,此刻这里的桃花,在这二十日中,已经凋谢的进入了残花的尾声。 蓝云很快带着宁儿到了大厅,她被安排着站在厅角,蓝云就去忙着招呼别人。宁儿偷眼打量着屋内一个个坐的正襟的人,好多的人,有她上次见过的那两位,也有一些不认识的。渐渐地她的心开始如鼓在敲,这样的等待令她变的心焦。 终于在这心鼓声中,蓝盟主一身华衣的先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让宁儿心绪难安的秋夫人。他们两人与大厅内的人们互相问好。宁儿站在角落里看着秋夫人的那张脸,更加的慌乱。 “各位!”蓝盟主洪亮的嗓门响起:“蓝某今天感谢各位的到场,这些日子来蓝某为帮小儿渡过我蓝家秘术的最后一关,为他在密室护法,如今小儿已经秘术大成,按规矩他要破祖上留下的阵,如今我们就等着他的结果吧。” 蓝盟主的话音才落忽然锣鼓声声,一个家丁急忙跑了出来:“恭喜老爷!三少爷已经破阵通关!” 大厅里哗啦一下全是叫好与道喜声。 “三少爷呢?”秋夫人轻声问着。 “回夫人的话,三少爷已经去沐浴换衣了。”家丁做了回答,众人继续道贺着。 过了一阵子,几个人簇拥着蓝羽进了大厅。宁儿焦急的去打量蓝羽,此时蓝羽目不斜视,郑重的走到蓝盟主的面前,一撩衣裳跪了地,双手高抬,竟手中捧着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好样的!你破了阵!你果然是最适合继承我们蓝家大业的人。”蓝盟主的声音有些激动。 “什么?” “你说什么?继承蓝家?” 两个声音同时在厅内回旋,说什么的是蓝云,而另一个是秋夫人。 第五十章 愿望 第五十一章 血舞 第一章 红魔 第二章 交易 第三章 清醒 兵部尚书!宁儿的脑袋里似是霹了道雷:这个人好像是父皇的宠臣来着,就连宫里的那条石子路不也是他建议的来着?可是兵部尚书……他现在竟然还是兵部尚书,像这样的宠臣为什么没有变化?为什么还是兵部尚书?难道,难道是这个被父皇宠信的家伙背叛了父皇吗? “舞衣,机会不要错过,要是讨的到他的欢心,你也许有机会脱离这样的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张妈嘱咐了一声去了,宁儿则没注意张妈话中的意思,倒是第一次认真的思索起关于萧煜的篡位之举。以前的她总是在悲痛中,总是觉得自己忽然什么都被夺去了,即便是质问萧煜为什么,也不过是因为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来夺,而并不是真的有去想过这篡位怎能是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 而今日,一个忽然被提起的兵部尚书才第一次让宁儿意识到,原来萧煜的篡位并不是那样一个为姐姐报仇的理由就可以支撑的。 篡位,预谋,兵部尚书,丞相……宁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一条绳,好像无意之间却连带着让她抓出一条绳上所牵扯的一切:原来父皇的江山易主,并不会是萧煜那样的答案,原来早早地,这背后就是一场阴谋,可是,为什么有这样一场阴谋?为什么父皇被杀,母后自尽,为什么自己的皇宫家园已经变成了心中的痛?一场阴谋吗?那么谋算的是什么呢?既然这是一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那么若是这样,萧煜曾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温柔的陪伴也应是假的了吧? 宁儿一脸凝重的伸手抱了头,陷入了沉思。 当日头走到正午的时候,她嗤笑着口中喃喃起来:“我太天真了?我怎么就这么愚蠢呢?难道当他责怪了父皇,当他变成了一个疯子,似疯狗般疯狂而变态的宣告报复的时候,我就只是傻呼呼的在埋怨为什么是我来背负,为什么要让我心痛吗?我真傻,真傻!我竟然从来没想过,我所受到的是一个亡国公主必然接触到的一场篡位带来的惨痛罢了!我,我真是天真的可以,蠢笨的可以!”宁儿说着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并不狠,但是宁儿却觉得一直蒙在心头的那种怨消失了。她不再只想着萧煜怎么能这样对她,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她无法再是简单的为了母后的一句嘱托而委曲求全的前朝公主,她要报复,她必须去为自己的家园与身份做些什么。 现在,我是按照春夫人的意思去勾引蓝颜来获得报复的力量?还是去博取那位兵部尚书容大人的喜欢,然后搞清楚这是一场怎样的阴谋,再尽可能的寻机去报复? “砰砰”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宁儿的思考,她忙口中问着谁呀,起身开门。 “还没睡够呢?”慵懒的声音,妖媚的眼神,浅浅地笑容合着那妖娆的身段,将月娥的妖气毫不客气的释放着。 “月娥姐?”宁儿一顿,脸上挂笑:“月娥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着,还不想见我啊?”月娥说着,自己就贴了门,迈步进屋了。 “没,我只是没想到你回来而已。”宁儿说着掩门,一回头见月娥自顾自坐了,也忙坐到跟前说到:“月娥姐找我,可有什么事?” 月娥看着宁儿一笑,拉了她的手说到:“这大半个月可好?” “恩,还好。”宁儿点点头。 “那天没能帮上你……” “月娥姐,别那么说,你帮我,我明白,只是有些事……”宁儿说着有些僵的笑了下,收了笑容,没再说下去。 “有些事,我们只有去抗。”月娥说着也收了那份妖笑,轻叹一口气:“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先是那事,我都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当时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后来又听说蓝家几位爷围着你转,想办法捞你,而后你又被请到蓝家,我还想着,你从此就攀上高枝,不用再回来过这样的日子呢,那晓得……妹子,你可要想开啊,咱们这身份合不上人家的大家。就是运气顶头了,也不过是做个妾,被称句姨娘就了不起了。被送回来就送回来吧,日子还是照样过的,也别竟想着不现实的了。以后别傻呼呼的再去想着什么情啊,爱的,还不容想着钱,想着名,自己把自己捧起来,叫那些男人想要碰你,就要先来讨好你!男人啊,都是这德性的,薄情寡性,你,万不可付出你的真心。”月娥说着一笑,唇角的妖气里竟有了一丝苦笑。 “恩。”宁儿点点头,脑袋里出现了山庄前蓝羽看着自己离开的表情,便轻声问到:“月娥姐,你说男人有时选择沉默,是不是有苦衷?” “苦衷?呵呵,这世间谁没苦衷?”月娥一笑,拉紧了宁儿的手说到:“是不是他们送你回来时,蓝家的哪位爷沉默的看着你离开,看着你被送走而什么也不说?” “他没说什么,我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也该是痛的,可是他却无法带我离开……”宁儿说着,又想起了蓝羽那一句句承诺,心中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也就是这样了。 “哼!又是这一套。挂着不舍,挂着无奈,但是却看着你离开什么也不做,骗了你这些日子的一颗真心,而后继续过他的风流日子。你啊,我当初就和你说过,那蓝家的爷,你就别想着了!”月娥撇着嘴说完,注意到宁儿一脸的悲色便捏了下宁儿的手说到:“傻妹子,你也无须伤心,咱们沦落如此,这情不过是若风一般,我倒觉得这样也好,你早早的看清楚,咱们这些青楼里的姑娘是贪不上那份贵气的。妹子。听我一句话:看开些,以后你要记得咱楼里那句话‘有情无心青楼人’,把你的心收起来吧!听见了吗?” “有情无心?”宁儿看着月娥的眼问到。 “对,虚情假意,互相慰籍。你要记得,男人不会对我们真心,他们就是来消遣的,那些口中的甜言蜜语就是说出来哄我们的。他们没心,为什么我们要有心?我们要比他们更没心,就连那份虚假的情,还要看我们有没那份心情相陪。妹子,别再天真了!”月娥说着另一手轻拍了宁儿的肩头。 “天真?是啊,我,我太天真了。”宁儿一笑,对着月娥说到:“月娥姐,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想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咱们都是可怜人,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哦,对了,听说,你回来那天无忧山庄宴请了不少人,后来好像生了什么大事死伤了不少,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说是那个一年出现一次的女魔头跑出来了呢,可有这样的事?” 宁儿看着月娥那好奇的样子,轻摇了头:“我还真不知道,离开前,不过是舞了一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宁儿不敢说山庄前生的事,只有这么回答。 “不知道啊?”月娥的脸上有些失望之色,耸了下肩,丢开了宁儿的手,笑了笑说到:“中午了,我也回去了,晚上还有个官爷要伺候呢。”说着就起身。 “月娥姐,您要伺候的是那个兵部尚书容大人吗?”宁儿伸手去扯月娥的袖子口中急问。 “你知道是他?”月娥惊奇的看着宁儿。 “哦,是,听张妈说起。”宁儿松了月娥的袖子。 月娥一顿,呵呵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一准是张妈指点你了,傻丫头,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好好去打扮一番见云妈妈去,得了机会也好,伺候完蓝家再伺候好官家,若是你能让那容大人愿意捧你的场子,你倒是一下子就能红起来,那么云妈妈以后也会对你好,而你也能奔出个红牌,还能自己挑下客人,不是谁都能碰你的。” “可是,月娥姐,我……” “别再丢不开了。收拾下去云妈妈那吧,若是她同意了,晚上我会再帮帮你的。”月娥说着一笑,拍了下宁儿的肩头就要出去。 “月娥姐,你,你真好!”宁儿真心的说着。 “你呀就是个傻丫头,别谢我,我不过是觉得你就像当初的我,好了,你快收拾了去吧!”月娥说完,便离了屋子。 宁儿掩了屋门,靠在门上想着月娥的这些话,当想到那句“有情无心青楼人”时,她忽然觉,自己先前的选择根本不必要。无论是容大人还是蓝颜,她都该去争取,她此刻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宁儿清楚的知道她和蓝羽之间是无可能的了,现在蓝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两人彻底的是没了可能,而蓝羽曾经也按照诺言说出了那句话,她已经满足了,那么眼下,她能做的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复仇吗? 宁儿长出一口气,走向了铜镜妆台:“有情无心,好吧,那我就无心!” --计划的是当天去当天回的,只是事情没能顺利办完,耽搁了一天,今天晚上8点还有一更,补偿给大家。- -广告:花嫁之迷情皇妃, 作者:潇湘紫瓶|书号:1183369 她和他一夜缠绵后,又怎能入宫为妃? 英俊的将军,冷漠深沉的皇帝,邪魅的宫主,纠缠在三个权势滔天的男人的情感纠结中,爱恨痴缠,如烟最终将情归何处。 第四章 容艾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五章 昔日之秘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六章 自甘堕落 来的的的确确是蓝颜,他此刻墨眉微竖,剑指容艾,脸上满是怒意。 “哼!”容艾不屑的冷哼一声,而这时也有两个龟公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惊色的云妈妈:“哎呀呀,你怎么不听话呢,你难道要把我这里搅成……哎呀!”云妈妈嘴里絮叨着,可一看到蓝颜已经剑指容大人,吓的一声叫,竟是自己冲到了蓝颜的剑前,伸手就去抓剑:“不可以,不可以!” 突如其来的动作是蓝颜所没想到的,当云妈妈抓上剑时呻吟了一声,他才意识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虽然他讨厌这些肮脏的青楼人,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半老徐娘,他也不敢抽剑,只喝到:“你做什么?” 剑抓在手,自然是会割裂肌肤的,云妈妈的手上立时就淌下了血,她人皱着眉忙答到:“蓝家二爷,小祖宗阿,怎么你们蓝家就不能有点安省的人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兵部尚书的容大人,你敢这般剑指于他,你是不是想你们蓝家以后的日子难过啊?你们不在乎,我可在乎,老身这水云坊闯下名号容易吗?求您就别为难我了吧!” “我也不想为难你,可他为难了舞衣。还有,尚书大人这楼里的姑娘多的是,您何必就找她呢,您,您还是选别人……”蓝颜多少是有些顾忌官家,所以话也软了些。“哈哈,哈哈哈!”容艾看着蓝颜大声笑着,然后看了云妈妈一眼说到:“行了,你别这么抓着了,万一他怒了,一抽剑,你这手可就废了,快松了吧,本大人不会算到你头上的。”容艾的话一出来,云妈妈的肩膀都垂下去了些。她口中谢着赶忙松开了手,在龟公中间捏着手上伤口,呲着牙看向屋内的宁儿,狠狠地挖了她一眼。 宁儿一见云妈妈的眼神,心中一个哆嗦就想到了那间阴森的小屋还有那条吐着芯的蛇,当即就害怕起来。而此时抱着她的容艾,伸手以指尖扫了下宁儿的下巴说到:“舞衣,你是本大人求来地吗?去告诉这个傻小子事情是如何的,然后叫他滚蛋,我看在你们相识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了!”话音落,他就丢开了宁儿的腰,甚至还将她推了一把,推到蓝颜的跟前。 蓝颜刷的一下撤了剑,看着宁儿。轻声问着:“他什么意思?他要你告诉我什么?” 宁儿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颜说到:“二少爷。舞衣是一个妓女,一个卑贱地妓女,是你讨厌的妓女。你何必来此呢?” “对不起,我当初以为你是自甘堕落,现在才知……” “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自甘堕落的,还有,不是容大人找的我,是我求的容大人,所以,您弄错了。二少爷。这里不该是您来的地方,更不该剑指一位高官,您快去吧,难得容大人不会计较,您就别在这里……” “你求他?我,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事,跟我走,我不能看着你这般……”蓝颜说着伸手就抓宁儿的手,欲要拉她走。 “恩?”容艾不满地出声音警告。宁儿一听。使劲地一个甩手。口中喝到:“二少爷我给你面子。你别不知趣。请你快离开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们了!” “什。什么?你。你。我还以为你是被迫如此。想不到你真是。呸。你个。你个……”蓝颜似乎找不到合适地词。猛地一跺脚:“哼!枉三弟还想娶你为妻。你根本不配!”蓝颜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便冲出了屋。而云妈妈他们也正准备客套两句就退出去。可这时。却听地楼上响起蓝颜地声音:“大哥!” “二弟?你。你怎么跑来了!”蓝云诧异地声音入了宁儿地耳膜。她无力地扶了下额。 “哼。”一声冷哼之后是蓝云地声音:“二弟。二弟!” 云妈妈此时已经出了屋。站在屋门口对蓝云说到:“哎呀我地蓝大爷。你们这是弄地什么事啊。舞衣姑娘出堂前。我就是和你们打了招呼地。这丫头是死契。不赎不卖地。你们说知晓。结果竟弄个要娶她为妻地事来。还好蓝老爷没糊涂。把姑娘给我送回来了。你们也就可以了啊。何必缠着这个姑娘叫我生意难做呢?你们真要看地起她。天天来捧场就是。但也不能闹地姑娘接不了客啊!” “妈妈说地也是。我包下她就是。”蓝云地声音一贯地温柔。只是听起来却带着闷劲儿。 “晚了,本大人已经包下她了,若是外面的兄弟有兴趣,隔三地来会会她不也就行了?”容艾此时丢了一句话,竟转了身子背对着屋门,眼看着月娥去了。 “什么?”蓝云说着冲进了房内,看到站在屋中的宁儿一脸的冷色,又看到一个背对他,伸手摸着月娥的男人背影。他眉一皱侧了脸去,低声问着:“这位大人既然有人陪着,何必非要这个姑娘呢,不如阁下卖蓝家一个面子,蓝家从此欠着您一份情,日后有什么也可帮衬着,一个姑娘怎么也比不上我们蓝家的一个人情啊……” “哈哈!你们蓝家的人情别人是觉得稀罕,可惜我不稀罕!”容艾仰头笑着说完,拍了手,立刻就有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以破窗,冲门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们一入屋内,立刻兵器开阁,拿着架势盯上了蓝 蓝云眼扫了下众人地打扮,眉是皱地更深。 “蓝家小子,你看,本大人需要你们蓝家的人情吗?”容艾依旧是冷言冷语,但并未转身,而是冷语到:“本大人可不是次次都不计较地主儿!” 宁儿一听,立刻冲到蓝云跟前说到:“大少爷请你离开,我已经被兵部尚书容大人包下了,你在这里只会打扰我们,还请你离开吧!” “你……” “大少爷,舞衣承蒙你们兄弟几个看的起,只可惜,舞衣注定是风尘女子。不赎不卖您不也清楚吗?我是做不了什么清白女子的,麻烦你们出去吧,我的事不用你们再过问,舞衣这里多谢了。”宁儿说着便动手推着蓝云口中说着:“你们快出去,都出去,我要陪大人!” 蓝云看着宁儿推着自己。他点点后退,他看看那些周围的那些侍卫般的人,又似乎不甘,而此时宁儿轻声说到:“走吧,求你!” 蓝云终是一甩袖子出了屋,很快云妈妈就对着容大人说了抱歉与感激的言语后,就带着龟公离开。 “啧啧,好一出舍不得啊,你这么快的推他走。是不是怕我会动怒杀了他?”容艾说着转了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宁儿。 “大人,舞衣被你包下。是事实。”宁儿说着转了身,也不管屋里还有侍卫,就冲到了桌前,拿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倒。 “你这是做什么?”容艾皱着眉问到。 舞衣咽下口中地酒水,看着容艾说到:“陪你,喝酒!” 喝酒该是花前月下,该是一件乐事,瞧你,哎呀。这里可成了这样,喝酒也不会有好心情,未免麻烦,得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喝个够!“容艾说着,转头对着一个侍卫说到:“这里交给你处理了。”说完,忽然一个转身就到了宁儿的背后,还不等宁儿的反应,就点了她的穴道。宁儿手中的酒壶啪嗒碎裂于地,人却已经被容艾抱起,然后也不走正门,而是从后窗里纵跃而去。 蓝云皱着眉,步行急,如风一般在街道上急行,很快他追上了在前方闷头走路的蓝颜。此刻他正不时地挥舞下铜剑空砍两下,月光下的他明显的是在泄着闷气。 “二弟!”蓝云叫着他的同时已经急奔至到他的身后,一把拉住蓝颜之后张口就说到:“二弟。你怎么会在云水坊?” 蓝颜看了蓝云一眼。低着头说到:“没什么,想去就去了。正好碰上。” “胡说!”蓝云说着一把扯了蓝颜拉到了街道的边上,轻声说着:“你从来都不到这些地方的。要不是因为你那情况,你连那些人碰都不想碰,你会来这里?而且还来的这么巧?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蓝云地问话让蓝颜抬起了头,他看着蓝云撇了下嘴,有些闷气地说到:“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怎么知道的,只不过你跑去看三弟了,家丁找你费点时间,而我正好就在跟前地房顶上看月亮,所以来的比你早了些。” “想不到你也这么关心起舞衣来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什么舞衣不舞衣的,三弟不是喊了宁儿吗。她不就是三弟一直找的那女人吗?”蓝颜说着就似不悦的要走,可胳膊却被蓝云抓住:“二弟,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大哥,你想我回答什么?我不过是来看个稀奇……” “二弟,我对你从来都是很好的,你不是有什么也会和我说的吗?我本以为你是为了三弟的事而来,可是看到你这么生气地样子,我想你应该不是跑去替三弟找人的吧?” “我没帮他找,我就只是去看了下而已,结果正好看到那个女人竟然恬不知耻的躺倒在人家怀里,我当她是无奈,可是她竟然叫我别打扰她和那人的好事,呸,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惦念的!”蓝颜说着一甩手挣脱了蓝云的抓扯:“大哥,你还是劝劝三弟吧,总不能因为她是个什么公主就念着不忘,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如此。”蓝颜说完就提着剑大步流星的去了。 蓝云站在那里看着蓝颜地背影,叹了口气道:“二弟,你不会是对她动了心吧?” 蓝颜的身子一顿,丢出一句话来:“大哥,你糊涂了吗?我怎么会呢?” “你若不是惦念根本不会如此生气,你那句有什么值得惦念说的是你还是他呢?二弟啊,其实这话我不该说,不过,我还是早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怎么看宁儿,你都要记住,你对她的情感决不能是男女之情!” 蓝颜猛的一回头看着蓝云说到:“怎么怕我和三弟抢?这样的烂货我才不稀罕!”蓝颜说完一转头。大步流星而去。 蓝云看着蓝颜的背影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后,心中有些担忧:二弟不会是因为宁儿的想像,这心里又不安生了吧。还有宁儿,怎么突然就如此了呢?虽然她在我面前是那般,可是,我不相信她会真的就此自甘堕落。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没理由这样啊。 蓝云想起那个背影,想起那对蓝家不屑地口气,又想到那些突然进来地如同侍卫一般的随从,他忽然有些担心,因为好像蓝家已经和官家莫名其妙地牵扯上了。 是因为宁儿那公主身份吗?可是宁儿哪里是公主呢?还有,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娘不是带她走了吗?娘呢?蓝云想着这些在街道上慢行,此刻已是夜深,街道上几乎没了什么人。城中愈安静了。忽然蓝云一拍自己的脑袋说了声:“糊涂!”便立刻转身展开神行术,往回急奔。 她一定是怕我们被牵连进去,她一定是因为山庄前血腥的一幕而吓到了。一定是这样的,还有,她能出现这里,娘就应该是在跟前地,只要问她就会知道娘在哪里!蓝云心中想着急地奔了回去。 云妈妈站在房中撇着嘴看着月娥,此刻月娥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抓着床边,眼中倒是很困惑:“妈妈,容大人呢?还有舞衣呢?” “哼。你倒关心的紧,舞衣已经被容大人带走了。”云妈妈说着眼扫屋内被毁坏的门窗叹了口气。 “带走?可是出堂?”月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问到。 “是啊,出堂,我都是他留个人来知会的,上来屋里都没了人,就你躺这里。你也是,自己的财神不守着,还推荐起别人,这下好了。人家说了包了舞衣了,我看你今后怎么办!”云妈妈说着就喊着身边的龟公明天找人修理门窗。 “妈妈,容大人可从来没带人出过堂啊,谁不知道他屋里那位诰命夫人背后的家世,舞衣被带出去,那不是……”月娥一脸的担忧。 “啧啧,这丫头给你什么好了,看把你操心地,她就是被那夫人一巴掌打死我也认了。看着是个水灵丫头。还以为能给我赚不少呢,结果钱是赚了。事也带了一大堆,她呀还是死了安省,少给我惹事!”云妈妈没好气地说着。 月娥一笑忙凑到云妈妈跟前:“妈妈别气,您何苦说这些气话,舞衣妹妹让容大人包了这不就是钱嘛,这些门窗是砸了,可容大人也一准是留了银子了,只怕还有多的呢,妈妈就别生气了,所说看着是事多,可是妈妈,你没现咱云水坊的客人们最近多了许多吗?所以啊,云妈妈您就别气了,等舞衣回来了,我帮您多带着她点不就成了?” 云妈妈一笑,伸手点了月娥地额头:“就你是个机灵的,会说话……” 两人正说着愣不妨屋内忽然多了个人,蓝云一把抓了云妈妈问到:“宁,舞衣呢?她人呢?” “蓝爷,她,出堂了。”云妈妈赶紧应付,这边月娥也忙站到蓝云旁边说到:“蓝家大少,您别为难云妈妈,官家大人要带人出堂,妈妈也是没办法,你瞧瞧这门窗的就知道,我们都是没法子拦的。您就别问难妈妈了。” 蓝云看了她一眼,继续问着云妈妈:“出堂?难道是跟着去了那大人的府里吗?” “蓝爷您别逗了,客人带去哪,照规矩可是不能问的,老身可答不上来……”云妈妈陪着笑。“哼,我问你,是谁送舞衣回来的,可是一个女人?”蓝云将云妈妈的衣领提了提。 “哎呀蓝爷,不是你们庄子里派人送回来的吗?您怎么还问我呢,哪里来地什么女人,明明是个老头子送回来的啊!” “什么?”蓝云皱起了眉:老头子?庄里伺候的好像没有什么老头子了吧,就算几个年龄大的也是宅院里的,根本不出庄子的啊!这老鸨说是个老头子,那会是谁呢?色照着水榭流溪泛出层层银白幽光,似是银川倾泻。假山怪石中,长廊蜿蜒,竹桥竹亭起伏,那银波水面上,几朵红瓣小莲带着小伞莲叶在暗吐清香。 一盏明灯急匆匆的从长廊绕过,奔至竹亭,在点起亭中几盏挂灯之后,更有三两的女仆端着酒菜进了竹亭摆在了厅中的石桌之上。 而此时,一倒魅影般地光影在月下闪过,亭中便出现了抱着宁儿的容艾。 “老爷!”几个女仆赶紧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容艾吩咐着,看向竹亭内的躺椅走了过去,将怀里的宁儿放入其中。 “是。”女仆们应着退下。此时也有一侍从送来一白锦披风后,知趣的退去了。 夜已经沉寂,容艾轻轻地坐了躺椅的旁边看着那躺椅中昏睡的宁儿,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摸上了她的眉和眼,此刻他的眼中充盈着迷幻般地深邃—— 求票哦!谢谢大家!-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七章 彼时入梦(一)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八章 彼时入梦(二)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九章 彼时入梦(三)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章 彼时入梦(四)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一章 暗撩人心(一) 宁儿一听这话有些哆嗦,但是她一时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到了桌边提壶倒酒,口中再次推诿:“大人,舞衣先陪您喝着就是了。只是大人说了从不勉强,舞衣说实在的还没准备好,希望大人能给舞衣时间。” “好啊,不过,那你要陪本大人喝个高兴。”容艾唇角挂着一丝微笑。 “是,大人。”宁儿忙应着捧了酒:“大人,舞衣陪您喝酒。”道急行。此刻已是二更末,他没能找到舞衣心中实在担忧不已。尽管在和月娥的谈话里了解了这位容大人是不会带宁儿到他府里去的。可是蓝云此刻却还是前往那里,毕竟他没有别处可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有飘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蓝云停了神行术,站在街角看了眼深夜还未闭门的容府,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晚了,这府邸怎么还不闭门? 正在他疑惑之时,却见府门口有家丁备下了一辆马车,稍侯,一个女子披着斗篷罩着兜帽从府门里出来。 “夫人,夜已深,小的意思您在府里等着,小的再去给您催催……”马车跟前的人试图劝说着,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夫人一抬手示意闭嘴:“少废话,去兵部!”说着就要上马车。 “夫人,宫门前议政区是不许女子入的啊……” “我就在兵部门口等着他!”她说着已经上了马车,入了车内说到:“走!”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府门往内城的皇宫方向而去。而此时那劝说的家丁一跺脚对着众人说到:“都先回去吧,我们先闭上门,门房留神着,等会夫人回来了,开门迎着。” “是。”稀稀拉拉地几人应了进了府,府门咿呀的关上了。 蓝云站在街角十分诧异:怎么这意思,那大人还在兵部了?可是这样的话,宁儿呢?不是说被包出堂了吗?那容大人就是再胆大也不会带着女子出入兵部啊,这……不会是哄我的吧?我还是进府打探下的好! 蓝云想到这里。便左右环顾后。一个猛冲纵跳就上了府门前地重檐。天因为阴沉似要落雨。愈地暗与闷。蓝云也难看清府内情况。只好待依稀辨出大概地时候。才好开始在府内打探。 正在爬瓦观望间。就听得风中依稀夹杂着一些如同拳脚地声音。他心中好奇便寻音而去。很快就在府中一个院落里。看到一个纤细地身影在一盏灯笼罩出地光影里。练着拳脚。 蓝云借光略一扫。见是一个十三四左右地少年正在游走一套拳法。口中还不是轻喝。便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决定去别处看看。可偏偏这时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个东西。一脸贼笑地跑向他。还口中轻声喊着:“少爷。少爷!你看小地把什么给你弄回来了?” 那少年立刻收了拳脚。看着跑来地小厮说到:“田三。大半夜地看把你乐地。你给爷……怎么你又买了对布偶吗?三更半夜地才拿来给我。还这般样子。我不是说了嘛。我只是喜欢那对布偶。你就是买光了城里全部地。我也不要!” “少爷。您看仔细喽。”小厮说着把手里地东西放到了少爷地怀里。 “哎呀。这不是母亲收了我地那对布偶嘛。你把这玩意怎么弄出来了?” “少爷,小地知道您喜欢这对布偶,没了这布偶就总是不开心,小的就趁夫人不在,从她屋里那口大箱子里给您把这个摸出来了呢。” “母亲不在?”少年有些意外的样子。 “是啊,老爷在兵部处理正事。忙地没回来,本来夫人就有点不高兴,后一见要变天就叫管家催老爷回来。可管家回来说老爷忙的今晚不回来了,夫人就了脾气说要亲自去请老爷回来,叫下人备车去了兵部了。”那小厮解释着。 “母亲大人也是,爹爹忙政务嘛,她何必这般。若是被那些官员看见或是知晓,爹爹又要丢脸,那不是又要和我诉苦了。”少年说着。将那对布偶在手里捏了捏。丢还给小厮:“从哪儿拿的,还是放回哪儿去。要是被母亲大人现,你少不了一顿板子,我少不了一通骂。” “少爷,您不用担心。小的把上次给您买的那对布偶放到箱子里充数了。小的注意过,夫人收的东西都是丢在她床下的那口箱子里的,这布偶不仔细看,哪分地出不同。少爷您就拿着吧,只是要小心,别让夫人再给收了就是。”小厮一脸的笑意。 少年呵呵一笑说到:“真有你的,来,你拿着,看我给你露一手。”说着那少年把布偶往那小厮的怀里一放,立刻回到空地拉开架势,演起了一套身法。 蓝云此时听了对话知道这少年该是那容大人之子,正欲离开去府里查看一翻,劝一见那少年亮出的身法,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伸手揉了下眼睛。 那少年此刻的动作没了先前那份稚嫩的懒散,起手落足之间他的身形都是有些诡异地,每一次起跳,无论出拳还是登踹,他的身子都会以常人无法想想的姿态扭转,而每当他完成一个进攻或闪躲的身法,蓝云的心中都是一次强力的震撼。 当少年终于演练完一套身法的时候,那小厮一脸惊奇地小声说到:“少爷!您练成了?” “对!”少年得意的昂着下巴:“我厉害吧,过两天我就去等她,演给她看,呵呵,她一定会再教我新的东西。” “少爷您真厉害,学个东西一两天能顶别人半个月地辛苦呢,哎,就是不晓得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地,就是不许你学武。”小厮说着撇了下嘴。 少年伸手抓了汗巾略一擦之后,从小厮怀里拿了布偶说到:“你知道什么啊?爹爹和母亲是不想我变成武官啊。母亲不止一次和我说,说外祖父就是本事太强。长年奔波在边疆苦寒之地,老了才坐镇大司马,却是一身病痛。她说要我学爹爹将来做个文官,丰衣足食的过安稳日子,别去舞刀弄枪地。” “可是,小的记得老爷以前也是要你学武的啊。可现在倒好也和夫人一个意思了……” “嗨,这你不懂了吧,爹爹也是讨好母亲的嘛,你看爹爹不是还是给我寻了拳脚师傅吗?虽然是些装样子的拳脚但多少还是能强身健体地啊。”少年说着动手玩起了布偶。 “哎!”小厮咬咬头说到:“还好少爷您遇到了这位高人,要不然哪能这么乐呵,小的还记得那时候是我天天安慰您,可现在都成少爷你安慰小的了。” “呵呵,行了,走。和我去屋里玩会布偶去,还记得你和我上次看的吧,来。今天你就扮那正义的侠士,我当次邪恶的魔人……”那少年说着一脸笑意地扯着那小厮入了屋。可在屋顶上一直看着的蓝云却有种手心生汗的感觉。 他的动作,他那套身法为什么是我记忆中的影子?娘不是每日起舞前总要练这套身法的吗?怎么这小子他会?难道他们说的那位高人是我娘吗? 蓝云心中惊讶着,一时难安,偏这时又听到一些细小的动静,他立刻转身查看,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府门前翻了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追了过去,离开了容府跟着那身影朝另一侧奔去。 琼浆玉液在口中并不见得就是人间美味。宁儿此刻喝的就心痛不已。带着辛辣与清凉地酒入了喉。她却觉得满腹心酸,想哭却有无泪可落。 不过月余而已,她似乎不会在为丧家,丧亲而落泪了。心中明明还是痛的,却麻木的无泪可留。 “你说,人心是个什么东西?”容大人似乎喝高了,他唇角挂着笑,不断提问着,但不管宁儿是否答地上来他都不生气。总是不住的往口里灌进一杯又一杯。宁儿答上来的,他就接着问,宁儿答不上来的,他就自己答。喝着喝着,宁儿看着容艾那深邃却忧郁的双眼,心中竟有了同病相怜一般的感觉。 他也有苦,他也有说不出的苦,他与其叫我陪他喝酒,无非就是想和我牢骚说出心里的闷罢了。 宁儿没有回答容艾的问题。容艾呵呵一笑。依旧自问自答:“人心就是!就是贪。或贪色,或贪财。或贪权,总之以因为贪,人心就在不断地变,不断的撒谎。人心就是这些贪婪的。” “人心是贪?”宁儿听着容艾的话,皱了下眉,心中暗想:若是这样我贪了什么?是贪那过去美好的日子,还是贪恋上羽的 “难道不是吗?是人就有所求,无求者谓之畜生也!我们都是一样的,你贪我能给你一时的依靠,我贪你能给我一时的迷幻,这世间时时刻刻都在贪婪着!”容艾说着又往口里倒了一杯。 “大人,那您贪了什么?权利吗?”宁儿盯着容艾地双眼问了起来。 “当然,我爬到这位子上,不就是看的到这兵部尚书手中的权利吗?呵呵。”容艾说着,自己抓了酒壶给自己倒酒。 “大人要这兵部尚书背后的权利做什么?是衣食无忧?是身居高位?在舞衣看来,这不都是活着吗?只是大人活的精彩,故而在高位握权,哪里就是大人您贪了?”舞衣小心的说着容艾早就无忧了!我要权不过是要夺罢了,权者,利者,我是为天下造福!” 宁儿轻咬了一下唇说到:“大人您逗舞衣的吧?您手中既然握着这样的权,为什么不让天下太平呢,却看着江山易主在这里说为天下造福?” 容艾身子一顿,双眼忽然放出一丝冷光,他看着宁儿一笑说到:“你胆子不小啊,敢和我这般说话,好好,我喜欢,不过你弄错了,我看着江山易主就是为了造福天下!” “大人说的奇怪。前朝皇帝爱民如子,江山是太平盛世,这般江山易主,死伤无数,何来天下造福?如今地皇上,性格残暴。这样地人如何敢称天子?乱臣贼子也能坐下乾坤吗?”宁儿心中窝火,也不多加婉转暗示,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快,说完之后见容艾直瞪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说了什么话,可是一时她也想不出转回地话来,只能看着容艾瞪着自己,心中开始紧张。 “哼,你倒是操心的很啊!看来你对前朝帝王很是赞赏,对现今的圣上嘛……啊。哈哈。我是糊涂了,竟和你说这些,你可是一个。一个舞妓,有什么资格敢议国事?不过,本大人今天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前朝帝王坐着江山,天下就是太平了?你身在青楼,难道不知道那些女人们地苦吗?哈哈,你可真是好笑,本大人竟然见到了一个不骂皇帝却为皇帝说好话的人。不,不。是为前朝皇帝说好话的妓女,这,这实在太叫本大人意外了……” “我……”宁儿一时语塞。容艾的话让她立刻就想起了秀秀,想起了秀秀那小小年龄却背负的沧桑,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父皇手中的江山,真地不是太平盛世吗? 宁儿正在彷徨间,忽见一家丁急忙奔来,容艾转头看见那家丁,抬手相阻。然后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家丁跟前小声地问到:“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没拦住夫人?” “老爷您也知道,夫人的一旦要前往兵部,小的们也是拦不住的。” “她去了多久了?”容艾皱着眉,脸上毫无醉意。 “夫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的才出来,估摸着这会快要到了。”那家丁无奈的回答着。 “真是麻烦!”容艾说着对家丁吩咐到:“你听着,我走后,叫人伺候着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传我的话给那楼里的老鸨子。她我看上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她地。听清楚了吗?” “是,老爷。” “来人!”容艾一声大叫,立刻出来几个丫头迎着:“给我准备姜茶,伺候我换衣!”说罢他就迈步而去,头都不会一下。 宁儿一脸迷糊的看着那容艾离去,又不安的看着那家丁到了跟前。 “姑娘,你可以歇着了,需要我安排个丫头给你吗?” “啊,不,不用了。诶,大人他这是……” “大人地事还请你不要多问,既然你不需要人伺候,这就随我去休息吧,姑娘明早别起的太晚,我会叫人来送姑娘回去的。”家丁面无表情地说着,引着宁儿离了院子,往一侧的厢房去。 蓝云此刻爬在屋顶借着风力听到这家丁的话语,心中一时安定,他知道宁儿暂时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决定干脆在这里守上一守,等会了再去找宁儿问问,到底生了什么事,他娘现在又在哪里? 忽然一阵风从蓝云跟前扫过,似鬼魅的影子一般晃过,蓝云心中一惊,立刻起身眺望,但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蓝羽皱眉思索,稍顿,便立刻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兵部吗?我倒去看看是不是你!容大人?容?容叔啊,难道是你吗?可是若不是你,这天下又有几人会这鬼魅身形?容叔啊,容叔,神行术可是你教我的,追不上你,不代表我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 蓝云心中有些激动地向皇宫前的政区而去,而此刻,在政区里的兵部前,一辆马车正静静地侯在那里。 “去兵部传话,说容大人府上派了车马来接大人回去,请大人早先出来。”车帘未掀,夫人低声吩咐着。 “夫人,稍微等等吧,小的才传了话,大人出来要些时间的不是?”马车前的侍从小声的劝着。 “我叫你去,你就去,难道你想本夫人亲自去传话不成?”车帘内的声音带着不悦。 “是。”那侍从只好低着头,往那兵部门前去,心中却想着:怎么办,大人怎么还不出来,兵部的守卫都说了大人不在,我总不能让他们再传话啊。 他心想着,走到了兵部地衙门前,守卫一直注意到他们的马车没走,这会又过来正要开口再说次尚书大人没在,那侍从就先开了口:“这位大哥,您不说我也知道,我在这里” “不行,这里是兵部衙门的议事堂,你赶紧离开,还有赶紧叫你们的车马离开此处,尚书大人并不在此我已经告诉你了,若是你们还不离开,我就公事公办上报了哦!”那守卫说着就对对面的守卫使眼色,那守卫立刻就要进衙门。 “别,别,我这就退开。”那侍卫说着焦急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心想着这下可怎么弄啊,难道大人还没赶过来? 正在侍卫艰难的下了台阶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声响,立刻回头就看见自家老爷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门口的两个守卫立刻双眼睁大,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惊住了,他们根本没见大人进衙门啊,大人怎么会从衙门里出来? “呦,今是你们两个在守啊,看这天怕是要落雨了,今天地风也不小,哎,你们等会注意着,要是风大雨大地,就换着进去披上蓑衣,可别淋着了。”容艾轻声的关心,立刻让两个守卫受宠若惊,忙欠身答谢。 容艾笑笑看着家丁说到:“马车来了啊,走吧,回府。” “是,老爷。”那家丁答应着就跑向马车,正要掀帘请老爷入车,就忽然听到街道上有凄厉地声音响起。 容艾顿了步子,向声音来出看了看,拧了眉,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人的惨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容艾一甩袖子说到:“三更半夜,竟有杀人之事,京城府尹倒是有的忙了。”他说着有些叹息的回身要称马车,此时街道里却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向这边,口中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妖魔杀人了,轩辕一家统统被杀了……” 此刻蓝云才刚刚追到兵部政区,他还未赶到兵部门口见那容大人的相貌,却听到这凄厉的惨叫,顿时心中一紧:轩辕家?统统被杀?不!—— 求票求收藏哦—— 广告- 《麻雀宫女》杜蓝书号 宫女最好的出路是爬上皇帝那张床? 穿越成宫女并面临“下岗”的钱小米偏不信这个邪,誓要为“宫女”这个弱势群体闯出一片天! 宫女又如何,以后皇妃都要羡慕! 我们的口号是:女儿当自强!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二章 暗撩人心(二)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三章 暗撩人心(三) 差人的声音带着惊恐,但蓝云却看到他娘在一堆火把照耀下诉说着是她灭了轩辕一门之后,便腾身而去。 雨哗哗地下着,硕大的雨点早以让他衣服湿透。 他站在暗处看着那些火把在轩辕府内散开,心中的人影无限放大,他一咬牙轻声唤着玉林的名字,在黑暗中寻找他。 “玉林,玉林,你在哪儿?”蓝云努力的在黑暗中找寻他心中的身影,忽然他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急转身去,身子就被拥抱住:“我,我在这里。” “玉林,你没事吧?”蓝云脸上显出了笑容,他伸手去抓他才觉入手的温度很高,于是他抬头一看那些攒动的火把,便直接将这个拥抱他的家伙一把抱了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去别处。” 蓝云施展神行术带他在夜里急行,他一时并无可去的地方于是他不及细想就带他回往无忧山庄。 且说此时,无忧山庄内的密室洞穴里,蓝羽正一脸茫然与痛苦神色在等待着蓝云带来消息,当听到洞门开启的声音,他激动的看去,却见他二哥蓝颜,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二哥?你怎么来了?”蓝羽很诧异。 “难道我不能来吗?”蓝颜说着将手里的铜剑一丢,一屁股就坐在蓝羽对面的地上,双眼死盯着他。 “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又没欠你什么?”蓝羽本身和蓝颜的情感就算不得很好,但也不算讨厌,只是相对冷漠,可是看到蓝颜这么盯着他看,心中有些窝火,想到自己被捆在此处,他已经很是生气,如今被这么一盯,话语也不客气起来。 “你是没欠我什么。可是我就是想不通,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蓝颜的话一出来,铁链声便哗哗的响起来:“你没资格说她,她不是贱女人,不是!” “怎么叫不是?她一个妓女就算披上个舞字还不是妓女一个!”蓝颜一脸地阴色。他毫不客气地说着。 “滚!她不是!不是!我要给她赎身。她是不得已地……”蓝羽摆动着双手。此刻他真想震开这链子。将面前地蓝颜给打上一顿。 “狗屁地不得已。她明明自甘堕落。看到人家官大爷就投怀送抱不知羞耻!”蓝颜咬着牙说到。 “不会!宁儿不是那样地人。她是被逼地。是被……” “哼。别宁儿长宁儿短地了。老三。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地。那样地贱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她不过是想骗你地感情……” “不。不是地。宁儿才不会。你。你走。一定是你心中不忿。你给我走!” “什么?我不忿?”蓝颜说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好心为你,你竟说我不忿?她有什么值得我不忿的?” “蓝颜你少在我面前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宁儿的企图!我可是亲眼看着你要轻薄于她!” “轻薄?哈哈,你说我轻薄她?我呸!他怎么能和那人相比,我不过是眼花看错人罢了,对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我才没兴趣!蓝羽你听着,我是为你好,我劝你忘了她!” “我的事不要你管!” “不管就不管。我可告诉你,你想着她也没用,人家这个时候可是在官爷的怀中千娇百媚呢,哦,说不定这会正娇喘吁吁呢!” “你!”蓝羽脸色已经因为激动变的绛红,他忽然大喝一声:“你滚!”竟伴随着一声喀拉,挂着玄铁的石柱竟然被他硬给拽下了一块,刹时蓝羽就有一个胳膊带着铁链挥动了上去,将站在面前正在一愣的蓝颜给一铁链打到在地。蓝羽地身子无法向前,可是手中铁链却派上了用场,他不断的挥动铁链往蓝颜身上抽打,蓝颜只能狼狈的翻滚,当他终于滚出铁链可以抽打地范围后,他一身土的靠在一处石壁竟抽泣着哭了起来。 蓝羽本在愤怒,他怒吼着自己的够不到,他试图扯下另一块石头,可是。他的愤怒咆哮与疯狂的举动终于被抽泣的声音给按了下来。他看着那石壁处抽动的肩膀,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以后别乱说话。打痛了吧。” “我,我不是,我不是说你打痛了我,三弟,我,我是心痛啊!”蓝颜抽泣着,竟然话语都无法流畅。 “什,什么?”蓝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再一顿说到:“你心痛?我就知道你对宁儿有非份之想。” “我没有,她好像啊,像的我也糊涂,可是,可是我没……三弟,我真的没骗你,是她在我面前说叫我不要打扰她地好事,是她叫我离开,我是亲眼看着她在人家怀里……”蓝颜说着拳头砸到地上:“我怎么会因为她像就想对她好呢,她哪里像了?她是肮脏的,怎么会一样?她是脏的,她是……” “够了!”蓝羽拖动着铁链差点再甩起来:“你来就是要在我面前骂她吗?那么你做到了,你可以滚蛋了,你听着,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她坏话,不然我……” “三弟,我没骗你啊,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大哥,大哥也亲眼见了的!三弟,我心痛也有一半是因为你啊,娘说你够苦的了,可如今你却和大家说你要娶她,而她却,我,我也为你不平啊,三弟……” “你走,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走啊!”蓝羽说着挥动铁链在地上砸出声音来。 “你,你别执迷不悟……” “滚!”蓝羽吼叫着,蓝颜终于一跺脚从石壁处离开。 铁链砸起的尘土慢慢落下,蓝羽口中喘着粗气,将头靠在石柱上,他口中轻喃:“我不信,不信,我知道你的不愿,宁儿,我知道,他们都是想骗我,要我和你分开,我不会,我不会,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蓝羽就这么望着洞顶口中喃喃着,但渐渐地他又想到了蓝云和他说地话,心中还是不禁害怕着:宁儿,你可千万别和大哥说的一样啊…… 喀拉一声,密室的门又一次开了。蓝羽急忙看去,却看见蓝云抱着一个人进了密室,两人还浑身湿漉漉的淌着水。 “大哥,这?”蓝羽看清了蓝云怀里抱着的人,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到:“玉林兄弟怎么了?你怎么带他到这里来了?” “他在热,总之很麻烦,我先把他放这里,我去找药,找大夫……” “大哥,这三更半夜的你去哪找?如果你要找那人来救的话,别到这里来,我讨厌看到那人!”蓝羽当即就冷了脸。 “我不找她,我去找薛大夫可以吧!”蓝云急声吼着,把人往石床上一放,扯了个被单一盖就急匆匆地跑了。 “哎……”蓝羽才出声音,洞穴的门就合上了。他悻悻地撇了下嘴,责怪自己怎么不刚才就问清楚宁儿地事。此刻他只好一边看着躺在石床上地玉林一边心中继续不安着。 玉林似乎完全显然了昏迷,他安静的躺在石床上,若不是起伏地胸膛诉说着他的呼吸,蓝羽都会觉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洞门再一次打开,蓝云一手扯着穿着一身亵衣的薛大夫进来,一手抓着诊包。 进洞的薛大夫一脸无奈,但是他一眼看到了被捆在石柱上的蓝羽,眼睛唰的一下睁大了:“三少爷,你怎么……” “不是让你看他,是要你看玉林!”蓝云一脸的急色抓着薛大夫就往石床跟前去:“薛大夫你快帮我看看他,他好像在热,人在我带他回来的路上就昏过去了。” 薛大夫也不说话,忙抓了玉林的手腕把脉,并看着玉林的脸色。 蓝羽眼见薛大夫在为玉林看病,也不好问宁儿的事,只好忍着。 “嘶!”忽然薛大夫一抽气,伸手就掀起了盖在玉林身上的被子,手一碰到玉林身上的衣服当即说到:“人在热怎能穿湿衣?糊涂!”说着动手就要扯开玉林身上的衣服。 “薛大夫,我现下手里没衣裳,稍后我给他换就是。”蓝云忙说着。 “你换你的好了,我要查看一下。”说完就一把扯开了玉林身上的衣服,刹时只见那雪白的胸膛上,一块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紫青色正在他的胸膛与丹田之间。 “这!”蓝云脸色一变,他并未想到玉林是收了伤的。心中立刻责怪自己只知道一路急奔竟是不查。而蓝羽也愣了一下,当即脱口而出:“咦,他怎么受伤了?” “大少爷,他这是和谁交了手?”薛大夫一脸的凝重。 蓝云一时不好回答,便说到:“我也不清楚,等我遇见他时,他就已经热只来的及和我说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他说了什么?”薛大夫有些紧张的问着。 “啊?他只是和我说,我在这里。薛大夫,他怎么样了?可有事?”蓝云赶紧问道。 “你看不到啊,身上中了这一击怎么会无事?他热就是因为这一击,血气逆行而至,他一定是还强行提气来着,不然怎么会昏迷。大少爷,他的热,我只有给他扎上两针令他稍退,但这只能解一时。若想他好,唯有化解他这逆行之气,薛某没那本事,可解不了,大少爷,你还是找秋夫人吧,她怎么也是妙手之后啊。”—— 今天早早更新吧,呵呵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四章 暗撩人心(四) 蓝羽一听到薛大夫的意思是要秋夫人来,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 蓝云闻言也立刻偷眼看向蓝羽,但一见他黑着脸看自己也忙低了头,心中有些别扭。此时他一低头正好看见一节拖着石头的铁链,再看蓝羽,才反应过来他的一条手臂已经不在悬吊,而是放了下来。 “大少爷,针我扎了,剩下的你就去找秋夫人来帮忙吧。”薛大夫说着站起来看着蓝羽说到:“三少爷,那你这是……” “薛大夫,我三弟再练爹布置下的习业,你看,他已经扯下了一块来,等他把另一块扯下来,爹就会让他出去的。”蓝云随口编着理由,作势请他出去:“薛大夫,今夜是麻烦你了!” “知道就好,不过,谁让老夫住在你们山庄的隔壁呢,有些药理老夫还是要请教秋夫人的。好了,我这就回去了,你快去请秋夫人这小子伤的可不轻啊。”薛大夫说着对蓝羽一抱拳:“三少爷,多努力,蓝老爷这练力气的法子真是古怪,老夫只能嘱咐你小心扯伤了筋。”说完点了下头和蓝云出去了。 他们两个前脚一出,后脚蓝羽就盯着石床上的玉林胸腹之间看了起来。 好好地,他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和我大哥在一起?大哥不是帮我找宁儿去了吗?难道大哥他没去? 蓝羽脑子乱乱地想着,等到蓝羽手里拿着一身衣服再进来的时候,他立刻问了起来:“大哥,你去帮我找宁儿没?” 蓝云一顿说到:“找了,不过没来的及说什么,她就被一位官爷给定了出堂,不过我有追随着去看,她只是喝醉了睡了,没什么,那位官爷也没碰她就回了家。而且明天一早她会被送回坊里,我那时再帮你找她。”蓝云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蓝颜的剑丢在门口,他就意识到是老二来过了,而且他可以想象到老二说了什么,不然的话三弟也不会将石柱扯下来一块。 “大哥!二哥说,说……” “你不要理会二弟的话。虽然宁儿也对我说过那些话,但是我想她应该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我们只是江湖上的一方,与朝廷官家怎可对上?而且我们才出了事,爹已经应付的焦头烂额,倘若再惹上官家,只怕就……我想宁儿一定知道我们的难处,而且我刚才也看过,她不过是喝醉。如今已经休息了,不会有事地。”蓝云急忙安抚着蓝羽,生怕他这个时候再被蓝颜的话一刺激胡闹起来。 “是这样啊。那就好。”蓝羽心头地不安稍微一稳。立刻问起了玉林这边:“他又是怎么了?又怎么会和你遇上?而且他怎么伤地……”三弟。我。我遇上咱娘了……”蓝云说着皱了下眉看了昏迷中地玉林一眼。然后很无奈地说:“如果没弄错地话。他身上地伤是咱娘弄地。” “什么?咱娘?等等。娘呢?她人呢?还有。好好地。娘弄他做什么?”蓝羽有些迷茫。 “轩辕家。被咱娘给……哎!”蓝云说着一跺脚。拿着衣裳准备去给玉林换上。 “哥。你倒是说完啊!”蓝羽听个半截话心里十分不好受。 “轩辕家差点被咱娘给灭门了。要不是我赶去地巧。遇到了娘。只怕玉林也……” “什么!”蓝羽一脸惊呆地表情。他无法相信她娘会如大哥口中那般血腥。 “三弟,我和你说过咱娘变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娘还是记得我们的,总之,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详细说这个,我不能让玉林有事,所以我一定要请母亲大人……” “你要找她救人,就到你那里去,别到这里来!”蓝羽皱着眉立刻大声说到。 “不行,爹这个时候已经忙的可以,今夜又生这样的事。恐怕这个时候爹已经知道了轩辕家地惨事。倘若我这个时候把玉林带到庄里被人看到,只怕什么样的流颜都传的出来。我觉得还是先不让人知道他在咱们山庄里地好,免得横生枝节……”“可是薛大夫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那张嘴……”蓝羽说完一个冷笑:“大哥不会都和薛大夫说好,让他闭嘴了吧。” “哎呀!”蓝云闻言照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我怎么忘了他那张嘴!这……” “我要是你,我就现在带着他出去,一边和爹说,你遇到了昏迷的他给带了回来才找了薛大夫看过,说是要,要那女人给看看治好他的伤,至于轩辕家的事提都不提,静观其变的好。”蓝羽看着蓝云好心的建议着。 “静观其变?”蓝云有些心动。 “放心吧,有爹在的,你看我给他寻了多少事,他不都了了吗,你根本不用担心爹的本事,他地脑袋里装的那些花招多了去了。” 蓝云听了蓝羽的话,再看了下玉林,咬牙说到:“看来,我只有带他出去了!”说完,他也不忙着换衣裳了,直接抱起玉林就要走。 “哥,能不能把二哥的剑给我踢过来?”蓝羽叫住蓝云说到。 “你要做什么?”蓝云有些疑惑的看向蓝羽。 “我能做什么?你们一忙起来谁顾得上我,难道我就站在这里呆,与其站着什么也不能做的胡思乱想,我倒不如带着链子正好练练剑法,有此玄铁链加力,不必逆风行剑更有感觉?”蓝羽说着很是无奈的叹口气。 蓝云一听也觉得是个道理,他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还是别让三弟他胡思乱想的好,再加上他知道那玄铁是砍不断的,就算他把石头切下来,他人带着这份重量地铁链也做不了什么,所以他也就把铜剑给蓝羽踢了过去,而后说了句叫他放心,怎么明天会去找宁儿后就急急地抱着玉林去了。 洞穴的密室门一合上,蓝羽就以铁链将铜剑挂在一起,果然是两三下,砍下了栓着铁链的石块。待他慢慢地把那些石块渐渐砍下之后,他便把铁链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身上,就连胳膊上的两条链子,也分别斜着缠绕在了身上。此时的蓝羽被铁链重重缠身,不论身上的铁链模样,只说这形体,倒看起来似是个极魁梧的汉子,只可惜这脸和身子倒并不配。不过这个时候的蓝羽显然也顾不上这些,他这心里早已毛焦火辣地,一缠好就立刻提着蓝颜地铜剑出了密室洞穴。 缠着铁链,这使他轻功很不好施展,为了便于离开,他略动了下脑子后,藏身在一棵大叔后,施展了师傅教他的心法,而后便提气而行。这本也鬼魅地身法本是极高的轻功,可是蓝羽的火候并不入蓝云高深,再加上身上的玄铁链子,他可以说是动作看起来,就似个刚学会三脚猫功夫的流氓一般。他艰难的跳上院墙,奔到了下人们的院落去。蓝羽知道自己身挂铁链无法见人,所以他早就想到这山庄里有个很是魁梧的护院,偷了他的衣服穿上,应该是可以掩盖的,于是他便摸了过去。 也许是该他好运,那护院今天一天都在忙活,回来累的倒头就睡,恰恰把衣服忘了收,就晾在院中。所以,蓝羽倒是省去了偷的麻烦,直接取了。只不过先前下了阵大雨,这衣服已经湿了,但蓝羽哪里顾得上,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往外摸去。 笨拙的蓝羽出院的时候还是惊动了庄里的护院,还好他的笨拙倒没让夜值家丁太在意,再加上是雨夜,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撵了一下,还嬉笑地说一定是个外地的笨贼,来了才现无处下手之类的话。 蓝羽离开了山庄,一心念着宁儿往云水坊去,他觉得还是自己去打听清楚的好,于是他在变小的雨中徒步往内城赶去。 而这时蓝云已经抱了玉林求救,惊动了庄里的人,这时的秋夫人虽已睡下,但蓝苍枫并未休息,正是得了轩辕家被灭门的消息而在皱眉之时,此时蓝云带着玉林的求救,让他更是深锁了眉头,唤了秋夫人起床相救。 一时间主屋里倒是涌了不少人,只不过心中不快的蓝苍枫并没注意到,一直好奇心很重的蓝颜却没跑到主屋里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虽然已经不打,但在本平如镜的湖面点出了一片的涟漪,那点点水花让一直抽泣的蓝颜心中更是伤痛。 忽然一抹红影从他眼前闪过,蓝颜愣了一下抬了头,四处紧张的看着。 夜的静幽,让他脸上的紧张淡去,浮现一似失望:“我一定是想的太多了……”他刚喃喃自语,红影又在眼前一闪。 “春,是你吗?是你吗?”蓝颜激动的从亭子里奔了出来,他好像大声的喊,但是他不敢,他知道那样的话,如果春真的在,也会离开。 “春,你出来好不好?我好想你,你在哪?你出来吧,我不会怪你的,好不好?”蓝颜小声地说着,他期盼着心中的身影出现。 “哎……”一声细微的叹息响在他的耳边,他急忙回头看去,就看见那点点涟漪的湖面,竟然站着一袭红影……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五章 暗撩人心(五) 蓝颜的心仿若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那抹红影的存在叫他只知道呆呆地看着湖中的人。 “我出来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呢?”湖面上的身影轻轻地旋转,那一张美丽的脸渐渐出现在蓝颜的眸中。 “春,是你,真的是你!”蓝颜终于激动的轻言之后,翻身便往水中去,只见他急步行走于湖面如同平地,只有步履带起的水花给已经荡起涟漪的湖面带去新的波纹。 忘情的一拥,蓝颜便紧紧地抱住红影,感受着那想念的温度,口中不断轻声重复:“春,是你,是你。” “想不到,你已经完全练会了这身若浮萍,你的进展很快啊。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长进了不少。”轻声的话语带着一点笑意一点忧郁,揉进了蓝颜的耳朵。他急忙地抬头看着那张他想念的脸说到:“你走了,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觉得我笨,生气了,我唯有努力练好啊,你看我一练好,你这不就回来了吗?” “呵……”红影的衣袖轻轻抚上了蓝颜的额头:“你刚才说的不怪我是什么意思?” “啊?”蓝颜一顿说到:“没什么。” “是指我的不告而别吗?”轻轻的话语带着无限的惆怅。 “春,我真的不怪你,起先你突然消失,又是在那个时候,我是生气过,可是后来我却现我只想你,倒真不怪你了,我一直对自己说。我只要练好了你教我的这些,你就一定会再来见我的,而你的不告而别,一定是有你地理由……” 蓝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春一把给推开了。 “春,你……” “你和我。就是一场梦。我们只该在梦里。你保重吧!”春说着就转身要走。 “不!”蓝颜急忙伸手扯他。却哧拉一声。薄如蝉衣地衣袖顷刻间成为了两截。将他地胳膊露了出来。却偏又扭曲着一些疤痕……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蓝颜再度伸手拉扯。将他地胳膊抱在怀中。这一仔细看。当即心都有些凉了。 这些疤痕远看似是抽打一般。可仔细一看却是无数细小地啃咬之痕聚集。而他蓝颜却太熟悉这样地疤痕。因为他知道这是…… “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春扯着自己地手。扭了头。 “不。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中蛊虫噬咬地?”蓝颜说着。一把就去扯春身上地衣裳。春立刻抓住他地手腕。脸色白地质问他:“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是不是你的身上也被咬了?”蓝颜焦急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用。没事的。”春闪烁地眼神让蓝颜的心更慌张,他不顾春的反对。一使劲扯开了春的衣裳,当雪白的胸口斑驳上成片的疤痕时,蓝颜的心一痛,脚底一沉,人就散了气,落入了湖泊里。 春急忙伸手拉他出水,随即将他一抱说到:“你地房间没换吧?” “没。”蓝颜有些痴傻般地回了话。 于是春便抱着他,急奔去蓝颜所在的院落房间。 入房,春将蓝颜丢在床上,熟练地点灯之后就去了衣柜处拿了一身衣服丢到他的身边。 “快换上吧。” “你呢?”蓝颜看了眼衣裳,就盯着春地胸口上的疤痕。 “我……索性也换了吧。”春说着,又去了衣柜前翻衣裳。 “春,你穿这个吧。”蓝颜从枕下拿出一身衣裳,那翠绿色的布料上有着藤花的暗纹。 “这个……” “你走了,我想你,就把你最喜欢的这身放在枕下了,这样我就觉得自己不孤单……” “傻瓜,你怎么会孤单呢!少说混话吧。”春说着,一把拿了衣裳,摊开到椅子上,便伸手解衣。他感觉到蓝颜的目光盯着自己,可他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一边将身上的疤痕袒露出来,一边还声音轻柔的说着蓝颜:“你怎么还不换,小心着凉。” 春身上的红衣落了地,他刚抓起衣裳,蓝颜就扑向了他:“春,春……” “蓝颜,别胡闹!松开我!”春的眉轻轻一皱,伸手去扯他的胳膊。 “不,我想你,我不要放开你,你会离开我的。”蓝颜不依的闹着。 “蓝颜,你想让我着凉吗?”春的话语轻轻地带着一点不悦,蓝颜就僵了一下,松开,而后他看着春在他的面前将衣裳穿好,遮盖了满身的疤痕。 “还不换你的衣服?”春轻声地说着。 “换,换!”蓝颜一边伸手扯自己的衣裳,一边口中询问:“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弄成这样?” “为什么?呵呵,命吧。”春轻声的回答叫蓝颜的心抽动起来:“春,当初,你,你不是自己离开的,对吗?” “不告而别的是我……”春轻言着,看着蓝颜那停下的穿衣举动,便干脆到了他的身边一边给他穿衣裳一边轻声言语:“过去的事别在问了,我自认这是我的命。如今的我,早已清醒,你和我就是一场梦,梦醒而散。如果不是听闻蓝家有事,我担心你才回来看看,也许,我们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见,如今见了你,我已安心,你好好地,我也该去了。以后,你好好爱护自己,我们再不……”“春!我不会让你走的!”蓝颜信誓旦旦地抓着春的手,认真地说到。 “别傻了,我必须走。” “什么叫必须?这里也是你的家啊,你走了。你可知道除了我的难过,爹有多痛?” “别说了!”春忽然没了那温柔的模样,他一把推开了身前地蓝颜,一脸青色地盯着蓝颜说到:“他是你爹不是我爹。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胡说,爹明明和我说了你是他的儿子,只是奈于以前地事,他没办法告诉大家。他还和我们说,要和你相亲相爱。过一家人的……” “一家人的日子?哈哈,蓝颜,只有你蠢的才信这样的话!若是相亲相爱地一家人,我怎么会被万虫啃咬?若不是他们暗地里整我。你以为我会离开吗?只有你现在还认为是我自己走了,我可是被他们逼走的!说什么不怪我?我欠了你什么要你怪我?约定吗?我和你地约定也不过是如家人般的相爱,我做到了你,可你呢?在我受苦的时候你在哪里?而我被他们逼走,请问欠了你什么?不怪我!哈哈。怪?你们都可以怜悯般的对我说不怪我,那我呢?我又该对谁说谢谢你们地施舍” 春此刻眼中含着怨恨般的目光,话语虽是犀利。但却充满了忧伤。蓝颜听的心中慌乱。忙对春说到:“我不该说怪的,对不起。可是,可是你说爹他们逼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说你被万虫啃咬。这,这难道是我娘,她,她做的吗?那个,你说你受苦的时候,那又是什么时候?” “这些你都该问他们吧?至于是不是你娘做的,你觉得呢?除了你娘谁还有这个本事?至于我受苦地时候你都不知道,又何必要激我去提及?蓝颜,你我兄弟一场,相伴有些日子了,可是,你和我终究没有兄弟地命,以后,我们还是形同陌路吧!你自己保重!”春说完就要走。 “不!我不会让你走!”蓝颜激动的一把抓了春地手:“我才不要什么兄弟情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胡闹!”春一把缩了自己的手:“你犯什么糊涂?我是你哥哥,就算丢开兄弟,我和你也不能,你我都是男子……” “怎么不能!大哥就一直和轩辕家地在一起!还有,这世间也有好多男子相伴的事,凭什么我就不能?”蓝颜梗着脖子问到。 “你!”春的脸色更加白:“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你可是蓝家的二爷!” “二爷又怎么了?我以前就是太傻了,真的以为是自己错,看着你心中喜欢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傻赖在你身边粘着你。可是自从你不在了,我这心就痛起来了,我以为你现我对你的心思,才离开了我。我伤心却不能哭,只能在外面偷偷喝酒。我到处找你,哪里有你的身影?可是我那时却也见到了人家男的也能在一起,我这才知道,我没什么错,我就是喜欢你!我……” “够了。春多谢你的错爱,但是我不能!”春说着又推蓝颜。 “春,你难道心里真的没我?不,你难道真的只把我当弟弟吗?”蓝颜忽然质问着春,然后猛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你看着我,你现在敢在我面前,对着我誓你心里没我吗?” “……”春的脸色更加的白,他蠕动下了嘴唇却没出声。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春,只要你和我愿意,管他们做什么?”蓝颜的脸上漾起了笑容。 “怎能不管?你娘容不下我,爹他,也不会允许我们的,你和我,是没可能的……” “不会的,若是那样,我就和你一起走!” “别傻了。你就是被惯坏了,什么都不知道。想想我身上的疤痕吧,你可知道我那时有多痛,他们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更何况,你娘那般对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那般?” “我。我去找娘!”蓝颜说着猛然一个转身就跑,忽又转身回来,重新一把捧了春的脸,猛的对着他的唇亲了一口,而后一笑说到:“等我!我去问问就回来,倘若他们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和你走!”说完,他就冲出去了。 春看着那敞开的门,唇角轻轻一勾,他伸手摸了摸唇后,便在他的房里转悠,很快,他在妆台前,摸到一支碧玉簪子,于是他看着那敞开的门说到:“单纯地傻瓜……”说完伸手往自己的胳膊上一划,那殷红的血便滴落在地…… 各位亲,即日起更新恢复,谢谢支持泡书吧!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六章 暗撩人心(六)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七章 暗撩人心(七)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八章 暗撩人心(八)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九章 前尘魑魅(一) 一顶软轿带着一夜无眠的宁儿回到了云水坊的后门前,大清早的这烟花之地是没什么人的。宁儿一脸郁色的捏着一张书笺下了软轿往门里去,这书笺是清早出门的时候,一阵风刮到她身上的,素白的书笺上只有细墨描绘的红莲,再无它物。她觉得别有一番韵味,便拿捏着不忍丢弃。 脚迈门槛,忽然她觉察到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头看寻,却只看到这烟柳花巷里的那一片死寂。心中哀哀,口中轻叹,她入了后门。打着瞌睡的老妈子便掩上了门,挂上了锁。 “舞衣姑娘,云妈妈嘱咐过,你若回来了,就到她院里去等着。”那老妈子嘴里含糊的说着人就回了门房迷糊去了。舞衣点点头,将书笺收进胸口,便慢慢地走了进去。 此时一墙之隔的门外,蓝羽正脸贴着地,无法言语。 刚刚赶到这里,本欲前往正门,忽见一轿出现在这里,便料想到是出堂的姑娘回来。想到宁儿被包出堂,他便期待着回来的是宁儿,可是刚看见她的身影,才叫出一个宁字,身子却被什么东西一敲,恰恰敲在了他的穴道之上,他不仅无法出声不说,还被人抓着往回拖,甚至将他的脸都按到了地上。 那些玄铁的锁链本身就让蓝羽有些不堪重负,如今再被外力按到在地,他是连挣扎的劲都没了,只能心里盘算着定是家人来抓他回去的。 “小子,你撞伤了爷爷我地坐骑。那我就只好抓你了!”有些苍老的声音刚一落,蓝羽被翻了个儿,一眼看到了一个胡子拉嚓的老人。这老人一身的破烂看起来就跟个要饭的乞丐差不到许多,但是他却有些特别,冠之上不似乞丐那般顶着一头蓬,而是用一方黑巾包了脑袋。这老头虽然看起来胡子都已花白,可是却不是干瘪的瘦老头,蓝羽瞧着。竟觉得他破烂的衣裳下面该是一副结实健壮的身体。此刻他蹲在自己地面前,腰上挂着一条黑檀色的长笛。一脸褶皱的脸上露出他黄的牙齿:“小子,别这么看我,你把爷爷我的坐骑弄伤了,我只有抓你了!”老头子说着伸手哗啦开他本就不合身的衣裳:“咦,小子,你不会是个偷儿吧?打哪偷到这么好的玄铁啊?” 蓝羽无法言语只能翻着眼瞪他,心中咒骂:死老头。我是你爷爷!我什么时候撞过你的坐骑。你才是偷儿! “小子,你在骂我?”老头口中说着朝蓝羽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地蓝羽更是瞪眼。 “小子,爷爷我耳朵好的很,你就是肚子里骂我,我也听的到!”老头说完对着蓝羽的脸上又是一巴掌。这两巴掌打的是脆响不说,还给蓝羽那白净的脸上,印上了两个乌拉拉的手印。 “小子。你当我冤枉你啊,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坐骑去!”说着老头单手一个拉扯,就将负重地蓝羽一把给提溜了起来,抗在肩上,就纵跃而行。 蓝羽地心刷地一心变地凉嗖嗖地。他立刻清楚这抓他地绝对是个高人。只是他是谁。因何而抓自己。他却一时没了答案。 大清早地。街道上地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大户人家地仆从开始了府门地清扫。蓝羽无法出声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云水坊越来越远。看着眼前地府宅院墙渐渐消失。直到出现了郊区地村落。 “啪”蓝羽被丢到了地上。紧跟着老头一转手里地长笛敲打在蓝羽地脖子上。蓝羽便明白自己被解了穴了。 “小子。你看看爷爷我骗你没?”老头说着指了下前方。蓝羽便顺指看去。一看之下。只觉得好笑。残破地院落门口倒着一匹瘦马。看那瘦马皮毛之上地蝇虫。便知道这该是一匹死马。再加上周围散步地臭气。他可以断定这马死了至少有一天了。 “老头。你少冤枉好人。我可没遇到过你这匹瘦马。何来撞伤?再说了。你这是在城地西郊。我昨天一夜赶路走地可是城南。如何与你地马相撞?还有你这马早死了多日了。少抓我当冤大头。我可没钱!”蓝羽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心中忿忿地想着赶紧和这老头说清楚。自己还要去找宁 “小子。你还不承认。你当真要欺负爷爷我吗?”老头说着。忽然就一把抓了蓝羽身上缠了数圈地铁链。扯着蓝羽开始了甩打。 蓝羽只觉得一股强大地力量将自己甩来甩去,他是毫无反抗之力。当他被再丢到地上的时候,不禁觉得头晕眼花,更是现自己是全身软了。 “小子,你把爷爷我的老朋友弄死还不认,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我不但要你背着我到处走,我还要让你陪我聊天解闷……” “我,我没有,弄死你的,你的马……”蓝羽迷迷糊糊的说着,人就昏了过去。 老头伸手试探了下蓝羽的鼻息,褶皱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而后他摸着蓝羽那略略有些紫的头,笑言到:“臭小子,爷爷我竟然能遇到你,呵呵,呵呵。”他正笑着,忽然又板了脸:“妈的!那帮饭桶怎么教导你的,论气,不足,论内力,太差,就是论身板力气怎么也这么差?容艾那混小子怎么教你的!废物,废物!” “阿嘁!”容艾打了个喷嚏,莫名的揉了揉鼻子。“老爷,您可是着凉了?”亦兰送老爷出门乘轿上朝,忽见老爷打了个喷嚏,立刻问询到。 “不碍事,鼻子痒了一下,夫人回去歇着吧。哦,我今日朝会之后就不回来了,和吏部尚书有约,一起去喝茶,谈谈政事,夫人就不要准备我的午饭了。” “老爷,那晚上总能回来吧?” “晚上?这个说不准,还是不备了吧……” “老爷!您还是早些回来吧。飒儿都好几日没和您一起说说话了。老爷政事再忙,也该抽出点时间来陪陪飒儿才是。” 容艾看着亦兰抽了下嘴角:“好,我知道了,我,我尽量早回来。” “好。老爷路上小心。”亦兰看着容艾上轿走后,就转身欲回府。可这时,一顶小轿急急忙忙地落在了她的府门前,她才一皱眉。就看到了小轿子里下来地人。 “王夫人?”亦兰一见那下轿人的模样不由的惊奇,这大清早的王侍郎的夫人急忙到自己府上来做什么?而且怎么还这么,这么神情慌张…… “容夫人啊,您家老爷走了没啊?”王夫人一看见亦兰站在府门前是连礼节都省了,只抓着亦兰的手就问。 “我家老爷上朝的轿子才走,你就到了,怎么?有事?”亦兰注意到王夫人的髻有些歪,钗簪也是没了昔日地讲究。心中一紧忙倒抓了王夫人的手问到:“王夫人的神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夫人,你能不能帮帮忙,叫您的家丁追一下容大人,告诉他一声,我,我家老爷一夜未归,万一,万一有什么事错过了今早的朝会,还请他向皇上代为告假啊!”王夫人的脸上陪着笑意。但眼中却掩盖不住慌乱。 “哦,原来是这样啊。”亦兰一听,只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忙笑着说到:“王夫人别担心了,王大人应该是在兵部的,估计这会是直接上朝去了,也许您屋里这会也有小厮去知会您了。” 亦兰的话一出。王夫人一愣。随即盯着亦兰问到:“容夫人,您怎么知道我家老爷在兵部地?” “哦。是我家老爷说的呗,昨个夜里我看着要落雨。差人去兵部催老爷回来,他回来后和我说原本是不打算回来的,他昨个正和你家王侍郎一起招待两个新晋的主事呢!王夫人您也别担心了,估摸着,他们是喝高了忘了知会您了。您也别担心了哈!”亦兰劝着王夫人:“要不您在我府里先坐坐,收拾了再回去……” “不,不了。”王夫人有些尴尬一般的伸手扶了,转身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到:“容夫人,有两句话,我私下和你说说。” “哦,什么话?” “男人的嘴里假话可不少,切莫他说喝酒就是喝酒,也还是自己盯着点的好。” “王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家姐妹的,这也算是体己地话,你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王夫人说完就转了身,往那小轿走,口中却还念念:“我还道书卷之人知晓礼义廉耻,原来都是蛇鼠一窝,我何必鸳鸯羡仙,倒头来都是些下三滥的薄情寡性。” 王夫人嘴里念叨着上了小轿走了,亦兰却站在门口有些惶惶不安了。 她注视着那远去的小轿,忽然一跺脚说到:“不对,定是出事了!”说完就急忙转身回府,往儿子所在的院里跑。 “哎呦!”迎面撞上了个端茶的丫头,两人都躺了地,那茶碗碎裂之后,小丫头一见自己撞的是夫人,魂都要吓散了,急急地爬到亦兰跟前,一边搀扶,一边口中急忙赔不是:“夫人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夫人原谅奴婢吧,是奴婢瞎了狗眼没注意到夫人过来,挡了夫人的路,夫人,奴婢……” “闭嘴!”亦兰喘着粗气,看了那丫头一眼:“去吧,倒一边去,别来烦我!” 小丫头一愣,忙应着推到了一边,而这时闻声过来的仆人们也一个个过来相问,可夫人却一抬手叫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自己就到了一边地长廊里做着呆去了。 众人见夫人如此也说不上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拿眼挖了那不撞了夫人的丫头,然后做事去了。倒把那小丫头弄的一直是战战兢兢地。 “她一个侍郎夫人好好地四抬轿不坐,怎么做个两人的街头小轿?她神色慌张的要我家老爷帮着告假,怎么走的时候又说那样奇怪地话?她妆容不正,明显有鬼,我已判断出必有蹊跷,可是我该叫飒儿去看看吗?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亦兰脑子里全是盘算,她地眼前不断出现王夫人那怪怪地眼神,她将王夫人走时口中自念的话语重复之后。忽然就心里透亮了起来:她,她地意思是说我家老爷撒谎? 亦兰腾地一下起身,就往飒儿地院落里走去。这次她没有跑,只是急行,待到了飒儿的院落,一把推开飒儿的房间时,她不由的皱了眉。 飒儿这会正抱着一个布偶缩在床上,而地上。在也昏沉而睡的小厮旁边也散落着不少布偶。 亦兰皱皱眉,假意的咳嗽了一声。地上的小厮立刻醒来,叫了声夫人好之后,忙去伸手要扯少爷醒来。 “别闹他。你和我出来。”亦兰说着先出了屋子,那小厮急忙跟上。这时躺在床上酣睡模样地飒儿立刻睁了眼坐起,将压在身下的布偶拿出,寻找着可以藏的地方。 “少爷顽劣你们是不是也要陪着顽劣?”亦兰皱眉训斥着小厮:“说了多少次,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都要收起来。怎么又陪着少爷买了些回来?” “夫人,少爷喜欢,小的怎敢说不……” “不会说不?那是不是以后要我抽你条子,你才知道规劝少爷?” “夫人小的错了,小的以后一定规劝少爷……” “娘!大清早的怎么训起田三来了?”容飒摸弄这眼睛走了出来,对这他娘浑浑噩噩般地欠了身子。 亦兰叹了口气,转头瞪着小厮:“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伺候少爷洗漱。” “是,夫人。”田三立刻应着跑了。亦兰抽了下嘴角伸手点了下容飒的额头:“你呀,就不能上进点。一天到晚玩那些脂粉玩意做什么?” “娘,布偶怎么就算脂粉玩意了?集市上表演的时候,您不也看了吗?” “你这孩子!”亦兰瞪了他一眼。 “呵呵,娘,大清早的您来找孩儿可是有事?”飒儿笑着轻声问到。 亦兰看了看他说到:“娘有事想找人去办,可是这事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家丁用了我怕没事也能变成事。就想着要不。你去给娘办了。” “好说,娘吩咐便是。”容飒笑嘻嘻的应着。 亦兰看着容飒那笑嘻嘻的样子。一时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又摇了头说到:“算了算了。” “哎娘!您别逗我啊!说吧什么事?儿子一准给您办好!”容飒抓着他娘的衣袖拍着胸脯。 亦兰看着儿子那样子。咬了下唇说到:“王侍郎王夫人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最喜欢在娘面前显摆的那个。” 亦兰嘴角一抽,笑了下:“那他家在哪记得不?” “记得啊。” “今早王夫人跑来说是他家老爷一夜未归,可昨夜你爹说他是和王侍郎一起在兵部忙活来着。我瞧王夫人听我这么说不高兴的走了,心里总觉得是不是她当我骗她,你去趟他府上,就说是我叫你去问问地,说城东绣庄今早来说新到一批绣品,我约她一起去瞧瞧。她要是愿意就说个时间,我和她约好了去瞧,若是她不愿就算了,知道吗?” “哦。就这事啊,去个丫头不就……哦,娘是怕丫头嘴碎说你和王夫人闹了别扭是不?成,我去!”容飒笑着应了。 亦兰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快去洗漱了,吃饭吧,你那些布偶可不许再玩了,有那些心思还是多用在读书上,你看看你爹,满腹才华,你可不要什么都不会。” “是,知道了,娘。”容飒说着立刻往屋里去。亦兰也连忙回屋,招来了家丁赵宝。这赵宝是她陪嫁过来的四个武夫中的一个,平日里就帮着照看府门算是个护院。夫人大清早的叫他到大厅,他还有些诧异,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错,便小心翼翼地立在厅里,却没料想,夫人叫他跟着少爷,待少爷和王夫人说话的时候,就悄悄进他王家府宅看上一看,以免有什么不对。 赵宝虽然心中奇怪,但他不多话,应着就去了。在府门前蹲了好一会看到少爷出了府,乘了轿,他便小心的一路尾随,很快就到了王侍郎地府邸。 容飒下了轿,按照他娘地意思前去拜会。可是王家府门紧闭,连门前都未打扫,更离奇的是大清早地连夜里的灯笼都没收了。 容飒心中奇怪着命小厮叫门,可半天也没人回话。小厮和容飒你看我,我看你之后,容飒呵呵一笑说到:“要不咱们进去偷偷看看?” “少爷,这不好吧?”小厮田三立刻摇头。 “不好?不好你就在外面蹲着看着,万一有什么人来,你就大叫,叫……诶,那有个买糖葫芦地,你全部买了,连他的行头也买了,你背着,有人来了,你就大声的吆喝,我立马就出来……”容飒说着就往四处看了下,要上房。 “少爷,这使不得……” “我说,使得。”说完,容飒不顾小厮的反对,一个纵跃就翻过了院墙入了府。田三一见少爷进去,无奈的跺脚,立刻朝那卖糖葫芦的跑了过去。而一直跟在不远处的赵宝这会也是张大了嘴,心中只叫唤:“好家伙,少爷原来功夫这么好啊!”他看了下四周,急忙跑到院墙跟前,一个翻身也进了王家府邸。 容飒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可是当他现整个府里没一个人的时候,就很是纳闷的大摇大摆地在府里穿行了,他不时的爬在几个窗棂前捅了糊纸查看,但是他并没看到什么人。很快他转到了一处厅门前,闻到了饭香,便伸手捅了个眼去看,这一看却身子一哆嗦,两步到了门口,一把推开大门,当即就大喊了一声:“不好了,死人了!”—— 想知道老蓝,容艾,春夫人还有亦兰之间的故事不?后面将为您揭晓!票票的拿来哦!-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章 前尘魑魅(二)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一章 前尘魑魅(三) 密室内,铁窗里投射进的光线照出缕缕的银镂散在绣着福寿如意的金丝绣袍上,在衬上那满室飘起的薰香,倒有股佛堂的味道。 太后贺氏,如今已步花甲,虽两鬓斑白,但却面如绸缎,光滑无褶。此刻她手中正拨弄这一串迦南手串,双眼轻合,一副静心念佛的样子。 容艾站在密室外的铁栅栏前看着内里这位悠然自得的女人,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咳。”他故意咳了一声,可贺氏却全然不理视,依旧闭眼拨弄着手串。 “太后好静的心啊!”容艾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 此时贺氏睁眼看向了容艾,待一看见是他,愣了下,而后冷笑到:“一个姿色小人竟也入得此处,看来这萧家匹夫也是无人可用。” “太后操心的太多了,他有无人可用与你已是无关了吧?”容艾说着眼转向四周轻问:“太后,您老人家住在此处,过的可好?” “我为阶下囚,住什么地方不用探讨,倒是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你又巴结上了萧家的那个畜生?” “巴结?呵呵,我容某人怎么巴结啊?我不过还是兵部尚书而已。”容艾说着冲着贺氏笑了起来。 “还是?他竟然让你又做回这个位子!” “错,不是做回,而是我根本就没离开这个位置!”容艾说着一笑说到:“您的好儿子,尊贵无比的先帝,压根就没把我贬下去!” “什么?怎么可能?他亲口告诉我圣旨已下……” “下了。可惜是密诏。连太监都没读地权利。只我一人看了而已。他准我自行决定。是留是走。他不干涉……” “胡闹!赋儿怎么会……都是你这个不知羞耻地姿色小人!我当初就该叫人把你……” “把我如何?是毒死在家里。还是秘密烧死啊?”容艾说着哈哈一笑:“贺氏!你凭什么论定我是姿色小人?你凭什么说我和先帝不堪?你以为。你牺牲你儿子地名誉。就可以让我万劫不复?我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讨要地!” “你!” “老太婆。别在我面前装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能说我是姿色小人。可见你就是认出了我地。当年你这样说我娘地次数还少吗?你倒是狡猾。看到先帝和我亲近。就小心防范。认出了我。就立刻说我和先帝举止轻浮……贺氏。你知道。赋为什么失去江山吗?” 贺氏并不言语,只瞪着容艾。 “因为你这个娘!我回来本无意争回江山,只是母妃的仇要报而已。赋,他也知道我无心政治。只渴求我能帮他稳固江山事而已。可是,你做贼心虚,你怕我是来夺了江山,所以你不单手段种种,你还激怒了我。现在。我夺下了这江山,你一定很心痛吧?费劲了心机,到头来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害死了你地儿子……” “不!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是没有害死我的母妃,还是没有烧死我?对,你当然没有,你若有烧死我。那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鬼了……哈哈!”容艾笑着。忽然手抓上了铁栅栏摇晃了一下。 贺氏吓的一个起身向角落退缩,当看到容艾只是晃动了铁栅栏而无法进入时。她的脸上终于是浮现了一丝缓和地神情。 “告诉我,我娘当年被诬陷。是不是你安排的?”容艾盯着贺氏,低声地问着。 “我安排什么?当年是你娘她自己行为不检,才……” “喀喇”一声脆响,容艾手里的铁栅栏,竟被他生生掰断了一块下来!贺氏的脸色大变,人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你怕什么?若你没做亏心事,你有什么好怕的?”容艾说着,接二连三地掰弯了跟前的铁栅栏,一猫身,竟走进了囚牢中。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当年如何陷害我娘,我也让你尝尝滋味!”容艾说着两步到了贺氏的跟前,对着贺氏的穴位一点,然后扯着她往地上一丢,就开始伸手慢慢地摸向她的衣扣。 “你,你要做什么!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呵呵,你叫吧,不会有人来地,他们都喝酒去了,没人替你看守着。看我多好,至少还让你喊的出来,给你求救的机会,而你当年做了什么?你叫人给我娘吃了哑药,她就是想喊也喊不出!”容艾说着眼里就满是仇恨的光火:“她就这样被人扒光了衣裳,和你安排的侍卫躺在一起,被我父王看到。而后那侍卫逃之夭夭,我娘却被恼怒地先帝乱棍打死!她到死都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一句!对吗?太后?”容艾说着身手解开了她衣颈处的锁扣。 贺氏突然停下了叫喊,她看着容艾,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是不是纳闷我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容艾说着身手摸上了她第二个锁扣:“这个等会再告诉你,我只问你,我说的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当时这事我都不在场,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何况,我根本没害过淑妃……”贺氏咬牙辩白着。 “没有?呵呵,你以为你不在就可以证明不是你?你当我还是当初那个十来岁的孩子?”容艾说着解开了贺氏的第二个锁扣说到:“得,我看在你年龄大地份上,不如帮你一起回想下吧!” 容艾说着收了手,盘坐在了倒地地贺氏身前,看着她露出的脖颈说到。 “你当年还是贵妃地时候,我娘只是一个卑微的才人。你家世高贵,朝中也有你掌握地势力,你一直暗中把控着整个后宫,决定着所有人的起落。皇后少于皇上同寝,一直无出,你虽频频有孕,却生下的是两个帝姬。你得皇上独宠。在宫中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就连皇后都形同虚设,如在冷宫。你不但盯着后宫所有人的肚子,更是注意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幸了谁。他前脚走,你后脚就送上一碗药汁,叫他人无可落种。但是,你防地再严密,也有防不到的时候。你省亲的那日,皇上不但在何昭仪处留宿,还在午日十分遇到了被封才人,却从未被宠幸过的我娘艾氏。” 贺氏看着容艾,咬了下唇。 容艾一笑说到:“你一直掌控着。我娘那样的美貌根本没机会得见皇上,可是不期而遇,却让皇上在花园里,就幸了我娘。何昭仪是知道一切地,却因妒我娘美色。令敬事太监不曾记录。不过,却因祸得福,没被你察觉而喝下药汁。大概天也可怜我娘,她孕我,不曾有什么过激表现,只是有些贪睡罢了。饮食欠佳的她,面色憔悴,加之腹部变大还是惹人关注。你叫你的丫鬟来查。却不知,我娘曾救过那丫鬟一命。她为了报恩,欺骗于你。说我娘腹中生瘤,命不久矣。你叫人将我娘丢在偏远的掖庭角落,不闻不问。不久后,你也有了身孕,从此你只关注你的肚子,却忘了我娘。可是你没料到,我娘有孕,她生下了我,而且还是在皇上寿辰之时!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监报告我娘在产子,一直忍辱负重地皇后陪着皇上去看了我娘。我降生了,是个男儿,皇后在皇上的高兴中,将我认了干儿,我娘也成了淑妃。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一个月后,你也终于生下了儿子,可是赋却是在我之后,我不但为长,加之皇后垂青,让我娘亲那卑微的身份得以被无视,于是我被大家都视为皇位的继承者,众大臣纷纷要皇上立我为太子。不过,你的确有本事,一面以敬事无录来疑我地真假,一面大肆渲染我娘的身份卑微和花园与帝王行事,说我娘是狐媚之举来谗言我娘。三番五次的较量之后,长幼有序,父皇他依旧要立我为储。你便说什么治国以才而论为上的话,让父皇决定在我和赋十岁的时候考究学识,而定太子。赋与我一起玩到大,尽管你们是斗来防去,我却和赋毫无间隙。十岁地那场考究之前,你以为叫我们不紧张为由,请来学士大臣为我们请考,可惜我那时太过天真,不加防范,是有问必答,而你在看了记录后,知道我的学识在赋之上,忧心忡忡的你,便立刻设计了这样的阴谋,让我娘背负污名而死不得申辩,而我则被牵连关进了行宫别院。” “你以为我从此就告别了太子之位,于是对我也不再操心,那些下人们也开始对我不闻不问,可是你却没想到,父皇却常常借着处理政事为名,半夜里到行宫别院来瞧我,我与父皇对弈,论事,谈词让父皇大为满意,于是半年之后,在你以为父皇要封赋为太子的时候,父皇却接我回宫一起在殿堂之上相辩。赋输了,父皇下旨定我为太子,你见你的打算统统落空,便立刻叫人胁持了太傅一家大小,逼太傅上奏,说是他泄露题目于我,使我早备下答案种种以此赢赋。父皇一直都信任太傅,加之对我期望甚高,当时气愤的他不假思索就将我再次囚禁于行宫,而你这次却想置我于死地。” “哼,你说的,我不懂。”贺氏转了头,不看容艾。 “我在行宫里困惑不已,我不明白太傅为什么会说假话陷害我,于是我开始了感受到背叛地滋味,紧跟着,宫女送来了我最爱吃地鱼,要不是我当时毫无胃口,只怕我当时就死了。可是我没胃口吃,下人们却嘴馋,我叫她们撤下后,她们吃了,便被毒死。突然呈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什么都不能相信。紧跟着,你叫赋给我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责怪我怎么能作出这样弊行,毁掉了他心中完美地哥哥。然后你又安排了太监宫女在我的周围故意小声议论,不是提及我娘行为不检,就是说我行为不端,不断地议论,终于叫我也丧失了活着的信心。可是,你万万没料到,我本来都准备投湖自尽了,却又放弃了。然后你便夜里叫人对我下了迷香,而后放火想要烧死我。于是隔天的早上你们在残破的行宫残垣里找到了我的尸体。而后,没了竞争者的赋,当之无愧的成了太子,在父皇地叹息声里成为了东宫,而我却只被追加了一个恭睿太子的谥号。我说的对吗?太后?” 容艾的双眼看着贺氏那侧过去的脸。此刻地他真想伸手到她的颈间,捏碎她的喉管。 贺氏转了头,看着容艾说到:“若是照你这么说,那你不就是个死人了,怎么又活在这里?容大人还是少和我这个老婆子说这些你臆想的话语。恭睿太子早就死在那场意外的火中了。”贺氏死咬着不认。 “你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赋都死了,你何必还不认?以前你不认我,是怕我打着恭睿太子地名号,向赋来讨江山,可是现在。赋死了,天朝已经换了新人,你怎么还不认呢?” “我为什么要认?纵然是我布置了一切,但天下已经归萧家的畜生了,认了又有何用?” “怎么没用?你还指望着你能风光入葬吗?我来了。即便你死后所谓的风光,我依然会要你痛苦的死去……” “死就死,反正你什么也得不到!” “得不到?哈哈,你错了!你以为只萧煜就能拿下江山?没我这个兵部尚书给他暗中调动兵力。他能冲进宫去?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知道的那么清楚?因为当我回到这里就一直在调查当年地事,而赋,他看着他娘做了多少,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赋儿告诉了你?” “当然。我和他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只是和他真的没你们那些勾心斗角而已。其实,如果不是你。我都打算不去夺回这江山的,可是你和你地那些外戚党羽将这江山搞的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而赋,身为你的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漠视那些百姓的一切,将一切贪婪入怀。其实,我想,也许赋没做什么抵抗就把这江山交给了萧煜,大概也是想借萧煜的手来了结你们的贪欲,瓦解你们的广夏,当你们都变成飞灰的时候,再由我,再由我打着恭睿太子地名号,拿回江山,让一切都回归正轨!” “不!不可能!赋怎么会这么做?你少来骗我!”贺氏激动地怒吼着。 “哈哈,骗没骗你,随便你去想吧,对我而言,我只是要你明白,你苦心构造的一切,不但没像你想地那样让你的儿子感激你,让你地家族辉煌,反而是带给你儿子当年我那样抱着投湖的心死去一般的离世,还有你家族将被血洗的命运!” “他说过,不计较过往,他不会……” “什么不会?你不知道吧,那个埋葬在陵墓的公主是假的,真正的公主现在在妓院里接客,还有,他今天下了旨意,从明日起,你的那些族人也将面对他们的死亡命运!” “不!不!”贺氏一脸的痛苦:“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能操控了后宫而致江山变更,难道我就不能?他都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你以为你那些苟延残喘的族人会有什么安乐的下场吗?”容艾说着,一把就扯开了贺氏的衣裳,露出她内力的丝绸亵衣来。 “容铭,你敢!”贺氏一个激动叫出了容艾真整的名字。 容艾呵呵一笑:“我,都能把天朝送到萧煜的手里,羞辱你,有什么不敢!”说着,他就伸手扯向了贺氏的亵衣。 “你个魔鬼!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大火没烧死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贺氏羞愤的吼着。 “哈哈,说的好,我的确是个魔鬼,在我弄个死尸代替我之后,我就已经是魔鬼了。至于你要做鬼说什么不放过我,呵呵,这话,好像我说还合适些,你这样毒辣的老太婆,今日的下场是你应得的报应!”容艾说着将脸几乎贴上了贺氏的脸,低声说到:“我告诉你一声,我为什么没死吧,因为我遇到了魔鬼,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化作魑魅,注定要找你讨回一切!”容艾说完,便伸手扯掉了贺氏的亵衣,而就在这时,贺氏的双眼睁的很大,气息难以吐纳。容艾冷眼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慢慢地翻了白眼,瘫软了身子后,一边大笑着,一边抵掌在贺氏的胸口。 “你想就这么被吓死?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掉呢?你让我娘死在乱棍之下,我也要你知道下什么是报复!”容艾说着,脸上浮现了有些狰狞的笑容。 蓝羽扭动着脖子睁了眼,他动了动他酸疼的手臂,赫然现,负重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玄铁竟然不见了。 当他环顾左右之后,现自己好似是在一家破旧的房屋里时,他想起了那个神经兮兮的高人老头,心中不由的一紧,立刻翻身下床,小心的摸索着,准备溜在。可是当他下床才走了两步,却胸口钻心的痛,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而这时,门帘一掀,那老头,摇晃着手里的长笛,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 “小子,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蓝羽没说话,扭了头。 “呵呵,小子挺倔啊!诶,容艾那小子可是你爹?”老头一把扯起了蓝羽,轻声问到。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二章 前尘魑魅(四)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三章 前尘魑魅(五) “什么死了活了?你在说什么?”老头的神情陷入了迷茫。 “你说你是我外公,难道你不知道娘的事?听你的意思,你连我娘嫁给我爹都不知道,呵,你这样的外公,未免太可笑了吧,再说,我娘的事,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蓝家的人对我的娘讳莫如深,无人提及,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曾经和爹在一起,但是她,她却死了,为什么死,说法很多,现如今她又再度出现,我也不过是前几天才见过她的背影。现在你要我带你去找她,可是,很抱歉,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对,不知道。一个说是死了八年的人,忽然又冒了出来,如果不是我大哥告诉我她是我娘,我想我也许只会把她,把她当成鬼魅……” “你还有大哥?” “恩,我不但有大哥,还有二哥,但是只有大哥和我是娘的孩子,二哥是我爹和另一个女人生……” “这个小子还娶了别的女人?”老头的脸色青,一脸的火气。 “男人拥妻有妾,有什么好惊讶……” “啪!”伴随着痛感,蓝羽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外公的老头,他想不到老头竟然给了他一巴掌。 “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娘是世间最美的姑娘,能娶她的男人是最有福气的男人,可他竟然还敢娶别的女人,哼,我要找他算账!你爹在哪,带我去!”老头一脸的怒气。 “带你去找他可以,不过,我要先去找一个人,你要找我爹就去吧。他在山庄里很好找的,此去城南近郊,依山而建的无忧山庄便可寻到他……”蓝羽抬手揉了下脸轻声说到。 “小子。为什么你不带我去?” “我说了。我要去找个人。无忧山庄倘若你找不到。随便抓个路人都能带你去。” “小子。我是你外公。你怎么和我这么说话!”老头一脸地不悦。 “你是不是我外公。恐怕要我娘告诉我才行。”蓝羽冷着脸回答到:“总不能别人说是。我就叫人外公吧?” “好小子。告诉我你地名字。” “蓝羽。” “羽?” “对,羽翼的羽,我大哥叫蓝云,你去庄里或许会先遇上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还要找人去。” “你去找谁?” “对我而言重要的人。” “重要?”老头一愣笑到:“莫非是我的孙媳妇?” “如果你是我的外公。我也希望她是您的孙媳妇,只不过我爹不乐意。但是没关系,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我陪你去!” “恩?” “我看看我的孙媳妇不行吗?”老头一脸的笑意。 “这……”蓝羽有些为难,因为听大哥地意思,宁儿现在是真的在云水坊的。若是这老头真是自己的外公,万一看到她在烟花之地,只怕也会反对吧。 “喂,孙小子,你在想什么?怎么带爷爷去看看孙媳妇都不行吗?是不好意思?这样,我悄悄跟着行不行?” 蓝羽看着老头,只觉得脑袋昏昏,刚才这老头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说是自己的外公,而后听到爹娶了别人。又很大火气。可是怎么自己说要见个人,他这火气就立马不见了呢?想到这里他故意问到。 “那你不去找我爹算帐了?” “要算。早点晚点对我而言也没差别,反正要算也不会是一笔。走吧,你带我先去看孙媳妇吧,然后再带我去找你爹。” “好吧,带你去可以,只是,你若是不满,我希望你也不要指手画脚。”蓝羽明白这老头要是想跟着自己,自己也是拦不了地,干脆就带着去吧,这会对他来说,宁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都没搞清楚,所以他一说完便往前急冲冲的迈步。 “我只看看,什么也不说。”老头高兴的跟在后面。 “那,您这位自称是我外公地人,敢问您的名讳是……” “呵呵,小子,你就叫我外公的好,我地名讳怕告诉你之后,你反而不敢带我去见任何人了。”老头说着将头巾把他那一头深紫色的扎了起来。 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去往城中的云水坊。 此间正是午后,云水坊还没到开门的时候,也是不迎客的。但是蓝羽作为一个早在烟花之地混过了日子的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云水坊的后门却是开的,除了迎一些喜欢找小倌地狎客外,也是招待像他这样家里有些钱财,喜欢花钱听曲吃酒地人,谓之以雅兴之时。 蓝羽带着老头才绕到后门跟前,他便注意到老头已经皱起了的眉毛,心中一沉,他干脆敞开了说到:“我地钟意人,已经沦落在烟花之地,她本是大家闺秀却逢变故而如此,我有幸摘的花香,便想护她一生,你若不满,也不必说我什么,还是离开吧。” “小子说话倒挺横,我有说什么吗?”老头瞪了蓝羽一眼。 “那你就别在我面前皱着眉头。”蓝羽说完就伸手推门而入。那老头斜了蓝羽背影一眼,转头看了看周围,而后嘴角挂着冷笑跟进了院里。 “呦,这不是蓝爷嘛,这位是……”守门地老妇人一看见蓝羽倒是习惯性的送上笑脸,可一看身后这位似乞非乞的老头,倒是不知道改怎么称呼,只小心的看这蓝羽,想搞清楚,他们两位倒底是不是一路的。 “这位……是江湖上一位前辈。”蓝羽顿了下这么做了解释。 “哦,原来是高人啊,这位大爷您请。”老妇人谄笑着,心中念叨着:江湖人怎么穿的这么奇怪。但凡挂个高手都喜欢那么和别人不同吗?她心里念叨着,却不忘招呼:“蓝爷,您今日过来是听曲,还是吃酒?” “找人。”蓝羽不耐烦地应着,自己就想往前院的大厅楼阁里寻人去。 “呦,蓝爷,您说笑了,倒坊里来的,哪个不都要人陪着的。只不过,您今天是要寻哪位啊?有些姑娘可是晚上才出来地……” “少废话,我要找舞衣。”蓝羽说着就要入前院。 “诶,蓝爷,您慢着。”老妇人急步上前挡住了蓝羽的路:“蓝爷,您大概还不知道吧。舞衣姑娘暂时是不陪客了。” “恩?不陪?什么意思?”蓝羽盯着老妇人问到。 “舞衣姑娘被兵部尚书容大人包下了,云妈妈收了她牌子,最近都不陪客了。”老妇人说着。就建议到:“要不,今天让桃红……” “你说兵部尚书?”蓝羽一把扯了老妇人的衣领。 “是,是。是兵部尚书啊……”老妇人一时惊住,小心答话,而这时,云妈妈竟带着她身后惯有的那几个跟班走了出来:“呦,蓝家三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她说着走到蓝羽跟前,伸手就去蓝羽的手,蓝羽自是丢开了那老妇人。 “去去,门口守着。别惹我们蓝家三爷不高兴。”云妈妈立刻摆手。那老妇人忙到了一边去。 “蓝爷,您是来找舞衣姑娘的?”云妈妈转头问着蓝羽。眼却扫着他身后那个一身破烂般的人,略略皱了眉。 “废话。怎么,什么时候我还见不得你楼里的姑娘了?”蓝羽话语冷冷地问着。 “怎么会呢,蓝爷想见自然是见得的,只是蓝爷今地运气不好,只怕今日是见不到的。”云妈妈说着,眉似乎凝的深了点。 “你什么意思,就算是姑娘被人包了,也不至于是见都不能见吧!”蓝羽有些冒火的攥了攥拳头。 “能,能,按说舞衣姑娘被人家尚书大人包了,我们就不让她陪一般的客了,可是蓝爷您怎么算是一般的客呢,你要见,我们自然是给见地,只是老身有几句话要先说到前面了。” “什么话?” “当初舞衣姑娘出堂的时候,我就和令尊大人说过,此女不赎的,怎么这会到处都流传着蓝爷您要赎了舞衣姑娘与其成亲地话来?啧啧,老身料想该是有些闲人惹事而已,这舞衣姑娘您还是别见,怎么也避避嫌不是……” “你没听错,我是要娶她为妻,但是我并不知道她不能赎身,不过,云妈妈,你不过是看钱而论,别说什么不赎的话,难道你怕爷没钱?开个价吧。” “价?呵呵,蓝爷,您在我这里也是常客了,云妈妈是有钱不赚的主吗?只不过是想赚,赚不得啊,再说,您家老爷不同意,这赎姑娘地银子,哪里出的来?她是尚书大人看上的宝,怎么也不是一笔小钱……” “你那么多废话,说价就是,爷我……”蓝羽毛的伸手掏钱,此时才觉自己身上并无银两,不免有些僵住,而云妈妈是老手,一见之下更是清楚,便说到:“蓝爷,出来的急了,没带银子吧,没关系,喝点酒啊什么的,妈妈这边记着就是,可是这赎身银子可没记的说法……” 云妈妈正说着,就看到那衣衫褴褛的老头,竟摸出了一颗指头大的珍珠放进了蓝羽地手里。 云妈妈咳了一声,说到:“舞衣姑娘可值大价钱,不是这个一个珠子就……”她正说着呢,就看到老头又往蓝羽手里放了鸟蛋大小地莹润珠子。 “你以为这么大小的珠子就可以……” “你觉得不可以?”老头说着把那珠子拿起,捂住一半在云妈妈地跟前晃了下:“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啊,不,不,不行!”云妈妈一脸贪婪之色才答应了,忙又把头摇的同拨浪鼓似地。 “你什么意思?”蓝羽这下毛了。伸手就要去抓云妈妈的衣领,但她却退了一步让过说到:“蓝爷,您别动怒,实话和你说了吧,她要是别人,你这珠子一出来,我准保让你赎。可是这舞衣啊,是赎不得的。” “什么叫赎不得?”这回老头先问了起来。 “就是,就是尚书大人订了他。别人赎不得!”云妈妈撇着嘴说到。 “什么?”蓝羽一对拳头说到:“我去找那尚书去!” “慢!”老头这时一把拉开蓝羽,倒看着那云妈妈一笑,说到:“云衣,说实话。” 那云妈妈立刻眼睛睁大,人都浑身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 老头呵呵一笑。一把抓了她的手,只一眨眼,那云妈妈就双腿下屈似要跪。但却被老头一把拉住说到:“别激动,有什么慢慢说,这会儿。我只想让你说实话,那姑娘怎么不能赎。” “是,是,我说,我说。”云妈妈激动的吞了唾沫,把身后地人都撵走后说到:“这舞衣啊,先头是宫里的宫女,这不是换了主了嘛,按规矩有些是遣送出来。有些就……”云妈妈做了个勒死的动作。而后说到:“这姑娘大概是先前得罪了人的,这次也是要被勒的。可是我做这行,总要找点水灵的出来。就和管着我们的教坊早有了交易,每次要处死的姑娘,她就帮我过上一过,只要不是犯了大事的,长地不错的,他就给我送来,但是这样的姑娘,终身都赎不得的,死都只能死在坊里,免得,万一有什么事牵扯,必须要灭口的时候人都找不到。” “宫里的?”蓝羽说着,立刻想到那顶黄轿,想到了宁儿说过地那些话语:难道她真的是个公主? “是,她真是宫里的,花了我二十两银子。”云妈妈一脸地正经。 “别废话了,先带我们去见见那姑娘吧。”老头这会对姑娘的身份可没兴趣,他就是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让他地外孙那么上心。 云妈妈一抖肩膀说到:“真的见不到,你们来之前,教坊来了人,忽然接她走了。” “什么?教坊?”蓝羽完全晕了。 “对,教坊。” “怎么他们要人回去?难道是犯了事要灭口?”老头也皱了眉。 “这我就不清楚了。”云妈妈无奈的耸了下肩。 “我知道教坊要她去做什么!一定是进宫!”蓝羽愤恨着,就要冲,一把被老头抱住:“小子,你再说什么呢?” “外公!你不懂,那个皇上要害死她,她才不是什么宫女,她是公主,前朝公主!”蓝羽恼怒着就吼了出来。 “什么?”这次惊讶的是云妈妈。 “你以为她是宫女,她是公主!”蓝羽愤愤地回头对着云妈妈吼着,可是云妈妈却激动的看着蓝羽说到:“你喊他外公?” 蓝羽此时才一时到自己一冲动,竟是喊了这人外公,而这是老头一笑说到:“云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春儿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 云妈妈的脸色一变,有些僵硬的笑了。 老头一看云妈妈地表情,眼略眯了一下说到:“教坊处你知道在哪吧?先带我们去看看。” 云妈妈没丝毫迟疑地点了头。 “不过,你要先带我换身衣服。”老头说完看着蓝羽道:“孙小子,你等我换身衣服了和你一路,不管是教坊还是皇宫,外公都陪着你,有我,你总不会吃亏的,你说对不?” “这个时候你换什么衣服……”蓝羽不满地嘟囔着。 “换的好,万一遇到老熟人,也不好这样灰头土脸地不是。”老头说着,伸手在蓝羽的肩头一点,蓝羽就站立不动了。 “点着你等我的好,免得你先跑了。”老头说着,对云妈妈一笑:“云衣,带我换衣服去,啊,顺便擦洗一下。” “是。”云妈妈立刻应着,为老头指路。转眼两人就消失在蓝羽跟前。 “准备热水,再去弄几身衣服来,上好的料子,听见没!”云妈妈指派着龟公出去后,立刻掩上门,转身下跪:“云衣叩见教主!” “快起来吧!”老头说着一笑,自己动手摸着他的脸:“想不到我都老的你都认不出了。” “不,云衣刚才看见教主就觉得眼熟,但是您,您弄的脏兮兮的,云衣还真不敢认,而且,而且……” “而且大家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老头说着很坦然般的一笑。 “教主,您还活着,云衣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您是死在蓝家老贼的手里,大伙要不是因为圣女,早就杀了他……” “春儿和蓝家小子是怎么会事?我记得大战前夕收到书信说容艾要在雪山上和春儿完婚的嘛,不是还催我回去吃酒的嘛。” “教主,很多事一言难进,不过,不过有件事,云衣要先和您说明。” “恩?什么事?” “关于刚才喊您外公的那位。” “你是说我外孙,我看你刚才的神情就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什么事?”老头不在意地说到。 “教主,他,他其实不是圣女的孩子,他是容艾的孩子。” 老头闻言,顿了下,他看着云妈妈好半天后,笑言到:“你把我说糊涂了,说清楚点。” “是,教主,刚才喊您外公的叫做蓝羽,他的身份是蓝家三少,说起来是圣女和蓝家那位的孩子,但是其实他是被调包了的,容艾担心圣女之子有危险,将自己和他人的孩子做了调换。” “调换?” “对,现在的蓝羽其实是容艾和他夫人的孩子,而容府的少爷才是圣女的孩子,才是您的外孙。” 大家是不是该给我投点粉红票票哦?谢谢大家哦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四章 前尘魑魅(六) 程逸飞听到云衣的话,略是一顿,心中叹到:我就说他那一头带紫的应是和容艾有关的,我还纳闷这孩子怎么和我说不认识容艾,原来,是这样。 他想到这里看着云衣一脸疑惑的问到:“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危险又是何意?” “教主,这个说来话长,其中很多事,我们这些属下也并不算是很清楚,恐怕只有容艾是全知晓的。不如,我立刻叫人去通知他来见您?”云衣建议着。 “恩,也好,不过,那个你说的那个叫舞衣的女子……” “教主,那女子似乎和宫里有点什么瓜葛,一直以来我这里似有人来监视于她,刚才蓝羽说她是前朝公主,这个……或许真有可能,我见容艾都包养起她来,或许她真是位公主……” 蓝羽立在院里,心如火烧。他听到宁儿不在坊里被人接到教司,竟下意识的就想到那个曾在自己眼前要侵犯宁儿的人,想到了那个在山庄前,面容冷峻的家伙。 他,会对宁儿做什么? 不安的他,不禁胡思乱想,脑中不断出现的是他对宁儿侵犯的画面,他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心口抽痛。就在此时,背心忽然涌进一股冰气,慢慢将他的燥热压下,而后,他看到了那老头,在他的面前轻轻笑到:“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心浮气躁的可难成事啊!”说完,蓝羽便觉得身体略有酸软,但却可以动了。 “怎么?我洗个澡,换身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老头看着蓝羽轻声问着,话语带着一丝笑意。 蓝羽摇摇头:“不认得倒不至于。只是你现在比之前看起来。倒是从一个乞丐变成了一个神秘人一般。”蓝羽说的是实话,此刻眼前的老头,依旧是布巾包,但从头到脚的一身绸缎竟让他现实出一份贵气来。 看来这人还真是要靠衣装了。蓝羽心念着说到:“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过不管生什么你可都要安静。”老头说完就冲着蓝羽身后说到:“云衣。走吧。” 蓝羽诧异回头。就看到云妈妈在自己身后点了头。这下蓝羽心中一瞪也算是明白这个老鸨也并不知道个联络人而已。而是也有着一身好功夫却全然隐藏地女人。 “真没想到这云水坊里地云妈妈倒是一身好轻功啊!”蓝羽不禁口中揶揄。 “蓝家三爷。您就别逗了。我哪里来地什么轻功啊。我们这点保命地小把戏。可入不了你们蓝家众位地眼。您既然叫这位老身地旧识为外公。我云妈妈总要买故人一个面子。这厢就陪你们去吧。”云妈妈说完对着蓝羽和那老头一笑。走在了前。 “孙小子。跟着爷爷。咱们跟去了瞧瞧。”老头轻笑着拉着蓝羽。 云妈妈是乘了轿子出门去往教司处。老头则带着蓝羽。两人也乘了轿子跟着。待云妈妈地轿子停在教司坊地时候。老头带着蓝羽也在另一侧下了轿子。装样子往前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而这时云妈妈已经入了坊。这两人便也左右一扫后。相继纵身。从高高地院墙上翻了过去。 “云衣见过6大人。”他们绕到内院的时候,正好听到云妈妈的声音,两人便悄悄藏身一角,一边偷听一边四下里查看。 “我说你急急的跑我这里是什么事啊?”说话的人是个公鸭嗓子,很明显是个太监。 “6大人。老身是问我们坊里那位舞衣姑娘地。”云妈妈说着。往面前的老太监手里塞着银子。 “问她做什么?难道你坊里少个姑娘还打不开门了不成?”老太监说着,将银子收进了袖子里。 “哎呦。6大人,我们坊里的姑娘都是您照应下的。怎么会开不了门,可是那舞衣姑娘做个被容大人包下了,您也是知道的,您接了人过来,老身是什么也不敢说的,可是刚才容大人跟前来了信,说等下要过来,您看……”“容大人?嘁,你坊里随便塞两个姑娘给他不就是了。”老太监撇着嘴。 “哎呦,6大人,您说的是轻巧了,可老身却难办啊,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容大人的怪脾气,我要是得罪了他啊,这京城里我也混不下去了,老身一把年纪了,不就混口饭吃嘛,6大人帮帮忙,不如先让老身接了舞衣丫头回去,待容大人乐呵够了,再给您送……” “不成,我实话和你说吧,舞衣那丫头,我压根没接到这里来,中午一接,我就送进宫了……” “宫?”云衣一脸的激动:“6大人,这是怎么话说地,难道这姑娘犯了事,要给……” “这我说不上,送不送的回来谁知道呢,云妈妈,咱们都是老搭档了,我好心提薪你一句,回去吧,那容大人来了,见不到舞衣,你就和他明说,那姑娘已经被咱们教司接走,今入了宫了。他是个明白人,不会为难你的。”老太监说着,伸手在云妈妈腰杆上掐了一把,嘿嘿地笑着。 “哦,是这样啊,那6大人您忙,老身就不打扰了。改日,一定送两个懂事的姑娘过来陪陪您。”云妈妈说着便告辞而去。 老头按着一脸急色的蓝羽看着云妈妈出去后,一把扯了蓝羽也出了院落。 “孙小子,你以为你抓住那阉人打一顿就能把你那舞衣姑娘给找出来?你以为一个阉人能从皇帝手里把人给你要回来。收起你那份冲动,动动脑子,你比你那……走吧。”程逸飞收了话语,他心中略叹:人说龙生龙凤生凤,怎么这小子没他爹那点忍耐的本事,这般急躁? 蓝羽眨巴了下眼,看着老头说到:“是去宫里吗?” “你觉得你有本事到宫里去吗?”老头斜睨着看了蓝羽一眼说到:“不是我小瞧你,以你地本事。入个名门大家也就了不起了。至于皇宫之地,你怕是走不到里面三个殿就要被抓住,这还是说的夜里,而现在,大下午的你连个庇护的夜色都没,你觉得,你能走到哪个地方去?” 蓝羽看着老头点了头说到:“不错,我这身本事这个时候去,只怕连宫门都过不去。” “行了。小子,晚上了,我帮你去看看好了,不过现在我们嘛,你看是去无忧山庄啊,还是到哪里去呢?” “我们还是先去云水坊吧,要是带你回了无忧山庄,我能不能再出来可都说不清楚了。”蓝羽说着就迈步前行。 “哦?怎么,你把家里人都得罪完了?难道你爹还要圈禁你不成?” “我身上被你弄没的那些玄铁可就是我爹用来栓我的。”蓝羽没好气地答着。 “好好地。你爹怎么这么对你?难道就因为那个姑娘?”老头在他身边好奇般地问着,见蓝羽并不回答,便自顾自的喃语到:“一个姑娘而已,就算是娶回去做老婆也没什么啊,最多就是脸上难看点。我见过多少青楼女子从良地,也没见哪个被人会念叨地抬不起头模拟爹也真是。人家都是最多把人关起来罢了,你倒好竟被栓上那些玄铁,听起来倒人觉得……” “觉得,我是不是个贼一般?你,你真的是我外公吗?”蓝羽忽然停步看着老头问到。 “我是春儿地爹,是不是你外公,你自己说呢?” “那么,娘的事你知道多少,可以告诉我吗?”蓝羽看着老头认真地问着。 “只怕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出多少来。我在春儿很小地时候就离开了。你看,我连她嫁给了容艾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你说。我还能告诉你什么?”老头说完,迈步走了。蓝羽跟在后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回到云水坊的时候。云妈妈早已安排了一间雅间给蓝羽,并叫人准备了热水之类,说要叫两个姑娘伺候着洗洗。 “不必了,我一个人待一会就好。”蓝羽说着看了云妈妈一眼:“你们两位故人慢慢聊吧,我不打扰了,不过……”蓝羽转头看向老头到:“晚上的事,就麻烦外公你了,我等着就是。”蓝羽说完自己就出了房子,跟着一个老妈子去了另一个院里的雅间。 “这小子真是容艾的儿子?怎么没一点他爹的影子?” “您是说性子?难,他从小被送到塞外草原,回来后就一直给蓝家寻事,你说他任性吧,一点不假,你说他冲动吧,也是存在,可是这小子也还是有一点和容艾像的,至少对女人都是一个样。”云妈妈说着,领着老头往她独自居住的院落里去。 “什么样?” “眼里也就只能看见那一两个女人,其他地,生死无视,心都不会软一下。”云妈妈说着叹了口气。 老头没有说话,只脸上淡淡地笑着。两人入了院子,云妈妈请程逸飞坐了上座,亲自捧了茶,而后便静静地恭候在一边。 “容艾还有多久到?” “相信马上回到,我想无论是谁知道您还活着,都会立刻”云妈妈才说完,一个若风一般的影子就出现在了院内,而坐在上座的程逸飞一见,立刻闪身上去,就是一记重拳。 家里还在停电,万恶的市政建设为什么总喜欢挖断这个,弄断那个啊……说是抢修,要晚上11点左右才好,琴儿不好再让大家等,就跑到网吧先写了三千上来。这里太闹,写的那个痛苦啊。大家体谅我一下,明天就可以在家好好写了,我明天争取多写点给大家好了。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五章 今世魍魉(一) 只听的拳脚相加之声交错,转眼间,两人竟以对招近百。 忽然,两人都相继收身后转,抬手相击,登时,两股冰气就是两条寒龙冰凌碰在一起,伴随着近乎龙啸的声音,两人又各退几步,而屋内是寒气一片。 “哈哈。小子,没让我失望!”程逸飞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 “教主!真的是您!”容艾站定了身子,一脸激动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当然是我,不然不是白和你对招了?”程逸飞笑着坐在了椅子上,容艾立刻上前跪地行礼:“容艾见过教主。” “起想不到冰系的功夫你练的不错,竟已召的出寒龙了,现在是练到冰转几层了?”程逸飞试探了容艾的身手,此刻高兴的问到。 “教主,前些日子冰转以破,已经开始连冰末了。”容艾脸上已经收了那激动的微笑,只有双眼还浮现着些许兴奋。 “不错,冰末一旦炼成,你和我也就只剩点内力深厚的差别了,呵呵,诶,不知道春儿的火系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容艾一低头说到:“回教主的话,已入炎末,以圣女的领悟之力和她承魔之体,相信两年之内定能将火系魔功练成。” “她怎么现在还在炎末?她不是早该练成了吗?你们在雪山之上不是一直每日勤练的吗?就算贪玩不勤,这个时候了也该……不对,难道说落雪山庄崩毁之际,她便丢弃了修习吗?” 容艾看着已经上了年龄的教主,抽了抽嘴角说到:“回教主的话,圣女的魔功是八年前才开始练的……” “你们到底再弄什么?不是你们给我飞鸽传书说要即日完婚。开始修习冰火魔功吗?怎么耽搁成这样?还有。春儿为什么没嫁给你。而你怎么又娶了别人。当年你答应我地。难道都忘记了吗?”程逸飞说着一拍桌几。桌上地茶杯都跳了起来。似结了冰气一般。 容艾看了程逸飞一眼。叹气说到:“我地心从不曾变。我地誓言也不曾忘。只不过圣女地心里没有我……” “怎么会这样?那雪山之上与她年龄相近地也只有你了。她怎么会和那蓝家地小子成亲?” “教主。你说。缘分是什么?” “恩?” “缘分。可以让我遇到你。让我成魔。而缘分也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投进他人地怀抱。” “教主,我容艾至今心都在她身上,只可惜。只可惜我们太近了,近的我看地到她,她却看不到我。”容艾说着脸上是凄苦的一笑。 “这都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 荷香飘散在水面,一袭红衣的春夫人头枕在廊木上看着她的儿子。他,一直以来对别人说自己叫常知春,而他生下来却享有的名字却是乐长安。而他现在站在春夫人的面前,要与她做告别。 “娘,孩儿和哑叔上了雪山之后。您怎么办?”春看着他娘的白。皱着眉问到。 “安儿,不必担心娘。你走后。等娘引导你妹妹承了魔血之后,娘也要继续闭关。参悟最后的一道槛,好将我早该练成的火系魔宫早日达成。”春夫人的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那娘复仇地计划……” “孩子,这个你不要操心了,这是娘和你爹之间的恩怨,剩下的该我自己去做,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到雪山去,参悟我们魔族的功夫。” “可是娘,孩儿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回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娘是要我守候雪山之上的地方,为了的是护着魔族的根,可是刚才我问哑叔的时候,哑叔却告诉我,山上地一切都被毁了,那么,我又回去做什么?”春不解地问着。 “傻瓜,我们魔族的家园岂会是说毁就被毁地,毁掉的不过是外面地一切罢了,内里都是安在的。”春夫人说着,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山花烂漫的世界。 “可是娘,哪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啊,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回去了你就知道了,那里有很多需要你去参悟的……” “我的悟性并没有三弟的悟性好,若论继承,他似乎比我更好吧?” “他……”春夫人轻轻的咬了下唇,起身抬手抚摸他儿子的说到:“安儿,我让你回去也是为你好。” “我好?” “对。我和你说过吧。咱们说起来也算是普通人,但是因为守着一方魔血,我们反而成了不同于世的一族,魔族。并不是有心守护的人都能成为魔族,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拥护魔血的普通人罢了。但是,但是,我们守护的人里却总有些与魔有缘的人,或像我这般继承了魔血,或似你容叔一样,心已成魔。那么才有资格修炼魔功并有所成。你是我的儿子,本来我不想让你和宁儿牵扯到正魔之事中去,可是无奈,偏偏你们是逃离不掉的人……” “我知道,我和妹妹都是早产,身体孱弱,娘为了要我们避免早亡,才让我们修习魔功。”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至少对你,是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要把你从宫里偷出来的原因,虽然你因此不能享受江山奢华,但那本就不是你的。而你弄错了一点,一直以来孱弱的都是你,而你妹妹却不曾生过病。” “娘你说过,妹妹她是继承了魔血的。” “对,继承了魔血的人,病痛是自然会远离的,可是你没有,所以你总是在不断的生病中。以往我还可以和你容叔不时的去给你过气,但是当我终于要闭关修炼地时候。为了避免你会在我不能出关的日子出事。我只好叫你容叔偷了你出来,让你跟在我身边。” “没事地娘,孩儿能在娘身边就好,娘已经够苦地了,若是孩儿不能陪着你,只能娘的这些日子更是难熬。” “我刚才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的因由就是我和你爹,也许我和他之间真是孽缘,但是,却因此你们也必然夹杂在正魔之间。以前的我从不在意,我单纯的相信,魔族的销声匿迹,他们也会让天下太平,可是我错了。我是魔,即便我停了修炼。一心想做个贤惠地妻子也是不行的,也终是会让看着他把……”春夫人的双眼微微泛红,春一把抱住了他娘说到:“娘,不用说了,孩儿明白。孩儿不希望娘伤心,孩儿这就和哑叔回雪山,孩儿不问了……” “不,安儿,你一上了雪山。怕是终身都不能再到这中原来。看来有些话我也要和你说清楚。”春夫人拉着春坐到了亭台廊前。“其实我叫你回雪山,是因为你必须要回去了。这么说吧。魔族的功夫,除了一些鬼魅之术外。操控之力,惯常是女子修习火系,男子修习冰系的。只有个别因为体质不同而修习他系。照例我是该让你修习冰系功夫的,可是我一时的贪妄私心却让你也练就了火系一派,但你是男子,并非我们女子阴气重,可以相抵的,若我再不让你回到雪山,借由寒气为你相抵的话,只怕你终有一天会被体内火气焚烧而死。娘不愿看着你走向死亡,而你为娘所做的一切,娘都看在眼里地。加之我们魔族也该有人回去继承那些将有失传的秘术,所以,我希望是你回去,不求你学会,但求你了解,将来魔族也还有展之期,也不枉你,你外公一番心血……” “外公?”春愣住了。从他懂事起,娘告诉他的就是外公早就过世了,他对于外公这个词,生硬的从当朝国丈身上扭过来后,就几乎是陌生的了。可是现在,却又被重新提起,他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对于你外公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甚至不及你容叔知道的一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你外公创立了魔教并使其扬光大,当然也是因此招惹了那些所谓地正道,终于惹出了一场正魔之间地较量。最后,你外公他,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娘?” “他是被人算计,在救人之后体内虚弱不能动时被人杀死地。”春夫人说着攥了拳头:“不要问我是什么情况,我不想再提,不过,你该知道他的名字,程逸飞。” “魔教教主?” “对。” “可是娘,你怎么会姓玉?难道外公是倒插门?” “呵呵,那倒不是,那是你外公疼惜你外婆,特意让我随了母姓。”春夫人淡淡地笑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地?今天都问了吧。我一气都和你说了吧。” “我……” “问吧,等你上了雪山,也未必有人能回答你你想知道的了。” “娘,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恩。”春夫人点点头。 “娘,我想知道容叔的事,还有,还有你和爹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春一脸的严肃。 “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我总觉得容叔的背后有很多事,而且总觉得他对娘,不一样。” “他对你娘我啊,从来都一样。”春夫人说着,转头看向那落了蜻蜓的荷花,淡淡说到:“既然你想听,我不妨都告诉你吧。”“在娘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娘是住在雪山上的,就是你要去的落雪山庄。说来好笑,那时候娘还不知道自己的体内继承有魔血,也不知道有这一头紫的那个高大男人是娘的爹,你知道吗?娘那个时候是又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的一头紫啊,在娘的记忆里他就是妖怪了。” “妖怪?” “恩。娘的娘,就是你地外婆是被人烧死的。具体因为什么,娘记不到了。只依稀记得是因为别人说她是妖怪。而且还是因为一头紫地妖怪。但是你外婆生下了我,而我被你外公救走,可那个时候我太小。加之你外公地一头紫,我就很怕他,又恨他,恨他害死了我娘。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看我,我知道是他偷偷地躲在一边看我,可是我却会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娘怕外公?” “算是吧,那个时候娘傻的可以,总把你外公当坏人,把你外公手下的那一些人都当成会随时吃人的魔鬼。可是日子天天的过,他们喊我圣女,给我好吃好穿,教我功夫,没日没夜地让我练功。一副总怕我偷懒的样子。有一天你外公回来带了一个小哥哥到山庄里来,而后你外公就走了,那个小哥哥便陪着我,一陪就是十年。” “他是容叔吗?” “对。你外公带他上了雪山后,就再没出现,我几乎也忘掉了你外公这个人。在雪山的日子里,我慢慢明白我身上有一种不同与别人的力量,这力量可以让我强硬如鬼魅,也可以让我虚弱成烂泥。我那时彷徨失落的时候就躲在你容叔怀里哭。开心欢乐时就扯着你容叔游玩。直到我还有半年就要年满十六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两位师傅的谈话。我才知道,我。我是要嫁给你容叔做妻子的……” “什么?娘是要嫁给容叔的?”春一脸地惊讶。 “是,如果我不曾任性的话,如果没有那次再相遇的话,也许,我是你容叔的妻子……”春夫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笑的神色。 “娘,可否说的清楚一些?”春的脸上是好奇的神情。 “好,清楚一些。”春夫人说着就想起那时候地日子,便给春儿讲了起来。 “我知道之后,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不欢喜,总之一时脑子里乱乱地,就和灵媒姑姑诉苦,问她为什么要嫁人。灵媒姑姑是娘一个师傅的妻子,后来你容叔告诉我她很早前也是喜欢你外公地。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啊,我就问她,为什么我是要嫁给身边的人。你灵媒姑姑和我说,人和人之间是有看不见地丝线绑着的,这看不见的丝线叫做缘分,会让彼此在一起。她说我和你容叔有缘分,我们是注定在一起的。我当时就想什么叫做注定,难道我必须嫁给他吗?说起来,我那时候一点也不讨厌你容叔,只是听到那句注定,便心中不乐意,只在心里想着凭什么我就没机会选择别的。可是雪山之上,我还真没别人可选。” “那一日,我修炼炎起至炎转的突破口,将自己封在一个山洞里,当我将红莲初放的招数修出时,却引了山洞的震动,我当时只顾埋在脑袋胡跑,却稀里糊涂的跑进了一处秘道山洞里。那里有很多岔路口,我转一转的就把自己弄迷了,一气之下,我什么也不管,遇到走不通的路,我能打烂的就打烂,打不烂的,我就掉头,终于我寻到了出口,但是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我却现我似乎到了另一片天地,一片到处是晶莹珠粒的世界。” “娘是到了什么地方?” “落雪山庄,真正的雪山之巅。到处都是寒冰之色,没有一丝生气。可是偏偏那山庄里的东西都透漏着一份雅致,亦如我常年所在的庄园一般,而这个时候,你容叔寻到了我,也站在那片雪色的山庄里。我问他这是哪里,他告诉我,这是落雪山庄的另一侧。我问他为什么我从没到过这里,他和我说,自从教主下山后,这里就被封住了。” “教主?我外公吗?” “恩。娘当时一听他提到你外公,便没说话,也没多问,就和他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我现你容叔很熟悉里面的路,于是小心的跟着并记在了心里。当天晚上,娘的两个师傅就和我说起了要在半年后为我和你容叔举办婚事。我没有什么言语可反对的,反正你容叔对我很好。但是夜里地时候,我却又想起了那外面的一片雪色。然后我就去找你容叔,问他外面是什么样子。可是我记忆里地那几乎要遗忘地小村庄。” “容叔和娘讲了吗?” “你容叔说。外面的一切都没这里干净,不必想着,我便没说话,然后,后半夜里,我便收拾了几身衣服。连夜到了外面的雪山上。夜里的雪山黑压压的,寒风犀利,我只好施展功夫为自己带来热度,在山庄里转悠。结果我到处转悠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记录中原奇妙之地地书籍话语,于是我便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下山了。而这一下山,却让我遇见了你爹。” “我爹?蓝盟主……”春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嘲笑。 “不,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盟主,只是一个一心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春夫人说着伸手整理了下春的衣裳说到:“我下山被淡忘于记忆的热闹所震惊。我开心的跑到很多地方,那时候的娘完全玩上了头,不是爬上青楼的屋顶看姑娘们跳舞,就是跑到一些书院里听一帮子老头与少年在那里争论,甚至还听闻哪里有集市,就往哪跑。那时候,娘就是个疯丫头,可是这样玩了一个月,我却没了乐趣。听人说京城有很多会舞的人。我便跑到了京城,入城地第一日就看到了一帮子美艳的姑娘们在一座高台上跳舞。你知道的。娘是极爱舞的。我看着看着,就来了乐趣。也没管太多,就直接跳到那高台上和他们一起舞了起来。” “啊?娘上台去舞,是想比试一番吗?” “别说的那么好听?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分明是兴趣所致,却不料,那是一家大小姐要抛绣球招婿,我突然的出现,带来了骚乱,弄的场面很是混乱……” “娘是人间绝色,一定是叫他们看呆了眼。”春可以想想到当时的情景。 “那时,或许吧。”春夫人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地出现,弄地当时鸡飞狗跳的,结果搅了人家地好事,事主自然生气,便招呼了家丁来抓我,口中嚷嚷着我为何来捣乱。我那时知道什么捣乱不捣乱啊,只觉得他们小气,舞都不让我跳,于是,我一边四处闪躲,一边更是跳的更欢,甚至还自己口中唱着曲子。” “哦?那后来呢?” “后来,我这一唱一跳地倒没人追我了,个个都直了眼看我,可就这时候我看到了你容叔,他正骑马过来,眼盯着我。我以为他是来抓我回去,想也没想我就转身开跑,我这一跑,弄的人群再次骚乱。我却得意的认为自己溜掉了。可是后来我觉有人跟踪我,我猜想是你容叔,就跑啊跑的想甩掉他,可怎么跑都甩不掉啊,我一气之下也不跑了,干脆朝他抓去,想着和你容叔打一架了再跑,可是却不料,跟着我的不是你容叔,却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 “他,难道是爹?”春轻声问着。 春夫人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讲着:“你知道,咱们魔族的功夫一旦出手便会伤人,我和你容叔在山上两两对练时,就喜欢收了鞭子缠于腰,而我以气控水袖和他相比,只比招数,不会伤人。所以我惯常的以水袖缠去,却被那人一刀砍毁了的水袖。在我愣神之际他也愣了,急忙向我道歉,说他以外是武器袭来,出力而挡,却不料伤了我的衣袂。而我就问他干嘛跟着我,他才说,是他妹妹今日要选婿,我突然出来捣乱,他自然是要跟着,看我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做。我那时才知道人家是选婿,还和他说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我不过是什么也不知道,只以为是跳舞而凑热闹的人,而他也知道我并非中原人士,只是来自于遥远的雪山。” “他弄烂了我的衣裳,便带我回到市集陪了一身衣裳给我,那是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可是我不喜欢,我告诉他,我只喜欢红色,要买就必须给我买红色的。他当时脸就红了,可还是买给了我。” “男人怎好送红色衣裙给女人。即便是赔,也还是尴尬。”春低声说着。 “对啊。我不懂这些。只叫他给我买了红衣,却不料从此和他便纠缠了情缘。他知道我喜欢舞,他问我到中原来是做什么,我告诉他,我是来学习舞蹈的,于是随后的日子。他经常带我去一些地方看人家跳舞,甚至是学习舞。但是好景不长,不过半月,我便被你容叔找到了。我央求他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学好我正学的一支舞就跟他回雪山成亲。你容叔向来对我的都是言听计从地,我一说,他便应了。我不想他跟着我看我学舞,便叫他三天之后再来找我。他也应了。”春夫人说到这里,忽然不语的看着水面。春看着他娘那银白地丝,叹了一口气:“是不是那三天。娘就改变了注意?” “也不算是,而是那第三天,在我学成地时候,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娘就这样答应了爹啊。” “不,我没答应,我只是想起了灵媒姑姑的话,她说的缘分是看不见的丝线,会把我和我的另一半绑在一起,我想到了你容叔。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说要他给我时间考虑,然后第二日给他答案。我当时想的是晚上和你容叔说说。我是不是该一辈子和你容叔在一起。可是当我见你容叔后,一切都来不及了。容叔地身边还有我的一位师傅,他们两个竟然一身的狼狈,我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只对我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然后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冒出很多人来追杀我们。我们仓惶的一路奔逃,等我们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人的时候,都已是第二天的黄昏,而且,还早已离开了京城。没有时间去告别,去告诉他答案,我想我和他是没有缘分的,缘分是属于我和你容叔的,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抱怨,跟着师傅和你容叔,又回到了雪山。” “啊?你没和爹在一起?”春有些以外,他以为娘是这样和爹在一起地。可是却不是。“没,我回了雪山,雪山上下都在忙着筹备我和你容叔的婚事,而我总会在起舞时想起那个英俊的脸庞,想起那个高大的背影,然后总会想到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娘的心里有了爹?” “算是吧,那时候还是很迷糊的。婚事筹备的差不多了,雪山上的人都很开心,说着教主要回来了,可是我也感觉到他们的低迷,好似一直在生着什么让他们不愉快地事。就在我和你容叔还有五天就要成亲地时候,忽然有人带回来了消息,那消息让雪山上的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我问他们怎么了,没人告诉我,我想知道是什么事,也没人对我说,可是第二日,我地两位师傅,就要和我你容叔立刻成亲,而他们在我成亲之后就要下雪山去。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只说等我成亲后,就会知道,可是我却恼怒了,我执意说着不成亲。铁面师傅生气了,动手给了我一巴掌,你容叔立刻和铁面师傅吵架,而我更是惊异于因为我说不成亲他就打我,于是我也是了脾气,对着铁面师傅出手了。” “啊?娘,你打了你的师傅?” “对,不但打了,而且还将他打成了重伤,因为我是一时生气而动怒,体内地魔力并不受我的控制,我那时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知道生气,想着我要打他,我要他不再管我,却不料我把他,把他打成重伤,而雪山上的人为了不让我把铁面师傅给打死,都来与我抗衡,直到我虚弱的昏迷过去,那一场混战才算是结束。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被栓上了铁链关在了牢笼里,你容叔坐在我面前,一脸的忧伤。” “难道娘把铁面师傅给打死了?”春紧张的问到。 “不,你容叔和我说,教主死了。” “啊?” “我当时一听他说教主死了,脑袋里只剩下那一头紫,再什么也想不起。我看着他忧伤,双眼红,似是哭过,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悲伤。我甚至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再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记得我问他。干嘛要栓着我,他说不栓你。是怕你又控制不了自己。现在很乱。他们不希望在节外生枝了。我便问他到底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对我说,我们必须马上成亲。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铁面师傅不行了,他必须在铁面师傅烟气前和我成亲。对于铁面师傅的情况。我很诧异,我没想到我创了那么大的祸,但是要我道歉的方式是和你容叔成亲,我却又不愿。我在你容叔跟前哭着问他可不可以不成亲,你容叔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我却无法回答,而后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姓蓝的人了。我当时也就点了头。他问我为什么选他,我只有回答他不知道。你容叔走了。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容叔大概是伤心了吧。”春口中喃喃着。 “也许吧。第二日,你容叔再来时,便告诉我,铁面师傅去世了。我,杀了我的师傅。”春夫人说着忽然就流了泪。 “娘,您别伤心,您是无心地,无意触了魔力又无法驾驭地时候,时候做出一些意料外的事。我相信铁面师傅不会怪娘的。” “他不会怪我。他们谁都不会怪我,我知道。我那时只是难过。你容叔放了我出去,但是我固执的不要他去除我身上的铁链。我说我要记得是我的任性害死了铁面师傅。晚上,我看着他们把铁面师傅送进了冰窖地冰棺之中,而后我的苦药师傅便带着灵媒姑姑走了,我只知道他们要去做教主生前交代的一些事。我的两个师傅转眼不在,雪山上除了伺候的人外,只有你容叔和一把年龄的刑长老陪着我。铁面的死,刑长老很伤心,他不肯见我,而你容叔则问我,在他和,和你爹之间选谁。” “你选了爹?” “没有,我只说我不知道。我说让我想想,于是天亮的时候,我溜到了落雪山庄,我在那里想着我该不该和你容叔成亲。就在这个时候,一帮子气势汹汹的人提着武器冲进了山庄里,他们看见了我,一个个神色玩味也就罢了,竟还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想杀了他们,可是我又想到了被我杀死的铁面师傅,我一时都不知道我究竟该不该动手,于是我只能推开他们选择了逃。我想顺着秘道回去,逃回那个四季如春地地方,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他,他竟手提着一把大刀砍掉了动手摸了我下巴的那人的手。” “爹吗?” “恩,他大声地说那人的行径和魔族有什么两样,又说着他们不能允许有这样卑劣的行为,然后他看到了我,我看到了他,我们两个都呆住了。” “那之后呢?”春紧张的问着。 “之后,之后他看到我脚上的铁链问我,是谁给我栓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说话,他便忽然不理我,而是对着那些人说了些奇怪的话语,什么要斩草除根,什么要剿灭魔巢。我那时完全是迷糊地,然后就看着一帮子人举着武器在山庄里横行,看着他们弄乱了那里地摆设,我就生气,就想要杀了他们,于是,我在他的面前,抽出了鞭子,向那些弄乱山庄地人统统抽打而去。这个时候你容叔带着山庄里的人也出来了,大家陷入了混乱。而在混战中,你爹却突然出现在我地面前,一边和我打斗一边对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和他边打边退。” “我听话的照做了,然后和他退到了秘道的口子,他问我为什么要出手伤人,我说他们弄乱我的家。你爹当时愣住了,紧跟着你容叔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打了起来,相互不分高低,我瞧着着急,便用水袖将他们两人分开,质问着他们为什么要打在一起。这个时候你容叔问我春儿,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想和我成亲,你是不是想嫁的人是他。我当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了头,还大声说着;容艾,你不要杀他好不好,你们不要打架,我会心痛的。你容叔听我这么说看了看你爹,就对我说圣女你放心吧,容艾一直都是听你的,你说不打就不打,你说不杀就不杀,如果你心里装的是他,想要嫁给他,那就嫁吧,容艾不会阻拦圣女的。” “我很久都没听到你容叔喊我圣女了,他一直都是喊我春儿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一定是让你容叔生气了,可是你容叔却要我在秘道里等着,他说他要和你爹说点什么。我问他要说什么,他说他必须知道你爹到底是不是要娶我。结果你爹当时就说了,他想娶我并且和我过一辈子,可是“可是什么?” “可是什么他没说下去,因为你容叔没让他说下去,他只是对着你爹笑了,只问他,如果我把你可是的问题解决掉,那么你能给她幸福吗?终其一生的相扶相守,给她幸福吗?你爹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于是你容叔说,那么我有办法让你丢开担忧,甚至可以给你你想想不到的好处,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容叔提了什么条件?” “一个是告诉他是谁杀了教主,一个是,必须让他跟在我的身边,终身守护。”- 今天多更了些,已做补偿了哦,呵呵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六章 今世魍魉(二)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七章 今世魍魉(三)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八章 今世魍魉(四)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二十九章 那时烟花(一) 春夫人头靠在廊柱上,她的眼前漂浮的是公公含笑的脸,是夫君那沉默的同意,是自己强自笑颜中涌动的模糊。 她记得庄园里到处都张灯结彩,亦如她那是成婚一般到处是夺目的红。她看着那些红,无奈的扯着自己的衣裳,这红是那么的刺眼。 不过十日,她的夫君就迎娶了那个家族的宝贝千金,那女人叫做何秋颜。她虽要求了平妻,可婚日那女子为大,她是连到厅侧去看上一看都不能的。飞身立于树枝蔓桠,她看着庄园到处熙攘欢笑的人群,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动手扯着身上那淡蓝色的衣裳,她恨,恨为什么自己喜欢的红要在那女人的身上,恨为什么她连心爱的红衣都穿不得。 是夜,她一个人在房间内对烛流泪,却不想有人敲门。她抹泪低声询问,却听见了夫君的声音:“是我。” 那一刻,她心中涌动着温暖,急忙的过去开门,可门开的一刹那,她却愣住了,门外是她的夫君没错,可是夫君的身边却跟着一身红衣带着凤冠的新嫁娘。 “姐姐,妹妹何颜秋来见过姐姐了。”一个压低的娇柔声音,听的她心颤。她扫眼而视,就看见一个娇柔的女子,一脸的浅笑温柔,十分的婉约。 “你,你们怎么来了?”她记得那时自己的慌张,她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 “姐姐,我知道夫君大人的心里装的全是您,我知道,你们只是迫于无奈才让我嫁进门,我虽心中也仰慕蓝大哥的风采,但是我无心抢夺,更无意插在你们中间一脚。蓝大哥我还给您,对外咱们姐妹共侍一夫,对内。秋儿只愿看着夫君大人和姐姐开心就好。”那女子轻声说着,眼中毫不掩饰那如水的温柔,但是话语之后,她却静静地转身而去,留下不语的蓝苍枫在她的身边看着那默默而去的背影。 “你去吧。她已经嫁给了你,无论是何等的情况,她始终算是你地妻子。我说了平妻,以后就让她喊我春姐姐吧。”她眼中含泪的掩上门,将自己的丈夫关在门外。她等着他离开的脚步声。 但是静静地夜,没有他离去的声音。她回身拉开房门,就看见她地夫君站在房门前。一脸的歉疚。 “走吧。还是我陪你过去吧。”她动手扯着夫君地手。一步步走向那禁止她去地院落。彩灯。红花。都在娇艳着。她把蓝苍枫送到了那院落里。送进了喜房。在何秋颜诧异而惊喜地眼眸里。她亲自动手关了门。然后她如同当年地容艾一样。痴痴地站在他们屋外听着屋内地动静。那一刻。她百感交集。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地心痛。也终于明了容艾地心痛。 春夫人讲述地声音带着悲伤。那哀怨地声音听地容艾紧紧地抿着唇。听地宁儿眼中蒙上了泪。 “谁会希望与别人共侍啊。就是她再好。可也不能成为抢夺地理由啊!”宁儿低声说着。她地脑海中是蓝羽那一张浅笑地脸。 “太爱了。就会糊涂。糊涂地忘了自己。只看地到他。”春夫人说着看了宁儿一眼。继续说到:“何颜秋在所有人地眼里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柔弱却又总是挂着淡淡笑容地温柔女子。那夜我地心里有些可怜她。我没想到她会把我地夫君送还到我身边。所以我天真地以为她就是善良柔弱地。于是我总是尽可能地对她好。他们地婚事成了之后。江湖上地传言真地是押下去了不少。于是大家都当我是一个他从雪山救下来地人。因为他们相信若是我是魔族地人。是不会看着蓝家这般轻视了我。事态平息。夫君地脸上总是开心地笑容。公公也再叹气。加之何秋颜在庄园里地小心翼翼和对我地温顺。让我相信我地选择没有错。也让我没有丝毫地防范之心。我甚至在看到她弟弟钻研地几个药房有漏洞之后。尽数地将我师傅教我地药理配方统统告诉了他。” “难怪江湖上都说何家医术神通。我还心说苦药这会要遇到对手了。却不想。还是他自己地东西。”一直沉默地紫老头开口说话。惹得宁儿小心地看他。 “是啊。我无心指导。即便不久之后他们何家更加名声大振。也不觉得有什么。一来想着师傅地心血流传于世。也许苦药师傅会查找源头而找到我。二来。我简单地认为他们何家名声大震。对我夫君也是有好处地。所以我根本没有保留。而这个时候何秋颜也总是缠着我追问些药理地东西。我认为她是要讲给她弟弟。也尽数告知。很快。我再度有孕。无聊地时候。便和她一边做着小孩地衣服。一边说起了在雪山上我地一位师傅喜欢钻研地蛊。结果她很喜欢。听着听着。竟想要动手养蛊。我劝她不要。也不敢再和她讲了。毕竟蛊大多是用来害人。极少为防人。而恰这时她也怀了孕。养蛊地事也就自然作罢。” “那段日子我和她过的很平静也十分的自在,而这时一直不曾回庄园的小哥哥,他回来了。原来他负气走后,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听说我夫君竟再娶了一位妻,还与我不分高低。他一怒之下打算来教训我夫君,却看到我和何秋颜站在一起,都挺着大肚子。他无奈的在我身边问了两句,便转身告辞,我还记得他只劝我要爱惜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就传书与他。我应了,他走了。我记得何秋颜当时问我,他是谁,我说他是我的侍从,也是我的小哥哥。” “是我沉不住气,知道那事就忍不住想去看你,想去教训他,若是我不去,也许可以少很多事。”容艾此时插话说到。 “不,你不去就真的能避免吗?避免不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孽!”春夫人说着,伸出了那一双娇柔的手。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脸上是一抹嘲笑。 “我有美貌,我有绝妙的舞,我有让夫君醉心的缠绵,可是我却没有做为妻子该会的东西。我不会女红,小孩的衣服只能看着何秋颜做,我不会做饭煲汤,每每夫君与公公外出归来,送上汤汁地都是何秋颜。随着肚子大了,我比她更懒更加不便,就是公公这边的问候。我也少了许多。之前生蓝云时就如此,我自然毫不在意,可是公公却开始对我冷了脸,开始在我面前数落着笨手笨脚的侍女。我从来都是被宠惯着的,公公这般对我。我心中不快也常常向夫君倾吐,而他总是静静地听我说完,告诉我,要我别去想,别去理会。” “我以为一切都会等我生下孩子后就过去,可是偏在这时,那已经押下去的传言却又再度盛行,而这一次。甚至有传我与身边地人有不检点的行为,我听闻之后,一时震惊,而他常常看着我,铁青着脸。不久后,夫君一日归来,身上满是伤痕,我心疼而问,他竟不出一声,出了我院去往何秋颜那里。我一恼之下。以为是小哥哥他不听我话与夫君出手,便出府去找他算账。却看到小哥哥也是一身伤痕的躺倒在屋内,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 “我问他不是答应的我好好地不找夫君的麻烦。怎么两人就打起来了,可是他却告诉我,他并没有和我夫君打过,而他身上的伤痕,却是因为他惹恼了宫中地人被人以杖责打的。我那时才知道,气恼之时离开我的小哥哥,竟然已经在朝廷里做了官。” “我因为偶见不平出手相助,恰巧救的是宰相大人,他看我有些身手,便举荐我做了督军,随军出征。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很晚才知道你的事。你要我走,要我不要管你地事,我应了,便一门心思的在朝廷为官。我因为随军出征立下战功,在大殿受赏时被先帝看重,做了他身边的随行侍卫,但是就在你出事的那段时间,我偏偏也出了事,有人传言我与先帝分桃,有短袖之举,我被责令重打五十,革去职务变为庶民。你来时,我恰恰是受刑归来。”容艾看着春夫人轻声讲述着,诉说着当时的巧合。 “是啊,我见你恼火,便差人向山庄传话,说我在外耽搁一日再回来,我便买来仆人伺候你,并为你购置了药物,为你疗伤。一日之后,我交代了仆人,我便会了山庄,岂料,家人却不知我叫人传话,找寻我一夜。那一夜,夫君没怪我他认为是他气走了我,而公公说我不知礼忿忿离去,何秋颜倒是劝我好生休息,可一夜之后,传言再变,说我不归是夜会他人,甚至有传言说我腹中怀的不是夫君的骨肉。那是传言满天飞,我听的格外冒火,却又不能做什么,而公公被传言弄地也是上了心火,便经常给我脸色看,挤兑我。” “有一次,我实在气不过,就说了几句重话,那晓得,公公竟然打了我一巴掌,我当时怀着孩子啊,还有半个月才到临盆的时候,公公这一打,我实在生气,我从小到大谁这样打过我,我一气之下便写了信给小哥哥,要他来接我去别处住几天。我前脚了信,后脚何秋颜就跑来安慰我,她替我不平说要是这样下去我在家里只怕连说话都不够份量了,传言闹的家丁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她建议我先回娘家,他说给蓝苍枫听,而后由蓝苍枫去我娘家接我回来,好给足自己脸面,免得在家里难做。并且由她去劝公公,莫与我置气。” “我听了也是,便不等小哥哥来接,就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两件衣裳,出了山庄。但是我临行前怕夫君找不到我,毕竟他是知道我跟本没娘家可回,于是便留了纸条说我在京郊的小树林里等他,因为我们以前常常在这个地方散步说话,也曾在那里两人对招,而且小哥哥也知道那是我偷偷练功的地方。我等啊等,天色已开始幽暗,我等的心都要凉了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蓝苍枫。他一见我,就对我伸出手臂,敞开了怀抱,我便高兴的入了他地怀。可当我一脸欣喜地刚靠上他的胸膛,我地背上却重重地挨了一掌!” “不知检点的女人。这个时候还要私会别人,你对地起我吗?”春夫人学着那话语的愤怒,脸上是痛苦的神情:“我当时听到他对我不满的斥责,即便人有些眩晕,也都急于解释。可我才说,我没有。又是一掌打上了我的心口。一刹那,我地体内翻腾起一股灼热的力量,那久违的力量一充斥我的身体,我就现我的意识在模糊,而之后,我就有些迷糊起来……”春夫人说着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脸。 “后面的事还是我来说吧。之前我被杖责之后照理就革职成了庶民。但是因为我不同地身份,早被先帝觉,他并未执行宫中某人的意思,而是将我调职为兵部侍郎,做了一个文职。那一日。圣女给我传来飞鸽的时候,我正在宫里,因为那天正是皇后分娩的日子,先帝心中着急,竟几次跑去安坤宫外,我们这些议事的大臣是去也不成,留也不是。一直到日落时分,皇后都不曾诞下龙子。大家也饥肠辘辘,陪着先帝着急。我因为手中有兵部事务,拖延不得太久,就请旨回兵部做事,先帝准了,可我一回到兵部就看到仆人送来地纸条才知道,你叫我去接你。我急忙赶到无忧山庄,却现山庄内乱做一团,大家都外出找你,庄园里只有大着肚子的何秋颜。我问她你去了哪。她只说你回了娘家,我不好再问。却想着你回去哪里。” “后来想到也许你会去小树林就急忙过去查看,却老远就听到打斗之声。待我到了跟前,却看到你已进入魔化状态毫无意识的在与一人打斗,而那人背对于我,且夜色浓重我看不大清楚,只觉得好像是蓝苍枫。待我上前要去帮你,那人却趁夜色溜之大吉,我因现你瘫倒在地,双眼红如血,而手捂肚腹惨叫,也不好去追,我问你怎么了,你却不答话,只红着双眸惨叫,我以手试摸你下身裙罗,却摸到了湿濡,便料想到你怕是要早产,当即就点了你的穴道封了你攒动的魔血,带你去京城寻医。” “多年来,你我都不曾问医看病,当下见你即将临盆,怕你有失,我想到了在宫里生产的皇后,于是我便带你入宫,潜入殿中,伺机要挟稳婆帮你产子,那晓得,真是巧合,我进殿之后现皇后产下一死婴,正在呆,于是我用你腹中孩子和她做了交易,让稳婆为你接生。当时我想着蓝苍枫竟对你出手,他的孩子我们不要也罢,生下来若是活的,给她便是,反正皇宫里杀机四伏,孩子未必能活着,更何况还是早产地孩子。幸运的是,你顺利的生产了,而且还生下了一男一女。当时你的情形完全被魔血控制,我无法照顾你也照顾婴儿,即便是看到了有个女婴,可能继承你的魔血,我也只有把她留下,于是,那夜,皇后生下了一位太子和一位公主,而我则抱着你偷偷离开……” “太子和公主?你,你难道是说我哥哥和我?”宁儿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液,看着容艾。 “先帝有几位公主和太子呢?这是十六年前的事,你说除了你和他还能是谁?”容艾说着抬手指了下宁儿身边的春。 “他?”宁儿愣愣地转头看向春,她不明白,容艾自己忽然有牵扯到身边的春了。“宁儿,我就是那失踪的太子,你地哥哥。”春轻声地说着。 “……”宁儿痴傻地看着身边的春,忽然一甩手站了起来,冲他吼到:“你说什么傻话?你怎么可能是太子,是我哥哥?” 春看着宁儿慢慢地伸出了手,在宁儿地面前,竖起小拇指:“若是宁儿妹妹乖,哥哥明日就把父皇赏赐的八宝福禄糕拿给你吃!” 宁儿看着春,睁大着眼,慢慢走到跟前,伸手将自己地小拇指与他勾在一起,颤抖着声音说到:“勾手指,定盟约,若相欺……” “咬一口!”春说着,脸上带着浅浅地微笑。 “哥?你真的是我哥哥?”宁儿呢喃着,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个梦。 “我当然是你哥哥,宁儿,我是你安哥哥。”春将宁儿一把抱在怀里。 两人抱在一起,好一番哭泣,知道容艾出声安慰,两人才松开,互相动手抹擦着眼泪。 “哥哥,你怎么会失踪的,这些年你在哪儿?”宁儿抽泣着问到。 “我其实不算失踪,我只是回到了咱娘的身边,陪着娘渡过了她最难熬的日子。”春说着看向了春夫人。 “你,你回到她身边,那为什么你们只带他回来却不带我?”宁儿心中忽就觉得不平起来,她立刻质问着白的春夫人,责怪着她为什么只待他而不带自己。 “你想知道因由吗?你想知道后来生了什么吗?”春夫人嘴角带着悲伤,她看着宁儿眼中透漏着无法言语的讯息。 “我当然想!可……等等,我们被生在皇宫,你说爹打伤了你,那么你和爹应该不会在一起了啊,那蓝,蓝羽呢,他难道不是你和,和蓝盟主的儿子?”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章 那时烟花(二)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一章 那时烟花(三)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二章 那时烟花(四)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三章 那时烟花(五) 说话的是和蓝家老爷几十年交情的萧家公。今日他本是带着几个亲随到无忧山庄做客的,那想到竟遭遇这样的事,要不是自己的亲随替自己挡了招,只怕他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要撩着了。 此刻他看到春夫人进来就了火,要不是自己还算是客,他是一定会动手杀了面前这红衣女子的。 “你,你说谁是妖孽?”春夫人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当即反问,这一问更是惹得那老头跳脚,伸手指着她骂到:“你这魔教的妖女!你不是妖孽谁是妖孽?出手杀人,甚至打伤你公公与平妻,要不是我们几个护着,你是不是连跟前的孩子都要打死啊!” 萧家公的话语让她无法言语,她急忙的看向屋内众人,眼扫到角落里的三个孩子,她微微放心了:还好,没见到伤。 她正想着,就注意到蓝云看着自己,眼中有些担忧,而何秋颜的儿子蓝颜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小的儿子蓝羽,此刻却蹲在地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布偶,眼却盯着屋内才说话的萧家公,撇着小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吓到孩子!”她心疼了,忙命令着大儿子蓝云:“云儿,带你弟弟回屋子玩去,大人们这里说话嗓门都大,别吓到你弟弟了。” “是,娘。”蓝云说着领着想哭的蓝羽出了大屋,口中逗弄着:“三弟乖。哥哥带你去花厅玩偶人……” “装模作样!”萧家公口中不满的哼着。 她平和着自己地怒气。不去理视,而是走到何秋颜地跟前,用想要看穿她伪装的眼神盯着她。何秋颜略略后退一步,手里捏着银针,怯生生地说到:“春姐姐,您没事了吗?您。您干嘛这么看我……” “你觉得你救得了公公吗?”春夫人嘴上问着这个,心里却纳闷起来:奇怪,她怎么没有被反噬的迹象?难道真是我冤枉了她? “妹妹没有姐姐的本事,还是您来救公公吧。”何秋颜小心地递上银针。 “秋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们何家医术可是名震天下。你怎么把针能给她?她可是打伤你公公地人啊!”萧家公地话语一出。何秋颜一愣。连忙对她说到:“姐姐。您。您没事了吗?” 春夫人没有答话。而是狠狠地瞪了那萧家公一眼。便手执银针到了公公地面前。立刻将银针刺穴。针。接二连三地下去。最后一针要刺入地时候。忽然她地心又猛地来了个抽痛。这一针当即就刺歪。扎偏了些许。 所有人大惊失色地就要吼他。而公公此时睁了眼。一眼看到儿媳春夫人在自己地面前。他竟直接出手打向她地心口。口中大喊着:“魔女!我要杀了你!” 春夫人地双手一直是捆在一起地。那皮索还是在身上绕了一圈地。这使她无法把手抬地很高。能帮公公扎针。都是站在床边弯着身子才可以地。所以当公公目露凶光打向她地时候。她刹时反应过来。却无法招架。只能硬生生地挨了一掌。而这一掌。不但让她吐血出来喷溅到了公公地身上。更是让公公又昏厥了过去。因为蓝家老爷才苏醒就用了劲力。又被一口血喷到了脸上。他气血上涌。便又昏了。 可是站在春夫人身后地人却看到春夫人踉跄着向后倒。而蓝家老爷是大吼一声而昏了。所有人再一次盯上春夫人。一个个都怒目相视。只有蓝苍枫他皱着眉头。看着春夫人和又昏厥过去地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该安慰谁? “公公。公公?”何秋颜焦急地唤声。似乎唤醒了蓝苍枫。他急忙地扑到了床前去看他爹。 “这女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苍枫你怎么不杀了她!难道你想气死你爹!”萧家公坐在漆椅上,指着春夫人毫不客气地说着。 “我……”蓝苍枫一时找不到话语。 “你要我夫君杀我?你管的太多了吧?我是蓝家的儿媳不是你萧家的。”弯着身子靠在多宝格上的春夫人恼怒的说着,此刻她的胸口气血紊乱,她只知道她伤的不轻。此刻她正在分出部分内力使劲的压着冲往身体的燥热。 “你,你竟敢这么顶我?我和蓝老四十多年的兄弟,他儿子苍枫我都打得,还说不得你!你这妖女,你以为你杀了这么多人还能活命?若是他不杀你,我,我就纠集武林中的人一起上门来算帐,看你这妖女是不是只有以死来谢罪……”萧家公气愤地指着春夫人说着。 春夫人看见他那手指对着自己不断的指点,忽然眼中红光一闪,她的身影立刻幻化成虚无一般,但瞬间就出现在萧家公的面前。 “春儿不可!”蓝苍枫才喊出音来,那萧家公就啊的一声捂着胃惨叫着倒了地。 春夫人一脸冷笑地说到:“少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你!”蓝苍枫一见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冲到春夫人面前朝她脸上就是一巴掌,忙去查看那萧家公,待觉他只是被打晕过去后,长舒了一口气,急忙叫身边的下人带他到隔壁的厢房里躺着,又叫何秋颜也过去照看一下。而后他看着,一脸幽怨的瞪着自己的春夫人,叹了一口气说到:“你,你还是先回院里……” “大哥,不可!”宋二弟跨了一步出来:“大哥这事虽是你的家务事,我不该多话,但,春嫂……但她是魔教之人,大哥你怎么能这般宽待于她,你总要对大家有个交代。难道你一个武林盟主。要放过魔教妖女不成?” “交代?你要我怎么交代?难道你要我杀了她?她是我孩子的娘,是我的妻,我怎么下地了手!”蓝苍枫恼怒着一拳打在了床上,震地昏在床上的老爷子,翻了翻眼皮。 “大哥,我也没说就要你杀她。可是,就算,就算你不杀她,你也总要做点什么啊,你府里死了这么多人,你可以拿钱封他们的口。我和三弟的亲随我们也能叫他闭嘴,但是萧家的死去的亲随怎么说?萧家老爷子你安抚地住吗?他儿子可是死在魔教的手里,你以为他能容忍吗?”宋二弟说着,忿忿地跺了一脚。 “大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洛老三轻轻唤了一声蓝苍枫,有些谨慎地说到:“大哥,二哥的话虽直听着不舒服。但他说的是这个道理。眼下我们相信春嫂子也必然有些无奈。可是,她是魔教之人却是没错的。当初大哥为何娶了秋嫂子?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眼下生这样地事。只怕大哥不做点什么是不行的。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叫人安抚住萧家公的亲随。莫叫他们传出话去,再,也要找个合适的……” “啪!”门扉一响,一个家丁冲了进来:“不好了老爷,萧老太爷的亲随冲出庄子叫人去了!” “什么!”蓝苍枫只觉得眼前一黑,满口苦涩。 “枫,枫儿!”床上的蓝家老爷醒了,他颤抖着手摸索着身边地蓝苍枫。 “爹,爹您醒了?”蓝苍枫赶紧跪在床边。 “杀了她,妖孽留不得!”蓝家老爷地话语冷冰冰的,春夫人看向了那床帐。 “爹,不可以,她是云儿和羽儿地娘啊,若是杀了她,谁来照顾……” “秋颜不是在吗?她能照顾,去,去杀了这个妖女!”蓝家老爷挣扎着爬了起来,伸手指着春夫人。 “爹,不,我不可以。”蓝苍枫拼命的摇头。 “你,你这个没出息地东西!”蓝家老爷气恼的伸手去打蓝苍枫,却打了个空,他实在太虚弱了,坐直似乎都很恼火了。 “爹,爹,您别气,孩儿不孝,可是爹,我真地下……” “枫儿,你要不杀她也可以,那就,就休了她!”蓝家老爷坚定地说着。 “什么?”蓝苍枫呆住了。 “不!”春夫人终于叫出了声她看着蓝苍枫,急急地说着:“苍枫,你不可以啊!” “你这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因为你,枫儿遇到的事还少吗?”蓝家老爷情绪激动的吼到:“你叫他做个盟主的位子都做不稳,我处心积虑的帮他,可你呢,你消停过吗?不是和别人不知检点,就是一点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如今你竟然是魔教中的人,你,你要害的枫儿是不是众叛亲离你才高兴?你是不是要他被江湖上的人指指点点你才高兴!要是我,我就一刀杀了你!免得你是祸害!现在只叫她休了你,就是便宜了你!” “不,不……”春夫人摇着脑袋正要说话,洛三弟开了口:“春嫂子,您就为大哥想想吧,眼下,休了您是最好的办法,萧家知道你的事,怎会善罢甘休,若是蓝家再不做点什么,只怕这个大家也要成为众矢之的啊!” “我,我……”春夫人步履踉跄的后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来人,准备纸笔!”蓝家老爷命令着,屋内的下人小心地研墨铺纸。 “枫儿,去,去写!” “爹!” “你写不写?你若不写,我就死在你面前,弄出这样的事,你叫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蓝家老爷说着,就作势要自己往自己脑门上拍。 “不要爹!” “写还是不写?” “写,写,我写!”蓝苍枫有些歇斯底里的应着,并狼狈的冲向书桌,在一把揪开仆从后,他抓着笔就沾了墨,在那纸上写,可是才写下休字,他却无法再下笔。 “夫君……”春夫人泪水涟涟的哭着,竟第一次对着他跪下了双膝:“不要,夫君。你说过。嫁给你,就是你的人,死都是你蓝家地鬼,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啊!想想我们地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给我闭嘴!”蓝家老爷说着就一翻身从床上下来。直冲着春夫人而去:“要是我,我就杀了你!” “杀我?你一天到晚就想杀我!你杀了我爹还不够,你还要杀我?我在你身边这些年,可曾对你下过手?可曾因为你杀了我爹就对你动过手!我还不是把你恭恭敬敬的尊着!”春夫人一恼之下,就喊了出来,当即屋内的人都僵住了。 “哈。我一直都怀疑你是,想不到你还承认了,你果然是程逸飞的女儿,枫儿,你听见了吗?她是魔教教主的女儿,还不赶紧杀了她!你可要为了武林正义大义灭亲啊!”蓝家老爷大声命令着。 蓝苍枫看着春夫人。她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来,这样一来。他该怎么做? 春夫人看了蓝苍枫一眼。从地上起来,她脸上挂着冷笑说到:“少说地自己那么伟大。当年是谁和我爹称兄道弟背后捅他一刀的?昔年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又是谁易容成他儿子的模样向我动手。打了我一掌,而后与我对打?” “你,你,你说什么?”蓝家老头的表情扭曲着,蓝苍枫手里的笔也落了地,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地两人,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多谢你刚刚给我了我一掌,我一下子明白这些年我弄不清楚的事端,哈,当初在小树林里对我下手的人是您吧,我的公公!”春夫人说着,眼眸有些红。 “春儿你在说什么?”蓝苍枫有些紧张的问着。 “夫君,当年害我在小树林中掌受伤早产,没了孩子的就是你地爹!” “你这妖女,竟,竟敢污蔑我,看我不打死……”蓝家老爷气地就朝春夫人出掌,而春夫人一个闪身,双手用劲,竟是挣裂了皮索,然后对着老爷子的掌一击,蓝家老爷立刻向后倒去! “你想杀了我灭口吗?感谢你刚才打了我一掌,要不然我还真不会想到是我地公公下的手!那蓝家秘术地龙髓掌除了我的夫君,您也是自然会地啊,那我所中的掌,除了他打的出来,不也只有你打的出来了!”春夫人说着,一双眸子已经泛起了红。 “你,你!”蓝家老爷倒在地上,在众人的围护下指着春夫人对蓝苍枫吼道:“这就是你的媳妇儿,她,她竟污蔑我。枫儿,今日你,你要不杀了他,我就,就死给你看!”说着,蓝家老爷就挣扎着要以头戕地。 蓝苍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他无奈地对着春丢了一个眼神,并做了口型:走! 春夫人愣住了,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蓝苍枫。 在蓝苍枫扭曲着再一次对她做出口型要她走的时候,她终于一咬牙翻窗而出。 她有些茫然的在院里奔跑着,看到她的人,纷纷惊恐的四散而退,她走到庄园门口的时候才想起云儿和羽儿。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立刻回身跑了回去,她记得云儿说带着羽儿在花厅玩偶人。她跑啊跑,穿过了花廊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可是她记挂着孩子,什么也不去管,当她终于跑到花厅对面看到云儿正在和羽儿拿着偶人玩时,她就喊了起来:“云 她好像说,云儿你带羽儿过来,娘带你们走,但是她只喊了一声云儿出来,身后竟飞来了箭矢,惊慌的她立刻飞舞出水袖,舞出一翻红袍云海,将那些飞驰而来的箭矢统统打下。 “不要伤我的孩子!”她急忙的喊着,她好怕这些箭会伤到他们:“云儿带羽儿退到屋里,关上门!”她命令着,并将红袖舞出一张铜墙铁壁来! 蓝云急忙抱起了羽儿进屋,将那偶人丢在了花厅外,当他将门掩成只留一条缝时,他看到好多人都从对面的房檐上下来,对着她娘比划着刀剑。 “怎么,你们都要来杀我吗?”春夫人挥舞着衣袖,眼中恼怒着火焰。 “你这妖女,人人得尔诛之!”有人大喊着:“来呀,给少爷报仇,给老爷报仇,我们射死她!” “住手!”忽然一声若雷的声音响起,蓝苍枫手提着一把大刀出现在花廊的尽头。 “夫君?”春夫人愣了一下,口中轻喃,她的脸上悄然的浮现一出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 “你们统统住手,她是我娶回来的,她是在我庄园里杀的人,今日要杀也是该我,我今天就亲自动手,大义灭亲!”蓝苍枫说着,就提到小跑,冲到春夫人面前,当头就是举刀下劈! 春夫人本能的滑动身子躲过,一边熟悉的抬手相对招,一边口中质问:“你要杀我?” “对,杀你!你和我正魔不两立,今日唯有杀你!”蓝苍枫一脸的决然,说着就是单刀横架。 春夫人一个鹞子翻身让过,手中水袖向他击去,退后两步闪过,抬手又是一刀砍来。 “你不念我们夫妻之情,难道不管孩子们吗?难道你想在孩子面前杀了我?”春夫人质问着,轻跃上树一个翻跳,足尖踩在廊栏之上! “你是魔,我是正,我们不两立,孩子你就别操心了,别怪我,你放心的去吧!”蓝苍枫说着便是举刀朝春夫人劈去,他红着眼一招砍下,眼中闪着晶莹。 春夫人见刀过来,她本想挥袖将刀缠去,可是看到他眼角的泪,却没有抬动胳膊,而是看着他一刀砍下!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四章 君若妖娆(一)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五章 君若妖娆(二) “你说什么,萧煜对我的感情?”宁儿觉得自己听错了,她看着容艾问到:“什么意思,是说他对我的恨吗?” “不,他喜欢你!”容艾很直接的说着。 宁儿张大嘴巴,看着容艾,最后变成了诡异的大笑:“哈哈,你,你糊涂了吧?你说什么,你说他喜欢我?简直是疯了……” “他就是喜欢你,喜欢的太深就想占有你得到你,不许别人碰一下。可是喜欢的太深了,得不到就成了恨。先帝宠溺着你,不愿把你嫁给他,在他的内心,他是卑微的,你是高高在上的,他想得到却得不到,你说他能怎么做?他只有把你也变成卑贱的,肮脏的,那么他才可以勾一下指头就得到你,而后你再也不能在他的心里高高在上……” “疯子!他是疯子!”宁儿听着,只觉得很可怕,不由的捂着耳朵大喊到。 “是的,他早都疯了,在他被人们用鄙视的眼神俯看的时候,他就疯了。”容艾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孩子,身为魔族,你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我知道这些一下告诉你,你难免承受不了,不如让你哥哥陪着你在院里转转,而后去厢房里歇歇,慢慢地想,想好了,我们再说,好吗?” 容艾的话语如此的善解人意,一直陷在巨大震惊中的宁儿自然是点了点头,便迈步而行,而当她走下亭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云妈妈,当即转身问到:“为什么云妈妈在这里?难道说她也是你们的人?” “是,只不过之前,她不知道你是圣女的骨血,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放心吧,你以后不会在云水坊被欺负的。”容艾柔声解答着。 “哦。”宁儿点点头。刚要转身,忽然现不对。忙说到:“怎么?我现在还要回云水坊?” “你当然要回,且不说是为我们的魔族大计,就是为了不让萧煜有所察觉,你也是要回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根本不会去接客的。我们会让你哥哥安儿冒充大爷包了你其他地时间的……” “哥哥?”宁儿眉头一皱,想到了蓝羽,不由恼怒地丢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不是弟弟就是哥哥?” 容艾耸了下肩头:“为了魔族大计。为了这天下百姓。委屈你了。” “委屈我?”宁儿咬了下唇:“我讨厌你。讨厌你们!” 宁儿说完就忿忿地走了。春连忙追着去了。亭内地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默默无语。最后容艾摊了下手:“总归要面对。讨厌我就讨厌吧。”而这时。程逸飞抬头看着容艾说到:“我知道你也有你地委屈。不过。让他们早些清楚是怎么回事总是对地。免得都陷地太深。无法自拔地好。恩。叫我孙儿蓝羽出来吧。” 容艾点点头。才要说话。就看到云妈妈背着被点了穴地蓝羽。从隔廊地墙壁处跃了过来。将他放在亭中。 此刻。蓝羽地脸上也挂满了泪。他地双眸几乎呆滞。即便是知道寻那红衣白地身影。但都泪眼模糊。而看不清他娘地容貌。 春夫人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抬手抚摸上他地脸。他地泪流下。表情是那么地痛苦。 “羽儿,你也受委屈了。”春夫人轻缓的话语与温柔的手指,让蓝羽深深地闭上了眼。 挥臂一扫,春夫人解开了蓝羽的穴位。她动手将蓝羽揽进了怀里,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委屈你了,是娘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地苦……” 蓝羽摇晃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程逸飞走过去在蓝羽地背上也拍了拍:“你们母子俩肯定有很多要说的,我们还是都离开吧,不过,春儿,爹也要很多想和你说地,晚上,爹再来找你。”说完,他比划着,众人都退了出去。 “云衣,你先回你那里忙吧。”程逸飞一抬手,云妈妈立刻点头走了。此时只剩下容艾与他在一起,他伸手拉着容艾快步走倒了一边,然后对他说到:“小子,当年我救你,一个是因为你救了我,再一个,也是看重你这孩子沉的住气,一身地根骨也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本想让你娶了春儿,可你却让她嫁给了别人。既然你明明喜欢她,怎么不娶了她?” “我说过,我不会让她受委屈地。所以我宁可放弃。”容艾一脸的坚毅。 “小子,你很爱我女儿吧?”程逸飞忽然问到,但容艾没有丝毫迟疑的点了头:“是!” “你是爱她,可是你却不会因为你爱他而放弃你的江山对吗?”程逸飞的脸上浮现一点笑意。容艾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你啊,真是好心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我若当初有你这么狠的心,何愁不成大事?你说重振我魔族是没错,不过,我想你也是想把自己的那份江山拿回来吧?”程逸飞说着呵呵一笑:“当初你上雪山的时候,还是鉴定的要放弃那些的,是什么让你又有了想法呢?” “不瞒您说,我本没了此心的,可是圣女溜下雪山,我来寻她却遇到了一些事,于是我有了想法,后来见她心里装的是别人,外加当时的情况,我想保住魔族的血脉,我能做的就是如此,所以在和几位长老商量后,我们便这么做了。” “是啊,现在你不但可以利用这件事来让我们魔族重新席卷而来,更是也能顺势让你坐回你的宝座,我真是小看了你的心机和能力。”程逸飞说着,伸手拍了拍容艾的肩膀:“好啊,好样的!” “举手的事,为何不做呢?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论是江山,还是……您的女儿!” “你还能夺回春儿?”程逸飞略略皱了眉。 “能!”容艾自信的点头:“她要的一切我都能给!” “若她要你放弃你地江山呢?”程逸飞低声问着。这次容艾却沉默着没有言语。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回来就是为了重振魔族地。所以我也听你的安排,不过。你要找机会让我接触到我的真孙子,我还要让他继承我的衣钵!” “是,教主!”容艾低了头。 “恩,小子。江山和女人,用心是都可谋算来的,只不过江山无心。你只要安抚了百姓,你便是真的得到了江山,可是女人。你就是把她捆在你地身边,也得不到她的心。心,只能用情去感动,但是她的心里若住了人,你可就难了……” 程逸飞说着,就大步流星地去了,只留下容艾站在长廊中,回头看了一眼在和蓝羽说话的春夫人。 “蓝苍枫死在她的手里,她就会万念俱灰没了念想,如果我让羽儿站在她的面前。她怎么会不跟着我呢?当娘的。总是挂心着孩子的。”容艾口中喃喃着,迈步而去。 天色还未暗。容艾便回了府,一进府他便叫仆人去叫少爷过来。自己要和他说说话。 “老爷,少爷出去了。还没回来。”仆人小心地回禀着。 “还没回来?这孩子又出去疯了,去,出去找他回来。”容艾命令着,仆人应了才退出去,夫人亦兰便到了他跟前。 “老爷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的,今晚有事吗?”亦兰轻声问着,帮容艾去了衣上的朝衣,心中略有点纳闷,每次老爷回来,朝衣都是换下的,只穿着常服,怎么今穿着朝衣回来了?。 “出了点事,所以不去了。”容艾随意地说着,眼扫到他夫人手里捏着朝衣便说到:“宫里有位大臣被人杀死在家里了,今一天我都在宫里头,这会回来倒想歇歇了。” “哦?谁啊,这么霉?”亦兰轻声问着,动手给容艾捏起肩膀。 “是……”容艾刚要说,想起自己是拿他当过幌子,于是便伸手拉了他妻子的手说到:“朝廷地事少问吧,免得你知道了,和那些夫人什么地聊起,万一被有心的听到,可就掺和进去了。” “且,问问是谁挨着什么事了,当初我爹什么时候出兵可都不瞒我地。”亦兰故意撅着嘴。 “你呀,你自己也说,你爹辛苦了一辈子,结果总是被文官捏着,怎么还不明白?管好自己的嘴,文官想捏你都捏不到。”容艾说着指了下嘴巴,趁势一捞亦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下。 立刻亦兰地脸就红了,抬手拍了下容艾:“干什么,大厅里就这样,也不怕人瞧见,没个正经!”说着她退开一步,一遍提壶倒茶,一边问到:“你一回来就找飒儿做什么?平日里都不见你操心着。” “平日里我回来的晚嘛,昨个你要心飒儿地事,今我可上心了,我给他寻了个师傅,文武都是这个!”容艾举起大拇指说到:“我想让他拜师去。” “谁啊?” “教过太子的老师。”容艾低声说着。 “哪个太子?” “恭睿太子。” “你少胡说,恭睿太子的那几个老师,早死了,活着的那个,这会不也被新帝给……” “你知道什么啊,太子的老师多了去了,你知道的不过是几个封了赏的罢了。”容艾浅笑着。 “真的?我爹怎么没和说过?” “你爹虽然是大司马,但是当年恭睿太子出事,封了多少人的口,未必什么都你爹会知道,并且还告诉你。要是你们都知道了,也许这会你们早被人家封口了。”容艾说着,嘴角浮现一丝不屑。 亦兰看着她夫君一笑:“是,那你怎么就知道了?”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六章 君若妖娆(三) 容艾眼皮一耷拉说到:“我今在宫里陪着皇上,因为朝廷官员生了命案,皇上交代了些事要与刑部尚书商量着办。所以下午晚些的时候去了趟刑部,你知道我对那老太后有些过节,所以没什么心气,在回宫复命的时候,正碰上皇上休息,便和宫里的老太监闲聊,这;聊着就说起了这位,你昨个不是还要心飒儿的事嘛,我一想,咱们飒儿也是该张进了,这不就去寻了那师傅吗?人家年纪是大了,说起来也是十分厉害的,可是我亲自去请,自然是答应了,这不,就给飒儿寻下了吗?” “老爷挂着飒儿就好,我以为您天天忙着那些政事,都不管飒儿了。”亦兰刚说完就看到容飒跑了回来,便急忙到厅前招手:“飒儿到这里来。” 容飒急忙跑过来,看着他爹坐在厅里忙行礼:“爹爹回来了?今个怎么这么早?听下人说,爹您找我?” “是啊,今没那么忙,就回来的早点,孩子,过来,爹才和你娘说,给你寻了位师傅,这师傅不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是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功夫,爹知道你小子好动,叫你老老实实只念书,憋屈了你,先头给你请的师傅,你也是划划样子,得,爹这回给你请个好师傅,无论是文的还是武的,你都给我学到肚子里去,如何?”容艾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真的?太好了!爹,您放心,孩儿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爹的期望!”容飒高兴的一脸笑容。 “好了,瞧你乐的,可别光知道练武,一定要把先生教的书给记下,练武只能是随性,可不是大头!”亦兰忙说着,挖了容飒一眼,而后对着容艾说到:“老爷。这会水也给您备好了,天热您快去洗洗,等下咱们就吃晚饭了。” “好。”容艾点点头,起身去往后堂。当他消失在大厅后,亦兰伸手招呼着容飒到了厅前,小声地说到:“跑哪去了,这会才回来?” “没去哪儿,我就在外面瞎转转……” “还胡说!”亦兰眼一瞪。伸手就点了蓝羽的额头:“你当娘是那么好骗的?娘最后一次问你,你要是不说实话。看娘动不动家法!” 夫人这突然严肃的话语让容飒一愣,然后乖乖地低下了脑袋:“娘,你别动怒啊,孩儿就是好奇。跟着赵大叔去了。” “哼,那为什么赵宝回来了,你却没回来?你又去哪儿了?”亦兰冷着个脸问着,弄地容飒小心翼翼地回答到:“孩儿跟着赵大叔去了王家府宅转悠,见赵叔跑去查问,实在无聊,就自己去别处玩去了……” “飒儿!”亦兰忽然一抬手揪上了容飒地耳朵:“好啊。现在大了都敢和娘说假话了不成。看娘不收拾……” “哎呀呀。放手。放手娘。孩儿真地只跟了一小会啊。”容飒叫唤着。急忙扶着他娘地手。在他娘一松手后。忙搓揉着耳朵。 “只跟了一小会?你要只是跟着就好了!明明是你见赵宝去挨个打听地时候。自己跑进了人家院墙里去!你说是也不是!”亦兰气呼呼地质问着。问地容飒脸色一白。忙低了头。小声嘀咕:“娘。你怎么能偷跟着孩 亦兰一听无奈地摇了头。她哪里是去跟这淘气地儿子啊。她分明是越想越担心。便干脆换上一身仆人地衣裳。乔装了去打听地。哪想到。还没打听呢。就看到自己儿子竟然飞檐走壁入了王家地府宅。那一刻。她自己操心地在不是王家地事。只是自己地儿子怎么就有了这么好地功夫。而更让她担心地是怕他被守兵现啊。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么一身好轻功啊?说。跟谁练地?怎么练地!”亦兰低声质问着。 “娘。还不是跟师傅学地……” “胡说!那师傅只会打一套修身的拳罢了,怎么会这么好的轻功!说,到底是跟谁学的?” “这个……” “说!” “哎呦,娘,我是跟一个高人学地。” “谁!” “娘,孩儿不能说。” “什么,不能说?” “是啊,娘,那师傅教孩儿地时候,就说了,只是看着孩儿根骨不错,教我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致,但是她不接受我入她门下,也不告诉我名讳,只说算是缘分,还嘱咐了,这事不要多别人说的。”容飒低着脑袋小声地说着。 “别人?娘是别人吗?” “娘不是外人,但是,是别人。娘,孩儿只能和您说这些,您从小教孩儿要懂礼数,要知孝知信,也要知仁知义,孩儿若是什么都告诉您,看似孝顺了,却是不信不义,反而伤了容家清誉,有辱家门,那就是不孝了……” “得,问你个这事,倒是娘把你弄地不孝不信不义了,好,这事我可以不问你,但是你随意就和人修武,不问长辈这是你的礼?娘,可要罚你……” “别,娘,这么着,我告诉我不但去哪儿,还现了什么,您就别罚我了成吗?”容飒赶忙说到。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真要说了实话,娘就不罚你。”亦兰说着扫了一眼后堂。 “娘,孩儿跟着赵叔去了王家,那里好些官兵守着,还有几个仵作出入验尸呢。赵叔在人群里打听着问,我听着,都是些瞎嚷嚷说不到点子上地。孩儿想着娘好像有什么担心的,所以就干脆进去查看去了,反正里面出入地人也不少,乱哄哄的。”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娘好像有什么担心的,娘只是好奇而已!”亦兰嗔怪着。 “是,娘只是好奇,孩儿也是好奇。孩儿进了屋后,转了一圈,还真没现王夫人。娘。孩儿本来是要走的,可是却也见到几个仵作凑一起说着什么,就悄悄爬过去听,结果听到那王侍郎昨个半夜里就被人给弄死了,而那些屋里的丫鬟下人的却都是今早给毒死的。孩儿好奇,出了府邸准备和赵叔说一声地,却正好听到两人议论,说是昨夜里王夫人冲到了烟花巷子里把王侍郎从个青楼女子怀里给揪出来了。一路上两人就是打闹的。好像王侍郎喝的醉醺醺的,还给了他夫人一巴掌。那知道今早就成了这样。孩儿一听就在想:娘,您说会不会是那王夫人生气,把王侍郎给……” 容飒说着比划了一下,亦兰倒是后退一步。心里凉。 早上王夫人走时的话,就让她觉得不对,后来怎么想,她都想到了会不会是王侍郎做了对不起王夫人的事,王夫人一怒做了蠢事。可是,王侍郎昨夜是和夫君一起在兵部的啊,他能做什么对不起王夫人的事呢?可现如今一听容飒这么说,她立刻就想到了夫君回来是一身地酒气。难道昨日和王侍郎一起喝酒不假。但是却不是在兵部,而是在青楼之中? “娘?娘。你在想什么?”容飒见娘的神情十分地严肃,有些担心的问着。 “啊。你,那后来呢?你说你出来了。可娘在外面等你很久都没见到你出来,这又是怎么回事?”亦兰询问着,心却在刚才的思虑上陷的更深。 “娘是在前门等地吧,孩儿是前门进的后门出的,本来出来了,也就打算回了,可是孩儿却看见爹的轿子去了刑部,孩儿就想着干脆到政区外面茶楼里等着,等爹出来了,孩儿好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孩儿等了半天没见爹出来,孩儿坐不住了,就决定自己去查查看,就跑到烟花巷子里打听去了……” 容飒正得意的说呢,却见母亲眉一抬瞪着他:“你说什么?你跑到烟花之地去了?你这孩子,你怎么不学好,往哪跑!”说着,他娘就朝他挥过来一巴掌。 容飒自小知道他娘的脾气,说起来也是大家闺秀,也是优雅的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小习武的因由,一犯脾气,就喜欢动手,尽管是从不会真打,但也总让人会难堪。容飒这是立刻抬手相当,人一转身抹到一边,嘴里嘀咕到:“娘,您弄清楚,我是去打听地,可不是去喝花酒。再说了,爹都去地,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什么?”亦兰愣住了,她这会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一听到飒儿这么说,当即是抓小鸡一样地抓了容飒的衣领问到:“你刚才说什么?你,你爹也去了那烟花之地?” “啊?”容飒一愣,似乎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到:“娘,不是地,是孩儿没说清楚,爹不是去喝花酒的,他就是打那出来而已。” “哈,打那出来,打那出来就不是去喝花酒了?他,他竟敢背着我养婊子!”亦兰此刻冒火就要往屋子里冲,但容飒立刻拽着她胳膊说到:“娘,您弄错了啊!爹他没有,他应该是到那里和什么人说事去了,因为孩儿见到他地时候,他是从一家青楼的后门出来,而且,爹他……”容飒说着一顿,脸上有些犹豫。 “你爹他怎么了?说啊!” “他一脸的郁色,那里像寻欢的啊,而且,他还是……” “还是什么?”亦兰有些急的问着,容飒刚要回答,却再顿一下,而后笑着说到:“还是交代了人急急忙忙就走了,哦,对了,我听着跟着他的人问他查到了吗?我老远听着是那意思,爹应该是去查案的。” “查案?”亦兰脸色一青说到:“胡说,你爹是兵部尚书又不是刑部和吏部的,他查那门子?你是不是打算和娘一直说瞎话啊!说,你爹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养了个婊子!” 今天更晚了一个小时,抱歉哈,后台出错,琴儿老登不上,现在终于好了,谢谢大家哈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七章 君若妖娆(四) 容飒被他娘一句话戳破,又见他娘是完全动了气。$$怕真惹出事来,只好无奈地低头说到:“好了嘛,娘,我告诉您就是了“我是看到爹交代了下人抬轿子回兵部后,就看到他,跟阵风似的人就没了,孩儿想跟都跟不到啊!” “什么?你,你说你爹就不见了?……”亦兰没怎么听明白。 “不是不见了,是爹跟风一样的跑了,眨眼间的事,我要不是亲见绝对不信!”容飒扬起了脸。 亦兰惊讶了:“你的意思是你爹他会,会功夫不成?” “对,娘,爹会功夫,而且爹的功夫一定很高,孩儿看着他就跟风一样的走了,这可是绝好的轻功啊!孩儿一见可乐坏了,便朝政区那边跑,可娘,您猜后面又怎么着?” “恩?” “孩儿才要跑到政区,却看到爹的轿子停在一家大宅跟前,孩儿正向去看看呢,爹竟从那家大宅里出来,坐轿回家了。孩儿想去看看,结果才爬上那大宅的墙,就被人给现了,弄的孩儿十分狼狈的回来,一进门听说爹找我,我还以为爹现我了呢!” “大宅?”亦兰略皱了眉:“什么大宅?哪的大宅?谁的大宅?” “哎呦,娘,瞧把你给急的。爹应该是办事去了,我虽然没能进那宅子,但我可是被一个老头一把给丢出来的。兴许那地方住着什么高人呢,就是不知道爹是去干嘛……” “你爹我是去给你寻师傅的!”后堂帘子一掀,容艾一脸沉色的走了出来。 “你……”亦兰有些愣,以往脚步声她总是听的真切,夫君的脚步声,更是一进家门她就能知道的,可是现在他这么一挑帘子站她面前,她倒是蒙了:诶。我怎么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啊! “爹……”容飒那得意地小脸埋了下去。容艾嘴角一扬说到:“去换下你这身。准备吃饭。爹有话和你娘说。” “哦。”容飒闻言是吐了下舌头立刻转身跑了。 容飒一走。这夫妻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忽然亦兰动身朝着容艾就是一脚踢去。容艾只抬手一捏。就抓住了她地脚踝。轻轻地欲将她地秀足放下去。可这是亦兰抬手就朝容艾出掌。可容艾挥臂一甩一带就把她地手掌一扯。同时捏着脚踝地手顺势而上。立刻将亦兰地一腿斜抱。将她地已毕夹于腋下。 “你!”亦兰虽是刹时羞红了脸。但此时惊讶更大。只眼扫了下周围就小声说到:“快放下来。万一被人看到……” “你和我都听地到周围没人。就算有人又如何。你是我地夫人。还怕他们看到?”容艾说着脸上是淡淡地笑容。对着亦兰地脸颊就亲了一下。 亦兰立刻低了头。使劲地抽手甩腿。容艾呵呵一笑。松了开来。便坐到了一边。 “你。你竟然会功夫?”亦兰捂着脸有些害羞的问着。 “恩。”容艾轻声的应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嫁给你十几年了,可你都瞒着我!”亦兰的脸上红晕略淡了些,她不满地抱怨着。 “不瞒着没办法啊。我要是告诉你我会功夫,你不天天缠着我比武才怪。”容艾笑着捧了茶。 “诶,人家夫妻练功多好啊,你怎么还不愿?再说了,就因为这个,你就瞒我?”亦兰的眉一抬。 “那倒也不是,这是和你说耍而已,我要是会功夫被你家人知道,只怕这会我肯定会被岳父大人弄到塞外去了,那你,不就要受苦了嘛。”容艾说着抿了一口茶。 “你少来!我爹定是知道你会功夫的,当初你可是跟在他手下打过仗的,爹还和我说你只是跟在军中出谋划策,依我看,八成也是跟着爹一起提刀上马的!哼,爹还骗我……” “胡说,哪有爹骗女儿的,岳父大人怎么会瞒你,说真地,我会功夫的事,岳父大人也是不知道地。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少到除了我几乎没人知道。当初跟在军中效力,我也还真就只是个随军参谋,虽然也提到上马过,可是我就跟在岳父大人地身后,真是没和人对过手……” “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呢?”亦兰拧着眉。 “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容艾说着放下茶,对着亦兰招招手:“来,到为夫这儿来。” 亦兰两步走了过去,狐疑的看着他。 “夫人啊,还记得你当初嫁给我是个什么情景吗?”容艾歪着脑袋看着亦兰。 “记得啊,当时你随父亲出征回来后,得到褒奖,听说皇上想要赏你,问你想要什么,你在大殿上要皇上将我许配给你!”亦兰说着低了下头。 “呵呵,夫人害羞了?平日里对为夫训斥地时候,倒没见你害羞过……”容艾笑着略带揶揄。 “说什么那你!”亦兰说着,就一巴掌拍上了容艾的肩头,容艾轻声叫唤着“哎呦!” 亦兰先是一愣,紧跟着笑着说到:“还装,装上瘾了啊,以前打你下,你叫唤,我还真当我失手打重了呢,弄半天你是装地……” “夫人啊,现在你懂我的装是为了什么吗?”容艾轻声问着,伸手抓了亦兰的手握在手 “为了……什么?”亦兰轻声问着。 “为了你!”“我?” “对!你知道的,当时我无意中救了晕倒的宰相大人回府,他一心要谢我。当时我也就会点功夫,所以才被保举而得以军中效力。原本我也是想将一身功夫效力于沙场的,可是复命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军参的身份,当时也还想我怎么就到这个位置上了。后来想想,宰相大人大概是怕我死了吧,毕竟我也算他的救命恩人嘛。结果击退敌人。我的出谋划策令岳父大人十分赏识,也几次与我言语,问我家底,问我处事。渐渐地我感觉的出他老人家地意思,所以干脆在回京前的路上,我就问了清楚。” “你问了什么?” “自然是问他老人家,是不是想要与我说媒啊。”容艾说着伸手点了一下亦兰的鼻子,亦兰立刻红着脸抽了手。急忙四处看。 “不怕,这会跟前没人。”容艾说着。将亦兰的手捉了回来:“你爹问我可是有意中人了,我说我无功无业,无家无底,根本不敢想。结果你爹就告诉我。他想让我做他的女婿,只是他言辞之中略有感概。” “感慨你不会功夫?”亦兰笑着问到。 “对啊,岳父大人说:要是你也会拳脚就好了,那和我家小女倒是配了,她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我当时一听,差点就说出自己也是会功夫的。可是岳父大人紧跟的一席话,却让我决定装作不会。” “我爹说了什么?”亦兰好奇地问着。 “你爹说:不过。幸好你不会,这倒让我倒看中了你。你要是也愿意,我倒还真愿意把小女嫁给你。我当时很惊讶。脱口便问:将军,小人没有家业。更无家事,配不上小姐。可岳父大人却说:我要的就是你这样地什么都没。” “爹怎么这么说啊?”亦兰撅着小嘴,有些不明白。 “岳父大人是真疼你呗!当时,我也不明白,可是岳父大人却和我说,有家世的,多半都是纨绔子弟,没什么长进,且关系着家族荣耀,你是个急脾气,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若是嫁给那些人,看起来是光鲜了,这日子可过的是要憋屈。若是你嫁给个拳脚好地人,看着是可以和你一起打打闹闹了,可粗人就是粗人,待人不细,浴血奋战在沙场,生死在天,万一有什么可怎么办?所以他倒是一心想给你找个对你细心,日子又和你过的不憋屈的,可若是只文官家的孩子,你爹担心咱们之间谁也瞧不起谁,日子过不下去。所以我这在军中待过的人,随不会拳脚倒也会体谅,才会待你好啊!” “父亲大人是真的疼我,他怕我和娘一样,日日挂心啊!”亦兰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 “所以我才瞒了我会拳脚地功夫,怕不能替他照顾你啊!不过,这只是最初,再后来,你知道,我机缘巧合算是进了这文官路,那我就更不能让人知道我是会功夫的了,有些事,我可以悄悄做了无人知道啊……” “老爷,我问个话,您可别气。”亦兰略垂了下眼皮。 “说吧。” “当初宫里传您和先帝地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 “我就知道夫人对这事心里一直不安吧,我告诉你,我和先帝之间只是交好,因为我能明白他所想,不过,我地确和先帝是有些亲密的,很重要地一点就是有些事,我要替他去做,而我一个文官的身份也是最好地掩盖,当年那些人,其实都是先帝授意我去的,可老太后不知道啊,她看我老和先帝两人一起商量什么,自然就……” “那这次呢?不会王侍郎家的事也是您做的吧?”亦兰问着,双眼紧盯着容艾的眼。 “你这不是知道是谁吗干嘛还问我?”容艾的脸上是有些不悦的表情。 “老爷别多心,我只是知道,但好奇,可您说了不能问,我也只有装不知道,不过,王侍郎他们家的事,会不会是您……” “不是。“可老爷,您昨个夜里和王侍郎是在兵部喝的酒啊,怎么我今日听说,他昨天夜里是在烟花之地喝花酒来着?”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八章 君若妖娆(五)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三十九章 君若妖娆(六)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章 君若妖娆(七)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一章 君若妖娆(八) “你,你说什么?蓝盟主一惊,呆呆地看着蓝颜,有些痴呆的问到。 “爹,是我对不起他,我,我……哎!”蓝颜说着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蓝盟主刹时想到了那日的种种…… “他打你是因为你……”蓝盟主只觉得自己心口堵上了什么东西,那种难受的压抑再次充满了他的心头,就如同当日他举刀的那一刻一般。 “是,他就是怪我才打我的,只是我那时只觉得心口闷,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你们就说他不告而别!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就算我做了那事,可是他和我,我们之间根本不至于他因为这事离开我啊!” “你个孽障啊!我蓝苍枫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蓝颜,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他早就眉目传情,有些瓜葛了?”蓝苍枫的面目有些狰狞。 “是。”蓝颜没有反驳的低头认了。 “我再问你,那日你在密室练功,好好地怎么就定力不足而走火入魔?”蓝苍枫走到蓝颜身边一把抓了他的衣领,急声问到,这也是他多年心中早有答案却并不敢求证的问题。 “我,我……”蓝颜犹豫着不敢言语。 “还犹豫什么,难道是怕我知道你修炼的是别家心法吗?”蓝盟主忽然低声说到。 “爹?你知道?”蓝颜睁大了眼。 “你。你当爹是傻地吗?”蓝盟主一把丢了蓝颜。走到门前张望一番后。将守在门外地几位亲随也撵走了后。伸手关了门。蹲在了蓝颜跟前。小声地说到:“我是你爹。是亲手教你功夫地人。与你过招。就是你再掩饰。我也可以察觉。更何况你地内力透含地劲道我是再熟悉不过地。” “爹熟悉?”蓝颜轻声说着。脸上浮现出有些害怕地神情。 “熟悉。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就是因为我熟悉。所以我没说什么。你练地心法对我们蓝家地秘术有很大地提升。我便由着你练。并且在你小成地时候让你去修炼蓝家秘术。由此心法相扶。你可以很快大成啊!可是。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走火入魔!” “大概是心法与秘术相克。所以……” “胡说!”蓝苍枫瞪了蓝颜一眼:“这心法根本不会让你走火入魔。若是有此危险我怎么会让你一人在密室修炼?就是怕我在里面。你顾忌我察觉而放不开。我才专门让你独自修炼。可是你竟走火入魔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知道理由。却不能问。我那日看到他打你。以为是你们两人争执导致你乱了心而无法修成。所以也是动了怒。可是你今日之言。却告诉我不是那么回事。那么。你就告诉我。到底在密室里生了什么。令你走火入魔?” “没什么。只是我修炼时。总是想到他。一时大意筋脉逆转以致……” “蓝颜!我是你爹,你还要瞒我吗?好好,这是最后一次,爹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若还是和我说假话,那么以后,爹不会再管你,而且爹会把你锁进密室里,直到你和爹说真话的那一天!” 蓝颜顿了顿,还是一咬唇说到:“爹,孩儿说地是实话,我只是想他才……” “你!”蓝盟主气的一把推他倒地:“你这孩子!哎,我蓝苍枫这是……哎!” “老爷,老爷!”忽然有家丁急急喊着入院,蓝苍枫哼了一声起身到了房门口开门问到:“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老爷,不好了,萧家子孙听说春夫人出现,一家人披麻戴孝的跑来闹事了!” “什么?这个时候跑来闹事?哎,真是乱!”蓝苍枫一听便出了屋子,走了两步想到蓝颜,回身对着蓝颜吼道:“你给我在屋里待着,哪也不许去,回头再和你算账!走!”说完便和家丁急急地去了。 蓝颜一听到春夫人三字,便皱了眉头,他看着他爹和家丁远去的声音,心中竟有些惶惶。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看到院角里站着地家丁,恼怒的吼到:“滚!我不用你们看着,滚!” 那些家丁你看我我看你,低着脑袋没有任何动静。 “来人,来人,给我拿酒来!”蓝颜见那些家丁们不理视他,又大声的吼叫着,这次有侍女端了一壶酒上来。 “二少爷……”那侍女小心的端着酒而来,刚到蓝颜身边,就被蓝颜一把打翻,大叫着:“滚,滚,都给我滚!” 侍女吓的急忙跑了,那些院角的下人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是走也难,不走也难。 蓝颜冲到院落的石桌前,有些伤心的趴在了桌子上。 风轻轻地吹着,在落日的黄昏,红霞地胭脂色染红了一切,就连石桌上也晕洒着淡淡地霞红。 蓝颜埋着头在臂弯中叹了一口气,忽然他觉得鼻翼里充斥着一种淡淡地香味,似是皂角似是青枝。他急忙抬头去看,便看见红霞的照映下,一个纤细地身影捧着一坛子酒站在他的面前。 “春儿?你怎么……”蓝颜惊异着站起,忙看向角落,那些家丁们此刻都躺倒在地上。 “这……” “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地相处,所以只好用迷香请他们睡一会了。” “哦,是这样,你……” “嘘,别说话,你坐好。我本来说不要再见你的,可是我就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来和你喝酒……”春轻声说着将酒放在了石桌上。 “你说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蓝颜焦急地问着。 “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一个干净地只有雪白的地方。”春说着破开酒封:“来。尝尝我为你找寻地佳酿。” “春儿,你不要丢下我,我要和你……” “嘘。我不是说了嘛,别说话,陪我喝酒就好。”春说着一指比在唇前,淡淡一笑,而后手指一撩长,幽幽地说到:“此酒可是我非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的。你要和我好好品上一品……” “你若要我喝,我喝就是,只是酒我又喝不来,更谈不上品字。”蓝颜努力地压着自己想问的冲动,尽可能的和他说着并伸手抓上了他的衣袖。怕他会转眼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尝尝再说。”春说着将坛子捧给了蓝颜。 “这,这样喝?”蓝颜有点愣。 “对,这样喝。”春说着抱着酒坛仰头就灌了一口,那些琼汁玉从他的下巴上流淌下来,湿了衣襟。 “啊!这才叫痛快!”春甩袖抹了下唇,便把酒坛送到蓝颜跟前。蓝颜终于是放开了春地衣袖,伸手接过,先是小小的抿了一下,见到春不悦的垂了眼。他马上一个抬头学着样子灌了一大口。 这一口酒,入喉本是清凉却偏偏带着辛辣。烧起咽喉来,立时叫他呛咳出了眼泪来。 “我们继续喝!”春说着将酒坛抱过。又喝了一口。 “世间有一酒,以百花未辅以清泉为调。入烈酒数斤相参再封坛。动情时埋于花下,沐春时风。浴夏日露,经秋夜霜,盖冬令雪,朝朝暮暮千日后,摘花取酒,情浓时饮,只觉回味甘甜,情堕时灌,只觉辛辣百肠。你今喝时,是回甘还是灼喉?” 春轻声问着,将酒再次送到蓝颜的跟前。蓝颜眼中滚着泪,仰头再喝,酒淋漓于身。 “何等滋味?”春轻声问着。 “灼喉。”蓝颜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那日你对我那般,因何?”春轻声问着。 “那日?”蓝颜一愣:“你是说我在桃花林……” “对!” “怎么?你忘记了吗?是你在我练就秘术地时候,跑来与我……” “我?”春一愣,看着蓝颜。 “是啊,怎么,难道你忘了?”蓝颜倒是惊住了。 “没,没,我怎么会忘,我忘不了,我只是想知道桃花林里,你对我那般,是因为你的情还是因为你的,魔?”春说着低了头,可是他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攥了起来。 “我那时是走火入魔,不然也不会对你……” “够了。不必说了。”春急声打断,伸手抓了酒坛,给自己猛灌了些,而后说到:“这酒叫做当时。此时非彼时,犹记当时情动。” “春儿,难道这是你埋下的?” “是不是我埋下的有什么关系呢?你我,该相别了……” “不,春儿,我不让你走!” “可是我必须走,我讨厌这个地方,很讨厌。”春说着,泪落了一滴下来,在落日的余辉中,那泪闪过一丝胭脂色。 “好好,走,我和你一起走!我们不在这里!”蓝颜急忙地说着。 “你和我走?你可以吗?丢下这个蓝家,丢下你拥有的一切和我走吗?”春盯着蓝颜问到。 “自然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这些都没关系!” “蓝颜,倘若和我在一起,你要失去很多很多,没了你的爹娘,没了这些舒适地日子,没了这世间的繁华与喧闹,只与我在一处没有人地地方,朝看鱼白,暮看丹霞,你,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统统都愿意。”蓝颜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那么说定了。将来,我要你陪着我一起。” “好啊,可是为什么说将来,我们现在就走都可以!”蓝颜激动的抓着春地手臂。 春轻轻地将蓝颜的手臂拿下,说到:“急什么,和我来一次小时地游戏可好?” “游戏?” “对,我跑,你来追,若是你追到我,那么我就和你一起走,若是你抓不到我,那么你就好好的活着,你我等下辈子吧……” “春儿!”蓝颜一听脸色一变就要争执,可是春却忽然亲在他脸颊一下,惊地蓝颜顿住,而后春笑着唱到:“” “这……” “来吧,抓我吧。”春说着,忽然将蓝颜一甩,以手提着酒坛飞身上了屋檐,蓝颜不假思索是立刻追了上去,两人便一前一后消失在已彻底暗下来的天色中。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二章 君若妖娆(九) 第二卷 若妖娆 第四十三章 君若妖娆(十) 第三卷 红莲烧 第一章 十年 卷言:曾经她娘一身红衣站在雪地上,犹如红莲一朵,而今她红眸红衣化身修罗,那红莲便在雪地上起舞,妖娆之后,带着冷峻的地狱之镰燃烧…… 十年: 炉火在铜盆里散着热度,宁儿送入口中一杯清茶,抬头看着竹楼外那一地的白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等下要离开这里,心中激动吗?”春夫人拖着她的白走到了宁儿的身后。 “娘,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怎么会激动?我不过是看着雪,想起了哥哥,不知道他带走蓝颜在雪山上过的可好?”宁儿说着动手往茶杯里添茶,一缕深紫色的从肩头滑下,覆盖在她的红衣中,显得十分诡异。 “别担心他了,虽然蓝颜已经成了废人,但是他可以和安儿相守,也好过安儿一个在雪山上寂寞。”春夫人说着也扭头去看那雪去了。 宁儿低着头,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脸上是淡淡地一丝忧郁,她心中轻声问着:十年了,他们都成了什么样呢?大哥是不是孩子都好几个了呢?还有蓝羽,他也该是成家立业 是的,转眼便是十年,自从她被娘与哥哥使用了引功获得了蓝颜一身修为并得到了春夫人的调息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蓝颜是武蛊,是她娘为她准备下的蛊。 她记得,她醒来后。蓝颜还在昏迷中,是哥哥对她笑笑之后。和一个老头抱着昏睡的蓝颜走了。而后她娘告诉她,她已经有了魔功的底子。她现在要做地就是开始跟着她娘一起修习魔功。 于是在竹楼,在湖水边的日子里。她常常眼前忽而是那美丽而落漠地背影,忽而是那血红癫狂的双眸。 她一直认为武功是她这辈子都不会碰地东西,可是她没有想到,她会碰触,更没想到因为得到了蓝颜的功力。而练就的不同,但是,她最预料不到的,就是她接触的功夫竟是她喜爱地舞。 在熟悉地舞步里她想起了春。处处都有他地影子。她想起那张画卷里地画中人。如今地她就仿佛是那花海中地血蝶。只不过。属于她地不是舞快乐。而是无法忘记地仇恨! “哼!你心中不该是那些。该是血!你要他们来偿还。用血来偿还!你不想为娘报仇了吗?你不怨恨这不公地命吗?你给我记着。你要血舞漫天化做蝶!你套统统都讨回来!” 那是一次她舞地想起了羽而面露微笑时。被她娘斥责地话。她记得娘说这话时。那头白诉说着她地年华老去。 “我把我最好地年华都给了他。可他负了我。”那是娘夜里悲伤地呓语。 这些都让她坚定地去做一个讨债地人。不但为她娘去讨债。也要为她自己去讨! 血舞漫天?化做蝶?飞入红尘中。红袖便做那夺命索…… 第一年,她在舞,只是舞。 第二年,她在舞之外,和娘学了一套气路,驾驭体内功力的气路。 第三年,她的舞,已经水袖过出可生风,缠袖而去可断木。 第四年,没有变化,一切似乎都停止不前,这让她有些烦躁。 第五年,她的水袖完全操控自如,甩可成鞭,挥可成刀,击可成剑,并且她开始可以操作火,她体内魔血衍生的火焰之力。 第六年,一双水袖可令所过之处燃火,一场舞下来,便似到处飞舞着火蝶,娘说这叫火引,三千化蝶。 第七年,她练就到了炎起。这个境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红莲初放。 第八年,容艾与春夫人一起为她调息,她练就了炎转:三世劫火。 第九年,在外公的亲自护法下,她终于进入了炎系的最后一个阶段,炎末:灾炎焚 第十年,也就是这最后一年,她终于练成了血舞,她可以出手时如修罗转世,将一对水袖变成手中杀戮的地狱之镰。而她的心智却不似她娘那般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她清明的看着自己一双水袖带着炎火的气息,焚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是的,她准备去讨还一切,不但为她娘,也为她自大成的境界!”春夫人说着指了指竹楼外那铺着厚厚雪层的苍白。 宁儿抿下最后一点茶,起身,不过是轻轻一个纵跃,那身子便似一只红羽轻柔的飘飞了出去。 寒风起,刮起她紫色的,她站在厚厚的雪层上,将她的身子轻轻的旋转。那层层红袖,带着无限的柔媚在绽放如花。此刻她身若柳轻柔,飞絮一般缠绵,那舞步的优美似乎带着憧憬与欢笑。 春夫人站在竹屋内,眼中含了泪。 “我当初,也是和她一样,这般美丽吧。”她轻声喃语,心中想着的是她自己在雪山之巅的舞。 “想起了当时吗?”容艾突然出现在春夫人的身后轻声言语着,将一件厚重的雪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容艾,我当初是不是也像宁儿这样,好似一朵雪中红莲?”春夫人轻声的问着。 “你知道我那时想什么 “我好像到你身边告诉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你做我的掌中蝶,只为我一人舞。做我心中的红莲,只开在我的心里。 容艾说着将春夫人的腰身紧紧地搂住。 “对不起,我,我负了你,也终被人所负……”春夫人叹息着。将那搂住容艾的手拿开。 雪地上,宁儿本是简单的舞着。可是她听到了容艾地话语,忽就唇角勾起一抹笑。立刻是水袖一抛,快的舞动起来,那水袖遍如同镰刀在空中出种种地砍伐之声,而此时宁儿呵呵一笑,那银铃般的笑声顿下之后。雪地上竟成嫣红一片。 是火!一片火焰竟燃烧在白雪之上,多么地诡异,而偏偏,那雪中的红在跳跃着,一张笑脸带着诡异的寒气,带着令人如见魔一般的惊悚。 “她练成了。她练成了!”春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久违地笑容。 “魔血成舞,狱火烧天,她练成了。”容艾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安心的笑容。 红袖冲天而抛。宁儿一个翻身出了那燃烧的火圈。整个红的身子慢慢地转回属于她的白皙。 “我已经练成了,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到那皇宫去。杀了那姓萧地?”宁儿翻身入了竹楼,看着面前的两人轻声问着。 “你若只那样杀了。你是心里痛快了,可是我们又该怎么报复蓝家呢?”容艾轻摇着头。 “那有何难?过去杀戮一番便是了。”宁儿的脸上没有一丝地犹豫。此刻她与十年前判若两人,丝毫没了份柔弱善良的感觉。 “若是按你想地,那这样的杀戮只会让武林人士联手对付我们,我们要地不仅仅是复仇,也是魔族重新的崛起 宁儿看了容艾一眼,冷冷地说到:“魔族地崛起应该是我外公的事吧,这些为什么不他去做?” “你外公一把年纪了,你多少也要体谅他吧。再说去年他帮你调息护法,耗费了心力,也是需要时间来休憩的啊。”春夫人此时也开了口,眼中闪动着她的无奈。 “那么,容叔你现在有什么安排?”宁儿自坐在席上,提了茶壶续茶。 “先要让武林的人把所有的不快都堆积在蓝家的身上,而后,便是你的出场。”容艾说着,动手将春夫人也扶到对面的席上坐了。 “这些年娘和容叔您给武林寻了不少事了,不是已经弄得江湖上人人自危,都已经对蓝家抱怨不已了吗?难道我还需要去做什么?”宁儿有些不解。 “我们只是积攒了大家的怨恨,但是他们不还是绷着脸面,不还是把他称之为盟主吗?所以,还是需要有人去改写这个可能啊!” “说清楚点。” “现在蓝家在大家心中犹如鸡肋,人人都对因他的举动而带来麻烦痛苦不已,可是却谁也不能有所奈何,毕竟武林中年长的,有威望的大家门派都已是颓废之色,所以现在所有的人依然要以蓝家马是瞻 “那还不是因为你和娘杀光了那些名门大派,这倒好弄的竟是后继无人了。容叔,你不是什么都算好的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宁儿抱怨着喝起了茶。 “哈哈,我要的就是如此。”容艾说着看了眼春夫人:“如果那些老家伙门都在,我们是没办法把蓝家推到风口浪尖的。只有他们死了,所有的人才会盯着蓝家。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神秘的有本事的人总能带着人瓦解我们魔族的种种袭击,那么必然将成为被人注目的新力量。而这个时候蓝家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必然有所动静,那么你可以一边与蓝家周旋,表示只是不想看到江湖纷争而已,一边,以你的真容在蓝家出现,让萧煜和蓝家都盯上你。到那时,只要你勾勾手指,萧煜便会为你而血洗蓝家。朝廷要是想灭了蓝家,谁敢阻拦?待到蓝家众叛亲离的时候,你便可以拥立身后的力量成为武林新的掌舵人,而萧煜嘛,物尽其用,你便可杀之……” “哈哈,容叔,我看是萧煜那时也会因为与江湖对垒而使百姓不满,那个时候您在打着恭睿太子的旗号出来,这江山转了一圈可就又回到你的手里了,对吗?”宁儿唇角勾着笑,轻声问着 第三卷 第二章 银锁 第三卷 第三章 影子(上) 寒风扶枝,枯叶零落。 日头下,宁静的山路上却行着数匹马儿,出得得儿的马蹄声将静谧的幽幽打破的只有山途中的印着脚印的残雪。 “夫君,过了山头就是沧州地界了,咱们是不是在山上稍微休息下?”月君心一脸微笑地询问着前方马匹上那伟岸的背影。 蓝云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转头吩咐到:“大家到前面的大树下,稍作休息!” “唔!”众人应着,三三两两的并马而去,蓝云一扯缰绳将马拉住,君心也是忙扯了缰绳。 “夫君……” “君心,你随我去前面看看可好?”蓝云轻声说着,扫了下周边的山色。 “好啊。”君心笑着点头。 “来,和我共乘一匹吧。”蓝云说着显了下自己的怀抱,君心脸上一红点了头,丢了缰绳一个飞身纵跃入了蓝云的怀抱,两人共乘一你们稍适休息后前来寻我们。”蓝云丢下一句话给跟着的家丁,就纵马先去了。 “大爷这是唱的哪出啊?山头过了就是镇子了,休息也是客栈里暖和些啊……”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牵着少夫人留下的马匹口中嘟囔着。 “傻小子!”老王伸手敲了下那小伙子的脑袋,一脸笑容地说到:“你懂个屁!哪出?自然是人家两口子地事。少爷想和少夫人看看雪景。这都不懂,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会再过去!”老王笑着掏出水囊喝了起来。 “诶。王哥。您说咱们大少爷这心里到底装地谁啊。上次外出我可是瞧着他和那轩辕 “你眼睛不是长在脑袋上地嘛。自己个瞧着就是了。问什么问?”老王说着翻了个白眼。末了。自己嘴里倒念叨起来:“我又不是大爷。我知道个屁!” 冬日迎暖。照着山中残雪。半是金黄半是青蓝润着君心地眼。 “是这样慢行还是下去走走?”蓝云低着脑袋轻声问着怀中地君心。 “恩?就这样慢行吧。若是滑雪湿了泥土沾在鞋上也是不好地。我们就这样慢慢看看山色吧。”君心说着深吸了一口山中沁凉地气息。脸上浮现出恬静地笑容来。 “君心。这次辛苦你了。”蓝云轻声说着。伸手摸了摸她鬓角处垂下地缕。 “夫君你说笑了。这有什么辛苦的,你是知道的,我早野惯了,这次能出来走走挺好的……” “可是我以前说要带你出来,你却又……” “哦,那个时候无心出来而已,这次公公想我在你跟前伺候着,我这不就出来?你瞧,我一出来。才现自己还真不是庄园少夫人这块料,一出来这野性子又出来了,这不就想和你在外跑跑了。”君心说着脸上有些掩饰的尴尬神色。此刻她背对着蓝云,但蓝云却仿佛看到一般,将她紧紧的圈进怀里:“你有找些话来掩饰,你何必这么处处体谅,你越是这般,我倒越是危难,君心,你我身在外面不似家中。你若是不快……” “夫君!夫君莫非嫌我拖累?”君心回头望着蓝云。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蓝云略一抽嘴角说到:“担心你在外饮食不便, “夫君,你糊涂了吗?”君心说着低了头。慢慢地转过看着前方山色说到:“我自小并无娇惯,哪里会有什么不便。夫君是担心我此次和玉林相对。有些尴尬呢还是怕我跟在你左右,让玉林危难?” “夫人我知你处处以我为大。一切隐忍,我此刻担心的是你的心中会有……” “夫君啊。你忘了昔日我是怎么成你妻地了吗?”君心说着脸上浮现一丝回忆般的迷茫。 “我当然记得,你知我心中苦,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也要为我遮掩,更是这些年容我和玉林一起……你对我的恩,对我的情,我怎么会忘记……” “错了,我们之间怎么说恩?若说恩,你昔日救我,抚养我长大还教我功夫,那岂不是你的恩更大?也许在你心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可是,不是,我所做的一切与恩无关,我只想你开心,只想你快乐,只想你活的自在而 “夫人……” “别叫我夫人,就喊我君心。我要地不是名分,而是有一天能在你的心头有一席之位,我不求大过玉林,也不求等同玉林,我只求你的心里能明白,我成为你的妻,只是因为爱你,其他,我别无所求……” “君心,我早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我,可是我……” 一双略略冰凉的手捂在了蓝云的唇上:“别说可是,我最怕可是了。什么都不用说,就这样就好,等到下了山,到了李家,你带我见过他们之后,我便留宿在外面的客栈里好了,等事情完了,你和玉林来接我,咱们三个一起回去……” “干嘛要分开?” “你和玉林这些年,一起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也解决了一些事,你们两人配合总好过多一个我去添乱。反正我也没什么本事,就会跑而已,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客栈里呆着,来兴致了,倒还可以在沧州镇上转转,就不劳夫君陪我了。”君心说着转了过身去,伸手从蓝云的手里拿过缰绳:“我来驭马行一段山路。夫君倒可抱着我在肩头稍微休息下,免得入了沧州你就要去议事,不得休息。” 蓝云听着君心地话语,心头热流滚动,将一双唇在她的脸颊轻轻一蹭,在她脸红的霎那。便将脑袋放在了她地肩头上,唇对着她的脖颈轻轻呼出一口气:“多谢君心地疼爱,有你,我总是幸福地。”说罢便闭上了眼。 君心听了蓝云地话语,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当即便一边看着山色雪景一边前行。 手指紧扣在纤细地腰身上,鼻翼里是淡淡地梅花香,那肌肤的淡淡温暖和那一双总是透漏着疼爱的眼神就在蓝云的心头上缠绕。 他记得十年前,当玉林以轩辕家残留一脉留在庄园里的时候,他便在抛弃与不舍中挣扎。而与他一起挣扎的还有一双眼,那眼中时而是对自己的叹息,时而是对自己地疼爱。而每当深夜,自己辗转反侧时,她便在月下吹奏着笛子,时而是模仿玉林的笛音,时而是她自己晦涩的音律。 一年凌乱的日子,蓝颜和蓝羽的失踪,弄的蓝家上下焦头烂额之时。江湖的压力也让他爹变的有些阴霾,就连半年前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了下去。 他娘地身世被再一次提起,江湖中再一次是关于正魔的争执,但无论那种结果,他都被人指指点点,曾有的安宁也消失。而这还不是他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他和玉林相对时的无言。一个再不能说着,我们就此相忘的话,一个再不能厚着脸皮。非要相随。 无言的面对,让他的内心也充满了阴郁,也让他一颗早就淡薄的心在桃花林里狂啸。 他知道她在看着他。他知道她在流泪,但是他地心太过压抑。那份挣扎让他难受的顾忌不了她,更似乎他早就将她当作身边的影子。不用掩饰什么地泄着自己的压抑,直到她流着泪而去。 那一刻他真地以为自己就此孤单。连一个抚慰的影子也不剩下,可是突然而来地脚步声却给了他希望,当他回头看去的时候,一张柔软地唇带着久违的气息落在他的脸颊,伴随着玉林那流泪的双眼,他知道他不再孤单,却忘记了那相陪的影子。 两年里,他与玉林渐渐地没了顾忌,彼此的厮磨在无暇顾及他们的山庄里增长着彼此的浓情与纠缠。也不知道是山庄里的人太忙,还是大家都选择了漠视,无人惊扰的他们,在自己的欢快里度日。只是好景不长,宋家还是来提起了婚事,他爹也终是丢下了话语,要他们两个就此化开界限,而他七日后就去迎娶紫烟。 七日,这样的期限听起来,就像是在仓促的决定了他的婚姻大事一般。可他清楚,这是早就既定的事,再无法改变。而他爹这样的安排也是在告诉他,爹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无暇顾及罢了,而今,在他们情浓的就要化不开的时候来当头一棒,无非是要他走上该走的路。 告别的夜,痛苦不堪,流泪抱头痛哭的两人将酒当水,一杯杯,一坛坛的狂饮,最后两人竟是无法控制情感,而厮磨在一处,巫山。可是蓝云他却知道,在门扉之外是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君心…… 马儿打着响鼻甩了下脑袋,君心唇角挂着一丝笑揉了下马头,那举动就好似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她忽就想起了自己那日的决定,那一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从此和他会成为夫妻,她只是简单的想要保护他。 她默默地听着屋内缠绵的呻吟,流泪守护着他们这不轨与不容的情感,她知道他们彼此都痛着,如同自己此刻的心痛。可是忽然有些人举着火把往院落里冲来,夜风中依稀可听的见捉奸两字。 捉奸?如何捉得?蓝云的床上躺着的可不是个女人啊! 君心情急之下,进屋掩门,在惊异的蓝云面前点了呻吟中的玉林,将的他藏身与床下,而把自己的衣裳一把撕开,倒了半身的酒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滚上了床,滚入了呆的蓝云身下,就在外人与火把破门而入的霎那,她红着脸将自己的腿挂在了蓝云的身上,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的脸颊…… 也许,这是我今生唯一能这般亲密与你相处的刹那吧……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语正 第三卷 第四章 影子(下) 第三卷 第五章 面纱 第三卷 第六章 带他走! 第三卷 第七章 紫发 第八章 新血 ? 这样一个唯一的特征,却让三人都陷入沉默 玉林想到的是这人是什么意思,究竟布的什么局?君心想到的是,有人在引导这事,必有所求,那么相应的,这人会是谁?而蓝云想到的却是年少时曾见过的一抹紫,那是属于容叔的,他从来都是将束起,浓郁的股难以看出那抹深紫,可是他却记得当年容叔抱着她娘的“尸”远去的时候,金阳下,那丝散出的紫…… 会是他吗?应该是他,只有他总是效忠于娘的,身为娘的亲随,自然是要跟随一辈子的吧。那么是他的话,一切都是应该的,毕竟他不会看着娘被埋伏的,只不过他也同样不能看着我死去吧,毕竟我是娘的骨肉啊……所以是他救了我吗? “蓝云,你在想什么?”玉林注意到蓝云那深锁的眉,轻声问着。 “没什么,诶,你说的埋伏阻断你们的人是一头紫,那么那人多大年岁,可是不惑之人?”蓝云求证着。 “看不大清楚,他始终蒙面,不过他行动起来虽是如同鬼魅,但我相信他的年纪也绝对不小,应有你说的不惑。诶,你知道这人?”玉林警觉的反应过来。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也许是我娘身边的人。”蓝云说着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抱歉的看了玉林一眼。 玉林明白他心底的歉意,望着前方说到:“你不需要对我抱歉,我家的血仇,我自然要报,只不过我不会牵连于你,毕竟你是你,你娘是你娘,我们能在一起就很不易,能被姐姐包容更是难得,我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过下一次,希望你别拦在我的面前,我宁可被你娘杀了,也不想看着你在我与你娘中间左右为难,而我也无法因为你而不去报仇,毕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我轩辕家只剩下我一人……蓝云,答应我好吗?当我再和你娘对峙的时候,你就做个局外人默默看着好吗?” 蓝云抽了抽嘴角,既没答应也没摇头,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说到:“到时再说,眼下我们要面对的也许是一场难以说清的是非阴谋。” 蓝云想的没错,所有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接受着指指点点。 一路上那些窃窃私语在他们这些有功夫地人耳中。几乎变成了明摆着地责难。 “你瞧。就是他们。打着帮李家地旗号。结果李家地都死了。他们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地回来了。谁知道是帮人家抵抗魔教地。还是帮着魔教去杀人地!” “就是就是。听说蓝家地那少爷就是女魔头地孩子啊。这年头儿子难道不向着当娘地?” “谁说不是呢?别看蓝家耀武扬威地。那蓝家那位盟主挂着大义灭亲地招牌。现在那女魔头神出鬼没地。还不是没灭了这门亲。八成就是装装样子。如今正魔都一家了。还装什么正义!” …… 这些话语在周围地口中不断地重复着。那些偷瞟过来地眼神也充满了嘲讽。 玉林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被折断,刚要站起来火,君心却迅拿了一双新筷子在他的面前:“玉林兄弟,吃饭!” “他们……” “越描越黑,不如不描,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你能让他们就此不说了吗?”君心说着给身边不语的蓝云夹了一筷子菜:“夫君,别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局也总有让我们做选择的时候,安心等着就是,只不过咱们可一定要吃好喝好,免得还没做选择呢,就垮了,那多不好?” 蓝云看着挂着浅淡微笑的君心,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往嘴里送饭:“吃,玉林,你也吃!” 玉林点点头,压着一肚子火气扒拉起饭来。 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压下去了一点,但依旧满是议论。 一行人就在这样的指点中憋着气,往回走。结果才入京城,他们又听到了让他们更加难以相信的消息。 李家遗孀在一位神秘公子带人保护下,逃出了魔教爪牙的追杀,如今被武林人人称道,人人都用他来和蓝家相比,可谓是少年英雄令人敬佩,而蓝家却被说的是伪善一族,更有人指责起蓝家,是否与魔教勾结了。 这样的消息,让蓝家的一行人,上至蓝云下至随从无不憋气,更有随从忿忿地想要警告那些乱嚼舌头的人,只是还好蓝云还能保持冷静,硬是下令不得有所表现,一行人闷闷地回到了山庄。 在安排了亲随们回去休息后,三人便去大厅向蓝苍枫汇报,哪知才进大厅就看到他爹蓝苍枫的身边,做了七八位武林中的人,个个都是一副来寻事的嘴脸。 蓝云见状,只有应着头皮上去行礼:“爹,孩儿回来了。” 蓝苍枫此刻脸色有些难看,但见到蓝云便疲惫搬的点点头,抬手示意。蓝云立刻带着身后两人对着在坐的几位 “蓝云见过苍掌门,见过郝大师,见过……”他逐一t君心和玉林便相应的行礼,他们都感觉到这些人目光之中的嘲意。 蓝云心中略一盘算,便干脆在行礼之后不等众人问话,当即叹着气向他爹下跪请罪起来:“哎,爹,孩儿此次带人前去营救沧州李家,本是布下埋伏,哪知对手太过狡猾,埋伏之人皆被点穴昏睡,而我等学艺不精未能力克敌手,以致于李家家主被杀。我等虽已尽力,但却办事不成,并惹来非议,孩儿请求爹爹予以责罚!” “侄玉林奉盟主之意,以江湖令请王,赵,魏三家出面支援,只有王,魏两家相助,却不料行至沧州界外山道时,遭遇伏兵,王,魏两家义士皆丧命,侄逃出欲告知蓝云,魔教早已防范小心中伏,无奈,去时已晚。 侄办事不力,也请盟主处罚。”玉林此时也跪下了,君心便好不言语的跟着两人跪了。 “哎,虽然你们皆有苦衷,但的确办事不力,还是下去各领杖责吧,蓝云三十杖,玉林就二十杖吧!”蓝苍枫无奈的下令责罚,眼下也唯有如此,不过他才说了责罚,就在一旁的郝大师起身相拦:“慢!盟主不偏倚实在令贫僧感动,但眼下并不适合责罚啊。” 身为武僧的郝大师说着郑重的对在座的说到:“各位,如今魔教卷土重来,气势汹汹,我等尽力抵抗,凭的是心。凡事只要无愧于心便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必非要杖责?打伤一个,便少一人可用这是一,尽力而为却未办成便又受罚,那以后还有何人可为所用?这是二,为三便是当务之急并非责罚而是要防范魔教,甚至该是大家筹谋灭魔才是正是,切莫自己打自己,中了人家的招啊!” 大师的一席话,立刻获得在座之人点头成事,这武僧本也是有威望的人,且句句在理,自然大家脸上的嘲意黯淡了些。蓝苍枫感动的起身抱拳答谢后,便说要记下这些板子后,意思让他们下去,可谁料此时,大师却又说到:“等等,贫僧有个问题想问一问蓝云贤侄。” “大师请问。”蓝云赶紧躬身。 “你在李家应该知道李家夫人与孩儿是在外的,那么为何当李家家主遭遇不幸后,不即可前去保护呢?” 大师的问话当即令蓝云哑然,当时他一心只想着玉林和那救他的紫之人,根本没顾上这事,眼下倘若这般回答,岂不……就算应着头皮说自己忘了,那不是更让爹这边难堪了吗? “夫君,您不好作答,不如妾身代为答之。”君心此时忽然站了出来,对着有些意外的郝大师说到:“大师,此事因夫君有保全之心,我夫君甚难回答,不如还是由我来告诉您。当日生这些事,夫君也是想过要去李夫人娘家相救的。但是很不巧的是,我们无人知道李夫人的娘家在何处,虽说可以打听,但是却害怕魔教的人万一也不知晓,我们打听着去了,反而会暴露李夫人的行踪,毕竟李家家主有此安排也是因为李夫人的娘家不被人所知。但是我们虽然有此想,却也不能不去救,毕竟也是担心,万一魔教早就查清位置,所以思来想去,夫君便做了决定,拜托一位白衣公子前去施救,而我方则大方返回,为的就是避过风头,毕竟那位白衣公子怎么也没我们蓝家被人瞩目。所幸,那位白公子保住了李夫人母子,这实在是件好事。” 君心这番话说的十分切合实际,当即换来众人的谅解,此时郝大师也十分感兴趣的问到:“这位白衣公子是谁?你们怎么就那么相信他?” “白衣公子自称姓白,但在与我联手击退魔人之时,自曝自己为董家之后董靖,当时情形纷乱,但见他也是背负仇恨之人,所以我就拜托了他。”蓝云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这么说了。 “因为白公子对人言他姓白,看来是不愿意说出自己身份的,我夫君一心护他,不愿辩白,但我身为女人,见不得夫君难言,也不想被人误解蓝家,故而多嘴,还请各位包涵。”君心此时再次行礼,也弄的众人不好责怪了。 “报!”就在此时有家丁急入,手捧名帖。蓝苍枫伸手结果一看,当即嘴角挂上一丝笑容说到:“看来江湖中又有新血注入了。哈哈,大家都很好奇这位白衣公子,而他已经不请自来了。来人,请他进庄!” (关于没更新的因由:很不幸,:挨了一刀……刀口的位置不宜坐,只宜躺,因为养刀口我实在没办法写,其次我在医院也没顾上请假,抱歉哦。如今才回来,我是半躺在床上打完这章的……后面我会尽可能的更新的……谢谢亲们的等 第九章 结拜 第十章 兄弟 生死存亡之时,我要亲们的票! 温酒之行 楔子 楔子 夜风吹拂,暗香盈幽,子夜时分,本该是静谧之时,偏偏皇宫里却人声鼎沸。安坤宫里的产殿前那小小的院落此刻站立着数人窃窃,他们都小心而又担忧地看着那个在产殿前来回踱步的帝王。 “怎么还没消息?这都一天一夜了!”帝王咆哮着,却无法进殿,谁让产殿不容男子进犯,即便是尊贵的帝王也是要忌讳的。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抱着一抹红物从殿角脊兽上踏过,他的无息无声仿若鬼魅,那闪过的身影只留下一抹粉尘轻轻地飘落。 …… 产殿内,有一些侍女在殿门口来回晃动,她们端着盆子似是忙碌,可她们此刻的脸上却满是恐惧与担忧。 挂着长长锦帐的产殿后堂里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金床,此刻一个满头是汗的女子睁大眼睛靠在身侧的嬷嬷怀里,她看着对面稳婆手里的婴孩是一动也不动,若死人一般僵硬着。 “皇后娘娘……”怀抱着婴孩的稳婆颤抖着,此刻她也是满头的汗:“这,这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那僵硬的女子话语颤抖的开了口:“等,给我等,一定会有办法,一定……”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抱着一团红出现在产殿众人身旁,众人刚想惊呼却感觉到一阵风扫上了喉间,不但发不出声音连人都动不了。】 一个温润若玉的男子怀抱着一个昏厥的女子,那高隆的肚子诉说着她是孕妇。 “都别出声,不然我可以叫你们立刻人头落地。”那男子明明长的那么儒雅,可他的话语却是阴冷的,带着冰霜般的气息。 他的双眼透着焦急与杀意环扫众人,然后落在那还抱着婴孩的稳婆脸上。他抱着那女子靠近稳婆看向那婴孩,声音低低道:“死婴?”紧跟着他回头看了那半躺在嬷嬷怀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子,手指一弹:“你是皇后?” 那女子咳了一声,猛吸着气点点头。 “叫你的人帮她接生。”那男子丝毫不客气的说着。 那女子看了他怀抱的一团红,低声说到:“她好像昏过去了……” “是我封了她的穴道,只要你叫人帮忙给她接生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归你!”那男子说着眼死盯着那女子。 “当真?”那女子的双眼睁的更大。 “当真!”那男子肯定的点头。 “好!”那女子一咬牙应了:“你快把她放我身边,我叫稳婆给她接生……” 此时男子将那怀中的红衣女子放在了床上,那乱发中一张精致的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红。 “我现在就松开你们,谁有异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那男子说着一挥手,众人立刻觉得喉间一弹,轻咳之下都可以动了。 “接生!”男子低声命令着,殿内后堂里的人们都唯唯诺诺地看向那金床边上的皇后。 “愣着做什么,都想一起死吗?还不赶紧接生!”那女子此刻没了颤抖,一双杏眼圆睁只有赌命的疯狂。 那男子看到稳婆将死婴放下,来检查那红衣女子的下身,便立刻抬手点上那女子的眉心,然后闭上了眼,只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睁开了眼,那双眼里的眸子竟是血红之色。看着她的王后当即身子一缩,就要惊叫,可那女子却呻吟起来,渐渐地声音放大,那钻心的痛苦之声立刻穿出了殿,在夜空里放大。 殿外的帝王听到了那呻吟之声,再一次抓紧了身边的太监,他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口中嘟囔着:“一定要生下来,一定要平安,一定!” 夜空中呻吟似浪层层袭来,带着冲破的力量,终于在尖嚎一声后落下。 所有的人再一次安静,都在竖耳倾听。这一次,依稀有声音响起。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帝王焦躁的咆哮着:“她到底生下来没有!” “啪”殿门打开,一个侍女激动的喊着:“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是太子殿下!” 帝王立刻顿住了那咆哮的身子,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恭喜陛下!” “恭喜圣上!” 众人的道贺声还在此起彼伏,帝王还在激动的不能言语,此时殿门里又冲出一个侍女高喊着:“还有一个公主!” …… 当阵阵欢呼声响起的时刻,当皇宫内一片笑声的时刻,产殿完成了它的历史重任终于变的静谧,而此时却有一个身影抱着一团锦被从产殿后的偏门里出来,并迅速上了宫檐,踩踏着脊兽,飞身纵跃消失在夜幕中…… 夜风依然习习,暗香依旧盈幽,这夜依旧喧闹着,但此刻却已经斗转星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