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这边还被君沐言抱着,门外方桂花的声音让她有种瞬间炸裂的感觉。
她安顿好君沐言,跑下楼去给方桂花开门,因为太紧张还摔了一跤,爬起来顾不得疼就开了门。
“娘,我爹怎么了?”
颜汐紧紧抓着方桂花的手,方桂花看到她手背蹭破了,心疼不已。
“你这孩子慢点啊,人现在就在县衙呢,说他……里通外国,是个细作。”
方桂花话落,颜汐脸色大变。
细作?
颜大志?
根本不可能!
颜大志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会点木工活而已,他绝不会是细作的。
“娘,我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我得去县衙看看。”
“对了……”
颜汐正要离开,突然想到楼上的君沐言。
“娘,沐言刚才不舒服,我给他服了药,现在好点了,您照顾一下他,我去衙门问问。”
颜汐简单交代几句就朝衙门跑去。
被当成细作可不是小事,随时都会掉脑袋的!她必须抓紧时间了解全部经过,好在韩晴还在衙门,能帮上她的忙。
颜汐去县衙的功夫,楼上的君沐言却昏睡过去。
当他睁开眼睛时,却看到自己出现在了二十年前函关一战的现场。
只不过这时队伍还前进,只差五百米就能进入函关,随后就会停下修整。
君沐言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自己,再环顾四周,他的身后是二十万陆家军,身侧有陆家十三鹰环绕,而他爹因为之前受了伤这会坐在马车里休息。
看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君沐言倒吸一口凉气,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很痛!所以这不是做梦了!
可他记得自己是因为毒发太痛苦,颜汐给了他千色妃服下,他觉得好受一点就睡了过去,怎么一睁开眼就……
他不是重生回了二十年后,成为君沐言吗?
怎么会回到过去呢?
而且还是函关一战开启前一刻。
他隐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梦境也太清晰了,陆家军一个都不少的在他面前,当然,还有那个被他当做好兄弟的叛徒白德瑞。
白德瑞正在前面的马车里面照顾父亲,这时他还是很信任白德瑞的,所以让他留在父亲身边,如今想起来,父亲在开战之后突然眩晕倒地定是跟百瑞德有关。
君沐言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如果是梦的话,怎么会完全还原二十年前的场景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队伍行进的队形都一模一样,毫无偏差。
眼看队伍还有五百米就要进入函关,他突然开口喊停了队伍。
不管是梦境还是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他都要想办法阻止函关惨案的发生。
第一步就是停止前进,找机会活捉百瑞德。
看着马车里的两道人影,君沐言压下心头悸动和愤怒,喊停了整个队伍。
倏忽,二十万陆家军缓缓停下。
身侧,殷衫疑惑的看向他。
“统领,怎么了?”
君沐言勒紧缰绳,看向殷衫的眼神带着嗜血吞骨的狠意。
“殷衫,传令下去,陆家军暂时原地修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你和铁离绕到马车后面,小心一点,生擒百瑞德。”
殷衫:“!!!”
殷衫震惊了,为什么要抓白瑞德?他不是统领的好兄弟吗?
“快去!速战速决!”
君沐言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话音落下,就在他准备从马车另一侧包抄的时候,梦里的一切,突然全都消失了。
“爹!小心!”
君沐言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声,就从梦境中醒来。
“沐言!醒醒,别睡了。这会睡了晚上还怎么睡得着吗?”
这时在他耳边回响的都是方桂花的声音。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方桂花在一旁坐着,正在做针线活,看他的眼神带着他熟悉的关心慈爱。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是屋内的摆设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君沐言坐起来,没有之前毒发的痛苦折磨,整个人也神清气爽了不少,体内好像有一股清流在缓缓流淌,过滤掉不好的气息和血液。应该是颜汐给他找的千色妃发挥了作用,清楚了体内毒素。
原来颜汐那几天早出晚归的不是躲着他,也不是嫌弃他,而是为了给他找到千色妃解毒。
君沐言心下暖暖的,全被颜汐填满了。
“你这孩子呀,就是个白眼狼,娘辛辛苦苦陪你来平头县读书,你可倒好,做噩梦喊的都是你爹!还让你爹小心!啧啧!娘真是白疼你了。”
方桂花一脸酸意的数落着君沐言。
方桂花还是那个方桂花,但君沐言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娘,颜汐呢?”
君沐言开口问道。
他还记得颜汐给了他千色妃,他因为难受还紧紧的抱住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找到的千色妃,方桂花就来了。
他隐隐听到是颜汐娘家出事了。
方桂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向他。
“盐啥?你说啥?”
君沐言:“……”
“娘,我说的是颜汐啊,你的儿媳妇。”君沐言心中不安的成分在扩散。
方桂花:“我不认识她啊,我没有一个媳妇叫颜汐的,你这孩子……咋了这是?中什么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