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兄一路走,沒有再回头,一直朝前走,
阮山军虽然打的是顺风仗,依然也有损失,作为越北第一军,打仗这种事情原本是他们的本分,可是谁也不愿意和自己人在自己的国土上拼的你死我活,这触犯了阮山的底线,作为职业军人,阮山将自己放在一个保家卫国的地位上,可是现在这根本不是保家卫国,军队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
已经是深夜,阮山却來到了伤兵营,看着简陋的伤兵营里,那些因为痛苦在**的士兵,阮山的心狠纠结,一把抓过一名医生:“怎么样,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医生惨然一笑,这位将军來伤兵营他一点都不奇怪,作为阮山军的医生,每一场战斗结束或者间隙,阮山都会來,都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抓住自己的衣领问一通,这里的医生护士沒有不被他询问过的,而战士们见到阮山痛苦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医生摇摇头:“缺医少药,地方简陋,轻伤倒还还一点,稍微重的伤恐怕……”
敌国的情况,阮山自己也知道,能有自己医生的军队本來就很少,他的这个伤病营也是当年第一人军长亲自建立的,到了他这一任,虽然还保留着,可惜早已经面目全非,医生的数量减少,药材也不够,特别是那些急需的特效药更是沒有一支,
放过那名医生,阮山两眼发红,这都是他们的战士,沒有死在对敌的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战友的枪口下,在阮山的心里,一个声音在呐喊,这他娘的打的什么仗,
一名中校呼的站起身:“将军,我愿意带人去干掉这些狗日的,那些家伙就不配作为军人,”
阮山摇摇头:“算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挡住他们,并不是消灭,何况曾经他们也是我们自己人,把他们全都杀了那边防军第8军可就全完了,”
“那我就去宰了那个黎骞德,这狗日的为了自己,不惜让我们这么多人死在这里,”那中校说完就往门外走,完全不给阮山反应的时间,
所有人都看着阮山,本來阮山还想拦住他,想了想沒有这么做,仇恨已经产生,杀不杀人沒有关系,得有一个发泄仇恨的地方,哪怕是和山坡下的那些曾经的兄弟接触一下也是好事,那名中校是阮山的心腹,是一名营长,今天这一仗打的虽然不惨烈,那是因为黎骞德根本就沒有尽全力,他们的目标沒有在自己身上,偷袭一下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來也是好事,
离开伤兵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走出去很远,耳朵里面依然是那些战士的惨叫,阮山接着黑暗的掩护,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报告,有黎骞德的参谋想要见将军,”刚刚來到军部门口,立刻就有人报告,
阮山一愣:“黎骞德的人,他來干什么,”
哨兵连忙道:“他沒说,只说见了将军才肯说,”
走进帐篷,眼镜兄就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都是同一个国家的军人,虽然服务的是不同的人,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见到阮山进來,眼镜兄连忙起身敬礼,阮山微微点头,除了阮山之外,其他人的眼睛里充满愤怒,眼镜兄还是能感觉到的,
阮山坐下之后,其他人全都站在阮山身旁,颇有点众星捧月的架势,看的眼镜兄一愣一愣的,在黎骞德身边也见过这样的架势,可是那时因为利益而不是因为军队和服从,其他人都沒有坐,眼镜兄也就只能站着,
阮山微微一笑,示意眼镜兄坐下说话:“黎骞德派你來要说什么,难不成他还想招降我不成,”
“不,不是黎骞德派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有重要情报也给将军说,希望……”眼镜兄的眼睛不断的扫视阮山身后的那些人,一丝很明显,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阮山跟着眼镜兄饿眼光往后看了看:“沒关系,这里都是我的人,说吧,”
眼镜兄本不想再这么多人面前说,在怎么说黎骞德也是自己的上司,对自己提拔之恩,想当年,若不是黎骞德将自己从一个普通士兵提拔起來,哪有现在的他,说不定现在他眼镜兄早已经死在丛林中那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走到背叛黎骞德这一步,眼镜兄真的不想,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一切都变了,黎骞德也变了,
稍微愣了一下,眼镜兄叹了口气:“说起來我也算黎骞德的心腹,现在要背叛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也知道这话说出來将军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卖主求荣的人,而实际上是黎骞德黎将军不要我了,绝不是我有意背叛他,”
“别废话,说正事,”有人实在听不下去眼镜兄这样的铺垫,和黎骞德打了一下午,让阮山军人人充满愤怒,
眼镜兄连忙点头:“将军可知,黎骞德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进攻高平,”
阮山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自从上一任越北总指挥黎洪甲被对面的人抓走之后,这个黎骞德一直沒有放弃请战,本來信誓旦旦的准备打龙邦,忽然间掉头向南,还真的让我不明白,”
“说起來也怪高平的参谋长李进勇,当初黎将军的确一直在请战,高平始终沒有回音,然而这一次李进勇派人偷偷越过过境,希望那些人被对手抓住,将黎骞德要进攻的事情透露出去,借用我们对手的手灭掉黎骞德,可惜我们的对手沒有上当,反而审问出了结果,并将口供和人都交给了黎骞德,这才致使黎骞德发疯,要攻打高平,”
阮山身后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也有人想到过这样的情况,当真正的原因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震惊,越北现在已经乱的和一锅粥一样,李进勇这样做无疑让越北更乱,但是反过來站在李进勇的角度考虑,越北混乱的根源其实就是这个越北唯一的黎家代言人,只要除掉他,整个越北便会安定下來,
阮山点点头:“原來如此,看來还是我们的那位参谋长做的有些过了,怎么说着都是我们国家内部的事情,他竟然想借用对手的手來灭掉黎骞德,如果我是黎骞德也会反戈一击,”
“其实黎骞德早有这个准备,发给高平的请战书也不过是幌子,这么多年來黎骞德始终沒有放下黎家已经倒台的事实,千方百计联络黎家旧部就是准备重振黎家雄风,以前还有黎洪甲这个越北总指挥冲在前面,自从黎洪甲被抓之后,黎骞德便只能站出來,攻打高平只不过是他的初步计划,他们的终极目标是直接攻下河内,去的国家的领导权,”
“什么,这黎骞德疯了,”阮山虽然才想到黎骞德造反有些原因,可是他万万沒有想到黎骞德竟然这么疯狂:“照你的意思黎家在河内还有人,”
眼镜兄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黎家在河内的是谁,但是可以肯定黎家在河内肯定有人,将军可以想一想,作为前国家领导的黎家在倒台之后,黎洪甲竟然能掌握住越北大军,如果不是我们的对手抓住黎洪甲,说不定现在这越北总指挥还是黎洪甲,黎家虽然不行了,那些当年靠黎家站起來的人依然不会甘心,他们的既得利益岂能被人抢夺,作为沒有被发现或者隐藏起來的黎家爪牙自然会蠢蠢欲动,这一次黎骞德有恃无恐肯定是得到了那些人的支持,”
这个时候的阮山却安静了下來,作为军长他对于政治不是不敏感,只是不愿意去搀和,眼镜兄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算阮山再笨也能像的明白事情就算不如眼镜兄说的这样邪乎,估计也不会差太远,
阮山沒有言语,也沒有发表意见,只是低头沉思,眼镜兄这一次算是孤注一掷了,如果不能求得阮山饿照拂,他以后在军中就很难立足,黎骞德心腹这个烙印想洗都洗不掉,等到黎骞德兵败被擒,他这样的人只会剩下清算,无根无蒂谁也不会想起他,
“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将军,”眼镜兄接着道:“现在黎骞德身边为其出谋划策的是对手的两名特种战士,就是他们将俘虏和口供送过來的,当时黎骞德便扣留了他们,來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中间的其中一个给黎骞德出主意,让其少量部队绕过将军阵地,进入高平捣乱,让其他的部队以为高平一下从而下定决心跟着他黎骞德一起造反,还请将军立刻加派忍受四面搜捕,如果这些人进了高平后果不堪设想,”
“特种战士,他们也來了,”阮山一惊,当年和他谈判的那些人也是特种战士,想不到时隔一年竟然又是他们,
眼镜兄点点头:“这一次他们不但來了,还替黎骞德出谋划策,看样子他们要将我们整个国家拖入战争,重新來一次统一之战,”
阮山也是经历过前几次战争的,这短短时间的信息量让阮山有点吃不消,其他的他倒不怎么再也,只是这特种战士的出现,让他突然间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实在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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