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盏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这么相信他？”
“皇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七皇子在冷宫里安然无恙活到今日，更不可能是什么好人。虽然皇叔委托你择储，但掺和太多对你没好处，你自己应该清楚的。”
“管那么多做甚？”
“……我为我自己不平罢了。小爷哪点比那家伙差，凭什么他一来你这儿就千娇万宠，小爷就像那路边的垃圾？”
“千娇万宠是这么用的么？”
墨晞羽懒得跟他废话。
“罢了，本王还要去找你娘的手记，先走了。”
“我爹书房里那本？”
燕盏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
燕盏在墨晞羽疑惑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嘿嘿一笑：“这才是真迹，我爹那里是本假的。反正他也不会看，我就拿过来了。”
墨晞羽：……
“正好，给本王吧。”
“我说，这本书你拿着干什么？”燕盏小心翼翼地把书抱在怀里，“这可是我娘留下来唯一的东西了。”
“放心，本王借走的东西，定会完璧归赵。”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上面的东西，你不一定看得懂。”
燕盏轻轻地把书翻开，让墨晞羽来看：“你看。”
书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东西，一撇一捺极其端正，很是赏心悦目。但它们组合起来时，却十分奇怪，说是字，却也不像。
燕盏看着这些东西十分头疼：“……虽然我读书少，但我还是认字的。然而我还是看不懂。”
墨晞羽：……现在她才明白燕衡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见识过各国文字，却无一种与之相似。”墨晞羽拿过书看了又看，“倒是奇怪得很。”
“你还借吗？”
“……当然。”
…………
墨晞羽拿了东西，就去找墨无罹。
虽然燕衡没有明说到底去哪儿，但燕衡不喜花卉，因此燕王府能种的地方少，她大概能猜到会去哪儿。
还没走到目的地，几人就碰上了。
“皇兄！”
墨无罹看见她，一双血眸瞬间就亮了。
墨晞羽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如何？”
“那东西构造倒是奇怪，但确实可令花在如今也可开放。”墨无罹道，“燕王爷说，是是一种名为温室大棚的东西。”
墨晞羽笑着对燕衡道：“先夫人当真是位奇女子，此物对墨国会有帮助的。”
“本王在此先对先夫人表示感谢。”
“王爷过誉了。”燕衡有些担忧地道，“夫人的那手札所写文字臣识不得，不知王爷……”
墨晞羽坦坦荡荡：“本王也不识得。”
燕衡闻言有些失望。
“天下能人异士甚多，总会有人识得。届时若是能寻到这种人，定当告知燕王爷。”
燕衡眼睛一亮：“那便有劳王爷了。”
“如此，本王先告辞了。”
“恭送王爷。”
燕衡一直送几人出门，看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府。
他的夫人啊……
那是他的挚爱，他的骄傲。
只可惜，他无法与她白首。
…………
“你看看。”
马车上，墨晞羽把书递给墨无罹。
墨无罹翻看了几页，别说内容了，他连字都看不懂。
“燕王爷的夫人倒是个奇怪的人。”墨无罹道，“她所制作的那东西，当世罕见。所著手札，又是如此陌生的文字。”
“燕王爷的夫人，名为徐乔。家中父母早逝，靠自己白手起家将商行开遍了整个墨国。”墨晞羽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若非她过世太早，她的商行必将遍布整个大陆。”
从以前追随徐乔的人口中可以得知徐乔的确有向其他国家扩张的意向，甚至已经开始部署。只是很可惜的是，她还没有开始实施，就过逝了。
徐乔的过逝对她置办的商行而言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她的属下并没有她那般的经商智慧，因此很快就开始走下坡路。
而徐乔的属下却并不想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乔的心血就这么完蛋，直接促成了她的收购。
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将徐乔名下的产业均数收购。
当然，这是经过了燕衡燕盏同意的，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人弄的。
因为有了徐乔在墨国打下的基础，她的势力渗入墨国的过程非常顺利，比在其他国家快了不止一点点。
因此她还是很感谢徐乔的，对她本人的实力也十分赞赏。
“不管这些了。”墨无罹把书合起来，凑近墨晞羽，“皇兄，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墨晞羽看着他突然放大的脸，有些怔愣，下意识地就往后靠，结果头一下子就撞上了车壁，发出一声脆响。
“皇兄！”
墨无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靠得更近了。
他把手伸到墨晞羽头后面摸了摸，紧张兮兮地问道：“撞疼了吗？”
“没有。”
墨晞羽耳朵微红，把他推开，扭过头。
“计划有变，原计划还是继续实行，但还要同时找人破译这本书。”
“这次不是尽量，是必须。”
“这么急干什么？”墨无罹还是担心她后脑勺，刚才他貌似摸到了一个包，“皇兄头疼吗？要不要擦点药？”
墨晞羽感觉自己的话像是在对牛谈琴一样，但又生不起气来：“……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撞得那么响还没事？”
墨晞羽摸了摸后脑勺：“又没肿，一会儿就不疼了。”
“没肿？”墨无罹不死心，“我摸摸。”
他明明就摸到了一个包！
皇兄总是骗人！
墨晞羽也不挣扎，就任他摸头。
墨无罹在他刚刚摸的地方又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看吧，是不是没事？”
墨晞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
墨无罹收回手，闷闷地嗯了一声。
墨晞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了。
墨无罹看着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然后握紧。
他不可能记错的。
但那里的确没有肿包，就像是一下子好了一样。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羽国皇族，光系灵脉……
墨无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不能从那个公主身上下手，那他就变换方式，从她的母皇身上下手。
一国之君，总不可能没人见过。
而血脉相连的母女，总会有些相似的地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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