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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 26 章

愚人娱创作的《万灵灯》, 第 26 章 第 26 章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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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二章

    一个时辰前,银河之畔。

    织女拿着一个六角纸荷叶向上一托,它便朝着银河的另一边自在地飞去了。望着那远去的剪影,她笑了,也许那人说得没错,她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很多,心里的痛也淡了很多。

    她知道那时他的未尽之言,不禁喃喃:“你以为,一个人真的可以一心一意,由始至终等一个人么?即使再多的情,再大的爱,等一百年不来,等一千年不来,再等一万年,她还会一无所觉,不知不觉么?我不是不明白。那个赌,我以为我会赢,我以为,他一定会记得我,他会来见我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忽然抬头,见一熟悉身影挺拔玉立,她大惊:“长幽?!”

    一位少年长身而立,白衣墨发,手中持一玉白洞箫,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不再是从前那样暗淡无色的。

    她一见惊然,几步抢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他许久,眼眶泛起一片灼热:“真的是你?快说句话,不然我只当自己又白日做梦了!”

    长幽看了眼渐渐飘远的纸荷叶,笑道:“织女姐姐,你是故意的吧?你说,趁我不在,你偷偷放了多少纸荷叶?”

    织女眼睛一眨,一片晶莹亲吻眼睫,欣然笑道:“你这小家伙!偏偏每次来都恰逢其时,我发誓,这是那次之后我第一次拿出来的,也才放了一只,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吧?”二人大笑,所有的心思全在这笑里全然了解了。

    织女没问他什么,只将屋里所有的纸荷叶全数取出,在河岸上摊了一地,袖子一卷,拿一只在手上,笑道:“要不要比一比?看谁先把这些全部飞过那边去?”

    长幽把洞箫放入千宝镜中,袖子一挥,也取一只在手上,冲她一笑:“好啊!谁怕谁。”

    二人最先是规规矩矩比赛,后来不知是谁开得头,却是暗自用上了灵力,要么阻止对方去取地上的纸荷叶,要么打掉对方已经飞到空中的纸荷叶,一时空中的在河上落了一片,地上的被打得零零散散,玉箫白蝉与含雪飞雁两相对抗,僵持不下,蓦地,一个从未得闻的转调穿耳而来,犹如千万只小鬼围绕耳畔嘶声哭嚎,织女眉头一皱,手中一顿,落后半个音节,转眼被对方的灵力压制,在这一局落至下风。

    二人同时收手,织女抱含雪飞雁站定,抬眼笑道:“这局你赢了!长幽,多日不见,竟不知你大有作为,可喜可贺!”

    长幽将玉箫白蝉在手中转了一个圈,对前拱手一笑:“承让承让,我怎不知织女姐姐让着我罢了,您几万年的修为,我怎敢与您相比。”

    织女眼中笑意敛去,终还是问了一句:“你可有见着夜阑?他该是最念着你的,我知你此番身不由己。当日你们遭遇神仙劫,以你的修为,本可以躲得过去的,可是却因一双眼睛丧失了几千年的修为,终究丢了命去。当时你别无选择,想要护住灵力,只能入鬼界修阎罗,这些恐怕夜阑他一无所知吧?长幽,这样真的好吗?”

    长幽低了视线,遥望着一河的纸荷叶,喃喃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事到如今,已经回不去了,这样不见,对我对他,才是最好。”

    忽然,一阵天摇地晃,长幽织女相视而望,皆是大惊:“这个方向是凌霄台,不好,万灵灯有异!”无暇他顾,登时向凌霄台而去。

    三千界。

    三千界乃是司命君观天地万物命运变化之所在,乃是极机密之地,非天君之命不可擅闯,寒溟擎央祉离此时来到这里,却是让人意想不到。他们此番前来,乃私自而为,目的只有一个,意在查探夷衡之天命变化。

    夷衡如今之困境,想要救他,只有两个法子可走:一是打破万灵灯,使他灵元归位,增其灵力,强其灵息,才有可能保住灵识不散,继续以残破之躯存活;二是启动三千界,逆天改命,趁其命星未灭,找到办法延长命星寿命,第一个显然行不通,他们只有赌一赌第二个了。

    寒溟利用始神之力,一马当先进入三千界,此间是一片虚无之地,无人,无鸟兽虫鱼,无一草一木,亦无华光万丈,不过,却有漫天星子,虽夜色无尽,前路不见,终不是全然漆黑。

    祉离见此讶然,狠狠打了一个响指,道:“这个地方,真够邪气的,像是连声音都被吞下去了,说不定这么走着走着,我们也这样不见了,心里毛毛的,寒溟,擎央,快跟我说说话。”

    寒溟这个人,性格古怪,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喜好,高兴了给你逗个趣,不高兴一个字都懒得搭理你,显然此时他心情不错,闻此“啧”了一声道:“祉离,你看那边是什么?是不是鬼呀?”

    擎央瞧他说的认真,真的伸着脑袋四处看,道:“真的吗?在哪里?不会吧?这里可是天庭最神圣之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进来这里?”

    祉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随便便被寒溟糊弄过去的也只有他了,从以前到现在,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故意道:“是吗?寒溟在此我都不怕!更何况只是只鬼?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寒溟有心吓唬祉离,没想到要吓唬的不买账,无心吓唬的却入了心,索性继续编道,“小心点,在你前面,要撞上了。”

    擎央听此,凝眉正襟,全心戒备,不疑有他,祉离扯了扯嘴角,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寒溟手里捧着一只紫晶琉璃碗进门,道,“擎央,女娲刚做好的莲花窝,快被他们抢光了,你要吃么?”擎央头也不抬,一手拈黑子,一手拈白子,黑白对阵,难解难分,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只下意识道:“哦,上次被夷衡打坏的七巧玲珑盏我已经补好了,在我房内,你取了便好。”寒溟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捧着最后一碗莲花窝喝得心安理得,转身出门,顺便把被修补好的玲珑盏取出拿给女娲,平白得一顿夸奖。

    擎央本是个极认真的性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平日私下里交谈,即便不小心记错了一件事,说错了一句话,他非得正正经经纠正过来不可,便是女娲都说他“这人认真过了头”。而寒溟经常逮着他这点给他吃过不少的亏,偏偏那人还总不放在心上,祉离每每看不过去跟夷衡七玄他们提起,七玄好歹还唏嘘一番,夷衡却事不关己,一笑置之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他们去呗!”

    祉离终于良心发现,痛心疾道:“我说央央啊,你到底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每次都被小寒子逗一回,就算你不累,他不累,我们看着实在眼累心也累,算我求你了,长点心行么?”

    擎央终于意识到,这回又被某人牵着鼻子走了,瞥了寒溟一眼,却是直接跳过此事正色道,“看此处果真非同等闲,这里这么多命星,哪个才是夷衡的?如果用普通的法子一个个去找,怕是根本来不及的吧。”

    祉离不知这人如此不争气,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眼睛快要瞪出来,认真想了想,还是顺着□□走下来为好,要不然非得被他们活活气短命不可,深吸一口气道:“这个简单,一个个找当然来不及,虽然一下子找不到夷衡的,但总能找到我们自己的吧,只要找到我们自己的,顺藤摸瓜,还怕找不到夷衡的?”

    寒溟擎央对望一眼,笑得讳莫如深,然后寒溟一指头敲在他脑门上,道:“诶?你这平时冒冒失失的,这回倒是长了个心眼,不错,回去可得让夷衡夸夸你。”

    祉离气得牙痒痒,“啪”地拍掉他的手,才要细细与他理论一番,却被他伸着胳膊叫打住。而那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闭起了眼睛,已经在用语知探知命星。擎央好不容易将暴走的祉离掰回来,见此跟着照做,显然极是同意他的说法。

    祉离只觉下不来台,恨恨咬牙,亏得他方才还奉献出了他的三分同情心给他,这人简直没良心!对此很是后悔。

    如此紧张时刻,他们还能嘻嘻哈哈玩闹,真是跟什么人待久了,便学会了什么人。很快,他们都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命星,果然,始神七君的命星是相连一起的,七星之中已有一颗尽灭,其中一颗仿若风雨中的烛光,明明灭灭,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三人神情肃穆,一瞬间再无玩闹之心,正要凝聚语知之力想要做些什么,突然一阵天摇地晃,比之前梼杌之时更猛烈百倍,且方向是从凌霄台传来,三人一惊,只道不好,内心挣扎一番只得暂且放弃眼前之事,立即向凌霄台赶去。

    九转丹心廊。

    七玄走出一虚静里,来到九转丹心廊,这个地方,是他们除了一虚静里最常来的地方,以前他们遇到什么烦心事,或是因什么事吵了架,总喜欢到这里来散心,黄梵也是常来的,他自当了天君,很多事都再做不得,所思所量都以天君身份裁夺,至于他黄梵所思所想,很多时候都是舍弃了的,只有来到这里才能自由些,也只有这时才会觉得黄梵这个人原来还存在着。

    如今七玄来到此地,自是有一事烦恼,夷衡之事,怕是再难隐瞒下去,他准备与黄梵摊牌,可是偏偏此时时机不对,三日礼会尚未结束,六界人物全在此间,黄梵根本脱身不得,想了一想,到底发了言祭,一人坐于丹心亭下稍等。

    很快,天女现身于此。不论容貌还是气度,举手投足皆雍容华贵,她施施然走来,在七玄对面落座,语气还是天女的口气,道:“唤我来此,可有要事?”

    七玄抬头,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道:“夷衡命星怕是要灭了,一万年前,他灵体落进无极之渊,灵元祭了万灵灯,灵识深受重创不醒,我花了一万年时间才唤醒他,可是,梼杌妖兽一事乃意料之外,如今他灵识受损严重,难以修补,时日无多了。”

    天女咋听,竟无动于衷道:“你这玩笑,实在不怎么好笑。”

    七玄静坐,一如了悟的佛陀。

    她忽地拍案而起:“如此大事,你竟隐瞒万年之余!”

    对面之人依旧波澜不惊,淡然如斯道:“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事实不会因知道而有任何改变,结果也不会因不知而有任何不同。”

    天女眼眶泛红,言语间仍有怀疑,“可是怎么会?即便如此,单凭一凶兽梼杌,也断不会让他丧命,他身上还发生何事?”

    天女这一问,七玄终于再难保持从容,艰难一笑,道:“梼杌附身之人乃是凤尾扶罗,夷衡此前还有伤未愈。”

    “凤尾扶罗?我一早便知此女非良善之辈,却不知,她竟有如此本事,可让一始神为之丧命,当真小看了她!如今她在何处?我倒要见识见识!”天女一怒,日月变色,许久未可平静。

    稍复,突然一阵天摇地晃,竟是从凌霄台方向而来,二人相望脸色皆变,毫无犹豫直奔凌霄台而去。

    一刻钟前。

    扶罗扶鸢强行连破了幻术、法阵与最后一道结界来到凌霄台上,承天下苍生之火,负苍生命数之物,原来尽在于这样一个小小的紫晶灯上。

    二人相望无言,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扶罗扶鸢同时抬手,同一时刻,织女长幽一众人皆已到此,见眼前一幕,只能失声叫出:“不要!!!”

    扶罗嘴角轻轻勾起,对众人极尽的大喊她充耳不闻,扶鸢手上微滞,就这么一瞬间的失神,便被扶罗从凌霄台上一掌打下来,再看她另一掌又反手劈出,万灵灯破。一时间,灵灯迸射而出的金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待可以看清之时,便是此时所看到的浑身浴血的二人,以及一片狼藉的凌霄台。

    一万年的四海生平只在一瞬间便被摧毁殆尽,天女端庄优雅的仪态尽数崩裂,目光如电:“凤尾扶罗!!!你竟敢!!!你竟能!!!你不想活了!!!”冒然一声清叱:“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登时,凌霄台周围天兵一拥而上,将一应出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织女没想到竟是在这个情景下与多年不见的故人久别重逢,纵使心情感慨万千,却是容不得她们坐下好生闲话叙旧,闻声只道:“慢着!纵使她们千错万错,可伤重如此,总要先与她们疗伤吧!”

    天女心神尽系于凌霄台上二人,根本无暇他顾,此时闻声讶然,却也只是有一刻的恍惚,片刻凝了神道,“疗伤?她们做下此事莫非还想活命不成?织女,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织女娥眉微蹙,眼神一动,道:“好!退一万步来讲,方才众人皆见,破灯的只有扶罗一人而已,扶鸢并未参与,总得先把她救下再说。”

    天女冷眼观之,出口却毫不留情:“她们二人一身血污如此,你还当她全然无辜?万灵灯虽非她亲手打破,可纵容之罪难免,即是不死,也必得受了天雷之刑!”话已至此,再无心拖延,长袖一挥,道:“给我拿下!!!”

    忽地,一道白光从人群中闪出,再看已至凌霄台上,却是长幽。玉箫白蝉自身前一挡,其意不言自明。

    天女明眸浸染十月寒霜,遥望白衣之人冷笑,道:“武长幽,想不到你还活着?怎么,入了鬼界便不把天界放入眼中,你当真好啊!好极了!”

    将二人悉数护于身后,长幽八方不动,神情坦然,道:“非我以下犯上目中无人,可天庭规矩实在不讲道理,二位姑娘伤重如此,怎可再受责难?况且事情未知全尾,便下如此重罪,未免难以服人。”

    天女脸色一寒,不为所动,“这乃我自家之事,你一个外人,请不要插手!”

    “那我总能过问一下吧?”一袭黑衣凌空而来,携着风声在长幽身边落定,一黑一白,皆是无畏无惧,凌然处之。

    天女神情一闪,玉容微动,道:“扶桑使者夜阑?谁给你的命令擅自离开神木?这里用不着你,快些回去。”

    夜阑暗自瞟了身侧之人一眼,拱手道,“天女赎罪。夜阑惊闻凌霄台异动,恐万灵灯有失,便来此查看,却不想遇到众人围攻重伤女子,我天庭圣光普照,天理昭昭,如此恃强凌弱之事,难道诸位不怕天怒人怨?我一个自诩天界正道之辈,岂有不护之理?天女也总该不会视之不见罢?”

    天女被一个小仙暗下一城,心中气盛,大有恼羞成怒之意,“给我拿下!!!袒护相帮者同罪,不必手下留情!!!”

    场面大乱,扶罗扶鸢勉强撑着一口气,长幽夜阑二人以一敌百,处境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