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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龙 第七十章 饕餮烟

落词创作的《横刀行》, 虎斗龙 第七十章 饕餮烟在线免费阅读下载。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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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罡地煞枉生死,饕餮黄烟治凡人。

    一种由特殊黑沙加上砷石研磨混合在一块的四方土,加上白火点燃,黄烟浓烈,如同饕餮吞食,只要吸入口鼻,一炷香不到,人就会七窍流血,抽搐不停,死相极其可怖。

    母罗忒清不顾其他尚有良知将士的劝诫,带着一队人马,用炭粉装满一个带孔的毛竹,系在口鼻处,往齐鞍城相距二十里的地方,等着大风,打算将那些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插旗立营的败落旧番人,用饕餮烟,全部杀掉。

    张贵安抚了两个‘将军’便准备离开,双狼贺子豪去给张贵找点厚实的衣服,看云彩飘去很快,应该会有大风。

    张贵觉得不碍事,便找到双狼贺子豪赶紧一起回去,突然有人站起来,看着从远处慢慢升腾起的黄烟有些纳闷。

    “谁点了什么东西?”那个士兵,大声呼喊道。

    张贵推开一群围观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烟雾白黄白黄的?我们的陷阱被他们识破了?”

    双狼贺子豪想到的是他们陷阱上铺过一层稻草,为了防止野生什么动物触发机关,便询问张贵说道。

    “不应该啊!这还下了场雨,多大的火才能燃起林子来?”

    张贵直摇头,他不相信这种深坑陷阱,会用火来除,否定了双狼贺子豪这太过于牵强的联想。

    几个人好奇的人,跑到烟雾旁边想要一探究竟,烟雾慢慢将他们吞噬,还没有两个眨眼睛的功夫,几个人脸色发紫,捂着自己的喉咙,在地上来回翻滚,整个身子反弓起来,重重落地,一动不动。

    “有毒!有毒!快跑!快跑!”

    张贵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呼喊道。

    可为时已晚,毒烟幕在大风的作用下,来的很快,等一些人反应过来,已经被烟雾包围。

    从烟雾里还出来十几个,穿着厚重棉衣,脸上被透纱过得非常严实的带刀人,见人就砍。

    那些还能撑一会的人,身上被砍出一道伤口,肉眼可见伤口处开始溃烂,还带有刺啦刺啦的沙沙声。

    张贵和双狼贺子豪,只能自保,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这极其古怪的烟雾里。

    四百一十三具尸体,被十几个人收拾干净,就地掩埋。

    风吹散了那股夺命的黄烟幕,可就算散了,远隔百里之外的地方,还有人闻到一些刺鼻的味道,回家途中倒地死亡。

    人是全没了,张贵和双狼贺子豪不同程度受伤,康沛闻讯,连忙进了两个人共同用来养伤的营帐里,只见二人肩膀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军中大夫,正在用刀轻轻割掉二人胳膊上的烂肉,装在一个竹筒里,命人挖坑用火焚烧。上了药粉,这才直起腰来,对着一直默默等待在一旁的康沛,行礼离开。

    “一股浓浓黄烟,人只要一吸食,就会爆毙,身上沾上了,如果不及时洗掉,就会溃烂,康沛老将军知道这是什么吗?”张贵用自己没有受伤的胳膊将嘴上咬碎的木棍取下,喝了口旁边侍卫递给的水,漱了漱口,问询道。

    “胡人这帮混账东西!这是饕餮烟,一种极其古怪的石头,和砷石研磨混合,加上白磷一起燃烧起来的烟雾,五十多年前的东西,都被他找出来了!”康沛看着两个人的伤势,又加上张贵说的东西,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又心疼自己义子,又对这放毒之人非常愤怒,心里都窝心坏了道。

    “这烟还有很多吗?”张贵确实没有听过有这个东西,心想坏了,如此厉害的烟幕,如果很多,齐鞍城里的胡人,狗急跳墙放烟弃城那可如何是好。

    “哼!能杀四百多人的量,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吧!他母罗忒清是真的急了!”

    康沛冷哼一声道,让身边的人,给他端了个凳子,坐在双狼贺子豪身边,看着他的伤势,看着憔悴还想给自己请安的双狼贺子豪,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康沛老将军!我觉得整个齐鞍城应该已经全换上了胡人士兵了!”张贵伤势最轻,活动了一下,便坐在康沛将军身边,认真说道。

    “不急!你们走的这几天,路先生又来找我了,和我说了个天大的好事!”

    康沛听出张贵的弦外之音,拍了拍张贵瘦弱的肩膀,笑着说道。

    “什么消息?”张贵头一次看见康沛信心十足,马上询问道。

    “有贵客要来,算着日子,就在明天,你好好休息吧!天快黑了!明天让人给你换上一见能拿的出手的衣服,跟着我身后便是。”

    康沛将军一想到这件事情,心情就会好很多,对着张贵打着保证说道。

    要得到康沛老狐狸的保证,实在太难了,搞得张贵觉得心里直痒痒,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来回踱步,无心睡眠,翻看一些卷宗,果然找到了饕餮烟的记载,以前都是直接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确实没有细致阅读过,张贵恨不得把自己抽死,可一想到明天又要见到贵客,有不敢下手,憋的自己脸通红,在自己营帐里折腾了将近三个时辰,这才睡着。

    大风推云过,夜晚星不眠,两个打盹,一个酣睡,还有两个打鸡血的五个人,往齐鞍城方向急行。

    “你们受不了大可以将就睡下,又不是小鸡子,在这里一个劲点头!”

    敬长安看着何不谓和蒋玉明两个人,在那里不停地点头,眼皮都起几层褶子,便小声说道。

    “不行!这不能睡,被太子殿下发现了,又要罚我俸禄,敬将军您不知道,我的俸禄都罚到明年秋天了!”蒋玉明将缰绳挂在何不谓的脖子上,用力捏着自己的脸,这才缓过神来,苦笑轻声说道。

    “那你不是太可怜了些?还好我没事!”敬长安笑的眼睛都快闭上了,有点同情道。

    “这扎心窝的话,您都说出来!好嘛!困意全无,心开始疼了!”蒋玉明将缰绳从何不谓已经睡着的脖子上,小心取下,拿在右手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子,对着还在笑个不停地敬长安,一脸委屈的说道。

    “那和我无关!”敬长安加快马匹,跑到一直直挺挺坐在马背上的的刀疤脸面前一看,有点惊讶。

    这不亏是一直在暗处办事的人,直挺挺睡着,鼾声都起来了,手时不时的还抖抖缰绳。

    敬长安也想学这个绝活,他只能睡在马背上,起来的时候,胸口闷疼,那里像这个男人这样,就算醒了,应该也不会太过于难受。

    就这样,几个人凑合着赶到了,齐鞍城外五十里的一个洼地,停下脚步,睡一会儿后,静静等待天明。

    晴天无云,红日照常升起,几个人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衣裳,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饮水洗了脸,便加快速度前往,康沛将军的大营。

    路小乙比他们先到,和康沛将军小叙一会,才看着日头,现在营帐门口等待。

    张贵起来后,这才想起还有事,手忙脚乱,将自己一顿收拾,吃了颗佟三昧给他的药丸火急火燎的跑到康沛将军的营帐,被告知和路小乙在营口等待贵客,又急急忙忙的跑到营口,对着两个面带笑意的一老一小,弯腰行礼,赔了个不是。

    “拿着吧!最好的创伤密药,我给了双狼贺子豪一瓶,你也拿一个,先吃一颗!”

    路小乙摆手示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张贵笑着说道。

    “多谢!”张贵双手接过瓷瓶,说了一句感谢话后迟迟没有动作,康沛也没有在意,路小乙便多走两步,对着面露难色的张贵轻声道。

    “我去除了与你那个药相克的东西,你别忘了,你的那个小跟班,是我们佑国药王谷的分支。”

    路小乙拍了拍,脸上写满惊讶的张贵,示意赶紧吃下,张贵想都没想,倒出一颗直接吞咽下去,只觉得比刚才吃的那个药相比,这个药清凉降温,胸口若有若无的不适感,一下就缓解了很多,感觉比以前更加清醒。

    “她们说实话,还不如我自学,不过帮你打下了这场,只要你没死,我会给你带到药王谷,好生调养,多活几十年不是问题!”路小乙看着张贵那种假红润脸色,好了不少,微笑说道。

    张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拱手行礼,也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

    三人站定,静静等待,没一会儿眼能看到的地方,出现了一辆马车,康沛心里真的羡慕,这个时候,还能有车驾的人,本事到底有多大才能这样。

    张贵也有点吃惊,自从起事以后,除了马匹就是用两条腿,说实在还是有点怀念坐在马车里的日子。

    等到人快到了以后,康沛瞪大了眼睛,其中两个人自己认识,一个刀疤脸,另一个正是蓼国护国将军,敬长安。

    “不对啊?路先生,您不是说是?”康沛老将军有点傻了,路小乙和他说的是佑国的开国元勋会来,这是蓼国的敬长安,他怎么来了。

    “就是他,佑国的开国元勋,他另外一个名字叫白袍寻刀。”路小乙知道康沛将军的疑问,笑着用最生硬的番语解释道。

    康沛这才放下心来,没想到自己当年救下的一个孩子,来头这么大,心里颇有些自豪。他把百湖和千山交给敬长安,确实是最好的决策。

    张贵看着刀疤脸身边这个气度非凡,剑眉善目,笑呵呵的年轻人有点出神,他想起一个人来,好像也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可他记得好像和他有过梁子才对,可又听到路小乙和康沛将军之间的对话,云山雾罩的,一时半会真想不起来。

    “老将军!别来无恙!”敬长安翻身下来,上前两步,对着康沛将军拱手行礼道。

    “额……这……好!”康沛头一次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一阵打鼓,“总不能,这马车里是百湖和千山吧!那这算啥啊!”

    敬长安行礼后,没有上前,而是扭头在马车前站定,刀疤脸先行过来,对着康沛和张贵拱手行礼,便一声不吭站在路小乙身后,等待着一个人。

    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朴素无华,倒是头上那支束头金簪比较碍眼,康沛将军没有认出来,张贵却彻底愣在原地。

    “蓼国太子陈梁献,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只见那男人一副高傲冷漠的脸看着面前四人,轻声说道。

    “旧番张贵,见过太子殿下!”张贵头上冷汗直冒,他确实被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直接跪在地上,叩头请安。

    “这就是贵客?”康沛有点火大,自己被坑了一大堆钱的幕后黑手站在自己面前,他竟然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对着路小乙歪头有点生气道。

    蒋玉明看见那个老头竟然一点礼貌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心里有些不爽,偷偷溜到敬长安身边询问道。

    “这姓康的老头谁啊!一点礼貌都不懂?”

    “康沛啊!跪在地上的是张贵!”敬长安平描淡写的说道。

    “啥?狗日的张贵?”蒋玉明一下就火了,要不是蓼国太子殿下陈梁献在,他能在两个呼吸之间,先砍了张贵的脑袋,当球踢。

    “本宫知道与你们有恩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一致对外,本宫带了三名悍将助你夺城,事成以后,还会给你们五万甲胄!钱本宫出了!康沛将军!意下如何!”

    陈梁献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带着一些恳求的样子,对着康沛说道。

    “这……多谢蓼国太子殿下慷慨解囊!”康沛脸上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路小乙,路小乙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学着张贵,跪在地上,对着陈梁献行礼道。

    有了台阶下,陈梁献心里好受很多,连忙过来,将张贵和康沛搀扶起来,笑着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本宫以前确实做的不妥,还希望两位忧国忧民的大志者,不要太介意!”

    “是是是!里面请里面请!”康沛起身点头,对着蓼国太子殿下,再次鞠躬行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是带着他往营帐里去,何不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蒋玉明却有一肚子火,何不谓对着站在那里不动的路小乙,行礼示意,路小乙点了点头,依旧站在原地。

    蒋玉明走到路小乙面前,恭敬行礼,刚要说话,路小乙却先说道。

    “别不分场合,给自家主子丢脸,你刚才说话的声音我站在这里都听到了,俸禄不要了?”

    “有吗?”蒋玉明有点疑惑,看向将马匹交给候在一旁的士兵最后才来的敬长安,询问道。

    “对啊!你的俸禄可能后年年初才有吧!”敬长安捂嘴傻乐道。

    “啥?您说啥?我这么冤的啊!”蒋玉明傻了,直拍大腿,苦着脸哀嚎道。

    “这也算在丢脸!”敬长安没有几步折返回来,拍了拍蒋玉明的肩膀,指了指他面前那些都这咧嘴笑话自己的士兵,好心提醒道。

    “我完了!”蒋玉明捂着自己的脸,跟在路小乙和敬长安的身后自言自语道。

    蓼国太子陈梁献和张贵以及康沛老将军,在行营中对着新做齐鞍城堪舆图,开始选择进攻方向,敬长安起初不想去,可是路小乙非要拉着他一起去旁听,敬长安坐在椅子上,笔直笔直的,看着三个人说了一大堆,特别官方的话,有点汗颜。

    路小乙就相对轻松很多,因为他听不懂!他很佩服陈梁献,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听着应该是特别正统的番言,和两个地地道道的旧番人,沟通一点障碍都没有,又看了眼头上有些出汗的敬长安,便知道敬长安也会番言,便觉得有些奇怪,他那里知道敬长安和一个地地道道的番国人一起生活过,听的懂番言是太自然不过的事情,只是敬长安觉得太过于庄重了些,这种一目了然的堪舆图,要是他自己选择攻城,绝对是从地下那个挖出来的甬道进去,中心开花,四处绽放,拿下这个城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再者说实在觉得不放心,也可以兵分两路,一队负责假装攻城,一队潜伏在甬道里,同时出现,可有奇效,用得着还要掐算日子,推算时间,攻城!尤其是易守难攻的城池,不用奇法,依靠老天爷,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敬长安实在忍不了,这种半吊子的纸上谈兵,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的心里想法全部说了出来,还附加了一句,让在场都有点恍然大悟的话。

    “对付恶人,用得着如此怜悯的手法?干就行了!舍得一身剐,去他奶奶的。”

    三个被敬长安好像是数落了一顿的人,看着自己准备的一大堆东西,又看了看那悬挂在那里的堪舆图,想着敬长安刚才说的那些话,确实如此,想的太多反而作茧自缚,这样也给了那些胡人太多准备的机会,三个人一起将手里写了很多的东西,一下撕掉,重新看起堪舆图,就当第一次想要攻下齐鞍城,开始各抒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