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或许,可能是这个意思吧。 更新最快”周冬瓜似乎也不太确定,挠挠头道:“毕竟我与大师兄都是修行的仙道,对武之一道当真不懂多少,但是呢,我总觉得仙武两道异曲同工,虽大不同,却小相近。”
古琅皱起眉头,问道:“二师兄,你是说,我修炼的剑诀与你修行的焚火诀有共通点?”
周冬瓜点头道:“也许吧,就拿我修炼的焚火诀来讲,诵诀、起势为首先,这和你拔剑是一个道理,再者第二点呢,这个就是我想说的了,稍等,我组织下语言……”
古琅:“……”
周冬瓜思量片刻,道:“嗯,好了。小师弟,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譬如说我方才使的烈阳赤炎掌,诵诀起势就不说了,便讲我要转守为攻了,那么我一定会将灵力送入掌中,激发火焰,攻击之势便一目了然,这就像你方才将灵力注入墨回中一样,我一看剑锋震颤,便知道你要攻过来了。”
此番话语说来,古琅也觉得很有道理,但不过细想起来,又觉得有以偏概全之嫌,便发问道:“二师兄,方才听你所说,我也觉得有理,但剑在我手上,你只知道我要攻,怎能知道我要如何攻吗?”
周冬瓜笑了起来,道:“嘿,我还没说完呢。小师弟我刚才说你的剑太直了,就是因为你没给自己留余地,不知你是否发觉,每当你出剑时,为求剑意最盛,往往将灵力全部注入剑中。”
古琅握了握墨回的剑柄,回想争斗时,自己似乎的确将可用灵力全都注入了剑中。
周冬瓜接着道:“这便导致你在出剑之时,无法使用灵力来改变身法,所以你的剑刺过来,是死剑,只要我想躲,就一定躲得开,除非你的剑快到我看见也躲不开。”
“原来是这样……”古琅若有所思地道,细细一想,若是方才出剑时,自己保留灵力用以在半空中变幻身法,说不得可以躲开二师兄踢来的那一脚,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这分明叫做鲁莽、一根筋,二师兄却说剑太直,这般看来,根本是在给自己留面子。
古琅心中苦笑,看向周冬瓜说道:“二师兄,你所说的,便是章法吧。可我入门时间尚浅,要想施展得有章法,非是一朝一夕能成啊,如此看来,半年后的地火结界怕是与我无缘了。”
夜色之下,古琅的神情有些落寞。地火结界,十年一期,自己却哪里还有下个十年呢?
正值古琅抑郁之时,周冬瓜却缓缓站起身来,伫在那里一动不动,气氛诡异。
古琅察觉异常,抬头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一团火雾自周冬瓜右掌生出,冒出滚滚黑烟,顷刻火势大涨,月光在背,古琅看不清二师兄脸上的表情,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地往右边翻滚出去。
就在古琅将将转身的刹那,周冬瓜一掌轰下,顿时在地面上炸出一块拳头深浅,径长数尺的凹坑,激起碎石草屑无数,四处飞射。
古琅飞快爬起,讶然道:“二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转念间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如此偷袭二师兄的,心中不禁想到:难不成西院弟子都有突然袭击别人的习惯?
刚刚站住阵脚不及须臾,周冬瓜二话不说,又是飞身一掌火焰打来,这时古琅早有准备,拔出墨回,一剑顶住火焰掌心。
一如之前那般,当火焰与墨回相触时,火焰很快便皱缩消失。
机会!古琅心中大喊,倾身向前,左手奋力突前,墨回锋利的尖端几乎触到周冬瓜鼓起的肚子。
“好啦好啦!”忽闻二师兄一声出口,右手疾伸,一下擒住了古琅的左臂,墨回也被戛然遏止。
见二师兄竟又恢复如常,古琅将剑收回,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问道:“二师兄,你方才那是做什么?
周冬瓜嘿然一笑,挠头道:“我嘴巴笨,说不清楚,只好这么做了。”
古琅不解道:“师弟不太明白……”
周冬瓜敛起笑意,忽然换作一张无比“正经”的脸,解释道:“小师弟,你看,方才我出手攻你时,你有没有觉得与你攻我时有所不同?”
古琅沉神一想,似乎确有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这时又听二师兄说道:“小师弟你发现没,当你后发时,见招拆招,自成章法,而你先发时,却要自己衡量该如何出招,浑无章法,所以说……”
听到这里,古琅不禁恍然,欣喜道:“所以我只要在修行之中处于后发,便可快速提高。”
周冬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露出一口白牙,道:“嘿嘿,就是这个意思。”
“二师兄,出招吧!”
“啊?这么快,哇!”
……
几经周折,古琅总算确定了修行目标,就是在能够接下二师兄五招的同时,反攻五招。虽来回只短短十招,却蕴藏攻守转换之势,见招拆招,再见招还招,这中间诸般变化,却可有百种之多。若能达成,届时,古琅必已踏上了新的一层台阶。
修行度日,恍如流沙,不经意间,半月光阴不着痕迹地从指间流逝。
由于整日与二师兄一道修炼,灵力耗费惊人,故而为大师兄疗伤一事,就搁浅了些许时候。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月修行下来,古琅已能完全接住二师兄先发的五招,却因灵力不盛,往往无法做到反攻五招,以至于两三招出手,便已灵力见底。
而所谓的章法,古琅也在不断的后手、先手的变幻之中,寻摸到了一丝一缕,可谓收获颇丰。
是日早起,二师兄却忽然说自己昨夜起夜着了凉,身子疲软得下不了床,恐怕今日无法陪古琅修行了。
古琅转念一想,既今日有空,不如去为大师兄疗伤,便宽慰了病怏怏的二师兄几句后,出门去叫大师兄了。
本以为今日疗伤,必可探入大师兄的灵池,将那伤情具体一探究竟,却不想发生了意外。
“小师弟,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要不先休息一下吧。”李净尘见古琅在一次神识探入灵池未果后,脸色苍白,头冒冷汗,不禁十分担忧。
古琅恹恹地皱了下眉,摇了摇头,无力地道:“没、没关系……”
实在是太古怪了!古琅回想方才,神识在探入灵池时,仿佛撞上了一堵冰墙,不论他如何横冲直撞,竟是无法撼动那堵冰墙一丝一毫,还被它散发出来的寒气冻伤了神识,导致他现在浑身发冷,手脚僵硬。
他不敢将这状况告诉大师兄,害怕他因此而失落,但面对这无比棘手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呢?
但李净尘心思何其聪颖,虽不知详情,却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顺带想起一桩十几年前的事,便道:“小师弟,我记得以前师父我疗伤时,每次要咀嚼一株沸热草,说有那草药才能抵御寒气,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古琅眼神一亮,追问道:“沸热草?那种东西在山上有吗?”
李净尘点点头,道:“有,门下的百草园内各种珍奇草药应有尽有,虽门下弟子不可随意摘取,但想来沸热草这等不值钱的草药求一两株也并非难事。”
古琅立刻起身,说道:“大师兄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李净尘微一皱眉,道:“小师弟,你是要去求沸热草吗?这等事情还是我去……”
话音未落,古琅人已走远。李净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酸涩与温暖交织在心间,化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