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厂。
总工脱掉工作服愤愤地扔在地上。
总工扔工作服时,他的胳膊碰翻了办公桌上的茶杯,杯子着地就碎了,溅飞的热茶即烫着了总工的左眼角。总工火气冲天地抓起文件夹,狠狠地砸向破碎的茶杯。
总工的发怒,弄得黄洁祗经理与女厂长脸上无光。黄经理瞥一眼婵萍,暗恨婵萍刚才大吵大闹使总工发了脾气。
倩莲厂长更是不好说什么。若批评总工,总工是为了工作才同婵萍吵架的,况且总工刚从医院回来,伤口尚未全愈就投入了工作。如果处分婵萍,倩莲心里格外清楚婵萍是乔斯敏的表妹。婵萍之所以能进玉宇厂,是在招聘时,递给了倩莲一张字条。字条上面仅写关照二字,落款是乔斯敏的大名。
女厂长平时确实没少关照过婵萍,可今儿她没能耐再关照了,因为总工脱下了工作服,剑唇舌枪得理不饶人!
总工说,搞技术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口呆嘴笨,听任别人无理取闹,婵萍狗屁不懂,为何在此滥竽充数?1cr18ni9ti,她就不知是何物……更是一窍不通,岂不误本厂大事!玉宇厂养这样的闲人干吗?
婵萍粉脸生恨,高傲的鄙视着总工,声言总工既然勇于脱下工作服,更应该立马走人,玉宇厂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娉来新的总工。
总工闻言,反而坦然落座,高架二郎腿,揉一揉隐隐作痛的左眼角,建议黄经理,倩莲厂长当面决定,立即解雇婵萍。
婵萍也不甘示弱,摆出自己后台强硬的架势,定要黄洁祗,倩莲将总工赶走!
事情闹到这一步,身为经理的老黄,望一望倩莲厂长,苦笑了一下。黄经理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对大家说,窝里斗还能搞科研?熟是熟非,一目了然,休想把当领导的夹在中间。婵萍假若少说两句,总工也不至于一点涵养没有嘛。扔工作服又掷文件夹,噼叭作响的不好听哟。
总工不耐烦,起身指责婵萍随口谎报数据,如此研制出来的机头,不撞高山也栽进大海,错不在他这一方。
婵萍当然不服输,要求倩莲不看僧面看佛面,毫不退缓的把总工解雇。由此而造成的什么后果,由他婵萍承担。
倩莲摇摇头,对婵萍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即使需要解雇总工,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何况总工无过,双方要履行聘用合同,怎能轻易就赶人走呢?
总工随即嘲讽婵萍,她的脸和身材很漂亮,但诱惑不了女厂长。在玉宇厂只注重真才实学,脸模子漂亮似乎不起作用。
婵萍发觉倩莲似乎在窃笑,偏向了总工。觉得呆在此处,对自己不利,于是气冲冲地走了。回首道:走着瞧!
倩莲心想,接收婵萍完全是因乔小姐之故,而且她平时对婵萍也够关照料的了。可婵萍又哪里把他这个厂长放在眼里,因此愤愤道:走了好,最好别再回来。
黄经理说:婵萍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狗屁不懂,还口口声声要解雇别人。摆什么女王公主的架势!
总工听俩人如是说,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婵萍一脸怒气地来到翠青园,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乔斯敏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事我替你作主。”
乔小姐拨通了倩莲的电话,告诉倩莲,总工被解雇了。
倩莲放下电话一脸茫然。
总工恼火的跳起来。他不信何总是这样的人,要问清楚。总工立即给何玉宇打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小姐拿腔作调的声音。
先生,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我找何总经理!
我是何总新来的秘书,总经理刚刚和乔小姐离开了。
总工忙把自己被解雇的事讲了一遍,问是不是何总的意见。对方说这确实是何总的决定。
总工放下电话,颓然倒下。他没想到何玉宇却是认人唯亲。也罢!
黄经理和倩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安慰总工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只是同情的看着总工。
婵萍放好电话,一脸的得意,她为自己首次能进入表姐乔斯敏家,用她家的电话冒充何总的秘书而高兴。她成的扮演了迫使总工痛苦的角色。
从医院回来的何玉宇得知总工被解雇了,大发雷霆!居然同乔斯敏吵了起来。
乔斯敏望着何玉宇从来没发过这么在的火,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听见何玉宇在室内砸东西,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有心上前劝说玉宇,没料到何玉宇翻眼瞪睛,拍桌怒吼:“毁我事业!毁吧!全部搞垮了倒也干净!再无郁闷之感!也无重担压心之事。一身轻松走人,大家从此各走各的路,何苦看别人的脸色,端别人的饭碗,占别人的地。既是暗中拆台,悬空的人猛醒,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乔小姐知道何玉宇这次动了大的肝火,一时也惊诧了。多少悔不该听信了表妹婵萍的一面之词。欲打电话要倩莲重新招回总工,拿起电话又放下。乔小姐心想,何玉宇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解聘一个人吗,只要悬赏重金,还能招聘不到新的总工吗?可乔小姐不想同玉宇争吵,觉得自己插手解聘总工之事,伤了玉宇的心。再跟他吵,其结果更糟糕。
若二人因此分手,这显然是乔小姐内心极不愿的事。因为何玉宇刚才已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各走各的路,果真是这样的结局,曾经拥有的那份愉快,又怎能够轻易抹去,忘掉。她承认,她不仅仅是喜欢何玉宇的英俊之貌,而且发自内心的爱上了何玉宇。爱上了一个人,就得承受这个人的缺点所带来的一切不悦。哎!饮食男女,七情六欲皆是苦。
乔小姐权衡一番之后,无可奈何的走近玉宇,眼含歉意的希望玉宇原谅她。
何玉宇狠狠瞟她一眼,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掏出一支烟。乔小姐赶紧替他点燃。
何玉宇吐出一口烟,感觉身边的乔斯敏未能了解他干事业的心,他沉默着,良久不说一句话,始终于沉默之中思考,自己的未来该如何把握。
乔斯敏轻声轻语:宇,原谅我,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经过你就做出了如此冲动的决定,我会尽力挽回。为了你,我可以和表妹翻脸,而且保证不再插手你的事。
何玉宇推开乔斯敏,闭上了双眼。他深深地知道,没有乔斯敏,也没有今天的广宇公司,玉宇厂。乔斯敏虽是大腕,但她毕竟还是女人。女人是感情动物,感情用事,冲动是再所难免的。何玉宇睁开眼睛,但脸上依然冷峻。
乔斯敏双手捧住何玉宇的脸,温柔地注视着玉宇的眼睛:宇,不要再生气了,我会心痛的。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乔斯敏感懂得人在生气的时候,音乐与歌声可以减轻人心中的气恼。她放了音乐,在缓缓的音乐伴奏下,唱了起来:
你是夏夜的凉风
吹拂我郁闷的心
玉宇啊
让我做袅娜的轻盈
为你的碧空而媚
哥哥是我的引航
妹妹从此不敢偏向
玉宇哟
接受我的声声祝福
为友情人相视一笑
………………
歌声凄婉,缠绵。致使何玉宇为之心动,他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用思维的大脑思念着渐渐消失的音符。而此时的乔斯敏则用温热的唇吻着他的眼睛,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她的唇在他的睛睛上滞留良久,慢慢经过她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双唇上。然后穿过双唇在他的齿间轻轻弹击,两个舌头终于搅在一起。乔斯敏的手随后轻轻的滑了进去,从玉宇的胸堂一起往下,在肚脐处停留片刻,猛然下滑,放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乔小姐已是满脸通红,眼里闪着醉人的光,她慢慢地把那个令她惊颤不已的东西抓在手里。何玉宇发出一声低哼,一下子把乔斯敏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经过一阵手脚并用,————本书作者何雨作了删除处理。他一下一下撞击着,几乎每次都齐了根。大牌大姐大乔斯敏已从原来的呻吟变成了嗷嗷直叫,一次又一次登上了极乐的高峰。何玉宇大汗淋漓,似翻江倒海之蛟龙;弄得乔小姐恍恍惚惚身轻如梦。
噢,我……不行了……。快停吧,宇,我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但此时的何玉宇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双眼胀红,可劲发泄!
如果说何玉宇这次仅是为了疏散心中的闷气,那么乔斯敏在床笫之欢中却得到了一种格外的满足。她轻抚着玉宇,被何玉宇推她起来,说是要去厂里。
何玉宇和乔斯敏驱车来到了玉宇厂。
乔斯敏让把婵萍叫来。
婵萍来到厂长办公室见到何玉宇时惊呆了——天啊,那天在电话亭所见到的不就是这张面孔吗?婵萍倍觉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黄经理介绍说:“何总,这就是婵萍。”
何玉宇看着婵萍,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转首面向乔斯敏。
乔小姐说:“婵萍,你另谋职业吧!”
婵萍的脸色渐渐的变白了,她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气得连声音都发颤:“表姐,你,你简直是六亲不认了。”
乔斯敏说:“是,我是六亲不认,如果我让你这样的人再待在厂里,就会六亲不认我了!”说罢,把关门的巨响留在身后,走了。
倩莲刚进办公室,何玉宇就正色道:“你们俩个,一个经理,一个厂长,都是怎么当的,招聘时怎么把的关?!像婵萍这样的人都进来了,我看你们二位的奖金是不是该多发些呀?啊?!”
何玉宇走后,倩莲对黄经理发起了牢骚:“婵萍是乔斯敏写了纸条的,让我怎么办?现在有事了,把责任就全部推在我们身上。”
黄经理摇了摇头,叹道:这世上最不好办的就是人情啊!有一首对联写得好,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为大,二人为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种事儿是蛐蛐儿太屈屈了。”
倩莲见黄经理虽挨了训却能精神胜利,也就不言语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在玉宇厂,送神容易,请神却不容易。尽管玉宇厂待遇丰厚,但人总是要面子。更何况像总工这样的高级科研人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解聘,怎么也说不过去。如果不是何总经理亲自去请,恐怕总工是不会回来的。何玉宇说这事事先他一点都不知道,又说了许多赞赏总工的话,什么技术过硬,工作态度认真等等。总工就是火气再大,也经不住顺耳之言,情不自禁地飘飘悠悠起来。况且总工和何总曾经共过患难,也许还有高薪的诱惑,于是总工同意回到玉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