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高涨的双城气氛所带来的欢乐远远多于战争的痛苦,坚强的双城人民早已获得了灾难的免疫力。初选仪式落下帷幕之后,帕斯卡城堡的上空便出现冲天而上的海流,延伸到望不见尽头的远方。一座巨大无比的螺船疾驶而上,很快便伴着海流不见了影子。
菱儿这才回神来看看自己身后,顿时心头涌出一股失落感。她望了一眼正朝这边过来的帕拉,隐隐紧张地说:“二哥,白螺和杉凿叔父恐怕已经上了螺船,他们没有和我告别,是想少点离别的伤感吧”
帕拉遥望着大海所在的远方,愁眉一笑地应声:“这样也好,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在这个魔导装备主导的世界,平凡人可以闯出一番名堂,但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有个任谁也不能打破的铁则,那就是过于强大的力量将会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因此现时代的魔法世界已经达到了极为繁荣昌盛的时代。
帕斯卡城堡的天弘楼阁顶,人和猫相互偎依躺在夕阳的余晖里,很惬意地享受着这样美好的时光。
蹬蹬的脚步声不急不慢地上楼,然后跃上了楼顶。
“又是你。”
“怎么?不欢迎我了吗?”。宕弥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然后在长天的身边坐下。
“还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长天从怀里掏出锦囊,丢给宕弥。这个锦囊装的是宕弥当初神秘塞给他的东西,反正就是用来联系而又不会被人觉察的魔导装备。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这样就好了。”宕弥半眯着眼睛,吹着晚风并欣赏着美丽的晚霞,面容饱满。
“以后这种事情少麻烦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早知道就不帮你干这么无聊到死的事。”长天紧闭着双眼,看似在小憩会儿。帕米蜷着身子偷偷笑了一番,因不小心笑出声来被宕弥怒视了一下。
帕米半开玩笑地说:“宕弥,天说的话你就别往心里去。”
宕弥迎着柔和的夕阳光,倦容有些落寞,半响他才说:“长天,生于帝王之家很无奈,你有这个感觉吗?自己的命运由不得自己来决定,身上所套上的负担是一生也无法摆脱的束缚……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这里对你而言算个家吗?而我于你而言,又是什么?”
长天睁开左眼,用平淡的口吻说:“想这么多也没用,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里对我来说还是很陌生。你嘛?恐怕只是个擦肩而过的陌路人,总有一天我会走的,我会离开这里,到我想去的地方去。被命运所束缚的长天已经死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毫无威胁的平凡人。”
宕弥苦笑,他似乎没有显得很吃惊,反而和他聊起来:“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吗?也许吧如果可以,我也想离开这里,到我想去的地方去,但这里有我的大哥,还有一切,我舍弃不了。”
“黄昏已逝,你还忤在这里干嘛?”长天还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唉,我忘了是父王叫我来找你去吃晚饭。看你这样,也不会下来吃饭的,那我叫人把饭菜带到这儿给你。”宕弥起身,朝他摆了摆右手,亲切地说:“对了,谢谢你能应我所愿给大哥投一票,六弟。”
“快走吧真碍眼。”长天躺的姿势不变,就连平静如水也未见漾起一丝的涟漪。
见宕弥走远了,小家伙爬上长天的脸,用富有弹性的肉球按了按他额头与头发交接处微微的红肿,娇嫩地问:“天,还疼吗?”。
长天一把将小家伙拦在腰间抱着,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个小事而已,仅是因为帕米没有注意到障碍物,让长天一头撞到了脑子而已,疼归疼,那只是短暂的。
天弘楼阁的旁边立着搁置东西的类似于塔的细长楼阁,在那顶端的阴影处隐藏着一个人影。看不见的烟气正在朝着长天飘过来,无色无味且巧妙地隐去了那个人的存在,因而帕米和长天都没能觉察到危险的逼近。…,
沉寂的夜幕下,黑暗中伸出的魔爪正在袭来,无声无息。
半刻钟的时间,长天和帕米都以为困意加重,双双闭眼沉睡,却不知这是烟气在搞鬼,毫无防备地中了陷阱。
弯弯的镰刀月高悬天空,暗淡的月光照射在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的身上,那人轻轻一跃便落在长天的身边,邪恶地大笑后,狠狠地用脚踢昏睡没有知觉的长天,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怨恨。
“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你出现,我就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如今你所得到的一切本应该是我的才对,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就是你抢走了我原有的一切,我一定会让你双倍奉还回来的,哼。”那个人魔力有些混沌灰暗,起伏的魔力一释放到空气里,显出了烟气本来的形态,如同黑色泥的烟黏糊糊,邪恶之气夹杂在其间。
那人手心一收,操控着烟气将躺着的长天包裹起来。如虫子扭来扭去的黑色烟气很听话地回到那人手中那条挂着张着口的骷髅头的口里,之后骷髅头的红眼一闪,烟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长天也随着烟气不见了,反而那个奇异的骷髅头口中正吞吐着固体烟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人呆望着帕斯卡城堡几分钟,才野心勃勃地说:“这里迟早会是我的。”
说罢,那人就像是熟悉这里的暗道,嗖的几声便不见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带饭过来的士兵起初不太在意,但在他找不到六王子的时候,便大为惊慌地喊道:“六王子不见了……”
闻声赶来的袄天大受刺激,差点就要晕倒。
冷静的伯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难以说出口,但不得不说:“王,六王子应该不是自己离开,而是被人抓走了。这里的空气还残留着邪恶的魔力,从帕米晕迷不醒这点来看,对方一定是使用了可怕的暗黑魔导装备。”
“不……天儿……”袄天本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事,却没想到世事难料,长天的性命有忧了。
夜沉寂得可怕,就像无言的恶魔正在黑暗中静候时机将猎物一击狙杀。乌黑的云层吞噬了微弱的镰刀月,夜就愈显得更深更死寂,潜伏在夜里的危机正在露出血色的冰冷獠牙,想要将夜色下的一切都逼进恐惧与绝望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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