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小川是打算直到老死,也不让胖子埃菲尔法师他们现这东西的,毕竟它的样子太特别,别人不认得,他们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到时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像死鬼施耐德那样杀他灭口。 更新最快
可眼下他却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好像忽然之间什么人心险恶,什么谨慎处事原则,统统都变得不重要了,在他眼里,就剩下对方那条绑了绷带的腿。
那是为救他才受的伤!
过了好一会儿,阿斯顿才幽幽的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
“不为什么,”张小川笑了,“只是我突然觉得,那条舌头给你做弓弦不错。”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反正留在这也没人用。”
“卧室达春绿啊!”
看着阿斯顿离去的背影,张小川后悔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那个“五毛钱俩”的家伙灵魂附体了,所以才会仗义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没事提记忆干什么?
反正对方也只是猜测,装傻不就完了?
这下倒好,阿斯顿虽然没有暴起杀人,但看他的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张小川分辨不出其中隐藏着什么,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从此多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兄友弟恭了!
后来阿斯顿并没有收下全部的舌头,而是用“异形尾枪”割了一段带走――这算什么?割袍断义么?而且他临走的时候,还背对着张小川说了一句话:“别恨我们。”
这又算什么?是道歉?还是原谅?
――看吧,这都坐下病了。要换以前,自己哪会没事就分析对方的一举一动?与人相处,一字谓之曰“心”。这个“心”说的不是心意,而是信任!如今连自己都不再信任两人之间的感情了,那还剩下什么?
张小川越想就越觉得憋屈,一把抄过水杯就往头上倒。
人家是借酒浇愁,而他则是借浇凉水以自省。
可是那水杯本来就是空的,当然不会有水流出。不仅如此,杯柄上的断茬还把他的手给扎了,张小川心里狠,愣是不肯撒手,反而用力的握了一下。
痛吧?可是他心里觉得痛快!
血登时就渗出来了,沿着手指缝流到了他的大床上。
要不怎么说人倒霉的时候,吃个糖饼烫脑壳,放个屁都能砸脚后跟。这一下不但床上的被褥被染了不说,连海伦儿小姐的信也没逃过毒手。
信是阿斯顿带来的。
当时俩人还在说话,里屋也没个书架啥的,又不好把阿斯顿扔在一边不理,于是就随手放到了床上。
看着纸上那红与黑渐渐交融的几处字迹,张小川心中一阵气苦――无疑海伦儿小姐的来信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虽然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导师阿法尔法师,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寇拉拉,而是这个仅仅与他相处了几天的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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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年,他和海伦儿小姐的通信一直都没断过。
冰原上并没有通邮,但两人总能找到办法,不是通过唯尊家的运输队,就是求来往的冒险者们帮忙。
更何况现在的红十字会,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老兄弟回乡,而他们展的新人,却有如朝圣一般源源不断的赶来这里,正好给张小川提供了方便。
一开始信中所写的,都是些普通的问候话,有时候海伦儿小姐会小小的诉一下苦――要知道她的出身并不好,是靠胖子阿法尔法师推荐才进的女校。虽然这几年建了个行会作靠山,但总有些眼高于顶的贵族小姐对她不满,有事没事的总想找她的麻烦。
这个时候张小川就会一边安慰,一边出些馊主意教唆人家。其实那些都是他在电视剧中学的,尤其是后宫戏。那里面的招本来就够损了,还要再被他细细加工一遍,到最后真正出炉的,已经不是一个“恶毒”所能形容了。
也许是平时被欺负的狠了,海伦儿小姐对此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张小川这样一门心思的为她出气,才是真对她好,对他也就更加依赖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古怪。
――如果你看过他们的信件,就会现海伦儿小姐偶尔会用一种娇憨孺慕的语气,而张小川字里行间中,却经常透出一种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爱与担心。
可笑的是,到这个时候他们仍然习惯性的姐弟相称……
后来相互间都熟悉了,二人的话题也广泛起来,除了研究药膳与生活的琐事之外,海伦儿小姐也会提起一些上流社会中的趣闻,而作为穿越者的张小川,自然会针对着这些时事作出褒贬,不遗余力的朝对方喷吐着他的毒液。
虽然海伦儿小姐并不完全赞同他的见解,但在张小川的不断熏陶下,她却变得越来越像个“愤青”。
张小川对这种结果颇为满意,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肚里的墨水有限,正儿八经的诗词没记多少,不能随时随地捡上几应景的喷出去,让她行会里的那些个丫头小姐们都变成自己的粉丝。
就算勉强记住的,想完美译成通用语也挺麻烦,毕竟还要考虑辄韵的问题。上次弄个会歌,入会誓词什么的,就已经憋得他直翻白眼,头也掉了不少,就差吐沫子了。
张小川还是很懒的,另一世上网遇上要写个人资料的,他撑死了在系统默认的文字后面加上一句:“是吗?不会吧”,而且连标点符号都舍不得点全了。
就这样一个活宝,你还指望他能排除万难义无反顾的,去当一个很有前途的文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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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小川来说,给海伦儿小姐回信,往往是他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那时候他会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面的桌案前,一边享受着暖风拂面的滋润,一边回味着“美水”的香甜绵长。(村里的酒是‘红高粱’,他不敢喝)
就这样他嘴里面还不消停,叨叨咕咕的“淫”着诸如“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苦恼!”之类也不知道哪片儿湿人的大作。倒不是说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暧昧,只是一想起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个能跟他心意相通的红颜知己,他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一阵暗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理解万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