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另一项史料来看边镇的俸饷。《全辽志》卷2〈兵政志〉页69f,记载嘉靖44年(1565)前后,辽东镇各级官兵的俸饷额。
每旗军一名:月支米1石,岁支米12石。
千户以下,每官一员:月支米2石,岁支米24石。
指挥以下,每官一员:月支米3石,岁支米36石。闰各照支岁。以上6月支米,下6月折银,每米折1石折银2钱5分。地方荒歉,加折或倍,后不为常。
旗军月支外,有年例赏赐:棉布4疋,棉花1斤8两(折银9钱),岁冬支给。盐、铁、屯军俱同。
官员月支外,各照品级石数折钞,每米1石钞银4分5厘,是为俸银,岁二季关支。
守哨墩军,出哨夜不收,艰苦迥异,岁冬颁给衣鞋,公差廪米。
客兵粮料,各因其职务大小、戍守远近而为丰减之宜。
cāo马??匹:chun支料豆,ri计3升,小月则扣。冬支折sè,每豆1斗折银2分,自季冬朔至3月终,马各给草,ri支1束。驿马关支准是。驴头有差。
以上是卫所级的粮赏,是基层官兵的俸粮标准。这种俸粮根本不足,甚至连养单身汉都不够。边军的贫苦状态,可从吕坤的证词来了解。吕坤有一篇长奏〈摘陈边计民艰疏〉(《吕新吾先生去伪斋文集》卷1页35h),列举12项要点。其中的第12点是「复月粮以恤贫军」(页?),相当能显现边军的贫苦状态。「姑自太原营言之。每军月粮八斗,每斗折银五分,计一ri所得才一分三厘耳,尚不足壮士一食之费。自款贡以来,又于六个月内,每月扣银五分,共扣银三钱为市本,是每ri所得不及一分二厘。父母妻子之养所资者此也,ri用人事所资者此也,器械衣装所资者此也,此外无所从来矣。又分领夷马,有摊赔之费;关领月粮,有造册之费;掌印、本管、指挥、千百户、千把总,有科派之费。有马军人,虽关有草料,稍得侵肥,又有朋银之费。守备等营,又有杂拨滥差之费、有长差帮贴之费、有送迎奔走之费,较之快壮门皂,一无所得,诸有所损。月粮既少于工食,战征又苦于差役,以是身也,而责之鼓气练兵,能乎?以是心也,而责之竭力致死,得乎?」
《会计录》卷对辽东镇的俸粮条例,有相当详细的记载:官吏俸粮条例,主兵月粮条例,主兵兼食行粮则例,主兵马骡料草则例,冬衣布花则例。单以上述第项为例,官吏俸粮条例的内容就有27项,以下列举其中的前16项,以显示主要军阶与薪资的等级。
总兵官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7两8分7厘5毫。
都指挥使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2两6钱1分。
都指挥同知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2两2分5厘。
都指挥佥事与指挥使各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1两4钱4分。
指挥同知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1两3分5厘。
指挥佥事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9钱4分5厘。
正千户月支本sè米2石,折俸银6钱3分。
卫镇抚与副千户月支本sè米2石,折俸银5钱4分。
实授百户月支本sè米2石,折俸银3钱6分。
所镇抚月支本sè米2石,折俸银2钱7分。
试百户月支本sè米2石,折俸银1钱3分5厘。
武举指挥月支本sè米6石,仍支原职折俸。
武举千月支本sè米5石,仍支原职折俸。
武举所镇抚月支本sè米3石,折俸银6分7厘5毫。
总旗月支本sè米1石,折俸银2分2厘5毫。
小旗月支本sè米1石,折俸银9厘。
从这16项可以得到几点观察。
第一,至项是位阶最高者,都月支米3石,差异在折银数。最高阶的总兵官月入是7两8分7厘5毫,随着官阶的下降,折银数也逐级下降。
第二,石数最高的是第和两项,各支6石和5石,但因无折银数,所以无法比较。但他们在位阶上只排到和,实际的收入位阶或许也是在这个级位。
第三,最低阶的现职军人,月支米1石,只能折银9厘。
第四,从第5章表5可以看到,万历10年时辽东镇有官军83n员,若每员每年支领12石,辽东镇就必须准备999?石白米(sn12),而表3内的屯粮只有2??石,相差3:倍。所以必然不能实发白米,必须以折银的方式发放。但我们不知道各级官军的人数分布状况,所以无法计算这16级人员的月支米,在折换成白银之后的总额。表3内的白银合计额是??两,若全部用来支付83n员官兵,平均每人每年可得85两。但这个数字并无实质意义,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两还有哪些用途,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分比可用来发俸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