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倒霉了。
当宇文飞那张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着他半残的身体,我冷冷的笑,静静的看。
他似乎被我惹怒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
这个世界上似乎除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我在乎的了,包括我自己的生死。
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做“生不如死”。
[没想到下贱的你,居然有个漂亮的身子。]宇文飞的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猛然一颤,他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的扭曲,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看着那一个个走上前来的身影,那些个猥琐又反胃的笑容,我突然感到害怕了。
然后,当第一个令人作呕的家伙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哭了。
这下,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再给自己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我已经没有可以给他的东西了。
他也……不再需要我了吧。
……那么我还活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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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产生的那一刻,我突然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几乎是冷淡的看着那一个个肮脏的家伙进出我的身体,渐渐的封闭了自己所有的感知,直到一个人轻轻的抱起我的身体。
是谁?
不,谁都无所谓了。
感官外的世界似乎一片喧闹,可是我的世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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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给了我一个巴掌。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名字。
[凌沄路,你跟我清醒点,凌越那个笨蛋为你发疯了,他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你要把他唤回来,只有你可以把他唤回来。]
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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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
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
到处都是断手断脚,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恐惧和惨叫。
或者,称这里是炼狱裁缝恰当一些吧。
而这一切,是因为……我?
我眼看着不远处那个已经杀红了眼的人,看着他血染的白袍,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于是,我静静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这一瞬间我才知道这家伙疯的有多彻底,还是说他真的他自信,居然完全让身后留空,而不作任何的防备。
我似乎真的成功地制止了他,他不再动弹,身体渐渐的也从紧绷中放松。
很久之后,他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慢慢的转过身来回抱住我,那怀抱紧的几乎让人窒息。
他说:路,我好困。
然后竟然就这样就睡着了。
周围的那些宇文家的家将早就吓得没有了丝毫的行动力,也就放任我和他好像柱子一样的站在那里,没有人敢上前打扰,直到水翼带人破门而入。
我被迫和他一起被带上了马车,因为他环抱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任谁都没有打开。
马车上他那满身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却也让我……前所未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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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又睡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将我抱得更紧了。
我的身体好疼,心里却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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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仍然在他的怀里。
我眼看着他恢复了正常,和我从未见过面的高手护卫调笑。
我努力撑起满身的不适,应对着这个名叫“影”的考验,我想成为一个配站在他身边的人。
然后,我通过了,在他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再然后,他说,他要我。
可是不可以,我的身子……好脏。
那些令人呕吐的身体、令人呕吐的回忆……已经让我失去拥有他的权利。
可是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我不可以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我听他说着“没有保护好我的人,这是我的过失”,渐渐的,陶醉了。
我给了他三个月时间的“体罚”,事实上,是我自己需要想清楚——这样一个肮脏的自己,到底还可以找到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来呢。
我,想留下来,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而他一次又一次表现出来对我的渴望让我渐渐松了口气,在我终于再一次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知道了:只要能够继续的留在他的身边,他要什么,我就会给他什么。
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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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
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想跟着他。
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
于是,我可以和水翼成为好朋友。
于是,我这才发现,原来真的,我们都爱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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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昏迷的他,我好心痛。
对于“鬼医”给他出的选择题,我确实心中有着自己的奢望。
但是我更知道,他选了寒衣会更好。因为放开我的身子,我其实并不一定会死。
可我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我传功。
他竟然用伤害自己来保证我和寒衣得两全。
看着他吐血的那一瞬间,我的呼吸仿佛都要被夺走一般。
早在我还没有习武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传功是这个世界最痛的事情。五脏六腑都会受损、破裂。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要为我做这么多?
为什么他,这样的他,让我怎么都爱不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