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ri两更,两更完。)
第三十一章从此无心爱良夜
皇甫益玲蜷缩在角落之中,左手臂膀上以伤口,整只手臂都已经变成了深蓝sè,其间仿佛有蛰睡的虫子从体内醒来,在体内爬行,蠕动一般,皮肤下一道道隆起,从伤口处汇集到全身各地。
jing灵上官巴豆在她的身边盘旋,透明的翅膀拂在皇甫益玲的伤口上,偶尔能将一两条细如草芥的白sè虫子挑出。“妈妈,妈妈,你到底怎么样啊,我能不能帮你?”
皇甫益玲的呼吸异常急促,她微睁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股股最深沉的倦意从心底,从骨髓,从脑海的最深处涌起,她能够感觉到生命力在缓缓流逝。
上官巴豆、皇甫皮蛋,这两个jing灵都是在她和上官云最快乐的那段时光里孵化的,取这个名字时两人戏谑的笑声还犹然在耳,此时却已经是人是物非,他们两个注定也回不到从前。想到这里,皇甫益玲心中充满了苦涩。
“皮蛋,那是失魂子,你帮不了的。”皇甫益玲正说间,茅草屋的大门突然被猛然推开,光线涌进了yin暗的茅草屋。
“阿玲!阿玲!你果然在这里,我打败外面的池巫了,你到底怎么样?放心,我马上带你走。”话音刚落,上官云已经撞了进来。
突然,上官云喜悦的神情一僵,愣了半秒,脸sè变幻不定。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皇甫益玲身边还躺着一具尸体。是的,那是黑夜的尸体。
皇甫益玲随着上官云的目光看去,挣扎着靠着墙坐起,辩解道道,“黑夜……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是亓乞干的对不对?你还好吗?我马上带你出去!”上官云怜惜地抚摸着皇甫益玲的满头黑发,强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我会马上去找亓乞报仇的,你就不用内疚了。”
皇甫益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任由上官云抱着她走出这个茅草屋。
黑夜,拜月。他们两个,都死在皇甫益玲的手中。若不是体内的失魂子发作,必须拿到他人的魂魄续命,延迟失魂子吞噬自己魂魄的时间,她实在不忍心加害。想到这里,皇甫益玲不禁把脸更加靠近上官云,不想让他察觉到这细微的感情变化。
……
瑶光跑回来,看着白辰的尸体发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儿子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在朦胧的阳光下白辰的尸体边有一团方形的东西在闪闪发光。她走过去,却发现那是一个描金嵌银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散发出一阵舔舔的酒香。锦盒中静静放着一致珠钗,做工非常jing致。
瑶光并不知晓其中的秘密,把这个锦盒收在怀里。
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又会痛苦万分,自己实在不想再次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每当他悲伤的时候自己也会心酸不已。瑶光想了想,把惊鸿插在地上,从剑身上爆出的蓝光把地面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然后把白辰的尸体推入这个大坑之中……不多时地面上已经杳无痕迹。
这就已经算是入土为安了,只是希望能够把这个秘密保留下去。瑶光暗自心想。
上官云把皇甫益玲放在地上,怜惜地望着奄奄一息的皇甫益玲,却头也不抬地对瑶光说,“妈妈,你来看一下阿玲吧,有没有办法让她续命?”
“我说过了你不要过分关心皇甫益玲,你如果再靠近她的话你迟早都会被她给害死的!还有,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她身上的伤,无药可解。”瑶光看着上官云望向皇甫益玲的温柔眼神,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她的脸sèyin晴不定,说道。
这时悬崖下的弱水突然暴涨,青碧sè的潭水突然像是染了血一般,呈现出半透明的红sè,池水越来越红,仿佛是满盛着一汪汪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带着**的气息,扑面而来。
皇甫益玲瞟了一眼血池,突然间呼吸变得异常急促,面sè变得铁青,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哇地接连吐出几口鲜血。
“阿玲!阿玲!你怎么样了?”上官云抱紧皇甫益玲,发现她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再度崩裂,从中流出黄黑sè的液体,皮肤上的蓝sè已经蔓延到了皇甫益玲的背部,透过衣服都能清楚看到这一抹抹怵目惊心的蓝sè。
皇甫益玲眼神蓦然之间变得很散乱,神sè突然变得寂寥万分,她的指尖颤抖着去摸上官云的脸颊。“你说,你以后会忘记我么?皮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知道么?你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我啊!”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上官云环住皇甫益玲的双手越发的用力了,像是要把皇甫益玲捏碎,仿佛稍微轻一点怀中的人就会飘走一半。他的脸上泛起了细碎的心疼。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停顿片刻,皇甫益玲也不管上官云如何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其实,我在你离开的第二个月就死了。是亓乞将我复活,然后又传我法力,我才从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在上官云的脑际闪过,他连忙试图推开皇甫益玲,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秒,后心上一凉,一把匕首穿心而过。
他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上官云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似乎是疼痛太过尖锐,伤口迟钝,麻木的几乎察觉不到疼痛。然而,血从细小的伤口缓缓流出,沿着衣襟蜿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滴在地面上聚集成小小的一滩。
皇甫益玲垂首看向手中的匕首,蓝sè的血珠在剑身上滚动,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挣开上官云的怀抱,仰身向着后面徐徐栽倒,顿时从悬崖之上跌下,落入血红sè的弱水中。
皇甫益玲迅速地下沉,顿时隐在血水之中,再也看不到影子。
耳畔传来亓乞放荡的大笑。
这一幕幕早已经成了定局,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导演的一出戏。此时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边观看所有演员在这戏剧中苦苦挣扎。
(今天从早上十一点开始写一直写到现在,后面的几章实在是太纠结,根本有一些无从下笔……今天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赶稿,到现在还一顿饭没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