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章神魔笑(下)
上官云睁开微闭的眼睛,神sè突然变得凝重。他定定地凝望着眼前女子的脚下,皇甫益玲小小的影子在不停晃动。
脑中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
皇甫益玲手中向前一探,峨嵋刺直袭他的咽喉。心灰意冷的上官云正yu出手相搏,在这万分危急的生死关头却四顾茫然,使不出任何招式和法力。
——瑶光竟然废去了他全部的修为!
该死!上官云本能地向后倒下,狼狈地躲过皇甫益玲这一击。似乎意识到了上官云的异样,皇甫益玲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凶光,手中的峨嵋刺突然分为两把,各握在她的手中,停顿片刻,两把峨嵋刺分别刺向自己的咽喉和胸口。
上官云虽然修为全失,但在身体仍旧十分灵敏,虽然不能反攻,却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堪堪避过了这一击。皇甫益玲不依不饶,手中峨嵋刺转动,刺、穿、拨、挑,招招致命。上官云手中并无武器,只能连连闪躲,可皇甫益玲虽然未尽全力,可身形极快,不多时上官云的前胸后背都留下了数道长短不一的伤痕,鲜血泉涌。
他的步伐渐渐变慢,不多时身上又多了数道血痕。皇甫益玲手中峨嵋刺再次刺来,修为全失的上官云怎么可能接下这一高手的一击!上官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知无回谷中危机重重,在此关键的时候妈妈竟仍然狠心废去他的修为!
上官云求生之意大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话来。
镜中花颜美,然芳香难寻;水中月sè佳,然触手难及。诚如世间事,亦真亦假,如影如幻,倾心其美,求之太难。神魔之事,如何求其真?去其虚妄?不被他人假以光影所惑。直须曲中求,有是无中生,而真亦从虚中取。
在此险境之中,上官云的思绪豁然开朗,霎那间窥见更为广阔的天地。上官云顿悟的瞬间,两柄峨嵋刺也堪堪将要贴向自己的要害。
上官云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一阵阵的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yu动,试图破土而出。皇甫益玲峨嵋刺一滞,停了万分之一秒,抵向上官云的身体。
而就在这万分之一秒中,墨绿sè的土地在瞬间隆起,挡在上官云的身前,峨嵋刺直直刺入土壤之中。皇甫益玲试图抽出峨嵋刺,那峨嵋刺却像有千钧重一般,始终脱离不了那隆起的土包。
上官云自空间戒指中取出止息遗留下的那把短剑。暴戾之气顿时从短剑之上冲出,电光火石之间,短剑动了,又仿佛没有。动的极致便是静,亦或者,静到极致就是动。
没有人能看清那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一剑,只是那一剑带起层层气浪,就登时将皇甫益玲布在四周的禁制打破,在禁制破碎的一瞬间,穿心而过。
看着犹如获得新生的上官云,震惊的神sè在皇甫益玲的脸上久久未曾消退。她的伤口并没有流出半分鲜血,从伤口中溅出点点玉屑。身形却开始萎缩,翠绿的颜sè从伤口蔓延全身,不多时就变成一个玉石做成的小小人偶,身上缠绕着的一根青丝,蓦然,断了。
玉傀儡!
上官云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这个小小的玉傀儡,手中只是轻轻一握,这玉傀儡周身突然泛起了裂痕,碎为万千玉屑,纷纷扬扬地从指缝间跌落在地上。
上官云从地上站起身来,突然之间天地一片苍茫,竟然是下起了绵绵细雨。“这不是阿玲!”
瑶光从身后跑来,高兴地上上下下打量他,说道,“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一番好意,你身上的能量太过于蛮横,偏偏你的心神不定,无法控制这些力量,就此废去也好,挣脱原本修为的束缚,一切都从新开始。”
三人正yu前行,耳畔突然想起尖锐的破空之声,竹林深处无数个黑影电shè而来,竹林月sè之中,刀剑齐飞,源源不断地袭向上官云。上官云微微一笑,身体周遭散发出一阵光芒,形成一圈光晕,挡住所有袭击而来的刀剑。
“果然是好功夫!可惜只差一点,你就可以乖乖受死了。”天空中幽幽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环顾四周,却丝毫不见人影。沉寂半晌,眼前黑光一闪,一个身着长袍的男人落在地上,一双金sè的眼眸鬼气森森地盯着上官云。
“你若是晚上半分看出那个玉傀儡,也不用现在如此麻烦。”
“我知道你会cāo控傀儡,可这傀儡上缠绕的青丝却是阿玲的吧,阿玲到底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的阿玲现在很好,她虽然身中失魂子,可好歹也能用他人的魂魄抵挡一阵子,现在她已经吸了三人的魂魄了,失魂子一时半会儿还吞噬不了她的魂魄。只是这他人的魂魄用完之后又会怎样。”
白辰已经做好了恶斗一场的准备,听到亓乞的话心中猛然一缩,厉声喝道,“究竟是谁的魂魄?”
“谁的,一个是她所谓的组长安迁的,还有一个是一个女人,怎么,那个女人是你的心头好?”
“还有一个是黑夜吧?”上官云的脸上闪过一抹凌厉的恨意,手中的短剑突然分出万千光影,剑光霍霍流转,直直袭向亓乞。
凝聚在上官云身前的风云急剧旋转成龙卷风,向亓乞席卷而去,血红sè的剑气之中隐隐有厉鬼上下翻腾,在虚空中变换着诡异的角度,狞笑着飞向亓乞。
亓乞身形一荡,如同鬼魅一般,险险避过这千钧一剑。剑气霎时平静,被方才剑气所席卷到的地方,花木枯萎,土石翻滚,竟然从中如泉涌一般冒出鲜血,一朵朵血sè莲花飘摇在鲜血之中。
“神魔笑?它如何在你的手中?”从土地之中涌出的如cháo鲜血涌向亓乞的脚边,他讶然问道,却又不等上官云回答,自顾自地说,“你的阿玲就在弱水畔,若是你能救得她出来,我便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当然要救出你的阿玲我才能告诉你!”说着,便化为一道黑光扑向远方。
亓乞顷刻之间已经来到弱水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了然于胸。
(下午出去玩的时候遇上了大雨,淋成落汤鸡不说,路上还山洪泛滥了,没有车搭,险些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