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界门——
盛大的欢送场面,护廷十三番的大小队长全数到齐,穿界门打开后产生的强劲气流,让所有人的衣衫飘摇,织姬护住因风而起的头发,微笑道别:“告辞了,诸位死神。”
毫不留恋的转身,进入大门。
再见,尸魂界,还有……哥哥。
连接尸魂界和现世的路——断界,少年们正在狂奔,少女骑在驺吾身上紧跟其后,幸运的是这次没有拘突追赶。
一护边跑边大声吼:“哇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们还是通过这个危险的地方!!那不是正式的门吗!!!明明是正式的门却不让我们走正式的路!!!!”
同样是猫咪形态的夜一在前面带路,毫不留情的挖苦着一护。“如果不是一个人带一只地狱蝶,就不能走正式的路,地狱蝶只有死神能cāo纵。”
言下之意就是谁让你是个冒牌货。
“那还真是抱歉啊!!!”一护额头青筋直冒。
“没关系我不在意,而且在你抱怨连连的时候,出口已经到了。”
所有人迫不及待地一步踏出门外,却踩了个空。
“为什么又是半空中!!!!”
在摔落的时候,一条白sè包裹装物体飞来接住他们,织姬看着白sè物体渐渐展开成飞毯,浦原欠揍的脸出现在眼前。“欢迎回来,各位。”
“浦原先生。”
“你们听说了我的事情吧。”
一护等人沉默了,在尸魂界呆了十多天,多少也曾耳闻。浦原喜助,原十二番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初代局长,因为开发完全吸收死神灵力的义骸而被流放。知道这一事实的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
面对众人的沉默,浦原脱下帽子,深深地低下头。
“真是非常抱歉。”
看到浦原如此郑重地道歉,一护有些不自在地把脸扭到一旁。“不要这样,已经够了,我又没在生气。反正你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姑且不论你在想什么,我们得到了你的帮助,而且变强了,我很感谢你,所以不需要道歉。”
浦原维持着原有动作不变,感叹着多久没听到如此直率的回答。
忽然,一护凑过来。“有一件事我比较在意,你不告诉我真相,是认为我听了以后,会吓得逃跑吗?”
把帽子扣回头上,浦原摇动着扇子。
“答对了!”
“嘣!嘣!嘣!”一护头顶上的青筋又冒出几个,毫不犹豫的用手肘击飞浦原。“我就是不爽这一点……还有你要好好的向露琪亚道歉,虽然那家伙大概也会说一样的话。”
“没~错~呢~。”
听到熟悉的柔软语调,浦原的嘴角抽搐不已,我怎么把小恶魔忘记了。
“浦原先生的确要好好道歉才行。”小恶魔织姬身后具现出三角形的黑sè尾巴。
“把崩玉藏在露琪亚体内,真是的,浦原先生,你到底把女孩子的身体当成什么?货柜么。还给她完全吸收死神灵力的义骸,差一点人家小姑娘就变chéng rén类的说。”
浦原喜助忽然觉得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灼热了起来。
“还好露琪亚没事,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变chéng rén类……啧!无依无靠的死神少女,不就只能寄居在某个商人家中,貌似还是陷害她的人,前景堪忧哦!”
众人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幻想。
露琪亚可怜兮兮地趴在蜡烛下做着手工活,jiān商浦原得意的摇动扇子。“不做完不准吃饭唷。”
“我先走了。”织姬笑眯眯地挥手,无视飞毯上的群殴,悠哉游哉地离开。
真~快~乐~!
——浦原商店——
顶着猪头三的脑袋,好容易爬回家的浦原,一进门就听到。
“好慢,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灵王在上,我到底前世做错了什么。”
无视浦原的哀嚎,织姬正专注于飞行棋的游戏,甚太——浦原商店内打工的小男孩——很不耐烦的说:“店长,请安静点,妨碍到我们了。”
“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被排斥了……”躲到墙角种植蘑菇的浦原,一点也没有原十二番队队长的样子。
“浦原!你小子也有今天。”出此在店门口的男人哈哈大笑,织姬转过脸,微笑。
“一心大叔,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现。”
黑崎一心,虽然是黑崎一护的父亲,却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看起来和浦原十分熟识的样子,而织姬却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一点也没有惊诧这种状况。
“丫头,你就不能稍微惊讶一下吗。”
“世界上让我惊讶的事情太少。”
听到这话,一心停止挠头的动作,难得正经的回答:“生活会失去很多乐趣。”
织姬眨眨眼。
“的确。”
小雨乖巧的送上三杯茶水,织姬、浦原、一心坐在矮桌旁边,颇有三大巨头谈判的架势。
“一心大叔曾经是几番队的队长?”
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勾起了一心诡异的眼神。“你怎么知道我曾是队长?不,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死神。”
“浦原曾经给我一些制造义骸的资料,虽然一心大叔的身体造得很完美,几乎完全看不出来是义骸,但假的就是假的。至于队长的身份,当然是猜的。”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所有人顿感无力,织姬却表现得很无辜。
“人家就是随便猜的嘛。”
而一心不愧是前队长,很快振作jing神。
“是么,改天跟我去买彩票。”
“好的,我八你二。”
“唉唉唉,多分我一点好不好……”
扇子不知何时掉到脚下,手抽成鸡爪状的浦原,怨念丛生。
“黑崎前辈……”
感受到后辈冲天的怨气,一心无奈地低喃:“啊拉,啊拉,我只是想让大家轻松一下嘛。”
轻松?蓝染都把崩玉抢走了,还轻松个头。
收到浦原的威胁,一心终于正经起来。“好吧,说正事。当年你在崩玉上做的封印,蓝染什么时候能全部解开。”
“最迟就是今年冬天。”浦原压低帽檐低声说:“我现在后悔当初没听前辈的提醒,应该让井上小姐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坐在浦原身边的黑猫摇动了一下尾巴,自从夜一把尸魂界发生的事情通过特殊渠道传递给浦原知晓后,他就一直后悔当初作出的决定。一心放下刚端起茶杯,拍拍他的肩膀。“不,当时哪种情况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浦原先生,大叔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换作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织姬皱眉:“王键。”
一心搓搓下巴。“王健么,没想到蓝染那小子野心还真大……我当年提拔他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后半句是几乎含在喉咙里的咕哝声,织姬准确地听到其中一个词汇:“提拔?大叔是五番队的?”
“哈哈哈……哈、哈。”一心尴尬地停下大笑,不自在讪笑着。“我承认我看出蓝染不像外表那么和善,但是在瀞灵庭……有几个人不是戴着面具过活的,所以一时大意,一时大意。”
作为上官没有看清下属的本质是极大的失误,可是到如今把责任完全加在黑崎一心一个人身上也不公平。
“在大灵书回廊我没有找到太多的王键相关资料,我想一定是蓝染把它们全部带走了。”织姬用手指轻轻转动桌子上的茶杯。
“王键,打开灵王所在空间的钥匙,其存在地是由十三番总队长代代口口相传的,我想蓝染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得到它,不过关于它的制造方法,大灵书回廊中应该有记载。”一心回视织姬,看到她静待答案的模样。“你很有信心我一定知道这个制造方法。”
“并非我有信心,而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知道。”
“呵呵……十万条魂魄,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
“什么!”终于让织姬脱离了安之若素的范畴,但是一心却并没有因此得意,相反他现在的形貌除了疲惫,就是厌恶。“十万条魂魄,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这就是王键的制造材料。”
“王族。”沉重的吐息从少女口中发出。
“王族。”无奈的谓叹在男人身旁缠绕。
人命和权柄,在王者的眼中,到底哪个最重要。
浦原:“井上小姐准备怎么办?”
“如果有人要在我的家门口捣乱,你认为我会怎么办?”
随着沉重气氛的化解,织姬略微迟疑。“浦原……崩玉真的是你制造的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
浦原无奈地扬扬手。
“我承认崩玉不是我制造的,而是由我把它从原来的地方带出来的。”
“浦原!”怒吼二重奏。
“黑崎前辈,夜一,不是我隐瞒真相,是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浦原把手中的折扇合拢:“崩玉,原本是虚圈的东西。”
事实如霹雳闪电划过天际,之后便是空白一般的寂静。
“你们知道我喜欢研究,所以也会去虚圈找点材料,偶然的机会下,在大虚之森,我遇到了一个死神,从他的手中得到了那个,原本我想把它破坏掉,可是崩玉的结实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的确是应该隐藏的信息。”夜一舔舔爪子。
一心:“织姬,你有什么想法吗?”
屋内众人的视线汇集到少女身上,织姬摇摇头。
“我现在思绪很乱,虽然掌握了一点,但是……”
“那就不要说出来,等你完全判断清楚再说也不迟。”
“谢谢。”
回应她的是落在头顶上的大手。
“不过黑崎前辈知道的还真不少。”浦原贼溜溜地目光上下打量着黑崎一心,看到他这样,夜一挪动到一边背对着好友,表示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丢脸的家伙。
“我原本的姓氏不是黑崎,是赤崎。”
有什么不同么,不就是颜sè不一样。看着一心得意洋洋的大胡子脸,织姬脑袋上挂满黑线,不过在场的另外两人却不是这样想。
“四大贵族的赤崎!!!!”
哈啊?四大贵族?抹消的那个?情转直下的状况,让织姬迅速转动的思维回路停止了。
这是一个老套的剧情,说起来和朽木白哉的故事有点相像,不过女主人公换成了直属赤崎家的下级贵族。
血统,贵族的古怪情结,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把自己降格成宠物猫狗的级别,不过说起来与其是追求更好的血缘,还不如说是追寻那血液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相对于朽木家,赤崎家的问题要麻烦许多,作为下级贵族的美咲,拥有的灵力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了,不会像绯真那样长期接触灵压而死去。
“家族里的那些老顽固,我并不在乎,关键是我的母亲……她太注重传承血统。”一心苦涩地轻嘲:“最后为了断了我的念头,她……在美咲的安胎药中下了剧毒,虽然最后保住了美咲的命,但是她的灵力几乎完全消失,同时失去的还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时候四十六室为了巩固政权,下令消灭灭却师,我和几个人联名反对,但是没有用,再加上美咲的事情,结果我头脑一热,偷偷地救下一个灭却师的家族。”
“结果当然是被发现了,赤崎家被有心人士冠上‘叛乱’的名义……虽然很多次,我曾经想过这种家族消失掉算了,但是事情一旦发生……甚至还连累了志波家,因为我妹妹嫁给了他们家的家主,最后四大贵族只剩下了两个,瀞灵庭的权利平衡完全崩塌,不过说起来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崩塌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时候我刚当上家主不久,太过于年轻气盛,对于瀞灵庭的做法总是看不惯……不!就算现在也是一样,我的个xing就是如此,当然我不否认瀞灵庭内也有些和我一样坚持原则的人,但是在那种大环境下,到最后不同流合污的,能剩下几个,归根结底,就算作为四大贵族又怎么样,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改变。”
“所以,我不明白灵王到底在想什么?把权利完全下派到四十六室手中,对于尸魂界不管不问,任由**横生,这样的王要他有何用?”
“我不奇怪蓝染产生篡夺王位的想法,但是他的做法,我决不认同。”一口灌下已经变凉的苦涩茶液,黑崎一心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憋屈在心里那么多年,今天说出来总算好多了。”
同样喝下冰凉茶水的织姬放下杯子。“当年怎么会做出救人的决定,我不认为一心大叔你是这么冲动的人。”
一心摆摆手无所谓地说:“再想也没用,我也没想到自己是这种头脑发热的笨蛋。”
头脑发热么……
“蓝染卍解的能力是什么?”
“嗯?”一心扭起眉毛的样子看起来和他儿子一护极其相似。
“镜花水月的初解是完全催眠,卍解会不会就是改变记忆,或者想法之类的能力。”
不仅是一心,浦原、夜一缓缓地睁大眼眶,室内保持的最高品质——静谧。
“当然这只是猜测,没有最根本的依据。”织姬站起身来,冲这些人点点头。“我也该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请尽管提出来。”
拉门缓缓关上,屋内的两人一猫保持着原有姿态一动不动。
“呼——!”浦原放松下僵硬的肩膀:“我终于明白蓝染为什么这么在意织姬了,的确非常……”
不能让织姬落在蓝染手中。这是他们脑海**同的想法。
——织姬家——
“绝对命令”在织姬的卧室内发动,狭小的房间顿时变成隔绝在三界之外,无法窥视的空间。织姬召唤出玄藏,从暗格中取出了崩玉。
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织姬端详着手中圆润晶体,现在上面的丝网状物体已经完全去除,崩玉显露出原本的璀璨光芒。
“主公,不给浦原没有问题么。”
把手臂从床边垂下,抚摸着趴在地板上驺吾。“这东西不该存在,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法则的产物。”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
织姬把崩玉完全攥在手心,贴在胸口。“不知道无隙在虚圈怎么样了?蓝染应该不会发现吧。”
“无隙虽然贪玩又爱撒娇,但从不会误事。”
“也对。”
因为崩玉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无隙无法复制,再加上潜入忏罪宫的织姬是幻体,所以只能勉强分离出五分之一的力量放入无隙体内,让它模拟成崩玉的样子换走了露琪亚体内的真货。而过度使用灵力的结果就是织姬在双殛对战时,差点被自身的灵力吞没,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在体内放置超量的镇定药剂才勉强控制灵力暴走。
就算无隙体内只有五分之一的崩玉力量,其能力依旧惊人,如果蓝染用它在这些大虚身上做实验,强行打破力量壁垒,基力安应该不会有什么用,但是亚斯卡丘和瓦史托德就不一样,只要打破一点点,它们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完全掌握自身的死神能力。
(大虚的三个等级由下至上分别是基力安、亚斯卡丘、瓦史托德。)
“麻烦——”
织姬突然跳起来拉开窗帘,屋外漆黑的夜sè遮蔽了所有的一切,少女的目光穿透了那黑暗,注视着那不存在的事物。
“错觉么…………它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窗帘再度拉上,里面透出的昏暗灯光熄灭了。
窗前的虚空中,似是被刀划开了一道伤口,黏腻的鲜红液体从中间渗出。
血液?天空会流血?就算是有人亲眼看到,恐怕也会质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不过在这种深夜,看到这种妖异景象的只有巷子里的野猫。
“喝——呜————!”成群的猫弓起炸了毛的脊梁,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特有的恐吓叫声。那红sè血液像是活物被惊吓似的一顿,然后猛然伸展吞没了其中几个的猫影,脏兮兮的毛皮顷刻之间被腐蚀掉,露出最里面的森森白骨,侥幸逃过一劫的剩余野猫迅速逃窜,留下的同伴的尸骨在红sè中漂浮了几下,沉没。
像是饱食的凶兽,天空中的刀口往外溢出白sè的雾气,凝结成型,那是不知名的怪异骨骼爪子,尖锐充满着不详的死亡之气,正缓缓向织姬的窗前进发。
只是微微前行了几厘米,骨爪突然溶解,血红的虚空中似是发出尖锐惨叫般抖动。
突然,所有的妖异之物消失,就如同没有出现般消失踪影。
夜,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