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蔚蓝的天空,絮状的云彩层层堆砌成宝塔形状,阳光让晒着的人感觉浑身发懒,是一个适合在天台上晒着太阳,享受平静放松的好ri子,可惜坐在这里的人,却有着和这环境完全不相符的纷繁思绪,不过多亏天气还不错,再怎么糟糕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莫名其妙的,一护想起一个中国的典故,一个人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发出感叹:鱼的生活真是无忧无虑。而另一个人说: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它是无忧无虑呢?
是的,我不是尸魂界的人,所以那些法律对我来说,形同无物。但是露琪亚呢,对于我去救她这件事情,她是否能够接受。
一护烦躁地挠着头发。
“烦死了,我果然不适合思考这种事情。”
“脑子不用是会僵化的。”
把盒装苹果汁扔到了一护的头上,织姬没好气的哼笑。
至于一护的忧虑,她并不完全认同。
“不同的文化背景的确会造成差距,但是如果你不去做,又怎么知道差距在哪儿,更谈不上修正自己的做法。”
“对噢!织姬,你好聪明。”
“是你钻了牛角尖。”
“嘿嘿……”一护不好意思的擦着鼻尖:“多亏你,我终于想通了。要做就毫不犹豫,这才是我的风格。”站起来伸个懒腰,眉头舒展开来。
“一护。”叫住离去的男孩,织姬深吸一口气。
“我还有事对你说。”
“什么?”
“记得当初你问我为什么有灵力吗?”
转过身,走回到织姬身边,一护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从小就有。”
“那时我只对你说了一点点真相,现在希望你不要说话,静静地听我讲,关于我的身世……”
坦白一切,其实是很轻松的事情,因为关键并不是这个,而是对方能否接受你的坦白。
一护完全呆住了,织姬把眼睛缓缓转开,空中的层叠云似乎变得更厚,这几天一定会下雨。
还是不行吗?就算他经历了这么多,jing神上也成长了一些,但突然被告知事实,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哥哥那样立刻接受,或者如同龙弦那样毫不在意。
“我并不是要你回答什么。”
一护茫然的视线焦点对准了织姬,她依旧面带微笑,那笑从初见开始就未曾改变。
“我只是不想再对你隐瞒下去而已。”
学校教学楼的天台上,一护呆立着,连织姬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晓得。
“你不追过去吗?”
“石田,你偷听!”
桔子头揪起眼镜男衣领,不为对方的愤怒所动,雨龙面无表情。
“你没有想过,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对你说的那番话,你还在这里犹豫不决,是不是个男人。”
雨龙的话如醍醐灌顶,一护甩开对方追了过去。拍拍胸口的皱褶,雨龙推了一下眼镜。
“跟笨蛋说话真是费劲。”
希望那家伙能赶得上。
终于一护在楼梯上把织姬拦了下来,他靠着扶手大口大口的喘息,织姬静静地看着一护,一言不发。
我真是个笨蛋!刚才我都在干什么,不管怎么样,织姬就是织姬,这一点根本不会改变。
把手改换到膝盖上,一护弯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那熟悉的浅茶sè头发,就在眼前飘荡。
之所以不告诉我,并非是你刻意隐瞒,而是了解到我的幼稚,可能根本无法接受,可是现在当你终于鼓起勇气告诉我真相,我却让你失望了。
缓缓抬起头,一护的目光定格在少女的脸上。
织姬,我是很害怕,但是不是害怕你的存在,而是我的无能。每次当我以为自己变强,就要靠近你的时候,却发现你依旧站在远方。
总是看着你的背影,我现在要说什么,你都知道对吧?我的想法,你也理解对吧?可是织姬,你在想什么,我却完全不清楚,我到底还离你有多远,什么时候才能站在和你相同的位置上,这一切都让我感到茫然。
想也没想,一护伸出手紧紧拽住织姬的手腕。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至少现在你还在我眼前,所以请让我握紧你的手,从现在直到未来。
看着握住自己右手腕的右手,织姬轻咬了一下嘴唇。
“一护,我……不相信誓言。”
看过太多人发誓,也听过太多的誓言,可能是运气不够的缘故,总是遇上轻忽自己话语的人,而能坚守到最后的实在太少。
握着手腕的手,力度微微加大。
“所以用行动来证明吧,一护。在我们的生命都走到尽头的时候,可以很自豪的对自己说,我遵守了那些话,我没骗过那些人。”织姬抬起头,看着面带激动神情的少年,笑了。
“呐~,一护,你知道吗?现在你握的这个位置,在中国叫做脉门,对习武的人来说算是一种要害部位。”
少女把被攥住的手张开,回握住少年的脉门。
“如果不是信任的人,是绝对不可以让对方握住的。”
所以,我信任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誓言,我才要做出相应的回馈,而是最初认识的时候,我就认为你值得信任。
少年伸开臂膀,把少女拥入怀中。
“你继续前行吧,我一定会追上来的。”
因为你的信任,我会变强,成为能承担起这份信任,站在你身边的男人。
——十三天后凌晨一点钟——
浦原商店门前,茶渡坐在啤酒箱上等待。
“你来的好快,茶渡。”
冲着一护点点头,茶渡站起来:“我睡不着出来散步,在这附近接到征召。”
“附近?”
一护产生不好的预感。茶渡用大拇指比了比旁边的街道,血红的油漆溅满路面,弄得和凶杀现场一样,油漆书写着几个大字【接下来立刻到浦原商店前集合。】
后面还有一些小字附注【p.s.现在看到这个,把它当成是“临死前讯息”的人,根本没有搞笑才能。】
一护:我以为只有我接到这个,没想到……真是爱搞怪的木屐帽子。
“晚上好。”
一护和茶渡被耀眼的光芒眩花了眼,织姬的笑容异常闪亮。
“织、织姬,你在生气吧。”
“嗯?没事,我根本没生气那个通知把房间弄脏了,还有油漆弹飞进来的时候,把哥哥的遗照也弄坏了,这些都是小事情,我一-点-也-不-在-意。”
两位少年沉默。
看来她快气疯了。躲在店门里面的浦原瑟瑟发抖。
“茶渡,这几天你训练的怎么样?”一护看着好友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夜一先生的特训很奏效。”茶渡抬起拳头。
“说起来普通的黑猫会说话,真把我吓了一跳。”
“嗯。”
“看起来你们还真悠闲。”雨龙也来了,依旧穿着那身灭却师专用服装,只是加了一件斗篷,一护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就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走到这里来的?”
“嘣!”雨龙的额头暴起血管。
“你、你怎么可以说它奇怪!!”
就在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时候,浦原拉开店门:“大家都来了,那么就请进吧。”
——浦原商店地下——
越有一百米高,看不到尽头的广大空间中,织姬兴奋地左右张望。
“好壮观!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店下面竟然有这么宽敞的空间,好像秘密基地,太酷了!”
浦原心想:那句“不起眼”根本就是多余的。
“你的反应太棒了!我真的好感动!”铁斋用手绢擦着眼泪,握住织姬的手。
织姬总是很容易跟刚见面的人打成一片,一护瞥了一眼茶渡和雨龙,很没有自觉地想:跟他们一点都不一样。
雨龙:“黑崎,你那是什么眼神!”
浦原打了记响指,半空中从黑洞中伸出四个巨大的方形柱子,组成一个门框。
“这就是通往尸魂界的门——穿界门。”
“等一下!浦原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听到少女温柔的声音,浦原讨好地呵笑。“我怎么能忘记。”
四只手表递给四位即将勇闯尸魂界的勇士。
“这里面是地图,只要进入尸魂界,按下白sè的键马上就能显示,旁边红sè的键是联络用的,不管相距多远,只要还在尸魂界内就能相互通讯。”
“还真是厉害。”少年们惊叹。
“通讯器会自动记录使用者的灵压,除本人之外,其他人无法使用,但仅限于不能往外传送信号。”
雨龙翻看着通讯器。“你的意思是,别人拿到这个,虽然不能用它来联系其他人,但可以接收信号。”
“是的,所以请小心保存,不要落入他人手中。”
织姬很满意的点头。“能做到这种地步还不错,算你过关。”
暗地里摸了一把冷汗,浦原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众人聚集到门前。
“因为普通魂魄一旦离开身体,就会被连接身体和灵魂的因果锁限制住,别说去尸魂界,连移动都很困难。这扇门上我加装了灵子转换器,那东西是将构成现世物质的‘器子’,转换成魂魄的构成物质‘灵子’,也就是说除了黑崎之外的所有人,都可以用你们自己的身体进入尸魂界。关键是开门后,能直接到达尸魂界的时间只有四分钟。一旦超过时间,你们就会永远被困在现世和尸魂界的缝隙中。”
少年们都开始紧张了,而织姬无所谓地耸肩。“那么我们只要在这四分钟内通过不就行了。”
“没错。”黑sè的猫慢慢渡步到他们眼前。
“这一路上由我来引导你们,不迷茫,不畏惧,不停下脚步,不回头张望,只要一味前进。”
门打开了,四个人毫不犹豫地踏入那不可预知的世界。
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
脚下踏着的是藤蔓丛生的地面,道路两边是粘稠不断蠕动的不明物质,前方道路的尽头,一个巨大骸骨支撑起的大门矗立在那里。
“它追上来了!”
众人身后的物质在不断塌陷前涌,夜一边跑边喊:“那是拘流,被抓住就完蛋了。”
路边的蠕动物突然向前涌出,雨龙只顾着躲避,一时不察竟然被道路边的拘流缠住斗篷。
“笨蛋!谁叫你穿那种怪衣服!”一护正想从背后抽出刀子,却被夜一制止。“慢着!拘流会缠住灵体,一旦你挥刀就别想逃。”
此时,茶渡果断地抓住雨龙,一下子撕裂他背后的斗篷。
“谢谢。”雨龙惊魂未定,却被茶渡扔到肩膀上。
“我们走。”背着雨龙的茶渡迅速奔跑。
“茶渡!我可以自己走——等一下!后面有东西过来了。”
后面拘流从中间分开,巨大的球形单眼怪物从中间滚了出来。
“那是什么!”雨龙张大眼睛。
夜一:“那是拘突,每七天出现一次的清道夫。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总之逃就是了,那家伙速度很快!”
“驺吾!”
白sè的兽从脚下钻出,驮起织姬飞了起来,长长的尾巴甩到了其他人眼前。
“抓紧!”众人连忙伸手,夜一也迅速跳到驺吾的后背上。
不愧是能ri行千里的异兽,瞬间已经飞出门外,但这扇门开的位置实在很奇怪,竟然在半空中,因为地心引力的缘故,驺吾尾巴上的那三个秤砣,一下子掉了下去,于是少年们更加用力的抓紧手里的绳索,老虎大人的尾巴就这样直直地向下耷拉着,看起来很不美观的说。驺吾把尾巴在空中划动出一个半圆,少年们统统都被甩了出去。
“呀!驺吾,太粗暴了。”织姬俯视着地面上哎哎叫的少年们,无奈地摇头。
“我没兴趣驮主公以外的人。”驺吾的眼睛向后背一扫:“猫,给我下去。”
没同胞爱的家伙。夜一咕哝着,愤愤不平地跳下去。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流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