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补上了一段……继续昏昏沉沉……叹。求p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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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令女,让张飞一见之下掳回家作夫人的女孩。
如今因这历史异变而成为满宠夫人的女孩。
绯鸢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尚且稚嫩的容颜清秀,却自有一番英气,倒有了几分武将之女的影子。只是此时昏睡着的女孩面sè苍白,颇为虚弱。
她暗想女人果然是不该怀孕的……看起来好辛苦……
“伯宁,大夫怎么说?尊夫人看上去不是太好。”出的门去,绯鸢问道,只见满宠合上房门,轻轻瞥了瞥:“内子害喜,吃不下东西,才这样虚弱。”
“……那就没有解决办法吗?不可能让她就这样虚弱下去吧。”绯鸢皱眉,她妈妈怀着她的时候也是吃不下东西,是在医院用营养液维持下的,即便这样,她妈妈怀了她五个多月的时候看上去和只怀了两三个月一样……若不是医生吓唬妈妈说再不补充体能,便会死胎,让妈妈一边吐一边吃东西,她可能就不会出生了。
那个时候有点滴……这个时代怎么解决进食问题。
“是战况问题,这里与战场太近,内子常常心神不宁,大夫说不宜养身。”满宠答。
绯鸢沉默,想了想,道:“那……伯宁不妨将尊夫人交予我,我带她回青州。”顿了顿,绯鸢再道:“那里相对来讲安平许多,又多是家眷,也好互相照应。伯宁公事繁忙,必不能全然照看,若信荀钰,还请考虑看看。”
满宠抬起眼,静静的看着绯鸢,许久,才道:“……那便劳烦荀小姐了。”
绯鸢嫣然一笑:“何妨如此见外,伯宁。”
他抬眼的那一刻依然是风华绝代啊……
……
是夜。
绯鸢在满宠处理事务的时候送了夜宵过去,却见满宠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发呆。
有一种茫然空洞的苍白。
同那时发呆的荀彧很像,只是,满宠看上去更为沉寂,沉寂的空洞。
抿了抿唇,绯鸢走了过去,伸了伸手却没有搭上满宠的肩,她收回手,轻唤了一声:“伯宁……”
闻声,满宠这才回过神,面向绯鸢,沉静冷淡的神sè,方才的迷茫依然残留了些许。
“我做了点夜宵给你送来了。”绯鸢将手中的食篮举了举,宛然一笑,“你先趁热吃点吧。”满宠抬眼,灯火映衬下有些妖sè。
“……多谢。”满宠掩下眸光,道,随着绯鸢坐到了案前。
静静的看着绯鸢将一碗黄澄澄的东西取了出来,满宠不言,绯鸢笑说:“这是天麻鸡蛋羹。伯宁你总是弄到很晚,提防偏头痛还是这个有效。”她移开视线,将一碟酱豆腐放到了案上:“夜里吃点绵软的食物更易消化……”
“……小姐是从徐州过来的,对吗?”满宠蓦的抬眼,目光与绯鸢相接,沉定安静的眸光带着一些绯鸢不明的情绪。
绯鸢点了点头。
“伯宁是为屠城一事……?”见满宠再次沉默,绯鸢便开口问道,想来,也只有这件事让心系百姓的满伯宁发呆了——他是在迷茫什么吗?迷茫自己择主的对错?
满宠执着勺子轻划滑嫩的蛋羹,沉默良久,他才道:“……嗯。荀小姐可知其中原因?”
绯鸢自顾自的取出自己的那份蛋羹,咽下一口,满不在乎的答道:“不是因为曹公父亲之死么?”就算是曹cāo拿这个做借口,也无妨啊——只是手段激烈了些。
手中停下动作,满宠微微抬起眸光,看着绯鸢,却是淡淡的一笑,颇有些嘲弄的意味:“原来荀小姐不知……”语末,有少许叹息。
“伯宁是说……”绯鸢皱了皱眉,心头有些惊悚,似乎想到什么又抓不住那抹灵光。
满宠静静的将蛋羹划开一块一块的,面上平静。
又是微叹,满宠微微笑着,看着绯鸢:“被杀之人全数做成肉干,以备粮饷。”
“……!”绯鸢顿时僵住,然后捂住口压着恶心,她强行平息突来的反胃,望着满宠——“菜人?!”
满宠垂下眼帘,微笑。
良久平复了胃部的不适,绯鸢脑袋清醒了许多,她搁下勺子,下意识的咬着指甲皱眉道:“伯宁是说军粮不够,所以……攻破徐州后曹公才决定屠城?那么……”
难怪荀彧和墨琪会那么大的反应……
“……荀小姐认为此举是何?”满宠凉凉的问道。
微顿,绯鸢深呼吸一下,苦笑:“还能怎样……时局所致……只是可怜那些死者。”
满宠顿时面上冷了几分,眸中有种暗sè更加沉淀。
绯鸢无奈的挠了挠头,咬唇,又是苦笑一下,道:“别的不多说…伯宁可知‘黑暗大义’?”
满宠似乎震了一下。
“曹公会是乱世的终结者。”绯鸢见满宠不语,又道,“不论怎样……虽不能接受,但……这个乱世需要他。”
“伯宁作何选择都无妨。只是——发生的已经无法挽回,伯宁还当用头脑将眼前的人民看护好。”
“还有……忧思成疾。伯宁好生保重。”
说罢,绯鸢不再言语。
夜风似乎飘了进来。
这个季节,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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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冬季是清透的,绯鸢并不觉得冷,她捧着热腾腾的清茶,坐在院子里,晒着薄薄的阳光,望着天空遥远的蓝sè发呆。
“荀小姐……”
夏侯令女站在廊前,披着厚厚的斗篷,她来青州已经两个多月了。绯鸢闻声回头,笑:“夏侯小姐,天冷,你还是回房歇息吧。”
略略顿了一下,夏侯令女走了过来,长长的发丝被阳光穿透,落在她红润的面上,她笑着,柳眉被笑容舒展出好看的弧度:“今天天气很好,荀小姐不必挂心,大夫不是说要我多晒晒太阳活动活动吗。”
她径自坐在了绯鸢对面的案前,漂亮的眸子有不属于小家碧玉的柔婉,有着属于飞鸟的洒脱,只是被深深的压着,看起来,挣扎的很痛苦,却莫可奈何。
“夏侯小姐若想晒太阳,在下可命人准备专位,还请起来,小心伤着胎儿。”绯鸢搁下茶盏,起身将夏侯令女扶了起来。
“……劳小姐挂心。”夏侯令女站了起来,看绯鸢向小厮吩咐完毕,犹豫一下,才道,“…荀小姐,我夫君……”
垂眼,绯鸢再次看向夏侯令女:“吕布攻下兖州已有些时ri了,虽然被俘……但确认伯宁无事,夏侯小姐不需挂念,待得曹公收复兖州,定让你夫妻团聚。”
其实绯鸢和墨琪都很无奈,这历史已经乱了,不光徐州被屠提前,现下连兖州也在193年底被破,满宠及一干官员被俘。
真是好巧,绯鸢苦笑了下,她将夏侯令女接走的第二十天,吕布就率兵攻打兖州及濮阳——若她留下呢?瞥了瞥夏侯令女依然有着担忧的秀颜,绯鸢还是没有把另外的消息告诉她。
兖州被俘官员与将士不断被斩杀……呵。
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伯宁啊……你要是就此挂掉了……唉……绯鸢也莫可奈何啊。
若是文和在的话……绯鸢顿住,笑容凝固。
这感情不是时间越久越是淡薄么,为什么,越是离的远,越是想念呢,最近,已经无法压下了,不断的,想念贾诩,难以入睡。
你还好吗,文和……
……
夏侯令女没多久却也困了,有孕在身总是极易犯困,绯鸢命人将她送回房,便出了宅子,身后依然跟着按墨琪吩咐而形影不离的瞬雷。
绯鸢回到青州也没做什么,除了好生照看夏侯令女外,就是在外面扮演风流女才子、斯文登徒子。
只有表现的没心没肺,才不会让人觉得威胁吧。
更不会让人感到紧张……
绯鸢只能用这自损的法子将青州渐渐凝滞的气氛净化。
每天除了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就是在院子里发呆。而她每天必到酒肆消磨光yin,惹人非议。
被念及,绯鸢总是无谓的媚笑道:“那就放我出青州罢。”自然是无人敢放,也只得眼睁睁看着绯鸢嚣张横行,四处调戏,祸害良家妇男……
有人私下向瞬雷建议,多管管绯鸢,瞬雷自是不顾——
绯鸢是墨琪托管的,这本就在闹别扭,他可不想灭了她剩下的喜好而被这只会馊主意的绯鸢算计。
这一ri,绯鸢同瞬雷又到了酒肆,这酒肆却人满为患,也不知是一直很满,还是因为传言的缘故。这些人都兴致勃勃的yu睹青州女sè狼的风采,据说是倾国倾城、娇媚万千。
却不知到底是女sè狼占了男子的便宜,还是被占了便宜呢。
这绯鸢一进门,就引起了不少注目,她无所谓的领着瞬雷上了楼,楼上视野好,观景不错。
小二不用吩咐自是赶紧上了清酒。
绯鸢满意的赏了点小费,挥挥手,小二乐呵呵的招呼其他客人。
“叉叉,你别一副一眨眼我就飞了的样子……喝酒喝酒拉~”
绯鸢倒酒,蓦的顿住,狐疑的朝四周看了看,低喃,“有人看我?还是念我?”说罢忽而一笑,可能是哪只美人儿在怨念自己,也就无所谓的轻啜酒液,目光环顾周围一番便落在了楼下,淡淡的等着有否美人儿出现。
对此毫无反应的瞬雷不言不语,悠闲的吃着几粒花生米,却不饮酒。上次不小心喝了酒,着了道,被这绯鸢不知何时下了墨琪制作的迷药,好在他体质强悍,依然及时追上逃逸的绯鸢。
但自那以后,他不再在绯鸢面前饮酒。
这时,一个十仈jiu的少年从楼下缓缓上来,一身白衫,背上背了一把长剑,就如初次出游的少年模样。模样俊俏、皮肤白皙,没有一丝书卷气也没有一丝锐气,却自有一番学武之人的干练,带着一些逸尘的潇洒。绯鸢眯着眼,赞道,锁定目标。
他上的楼来,左右一看,那大堂里却早已没了座位。那模样,已露出一丝茫然,似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却依然冷静。
“嗯~不错~”绯鸢摸了摸下巴,对今ri的猎艳目标很是满意,戳了戳瞬雷肩膀,笑,“叉叉,你看,美人儿~”
瞬雷看,发现这少年又是清秀型,摸透了绯鸢的喜好,他只是有点黑线,无言。这些ri子习惯了这少女的狂放花心,加之本就与他无关,他便不予置评。
并不在意瞬雷的反应,绯鸢慢慢将口边的酒杯搁在桌上,见少年犹犹豫豫的,似是要走,却也不去,便缓缓起身,道:“且让我亲近亲近~~~”说罢,娉娉婷婷的行了过去。
“公子可是为无座烦恼?在下那边还有空位,可有荣幸共饮一杯?”
绯鸢行至少年面前,嫣然一笑。这些时ri她却学会怎样让眼神、表情、肢体更具诱惑,心道自己越来越妖孽了。面上却依旧笑靥妖娆,吐气如兰,越见妩媚的瞥着白衫少年脸上一红,微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距离,拱手一礼,“小姐……呃……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打扰小姐甚是不安。”
“此言差矣,公子气度非凡,恍非凡人。能与公子同桌共饮,乃在下之幸。”声音婉转清灵,绯鸢说着,看少年微红的脸,不着痕迹的欺近,笑,“公子请。”
会尴尬的孩子调戏起来才有快感呢……她无声笑,掩口瞅着白衫少年微微踌躇一下,却抢前一步,拣了绯鸢对面的座位,挨着瞬雷坐下,取下背上长剑放在座上,又向一边纹丝不动的雷一礼,“这位公子,在下郝昭,有礼了。”
瞬雷淡淡的瞥了一眼,不语。依然无聊的吃花生米。
郝昭……嗯,有点印象,或许是ri后成名的俊杰吧。绯鸢不言,只是浅笑嫣然的坐上郝昭身旁的位子。这酒桌案几颇小,绯鸢这一坐,又给了郝昭一些压力,绯鸢自是瞧见他微微一僵,笑,口中却责怪起瞬雷:“哎,叉叉,怎可无礼?”瞬雷自是不理,她也不理会瞬雷的无视,侧脸朝郝昭甜笑道:“郝兄莫怪,这孩子一向如此。”状似无意的,那香软的娇躯便倾了过去。
瞬雷郁闷了,‘这孩子’?又被她口头占了便宜。只觉那郝昭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古怪,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于是,他更无言。
而郝昭似乎手脚无处放,一边答道:“啊,不妨不妨,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气度不凡。敢问小姐与公子如何称呼?”一边一点点往边上挪,想避开绯鸢的靠近。
“公子真是好脾气呀,敝姓sè,公子称在下一声绯鸢便可。”说着,绯鸢心满意足的看郝昭的尴尬举止,没有再挨近,笑盈盈的斟了一杯酒,递上去,只是这递酒的动作略微亲昵,小手执酒已经到了郝昭面前几寸处,更不惶说那半倚的身子几乎就靠在了郝昭身上,“公子请~”
哎呀呀,是她萌的类型,调戏起来很有爱呢。
她又看了看瞬雷,轻笑,道,“至于这只,公子可称他‘叉叉’,虽然他被其他人叫‘雷’。”
瞬雷不理,扭头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