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经洛阳,绯鸢踌躇了片刻,终是路过。
或许是水鬼的潜意识,绯鸢刻意避开与火有关的事情,这洛阳即将被毁,那般火海,她可不要面对。
至于鬼狐贾诩,还是到了长安再说吧。
在将要进城的时候,她骗说自己有亲人在洛阳,绯鸢将那护卫遣走,让他寻荀谌而去。她这些ri子来有些难熬,带着一人,说是护卫吧,她觉得是拖油瓶……每天懒得动,却偏得在辰时、申时做点东西吃,麻烦、累人!
成功的骗走护卫,得了一些银子,绯鸢却立马有了恶果——
到了长安。悠哉的等洛阳被烧,绯鸢心里那个闲情逸致呀。
终于到了第二年,闻得洛阳昨夜被焚,绯鸢心情剧佳。决定在街上转转。
好端端的在街上走,绯鸢迎面走来一人,见到她眼前一亮,还没等绯鸢反应,就被他打晕拖走。
嗯……护卫大哥,绯鸢知错了…早知就晚点放你走了……
待她醒来,见着一人,却知是李儒手下袭击她。那人领她见过李儒,李儒这人,虽仪容端秀,面有须,有所才,但牵挂甚多,不是一流谋士。绯鸢郁闷的听他表达的意思。
原是洛阳一歌姬被董卓俘去,还未侍寝便因贾诩献计有功而赏予作妾。
这事是李儒cāo办,但就在昨夜,那歌姬却进城后趁乱逃走,李儒只得命人在街上寻姿sè上好的女子充数。当然,直接抓回那歌姬最好。
虽然讲的理所当然,李儒面sè也是无奈和傲慢,绯鸢却有狐疑,当真如此?
但不管她有什么疑虑,这替身是做定了。她叹,绯鸢一介弱女子,除了顺从,还能怎样。尔后又笑,她一还生女鬼,怎的弱女子了;再来,嫁于贾诩,这可是直接与贾诩亲密接触的路子——总之,绯鸢给自己找借口中。
可惜,绯鸢是什么人?
未来世界新新美少女做记忆,又有颍水水鬼做魂,怎会任无关人士随意摆布?
她可是绯鸢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仅此一家的sè绯鸢呀!
要见贾诩,自然。但不是给别人拿去利用的,绯鸢要见,也是堂堂正正,风姿飒爽的见到那鬼狐贾文和。
那么,就溜吧。
虽有此意,但绯鸢依然懒洋洋的随别人摆弄,又开始……犯懒了。
算了,随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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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见了那个人,一袭青衣,儒雅翩翩,少年正是风华绝然。
那是她第一次附体后得到的记忆。
一个小丫鬟的记忆。
她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记忆了……
那人俊美无双,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却让人没有亲近的温度。但他对下人却是极好,小小的她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看他。
每当他笑着看过来,她都惊慌羞怯不敢抬头,只是用弱弱的娇嗓唤了一声。
少爷……
他丝毫不介意她的卑微,教她习字、作诗,少爷生的很好看,少爷的字总是很漂亮,少爷总是会淡淡的说着话,她小小的心塞满了风神俊秀的少爷。
可是呵,也只能装满少爷,不可以幻想……
她只是一个谦卑的丫头,连作妾都是妄想。
只要呆在少爷身边也好啊……
她被少爷选中带着在外游学,那一刻,她仿佛身在梦中,直到随行的小厮叫她的时候,她才惊觉那并非一梦。
少爷带着他们在外,一起观风赏月,一起游山玩水,一切,都和美梦一般。
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只是,那一夜,她以为少爷要了她,却在清晨发现,那人非他。
她羞怒难堪,想告之少爷,却无面相对,那人却道,即便告之少爷,少爷也只会让她嫁予他。
霎时梦境碎裂,她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即使她花容月貌,是男人喜欢的柔弱。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要离开少爷……
若是再也见不到少爷,她……宁愿灰飞烟灭……
纵身跳下画舫,她看到那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浮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只是——
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颍水之深,颍水之鬼,万千妖娆,她之于她。
绯鸢醒来,泪湿香枕,她揉了揉眼,茫然的看着被夜sè晕染成幽幽暗sè的床帏。
那种无奈和恋慕,不舍和哀愤,将属于水鬼和绯鸢的淡然扰乱,她平复着激跳的心,缓和了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思绪微乱,她理不清,那梦,却非梦,那记忆,也非记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自己,也非自己。
绯鸢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凉了,她不顾凉茶伤身,喝掉。觉得没那么渴了。
她望向窗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种预感让她恨不得回到颍水,但却不知为何,她摒去那不好的感觉,安抚自己的心。
她忽然觉得,自己若不逃走,就再也无法逃开了……
有一种宿命的枷锁,正悄悄地扣紧了锁扣……
她沉沉的呼了一气,笑,这世间,她可不要牵绊,若有牵绊,何来zi you。
不要被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禁锢了心,她就是要留下,看看这是怎样的发展。
哎呀呀,这xing子,她也无可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