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牧握着锤子,看着一人高的矿石堆,又傻着发起楞来。
“这也太扯了,给我一锤子,然后一堆矿石,就让我打锤子?这是哪门子的炼器啊?”章牧站在原地愤愤不平。
突然一块小石头砰的一声打到章牧的脑袋上,一声怒吼传来。
“你不知道向别人学学啊,你怎么这么蠢呢,还是本来就是过来捣乱的?”
“你仙人个板板,难道我生下来就能会打铁啊?”章牧腹诽不已,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找齐了东西放到火炉旁边的锻造台上。这锻造台通体乌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见别人的旁边打造了很多灵器胚子也不见这锻造台融掉半分。
章牧偷偷的环视了一眼,学着别人的样,拿起一块铁矿石丢进火炉里,等到矿石烧的通红了,直接用手将其拿出来,然后丢到锻造台上,挥起手中的锤子砸起来。谁知这一砸砸出事来了。
本来别人瞄见章牧用手直接从炉子里将烧的通红的铁矿石拿出来,已经是骇的目瞪口呆,只见那空中全部是举起来没有放下去的锤子,有些没有见到此场景还在乒呤乓啷的人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着了,也停下来,片刻间,整个院子中竟然悄无声响,但是章牧一锤子下去却让整个院子吵翻了天。
只见章牧将锤子扬的比天高,然后一锤子砸下去,“砰”通红的铁块飞出去,朝正在喝茶的郑克激shè而去。
而郑克正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拿着个红sè玉石茶杯,看着一众门人热热闹闹的忙个不停,指点下这个,骂一下那个,神情自然是怡然自得啦。
突然一个火红的“暗器”朝他坐的地方飞过来,郑克冷眼一瞧,心道:
“哼,那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我器阁撒野!等我揪出来,不把你塞进火炉当异火石算你厉害。”心里想着身体却没停,只见他一个闪身便避开了斜着飞来的“暗器”,然后翻身金鸡du li的踏在躺椅靠背上,随着躺椅的摇晃起起伏伏,还没当他来得及得意,只听到哐啷一声传来。
“我的火玉茶壶啊,哪个杀千刀的,给老子滚出来。”郑克跳下躺椅,一声悲呼,捧住被砸个粉碎的火玉茶壶碎片大叫不已。
院子里的一众门人用同情的眼光齐齐望着章牧,然后又齐齐低下头猛挥锤子,似乎这锤子下面的矿石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仙人个板板,你们这么一看,是头猪都知道是谁干的啦!”章牧瞟见众人同情的目光,鄙视的想到。他满脸冷汗,手持这堆子,对着空空的锻造台帮帮帮的锤个不停,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太假了。
毫无疑问,郑克长老的眼神好使,非常的好使,一眼就瞧见了众人眼中的“刺客”,于是气呼呼的朝章牧走来。
章牧拿着锤子,冷汗直流,锤子锤的跟心跳似的,越锤越快。
郑克走看他跟前,冷笑着对章牧说道:“我这锻造台子结实的很,你就算是ri夜不停,锤个百十年也不见得能敲下去一点,现在老老实实的给我打出你的锤子,然后再一千柄剑一千柄刀,不然你就不要休息,哼!”
郑克说完拂袖而去!
章牧彻底傻掉了,望了周围众人一眼,刚刚还抻着脖子瞧的人,在章牧目光的扫视下,全部低下头跟自己锻造台上的矿石较劲去了。
“一千柄剑,一千柄刀,一千柄啊一千柄,我仙人你个板板一千遍啊一千遍。”章牧心里狂骂不止,将手里的锤子愤怒的掷向锻造台,哪里知道那锤子刚好砸到锻造台的一个小突起上,那锤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弹了回来,不偏不倚的砸在章牧的鼻子上,然后只见章牧的鼻子流出两条红sè长龙,顺带着两眼清泪直流。
章牧正想着刀和剑的事,哪里料到丢出去的锤子会弹回来,这一砸那个痛啊,指教章牧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又哭又笑。周围打造的人群看到章牧如此狼狈,轰然大笑,让整个器阁炸翻了天。
章牧揉了揉鼻子,擦掉鼻血,然后站起身来,手指着哄笑的众人猛敲,这一下倒使得章牧和众人亲近不少。
“我叫章牧,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关照。”章牧流着鼻血顾不得擦朝众人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揖,说道。
“哈哈,章兄弟,郑家基本不收外姓人,你可是个例外,不过你要小心,郑长老可是个死板xing子,你不要忤逆了他就不会有事,现在我们对你只能表示同情哈哈!”
一个光着上身,露出古铜sè肌肉的大汉放下手中的锤子说道。
“章牧受教了,未请教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啊!”章牧放下手中的锤子,走过去,对这个壮汉说道。
“我叫郑邢风,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就好了。”郑邢风大咧咧的说道。
章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事无巨细的问起了郑邢风,将入门和要注意的东西问了个透,这郑邢风倒是也不藏私,拆了肥的讲瘦的,把章牧心里的疑问说了个清清楚楚。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太阳下山,一声钟声想起,众人皆停下手中的活计,陆陆续续的离了院子,各自回房去了,他们不但要打造灵器胚体,还要修习功法,不然一件灵器打下来,恐怕会摊在地上不可,功法的修炼当然必不可少。
郑邢风遗憾的看了章牧一眼,摇摇头告辞而去了。
章牧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呆立的片刻,抓起手中的锤子,一锤锤的朝火红的矿石砸去。他想既然想学炼器,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再说打这么多的刀剑未必就不是好事,想到这里,章牧放下狂妄,盯着锻造台上的火红矿石,想着心里锤子的模样,乒呤乓啷的捶打起来。
郑克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看着还在院子中忙碌的章牧,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
“孺子可教,只是不知此子能不能持之以恒,继续保持这股斗志呢?”
打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点锤子样了,章牧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看手中挥舞的锤子,然后看了看锻造台上的“锤子”,章牧有点傻眼了,只顾埋头猛锤,然后依着心里的样子打造自己的锤子,这么一直打下来,发现锤子成型是成型了,但是也忒小了点吧。
这锤子才半个手臂长,锤头也只有三分之二个拳头大,这么小的催子用来锤钉子还差不多,打铁?嘿嘿,开玩笑。
章牧一屁股坐在矿石对上,苦着脸瞧着这锤子,有点垂头丧气,然后又拿起那郑长老的锤子仔细端详,返现这锤子通体发光,说它是铁吧,这铁没有这么亮,说它不是铁吧,章牧用jing神力扫视过,没有一点杂质,对就是一点杂质都没有,但是比一般的铁要密实的多,说是铁jing也不过为。
想到这里章牧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深吸口气,又从矿石堆里抱出了一块合抱大小却有一人来高的矿石,放到火炉里,催动阵法,火焰就冲天而起,不多时就把矿石烧的通红软化,然后章牧把矿石放到锻造台上猛烈的敲打起来。
章牧本想用天之蓝燚来锻造矿石,但是现在知道章牧拥有天之蓝燚的人不多,他也没有必要在打基础的时候拿出来用,反正他嫌麻烦就是了。
“哦,终于领会到了点什么吗?”郑克看着章牧拿了一块可以打十柄锤子的矿石,笑着点了点头。
章牧发现自己身体每一次受伤修复有都会变得更加强大结实,现在他挥舞锤子的手臂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也不知道疲累,这个发现让章牧兴奋异常。
章牧不知道疲倦的一锤锤的砸着这块矿石,多余的杂质慢慢被打掉,这块一人多高的矿石慢慢的变细,就像是一个胖子瘦了一大圈似的。
空中的圆月伏在云上,静静的看着章牧挥动着铁锤,山庄本来静悄悄的,但是那一锤锤敲击的声音,带着节奏感让静谧的夜空带来了一丝欢快,器阁坐落在山庄的东面,那边少有人居住,倒也不怕影响到别人。
敲了一夜锤子的章牧,在一声声鸡鸣声中,迎来了远处天际火红的太阳,院子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但是大家见到章牧还在敲打不停,也不以为怪,似乎他们也曾经像章牧一样,在某个火炉旁敲了不知多少个riri夜夜。
章牧在火炉旁敲了多久,郑克就在阁楼上站了多久,似乎一老一少在较劲,看谁先会离开。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去,月亮落下去又升起来,章牧眼前的巨大矿石越来越小,在敲锤头的时候章牧手中的锤子大起大落,砸出的声音如钟般洪亮,在砸锤柄和锤头连接地方的时候又小心翼翼,砸出的声音如磬般呜咽,在砸锤柄的时候又轻重错落,如鼓点般的富有韵律。
“这是!!!这是五音锤法,这是五音锤法?不,绝不可能,他怎么会先祖的五音锤法!”郑克在阁楼上激动莫名,他强压住心头的兴奋,瞪圆了眼珠子看着章牧的手法,生怕漏看了一锤。
其实章牧确实有郑家老祖郑长青的五音锤法,而且就躺在自己怀里,只是章牧还没有来的及打开这个储灵玉简,而现在郑克所见到的富有节奏的锤法,只不过是章牧想着前世听过的一首lenka的英文歌《theshow》,如果让郑克知道这锤法的由来,恐怕会吐血三升,然后再咽回去,再吐九升。
章牧虽然是乱哼哼,但是手里却没有半刻的停顿,眼里越发变的火热,那巨大的矿石被章牧就这样锤的一天一天的变小,一天一天有了锤子的模样,把周围的郑家门人吓的说不出话来。
开始有人嘲笑章牧不是在打炼器锤,而是在打造开山锤,用来敲巨大石头的那种,可是他们慢慢的发现这些天章牧一直不眠不休的一直锤着,那硕大的铁矿石,被锤成了一个大铁块,然后又锤成了白sè的纯铁,最后竟然被吹成了手臂长短粗细的锤状铁jing,这怎么可能?
“嘿!”章牧最后一锤朝锻造台上的新锤子砸去,只见那锤子从台上跳起,在空中翻滚数圈,准确的落在章牧的手中,这火红的锤子慢慢冷却,颜sè变得暗淡,最后变成了一把青白sè的铁jing大锤,章牧拿着这还透出高温的铁jing大锤,放入了调好的淬火液中。
“嗤嗤。。。。”青白sè的铁jing大锤在淬火液中嗤嗤作响,最后完全冷却下来,当章牧把铁jing大锤从淬火液中捞出来的时候,一片寒光从锤子周身逸散出来,看到众人眼热不已,好的锤子打造出来的灵器胚体的品质当然要好的多,而且这催子还只是原胚,置入不同的阵法,这锤子不光是用来打铁,用来攻击防御也是极好的灵器,只是用来锻造的锤子材质普通,品阶不会太高。
阁楼上的郑克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章牧,不是点头微笑,然后身体凭空而起朝章牧的方向飞去。
“这个徒弟我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