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令我忧心忡忡,虽然我并不清楚袭击我房子的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但对于有人窥探我所拥有的这副眼镜这一事实,我并非毫无预料,毕竟研究院的吕院长早已jing告过我。可是,今天出现的那些人并不像是抢夺眼镜的强盗或是意图绑架的绑匪,倒更像是一伙专业的杀手,难道我的存在已经开始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到了非要将我除之而后快的地步了吗?
身边的这个女孩也是一个谜,她到底是谁?她所拥有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从何而来?她对付那些人杀伐果断,决不容情,应该是早已习惯了类似场面,难道她也是某方面派出来的杀手?她的目的是否跟那些人一样,也是为了我戴着的这副眼镜?那么,我就这样跟着她离开,会不会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我到底为什么会卷入这些凶险、复杂的事情?这副眼镜给我带来了机遇与金钱,同时又给我带来了血腥与暴力。难道金钱权力跟yin谋暴力真是天生的一对兄弟?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女孩,她皱着眉头凝视着汽车行驶的方向,没有留意我的胡思乱想。
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受了伤,我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即使再加上开车的那位司机,我也没有一举制服她的信心。看来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她去她说的地方了,最少至今为止,她似乎对我没有表露出什么恶意。
出租车开到了环城高速的城北段,司机在她的指引下开下了高速公路,又在市郊的公路上行驶了一段,开进了一条岔路。
我对这一带的地形并不熟悉,只知道已接近山区,附近似乎还有一个大型水库。
车子又行驶了大概两公里左右,女孩让司机将车停下,付了车费后推门下车,我迟疑了一下,跟着走下车来,车门在我的身后“呯”的关上。
道路上没有任何灯光,路边是一堵长长的围墙,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大山脚下。路的另一侧是大片的农田,远处的yin影应该是私人建造的民房。出租车掉了个头,很快驶离了我们的视线。
“跟我来!”女孩扭头冲我说了一句,当先向道路前方走去。
我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耳边除了单调的脚步声,就只剩下路边田野里的昆虫鸣叫。走到围墙的尽头,道路有了一个分岔,岔路直向山上延伸,女孩毫不停顿的向岔路上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我实在是忍不住,加快脚步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问道。
“去我家。”女孩头也不回的答道。
忍住了继续追问的yu望,我跟着她向山上走去。上山的道路还算平缓,路旁茂密的树林不时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树叶摇晃声,举目望去,声音传来的树林深处黑暗一片,令我不寒而颤。
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好一阵,似乎已经来到了半山腰。走过面前的一个转折,道路前方开始有灯光透过树木的缝隙照了下来,走在前面的女孩开始加快脚步,我竭尽全力才能勉强不被她给拉下。
传出灯光的地方是建在路旁的一片建筑,楼宇被高大的围墙圈在里面,围墙的大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也能看到门内建筑透出的灯光。女孩走到拱形的大门下,“吱呀”一声推开了看似厚重的大门,回头冲我招了招手。
走进门内,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栽种着一棵两人都无法回抱的大树,前方的建筑古sè古香,崇楼叠宇的看不出占地有多宽广。我们走进楼内,宽广的客厅左侧有一个人快速的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中年妇人,在这已接近凌晨的时段里仍穿着齐整的黑sè中式衣裙,面容和蔼,眉目间依稀与我身边的女孩有些相似。
妇人上前扶住了女孩,上下端详,留意到了她身上的伤口,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佩茨,怎么受伤了?”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佩茨”!我看了女孩一眼,她的神情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对那位妇人说道:“姑姑!那些家伙有枪,我一不留神就被打中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妇人稍微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处,转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说道:“郑先生,请在此稍待片刻,待我先将舍侄女送去疗伤。”
我赶紧回答道:“不必客气!其实说来她的伤还是因我而起,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妇人笑了笑,扶着女孩走进了左侧的一道门内,我目送着她们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转头开始端详起周围的陈设。
客厅高且宽,左右两边都有一道门帘。正中摆着两排一共六张太师椅,椅子之间放有四张茶几。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立式的水墨画,画上是飘渺的山水,山水间有一古装男子背手而立,脚下腾云驾雾,似yu凌空而去。
看到这幅画,我突然想起了李白的诗句:“伊昔升绝顶,俯窥天目松。 仙人炼玉处,羽化留遗踪。”这四句诗与画中的意境是何等的相似!
画卷的下方是一张红木的方桌,方桌旁放有两张同样材质的太师椅。整个大厅给人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古代,就算现在有一个穿着古装的丫鬟来到我的面前,我想我也不会感到如何的吃惊。
一念方起,左侧的门中果然走出了一个身影!还好,这个女孩穿的是普通的连衣裙,不是古装!她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将茶壶与茶杯放到离我最近的一个茶几上,她对我说道:“先生请用茶!”
我赶紧点头称谢,女孩回了一礼,又从门中翩然离去。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好茶!要是有些点心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