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里,将手上的东西随处一甩就和衣躺在了床上,在心里不停的开解着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是她的哥哥!
她告诉过我她家里只有爷爷和一个姐姐!
没事的没事的,那个人只是单纯的安慰她而已!
无亲无故的她为什么新安理得的靠在他的怀里?她为什么不推开他?
也许他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
那为什么从来没听她提过?他们到底有多要好?他们是什么关系?
……
越想越头疼!越头疼越要想!我痛苦的纠住了自己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清醒着,又仿佛睡着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我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暮sè沉沉。
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她的号码。
我犹豫着,迟疑着,终于下定决心接通了电话。
“……”我一言不发的拿着电话。
“喂!涛?”她的语气透着急切。
“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哀求她?咒骂她?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到底拥有什么权利?
“你没事吧?时间到了我看你还没来……”
“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我来找你吧,有些话我想……”
我提高声调,打断了她的话:“我中午去找你了……本想请你吃午饭,不过一直都没见你回宿舍……”
她迟疑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中午……老师留我下来帮忙……所以没回去……”
“对不起!”她加了一句,语气沉重。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没关系!本来事先就没通知你!”
她听了我的话,小声对我说:“我来找你,好吗?……你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做饭,好吗?”
我的鼻子一阵酸楚,视线有些模糊,我沉声说:“不用了!我不舒服!想一个人呆着!我要去睡觉了,再见!”
我放下电话,用拳头狠狠地砸向墙面!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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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感觉自己片成了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母亲轻轻的搂着我,在我的耳边温柔的唱着:
小小姑娘
清早起床
提着裤子上茅房
茅房有人
没有办法
只好拉在裤子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大怒着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躺在张琀菡的怀中,她那jing灵古怪的俏脸近在咫尺,正笑咪咪的看着我。
我的怒火被当头浇了一脸盆冷水,冒着青烟消散而去。我坐起身来,无可奈何的望着她说:“你怎么来了?”
“你哭了哦!眼睛红红的。”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胡说,2003年以后我就没有再哭过!”我急忙伸手去揉眼睛。
“那2003年以前呢?”她饶有兴致的追问我道。
“2003年以前我……我……我打得别人哭!”我负隅顽抗。
“昨晚上的事没被发现?”转移话题是我的强项。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惊天地泣鬼神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超级聪明伶俐美少女!”她果然上当,摆了个pose臭屁的说。
“是啦是啦!惊天地泣鬼神啦!美少女啦!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又跑来我这里干嘛?”被她这么胡搅蛮缠一通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又跟我爸吵了一架!吵得我肚子都饿了,赶快起来陪我去吃东西!”她冲我做了个鬼脸。
“又吵!那么爱吵架,你妈生你的时候肯定是在骂你老爸!”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不迭。
张琀菡的脸sè一下子黑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哥说错话了!哥给你道歉!哥生来一张臭嘴!别生气了啊,含含!”我腆着脸陪着小心说。
“燕窝鱼翅炒鲍鱼!”她瞪着我说。
“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的姑nǎinǎi!”我还能说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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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吕莉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后来索xing关掉了机。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了她的消息。我有时候问自己,我该不该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是忍住没打,我可以容忍一切,除了欺骗!
还没开始的一段恋情就那么结束,或许我天生就不配拥有爱情,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我又想起了一些本该忘却的事情。
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注目的,都是对方的缺点。两个人分开后,记得的,却全是对方的好处?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天xing!人生苦短,痛苦永远要比快乐多得多。所以,人们本能的选择忘掉痛苦,只记得那些令自己快乐的事情。
那我岂不是会因为她的好而念念不忘?因为失去这些好而痛苦不堪?……人们常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冲刷后留下的岂不更令人刻骨铭心?放下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天气似乎也在回应我的心情,雨滴滴答答的下了起来。那么的冷峻,那么的愀然,勾起了我逝去的惆怅,还有依恋的良宵。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回忆起古人的诗句,走到窗前望向窗外,希望这淅淅沥沥的chun雨能够润泽我的心田。
围墙外的公路上车子变得稀稀拉拉,空气污染不知何时已将这曾被称作“绿城”的城市变成了水泥的颜sè,远处的楼房,公路,高山,流水,近处的路灯,车辆,青草,树木,都是一片的灰蒙蒙。连行人们的雨伞,也都是昏暗的sè调,我失望的转回了头。
眼神的余光看到了一抹鲜红!我扭头定睛一看,是一把红sè的雨伞,伞下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面貌看不清楚,只有脑袋后面随着脚步一跳一跳的马尾令人印象深刻。
我的眼光跟着这跳动的鲜红,跟着她越来越近,跟着她穿过马路,跟着她走入校门,直到她来到我这栋楼下,收起了雨伞,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大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难道是……,我赶紧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果然是那个穿着红裙的美丽女孩,手里的雨伞还在往下滴水,面貌似曾相识。
“你好!请问你是郑蕴涛吗?”女孩礼貌的问道。
“没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在哪里见过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反问道。
“我捡到了你的眼镜。”女孩严肃地对我说。
“是你!”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