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本书名改为:十七夜の星空,大家请谅解~
开文:冥界:永夜宫
夜凉如水,宁静的月光映照在琥珀sè的琉璃瓦之上,折shè出一圈梦幻的涟漪。
连黎明都不允许存在的冥界,永远是这番凄清、单调的彼岸,环绕着死灰sè的夜城,有花无叶,又因其红而命名为“火照之路”。
生生相错,遥遥无望,却是指引着轮回彼岸,腥红的妖姬连成花海,亦是永夜宫唯一的风景。
“已经离开冥界了吗?”黑衣少女伫立于曼珠沙华之间,星眸微眯着自语道。
仿佛被吞噬了一样,皎洁的圆月没能在她的周身留下丝毫的光斑,这也使得女孩的身影浸没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看不清全貌。
“死灵蝶……终究不愧为联培养出来的孩子啊……”少女空寂的声音回荡在冥界的上空,淡雅的音调却犹如严冬飞雪般充满寒意。
光无孔不入,水浩然穿透,漆黑的暗影,在夜幕的掩饰下如梦似幻,没有丝毫的金属光泽,淡雅的光晕转瞬即逝,寂寥、虚无,化做飞灰的,却是成片的曼珠沙华。
瞬间的决绝,却令身影所及之处的空气凝结,实质的杀气竟影响到了女孩周身的温度。
“很好,身为冥界死神,你的做法真是止联惊讶,”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依旧是那么淡然,其间却没有了寒意,望着鲜红的粉末,少女眼眸中的血光渐渐消散,复而恢复了往昔的深邃,身为冥界的王,女孩总是能够在短暂的愤怒中恢复冷静。“也罢,无论你逃到哪里,都只是联掌心的蝴蝶”。
黑芒微闪,身影已是翩若惊鸿般的消失在了暗夜里。
夜,很静。
雪,伴随着深冬的严寒,纷纷扬扬地下着,皎月的清辉如一汪清泉那么亮,那么灿烂,将崎岖的山路渲染得如镀银霜。
“笃、笃、笃”……
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暗夜的寂静,一辆漆黑的马车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
马车自古的风格似乎更倾向于十九世纪的欧洲,窗栅上的油漆已经有些脱落,很像是年代久远的缘故。
这样偏僻的山路,如幽灵般的马车却仍飞速疾驰着,似乎没有对这条早已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列入禁区的小径产生任何顾忌!而事实上,马车的主人也并不惧怕哪些魔物,虽然,她也是人类,至少,曾经是(永夜宫全体成员:噢,凑!那是人类?!)。
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马车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透过一层轻纱,能隐约看见两个女孩纤薄的身影。
年纪稍大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套着一袭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银sè的短发一直留至脖颈,露出如蝴蝶般漂亮的锁骨。
银发少女的容颜称不上多么姿sè,却十分清秀,左瞳的眼罩并没有掩饰住那份丽质,反而在其间多抹上了几分神秘与冷傲。
此时,少女正安静地坐在车篷右侧的长椅上,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孩乖巧的依偎在少女的身边,马车并不算大,在安置了两个女孩与一张木桌后,已经没有太多多余的空间。
另一个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三岁的模样,恬静的面庞间流露着淡淡的红晕,狭长的留海从额间垂下,自然地遮掩住了脸颊中间的部分,粉sè的长发柔顺地搭在她的肩后,微微泛着卷儿,如同盛夏时节飘零的樱花,让人浮想联翩。
女孩娇小的身体靠在银发少女的肩头,漆黑的眼睫毛闭合住了眼眸,似乎正在休息着,分外有种小鸟依人的样子。
“西莉娅,醒醒。”就在这时,银发少女平淡的声音响起,轻轻的推了推女孩,“马上就要到镇上了”。
“唔……什,什么?”被唤作西莉娅的粉sè女孩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移了移身子,略显疲倦地睁开了双眸,浓密的眼睫毛扑闪着,碧蓝的瞳孔之中充斥着闪电般的灵动,“冥漓,这里已经不在冥界范围内了吗?”
少女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拉开了掩饰着窗栅的纱帘。
夜晚的寒风顿时涌进车内,冥漓的一缕银发轻轻浮起,带着许些冷漠的气息:“离开这条山径,暂时就安全了”。
满月的清辉如水般倾泻入车内,木桌上的水仙花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涟漪般的光泽,一层层花瓣环绕着的淡金sè光蕊散发出缕缕幽香,伴随着透心凉的寒意迎面袭来,不禁让西莉娅打了个冷颤,意识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啊,噢……好吧,我知道了啦”西莉娅无奈的道,同时唰地将纱帘拉了回去,山上的气温总是那么冷,更何况这还是在车子高速行驶的情况下。
“再坚持一下,这里太危险了”冥漓看了一眼有些发抖的西莉娅,将凌乱的发丝重新绕到身后,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剧烈的震荡传来,冥漓jing觉地握紧了短发间的银簪,同时迅速将站起的西莉娅拦在身后“等等”……
“冥漓?”
“没什么,应该是永夜城的追兵到了”冥漓按住西莉娅的肩膀示意她坐下,道:“我出去看看”。
没等西莉娅回答,冥漓便迅速的拔下蝴蝶发簪,化做一把银制的镰刀,从车内的天窗跃出:“呆在里面!”。
一个利落的空翻,冥漓便轻盈的跃上了车顶,手中的镰刀执在身后,宛若一轮银sè的下弦月,甲乙丙丁辰等十二个刻痕依次排开,末端处由一弯银月封口,瑰丽却又暗藏着一股深邃的寒意。
环顾四周,寂寥的幕空下仍是空无一人,冥漓顿了顿手中的银sè镰刀,突然,将其移到身前,做了一个横向切割的动作,瞬间,一道半月形的弧光凌空向前划去。
“叮——噗、噗、噗!”短暂的撞击声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阵碰撞,而弧光划下的地方,竟凭空出现了一道由白玫瑰组成的防御形屏障。
“呵,不愧是死灵蝶,在这种情况下竟能找到我的踪迹”伴随着另一个声音的响起,白玫瑰屏障也随之散开,少女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马车前方的半空中。
少女身着一袭漆黑的蕾丝裙,银sè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半遮半掩露出修长的双腿,使那约莫十六岁左右匀称身材更显得高挑。
“独孤欣巧,闪开”冥漓将银sè的镰刀重新立在右侧,冷冷道:“现在你最好不要逼本座出手”。
“嗯哼~”独孤欣巧扑哧一笑,看了看冥漓手中的银镰,悠悠道:“是吗?你竟还能使用分凤蝶纹这种重型灵器,背上的伤应该还没有愈合吧?”
“解决你足够了。”冥漓没有否认,依旧平静地望着欣巧,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凤蝶纹高举过头,做了一个标准的向下斩击的动作。
“死蝶浮月!”随着银sè的凤蝶纹从空中斩落,无数淡蓝sè的半透明灵蝶环绕着一道弧光向独孤欣巧直面扫去,而冥漓的身影也瞬间没入蝶海,隐藏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攻击,独孤欣巧也不敢怠慢,后退两步,她的眼眸中也不再是原先那魅惑似的柔和,右手抬起,用食指在夜幕中凌空划动着。
一道道银芒随着她的动作凭空展现,只是刹那间,便画出了二三十道亮银sè的丝线,然而,这些光线却并没有直接参入战斗,反倒是凝滞在了欣巧的身前。
那二三十道银线,相互交织着,竟化做一朵巨大的玫瑰纹案。
“玫瑰烙印!”随着欣巧的一声娇喝,银sè的玫瑰纹案已是凌空而至,与蝶海碰撞在一起,产生一阵巨大的波动。
面对这充满凛冽之意的攻击,冥漓没有丝毫的防御,凤蝶纹再次高举,同样是一个向下切割的动作。
的确,冥漓没有闪躲,反而是做了这么一个看起来远逊sè于独孤欣巧的动作。然而,当银sè的凤蝶纹再度凌空斩落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却连同凤蝶纹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巨大的弧光。
独孤欣巧不禁微微一愣,与此同时,白玫瑰组成的烙印也与银sè弧光在半空中冲击在一起,巨大的爆炸声顿时震得无数条银线乱飞。
“唔!”欣巧后退几步,敏捷地避开了爆炸的余波,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冥漓的身形也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没有半分犹豫,银sè的凤蝶纹凌空斩去。
凤蝶纹,除了具有冥漓本身携带着的净化之力外,最大的特xing便是空间分割,而刚刚,冥漓便是利用这种分割的能力巧妙地破开了自己身边的空间,从而绕到欣巧的身后。
“啊……”独孤欣巧慌忙撑开玫瑰屏障,而就在下一刹那,冥漓紧执着的凤蝶纹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此时的冥漓,右眸之中已不再是原先那抹淡雅的紫sè,取而代之的,是清澈银白。
这份银白,如同死寂的潭水,冰冷、深邃,同时也充斥着无边的杀意。
曾经身为冥界死神之一的冥漓清楚的知道,突袭,只能遵守着它本质的意义,那便是瞬发,出其不意和一击,任何形式的攻击,最佳的时间就是第一次攻击之前,如果不能一击制敌,就更没有胜算。
就在凤蝶纹即将从高空斩落的瞬间,冥漓却突然感到身体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禁制住了一样,在半空中凝滞。
心中一惊,冥漓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无比凛冽的黑暗气息已经从身后袭来。
由于身体上的禁制,冥漓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到了这种境地,想要全力抵抗已经做不到了。下意识的转身,冥漓又将凤蝶纹紧执在身前,以最迅速的行动展开一面半透明的结界。
“噗——!”
结界在一声轰鸣中碎裂,虽然化解了一部分的冲击,冥漓却仍是被震了出去,凤蝶纹斜插入车顶,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但这种程度的冲击,也恰好解开了冥漓身上的禁制。
“玫瑰葬礼!”而就在这时,原先一直处于劣势的欣巧也动了,无数花瓣向冥漓冲击而去。
欣巧没有发现的是,在冥漓被那种黑暗气息震出的瞬间,一口鲜血也喷在了胸前的衣襟上。此时的她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内转身,只能急促的凝聚着结界。
这种状态下的她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无数似为利刃的玫瑰花瓣就那么轰击在了冥漓的后背上。
哗的喷出一口鲜血,冥漓的身形已经有几分不稳,玫瑰花瓣上所携带着的毒素已经刺入她的体内,迅速的侵噬着全身。
然而,真正让冥漓在意的,并不是独孤欣巧和她身体里的麻痹感,她能感受到另一个危机正悄然潜藏在暗处,而刚才的黑暗气息就是来自于此。
“凤蝶纹!”一声呼唤,冥漓手中的镰刀重新化做蝴蝶银簪,插入发间,忍受着身后的剧痛,冥漓直径向马车跃去。然而,她的目标却并非是原先落脚的车顶,而是直接跳上了马背。
电光火石之间,冥漓的双脚已死死地夹在了棕红sè骏马的腹部,猛的一拉缰绳,右手迅速地向马匹的耳根拍去。
“吁~!”一声嘹亮的嘶鸣响彻整座山谷,受惊的棕马已是冲破了山径边腐朽的护栏,连同着山间的乱石与篷车一起向深不见底的山涧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