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方琇奎将军在邱达杜的海滨别墅跟萨拉托夫大谈交易时,哈利·克卢斯曼将军和史密斯·戴维斯博士却在启德机场迎接刚刚飞抵香港的cia总部特派员约翰·劳克士准将。
约翰·劳克士准将是萨拉托夫四十年代的老对手。他面孔削瘦,貌不惊人,一向喜欢穿黑sè的燕尾服,白衬衣上打一条黑领结,头上戴一顶窄边黑礼帽。他和哈利非常赞同戴维斯博士最后一次心理辨识的方案。
虽然所有迹象和情报均已证实来人就是周大瑞,但事关重大,必须亲自对其再进行考查。
下午七点十分,方琇奎将军造访哈利·克卢斯曼准将将军。
三个美国人在哈利的会客厅里接见了他。哈利·克卢斯曼把约翰·劳克士准将介绍给方将军认识。
劳克士的华语讲得并不怎么流利,但也无需翻译。他的狡诈从脸sè可略知一二。劳克士说不上几句,便邀方将军游海。
“上校!游泳的大海,喜欢您吗?”劳克士显得很热情,可惜把话说反了。
“如果准将阁下高兴,我乐意奉陪。”
“ok。”
哈利和史密斯都不想下海。
将军和劳克士乘一辆小车驶往海滨浴场。
这时,晚霞还未散去,天边尚有一抹淡黄又带桔红sè的余晖。车由一位矮个子美国人平稳地驾驶,在大街上呼呼飞驰。通往海滨浴场的市效公路上,有许多来往的美国吉普。将军和劳克士准将并肩而坐。一路上双方都不开腔。
小车在距海滩不远的地方停下。这里是浴场入口,设有挡车拦杆和哨卡,一看便知是收费浴场。海滩边停有几辆福特小车和几辆美**用吉普。见他们小车来到,拦杆掣起,美国司机把车缓缓开了进去。
厚厚的沙滩上,坐着或躺着许多游泳者,浅水里还有不少在追逐打闹,起伏的波涛中有无数浮游的人。海滩边,在几乎全裸的游泳者当中,间或有几位金发或乌发女郎。将军发现,除了女人,几乎全是美国兵。
“浴场免费是美军,英雄效劳为越战。”劳克士告诉将军,二人下车。
黄昏的海滨实在迷人。
夕阳的余晖把海空染得金黄,朵朵云霞在徐风中不时变换艳丽的形状。海水蔚蓝中略带灰蒙,又似涂上一层薄薄的金。
海面时而平静,时而有波。浅浅的海滩上一阵接着一阵涌来层层水沫,几只海鸥忽上忽下追逐雪白的浪花。
沙滩细软,踏在上面,含有暖足的余温。
劳克士准将脱得只剩下条裤衩,那长满厚毛的手腕上还戴只“海上霸王”表。将军也只穿条浅蓝sè的泳裤,泳裤中间有条黄sè的杠。
两人往海里走,劳克士扑进水中,将军伸展四肢,也进了海里,奋臂向前划,渐渐向深海游去。劳克士准将不慌不忙地来到他身边,高声说道:
“上校!游泳您,ok非常!”
“阁下,您的速度也很快。”
不一会,将军却让劳克士远远地抛在后头,凭他怎样奋力也无法再追得上他。并且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将军放慢速度,保持体力。
这时海风骤起,浪高数尺,整个大地天空都随着摇动似的。劳克士游到防鲨带后,才转回来,和将军往岸边游。上
岸后,将军感到有点眩晕,因为刚才消耗体力太大。他静静地躺在沙滩上,舒服地展开四肢。余热的沙滩暖背,真有说不出的惬意。
矮个子美国司机已经支起一个简单帐蓬,并拉来一根长长的胶管。帐蓬里面,有一位漂亮的金发应召女郎。
劳克士准将把将军拉起,矮个子美国司机用淡水笼头给他俩冲净身上的咸水和泥沙。一会,劳克士笑笑地拍了拍将军的肩头,吹着口哨进入帐蓬,放下遮挡。里面,传来应召女郎吃吃的笑声。半晌,便沉默了。
将军用热沙埋了下身,静静躺着,凝望蓝空。美国司机移来几张折叠凉椅,沙地上放块塑料布,搁上点心和饮料。然后,他把衣裤脱了,跃进大海。
将军起身,软绵绵地躺在凉椅里,望着渐渐变暗的天空。
天涯无际,天水一线。风吹来,令人神游不尽。他燃了一支烟,把一应心事撇开,无忧无虑地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是的,危机四伏,可如今倒是如此悠闲。他尽量不去倾听那帐蓬里传来的应召女郎因忘情而发出的呻吟,当他抽去了两支雪茄之后,劳克士准将来到他旁边,燃起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略微疲惫地躺在另一张凉靠上。这才喷出一口烟,对将军道:
“上校,该您的去,到了。”
将军也朝他喷去一口烟:“谢谢,我玩不惯ji女。如果是情妇,我倒乐意奉陪。”
抽罢烟,二人敲开饮料瓶盖,边吃点心边交谈。劳克士的华语颠颠倒倒,不好理解。
“额头的疤,宋将军怎么来?”
“宋将军是美男子,额头没有疤。”
劳克士准将皱眉:“相识,你们两个?”
“我跟宋将军同在檀香山短训班受训八个月。”
“ok,朋友的yes,我和他。伦敦的比佳迪利大道,闲荡的我们。亚的斯亚贝巴在,惠灵顿酒吧在,三明治的吃,美国nbc电视老板,喝彩的得意。檀香山的在,特种训练班受训。同样的跟我,高尔夫球迷的,他是。爵士舞,会跳他的!华尔兹,会跳他的!高佬这个,哈哈!女郎的青睐,他的这个。哈哈!”
将军听了,捧腹大笑:“亲爱的劳克士,您弄错了,宋先生并不高。他除了在檀香山受训和到过纽约,就哪儿都未到过。您讲的,应该是汤子亮将军。”
“嗯?不会,我错?”
“汤将军左额角有过一块小刀疤,已整容修复。他印堂有颗美男痣,堂堂一表。曾到过许多国家考察,最后一站是所罗门岛。之后回国,不久就死在嘉陵江。”将军边说边望劳克士,“宋先生矮又胖,五短身,糖尿病,不喜欢运动,是个不赖的外科教授。”
八点,二人回市区。先把劳克士准将送回寓所后,矮个子司机又把将军送回电车下路。刚坐到电视机旁,唐·摩登笑嘻嘻进来,对将军用了一个新的尊称,道:
“处座,有位小姐拜会您。”
“请!”
随着将军的一个“请”字出口,就姗姗进来一位妙龄女郎,顿时满堂生辉,将军定晴一望,原来就是樊茜娜小姐!自那晚她到将军的房间借书后,二人遂交谊颇深。将军满脸堆笑道:
“原来是密司樊,幸会幸会,你请坐。”
唐·摩登介绍道:“密司樊,三处秘书。”
“处座,既为同志,今后请多关照。”
将军笑笑。问道:“秘书小姐今夜莅临,有何见教?”
“我受三处同志之托,特备薄酌为处座接风。”
“什么时候?”
“明晚六点,届时恭请处座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