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京城。
酉时二刻,京城北;一幢官宦人家的大宅中传来一阵阵推杯换盏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举行一场宴会。
这幢官宅的主人,乃是太原总兵石怀远,其为人及其刚正不阿,在朝中颇有名望;而且直言不讳,曾屡次冒犯天颜,幸而当朝天子并非什么庸碌无能之辈,并未有责怪,反而愈加重用与他。
然而石怀远与超重的另一位大臣――南平郡王颇为不合,两人经常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尽管南平郡王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但也对石怀远无可奈何,只是暗恨;今日,由于太原又遇蝗灾,石怀远便驳斥了南平郡王对自己监管无力的指责,反而指出是南平郡王对救灾银两意图不轨;两人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直到龙颜大怒方才收敛,而南平郡王更是对石怀远恨之入骨……
今夜,也正是石怀远五十岁的大庆,朝中一些与他关系较好的官员,以及石怀远的亲朋统统来到石府为石怀远贺寿,石怀远坐在正座上,面色却很凝重――他从心腹口中听闻南平郡王将在今天对他实施报复,然而他并不怕什么报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妻子带着儿子回娘家住几天,自己则留在府中。
“石大人刚正不阿,揭露那小人的无耻嘴脸,真是大快人心啊!”宴会之间,一名官员敬酒道:“若是朝中官员都像石大人这般铁面无私,那可真是社稷之福啊,来,石大人,在下敬您一杯。”
“为君尽忠尽力,乃是我等臣子的本分,仅此而已,朱大人太客气了;”石怀远端起酒杯,回敬道:“多谢各位如此赞美,石某人愧不敢当,来,共饮此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客气几声,也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是将近亥时,宾客们纷纷告辞而去;只留下石怀远一人,待仆人们打扫完毕,却突然向门外叫了一声:“外面的朋友,出来吧。”
“好一个石怀远,明知今晚即将遭遇不测,却不躲不避,把妻儿支开自己面对吗?真不愧是‘铁胆总兵’。”门外徐徐走进一个人,却是一个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神中却带着完全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冷漠与杀气,左手持一柄白色剑鞘的长剑,正是池落枫。
“你是来杀我的?”石怀远平静地问道。
“正是。”池落枫淡淡的回答道。
“为什么还不动手?”石怀远依旧不动如山。
“因为我从不多杀一人,石怀远,想必你已经做好觉悟了;”池落枫缓缓抽出血色长剑,冷冷地说道:“受死吧。”
红光一闪,人头落地。
当夜,京城北部的石府突然间燃起冲天大火,火势极为猛烈,幸而经过多方扑救火势才没有蔓延,然而石府却也已经化为了灰烬,而石怀远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在废墟中找到了一些类似骨头残块的残渣。
池落枫不知道的是,石怀远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将自己家传的长刀――龙牙交给了儿子;但石怀远也没有想到,另一群“黑手”的杀手也被派去追杀他的妻子,她将年仅七岁的石阿星藏在柴火堆旁,自己引开了追杀者,最后死于刀下,石阿星却得以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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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石怀远的后人…”池落枫听完石阿星的话,说道:“那你是来报仇的?”
“可以这么说,池落枫,当年你杀了我爹,害死了我娘,只有我活了下来,而我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你,池落枫,这十年之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杀了你,嘿嘿…看来今天就是个好机会。”石阿星说罢,再次飞身上前,长刀挥舞;池落枫却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去与家人团聚吧。”
“你没资格谈论我的家人!”石阿星突然大吼一声,长刀疾刺向池落枫胸前,池落枫却是一声冷笑,却是一招“厉鬼拘魂”,身体下躬,血剑前刺,顿时剑身已入石阿星小腹三分,池落枫又一拔,鲜血喷涌而出。
“你的父亲是一个好汉,”池落枫看着动弹不得的石阿星,说道:“可他的儿子太容易被仇恨控制,真是可悲。”
“你…你…”石阿星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捂着小腹的伤口,死死地盯着池落枫,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呢?”就在池落枫看着石阿星时,大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中等的年纪,嘴角还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
“陛下…”石阿星见到那人,突然忘记了伤痛一般跪下,说道:“恭迎圣上驾临。”
“你,就是池落枫?”那男子笑道,“师弟,你可让我一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