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名字里带有“千贯”、“万贯”的不是地主豪绅就是富商,可这位“人”赵千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同时也曾经是“黑手”在京城的线人。
事实上,赵千贯曾经很有钱,非常有钱――在“黑手”覆灭之前,他每个月的收入简直是普通老百姓不可想象的;然而自从五年前“黑手十指”被池落枫斩杀之后,赵千贯心知“黑手”即将大祸临头,于是精明地带着自己的全部积蓄躲开朝廷的追捕向北逃窜;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在半路上碰到了一群山贼,他们不仅抢光了他的积蓄,还将他当奴隶使唤,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仅仅持续了三个月,他便想方设法从山贼中间成功逃脱,费尽周折来到了这座小城附近。
当然,身无分文的他有一段时间几乎是万念俱灰,只能靠乞讨为生,并在城外的一个树林里搭了一个草屋,准备在这里了此残生。
不过他虽然很倒霉,但有时候也很幸运,在乞讨为生的第三个年头碰到了曾经在京城较量过的司徒瑾,并从对方手里得到了一笔小钱;然而正当他信心百倍,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一群强盗又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不过很幸运,他还留下了一小部分钱财,但是要维持生活还远远不够……
躺在落满灰尘的草席上,赵千贯思绪万千:自己从一开始荣华富贵到现在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下场,心中不免悲伤起来。
悲痛了半天,心中的伤痛渐渐转化成仇恨,他开始恨一个人――池落枫;如果不是他杀了“十指”,现在赵千贯还在京城花天酒地,而现在以及过去自己倒霉的一切源头,都是池落枫那个狗贼害的;心中越想越恨,越想越气,干脆站起身来,指着破旧的茅草屋顶骂道:“池落枫,你个狗贼,我誓杀汝!”声音之大震得草屋顶簌簌作响,许多碎屑落在他的头顶和嘴里,可他浑然不觉,依旧跳着脚的痛骂着池落枫,从池落枫的祖宗十八代一直骂到他还没出生的孙子,中间甚至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池落枫,你个胆小如鼠的败类;”赵千贯骂的嗓子有点发干,于是给自己倒上一杯茶,边喝边骂道:“有本事滚到爷爷我的面前来,让爷爷扭下你的狗头,再让我看看你那‘狗剑’的厉害!”
与此同时,门外。
“池兄,你冷静;”司徒瑾站在池落枫身后苦笑道:“就当是野狗叫好了。”
池落枫站在门前听着屋内赵千贯骂不绝口地问候着他的全家,即使他脾气再好也不免有些愠怒,于是――“砰!”正当赵千贯骂的正兴起之时,只见茅屋的木板门飞了出去,正好拍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拍出老远,还没等到他把门挪开,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凉,抬头一看,刚才自己痛骂、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池落枫正站在他的身前,用一柄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长剑剑锋抵着他的喉咙,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蛇看到了青蛙,随时准备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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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千贯啊赵千贯,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司徒瑾站在门口轻摇折扇笑道;池落枫却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刚才是哪位仁兄要和我较量一番来着?是你吧?”
赵千贯差点没抽过去,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倒霉到这个地步,一听池落枫开口,马上满脸堆笑的说道:“不是不是,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骂您不是?要知道我对您的仰慕之情,那真是……好汉饶命啊!”
池落枫看到他那张老鼠脸,不免有些恶心,又听到那肉麻的恭维,手上渐渐加力,只见赵千贯的五官都要扭曲成一团了,脸上涕泪交加,哭喊道:“池…池大爷您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我上有…”
“闭嘴;”池落枫低喝一声,吓得赵千贯慌忙闭嘴,连哭声都停了――就是腿像筛糠似得抖个不停,刚才的满腔怒火此时都成了一个屁;池落枫见他闭上了嘴,又说道:“我不杀你,也不想杀你,但你要给我做一件事情,做得好的话,我自有回报;如果不配合的话…呵呵呵……”说完只见池落枫手中血剑朝着屋内的一张小方桌一挥,顿时将其斩为两段,又说道:“这就是你的下场,怎么样?”
“当然,应该的;”赵千贯一听自己有活命的机会,连忙点头似鸡奔碎米,满脸堆笑地说道:“为了池大爷,小人赴汤蹈火也…”
“不用你赴汤蹈火,‘人’赵千贯;”司徒瑾突然开口道:“我们两个到这里来,是为了跟你要一样东西,你最擅长的东西。”
“赵千贯,那些东西,你还有没有?”池落枫也问道;只见池落枫话音刚落,赵千贯的脸笑的如同一朵菊花一样,说道:“当然当然,小人就是忘了爹娘叫什么也断然不能丢了这些。”说罢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上锁的木头衣柜前,从怀中摸出一柄钥匙来,插入锁眼,再一拧;只听得“喀嚓―叮”地一声铜锁打开,赵千贯取下锁头,双手握住柜子把手,说一声:“请看!”双手一用力,只听“吱呀――”一声,柜子打开,先是一股极其浓重的药味,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片刻之后池落枫再一睁眼却见那柜子之中,摆放的乃是一张张的脸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真是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小人的毕生心血,就是活不下去了都舍不得卖了它们……”赵千贯站在柜边,不无自豪地说到:“当年就是靠着这些,才在京城中活了下来。”
池落枫走上前去,拿起了一张中年男子的人皮面具,拿在手上触感冰凉而润滑;戴在脸上更是仿佛渐渐地与皮肉合为一体,外表上看转瞬之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下除了我,就没人能认出来‘鬼剑’池落枫了。”赵千贯在旁边点头笑道。
“行了,赵千贯,”司徒瑾在旁边笑道:“做得很好,想要点什么赏赐?钱?”
“不要不要,小人哪敢要两位大爷的钱;”也许是被之前的经历吓怕了,赵千贯似乎讳莫如深地说道:“不过,小人倒是想请二位帮小人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