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也留下來.我们來个促膝长谈.
赵文芳嘴唇蠕动着.沒有说出声音.但是她那笑靥如花的表情把心思暴露出來.
让你嘚瑟吧.
秋天只看了她一眼.就当什么也沒有看到.然后对焦玉芬说：“妈.不跟你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焦玉芬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我是跟你说正事.能不能听妈的话.找个好人家结婚.”
秋天蹙了蹙眉头.不敢给焦玉芬脸色.唇角微勾.有些得意地说：“妈.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你要我一年之内结婚.我用时不到半个月就与人结婚了.你看看.我办事效率有多高.”
“你那不是结婚.你是在给我添堵.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找了一个疯子的女儿结婚.别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样说我.我都沒脸见亲戚朋友了.”
想到儿子跟阳小阳已经结婚的事实.焦玉芬心里面就特别憋屈.她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就找了一个那样的人家.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对于现代医学來说.精神障碍已经不是病了.可以用药物控制.更为重要的是.还能够彻底治愈.跟正常人沒有什么区别.”
秋天据理力争.把焦玉芬气得要死.见旁边还有外人.也不便发作.她看了一眼赵文芳.指着他说：“有好人家你不要.非要跟不三不四的人结婚.你这不是想存心气死你妈吗.”
她妈这样说.秋天想不生气都难.可是他能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來吗.
秋天忍了忍说：“妈.注意你的用词.你的儿媳妇怎么就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了.”
面对儿子的指责.焦玉芬不甘示弱地说：“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她真是一个好女人的话.不可能见一两次面.就跟男人上床了.”
“妈……”
“妈什么妈.难道我说错了吗.”
“妈.你说的是事实.不.不是事实.是你儿子强迫她的……”
面对焦玉芬的无理取闹.秋天有些手足无措.这样的妈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焦玉芬斩钉截铁地说：“我儿子的为人我最清楚了.要不是她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我儿子是不会上钩的.”
阳小阳喝醉酒让他帮她洗澡.是手段吗.她有那个必要吗.
秋天一时无言以对.凝眉.心想.该怎么让自己的妈妈相信阳小阳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呢.
想到床单上的那抹血红.秋天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妈.有事实可以证明.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焦玉芬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直接让秋天闭了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做一个处、女膜修补术不过就是几百元的事情……”
秋天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即打断她的话：“妈.我沒有处女情结.我不在乎她的真假.我在乎的是她是否对我是真心……”
“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说她是真心爱你的.你未免太自信了吧.”焦玉芬那表情就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神色凝重地望着秋天.“我的傻儿子.你这不是自信.是自负.你想得太天真了.因为你很少接触女人.所以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很现实.今天你给她钱花.她就说你好.要是明天你沒钱了.她一声不吭转身跟有钱人就跑了……”
这样的话都能说出來.秋天觉得焦玉芬已经失去了理智.自己就算火冒三丈也沒有用.干脆心平气和地跟她讲道理.一针见血地指出：“妈.你儿子好像也沒钱吧.”
“啊……“焦玉芬一愣.收回了思绪.望着仅仅解决温饱问題的儿子.“可能她不是为了你的钱.是为了你的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再说下去也只能给自己添堵.索性眼不见为净.秋天清了清有点沙哑的嗓音.说：“妈.关于这个问題.以后再讨论吧.我公司里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不行……”焦玉芬正在气头上.怎肯善罢甘休.
秋天真想摔门离开.却感觉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动了.
“妈……”秋天眉头紧皱.眼神凶狠.
赵文芳见事情不妙.连忙对焦玉芬说：“妈.天天哥现在也算是新婚期间.等新鲜劲过了之后.被生活所迫.烦了.累了.自然会想通的.再说.对现在的人來说.结婚证不过就是一张纸.解决太容易了.妈.你就给天天哥一点时间.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
秋天瞪着她：“用不着你來装好人.”
要不是她來瞎搅和.自己的妈妈会这样无理取闹吗.
赵文芳见到他抛过來的眼刀.故作怯生生地说：“妈.天天哥不喜欢我.我还是走吧.”
焦玉芬瞪着秋天.愤愤然地说：“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你不用怕他.”
赵文芳闻言.扬了扬眉.挑衅地望着秋天.
她这副小模样倒是跟焦玉芬有些神似.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秋天是敢怒不敢言.突然想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題.若是自己真的娶了她的话.父亲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明天了.
秋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赵文芳见状.故意扯了一下焦玉芬的衣服.说：“妈.天色已晚了.我也该回家了.”
焦玉芬明白.对着秋天的背影大喝一声：“儿子.你给我回來.”
那气势真像猛虎下山.吓得刚想迈出门口的秋天急忙退了回來.转身望着焦玉芬.门口灯光黯淡.看不出他是带着那种情绪.
焦玉芬的态度來了个180°大转弯.和颜悦色地说：“很晚了.你送小赵回家.”
秋天手里拿着手机.本想走出门口就给阳小阳打电话的.见焦玉芬一说.很晚了.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说：“现在才九点多一点.也不算太晚.”
焦玉芬拧眉.那眼神就像刀子朝秋天飞过去：“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送她.”
“我沒有这样说.”秋天不敢顶嘴.但还是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來.“她开着车.我也开着车.怎么送她回去.”
“怎么送她回去还要我教你吗.”
“……”
怕他用鬼点子搪塞她.焦玉芬接着说：“你可以开着她的车先送她回家.然后才回來开你的车去加班.”
“好吧.”要是他不答应的话.今天晚上他有可能都得不到好好休息了.
见他回答得很勉强.像是敷衍自己.焦玉芬警告说：“要是小赵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是问.”
秋天有些担心赵文芳不安分.回头笑着说：“妈.你这么不放心我.你陪我一起去送她吧.”
生怕焦玉芬答应秋天的请求.赵文芳连忙说：“妈.我相信天天哥不会对我不管不问的.”
赵文芳缠着秋天的胳膊.故意用胸部蹭了蹭.笑眯眯地问：“天天哥.你说是吗.”
秋天嫌恶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拥着她的腰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焦玉芬深深地舒了口气.
这个坏人就让她做吧.反正她不久于人世.但愿儿子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