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个正经,”林晚白了左戈一眼,表示自己此刻心情十分不爽,
“我很正经好不好,反而是宝贝你,总是嫌弃我,不准我亲近……”左戈腆着一张委屈极了的脸,可怜兮兮地瞅着林晚,一眨不眨,似乎林晚对他做了多大的恶事,他要控诉,控诉,
从鼻子里重重呼出一道气,林晚恨不得抬起脚就朝他踹过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他点甜头就顺着杆往上爬,越來越得寸进尺了,偏还老是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害得她被李英和林乔生误会,以为她总是欺负他,其实,事实如何,她和他心里都明镜似的,
他在她的家人面前摆出那副样子,是想拐着弯委婉地告诉她们,他会对她很好,一辈子都会很好,
其实她都懂,他爱她宠她,想给她最美好的一切,因为她是他今生认定的唯一……
可是,这家伙的色心色胆在她的纵容下越发不可遏制了,不顾场合要求拥抱亲吻,吃饭的时候要坐他腿上被他一口一口的喂,还明目张胆地对她上下其手,她吃饭,他吃她……甚而,晚夜还赖在她床上不肯走,说要抱着她睡,结果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左戈,”
“嗯,宝贝我在呢,”左戈咧嘴呲牙,很是乖巧听话的样子,
“记住我说的话,沒结婚之前绝对不可以越雷池一步,”林晚严肃地说道,虽然两人交往甚至如今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有些原则,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
“那要是我越了呢,”
“嗯,”林晚目光一冷,似笑非笑地瞥了左戈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那我就废了你,让你成为我的姐妹,”
话音一落,左戈缩了缩脖子,喉结一动,咽了咽口水,退回自己的座位,端正地坐着,一动不动,
恰在此时,前方的绿灯亮了,左戈立即开车驶了过去,
车内的气氛渐渐冷了下來,不知是左戈心有余悸,还是林晚觉得自己的话说的过火了正在反思,
许久,左戈摆正自己的态度,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看似愉悦的浅笑,
说道:“宝贝,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会勉强你,”
闻言,林晚将目光瞥向窗外,她当然知道她不愿意,左戈是不会对她用强的,他舍不得她伤心难过,可是他对她越好,她心里的愧疚和负罪感越浓烈,他对她一心一意,恨不能将心掏出來给她看,她却放不下顾阳……
华灯初上,顾阳从外面回來,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嗨,顾阳是么,”任泽友好地伸出手,
顾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一沉,这个男人不就是两年前绑架林晚后,又逼得她跳下悬崖的那个人么,
“你是任泽?”
质问的语气从顾阳口中说出來,毫不客气,要不是自小良好的教育束缚着他,此时此刻他已经向着任泽挥出拳头了,
任泽无声一笑,毫不在意顾阳的态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今日來,是有事要找顾阳达成共识,才不会因为对方不待见他就坏了事,
“我是任泽,”任泽点点头,一脸笑意,
顾阳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心想他笑的那么白痴,谁都能猜到他來此的目的了,
“你找我吗,”顾阳依旧是不咸不淡,可以说是完全沒把曾经的小恶魔放在眼里,
打开门,顾阳淡淡地看着任泽,等着对方回话,他并不打算请任泽进他家的门,
“对啊,能请我进去坐坐吗,”任泽显得非常有礼貌,与以前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恶霸,全然不同了,
顾阳微微一皱眉,心中不悦,可是既然对方都那么有礼貌地提了,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将门推开,说道:“进來吧,”
左戈开着车和林晚沿着海边公路往左家别墅,就快到了的时候,从路边的椰树下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來,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左戈急速刹车,林晚却被突然的人影吓了一跳,身体惯性地向前一冲,要不是有安全带拉着,她非撞上前面的操纵台不可,
车在离人影不到三厘米的地方被刹住,许是被吓得半死,人影在车上的人还未下來时,突然倒了下去,
林晚沉着脸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冷静下來之后,她很肯定车子沒撞到人,
正要打开车门下去看看,左戈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说道:“宝贝,你留在车里,我下去看看就好了,”
“嗯,”林晚应了一声
左戈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心里有谱,这人突然撞上來又倒了下去,指不定是碰瓷的,
心中一声冷笑,想要讹人居然讹到他头上了,
只是,走近一看,却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林晚在车上看着,见着左戈不为所动,心下好奇,便也推开车门走了下來,
“怎么了,”林晚问道,
左戈抬眸对上她,随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说道:“你看看这人是谁,”
“是谁啊,”
地上的人面孔朝下,躺着一动不动,林晚绕到左戈的身旁,凑近了一看,心中咯噔一下,怎么是她,
任泽进入顾阳的家里,四周打量了一圈,连连点头,称颂道:“真整洁,一尘不染呢,”
顾阳充耳不闻,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放在他面前,语气淡漠地说道:“只有可乐了,”
任泽呵呵一笑,拿起瓶装可乐就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可乐这东西不但味道好,喝了还让人很有劲,我在美国喝了两年的可乐,也沒厌烦它,”
任泽是如何到美国去的,顾阳是清楚的,两年前任泽闯下的祸,随着任天福的死,他和左诚言两方人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淡忘,
人都死了,何必还要去追究,只要任泽不会再愚蠢的危害到他在乎的人,他可以看在伟大的父爱面前,放他一马,
顾阳不接话,任泽只好放下手中的可乐瓶,将來此的原因告知,
“既然你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我要扳倒左帮,想请你搭个手帮我一把,”
“你哪來的自信我会帮你,”顾阳淡漠地一挑眉,他委实不知任泽居然打着这么个算盘,利用他來对付左帮,何况他凭什么以为他会帮他,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抢走,那滋味不好受吧,”任泽笑着问道,
顾阳搭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面上却十分淡定,莞尔一笑,说道:“何以见得,”
“我回国來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你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也了解了不少,说真的,你和陆林晚的性情倒是挺相近的,都是被动型,不会去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你若是想等陆林晚主动离开左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两年前我就对她的性子有所接触了,那是一个宁折不弯宁缺不滥的人,一旦在一起了认定了,就沒有主动分开的想法,相信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吧,”
“顾阳,你为什么一个人还要回到这座城市來,”
“是因为你明白自己不会死心,哪怕是远远地看着她,哪怕忍受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也不想死心,因为你只剩下她了,我说的,对不对,”
任泽一双如狐狸般狡黠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顾阳,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见他的神情在他提到林晚的时候,明显一愣,他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更有信心了,
人只要有an就会有破绽,他十分有自信,顾阳会和他联手,
他要报仇,要扳倒左诚言和左戈,就必须铲除掉他们的倚靠,也就是左帮,而左帮背后的保护伞是当地的某些高官,政局中的人就要用政局中的人去对付,任天福给他留下的人脉中,也有政局中的人,可是不要紧要关头,他不能动用,所以现下和顾阳联手是最好的选择,
顾阳抿唇不语,任泽的眼中划过一道嘲讽,顾阳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这点事都不敢做,
“顾阳,就算不顾忌陆林晚的感受,可是你妈被那些人逼死这件事,你也可以算了吗,你应该知道,你妈之所以会选择死亡,都是那群人逼的,我已经查明了,在你爸背后捅刀子的那群人就算左帮背后的人,你真不想做点什么为你妈报仇吗,”
任泽步步紧逼,顾阳隐忍着怒气,冷冷说道:“我要做的事,或是不想做的事,全凭我自己的意愿,不会受到他人的挑拨和左右,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要对付左帮我不会阻碍你,但是我也不会帮你,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也不会去算计别人,天黑了,请回吧,”
“你……”任泽皱眉,随即讽刺一笑,他到底是太自信了吗,
“好吧,我先回去,不过我的提议还是请你抽空考虑一下,还有我觉得我要说明一下,我可沒有把你当作棋子,我把你视作合作伙伴,有着共同目标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