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火注意到,这庭院中摆放的各种东西都不是凡物,少的也有几百两白银,大的有数万两白银的价值,看來这位工商局的程留,真是个有钱的主啊,很明显,那些钱都是从富商的手中贪污來的,还有就是通过在税收上做手脚,
说到江东的税收,是经过蓝火一手改制的,和现代化税收一个道理,所以那些收入巨大的商人们为了逃避高昂的税务,就经常贿赂程留,慢慢的,就形成了二十一世纪风格的腐败,
蓝火摇摇头,叹息这种高明的政策也伴随巨额的风险,管理制度超前化了,随之而來的问題也就繁杂了,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马医师一路上为几人介绍了不少奇珍异宝,都是程留府中的观赏物,华佗对那些玩意沒有任何兴趣,这让想从其脸上看到一些赞赏表情的马医师失望了,
“大人,还请日后为小人多多行个方便啊,”
“那自然沒问題,我程某是什么人,你就放心的干吧,”
还沒走到屋前,就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然后,一名看似富商的人从屋里走了出來,经过蓝火几人身旁时还仔细瞅了瞅几人,蓝火听到对方轻声说了句“程大人贵客真不少啊”,
是啊,真的不少,蓝火想,嘴角也微微一笑,
马医师让几人停在屋外,完后他跑进去禀报了,再出來的时候,几人也跟着马医师走进了屋子,
如果说外面庭院就已经算上豪华的话,那么屋里的装饰可以用冠冕堂皇來形容了,柴桑城是江东一个资源丰富的大城,人口众多,这样一个城市的工商部门每月赚取的费用可想而知,从政年久的鲁肃都不禁感叹屋中风格不亚于诸侯的府邸,
“大人,这位就是华佗前辈,”马医师第一个介绍起华佗,
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阔爷坐在主座上,长着双三眼皮,使眼睛看上去格外有神采,梳理整齐的头发和脖颈上挂着的粗大珍宝项链也增添几分大富豪的气派,
“华佗神医能大驾光临,敝舍蓬荜生辉啊,”程留从那度着黄金的主座上站起來笑道,说话时也看向蓝火和鲁肃两人,
程留问道:“敢问二位是和神医一同前來的吗,可二位的打扮……”
“我们是有其他事來找大人,只不过由于某些巧合就和华佗前辈一起进來的,”蓝火开口道,解开了程留的疑惑,蓝火鲁肃的打扮更像是达官贵人,而华佗怎可会和达官贵人一路,因此程留觉得他们三人不大可能是一起的,蓝火的话也让前者明白了过來,
马医师就赶忙把门口的事情说予了程留,程留听后先走到华佗面前,恭敬地说:“神医,还请救救在下的小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神医能治好小儿的病,在下什么都能奉上,哪怕整座府邸也……”
“放心,令郎和老夫有过约定,老夫也是因此才救他,不然,纵使你把全部财富都给老夫,老夫也不会救的,”华佗打断了程留的话,语气中对什么财富根本不屑,蓝火听华佗的话不由好奇,这程留的儿子怎会和华佗认识,还定下了某种约定,关系好像还很不一般,
鲁肃看出了蓝火心中的疑问,对蓝火低语道:“这程留有一独生子叫**,从小就和同龄人不一样,极为古怪,经常遨游四海,我看**必是在游玩时和华佗认识的,”
这就能够理解了,华佗和**都是四海为家的人,偶然相识也不是不可能,双方脾气都和常人大不相同,正所谓惺惺相惜,可能是某种原因使两人产生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关系,蓝火立刻会意,
“老马,还不带神医去真儿的房间,”程留对华佗说话非常客气,对马医师却如同在使唤一只狗,
马医师也很习惯程留如此,应声就带华佗去了,房间顿时只剩下蓝火鲁肃和程留,
“二位,说吧,是不是有事要办,如二位知明理,程某定会竭力相助,”程留看着蓝火手中的包裹道,所谓知明理,就是按照府上规矩來,也就是送礼,礼品满意,就会办事,不满意就是不明事理,
蓝火听得懂程留的话意,将包裹递给对方:“大人请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片诚意,”
程留笑了一声,接过包裹,沒有急着打开而是继续问:“敢问二位有何事相求呢,”
“大人还是先看看这礼物如何,若满意了再问也不迟,”蓝火淡淡道,
对于蓝火的话,程留也不推辞,还觉得蓝火是个懂规矩会办事的人,程留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慢慢将其打开,
蓝火和鲁肃此时脸上也微微一笑,似乎很期待程留打开包裹的那一幕,
“啊,”程留被包裹里的东西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胸脯上下起伏,两眼瞪得硕大,
包裹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展露出來,那张丑陋的面孔,那肥大的脑袋,除了程光还能有谁,
程留随即反应过來,指着蓝火喝道:“狂徒,你….你今天别想走出我的府门,”
蓝火沒有在意程留的话,一步步朝对方走过去,
“别过來,”程留急忙后退,一直退到墙壁才停下,想喊人却顾忌蓝火在他喊出的第一声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说吧,你要多少钱,我统统给你,十万两,一百万两,”程留到现在彻底认为蓝火和鲁肃完全是奸商,是无恶不作的奸商,为了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程光的脑袋就说明二人是心狠手辣之辈,想借此利用他这个工商局官员,
“呵呵,你还挺有钱,”蓝火笑了,对方开的价格简直出乎蓝火意料,看來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腐败能力,
程留大气不敢出一声,不断提升价格,说府中有许多金银财宝都可以赠送给蓝火二人,但见蓝火始终无动于衷,程留的表情也渐渐绝望了,
“我都给你,这样成了吧,”程留以为是钱不够多不满足蓝火的需求,蓝火心中有种好笑的感觉,这程留才短短时间就坐拥巨富,更可笑的是,程留沒有见过自己相貌,也沒见过鲁肃,只听说过二人名号,因此现在才认不出來,把他们看成奸商,
程留忽然看到,蓝火对他伸出一根手指,眼里也同时有了丝希望:“一千万两,”
蓝火摇摇头,
“一个府邸全部给你,”
蓝火摇摇头,
“一万万,天呐,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程留不敢想象蓝火的胃口,
蓝火终于说出了其中的含义:“是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程留顿时有了神采,
“一次做人的机会,把你府邸上下所有财产全部上缴到柴桑府,另外,罢免你的官职,去监狱做狱卒,你不是曾经在监狱做过官吗,那里的环境你非常熟悉吧,”蓝火的话像一根根刺一样让程留心疼无比,
沒有了钱,沒有了官位,还去做狱卒,这比杀了程留还难受,近段时间來享受惯了工商局的奢侈待遇,他是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
等等,程留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蓝火:“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那样做,还罢免我的官职,”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让他上缴财产,应该把财产交给对方才是,而且还罢免官职,这就更让他程留不明白,
“是谁给你的官位,又是谁给你提供了如此便利的权力呢,”蓝火盯着程留的眼睛问,
程留思索着呢喃道:“是江东新主,是……”
“是蓝火,也是我,”蓝火接上了程留的话,
完了,程留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般,眼前的男人如果是蓝火,那么下场就真的会如前者所说的,重新做一名小狱卒,程留曾在监狱横行霸道,欺压下级,到那座狱卒跟下地狱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程留就大声求饶:“你真是蓝火,不,蓝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财产什么的我都能上缴,只是大人千万别让小人去做狱卒啊,”
蓝火就是故意要惩罚这个腐败分子,让其做狱卒的用意也是如此,
“子敬,依你看,如何处置他,”蓝火问向旁边的鲁肃,鲁肃清楚,蓝火只是故作询问,为的是彻底打消程留侥幸的想法,
一听是子敬,程留立刻朝鲁肃看过去,后者的大名早就名震江东,沒有人不知道的,程留狼狈地扑到鲁肃跟前道:“鲁大人救救小人啊,小人也为江东儿郎,看在江东父老的份上,鲁大人帮小人开开恩啊,”
鲁肃笑了,还江东儿郎,江东恶狗还差不多,管理监狱时行为猖狂,不明是非,到了工商局还贪赃枉法,作威作福,
“我帮不了你,蓝大统领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否则,以你的罪行死上一百遍也不足惜,”鲁肃厉声道,彻底把程留的最后希望之火给浇灭了,